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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十五年》-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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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里,他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福利院,又看见刘志一把将他推下桥……好狠的一个小孩儿。

      待到醒时,田守信已在榻前等候。

      “什么时辰了?”朱慈烺一跃而起。

      “未时初。”

      朱慈烺点点头,原来刚睡了一个多时辰。

      “殿下,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和兵部尚书陈新甲正在宫门外候着呢。”田守信说。

      崇祯的圣旨是太子代朕巡视京营,因此兵部和京营都不敢怠慢,两个部门的最高长官早早就在宫门外候着了。

      “朱纯臣、徐允祯!”

      朱慈烺心里冷笑一声。

      作为第十二代成国公,朱纯臣是靖难名将朱能的嫡传后代,深受崇祯倚重,崇祯三年进太傅,九年任京营总督,统领京师全部兵马,崇祯给了他莫大的荣宠,然这位国公爷并没有多少忠君之心,非但没有把京营操练好,反而在李自成兵临城下的时候,不加抵抗就开城投降,事后又和陈演一起劝李自成称帝,可谓【创建和谐家园】之尤。

      定国公徐允祯是徐达的后代,徐达是世之名将,本人受封中山王,长子承袭魏国公,留在南京,数代为南京守备;幼子封定国公爵,随着文皇帝迁都北京,传到徐允祯这里已经是九代,因为祖上的赫赫声名,所以徐允祯也是京营轮流坐庄的【创建和谐家园】之一。徐家世受国恩,但十七年北京城破的时候,徐允祯却想也没想的就投降了李自成。

      这么两个尸位素餐、不忠不义的“勋贵”,朱慈烺一开始就抱了必杀之心。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至于兵部尚书陈新甲,历史上他最名的就是得了崇祯默许,秘密跟满清谈和,不意竟将双方往来的重要信函随手放置在桌上,被书童以为是塘报而抄发了出去,结果满朝震惊,清流们愤怒无比,我堂堂大明,岂能跟建虏谈和?纷纷弹劾陈新甲,连带着也指桑骂槐了崇祯。

      小书亭

      崇祯一怒之下将陈新甲下狱,最后处死,陈新甲死的不冤,不但做事不密,行事也颇为冲动,松锦之战如果不是他立主速战,洪承畴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不过陈新甲还算有点干才,历史上,正是他的上书举荐,孙传庭才以从牢中脱困,任兵部右侍郎,并被崇祯派往陕西练兵。从这一点上说,陈新甲还算有点用处,尤其是松锦战败后,他筹集钱粮,整经备武,颇有知耻而后勇,想要立功赎罪的意思,因此,朱慈烺暂时忍了他了。

      “还有,少詹事王铎和左庶子吴伟业在殿门外求见。”田守信说。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们回去吧。”王吴这两位“东宫老师”几乎每天都求见,朱慈烺早已经习惯了。

      “是。”田守信退出去。

      两个宫女为朱慈烺整理衣冠。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飞鱼服,腰杆英挺的锦衣卫疾步走了进来。

      第十章 代天巡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飞鱼服,腰杆英挺的锦衣卫疾步走了进来。

      此人叫李若链,戊辰武进士出身,时任锦衣卫南堂指挥同知,甲申之变中,抽签分守崇文门,没多久军士哗变,有人打开崇文门投降,大部分的京营兵将都跟着出迎,只有李若链和京营副将董琦奋力死战,最后双双战死在城头--李若链是甲申之变中唯一一个有记载战死城头的锦衣卫官员。

      朱慈烺穿越而来,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急需招揽人马,而殉国的那些忠臣烈子就成了他最佳的选择。

      正好原来的东宫侍卫长也就是他的亲舅舅周镜骑马摔折了腿,于是他趁机把李若链调来东宫,明朝太子除开国太子朱标之外,其他太子都住在皇宫之中,不似汉唐一样有专门的东宫府邸,因此日常的护卫都是由拱卫司也就是锦衣卫负责,朱慈烺调用李若链,顶替同样也是锦衣卫的周镜,完全顺理成章。

      当然了,大家还是奇怪,李若链何德何能,竟然能被太子看上?一旦太子登基,李若链就成了从龙之人,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啊。

      除了李若链,朱慈烺还用了一个叫高文采的锦衣卫千户。

      高文采,锦衣卫街道坊掌刑千户,宛平人,甲申之变中,组织军民激烈抵抗李自成,后听说崇祯皇帝已经在煤山【创建和谐家园】后,归家,闭门,与全家十七口人一起上吊【创建和谐家园】殉国。

