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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英雄志》-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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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名寨兵也是面有菜色,手中持的长戟短刀大多锈迹斑斑,只有前面二三十人精神稍稍振作一点。

        徐汝愚对满面皱纹的薛仁恭说道:“从中挑选五十人编入宿卫营前锋第一哨,其他人都编为预备役吧。”

        薛仁恭神情有点滞然,虽然对徐汝愚所说的话不甚了解。他身后执剑的那名紫红脸堂的青年小声说道:“青凤将军是要将这一百多人重新编排,只有五十人他看得上眼。”

        薛仁恭“哦”然一声,说道:“谨听青凤将军吩咐,我这就将这郡狗崽子们分开。”

        徐汝愚看了那个青年一眼,说道:“薛寨主,这位可是薛少寨主?”

        “什么寨不寨主,能得到青凤将军的庇护,可是薛家寨八百人的福分,现在下山了,青凤将军还是唤我薛麻子吧,他们都这么叫。这小子,是我家小五,前面四个没活下来。德贵,还不给青凤将军叩头?”

        徐汝愚拂袖一卷,将准备跪伏下来的薛德贵扶起,说道:“这里不兴这个,既然来到营中,日后就是兄弟。德贵,看你习过几年武,还知道一些军事,那么你就出任宿卫营前锋第一哨哨尉职吧。”

        后面营房里传来喧哗声,徐汝愚顾首望去,一名军士匆匆走过来,说道:“一个人吃得太多,看来是不行了。”

        徐汝愚急忙向营房走去,边走边问:“不是向寨中送过一次粮食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薛仁恭小声道:“开始青凤将军没答应收留我们,粮食不敢多吃,就填一下肚底,后面知道可以下山,将这那些粮食送给旁边的寨子了。一辈子没吃过饱饭,就没节制了。”

        徐汝愚轻叹一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者,瘦如鸟爪的手抚在高高隆起的腹上,额头不停渗出汗水沿着皱纹的深壑流淌,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着,旁边跪着的几个人正在低声抽泣。

        叔孙方吾站起来,小声说道:“肠胃撑破了,救不活了。”

        徐汝愚点点头,神色沉郁的蹲在那个老者的身前,看着他突然睁开双眼闪出炫然的光异,只听见他喃喃低语。徐汝愚听不明白,望着对面的老妇人一眼。老妇人说道:“老头子说他天天想着就是能有一天吃饭撑死,现在终于如愿了……”

        元月二十日,魏禺领着清江水营护军与一百名马帮子弟也返回营地,这几日另有其他三家小寨共有一千五百人投附青焰军。三寨的寨兵与薛家寨的寨兵一起被徐汝愚收编入宿卫营前锋第一哨。虽然说人数是满编了,但战斗力却无法与清江骑营的一百二十五名将士相提并论。梁宝逐渐恢复了,他所统领的教导骑营现在还在武陵山中,徐汝愚就让他暂时负责宿卫营的训练。

        营地现在的民众达到三千人,另外还有夷人四百名水手。

        清江水营现在可满编八艘战舰,就是说清江水营编有操舟水手与船师六百名,水军二百名,水营护军四百人。目前阶段水军的作战任务主要由水营护军承担,徐汝愚便从缩编下来的寨兵中挑选一百五十人补充水军的不足。

        按照当时水营的编制,一艘百梢战舰配备相当的大翼战舰(或斗舰)、蒙冲舰、巡船,才是一个完整的水营哨队编制,人员编额约在三百到四百名。百梢战舰作为主将座船与敌正面对抗、小型战舰游击、巡船远哨,这才是当时水战的基本战术。

        当然水营中如果有二百梢或者四百梢以上级别的战舰,编队会更加庞大。但是最强大的平城水营四百梢战舰也只有二十艘,更大的楼舰只有十艘,百梢、二百梢的战舰还不足百艘。

        现在清江水营缺乏小型战舰,战术运用极不灵活,所幸清江之上没有可以与百梢战船抗衡的舰种,徐汝愚从溧水上游征调了一些渔船充当巡船,勉强完善清江水营的编制。

        元月二十六日,弥昧生与魏禺领着六艘整编战船、十艘运输船离开宣城。十艘运输船中满载宣城的物产。随行还有赚得满盆满缸的私粮船主们的二十艘空船。

        弥昧生、魏禺此行的目的地将是雍扬城,将货物交给江凌天全权处理,襄樊众这次将有一千人从雍扬上船、一千人从江津上船,当然还要从雍扬与江津购买大量的粮食与其它必需品才能返回宣城。

