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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采著作集九册》-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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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4)准备稿中此句结尾有如下重唱句:而你不会感谢我。——编注

      (225)准备稿中此句结尾有如下重唱句:而你不会感谢我。——编注

      (226)准备稿中此句结尾有如下重唱句:而你不会感谢我。——编注

      (227)准备稿中此句结尾有如下重唱句:而你不会感谢我。——编注

      (228)呵,我的灵魂,我懂得你的……]准备稿:我的忧郁啊!而且如果我其实要对它微笑——如果天使本身看到这种微笑,它们也会泪流满面。——编注

      (229)但如果你不想哭……]参看下一章。——编注

      (230)——歌唱,以怒吼的歌声……]准备稿:现在那渴望怒吼着鼓胀起来——小心提防着每一种小小的心满意足——直到它拉着来自远方的小船本身穿越大海,葡萄山上的木屋就坐落于其中。/直到你的渴望来提高它怒吼的歌声,使得所有大海都变得寂静无声而聆听于你:/直到小船飘荡于变得寂静无声的大海上,那自愿的金色的小船,它载着那葡萄农,而葡萄树含泪的幸福就是为葡萄农而哭的。——编注

      (231)誊清稿中的标题:Vita femina[女人生命]。——另一支舞曲。准备稿:我最佳地蔑视生命:以及我最多地热爱生命:其中没有什么荒谬。——编注

      (232)你用小手只拍了两下掌]誊清稿中后有:唯啪!哗啪!(Wipp!Wapp!)准备稿中后有:托啪!拖啪!(topp tapp)。[译按:似为表示舞蹈时身体和双脚运动的拟声词。]——编注

      (233)难道舞者不是把……]参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二部“坟墓之歌”的异文,本书第144页第24行。——编注

      (234)蝙蝠]誊清稿:蝴蝶。——编注

      (235)蝙蝠]誊清稿:蝴蝶。——编注

      (236)你应当按照我的……]据誊清稿:当我想与这位坏女人跳舞时,我没有忘掉带鞭子:现在,她怎能按照鞭子的节拍为我舞蹈!参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一部,第86页第18行。——编注

      (237)喧闹扼杀思想]参看科利版第10卷,22[5]:反对喧闹——它杀死思想。类似于叔本华:《补遗》第2卷,第×××章,“论喧闹与噪声”。——编注

      (238)从上下文看,此处“它”应指上面讲的“洪钟”。——译注

      (239)参看科利版第10卷,23[4]:一!午夜开始了!远远地吹来,从深沉的世界中升起,在我这个隐居者身上,它的话语在寻求最后的宁静吗?/二!深沉的世界的最后宁静——它竟是一位隐居者的高度?它寻求,如果它的声响使我听着难受至极——它也还在寻求和发现自己的和平吗?/三!参看罗格·霍林拉克(Roger Hollinrake)、曼弗雷德·鲁特(Manfred Ruter):“尼采诗歌‘呵,人类!留神啊!’之草稿”,《尼采研究》,第4期(1975年),第279—283页。——编注

      (240)此处数字“一”至“十二”应指上述夜半钟声的十二响。——译注

      (241)准备稿中的标题:“加印封严”。进一步的标题:肯定和阿们,誊清稿中关于第一节;狄奥尼索斯,誊清稿中关于第三节;环中之环,誊清稿中关于第四节。有关“七个印记”的表达,可参看《新约·启示录》,第5章第1行;关于“肯定和阿们”,同样可参看《新约·启示录》,第1章第7行。——编注

      (242)如若我是一个预言家]参看《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3章第2行。——编注

      (243)誊清稿中此处删去如下内容:是不是我要我的双手压在千年沧桑之上,犹如压在蜡上?/这于我或许是多了,但又是不够的,实际上只是我和我对于永恒的爱中的一丁点儿:或许只是一滴而已,这一滴本身也受饥渴折磨,而没有摆脱掉饥渴。/是不是我渴望着把快乐酒杯中的星星溶化,满怀崇敬地把世界倾倒于永恒的地毯上?/这或者是多了,但又是不够的,实际上只是我和我对于永恒的爱中的一丁点儿。参看“新牌与旧牌”一章第29节(本书第268页第15—17行)的异文。——编注

