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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历朝历代皆未有过此事。有功名者,不是有大功于国朝,就是读圣贤书的斯人,何以受此大辱?此曹阉”孙立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声音又大了不少,慷慨激昂声再起。
其他人也听得连连点头,就准备在孙立说完之后,跟着附和来加重弹劾的份量。
可是,孙立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胡广打断了,只听他冷声喝问道:“尔等未见圣旨?”
这份圣旨是内阁草拟,司礼监用印的正规圣旨,在内阁的协调下,六科也未封驳,并不是只出自皇帝的中旨,从法理上来讲,是确确实实地圣旨。当然了,就算是中旨那又如何?
孙立一听,顿时愣住了。他们当然会第一时间去验证圣旨,知道没问题。可要是直接对上皇帝,那就没有退路,因此才把攻击目标对准了曹化淳。没想到皇上竟然直接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也就是说,皇上的态度很坚决。
边上的曹化淳一听这话,顿时完全放下了心。
孙立没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还读书人一个体面,免得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对,陛下,如此恐寒天下读书人之心啊!”另外有人也跟着大声喊道。
“陛下,读书人岂能和武夫、贱户同事!”
“”
就在这慷慨势头又将起来之时,胡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笑声之突兀,让这群官一下哑了,他们闹不明白,为何皇上会突然发笑,这好笑么?
过了好一会,胡广忽然把笑声一收,那脸冷下来,似乎随时会发飙的样子。只见他转头看着曹于汴,带着丝嘲讽问道:“曹卿,你呢,来此是有何话要说?”
曹于汴过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为韩爌说话,试图让皇帝收回成命。可老于世故的他,此时看到情形好像不对,忽然露出惊讶之色道:“陛下,您这是要出宫么?这万万不可啊!”
“嗯,有何不可?”胡广对这老狐狸的避重就轻心知肚明,不过他倒想看看这老狐狸想说什么。
只见曹于汴非常郑重地一拜,面露恳切地奏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关系江山社稷,理应待在皇宫大内。这外面已是多事之秋,要是陛下还要出宫,万一万一,老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呵呵呵,好一个以江山社稷为重!”胡广听得又狂笑起来,用手一指城外道,“建虏肆虐京畿之地,朕的子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朕就该躲在皇宫大内而无动于衷么?”
看到曹于汴嘴角一动,似乎想说话的样子,胡广压根不给他机会,立刻接着道:“在朕的眼里,不管是武夫、贱户,还是尔等读书人,或者其他任何人,皆是朕的子民。如今建虏叛乱,兵临城下之际,正该同心协力,共御外敌!可是,看看你们”
说着,胡广用手指着面前的这些官,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们,恨声说道:“不思食君之禄,替君分忧,却反而纠结于鸡皮蒜毛之事,还想要体面,不屑干那武夫之事!朕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他再度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若京师城破,谁能独善其身?难道尔等从一开始就打着主意,城破之时,换个君主而已。因此城防关尔等屁事,可是如此想法?”
这话一出口,没人抗得住这顶帽子。就算心里有这个想法也不敢露出来。所有这些官,包括曹于汴在内,纷纷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一下,齐声否认。
胡广扫视着他们,冷笑连连,这就是一群贱骨头:“不要说你们,就是朕,城防危急关头,朕也一样会上。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就是朕的责任,岂能怕死而忘之!”
这些官没一个敢抬头,隐隐地,还能看到有几个人的身子在抖。
胡广懒得再理他们,转头看向曹化淳道:“曹大伴,着尔等厂卫用心办事,谁若敢阴奉阳违,奏于朕知,朕决不轻饶!”
“奴婢遵命!”曹化淳情绪激动,当即大声回应,尖细的嗓门似乎要刺破苍穹。
胡广再度看了眼这些匍匐在地的官,心中知道这时不是算账的时候,等打退建虏,再好好地收拾你们。
如此想着,他便一夹马腹,驱马前行。
方正化等人一见,连忙跟上。此时他们看着皇上的背影,忽然感觉份外高大。
“叮,成就值1,来自皇城守卫甲!”
“叮,成就值1,来自校尉乙!”
“叮,成就值1,来自内侍丙!”
“叮,成就值1,来自御史丁!”
“”
叮叮叮地声音连绵不绝,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时间长久。好一会系统提示声没了后,胡广瞅了眼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312。
没想有这么多,胡广意外之下不由得很是高兴,看来自己的才华还是能得到许多人的肯定啊!
跪地人群中,曹于汴缓缓地抬起头,转头看着皇帝的背影,心中同样震撼:“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不过他马上收敛了心神,心中有点不甘心地道:“嘉定伯那一关,看你怎么过?”
32 成了一个笑话
“叮,成就值4,来自左都御史曹于汴!”
胡广听到这声系统提示,不由得暗道,要得到老狐狸的成就值看来也不容易,这么晚才有。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老年痴呆,所以反射弧比别人要长吧!
