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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十五年》-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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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卫良是右掖营主将,也是朱纯臣的心腹,六营之中,右掖营人数最多、兵马最盛,朱慈烺估摸了一下,其人数应该在两万五左右,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一还要多,但真正能战的军士,却连五千都没有,大部分都是来滥竽充数的。

      “徐卫良,你营**有多少人马?今日又来了多少人马?”朱慈烺冷冷问。

      徐卫良有点得意:“回禀殿下,右掖营在册的军士共有两万九千人,除了伤病,剩下的两万五千六百人全数在此。”

      一共七万人,他营中就有两万五,他自然有得意的资格。

      “不错嘛,来了七八成。”

      朱慈烺脸色淡淡的扫了一眼石台之下的右掖营方阵,转头对着陈新甲问道:“陈部堂,你是兵部尚书,你看台下这些右掖营的士卒,可是能上战阵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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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行人看不出,但他还看不出来吗?这些右掖营的军士,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外加临时兵,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太强的战力,但看的出并不等于要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是得罪了两位国公还有右掖营的全体武将。

      可太子爷既然问了,他就不能不说。

      这杆“枪”,他必须当。

      “殿下,以臣观之,右掖营人数虽多,但士卒多有衣甲不整,交头接耳者,所以臣以为,这些人绝非久经操练之兵,恐怕不会有什么战力。”

      陈新甲一言既出,徐卫良的脸一下就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部堂,我右掖营数万将士可都是曾经为大明血战之士,部堂如此蔑视,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陈新甲冷笑一声:“是不是能战,不是你嘴皮子说的,我一试便知。”向朱慈烺拱手:“殿下,臣请试兵。”

      朱慈烺点头。

      陈新甲走到石台边缘,站直了身体,对着云台之下的右掖营喊:“右掖营将士都听好了,本官乃是兵部尚书陈新甲是也,奉太子殿下之命、对尔等试兵,尔等都是我大明将士,保卫朝廷,勤于操练是尔等之本分,而三才阵是我大明军中士卒必练之阵。今日太子殿下在此,我且命令你们,四个参将以下,十个游击率领本部人马,摆出十个三才阵来。本官给你们一刻钟,速速摆来!”

      二月的天气依然处处透着寒意,可是听完陈新甲这番话,徐卫良立刻就汗流浃背了。

      若是自己的家丁和精英手下,区区一个三才阵,根本不必一刻钟,只要令旗一挥,立刻就可以摆开,可如今队伍中塞进了一些平常不操练,却占用兵额的老弱病残,更有大批从街头上雇佣而来的临时兵,混混,无赖,店小二,什么人都有,三才阵虽然简单,但他们哪里懂得呢?

      如果连最简单的三才阵都摆不出,又怎么能算是精兵?

      甚至连兵都不能算。

      徐卫良汗流浃背,右掖营中的十个游击也都是一头冷汗,他们都是直接带兵的人,对手下军士的实力最是清楚,不要说一刻钟,就是忙乎到晚上,手把手的教,也不一定能摆出来。

      石台之上,朱纯臣徐允祯都脸色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陈新甲会出这招,如此一来,他们临时招来的那些雇佣兵,恐怕再也藏不住了,而他们占役、吃空饷、招临时兵的罪行,也必将会被揭露出来。

      朱纯臣还好,还能强自镇定,徐允祯却已经惊慌失措了。

      陈新甲的命令发出去了,但右掖营并没有动作,陈新甲转头看朱慈烺:“殿下,看来臣指挥不动右掖营啊。”

      朱慈烺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徐卫良:“徐将军,陈部堂的命令你都听见了,给你一刻钟,右掖营摆出十个三才阵,如果摆不出,休怪本宫无情!””

      第十六章 雷霆手段

      事到临头,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徐卫良咬咬牙,向朱慈烺一拱手,转身大步迈下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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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时,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朱纯臣,像是在哀求:国公,卑职快顶不住了,拉卑职一把吧!

      朱纯臣面无表情。

      陈新甲退回朱慈烺身边,眼睛里的小得意藏不住,虽然他是大明朝有史以来,第一个不是进士,只是举人出身的兵部尚书,但并不表示他是好欺的,想要戳破徐卫良的谎言,他最少有十种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在太子面前表现出了“才干”,给太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要太子在皇上面前说上一两句好话,他兵部尚书的位置,就稳如泰山了。

      石台下。

      “摆阵!三才阵!”

