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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有备而来,他们却是两手空空,只带了一些银票,幸好火车上有卖日用品的,不然这几天就要一身臭气了。
沐晚美目一转,笑着打量他:“你也要去吉城?”“是啊,这趟列车的终点站是吉城吧?”沐晚:“……。”“你知道北地正在打仗吗?”“知道,那又怎样,总不能碍着我做生意。”尤墨染一脸的无所谓,“他打他们的仗,我做我的生意,井水不泛河水。
倒是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往北地跑?”北地战乱,这火车上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多数都是男子,像她这样柔弱的女子就应该是足不出户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去做什么。”尤墨染默然,他怎么会猜不到,但是想到这个结果,心里还是醋意翻滚。
明明知道不该跟来,明明知道应该保持距离,明明知道……此时,红袖端了饭菜过来,看到沐晚桌前多出的男子,她同张排长的反应一样,眼中立刻噙满了防备。
尤墨染看在眼里,不由耸了下肩膀:“你这些丫头侍从的,倒是对你忠心耿耿,我长得就这么像坏人?”显然,尤墨染早就看出张排长也是她的人了。
“坏人两个字又不会写在脸上,很多像你一样道貌岸然的却做鸡鸣狗盗之事。”沐晚终于得到机会奚落他,嘴角都高兴的扬了起来。
尤墨染也不恼,伸手就捏起她盘子里的鸡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翅膀?”“喂。”红袖气极,用力跺了跺脚,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小姐,你也不管一管。”这个人是小姐的朋友吧,小姐竟然这么纵容他。
“管一管”三个字像是猫爪子挠着尤墨染的心,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被她管一管。
“随他去吧。”沐晚拿起筷子,一副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大肚。
一旁的阳升默默的捂住了脸,自家少爷真是太丢人了,他跟他绝对不认识。
~火车一路向北行驶,第二天一早,车窗外已经是白雪皑皑。
再过一天,他们就要到达吉城了,那里是楚家军的老巢,是敌人的根据地,他们只有顺利穿过吉城才能到达目的地。
第188章:搜查
朝阳县,凌军驻扎地。
李和北在外面敲了敲门,片刻便听到一个“进”字。
他推门而入,凌慎行正在看地图,两条浓眉紧紧的锁在一起。
“少帅,已经打退了一波敌军,对方伤亡惨重,一时半会怕是不敢再打过来了。”凌慎行之所以把驻地选在朝阳县,就因为这里地处山区,地势易守难攻,就算楚军知道他在这里也只能小心的试探,不敢正面打过来,前几天倒是放了几炮,除了炸断了通讯电线,没有伤及他们一分一毫,反倒被凌军将炮队全歼,损失惨重。
督军现在被困在辽城中,楚军动用了全部兵力围困辽城,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光是这寒冷的天气就足够逼得督军的部队节节败退,而且城中粮草有限,疾病蔓延,所有的情况都对凌军不利。
凌慎行的部队在外,倒是可以和督军来一个里外夹击,但楚军有恃无恐,就是料定了辽城里的凌军现在溃不成军,根本没有做战能力,就算能打,也是一盘散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防治风寒症以及充足的粮草补给。
“知道了。”凌慎行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电话线修好了没有?”“还没有,破坏的有点严重,正在全力抢修。”李和北眨了眨眼,“少帅要是有急事,可以派通讯兵。”“算了,赶紧修好就是了。”凌慎行走到窗前,望着白雪覆盖的山头,顺手点了只烟。
那天电话里的炮声一定吓到她了吧,只可惜通讯中断,他不能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安然无恙。
到了北地,战事不断,每天能睡着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躺在冰冷的行军床上,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她,想念抱着她时的温暖,想念她的伶牙俐齿,想念她的一颦一笑。
他以为自己的眼中只有这万里河山,却不想会有这样一个女子突然出现,为他鲜衣怒马的人生带来了浓重的一抹色彩。
从未对任何女子倾心的他,第一次尝到了相思滋味,以前总觉得那些文人墨客说什么“相思苦”是酸,此时落到自己身上才惊觉,思到痛处,果然只有念几首酸诗才能化解。
“玲珑【创建和谐家园】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等等,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会冒出这么一大堆酸诗?凌慎行狠狠抽了口烟,将那些念头驱赶出了脑海,现在大敌当前,是否能活着见到她还是未知数,只能尽快杀退敌人快马扬鞭的飞回她的身边。
凌慎行一向喜形不于色,李和北却在刚才看到他的脸部表情变化了几次,竟然还有类似于温柔、迷茫、懊恼这类的情绪。
李和北揉了揉眼睛,他一定是没睡好觉,眼花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凌慎行一只烟抽完转过身,发现李和北还愣愣的站在那里。
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厉。
李和北急忙挺直了身子,嘿嘿一笑:“属下这就去修电话线,一定早点修好。”早点修好了,别耽误少帅和少夫人煲电话粥,他见过少帅给少夫人打电话的样子,表面上看和平时一样冷漠,其实眼底都是笑意,有时候不知道少夫人说了什么,能把他逗得大笑。
军营里生活艰苦,战事紧迫,他何时见过少帅笑得这样开怀。
少夫人果然是少帅的开心果。
~沐晚这一路有尤墨染时不时的“骚扰”,倒也没那么紧张了,是红袖一直对尤墨染沉着脸,一副防范的样子。
男人对女人殷勤,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小姐,你还是离那个尤少爷远一点吧,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红袖放下车厢的帘子,忍不住念叨。