      (244)《狄奥尼索斯颂歌》中“荣耀与永恒”一章之结尾也是如此。——编注

      (245)誊清稿中此处删去如下内容:热望那惟一者[女性][极乐的挥霍者],后者依然要把她的[他的]快乐酒杯中的星星溶化,并且[笑着],笑着把世界倾倒于她的[他的]生成之地毯上?/在其黑夜的眼睛里金光闪闪,一条金色小船在黑夜的水面上——一条正在沉落的、啜饮的、重又暗示着的、金色的颠簸小船:/其微笑咄咄逼人,其仇恨充满诱惑,其欢乐具有杀伤力,其杀戮具有拯救作用,其拯救具有维系力量:——;准备稿中的异文继续写道:我看见其恶毒在烧毁了的和烧焦成炭的世界的灰烬中眨巴着眼睛/我看见其无辜的冰峰灼灼生辉/那伟大的无辜者、硕大者、焦急者。——编注

      (246)如果我……喝下了满满一口]誊清稿:如果我心中只有一点一滴。——编注

      (247)誊清稿中此处删去如下内容:所以连至恶之物也还能发出郁郁芳香,平和地发挥作用,与至善之物一道高高并举。——编注

      (248)真盐]参看《新约·马太福音》,第5章第13行。——编注

      (249)如果那种寻求的快乐……]参看“驶向新大海”,《快乐的科学》附录。——编注

      (250)——因为在笑声中……]准备稿:因为在笑声中一切恶的欲望都变成神圣的:而一切重者都将变轻。——编注

      (251)参看《新约·启示录》,第1章第8行以及各处。——编注

      (252)——而飞鸟的智慧……]参看“重力的精神”,本书第243页第27—29行的异文;以及科利版第9卷,15[60]。——编注

      第四部

      (最后一部)

      呵,比起在同情者那里,世界上哪里还有更大的蠢事呢?而且,比起同情者的蠢事,世界上还有什么更能引发痛苦呢?

      一切热爱者多么不幸啊,他们还没有一个超越他们的同情的高度!

      魔鬼曾经对我如是说:“连上帝也有自己的地狱:那就是他对人类的爱。”

      而最近我又听到魔鬼说这番话:“上帝死了;上帝死于他对人类的同情。”——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二部,“同情者”)

      61.蜜之祭品

      ——岁月又流过了查拉图斯特拉的灵魂,他都未曾注意到;但他的头发已经变白了。有一天,他坐在洞穴门口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向外观望,——从那里越过蜿蜒的深谷,倒是可以望到大海的——他的动物们若有所思地围着他转,终于站到他跟前了。

      “呵,查拉图斯特拉,”它们说,“你一定是在守望自己的幸福吧?”——“幸福算得了什么啊!”他答道,“我早就不再追求幸福了,我追求自己的事业。”——“呵,查拉图斯特拉,”动物们又说,“你说这话,是作为一个有着太多好事的人。你不是躺在一个天蓝色的幸福之湖中吗?”——“你们爱开玩笑的家伙呵,”查拉图斯特拉笑着答道,“你们真会选择比喻呢!但你们也知道,我的幸福是沉重的,不像流动的水波:它压迫着我,不想离开我,弄得像熔化了的沥青。”——

      动物们于是又若有所思地围着他转,然后又一次站到他跟前了。“呵,查拉图斯特拉,”它们说,“是不是因为这样,尽管你的头发可能看起来是白色的和亚麻色的,但你自己却变得越来越黄和黑了?看哪,你坐在自己的沥青中了!”——“你们说什么呢,我的动物们,”查拉图斯特拉笑着说,“真的,当我说到沥青,我是在谩骂。我身上发生的事,也发生在所有成熟的果实上。正是我血管中的蜜使我的血变得更浓,也使我的灵魂变得更宁静。”——“是会这样的,查拉图斯特拉呵,”动物们答道,挤到他近旁,“但你今天不想攀登一座高山吗?空气是纯净的,而且人们比从前更多地看这个世界了。”——“是的,我的动物们,”查拉图斯特拉答道,“你们猜对了,甚合我心:我今天想要攀登一座高山呢!不过想想办法吧,让我在那里手头有一种蜜,黄的、白的、美好的、冰凉的金色原蜜。因为你们知道,我要在那上面作蜜之祭品。”——(1)

      但当查拉图斯特拉到了山顶上面,他便把护送着他的动物们打发回家,而且发现他眼下就独自一人了:——这时他就开怀大笑,四下张望,而且如是说:

      我说到祭品,而且是蜜之祭品,这只不过是我讲话时耍的一种狡计而已,真的,且是一种有用的愚蠢呢!在这上面,比起在隐士的洞穴和隐士的家畜面前,我可以更自由地说话了。

      献什么祭啊!我在挥霍我所接受的馈赠,我这个千手的挥霍者呵:我如何还会把这个叫做——献祭呢!