      徐卫良大吼。

      参将和游击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士卒在军官指挥下,开始摆起三才阵,有士卒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更多的士卒却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手忙脚乱中,有人被同袍的长枪挑到了眼睛,满脸是血,疼的大叫起来,刚刚成形的阵势,立刻就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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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锣声响起。

      一刻钟已经到了。

      但右掖营却依然乱哄哄,那些找来的临时兵哪知道闻锣即止的道理?

      朱慈烺站在石台上,冷冷地望着右掖营。

      石台上的众将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的额头都冒着冷汗。

      右掖营如此,他们各营也好不到哪里去。

      又过了一会儿,在徐卫良、参将游击们的强力弹压之下,右掖营终于安静下来。

      徐卫良没有敢上台复命,他一头冷汗,带着副将参将们,无力的跪倒在石台之前。

      “徐卫良,这就是你给我摆的三才阵?”朱慈烺冷笑。

      十个三才阵,只有四个能算合格,剩下的六个完全就是四不像,那些雇佣来临时兵就像是老鼠屎,如果不是他们乱哄哄地拥挤在一起,不听指挥,不听命令,也许另外的六个三才阵也能摆出来。

      徐卫良后悔死了,早知道不用这些临时兵了,也省的出此大错。

      事到如今,徐卫良已经是心如死灰,头也不抬的回答:“臣有罪。”

      “你有何罪?”

      “臣御下不严,操练不利,有负皇上的重托。”徐卫良咬牙回答。

      避重就轻。

      朱慈烺冷笑一声:“只有这些吗?”

      徐卫良却不回答了,只是叩头。

      石台上,朱纯臣和徐允祯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今天招募临时兵,是他两提议,并且由各营主将去执行的,一旦徐卫良顶不住压力,一股脑的全说出来,那他们两人的麻烦就大了,加上徐卫良是他两人的亲信大将,知道他两其他的一些秘密,事情一旦闹大,可就不好收场了。

      徐允祯鼻子上满是汗珠,他推了推朱纯臣,意思是快想办法啊。

      朱纯臣何尝不知道情况危急?但太子爷是代“天子”巡视,有无上的威严,徐卫良连三才阵都摆不出来,罪责明显,他想要说情也没有机会。

      只希望徐卫良能顶住压力,将所有罪责都承担起来,那样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不然所有人都要倒霉!

      想到这里,朱纯臣走到石台边,威严的看着徐卫良。

      “徐卫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罪在何处?如果你不说,我就只好问你的副将、参将,还有你那些兵了。”朱慈烺冷冷问。

      徐卫良知道是隐瞒不了了,他能顶住,手下副将未必能顶住,那不用说那些招来的临时兵了,于是一咬牙:“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右掖营在籍士卒共计三万人,而实有士卒只有一万八,还多是老弱病残,今日殿下检阅,臣一时糊涂,就听信左右胡言,请牙行帮忙,从城中雇佣了一些闲杂人员,再加上营中各将的家人奴仆,多凑出了这五千人出来,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徐卫良一坦白,他手下副将参将也一起告罪:“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五千人,好大的手笔啊,一人给多少银子?”朱慈烺冷冷问。

      “一两。”徐卫良咬牙。

      “五千人就是五千两啊。”朱慈烺冷笑:“你还真是阔气,我京营士卒,一月的饷银才一两二分,这些人随便逛这么一趟,就挣了一两,徐卫良,你这么做,就不怕将士们寒心吗?”

      徐卫良心说还不是你逼的太急吗?不然谁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

      “徐卫良,你任右掖营主将五年了,这五年来,内廷都是按三万人给右掖营发的饷银,一年多发一万人的军饷,也就是十万两银子,五年来你一共贪墨了五十万两白银……”

      “冤枉!”

