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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阁是什么地方?”听说银子有着落,朱由检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里.
”武成阁在皇极殿前的广场西侧,是紫禁城的银库.”
”皇极殿在哪?”
管宁彻底崩溃了,心想这货贵为王爷,又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怎么连皇极殿都不知道?是真【创建和谐家园】,还是装的?只得苦笑着答道:”皇极殿就是紫禁城三大殿里面的头一殿,也就是金銮殿呐,王爷!”
朱由检这才醒悟,原来故宫三大殿里的太和殿,在明代其实是叫”皇极殿”.看来以后真得谨言慎行,知道了再问,不知道别瞎问!老闹这样的笑话,别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创建和谐家园】了!
管宁接着解释道:”王爷您想啊,您每年俸禄一万石,折成银子得有多少?万岁爷赏赐的,那就更多了.这么多金银,搬来搬去也太麻烦了,因此都在武成阁存着,用的时候再到那里支取.”
哪知道朱由检把眼一翻道:”不行不行,搬过来,统统搬过来!”
管宁简直要抓狂了,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劝道:”王爷,就算奴才们不辞辛苦,可咱们文华殿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存放这些银子啊.现下,王爷帐上共有黄金万余两,白银十二万两,再加上娘娘的俸禄和赏银,都快堆成山了.”
但凡涉及到钱,朱由检还是比较上心的.他仔细琢磨着管宁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皇帝可是一次性就赏赐给咱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啊,怎么帐上比这数目也多不了多少呢?难道前面那十来年,一个子儿也没攒下?这钱都跑哪去了?
他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这个你放心,本王早就算过.这金的比重是19,银的比重是10.5,重是重了些,却占不了多大地方.就算是十万两白银,五六只这么大的箱子也足够装下了.”
管宁瞠目结舌道:”王…王爷,您说的‘比重’是什么,奴才却是不懂!”
朱由检心中暗自得意,要不怎么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呢!别看是初中的化学知识,就算是穿越了,也用得着!当下笑道:”你这奴才不学无术,本王跟你解释了你也听不懂,总之你照做就是.”
管宁仍不死心地道:”可是王爷,就算咱们文华殿放得下这么多银子,在宫中却又往哪里花去?王爷是天潢贵胄,一切吃穿用度,自有相关衙门供应;就算是想从宫外采买些物件,也要支应相关衙门,派专人去给王爷买回来.花费了多少银两,只需在武成阁做个交割,从帐上划拨过去,也就成了,又何必费时费力地往复搬运这些银子呢?”
其实,管宁说的不无道理,这法子也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确实省却了不少麻烦.但朱由检却是别有用心,他可是刚刚想通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
既然不想当皇帝,那肯定不能在紫禁城里呆一辈子了,跑路是早晚的事.既然要跑路,不管去哪,银子都是必不可少的.这武成阁就相当于一个银行,没事的时候,你随用随支倒是挺方便,可要是真出了事,事到临头你想取钱,对不起,封账号,冻结资金!那可就傻眼了!
朱由检恍惚记起前世,也曾看过不少关于贪官外逃的报道.人家可都是在若干年前就开始精心设计,巧妙地把自己的财产逐步地转移.[,!]到国外去了.等老婆孩子都在外面站稳脚跟,自己也就成了”裸官”,随时都可以抬【创建和谐家园】走人.
眼下,虽然还顾不上谋划跑到哪去,也不能把属于自己的银子搬出宫外,但从武成阁搬到文华殿,总还是可以的吧!最起码,真金白银看着也养眼啊!而且,好歹这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钱这种东西,还是装在自己兜里最踏实!
见朱由检态度十分坚决,管宁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再硬顶着了.其实皇宫之内,上至太后,下至宫女,也都经常到武成阁支取现银,只不过没有朱由检这么大的数额罢了.要是硬拦着不让搬,还真是没什么道理.他只得安排小太监,赶紧前往武成阁办理.
”这两只箱子,里面又是什么?”朱由检继续追问道.