      而且,当我渴求蜂蜜时,我只不过是渴求诱饵、甜美的蜜汁和黏液,连咆哮的熊和奇异的、闷闷不乐的恶鸟也对此垂涎三尺:

      ——渴求着最佳的诱饵,就像猎人和渔夫所必需的那样。因为如果世界有如一个阴暗的野兽森林和所有猎人的乐园,那么,我就更多地愿意认为,它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丰饶的大海,——一个充满绚丽的鱼虾的大海,甚至诸神也向往这大海,以至于它们会变成大海旁的渔夫和撒网者:世界有那么丰富的大大小小的奇妙之物!

      尤其是人类的世界,人类的大海:——现在我向它投下我的金钓竿,并且说:张开来吧,你这人类的深渊!

      张开来吧,把你的鱼和发光的虾掷给我!今天我要用我最好的诱饵来引诱最为奇异的人类之鱼!

      ——我把自己的幸福本身投出去,投向一切辽远的地方,在日出、正午与日落之间,来看看大量人类之鱼是否不想学会牵扯和拖拉我的幸福。

      直到咬到我那尖锐的隐藏的钩子,它们不得不上升到我的高度,最绚丽的深渊之鱼,归于人类捕鱼者当中最凶恶者。

      因为我从骨子里自始就是这种人,牵引着、引过来、引到高处、拉起来,是一个牵引者、培育者和培育【创建和谐家园】,有一次曾不无道理地对自己说:“要成为你所是!”(2)

      现在人类就可以这样上升到我这里了:因为我依然等待着那个征兆,昭示是我没落的时候了,而我自己依然没有像我必须做的那样,没落于人类之中。

      为此我就等待于此,狡黠而嘲笑地等待于高山之上,(3)不是一个毫无忍耐者,也不是一个忍耐者,而倒是一个同样荒废了忍耐的人,——因为他再也不“忍受”了。

      因为我的命运给了我时间:也许它遗忘了我?抑或,它就坐在一块大石头背后的阴影里,正在捉苍蝇么?

      而且真的,我好生对待我那永恒的命运,因为它没有追赶和压迫我,使我有时间去胡闹和作恶:所以我今天才得以登上这座高山来钓鱼。

      可曾有人在高山上钓过鱼么?而且,即便我在这上面所愿所为是一种愚蠢:我也宁愿如此,胜于在那山下因为等待而变得郑重其事,脸色发青——

      ——一个因为等待而矫揉造作的气呼呼的人,一股来自山间的神圣的呼啸风暴,一个无忍耐者,他朝山谷下面吼叫:“听呵,不然我就要以上帝的鞭子来鞭打你们了!”

      我不会因此憎恨这些盛怒者:他们已经十分好了,足以使我觉得好笑!他们必定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些伟大的响鼓呵,他们要在今天发声,不然就永远不会出声了!

      然而我与我的命运——我们没有对“现在”说话,我们也不对“永不”发话:为要说话,我们有耐心和时间,甚至有过多的时间。因为他有朝一日必须到来,不可倏忽而过。

      谁有朝一日必须到来,不可倏忽而过呢?我们伟大的哈扎尔,(4)那就是我们伟大的、遥远的人类王国,查拉图斯特拉的千年王国——(5)

      这样一种“遥远”可能有多遥远呢?这与我有何相干啊!然而,因此我却是同样牢靠的——,我双脚稳稳地站在这个基础上,——在一个永恒的基础上,在坚固的原始岩石上,在这最高又最坚的原始山脉上,四面八方的风都吹向这山脉,有如吹向天气分界线,探问着哪里?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在这里笑吧,笑吧,我那明亮而完好的恶毒啊!从高山上投下你那闪闪发光的嘲笑吧!用你的闪烁来引诱你那些最美的人类之鱼吧!

      而且,全部大海中属于我的东西,万物当中我的自在和自为——把这些都为我钓出来吧,把这些都给我引上来吧:

      我为此等待着,所有捕鱼者当中最凶恶者。(6)

      出来吧,出来吧,我的钓钩!进去吧,下去吧,我的幸福的诱饵!滴下你最甜美的露水吧,我心灵的蜜!咬吧,我的钓钩,向着所有黑色痛苦的腹部!

