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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英雄志》-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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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沿街开窗观望的民众瞬然明白被樊家准备弃城而去,纷纷收拾行装,准备随樊家精兵一同撤出乐清城去。乐清城常年被普济海匪封锁,商工不兴,民众生活困苦不堪,留于城中近万名平民都是被强制留下协助守城的,甚少有行装收拾的。片刻之间,万余平民纷拥着涌上街巷,向北门而去。

        走到北门,发现北门内外百余步设置了障碍,陷入慌乱中的民众均无人想到清理障碍物,只是推挤着向城门口涌去,人群混乱之极,推搡踩踏而亡者不计其数。北门濠沟外缘,普济长弓手掣弓而立,开弓引弦直指冲出城门的民众,攒射而去,民众纷纷仆倒在地,鲜血流入清澈的护城濠中。

        乐清民众这时才明白过来,樊家将他们遗弃了。返身向其他三城门逃去,一切已晚,都在普济的控制之中。近万民众顿陷绝望,在乐清的街巷里豕突狼奔。

        樊文龙在亲卫簇拥下,拧头望了一眼灯光明灭的乐清城头,心想:公良小天已经派兵接管那里了。狠心一夹马腹,策马向北急驰,不再理会身后琐事。

        远在二百六十里外的台山之中,尉潦领着三百五十名清江骑营将士潜至济寨近侧,清除普济海匪设在济寨外围的哨岗,子阳雅兰率领六千百夷精锐跟随其后一点掩饰也不屑做的迅速接近济寨。子阳秋率领四千百夷精锐驻在山外的云乌荒镇上,就是驻在七日之前普济海匪驻扎过的地方。

        台山作为武陵山的支脉,与武陵山并无明显界线,溧水源出翠狮峰,一路北行,至邵寨处折向西北而行,世人便以溧水转折处为台山与武陵山的界线。

        普济海匪奇袭夺得邵寨之后,派遣八百精锐驻守,公良友琴深入抚州,也只是加强济寨的防卫,邵寨依旧维持原有兵力。

        入夜时分,张仲道走上甲板,刑坤民跟随其后。

        与萧逸之并肩而立的云远生转过脸来,说道:“张将军,转过那座山崖,就能看到邵寨的前哨岗楼了。”

        张仲道说道:“准备泊岸吧,邵寨的寇兵不可毫无察觉,坤民,你替我节制各部,我领军先上岸。”说罢向斜靠船舷箕坐的顾长淮望去。

        顾长淮哈哈一笑,手撑双膝,悠然而起,拍了拍长袍后襟,说道:“早知喝你的玉壶春雪没有那么便宜。”侧头向萧逸之说道:“多日未曾活动筋骨,我要下去动弹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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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淮嘿嘿一笑,解下挂在腰间的长剑,屈指叩击铁鞘慨然而歌:“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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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清城西北六十里,在一座独峰的山后,张续按剑而立,心中躁急,脸上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仅凭身后的六千人马如何阻止金华与乐清两股寇兵参与可能发生在玉案岭附近的决战?晨间,尉潦与清江骑营给来自溧水河谷的一封急信调离。

        精卫掠行而来,人刚到他的身边,就大声禀报:“樊家撤出乐清城,将万余平民弃给普济海匪,樊文龙统领一万五千大军奔天潭山方向而去,如若不折向行进,明日午时将会抵达天潭山;普济海匪占据乐清城,并未出兵追击樊文龙。”

        站在一旁的杨尚问道:“金华方向的普济匪兵有何动静?”

        普济在乐清、金华、温岭三邑的大军由公良小天节制,张续心中不由生出希望来。张续苦笑一声,想起徐汝愚对他说的话来:“若是寄望于敌方将领去犯蠢不可及的错误,那就将此方置于险地了。”

        若是真让公良小天在乐清城集结三万大军,今夜将打通的台山通道正好用于青焰军撤入溧水河谷。张续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决自己的念头。

        玉案岭,邵海棠负手而立、背对众人,班照邻不掩兴奋的站在他的身侧,梁宝脸上却透着几分担忧,屠文雍小声禀报:“八千流寇已经抵达台山北麓的连云寨,现在还没有大人与魏将军的消息。”

        邵海棠“哦”的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屠文雍凑到他身侧,低声说道:“即使魏将军赶不及,消息也不会透到玉案岭来。”

        邵海棠暗叹一声,说道:“汝愚昨夜就去相迎,若是候不着魏禺,现在早就返回玉案岭了。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这里的军心涣散不得,若真有不利的消息,我不希望让民寨的将士听到,至少现在不能。”