管宁心中一凛,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回王爷,这里面装的是王爷您这些年搜集的珠宝,字画,古玩.有皇帝赏赐的,也有王爷自己从宫外采买的.现有账簿在此,可一一核对.”
朱由检皱了皱眉,暗想自己在前世,倒也看过不少鉴宝之类的电视节目,那玩意说白了就是俩字,忽悠!字画古玩的价值,是很难准确地衡量的,全在于收藏者认为它值多少钱.在自己这种艺术鉴赏能力基本为零的人的眼里,一副名人的字画,还不如一张**美女的照片有收藏价值呢.
况且他也早就听说一句话:盛世搞收藏,乱世买黄金.如果是太平盛世,人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弄点藏品倒也不错.除了自己把玩,这东西还能升值.即使是假的,总有冤大头来当下家,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可乱世就不一样了,连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还有心思搂着那些瓶瓶罐罐和破石头么?广厦良田你背不走;名人字画去换烧饼,人家都不一定跟你换,当擦【创建和谐家园】纸都不合格.唯一走到哪里都管用的,就只有真金白银了.
如今,乱世马上就要到来,当然很多人还浑然不觉,看来上一任朱由检就是其中的一位.遥想前世,尤俭在这么大的时候,倒也收藏过火柴盒,烟盒之类的小玩意,还曾经集过邮,也不过是从往来的信件中,把用过的邮票用水泡下来,都是些万里长城,北京民居之类的普票而已.到底是平台不一样,看人家朱由检玩的多高端!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那就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到此处,朱由检从管宁手中抢过账簿,翻开定睛一看,顿时头大了三圈:虽是工整的蝇头小楷,却是满篇的繁体字,行文又是从右到左的竖排.看了半天,一行倒有五六个字不认识,只得递给身旁的蕊儿.
蕊儿其实一直在冷眼旁观,对朱由检如此看重金银,也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她虽家境贫寒,却饱读圣贤之书,学问比起一般的秀才来也不遑多让.孔孟之道,重义而轻利,对金钱锱铢必较,实非君子所为.
在进入文华殿之前,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夫君既然是王爷,那就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是个兼济天下的大英雄.孰料这位宁王殿下,却是贪财好色又胆小如鼠,恰恰是自己平素瞧不起的那一类.但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也只好认命吧,总好过终生守寡!
想到这里,她也只好接过账簿.看着朱由检略带恳求的眼神,她就知道丈夫不识字,只得从第一页开始,轻声为他念道:”仕女图二十幅.”
管宁一看这架势,也明白朱由检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已经把有夜明珠的那一页账册撕掉,再对也对不出来了.于是赶紧吩咐小太监打开一只箱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字画的卷轴.
可是当朱由检随意展开其中的一幅画时,他和蕊儿脸上却顿时变了颜色.
第三十章 黄品源
随着朱由检展开画卷,一幅活色生香的场景跃然于纸上.
这是一幅精美的古代工笔画.画面中,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却又被薄如轻纱的云层遮住了半边.如水的夜色下,一处寂静的后园之内,花香四溢,细柳低垂.清风徐来,将那柳枝吹得微微摆动,却正好让人瞧见:在那浓浓的绿色之后,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卧在草丛中.
那男子仰面朝天,浑身精赤条条,微闭双眼,腰身用力上挺,显得十分受用.而那妙龄女子,却是骑在男子身上,同样【创建和谐家园】.她与男子四股交接,用双手捧住自己傲人的双峰,似是正在配合男子起伏那曼妙的身躯,脸上略带娇羞,轻咬朱唇,微蹙双眉,【创建和谐家园】.
而这二人只顾行乐,却不知墙外,更有一名丫鬟偷窥.那丫鬟也不过十三四岁,形容尚小,却也被这销骨蚀魂的场景深深吸引住,竟不由自主地将手探入怀中,轻轻抚摸,浑不知衣衫已经滑落不少,两只香肩早露了出来.