      望出去,望出去,我的眼睛!呵,我周围有多少大海,有何种正在破晓的人类未来!而在我头上——是何种粉红色的寂静呵!是何种云散晴朗的静默呵!

      62.苦难的呼声(7)

      第二天,查拉图斯特拉又坐在洞穴门口的石头上,而他的动物们则在外面到处游走,要把新的食物带回家去,——也包括新的蜜:因为查拉图斯特拉把原有的最后一滴蜜也消耗和挥霍掉了。而当他这样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描画出自己的形体投下的影子,若有所思,而且真的呢!并不是在思索自己和自己的影子——,这时候,他蓦然吃惊,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旁还有另一个影子。查拉图斯特拉急忙环顾四周,站起身来,看哪,他旁边竟站着那个预言家,就是他曾经在自己的餐桌上供其吃喝的那个预言家,也就是那个大厌倦的宣告者,这人曾教导说:“一切都一样,没有什么是值得的,世界毫无意义,知识令人窒息。”(8)不过,在此期间,这个预言家的面貌变了;而且当查拉图斯特拉望着他的眼睛时,他的心里又一次惊慌起来了:这张面孔上流露出那么多不妙的宣告和苍白的闪光。

      这个预言家发觉了查拉图斯特拉的心思,就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仿佛是想要把脸擦掉似的;查拉图斯特拉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当他们俩如此这般在沉默中镇静下来,恢复了神气,于是就相互握手,以示他们愿意重新结识了。

      “欢迎来我这里,”查拉图斯特拉说道,“你这个大厌倦的预言家,你应该不会忘记曾经做过我的客人,和我一起吃过饭。今天也在我这儿吃喝吧,请原谅一个快活的老人与你同桌共餐!”——“一个快活的老人么?”这个预言家摇着头回答道,“无论你是谁,抑或你想成为谁,查拉图斯特拉呵,你在这上面已经很久了,——你的船很快就不会再呆在陆地上了!”——“我是呆在陆地上吗?”查拉图斯特笑着问道。——“围绕着你的高山的波涛,”这个预言家回答,“涨啊涨,那大苦难和大痛苦的波涛:它们很快也将使你的船漂浮起来,也把你运走了。”——查拉图斯特拉于是默然,感到奇怪。——“你还没有听到什么吗?”这个预言家继续说道,“从深谷中不是传来了阵阵轰鸣和澎湃声吗?”——查拉图斯特拉又默然,专心倾听起来:他于是听到了一声长长的、长长的呼声,各个深谷正将这呼声投掷和传递,因为没有一个深谷愿意把它保持下来:这呼声听来那么凶恶。

      “你这个不妙的宣告者呵,”查拉图斯特拉终于说,“这是一种苦难的呼声嘛,而且是一个人的呼声,也许是从一片黑暗的大海传来的。然而,人类的苦难与我有何相干!那一直为我留着的最后的罪恶,——你一定知道它叫什么吧?”

      ——“ 同情啊!”这个预言家答道,心潮汹涌,高高举起双手——“查拉图斯特拉呵,我来,就是要引诱你去犯你那最后的罪恶!”——

      这话刚落,那呼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而且比以前更长久了,更恐怖了,也更迫近了。“你听到了吗?查拉图斯特拉呵,你听到了吗?”预言家叫道,“这呼声是针对你的,它在叫你呢:来吧,来吧,来吧,是时候了,是至高的时候了!”——

      查拉图斯特拉于是沉默了,迷茫而震惊;最后他有如一个迟疑不决的人,试着问道:“是谁在那里叫我呢?”

      “但你是知道的嘛,”这个预言家狠狠地答道,“你隐瞒什么呀?是高等人在向你呼叫啊!”

