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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查封家产,朱纯臣徐允祯,连同那些主将副将参将们都是吃了一惊。
军中论罪砍头的事情不新鲜,但查封家产的却少之又少。
太子爷这到底什么意思呀?
要命又要钱吗?
但没有人敢问,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不然一个欺君之罪的大帽子扣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连朱纯臣都是默然。
陈新甲微微吃惊,心说太子爷你这可有点胡闹了,虽然是“代天巡视”,但查封罪将的家产,可是皇帝陛下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啊!万一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弹劾你一本,那可就不好看了。
又想,或许太子爷是拿了陛下的密旨也不一定呢,现在国库空虚,粮饷匮乏,查封【创建和谐家园】将官的家产,正好可以补贴军用。
这么一想,就觉得太子爷的行为合理多了。
处置完徐卫良,朱慈烺转头看向那些将军,目光冷冷。
“臣有罪!”
左掖营主将张纯厚首先跪倒,接着哗啦啦跪倒一片,众口一词:“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只两人没有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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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中的六个方阵里,三千营人数最少,只两千人左右,虽然兵册上是五千人,但这些年来战事频繁,作为骑兵部队的三千营频频被抽调,去年松锦之战又抽调了一千,因此到现在只剩这点人马了。
虽然人数少,但营中将士却颇为精悍,基本看不到什么老弱,更没有雇来的临时兵,唯一的一点,就是营中多半都是蒙古人的长相,【创建和谐家园】极少,刚才朱慈烺策马奔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大明朝对蒙古人并不排斥,军中有很多蒙古人,大名鼎鼎的前大同总兵满桂,就是蒙古人。
而对贺珍这个名字,朱慈烺也是有印象的。
甲申之变时,除了和李若链一起战死城头的副将董琦之外,还有一名力战不屈的将军,那就是贺珍,史册记载他只有六个字:陷阵,力战而死。
贺珍,忠臣也。
比三千营人数稍多的是神机营,神机营三千人左右,比兵册上的五千人,足足少了两千人,而且火器严重不足,只一半有火枪,最重要的是,朱慈烺居然一门火炮也没有见到!
红衣大炮拉不来,但虎蹲炮总能拉来一门让我瞧瞧吧?不然还叫什么神机营?
虎蹲炮,类似后世的迫击炮,固定角度发射,虽然威力不大,但胜在轻便,今日检阅,随便一辆马车就可以拉来两三门,但神机营居然连这点表面功夫都懒的作,由此可见,其军纪涣散到何种地步?其主将又无能懒惰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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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濂,大明勋臣薛禄八世孙,李自成入北京时,他下跪投降,后被刘宗敏拷掠而死,因多有不法,闻者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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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三大营的各营主将里,他是唯一的一位侯爷,因为有侯爷的身份,所以肆无忌惮,神机营人少,军饷没有多少,历任神机营主将都把“发家致富”的点子动到火药头上。
火药是消耗品,神机营如果严格训练,每天都会消耗大量的火药,但自从薛濂成为神机营主将以后,火药消耗每天还是那么多,但士卒们打枪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了,虎蹲炮什么的更是从不动用,而贪墨的那些火药,都流入了民间的鞭炮厂,或者是流到私人采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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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的历史里,李自成兵临城下之时,大名鼎鼎的神机营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有野史记载,神机营曾经担负了护送太子和定王出城的重任,但最后一任京营总督李国祯和最后一任神机营主将薛濂辜负圣恩,两人不等到和太子定王汇合,就带了自家的妻儿老小,急慌慌地逃出京师,但却被拒守城门的长驸马巩永固用火枪狂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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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巩永固的阻止,李国祯和薛濂逃跑失败,最后投降了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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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将都跪下,贺珍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没有随波逐流的意思,依然腰杆笔挺,扶剑而立。
薛濂则是不屑,他是侯爷,又没有吃空饷,所以没有跪下的道理。
“你等何罪?”
看一眼贺珍,又扫了一眼薛濂,朱慈烺的目光转回到那些跪着的将军身上。
“臣等军中也有闲杂人员。”
“臣受了徐卫良的蛊惑,也花钱雇人了。”
朱慈烺静静他们的坦白,等他们全说完了,冷冷问:“还有人吗?”
朱纯臣和徐允祯相互一看,赶紧也跪下:“臣有罪,臣御下不严,督导不周,请殿下责罚!”
御下不严,督导不周?
朱慈烺心里冷笑:这两位国公脸皮可真厚啊。
脸上却很和蔼:“两位国公请起,这些人都是军中的老油子,他们欺上瞒下,在军中上下其手,两位国公又怎么会知道?我必禀明父皇,父皇定不会怪罪两位。”
徐允祯感动的都哭了,拜倒在地,呜呜道:“殿下明察秋毫,臣感激涕零啊。”
朱纯臣心里却是灰暗:不怪罪才怪呢,这个京营总督,终究是做不成了。
朱慈烺竭力忍住胸肺间的“呕吐感”,目光看向那些将军,冷冷说:“既然诸位将军都已经承认错误,想必是真心悔过,如此,我必当上书陛下,准各位将军戴罪立功。但本宫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再有不法,必两罪并罚,到时不但诸位将军自己,就是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殿下放心,臣等洗心革面,誓死效忠皇上!”一片欣喜之声,比起徐卫良,他们实在是幸运多了,不但免了牢狱之灾,还保住了官位。
朱纯臣脸色发青,他算是明白了,太子爷这是打一个,拉一帮啊,押了徐卫良一个,放了眼前这一帮,从今以后,这些人必然老老实实,在太子面前,绝对不敢再耍什么花样。
不过也好,看太子的意思,好像不打算继续再追究下去了,那他和徐允祯也就安全了。
陈新甲暗暗称赞,太子爷年纪轻轻,却已经颇有手腕了,看来对太子,还是要再亲近一点。
其实,朱慈烺何尝不想把这些人全部押下去,一个个拷打,看这些年来他们究竟贪墨了多少的空饷?占了多少屯田?京师三大营的战力,又在他们手中折损了多少?反正除了贺珍和董琦之外,没有一个是忠臣。
不过他不能这么做,十万大军还需要这些人统领,万一逼的太急,引起哗变就不好了。
用雷霆手段,但手法却要柔和。
找机会找借口,将这些人一个一个从军中清除出去就是了。
因为得到了大赦免,各营主将副将都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气氛也变的轻松许多。
将军处理完,该士兵了。
朱慈烺看向陈新甲:“陈部堂,照大明律,那些假兵该如何处置?”