蕊儿就在朱由检身旁,瞧得真切,不由得一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她虽出身贫寒,却和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深受礼教束缚.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也情窦初开,对这男女之事,到底还是一知半解.而像这样充满**气息的【创建和谐家园】图,更是第一次见到.
朱由检也是一阵尴尬,赶紧把画卷啪的一声合上,丢进箱子里.口中还假惺惺地掩饰道:”这必是有人放错了,且看这一幅.”说着又拿起一卷展开.
不曾想,这一卷却是日本的浮世绘.虽然意境比上一幅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场面可就更让人喷火了:一名身着华丽和服的美艳女子,跪在一个身材矮小的古代日本男人身前,用手握住他那丑陋的男根,正要放入自己的樱唇之中.
蕊儿见这幅图比上一幅更加不堪,已是又羞又惊又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将红透的俏脸别到一边.
朱由检急得汗都冒出来了,赶紧把这一卷也丢在一旁,又抽出一卷,边打开边勉强笑道:”这一幅肯定没问题了…”
话音没落,他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蕊儿偷眼观看,原来这一幅却是以西洋油画的技法画就,画面中央,一名全身**,神情略带忧郁的妙龄少女,柔弱地立在一大片贝壳之上,一只手掩着胸部,另一只手挽着自己的长发,挡在两腿之间.右侧的另一名女子,似是刚刚将覆在画面中央的女子身上的薄纱掀起.而左侧尚有一男一女,同样不着片缕,还紧紧搂抱在一起,伸长脖子看着画面中央的女子.
比起以写意为主的东方画,这幅西洋画作更加栩栩如生.即使是工笔画,也不过以线条勾勒轮廓,但这西洋画,却能用颜料的薄厚展现人体肤色的质感,甚至连那**少女的乳晕,都刻画得细致入微.
蕊儿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脸色一沉,轻声嗔道:”王爷!…”
朱由检也傻眼了,剩下的”仕女图”,不用再看,肯定也全是这类玩意.合着上一任的朱由检年龄虽然不大,却是个紫禁城里的黄品源!
其实在前世,尤俭同学的电脑硬盘都几乎让爱情动作片塞满了,这几幅画卷对他而言,实在只能算是小儿科.
但在穿越之后的今生,却是个理学盛行的时代,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私藏【创建和谐家园】图,已经让人不齿,而朱由检的存货还囊括古今中外,又比普通的【创建和谐家园】之徒更进一步了.
见蕊儿真的生了气,朱由检暗叫冤枉,心想这些玩意可不是我整的.但此话又无法出口,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干咳一声对旁边的管宁等人道:”你等可不要想歪了,这是艺术品,知道不?此画名为《维纳斯的诞生》,喏,这画面正中的少女就是维纳斯,她是希腊神话中的爱神.这幅画描绘了维纳斯从海中诞生到人间的场景,旁边那几位也都是神仙.”
维纳斯?希腊?爱神?管宁听得一头雾水,只道朱由检是信口胡诌.太监虽然挨了一刀,再不能正常地行男女之事,但往往比正常人更为强烈.
管宁也是如此,【创建和谐家园】图他平常可没少看,但如此精彩的也是第一次得见,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有如此好物,要那劳什子的东珠做什么!
蕊儿却不理会朱由检徒劳的解释,不由分说把账簿往他手中一塞,哼了一声拂袖而起,冷冷地道:”王爷,臣妾有些不舒服,不能在此陪王爷了,请恕罪!”
说着也不等朱由检反应过来,转身疾步回了寝宫,还命伊伊把宫门紧紧地关上.
朱由检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要想让蕊儿消除对自己的误会,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其实说到底,自己不就是这么个货么?
没了蕊儿,这帐是对不下去了,朱由检只得吩咐,将两只木箱重新盖好,放在偏殿之中,留待以后再细细核对.
他悻悻地想,看来还得抓紧时间学学繁体字,要不然真成了睁眼瞎了!
正在此时,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慌张地禀道:”王爷,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前来传旨!”