      “高等人?”查拉图斯特拉突然恐惧起来,大叫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这个高等人!他在这里想要什么呢?”——他浑身出汗了。

      预言家却没有理会查拉图斯特拉的畏惧,而是专心听着,向着深谷聆听。而当他听到那里长时间寂静无声之后,他才回过头来,看到查拉图斯特拉站在那里颤抖。

      “查拉图斯特拉呵,”他开始用悲伤的语气说,“你不要傻站在那儿,像一个被幸福搞晕了的人:你必须跳起舞来,方不至于栽倒在地!(9)

      可是,即使你想在我面前跳舞,使出你浑身的解数:也没有人会对我说:‘看哪,这里跳舞的是最后的快乐的人!’(10)

      倘若有人到这高山上来寻找这个人,那是徒劳的:他会发现一些洞穴,而且是一些隐秘之穴,隐藏者的隐藏之所,但并没有幸福之矿井、宝库以及新的幸福之金矿脉。(11)

      幸福——人们怎能在这种被掩埋者和隐士那里找到幸福呢!难道我还必须在幸福岛上、在被遗忘的大海之间的遥远岛上寻求最后的幸福吗?

      然而,一切都一样,没有什么是值得的,任何寻求都无济于事,也不再有什么幸福岛了!”——

      预言家如是叹息;而当他发出最后一声叹息时,查拉图斯特拉重又变得清爽而稳靠了,就像一个从幽深的洞穴里走到阳光下的人。“不!不!决不呵!”他以强有力的声调叫道,捋着自己的胡子——“ 这事我更清楚了!幸福岛还是有的!别嚷嚷这事了,你这个唉声叹气的悲伤家伙啊!

      不要再唠叨这事了,你这早上的雨云呵!难道我不是已经站在这儿,为你的痛苦所淋湿,被浇得像一只落水狗了吗?

      现在我要抖一抖,从你这儿跑开,好让我重又干燥起来:对此你不可诧异!你觉得我不礼貌吗?但这是我的庭院啊。

      至于你的高等人:好吧!我马上到那森林里找他:他的呼声是从那里来的。也许有一只凶恶的野兽正在逼近他。

      他在我的领地里面:他不会在其中受到伤害的!而且真的,我身边有许多凶恶的野兽。”——

      说完这番话,查拉图斯特拉便转身要走。于是预言家说道:“查拉图斯特拉呵,你是一个无赖!

      我早已知道:你想要离开我!你宁愿跑到森林里,去追踪凶恶的野兽!

      然而这对你有何助益呢?到夜晚你还将回到我这里,我将坐在你自己的洞穴里,耐心而沉重地,像一个木头人——把你等待!”

      “就这样吧!”查拉图斯特拉离开时回头喊道,“我洞穴里的东西也归你了,我的客人!

      而如果你还能在里面找到蜂蜜,那好吧!只管把它舔掉吧,你这个好唠叨的家伙,而且让你的灵魂快活起来吧!因为晚上我们俩还要有好心情呢,——好心情,为这一天终于结束而快乐!而且作为我的会跳舞的熊,你自己应当为我的歌曲伴舞。

      你不相信这话吗?你摇头了?好吧!来吧!老熊!但连我——也是一个预言家了。”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63.与国王的谈话(12)

      一

      查拉图斯特拉在山上森林里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突然看到一列奇怪的队伍。正好在他要下去的路上,走来了两个国王,头戴皇冠,腰系紫带,华丽如两只红鹳鸟:(13)他们赶着一头驮着东西的驴子。“这两个国王在我的领地里想要什么呢?”查拉图斯特拉惊讶地对自己说,而且迅速躲到一个灌木丛后面了。而当两个国王走到他近旁时,他像一个自言自语的人,低声说道:“奇怪了!奇怪了!这怎么来协调呢?我看见有两个国王——却只有一头驴子!”

      于是这两个国王停了下来,微笑了,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然后彼此面面相觑。“我们当中也有人这样想的,”右手那个国王说,“但没把这事说出来。”

      而左手那个国王却耸耸肩,回答道:“那也许是一个牧羊人吧。或者是一个隐士,在山岩和树林里生活得太久了。因为完全没有社交也会败坏礼貌的。”

      “礼貌?”另一个国王不满而尖刻地反问,“我们在逃避什么呢?不就是‘礼貌’吗?我们的‘好社会’吗?

      真的,宁可生活在隐士和牧羊人中间,胜过与我们那些镀金的、虚假的、过于粉饰的群氓一起生活,——虽然他们把自己叫做‘好社会’,——虽然他们把自己叫做‘贵族’。但在那里,一切都是虚假和【创建和谐家园】的,尤其是血,盖由于那些恶劣的老毛病以及更恶劣的治疗者。

      在我看来,今天最优秀和最可爱者还是健康的农夫,粗俗、狡黠、固执、坚忍:这是如今最高贵的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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