陈新甲的枪,是要当到底了。
陈新甲一拱手:“殿下,凡假冒军籍者,杖八十,流放三千里,严重者,可斩!”
周围鸦雀无声。
今天五军营雇来的临时兵,可差不多有一万人呢,不说斩首,就是充军流放也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第十八章 一百杀一
“那部堂觉得,应该充军呢还是斩首?”朱慈烺淡淡问。
“这……”
陈新甲额头上微微有汗,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关系着一万人的生死存亡,虽然这些“假兵”大部分都是京师里的混混流氓,不是好人,但毕竟是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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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国公,你们的意思呢?”朱慈烺又看朱纯臣和徐允祯。
徐允祯当然是没有主意,朱纯臣沉吟了一下,拱手:“殿下,臣以为,这些假兵虽然跟着徐卫良弄虚作假,欺瞒殿下,但念在他们都是无心之过,且他们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只为了养家糊口,才做此糊涂事,因此,还请殿下从宽发落。”
“对对对,从宽发落从宽发落。”徐允祯应声虫一样的点头。
朱慈烺摇摇头,沉声道:“养家糊口就可以知法犯法吗?如果是我个人事情,我当然可以从轻发落,但事关国法,恐怕没有从轻的余地,不然国法威严何在?朝廷威严何在?今日他们假冒京兵不予处罚,明日他们就敢假冒官员,后日说不定就敢假冒本宫的身份了!”
朱纯臣脸色发白:“殿下的意思是……”
“纵然是法不责众,今日也是要责一下的。”朱慈烺声音冷冷,再转头看向陈新甲:“就由陈部堂宣告其罪,然后明正典刑,一万假兵中,不论身份贵贱,一律执行一百杀一之法,用一百颗人头警示后人,宣誓我大明律法的威严,剩下的人,再交由刑部处理。”
陈新甲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颤声道:“殿下,不可啊……”
“为什么不可?”朱慈烺冷冷。
“人命关天,须全部由刑部处理啊。”陈新甲一脸恳请,鼻尖上都是冷汗。
“如果是百姓,当然由刑部处理,但还些人现在披甲持戈,是营中的兵,所以要用军法处置!”朱慈烺豁然站起来,声音严厉:“乱世用重典,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朱慈烺有这个权力吗?当然有,他今天是“代朕巡视”,有随机处置之权,更何况他还是太子。
陈新甲说不出话,脑子嗡嗡的,怎么办?听不听太子的话?如果听了,肯定会被言官弹劾,如果不听,他亲近太子的这番苦心,就彻底白费了,加上又得罪了成国公和定国公,以后在朝堂上恐怕就寸步难行了。
朱纯臣脸色发白,到现在,他算是彻底认识这位太子了。
徐允祯擦擦头上的汗,暗叫好险,幸亏太子没发现我和成国公的事,不然肯定没好果子吃。
“诸位将军,将你们营中的假兵全部清理出来,集于校场中心。”朱慈烺下令。
“遵命。”
“神机营负责维持秩序,有敢擅动者,杀!”
“遵命。”
众将哗啦啦的走下石台,人人眼中都有惊惧,一百杀一,想不到太子爷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处置之法,一下就突破了法不责众的障碍。一百个人头,眼皮子眨也不眨,想到自己素日在营中做的那些苟且事,众将的脖子都是凉飕飕,想着千万不能得罪太子,不然脖子上的家伙肯定是要搬家了。
假兵们很快就被清理出来,剥去盔甲,夺去武器,全部驱赶到校场中央。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这一万人很是惊慌,有人想要逃跑,但无路可逃,神机营的枪口对着他们,更不用说还有其他杀气腾腾的京兵。
人群中,几个特殊的人物正满头大汗的小声商议,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假兵的头头或者是中间的“经纪人”。
朱慈烺注意到了他们,向李若链使了一个眼色,李若链明白他的意思,带了几个锦衣卫,快步走下石台,将那几人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几人虽然竭力反抗,但还是架不住锦衣卫的如狼似虎。
“你!”
“你!”
同时,几个千总也在挑人,每一百个人挑出一人,完全是随机。
最后,一百人被挑了出来,五花大绑的跪在阵前。
假兵们一阵阵骚动,脸色上都惊恐,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噩运即将来临。
石台上,朱慈烺环视众将,缓缓问:“行刑之事,哪位将军愿意承担?”
众将默然,招假兵他们人人有份,把人家招来,又把人家宰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愿意领命,和太子爷目光相对的时候,大家都把头低了下去。
“臣愿意。”
静寂之中,终于有一人出列领命。
是三千营主将贺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