不等朱由检再做准备,两鬓苍白的王体乾已经颤巍巍地.[,!]小跑着进了正殿,喘吁吁地喊道:”宁王速速接…接旨!”
这王体乾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在名义上是所有太监的总头领.他入宫几十年,历经万历,泰昌,天启三朝,威望极高,号称”内相”,一直屹立不倒.
这些年来,魏忠贤仗着天启皇帝的宠信,在宫中飞扬跋扈,几个曾经是魏忠贤上司的大太监,如上一任东厂督公王朝,都让魏忠贤给整死了.但对王体乾,他却始终不敢下手,还让王体乾保留着掌印太监的头衔.而王体乾为人小心谨慎,知道魏忠贤深得皇帝器重,处处都让着他三分,最近竟连批红大权也撒手不管了.因此,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管宁早与王体乾熟识,知道这位掌印太监平素总是一副慈眉善目,不紧不慢的样子,今天竟急成这样,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圣旨到,朱由检也只好跪倒在王体乾面前,山呼万岁,洗耳恭听.
王体乾南面站定,高声唱道:”传万岁爷的口谕:宁王朱由检,即刻至乾清宫觐见!”
朱由检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刚刚叩拜完,就被王体乾急匆匆地拉了起来.
”王公公,是什么事,把您给急成这个样子?”朱由检疑惑地问道.
王体乾却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我的好王爷,您就别问了,赶紧跟老奴去吧,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朱由检吃了一惊,赶紧跟着王体乾跑出了文华殿,上了早就为他预备好的一乘二人抬的小轿.还没坐定,王体乾急匆匆地道:”起轿,回乾清宫,快点!”
轿夫是两个强壮的太监,闻命立即一言不发地抬起轿子,健步如飞,直奔乾清宫而去,把轿中的朱由检颠了个七荤八素.王体乾跟在后面一溜小跑,帽子都跑掉了,也顾不上去拾.
见此情势,朱由检不由得心中一阵狂跳,暗想难道是天启提前去见阎王了?我这一去,难道是要最后见天启一面,然后立刻即皇帝位么?别啊,哥们还打算撤呢,如今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天启哥你怎么就提前退休了呢!这皇帝可不能当啊,当了就彻底玩完了!
不多时,来到乾清宫外.王体乾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对朱由检道:”王…王爷,万…万岁就在殿内等…等您,您赶紧…赶紧进去吧!”
见乾清宫与平时气氛无异,不像要发生什么大事,朱由检既诧异,又有点忐忑不安.突然,他又觉得可能不是天启要归位,而搞不好是自己要倒霉!
和上次一样,朱由检自己走进了乾清宫的大殿.殿内依然是那样凌乱,木制家具堆得到处都是.所不同的是,天启皇帝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而是高坐在前方的御座之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似是一夜未眠,显得极度憔悴.
朱由检赶忙跪下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天启见朱由检来了,却一改刚才的颓态,从龙椅上一跃而起,疾步走到朱由检跟前,大笑着将朱由检拉起来道:”五弟,你怎么来得这么慢!你来看,朕一夜没睡,终于将这御座改成你说的那样了.你还别说,真的比过去舒服多了!来来来,你也坐一坐,看看朕的手艺如何!”
这次天启可不理朱由检的什么”臣万死”了,他臂力惊人,抓起朱由检就像拎小鸡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朱由检双脚离地,又不敢像个小孩一样乱踢,沃惹怒了天启,只好老老实实地被天启硬按在了御座之上.
”万岁,您召臣来觐见,就是为了这件事?”天启的手一松,朱由检赶紧从御座上弹了起来,慌张地问道.
”对啊,就是这事.什么事能有这事大?”天启没心没肺地笑道.
第三十一章 初吻
此后一连数日,天启都召朱由检到乾清宫去,当然还是探讨木工和家具.对天启来说,五弟脑子里装满了奇思妙想,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给自己带来灵感,指明方向.