        这种交易的事,特别又是第一次,本应许伯英亲自去料理,但是营地里也是千头万绪,徐汝愚苦着脸将他留下来。

        二十八日,蒙亦等反猎杀队返回营地补充给养,教导骑营严格执行袭杀的作战要求,完全避开与猎奴队正面交锋,近二十天来,伤亡不重,还是有五个人永远躺在山林中回不来了。子阳雅兰与明纳所率领两支反猎杀队的伤亡较大,减员都在三分之一以上,子阳雅兰本人受了较重的伤势不得不在营地修养。

        蒙亦等人在山中并未听到尉潦的消息。

        徐汝愚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可能进入武陵山东部山区了,那里情形更加恶劣。好了,不要谈论他了,教导骑营在山中度过一个月,战力比组建时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我现在要从中抽出四十人出来,分别组建宿卫营前锋第二、第三哨。另外哨调拨一批人补允教导营。”

        此时投奔徐汝愚的民众多达五千余人,其中兵丁多达七八百人,但是都面临同一个缺陷,基层军职缺乏最基本的军事素养。蒙亦将教导营从山中带回时,解决了这个难题。徐汝愚从中抽出四十人补充到宿卫营前锋中,这样既可以较快的提高宿卫营的战斗力,又可以加强对宿卫营的控制。徐汝愚又从这七八百人中抽调一批有军事潜质的人补允到教导营中进行培养,使得教导骑营的编制达到一百五十人。

        梁宝说道:“教导骑营一半都是新兵,这样的话,教导骑营就不宜再次进山了,山中猎奴队虽然受到一定的打击,但是还没有撤出武陵山去啊。”梁宝生怕徐汝愚中止反猎杀行动,急忙发言。

        徐汝愚说道:“反猎杀行动一直控制在溧水河以西的武陵山区,二十天的时间虽然只袭杀三百人,却让近三十支猎奴队从武陵山无功而返。现在沿溧水河,台山上云桥寨、邵寨、济寨与我们结盟,防止猎奴队进入武陵山西区,升云寨控制抚州进入台山的路线。抚州以及抚州东面、北面的猎奴队只能沿云溪、八佩溪、琥河等钱江的支流进入武陵山东区,只有远屯、高棠寨等台山北部以及宣城北面的猎奴队可以从台山西侧低陵区进入武陵山西区,我们只要在那里近邻溧水建立坞堡就可以切断猎奴队进入武陵山西区的道路。”

        “在那里修建坞堡费时费力,高棠寨离那里只有三十里山路,也是高棠寨进入溧水河谷的通道,他们怎么会容许我们将坞堡修在他的命门上呢?”

        “在那里修建坞堡总比直接攻取高棠寨简单。”许伯英站起来,看着还不大适应出席这种会的顾铭琛,指着地形图问道:“在此处修建一个二百人的防御石堡需要多长时间?”

        “石料应事先打磨好,并且保证足够的劳力,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修建这座营寨也只用了一个月,为什么一座石堡也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去过那里考查过三次了,地形复杂,不利于修建石堡。我个人的意见,堡垒应当在低陵区的外缘修建,那里稍下有一处废镇的遗址,我们日后也会重建那个镇子,在镇子的上方修建防御堡既可控扼溧水的出路,又可以保护镇子。虽然对武陵山的防护弱了一些,但是我们不是要考虑得更远吗,现在稍稍麻烦一点,以后却方便许多。”

        “铭琛的想法比较恰当,我回到营寨看到铭琛对营寨的规划,以及营寨东南区民居的规划,说明铭琛是一个看得比较远的人。”