如此想着,不知觉间就出了皇宫,踏上了外城的街道。胡广听着身后整齐的马蹄声,忽然豪气顿生,当即把手一招,吩咐曹化淳道:“去嘉定伯府!”
再说通州城头,保定巡抚解经传指着城外愤怒地喊道:“建虏探马而已,最多四五十骑,竟然追着几千人在杀!你们自己看看,告诉本官,那位总兵的手下有抵抗了,宁愿被杀也不愿抵抗么?”
他是真心发火了,原本好好的一个计划,竟然就被这些总兵的家丁,也就是所谓的明军精锐给搞砸了。
要是遇到建虏大军,那没得说,几千骑军各不统属,无法有效对敌,他也可以理解。可是,只是建虏探马而已,竟然吓得纷纷逃了回来。所谓屏蔽战场,就成了一个笑话而已!
按照原定计划,只要能屏蔽通州这边一天时间,发动这么多人去搬运漕粮,十之【创建和谐家园】能安然搬运完成,这便是大功一件。
可是,如今漕粮基本没搬,全部被焚烧,百姓、士卒乱成一团,还死了不少人,这就是他解经传指挥无方,事后必然会被政敌攻击。
各路总兵看着城外,一个个低着头没法解释。不过他们却心知肚明,之所以有这个情况,是因为那些骑卒都是他们的家丁,是他们手中最大的本钱。原本就交代了遇到建虏不可死拼。兵无斗志,溃逃就是自然之事。
有一点他们没想到的是,同僚们竟然都是一个心思,原本还以为总有一家的家丁会好好抵抗的。如今这个样子,中丞难怪要发飙了。
只见解经传咬着牙,恨声说道:“你们别忘了,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跑不了!本官提醒你们,难道你们没听到皇上对祖大寿的训斥么,别以为如今这时候皇上有用到你们的地方,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一听这话,这些总兵马上想起了最为精锐的关宁军,皇上都不怕祖大寿的要挟,严加斥责,更何况他们。顿时,这些人就慌了。
解经传看到他们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作用了,便用手往外一指道:“把建虏探马给本官赶走,有多远赶多远,如今我等只能亡羊补牢,接纳百姓进城,军卒进营,否则谁也没得好过!”
“遵命!”总兵们齐声抱拳应道。而后纷纷靠近城垛,大声向外面的骑卒命令着。没过多久,一队队的明军骑卒重新出击,人数之多,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那队建虏探马。
不过这队建虏探马很是狡猾,竟然蹿进城外四散而逃的人流中,肆意砍杀,制造更多的慌乱,让惊慌逃命的人群阻挡围上去的骑军,直到再也没法躲避时,才扬长而去,只留下通州城外的一地鸡毛。
解经传看着城外死伤无数,心中那叫一个恨。好好的计策,孙阁老临走前的交代,皇上的英明决策,基本都付之东流了。
不过恨归恨,此时却没法处置,还得依靠他们这些总兵守城。那些建虏探马肯定把情况报去建虏大军那了,必须尽快解决城外乱局,否则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自己肯定难逃追责的。
孙承宗也根本想不到通州竟然会成为这样子,如果知道的话,他必然会留着,直到这边的事情完结。
此时的他,才刚刚赶到山海关前。看着紧闭的城门,孙承宗的护卫大声喝道:“快快开门,少师兼太子太师、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孙阁老到!”
城头上的明军早已在打量外面,此时听到官衔,再定睛细看,顿时有人认出是老领导来了。于是,连忙回应道:“阁老稍等,我等立刻前去禀告。”
护卫一听怒了,大声喝斥道:“禀告什么,我家阁老都不认识么?还不快快开门!”
守门军卒有点为难了,总兵大人回来的时候有过交代,不管朝廷来人是谁,都不得放入,要立刻禀告总兵府。
可是,如今来人乃是孙承宗,关宁体系的创建者,以前的老领导,就算是总兵,也是孙阁老提拔的。对于孙阁老,又岂能和一般朝廷来人相提并论。
“还不快开门,楞着干什么?”又有几个护卫怒斥出声。
这一下,城头上的军卒扛不住压力了,一边派人去禀告祖大寿,一边开门迎接孙阁老。
此时,在山海关总兵府内,祖大寿等一众关宁军将领正在开会。他们这些人,从京师逃回来后,还没胆大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休息了一天后,东想西想之下便凑到了一起讨论善后了。
看着底下人都是一脸忧虑,祖大寿强制镇定,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实在是朝堂中奸人当道,督师下狱,还诬我等皆建虏奸细,如若我等不走,非和督师一个下场!”