        台山北麓连云寨,民众一万八千余众,寨丁一千二百余众,八千流寇正从南面蜂拥围来。

        徐汝愚削瘦的脸颊在夜色看不出什么神情,双眸却有着清泓的光。班彪侍立其侧,数十名精卫散在四周。魏禺刚领着宣城步营与清江水营的六千混编将士离开此地,大军行经发出的簌簌响声,业已被春末的虫鸣掩去。

        徐汝愚剪手卓立,深邃的眸光投至幽昧的夜色。战局一触即发,谁也无法终止了。青焰军即使能在先期获得有利的形势,但是公良友琴在泯寨左近驻有三万五千大军,驻在乐清、金华、温岭的普济海匪距玉案岭最远也只有三日路程。樊家会有什么举动,也着实让人担忧。

        班彪望着徐汝愚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心想:他不过刚过弱冠之年,肩负如此重任,真是难为他了。班彪与徐汝愚相识以来,少见他脸上露出笑容,徐汝愚谈及军事政务,神闲气定从容不迫,少有人能及,却排遣不了他身上透出的些许寂寥的黯淡。

        自从魏禺领兵离开,徐汝愚少有语言,背对众人,大概是不愿自己的担忧影响别人吧。

      第十章 序战

        五月五日,深夜,乐清城。眉月清辉如水,星子散落,此时的天空深蓝得像冰冷的深邃的海水,而浅蓝色的云仿佛淡淡的忧郁。过了子时,夜色还在一层层覆来,直到启明星现,才会褪去。

        公良小天神情骄横的环视左右,说道:“樊文龙已去,诸位何时让我入乐清城?”

        “城中尚有近万暴民,抚州局势危急,不宜在安抚暴民上虚耗时辰,不如将北门让开,将其驱逐出乐清城去。”

        公良小天嘴角掀起,似乎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没有比死人更让人安心的了。”掉着看向身侧一位将领,问道:“凌将军,给你五千人,需要多少时间?”

        凌石面容古挫,目无表情,予人坚毅顽悍的感觉。

        他不假思索的答道:“天明即能结束一切。”

        公良小天心想:玉案岭并无消息传来,想来抚州在午时之前尚无变故。冷然说道:“抚州即使有变,父帅也不会应付不过今夜,凌将军,你领人去吧。”

        凌石握拳击胸,领着十余亲卫径向后营领兵去了;右臂上的王蛇刺青在夜月下尤显狰狞。

        乐清城中近万名平民都是被樊家强制留下协助守城,年弱体衰者早就被樊家逐出城,留守城中的都是年青力壮之人,协助樊家守城近十载,个人战力比普通的民寨将士还强。

        公良小天若能将体不衣甲、手无寸铁的万余平民驱出城外,在旷达野地加以屠杀,自然毫不费力。公良小天的骄纵使他不屑于对这群看似任人宰割的羔羊使诈,或许他要屠尽乐清城中的每一个人。普济军向四门各出一千兵力,同时向手无寸铁的平民发动攻击。

        四城门处,冒起数十股浓烟,隐见烈焰奔腾而起,片刻之间,淡淡乌烟将月星掩去。烈焰迅速向城中延伸,不需半个时辰,屠杀已接近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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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家在乐清城中加筑内城,以期与普济血战至一兵一卒,数十雉规模的内城用麻石筑基,长条青石、麻石堆砌而成,四处出口均修得相当狭窄,只容两乘骏马并行通过。

        走投无路的平民疯狂向内城涌去,狭窄的入口堵满陷入绝境的人。

        普济成排的寇兵像潮水般移动,向着乐清内堡城推进。嗜血的战鼓轰然擂响,寇兵纷纷放下手中的【创建和谐家园】,掣出兵器向拥堵在内城的民众劈砍而去。血肉横飞,仿佛一层层被剥离似的,堵在内城的人群迅速削薄。

        普济寇兵将堵在入口的人屠尽,正欲向内城推进,迎来却是一蓬蓬疾射而至的箭雨。

        乐清衙署某处,一处小型武库被匆忙撤出乐清的樊家精兵遗忘在那里,惊惶不定的人们接过兵刃,将皮甲、皮牟胡乱套在身上、头上,便向内城入口奔去。

        普济海匪被阻在狭窄的内城入口不得进入,三四百名手持着各式兵器的彪悍平民结着简易的方阵横在寇兵之前,用并不精准的乱箭射杀数十名普济寇。身后则是千余名赤手空拳的精壮汉子,直待前面有人倒下,就去拾起他的兵器。

        忽的,一人冒着双方的箭雨,冲上前去,从地上搂起数把兵器向回奔跑,须臾之间,背后插满利箭,离己阵尚有七八步仆倒在地,长戟、朴刀、铁矛从他怀中滚落下来,散落一地。那人只手支地,挣扎着仰起头,喝道:“替我多杀一个贼寇。”说罢,磕倒在地,不再动弹。