      这样的人,朱慈烺当然要用。

      李若链和高文采原本都是默默无闻之人,忽然得了太子重用,自然都是感激涕零,这一个月来,两人暗地里为朱慈烺做了不少事情。

      朱慈烺挥退两个宫女,李若链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他点头:“走吧,两位国公该等急了。”

      “臣朱纯臣、徐允祯、陈新甲见过殿下。”

      宫门外,朱纯臣陈新甲和陈新甲已经等候多时,见朱慈烺出现,赶紧上前迎接。

      朱慈烺在马上拱拱手,脸上带着微笑:“两位国公免礼,部堂免礼。”

      朱纯臣相貌堂堂,面色白皙又身材匀称,一把大胡须又黑又密,穿着绯色的蟒袍,看起来颇为威严,不过细细查看一下,却能发现他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忐忑--皇帝怎么忽然想起让太子巡视京营了,难道是对他有所不满,想要拔掉他京营总督的位置?

      不过还好,皇帝没有亲来,只是派了太子,太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应该不难糊弄。

      徐允祯身材瘦高,眼神同样有点不安,这些年,他和朱纯臣在京营干了不少狗屁倒灶的事,不查还好,一查肯定要出事,加上崇祯对他并不是太喜爱,所以他心里的不安更胜朱纯臣。

      陈新甲面膛黝黑,一脸忧色,松锦之败兵部要付最大的责任,弹劾他的奏折雪片一样的飞进内阁,因为皇帝没有说话,所以内阁暂时还没有处置他,不过诏狱的牢门已经为他敞开,他随时都可能被问罪下狱,因此,这半个月来他拼命工作拼命表现,只希望能逃过此劫。

      但不想,襄城兵败的消息又忽然传来,三边总督汪乔年被李自成虐杀,等于又给了他当头一击。

      所以他心情郁闷,惶恐不安。

      陈新甲虽然是兵部尚书,但却管不到京营,京师三大营属于天子亲军,粮饷都是内帑所出,其总督和指挥都是由皇帝信任的勋戚担任,兵部虽然有协理之责,但也就是挂一个名,日常事务连问都没有权力问,就算京营出了问题,也问责不到兵部的头上。

      因此,陈新甲的人虽然来了,但他的心思却不在京营,他的心思,全在皇太子朱慈烺的身上。

      陛下令太子巡视京营,他隐隐已经猜出,这恐怕是整顿京营的先兆。

      另外,中午接到了秘密从杏山塔山撤退的密旨时,他非常意外。

      这么多年,他对皇帝的脾气颇为了解,皇帝绝对不可能下达杏山塔山撤退的旨意,皇帝一向都是宁折不弯,寸土必争的,今日怎么改了脾气呢?直到马绍愉派人给他传消息,他才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太子!

      杏山塔山已然不可守,陈新甲心里非常清楚,不过他却不敢向崇祯建言,而如果这两地失守了,作为兵部尚书的他,肯定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现在皇太子说服皇上从杏山塔山撤军撤民,算是解了他的一个危难,因此,他对皇太子颇为感激,同时也隐隐有一种,皇太子已经长大,开始干预朝事,朝政即将会有大变的预感。

      而就皇太子给马绍愉所下的三道命令来看,皇太子绝对是一个杀伐果断,智谋深远之人。

      因此,陈新甲拜见朱慈烺之时,毕恭毕敬,眼神里甚至带着微微的惶恐,

      当然了,和马绍愉一样,陈新甲心里也有疑惑,那就是,太子殿下要从哪找到田地分给辽民呢?京师周围虽然有很多荒山,但都无法耕种。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索性不想了。

      皇太子非一般人,肯定有独特的解决办法。

      见礼完毕,朱纯臣徐允祯陈新甲簇拥着朱慈烺向京营而去。

      朱慈烺身后,田守信、李若链领着一百锦衣卫浩浩荡荡。

      京营分三大营,神机营是火器部队,驻守于积忠坊;三千营是骑兵部队,营中多是蒙古人,驻守于白中坊,但两营现在基本是空架子,只能勉强撑起面子,所以京营中仍属五军营为重,五军营分为中军、左掖军、右掖军、左哨军、右哨军。

      中军也就是勇卫营由孙应元和黄得功分别带领,正在湖广跟罗汝才张献忠相持,其他四营的驻地都在城北,其中左右掖在德胜门驻守,左哨在安定门驻守,右哨在教忠坊驻守。

      “殿下,我们先去哪一营呢?”

      朱纯臣小心翼翼地问。

      朱慈烺淡淡说:“哪一营也不去,令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城外校场【创建和谐家园】,本宫要校场点验!”