可朱由检就惨了.为了应付天启,他绞尽脑汁,把前世有关家具的记忆基本都榨光了.除了沙发,他又给天启提供了五斗柜,酒架,带箱体的床,壁炉等创意.遇到说不清楚的,还不得不画个草图.
天启对新事物消化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点就透.照这种速度下去,只要再来几天,朱由检就没有新玩意了.
趁着天启高兴,朱由检也壮着胆子,向他提了提打算另起炉灶独自开伙的事.他原本有些心虚,想着紫禁城里这么多人都是尚膳监送饭,唯独自己想搞特殊,天启会不会生气.
哪知道天启除了当木匠,别的事全都无所谓,对朱由检那是百依百顺,当即叫王体乾传了一道口谕给尚膳监,叫他们完全按照朱由检的意思办理,不得有误.
这下朱由检也省事了,不用再去跟尚膳监多费唇舌.有了这一次的经验,这货的腰杆顿时硬了很多.有皇帝哥哥撑腰,那还不平趟紫禁城!如果以后都能这么顺利,那自己的跑路大计没准也问题不大呢!
这一日快到掌灯之时,朱由检又接到天启的旨意,仍让他到乾清宫觐见.他倒也习惯了,几天下来,他已经知道天启作息时间毫无规律可言,有的时候赶工赶到深夜,兀自不肯休息.
行至乾清门时,却见一名官员模样的人,直挺挺跪在当地.其时天上又飘着鹅毛大雪,这人也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身上已经落满了雪,官服已经全部浸湿,冻得他浑身直打冷战.然而此人却仍然倔强地跪在那里,不肯起身.
朱由检自从穿越过来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外臣,忍不住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只见这人头戴梁冠,身着大红色的官服,腰缠佩玉的金带,手持象牙笏板.看这架势派头,倒是个不小的官员.
再看他的长相,见他年龄约在五十岁上下,五柳长髯,两鬓和胡须都有楔白了.他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在浓重的黑眉之下,则是一双透着坚毅眼神的眼睛.
朱由检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跪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心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此人也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就那么遥望乾清宫,直挺挺地跪着,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乾清宫外,见殿内一片漆黑,似乎并未掌灯,平日常常在殿外等候的王体乾也不见踪影.
感觉不大对劲啊!朱由检用征询的眼神看了看传旨的太监,这名陌生的太监却笑着说道:”王爷,快进殿吧,别让万岁爷久等了.
朱由检倒也没有太多想,还是像以前一样,独自推门走进大殿,高呼了一声:”臣朱由检参见陛下!”
喊过之后,殿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朱由检正疑惑着,身后的门”吱呀呀,咣当”一声,被殿外的太监从外面死死地关住了.
大门一关,殿内迅速暗了下来.朱由检刚从外面进来,眼睛还难以适应,只觉得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半天,才慢慢地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只见殿内仍一如平常,堆满了各式家具,犹如一个杂乱无章的大库房.
朱由检自幼就有点空间幽闭症,从来不敢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独处,生怕角落里冷不丁爬出个贞子,伽椰子之类的女鬼,把自己大卸八块.
此时身处大殿之中,四周漆黑一片,又听不见天启的声音,顿时吓得哆嗦起来.就连那些普普通通的家具,此刻在朱由检的眼里,都仿佛变成了狰狞的怪兽,要把他一口吞掉.
哆嗦了半天,朱由检才发现御座附近点着一盏昏暗的宫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御座上空无一人,天启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朱由检见了灯光,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边颤声说道:”陛下,臣过去找您了啊”,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御座的方向蹭了过去.
其实从大殿门口到御座,也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但这十几米对此时的朱由检来说,就显得格外漫长.
他一边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大殿内的动静.可是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喘息声和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而这种吓人的寂静,更加重了乾清宫内恐怖的气氛.
挨到御座前,猛然间,朱由检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踉跄了几步.为了避免狗吃屎的后果,他只得用尽全力,让马上就要失控的身体摔倒在了御座之上.
也幸亏天启将御座改装成了沙发,否则以黄花梨木的坚硬程度,非得把他的门牙磕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