尤墨染的心思根本没有遮掩,沐晚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对自己有过两次救命之恩,她总不好冷着脸对他。
而且他知道自己已为人妇,只要保持着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也不至于相处尴尬拂了他的面子。
“他并不是登徒子,也不会对我有什么逾越。”如果有的话,早在她被土匪抓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趁机动手了,那时候的她哪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他这次跟来也是为了护我安全,我们不能总用冷脸对着人家。”沐晚拉过红袖的手,“他是一片好心。”沐晚早就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偶遇和巧合,尤墨染行色匆匆,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饰,完全不是想要去北地的样子,而且她还发现那个阳升在火车上的商店里买日用品,显然是临时抱佛脚。
尤墨染对她的心意,她是受宠若惊,但她倾心于凌慎行,自然不会跟他牵扯不清,而且吉城一行风险重重,等到达终点站,她自会跟他说明一切,让他赶紧回连城,不要跟着淌浑水。
又是一天过去了,沐晚在颠簸中醒来,红袖已经端了早餐进来。
她拉开窗帘往外一看,白雪茫茫的覆盖在山野上,四处都是白色的,越往北走,雪越大,天气也越寒冷,要不是火车里烧了暖气,这一路大概也要冻死了。
算算时间,再走两个小时就该到达吉城的地界了,那里是楚军的管辖范围,容不得行差步错。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沐晚只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直到火车突然开始减速,然后慢悠悠的停了下来,沐晚急忙掀开帘子往外看,这里不是车站,只有一排哨岗,有许多士兵在走来走去,她看到其中一个的军服上印着楚军的标志。
是楚家军!沐晚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火车无缘无故停下,外面又有楚家军,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正担忧不已,外面传来敲门声,红袖急忙去开门,张排长焦急的脸孔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外面有楚军,看样子是要搜车。”搜车?沐晚脸色一变,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火车上几乎清一色的男人,她这样一个富家小姐太过于显眼了,这样兵花马乱的时候往外跑,难免会惹人生疑,而且,她的身上带着大量的药品,一旦被发现……就在沐晚思索对策的时候,一条身影闪身过来,正是尤墨染。
他表情严峻,目光落向沐晚:“这些人只是例行搜车,只要我们表现的镇定点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你一个女子独自乘车难免让人怀疑。”“所以你有办法?”尤墨染点点头:“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沐晚坐在包厢里,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早知道此行危险重重,没想到危险这么快就来临了,如果让楚军识破她的身份,或者他们发现了她带的药,或者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将她抓了起来,怕是见不到凌慎行,她就已经挂了。
尤墨染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带了违禁的东西?”“嗯。”沐晚也不瞒他,点了点头。
“把东西给我。”尤墨染看向她,“先把东【创建和谐家园】起来。”沐晚让红袖把箱子交给尤墨染,车厢就这么大的地方,他能把东【创建和谐家园】到哪里去?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张排长的声音:“各位长官,有什么事?”“搜车,里面是什么人?”张排长笑道:“里面是我家少爷和夫人,我们是来吉城做生意的买卖人。”“开门。”大兵用力敲了几下门。
坐在沐晚身侧的尤墨染轻轻拍了拍沐晚的手背,冲她做了一个“别担心”的表情。
他们几人伪装成生意人,尤墨染是少爷,沐晚是夫人,红袖和阳升自然就是丫头和侍从,至于人高马大的张排长就成了管家,这样一行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自然不会引起怀疑。
张排长笑着给大兵塞了一包银元,“长官,这些钱给你们留着喝酒吃肉,我家夫人身体孱弱,受不起惊吓,还是……。”这些大兵收了钱,只是态度稍微好了些,仍然要求开门,张排长还在犹豫,包厢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尤墨染立在门边,冲着几个大兵一拱手:“各位长官,我们都是生意人,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大兵见他相貎英俊,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一看就是富家的公子,而他身后的女子眉目清婉,十分美艳,只不过一副病悻悻的模样,好像吹阵风就会倒了似的。
在看到这些大兵时,那女子像只小鸟一样依偎在男子的身后,不时还咳嗽几声。
尤墨染道:“各位长官别见怪,我妻子身体不好,最近又染了风寒,实在是不方便开门走动,刚才真是怠慢了。”尤墨染如此客气,那些大兵也没刁难,不过还是进来了两个人将包厢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连他们随身的行李都没放过。
没搜到可疑的东西,这些收了银元的大兵便扬长而去。
直到这些人去了下一个包厢,沐晚才重重松了口气。
而在火车外,一个大兵引着一个身着戎装的俊美男子上了火车,赔笑道:“少帅,请。”男子上车后,车外守卫的一个士兵疑惑的问道:“这位长官是谁?”另一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楚南风楚少帅都不认识了吗?”