        徐汝愚看到蒙亦赞许顾铭琛,会意的笑笑。

        三百步见方的营寨除了修建官厅、兵房、库房三种建筑之外,还修建了一批住房,但是远远不够五六千人居住,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下山。虽然现在还没有能力修建城池,但是顾铭琛在营寨东南圈下一个周围十六里的平地,作为城池用地。在这片地面上修建两横两纵四条长达四里驰道作为日后城池的主干道,在驰道两边修建五百步见方的坊院,坊院四面开门,坊墙高达丈余,砖石结构,将院门闭合,每个坊院就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防御单位。民居、匠房、商铺就修建在坊院里头,每个坊院可以入住二百户人家一千六七百人,住满一个坊院可以再修建另一座坊院,以致将整座城池填满。并且在这里空地上,保留各种公共职能部门的用地,如官衙、军营、商业区、校场、学校、卫生等用地,最后只要在外围建上高高的城墙就建成了一座可以居住四万余居民的功能完善的城池。

        这点让许伯英看了深感佩服,说徐汝愚凭空得了一个极具才华的营造官,他的这种方法将修建城池的时间提前到现在。现在除了河口的营寨之外,在东南还修建了三座防御稍弱的连在一起的坊院。现在正马不停蹄的修建第四、第五座坊院。徐汝愚估计在春耕之前,大约有二万平民会下山来。那样才能有效的缓解台山的压力。

        徐汝愚认真想了想他关于在低陵区外缘建堡的建议,觉得在那里建堡有利于吸引云桥寨的寨民走下山来,在那里形成较大的集镇。但是张续、子阳秋在场,不便将这个想法当众说出来。

        徐汝愚说道:“就按铭琛的意见,在低陵区高棠溪口外缘建堡,这样可以降低高棠寨的戒心,修堡的同时,修建一座简易码头,到时出动水营封锁低陵区十里溧水,这次昧生与魏禺会从雍扬带回一批小型战船,就可以投入到那里。”

      第七章 宣城都府

        徐汝愚决定在台山低陵区的边缘,溧水与高棠溪的交汇处修筑坞堡,以期在那里形成新的聚居点,一来弥补溧水南岸的防御弱点,二来尽快推动台山上的寨民下山定居。

        许伯英却有另外的担忧:“宿卫营虽然有五百人的编制,但是要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仍需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修筑坞堡也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那时再迁民下山,垦荒耕种,今年时间就过于伧促了。”

        溧水河谷已经有十多年无人耕种,长满茂密的灌木林,早期的垦荒就需投入相当的人力才行。拥有四万平民的台山四寨现在还没有下山的决心。

        徐汝愚看着张续,徐徐说道:“子续兄,四寨今年准备不准备分流山民下山?”

        张续心想:你还不如直接要我们投附你算了。徐汝愚在溧水河南岸立寨近一个月了,慑于青凤将军的威名,各路流寇只在河谷边缘进行试探性的扰袭,并无大举进犯的意图。这令在山中煎熬了这么多年的山民生出无限的希望来,纷纷下山投附青焰军。

        山寨为了抵抗流寇的侵袭,寨中军民的比例相当高,往往一处千人规模的小寨,寨丁就高达二百余人。至今为止投附徐汝愚的六千余人中有寨丁一千三百名,徐汝愚从中精选五百人组成宿卫营前锋三哨。但是这五百人在青焰军众人眼中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张续见识过青江骑营凌厉无坚不摧的战力。徐汝愚组织过几次军演,宿卫营往往在清江骑营集群冲锋时斗志就涣散了,根本就组织不了有效的防御。每回都被百余名骑兵冲得七零八落。那些投附徐汝愚的寨主们原想将兵权抓在自己手中,看过几次军演,信心丧尽,对徐汝愚的安排再无异议。

        徐汝愚有心招纳张续,让他知闻较多青焰军的要事。青焰军虽然在短期内人数突破千人,但是核心战斗力还是保持在五百人左右,并没有实质的增加。张续心想:此时四寨投附徐汝愚,在青焰军中定能获得极为重要的地位。若是等到日后徐汝愚在溧水河谷羽翼渐丰,四寨再顺势投附过来,就不会再受重视,或许相比现在就投附过来的千人小寨更加不如。但是让拥有四万寨民、六千寨丁的四家联寨去投靠一个月前还只有五百民众、五百精兵的势力,怕会有许多人想不通。张续已经清楚襄樊会与青焰军微妙的关系。

        张续三番数次的暗示两家结盟之事,徐汝愚总是说:“结盟?我们不是正结着盟吗?”