“可是可是我等走了,岂不是落实罪名?”中军将领,除祖大寿外最有份量的何可纲不为所动,这两天来越想越不对,马上就质疑道,“皇上闻讯,必然龙颜大怒”
听到他这话,祖大寿看到其他将领脸色变得很难看,便连忙伸手一拦,开口打断道:“你放心,眼下这种时候,皇上必然会认识到我关宁军的重要,很快会后悔听小人的诬陷之言。而后我等再表明忠君为国之心,解释清楚缘由,皇上就绝对不会追究,甚至有可能还能救出督师。”
这话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趁火打劫,逼迫皇上、朝堂妥协。
在座的这些将领,仔细想想,觉得祖总兵说得好像没问题,不会有什么祸事。至少在建虏未灭之前,肯定不会有事。这么一想,这些将领就放心了不少。
但何可纲却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便开口建议道:“如此,等皇上派人过来时,我等就说明原委,负荆请罪吧!”
“不行!”祖大寿一听立刻否决道,“不管朝廷派来何人,我等还需再等等,直到皇上能真正清楚地认识到缺我关宁军不可才可以,这点非常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了动静。
33 山海关
祖大寿正讲在要紧的地方,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很是生气,大声喝问道:“何事喧哗?”
一名亲卫快步进入大堂,脸上有点惊慌,大声禀告道:“大帅,城头来报,是朝廷来人”
一听朝廷这么快就派人过来,祖大寿那脸色顿时一喜,这说明朝廷缺关宁军不得啊!他不假思索地吩咐道:“不管,晾他一阵再说!”
“这不好吧?”何可纲一听,马上皱着眉头站出来说道。
其他将领则是脸色不一,不过都没说话,看着关宁军中最有份量的两人,等他们做出决定。
祖大寿听了,眉头稍微一皱,而后看着何可纲马上说道:“你听本官的,此时必须要稳住,晾他一晾,让他们心急一下,如此等再见之时,我等有诉求也容易听进去了!”
一听这话,大多数将领便连连点头,纷纷劝起何可纲来。
“何大人,此事就听大帅的吧,绝不会错!”
“对,大帅说得有理,听大帅的!朝廷那班鸟人,就该晾他一晾!”
“”
何可纲见他们都不同意他的意见,便有点怀疑他的坚持是否是对的了!
等到此时,大堂内才稍微安静了点。那名亲卫一直涨红了脸,几次想说话都没机会,此时抓住机会,连忙禀告道:“大帅,朝廷来人是孙阁老,已经进城了!”
他这话一落,顿时激得祖大寿一个激灵,从座位上一下站了起来,连声确认道:“你说什么,孙阁老,哪个孙阁老?”
其实他们都知道,除了孙承宗,还会有谁!
因此,不等那亲卫回答,祖大寿便对那些将领说道:“看,皇上肯定是急了,特意派了孙阁老过来。你们听本帅的,一定要稳住,懂么?朝廷不同意我们的要求,赦免我们的罪过,就不要松口,明白么?”
没等那些将领答复,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苍老声音:“明白什么?”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祖大寿等人便知道是孙阁老到了。他们有点惊讶于孙阁老来得这么快,连忙想迎出去,可此时,孙承宗却已大步走了进来。
祖大寿领头,纷纷抱拳单膝跪下道:“拜见阁老!”
孙承宗隐隐出汗,扫视了他们一眼,没说一句话,大步走向堂上正位,而后才厉声喝斥道:“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逃回山海关?”
要是别的使者过来的话,在关宁军的窝里,说不定没这个胆子这么喝斥关宁军的高级将领。可孙承宗却没有这个顾忌,就犹如长辈在训晚辈一般。
这些将领都很老实,没一个人敢顶撞。只见祖大寿转过身来的同时,暗中使了眼色给其他人,同时挤出笑容道:“阁老,怎么是您来了?”
孙承宗对于他的嬉皮笑脸视而不见,还是很严肃,似乎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老夫要是不来,就怕你会做出不可挽回的蠢事!”
看孙承宗不似以往般宽容,祖大寿心中有点没底了,连忙说道:“哪能呢,我祖大寿一颗忠君为国之心,阁老会不知道么!”
“亏你还有脸说忠君为国,有你这样的忠君为国么?”孙承宗沉着脸反驳,见祖大寿似乎想辩解,便加重了语气打断道,“不管任何理由,从京师脱逃回山海关,就是大罪,你不懂么?”
其他将领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原本告诉自己要稳住的心思开始动摇了。不过如今大帅挡着,他们倒还能坚持。
相对他们,祖大寿的底气却还是足的。当初之所以从京师撤离,也是因为有京中大佬有暗示。如今还是孙阁老这么快赶来,就说明京师非常需要自己这支关宁军。有此依仗,又有何怕之有!
他正待说什么时,却见孙承宗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折子道:“有上谕!”
祖大寿一听,心中一喜,不是正式圣旨形式,看来皇上还是怕万一事情闹僵就不好收拾,有点忌惮关宁军。这上谕中肯定是好言安慰自己,让自己再领军去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