      不等朱慈烺说完,徐卫良就大声喊冤,他确实吃空饷了,但绝没有那么多,上面截留一部分,他自己拿一部分,剩下的全分给手下的参将游击乃至把总旗总了,还有一些勋贵的后代虽然不操练,也不出征,但每月的饷银还是不能少的,总之,这么大的利益,他不可能一个人独占。

      “冤枉?难道那些军饷不是你贪墨的?”朱慈烺冷笑。

      “我,我……”徐卫良说不出话。

      他当然贪墨了,但他拿的只是小头,他顶头上司朱纯臣徐允祯拿的才是大头啊。

      但他不敢咬出朱纯臣和徐允祯。

      那两位可是朝廷的国公,世袭三百年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在朝堂上编织的密不透风,对他来说贪墨军饷是大事,对两位国公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一桩,他不咬两位国公还好,一旦咬了,反倒可能会害死自己。

      徐卫良是聪明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把两位国公拉下水。

      徐卫良的心思,朱慈烺当然能猜到,所以他不奢望徐卫良能说出真相,他转头看陈新甲:“陈部堂,这样的将官,依律法,朝廷该如何处置?”

      陈新甲知道当枪的时候又到了,拱手回答:“贪墨军饷,欺骗殿下,罪不可赦,应革职下狱,交三法司论罪!”

      朱慈烺不说话,只微微撇了一下嘴。

      陈新甲猛然惊醒,赶紧又补充:“但殿下今天是代天巡视,徐卫良欺骗殿下就是欺骗皇上,因此,罪加一等,按律当诛!”

      听到此言,石台上的主将们一个个心惊肉跳,脸上都冒出了冷汗。

      朱慈烺笑一下,对陈新甲的表现很是满意,虽然没有什么战略眼光,但陈新甲这杆枪,使的倒也顺手。

      “冤枉……”徐卫良身子一软,跪都跪不住,直接瘫在地上了,抬头向上时,正好看到了朱纯臣,于是一声哀鸣:“国公,救我!”

      朱纯臣脸色铁青:“你贪墨军饷,弄虚作假,罪无可赦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松山首逃的王朴,我救不了你,三法司论罪之后,自然会处置你!”

      意思是:不要害怕,你是朝廷的三品武官,太子不是皇帝,没有直接杀你的权力,连松山首逃的大同总兵王朴,都要三法司会审、论罪才能确定【创建和谐家园】,你这点小事算什么?我会帮你活动,三法司未必判你死,但如果你胡乱攀咬,那你就必死无疑了!

      徐卫良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立刻就明白朱纯臣的意思了。

      这点小伎俩,瞒不过朱慈烺,

      朱慈烺恨的牙痒痒:这老鬼,当着我的面就敢串供!

      陈新甲轻轻咳嗽一声,他也看出来了,想要提醒朱慈烺。

      朱慈烺压下火气,现在还不到跟朱纯臣翻脸的时候,所以必须忍,他淡淡问:“两位国公,你们的意思呢?该如何处置徐卫良?”

      徐允祯已经大汗淋淋的说不出话了,他胆子小,陈新甲刚才那句“欺骗殿下就是欺骗皇上,按律当诛!”如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胸膛,让他颤栗惊恐。

      朱纯臣却依然冷静,拱拱手,很镇定的说:“殿下,虽然徐卫良罪不可赦,但看在他多年为国尽忠的份上,还请殿下从宽处置。”

      刚警告了徐卫良,现在又帮徐卫良说话,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对,从宽处置。”徐允祯应声虫一样的连连点头。

      朱慈烺瞟了一眼徐卫良,淡淡说:“好吧,既然两位国公求情,本宫就饶他一命。”

      陈新甲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被朱慈烺用眼神制止。

      想不到皇太子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朱纯臣微微惊奇,同时隐隐有一点不安,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却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位太子爷可不是一个轻易低头的人,难道……这其中有诈?

      第十七章 各怀鬼胎

      朱慈烺面对校场,大声道:“右掖营主将徐卫良,尸位素餐,贪墨军饷、以至军纪败坏、操练废弛,甚至还弄虚作假、想要欺骗本宫,实在是罪不可赦,着,锦衣卫拿下,押入诏狱,等候皇上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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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徐卫良贪墨军饷数额巨大,着锦衣卫即刻查封其家产!”

      李若链带着两个锦衣卫,早已经等候多时,听到朱慈烺的命令,两名锦衣卫立刻一拥而上,打去头盔,卸去披甲,将徐卫良五花大绑。同时,一名锦衣卫骑马奔驰而去,去执行查封徐卫良家产的命令。

      听到查封家产,朱纯臣徐允祯,连同那些主将副将参将们都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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