        在山中熬过这么多年来,现在有机会下山,自然不容错过。借助清江水营的战船与星罗棋布的水网,在溧水河谷不难实现纵深的防御。若能与青焰军结盟共同经营溧水河谷,自然是四寨最乐意见到的结果。

        四寨常年据险以守,尚能抗拒流寇的侵袭,但是数千寨丁来到平地之上,还能保持几分战斗力,实在令人堪忧。徐汝愚自然不愿再与别人分享溧水河谷南岸的土地,四寨如果自行下山,保不定徐汝愚会将清江水营从溧水河道撤出,停止向四寨供应粮草物资。

        没有徐汝愚的支持,没有势力能够在溧水河岸立足,除了徐汝愚自己。

        张续避过徐汝愚的眼神,轻叹道:“台山四寨从来都共同进退,升云寨也不能惘顾公议。”

        徐汝愚抹了抹鼻头,望着铺在地毯上的军事地形图,六尺见方的地形图将宣城大大小小的河流山丘都标注一清二楚。

        徐汝愚说道:“宿卫营集训、筑堡、开荒同时进行,我们不能等四寨的人马下山再进行开荒。这一时期如果发现流寇意图进入溧水河南岸,我们要抢先出击,不惜代价的在他们进入南岸之前将之击溃。另外,即刻成立演武堂,由十二教习职掌,教授军事与武学等,教导骑营、以及其他各部小令以上军职除了当日训练,不出勤者都要进入演武厅修习。南岸民众想进入演武堂修习者,只需经过十二教习的确认。”

        张续讶道:“青凤将军是说平民也有机会进入演武堂修习?”演武堂是世家培养族中子弟的机构,世家为了有效的控制民众,严格控制平民接触军事、武道的途径,哪会想到徐汝愚轻而易举的将这个惯例废除。

        “有何不妥?营寨西侧这片房子就是为演武堂准备,初期可以容纳三百余人,军中学员大约有二百二十人,留给平民的名额只有八十个,日后还会增加一些。”

        自从徐汝愚低价售粮以后,张续就知道无人能够阻止徐汝愚在溧水河谷崛起的步伐,却也没想到徐汝愚做得如此彻底。张续出身平寒,父兄张剩、张继在台山结寨招揽民众,抵抗流寇侵袭,逐渐成为一方豪霸。张续比那些世家宗族更知道下层平民的愿望,他们不仅希望获得赖以生存的土地,还希望获得出人投地的机遇。

        张续当夜返回升云寨。张剩六子只有张继、张续活到成年,张剩死时,张续才十八岁,虽然才华彰显,百里台山无人能及,张剩还是将寨子交给老成持重的张继。

        张继黝黑的脸堂,额头深皱将眼睛挤成一条缝,低沉的声音似乎从喉管里吼出来:“父亲将寨子交到我手中,让我保护万余山民不受贼扰。现在青凤将军能否在溧水河谷立足,还是两说,你让我举寨相投,不是将寨民置于险境吗?”

        “徐汝愚的宿卫营,统领一衔空悬,就是为我四寨所留。倘若四寨举棋不定,日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定会变得极轻。徐汝愚曾跟我言及,在宿卫营外成立轻甲步营。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在轻甲步营成立之前,四寨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表现,日后青焰军中就不会有我四寨的地位。”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当初父亲成立升云寨,就是要保护民众不受寇袭,可是数十年来,寨子又是怎样的一番状况,新朝四十二年,升云寨寨民是一万八千人,现在是多少,一万一千六百二十八人,另外七千人呢,他们离开寨子了吗?战死二千二百六十一人,其他人都是饿死在寨子中的。我们不能观望徐汝愚能否立足于溧水河谷,我们应当助他在溧水河谷立足。徐汝愚若是被流寇逐出溧水河谷,那我们还要花十几年、或者数十年,等待另一个强者出现,或许永远不会再有了。”

        “你能确定徐汝愚会是这样的人?”