      听到此言,朱纯臣大吃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原以为太子只是到各营中巡视,走马观花之下,自己也不怕露出太多破绽,但不想太子居然要来一个“大阅兵”。如此的大场面,可是十几年都不曾见了,不说手下的兵丁,就是他自己也要手忙脚乱。

      一旦出了乱子,占役、吃空饷、操练废弛的问题,想掩盖恐怕也是掩盖不住了。

      徐允祯脸色也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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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行吗?”

      朱慈烺脸一沉。

      朱纯臣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表面不动声色:“殿下,京师三营一共十二万人,除了在外的勇卫营、京师九门的守卫之外,各军加起来尚有七万人,猝然之间【创建和谐家园】,难免手忙脚乱,影响军容事小,影响殿下校场点验事大,依臣之见,不若令各营整顿人马,明天上午再校场点验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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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你是什么时候接到圣旨的?”朱慈烺冷冷问。

      “禀殿下,是午时。”

      “可曾下发到各营?”

      “岂敢怠慢,立刻就下发了。”

      “既然如此,又怎么是猝然【创建和谐家园】?又怎么会手忙脚乱?”朱慈烺声音严厉:“连个区区的校场点验都要准备一晚上,这还是我大明三大营吗?我能等,但建虏能等吗?一旦建虏兵临城下,难道你也要他们等一晚上,第二天再行攻城吗?”

      “这……”

      朱纯臣冷汗涔涔而下,他身为国公,祖上两代封王,三百年的显赫,原本对太子并没多少的敬畏,只把太子当成一个小孩子,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小看太子了,赶紧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臣糊涂,臣这就去召集各营。”。

      第十一章 千里之外

      “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各营主将副将,连同在京的所有士卒,须全数集中于城外校场,少一人,我就治他们的罪,另外,士卒兵籍名册也要带来,本宫要一一点验!”

      朱慈烺冷冷说。

      朱纯臣冷汗更多--这是要他的命啊,京营明里十二万,暗里连五万都不到,只不过支取粮饷之时,依然按兵籍名册上的人数,也就是十二万人领取,这中间的五万差额,自然都被领军的勋贵和将领们层层贪墨了。

      朱纯臣当了六年的京营总督,对京营的情弊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他接任的时候京营的空额就有四万了,这六年来,他只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过去就这样,现在还这样,自己又能有什么错?!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心里却十分清楚,一旦兵册上的人数跟实际的兵数差的太多,他这个京营总督肯定是要担责任的。

      事到临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纯臣打马急匆匆离去,徐允祯向拱手朱慈烺行礼,也慌张的跟了上去,朱纯臣是京营总督,他是京营提督勋臣,两人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和朱纯臣相比,徐允祯胆气更差劲,刚才朱慈烺训斥朱纯臣之时,他吓的脸都白了,额头上的冷汗比朱纯臣还要多,这样的人,怎么能统兵?又岂会不投降?

      徐达一脉,竟沦落到这种地步,朱慈烺心里微微叹息。

      朱纯臣徐允祯一走,就只剩下兵部尚书陈新甲了。

      “殿下,兵部虽不直接管辖京营,但京营的兵籍名册兵部却是有的,不如臣去取来,免的宵小之徒在兵册上面作假。”陈新甲毕恭毕敬的说。朱纯臣和徐允祯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两位国公实在是太蠢,都祸到临头了,居然还不知晓。

      “不必了,我们一起去校场,我有两个问题想向部堂请教。”

      朱慈烺淡淡说。

      “是。”陈新甲受宠若惊。

      三百顺天府兵在前开路,同时维护街道的秩序,朱慈烺在陈新甲田守信李若链和一百锦衣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去往城外的校场。

      “哇,是太子爷!”

      沿途的街道上,不时有人惊呼,还有人在街边跪下,连连叩首。

      朱慈烺头戴翼善冠,穿大红龙纹便服,外面罩着黑色的狐领披风,玉带黑靴,腰悬长剑,骑在一匹浑白的高大骏马上,面色淡淡,不怒不喜,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却已经有了天家的威仪。

      有明一朝,皇帝和太子很少出现在京师街头,因此,朱慈烺此行迅速轰动了整个京城,街上人潮涌动,人人都想要看一看当朝太子长什么样?

      前世里,即使是最红的影视明星,也难有这样的待遇。

      朱慈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满心的悲伤。

      他看到,百姓们脸上个个都有菜色,即使是街边那些开着大商铺的商人,也很少有油光满面的,街道两边每一处的避风中,都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蜷缩,或三五,或一二,“皇太子”的呼喊都震天了,但却依然有一半的乞丐动也不动,就好像他们早已经冻死在了昨晚的寒风中一样。

      这都是我朱家的子民啊。

      朱慈烺几乎忍不住的想要下令,令锦衣卫将这些乞丐,全部送入如前世“福利院”那样的单位,给他们衣衫,让他们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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