        十余人抢出,拾起兵器加入简易方阵之中,与敌相抗。

        直于天光乍现,普济寇兵依旧没有冲入内城之中。

        台山济寨正南,尉潦面无表情的立在子阳雅兰身侧,身后立着三百六十名清江骑营的精锐。

        近千名百夷精锐如蚂蟥一样附在高达四丈的寨墙上,滚石擂木纷泄而下,不断有人跌落下,瞬间给滚石擂木砸成一团模糊的血肉。片刻之间无数百夷战士涌上寨墙,与守寨的普济寇兵缠战一处。

        战鼓沉而有力的低鸣,一下一下的直敲尉潦心头。尉潦“铿”然拔出制式马刀,沉声闷喝,却听不清他口中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三百六十名健士齐刷刷的抽出马刀,随之闷喝,悲壮之色远近皆染。寨墙上的将士闻声,士气大振,伤病皆起,战场上顿时激战加剧,一片惨烈。

        清江骑营与千名百夷战士汇在一处向寨墙涌去,在此之前,为了磨去寇兵锐气,百夷已发动七波攻势,已经损失了近千名子弟。

        尉潦如猛虎出柙,清江骑营将士紧随其后,片刻登上寨墙,刀戈剑戟,纷纷而来。尉潦厉啸一声,刀光起处,尸首纷落,鲜血直喷,瞬间衣甲尽染。寨墙上百夷将士被人数众多的普济寇兵分割成七零八落各自为战。

        忽的,左侧一阵骚动,一队浑身浴血的百夷战士拥着一员将领,向他们这边突来。尉潦挥刀前指,清江骑营分两翼杀去,将那队人马收归己方阵内。

        尉潦眼利,已看出那员大将正是子阳秋的亲信明素,他胸前、腹下各有一滩血迹,面色煞白,呼吸微不可辨,生机已绝。尉潦抢前,明素见是尉潦,眼角流下泪水,嘴角颤动,尉潦连忙俯身把耳贴近他边,却无声音传出,抬头一看,明素已经死去。

        尉潦惨啸一声,挥刀抢出,奔着敌寇多处杀去。片刻之间,将各自为阵的百夷战士聚拢一处,向寨门厮杀而去,成千的百夷战士纷拥而上寨墙。

        见寨门打开,子阳雅兰将所余二千兵力悉数投入战场。寇兵纷纷从寨墙撤下,潮水般向内寨退去。百夷战士占据寨墙,尉潦站于寨门处,冷然望着向内寨收缩的寇兵。

        子阳雅兰秀眉轻结,适才一番苦战,百夷精锐损伤近千名,若是与寇兵在不利优势兵力展开的寨内巷战,损失定然不轻。

        尉潦冷哼一声,说道:“寨中多竹楼木屋,这群蠢人,还想据此相争。轻流,你拿一张柘木弓给我,看谁能逃出火场一尝我的利箭?”

        火箭纷射而去,济寨顿生焰天大火。从火场中挣扎而出的寇兵又被四周射来的箭羽射杀。

        望着火海箭雨中无力挣扎的寇兵,想起往日种种,在雍扬城头被徐汝愚所救,独自在武陵山袭杀猎奴队达数月之久,身负重创几陷绝境之际,徐汝愚亲来相援。

        已是不愈的肺叶创伤使得此时胸下隐痛水止,忽的心头一凉,杀心如汐水退去。

        尉潦轻叹一声,扬声说道:“弃械者生。”说罢,龙行虎步行至火场之前,长刀化出如匹刀光,手腕一振,脱刃向大火压去,大火忽的一窒,火势弱了几分。轻流见他意在灭火,领着数十精卫护在他左右。

        尉潦徐步向前,长刀不断挥出一道道寒芒,济寨大火竟让他一人灭去大半。

        青焰军众将,予人感觉尉潦比魏禺更为嗜杀,现在见他竟然给普济寇兵择降的机会,子阳雅兰不由微微一愣,也忘了自己才是此次作战的主将。

        张仲道卓立邵寨望楼之上,看着东面的焰天大火渐渐熄灭,知道济寨的战斗已经结束。对顾长淮拱拱手说道:“长淮兄,请在宣城静候数日。”

        顾长淮哈哈一笑,说道:“与仲道并肩而战,爽快之处胜过玉壶春雪,若非拘于会规,真想与你一同东进抚州。”