        “我让张彪去了一回雍扬,你问问他吧。”张续走到门口,将一脸精明的年轻人唤进来,对他说道:“张彪,将你这些天在雍扬府打探的情形详细跟大当家说说。”

        张继听过之后,挥挥手让张彪退下去。思虑片刻,说道:“这么说,有关青凤将军的传闻虽有虚传,但基本上都是可信的?”

        “不错,能做到他这样,不是心中有奇志,就是悲天悯人,光是他雍扬流民两策就足以让我们追随他。”

        “可是,他现在的势力太弱,万一在溧水河谷站不住脚,那时我们又如何自处?”

        “哈哈哈……”张续朗笑起来,指着张继笑道:“大哥,云逸那几个老家伙是否也这么认为,你们公议这么多天,难道就是担心这个,还是不甘心让徐汝愚一下子吃掉我们?”

        张继不以为忤,说道:“我们升云寨主要是担心徐汝愚实力不足,毕竟下山是我们多年来的心愿,在山中做饿肚子的大王,我是没什么兴趣。”

        难得听到大哥如此轻松的口气,张续知道已经将大哥的心思说活络了,“大哥,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别人只看到眼前的徐汝愚,我却看到与雍扬府联系在一起的徐汝愚。没有雍扬府的支持,徐汝愚凭什么在溧水河谷立足?”

        “青凤将军舍雍扬而就清江,必有奇志,难保我们不是他手中一枚棋子。”

        张续脸色凝重,说道:“这也是我迟迟未敢表明心志的原因,但是在营中二十多天,这样的顾虑逐渐打消。徐汝愚将投附的寨子里面的兵士都编入宿卫营,又从教导骑营抽出人手来,充当宿卫营的各级军职,此举无疑了加强对宿卫营的控制。但是宿卫营的战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有了突跃性的提高,可以看出徐汝愚此举并非完全出于私心,实乃山寨将士的战力太弱。并且徐汝愚举荐军职时不避平民,允许平民进入演武堂修习军事、武道,日后还会设立县学,更广泛教授平民。”

        “你说的都是细枝末节,土地,土地,青凤将军对土地、租税有什么说法?”

        “土地、租税?”

        张继叹道:“你呀,权势心太重,普通民众不就关心土地与租税吗?徐汝愚会不会继续坚持在溧水河谷推行《流民安置令》与《战后荒地处置令》吗?明日我亲自下山去,会一会这个名动天下的青凤将军。”

        翌日午时,徐汝愚与许伯英等人乘马沿溧水河堤来到台山脚下,春寒吹风,流云卷掠,白日飘忽。徐汝愚望着堤下灰黄的灌木林,说道:“直道只有五十余里,沿河堤却足足有七十里,还不能策马急驰,大半日的时间耗掉了。”

        “这种心情出来踏春倒也不错,在营地足足有一个月不敢稍稍松懈,做你的部属,无疑会很命苦。”许伯英笑道,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心旷神怡。

        晨间从山中传来消息,升云寨大当家张继欲下山相会,徐汝愚便急急拉了许伯英来到七十里外的山下相迎。

        堤下不远处是有一处废墟,方圆里许,残垣断瓦,随处可见,还有几缕茅草四处飞滚。徐汝愚指着那个镇子说道:“八年前,我与父亲来清江,那个镇子还有一二十户人家,现在完全败落了,成了兔窝鸦巢、狐冢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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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英信心十足啊,看来伯英有信心说服张继下山来。”

        “张续捎来口信,说其兄张继最紧张我们的土地策令,看来此人乃是心系平民的至诚至性之人。若真是如此,我哪用说服他,只需将你的打算坦诚相告就是。”

        “清江府都是无主之地,祝家、樊家不与我们争,我们就能自主决定。但是不论我们在溧水河谷实施了什么策令,日后在雍扬府也要逐步的推行,才能保持策令的完整性、有效性。土地策令一经颁布就不能轻易的更改、废除,否则民心向背难测。可想而知,有效连续的土地策令,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善的,张继既然能看到这点,我们不妨听听他的意见再确定吧。”

        茫茫林海中,不时露出一两个身影。徐汝愚指着山上,说道:“他们来了。”

        游哨禀报徐汝愚与许伯英俩人在山下相迎,这让张继、张续兄弟深受感激。张续昨夜派人下山通报时,也未曾料得徐汝愚会远行到此处相迎,深深为他的气度折服,说道:“大哥,这样的人不追随,你还要怎样?”

        张继轻叹一口气,心想:能让公良友琴折戟而返,气度怎会弱于旁人?也不说话,却刻意放缓脚步,将突然凌乱的心绪稍稍整饬。但是看到徐汝愚热诚真切的眼神,张继还是没能安之若素。

        “子继兄,本当我亲自上山拜见,只是营寨初创,汝愚不敢稍离,还望子继兄原谅则个。”

        “怎敢怎敢?”张继快步走上前,将徐汝愚就要躬下去的双肩扶住,张续判断没错,徐汝愚正需要升云寨这样的大寨子支持才能缓解北岸襄樊会的压力、尽快在溧水河南岸立足。

        为了防止世家宗族的反感,给日后的扩张带来难以预测的麻烦,徐汝愚并未旗帜鲜明的在溧水河谷进行土地配给,而是采取军户与军屯相结和的形式,保障下山平民的利益。

        山寨普遍的兵士比例较高,基本上达到一户一丁的水平。维持这么高的军民比例,会给财政上造成极大的压力,也不符合精兵之路。许汝愚将投附的寨民都编入军户,配给足够的良田与农具,征收极低的田税。原先庞大的寨丁,精选三分之一编入常制正规营军,其余一律编入预备役,实行军屯,以补允田租的不足。预备役进行适当的训练,作为正规营军的兵源。

        张继知道这是一种务实的策令,溧水河谷南岸可拓得良田四十万亩,按照每户二十亩计算,可容纳二万农户,蓄兵二万余人。

        徐汝愚与许伯英讨论集权的实现问题时,发现土地兼并在税收、户籍妨碍集权,抑制土地过度兼并,是必须要实行的策令。但是极低的税收,使得官僚体制无法完善,必然导致行政效率的下降。溧水南岸虽然可以蓄兵二万,但是以十二抽一的田税,养兵二千人已是财政的极限。如果宜观远或是邵海堂相助,徐汝愚在政务上就会轻松许多。但是宜观远远在汾郡济宁,推行置县策,而邵海棠因为襄樊会的因素,变得扑朔迷离。

        日前,弥昧生、魏禺从江津传来消息,邵海棠改变行程,在拜见东海郡守陈预之后,又突然前去吴州会见祝家当代家主祝连枝,雍扬聚集二千名襄樊会精锐战力,三千名马帮会众也毫无征兆的都聚集到江津了。

        徐汝愚猜测邵海棠连续行为都是针对青焰军在溧水河谷极速发展而采取的行动。按照襄樊会以往的迁徙计划,徐汝愚完全有信心在襄樊会立足之前,将台山、武陵山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邵海棠突然会见祝连枝,徐汝愚乍看到这条消息,内心一震。自己在宣城极速的发展定然瞒不过祝、樊两家的人。祝连枝与邵海棠相会,无疑是看透襄樊会受制于青焰军的弱点。

        二月五日,清江水营的六艘战舰返回溧水河口,后面拖曳而行的数十艘各式船只将溧水河口挤得满满当当。

        邵如嫣娇小的躯挤在邵海棠的身边,徐汝愚连刻意的笑容都懒得装,阴沉着脸看着八艘大翼战舰与十六般千石运输船驶入宣城废弃河港中。

        “襄樊会虽有战舰,却无水军,在清江之上,仍旧无力与我清江水营抗衡。”

        “陈预既然能支援襄樊会八首大翼战舰,又怎么会不为他训练水军呢?我支持襄樊会进入清江,陈预就看准我不会将之驱逐出清江,让我自吞苦果。襄樊会不仅得到东海陈族的支持,显然也与祝家达成某种协议,这个协议对我们同样是极其不利的。”

        青焰军众人在第二天就知道邵海棠与祝家达成了什么协议。邵海棠带来许景澄出任宣城都府的策书。许景澄以宣城都府的名义宣称对溧水河谷的统治权,要求台山寨民到宣城周边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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