        萧逸之面色一沉,默然看向别处。徐汝愚借人兴修水利之事,看来还是另遣他人为妙。

        天光已开,连云寨外,遗尸遍地。

        许端国跟在魏禺身后,眉间有不忍的神色,季子衡早年跟随襄樊会在汾郡起事,见惯此种情景,神色自若。

        八千流寇显然没有意识清江邑方向会突然出现一支六千人的精兵,斥候只散在连云寨三里范围以内。

        魏禺所率领的六千精兵本无辎重,将士行装在出发前均清减了一遍,饱食过后,干粮也未带。

        魏禺率队悠然而行,一个时辰走不上八里路途,完全不顾连云寨传来的紧急军情。直到遭遇敌寇前哨斥候,养精蓄锐的六千将士才如出柙猛虎,向正围攻连云寨的八千流寇猛扑过去。一击溃之,直至天光大开,魏禺才传令收兵。

        云乌荒镇与连云寨出现青焰军精兵并向玉案岭移动的消息先后传到公良友琴耳中。

        公良友琴阴沉着脸,不言不语。

        赵威胥低声说道:“樊家昨夜突然弃乐清城而去,显然早就看透徐汝愚的布置,少帅到现在还未领兵入抚州,怕是乐清城生出什么变故。”

        公良友琴焉能听不出赵威胥这话中的意思,青焰军在玉案岭、连云寨、云乌荒镇三地的总兵力达到四万五千众,而已方在泯寨的将士只有三万五千众。虽说乐清、温岭、金华三地尚有四万五千余众,但是能否及时赶来参与会战还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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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头一闪而过,公良友琴颓然失色,难道又要我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面前伏输?

        赵威胥见公良友琴脸上阴晴不定,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心中生怕他固执己见坚持在此与徐汝愚一决雌雄。暂且不论乐清城距此有三百五十里之遥,徐汝愚焉能不防乐清以外的普济军,只需延误乐清驻军三二时日,泯寨便可能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赵威胥此时毫不怀疑的认为,在乐清与抚州之间的某处,徐汝愚安排着一支五千至六千人的伏兵。

        从四月中旬以来,徐汝愚乍看处处受制于我军,实则处处牵制我军。任谁在一个月之前也无法想象到徐汝愚能抽调出近五万的兵力。这近五万兵力真正属于青焰军却不足两万。

        五月六日午时,乐清城中的厮杀声持续至今未曾稍停。

        公良小天面无表情的注视浓烟涌起的乐清城,忽然挥鞭狠狠抽向马臀,骏马吃痛喑嘶不已,马身却被公良小天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左右心惊肉跳,皆缄默无语不敢上前劝言。

        五千精锐去攻万余青壮平民,竟然到此时未能攻下。守在内城的平民却是愈战愈勇,丝毫没有溃败的迹象。

        世家控制武学甚严,但是乐清与金华两城的平民协助守城,樊家对此管制稍松。与普济海匪相抗十余载,两城民间的尚武之风非他处能及。

        公良小天将尚武之民逼入绝境,激起他们的困兽之争,成了眼下僵局。

        李印归附青焰军、青焰军六千精锐于昨日午时在清江邑东南部出现、百夷精兵昨夜在云乌荒镇集并出兵攻打济寨、邵寨失守张仲道率雍扬后备营六千将士进入抚州的消息陆续传来。

        公良小天清俊的脸阴沉的望着凌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再给你两千兵马,替我将那些暴民挫骨扬灰。”

        公良小天终于坐不住了,没有等安顿好乐清局势,也没有等与从金华方向倍道兼程赶来的二万普济海匪兵合一处,率领八千普济海匪直奔玉案岭方向而去。

        五月六日,夕阳如血,悬于台山之巅。

        张续率领抚州步营出人意料的出在乐清城以北。从北门对占据乐清外城的六千普济海匪发动猛烈攻势。战斗未曾持续多久,困于内城的持械之民,发现北城门处的异常,从内部向北门厮杀过去。

        入夜不久,四千残余寇兵从东城门撤出。抚州步营与七千暴民占领乐清城。

        乐清城北面四十里处,浑身浴血的杨尚看着不停升空的烟火从乐清城向这里延伸过来,烟花在昏暗的暮色里,不是很分明的闪烁,杨尚漠然的嘴角牵动数下,率领仅剩的百多名精锐撤离战场,向乐清城奔去。

        普济二万兵力昨夜撤出金华,徐徐向乐清方向汇合,杨尚率领抚州步营一千精锐妆成樊家乐清军,拦住路途。

        相峙两个时辰,普济军确信远近并无樊家大军存在,普济对杨尚发动攻击。

        樊文龙率领一万五千精锐自从昨夜撤出乐清城,直奔雁潭山而去,此时已占据空无一人的雁潭堡,沿途的天石寨等十余座坞堡悉数落入樊家手中。

        因为天石寨、雁潭堡等坞堡重新落入樊家手中,原先驻在金华城外二万普济寇兵的主将为免与樊家滋生龌龊,谨慎的向乐清开拔,准备假道乐清进入抚州境内,而非大胆的从天石寨与雁潭堡之间的空隙穿【创建和谐家园】入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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