第189章:变数
楚南风?士兵狠狠吃了一惊,忍不住又往火车里看了两眼:“少帅果然英姿飒爽,一表人才。”难得见到这么高级别的将领,士兵显然十分兴奋。
“行了,站你的岗吧。”另一个士兵白了他一眼。
~沐晚这口气刚刚吐出来,外面又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那士兵的数量仿佛比刚才多了数倍。
正准备取回箱子的尤墨染亦是一惊,身形利落的从窗外翻了进来。
沐晚的箱子又大又沉,他刚才灵机一动就把箱子藏在了车厢顶部,也就是火车的上面,想要取回来也必须从窗口探出去。
火车外不停有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车顶的箱子,那就糟糕了。
偏偏那些搜查的人又去而复返,他不得不放弃了取回箱子的想法,只是担心的往外看去,希望不会倒霉的被发现。
他的顾虑,沐晚岂会不知道,如果不是这箱子里装的药品十分重要,她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在身边,她的人可以出事,但这些药一定要完完整整的送到凌慎行的身边。
沐晚与尤墨染对视一眼,两人俱是聪明之人,自然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焦急。
现在还是要赶紧应付这些去而复返的士兵,拖得时间越长,箱子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不用出面,只管装病就是了,我来应付。”尤墨染指了指一边的床铺,点头让她安心。
有尤墨染在,沐晚便觉得格外安心,仿佛什么事情都能被他轻松搞定。
如果这一趟尤墨染没有跟她“偶遇”,她自己怕是要手忙脚乱应付不来了。
沐晚心中感激尤墨染,乖乖的在床铺上躺了下去,又伸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敲门声再次响起,一声比一声急促,身上的敏感神经皆因为这催命一般的声音而紧张起来。
这些人为什么去而复返,而且人数又增多了,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尤墨染镇定的打开门,见到外面站着十几个士兵,将火车的走廊堵得严严实实,而被他们簇拥着的男子,一身墨绿色戎装,戴着军帽,帽子中间镶有楚家标志的帽徽,这人气宇不凡,眉目间戾气十足,一双眼睛更是深不见底。
尤墨染心念一转,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穿着如此豪华的戎装,又有这等气度,大概就是楚军的少帅楚南风了。
尤墨染微一拱手:“不知长官去而复返有何指教。”楚南风打量了他一番,又看向他身后的车厢,一个女子正躺在床上,脸朝着窗户,头发有些凌乱,还不时咳嗽几声。
他身后的大兵悄声说道:“少帅,他是带着老婆来吉城做生意的,他老婆患了风寒,少帅还是别靠近了,免得传染了。”楚南风又看了看那躺在床上的女子,眉头微微皱着。
尤墨染见了,急忙道:“刚才这几位长官小哥已经搜过了,长官要是不放心,可以再让人搜一遍。”楚南风终于开口道:“战事紧迫,每一个人都会成为嫌疑人,让你的妻子转过身来。”他一说话,躺在床上的沐晚突然身子一僵,这声音……竟然如此熟悉。
她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关于这声音的记忆,渐渐的就出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一个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男人……他当时说:“在下楚南风,这只哨子不贵重,算是在下给姑娘的谢礼,如果有一日用得到我楚南风,拿着这只哨子,楚南风有求必应。”她在元宵灯会那晚救了受伤的楚南风,其实也算不上救,如果她不出手,她相信这个男人也不会死,她检查过他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是没有伤及重要的血管和筋络,不会致命。
他当时问过她的名字,她没说,所以,他就给了她一只玉做的哨子,那只哨子做得很是可爱,她现在还带在身上的钱包里。
原来他是敌军的将领,是凌慎行的死对头。
沐晚缩在被子里的手悄然握紧了,悔恨的念头汹涌而来,如果她早知道,她断然不会出手相救……尤墨染神情不变,笑道:“长官说得极有道理,只是内人蓬头垢面,别吓到长官。”尤墨染自然不知道她和楚南风曾经的这段交集,但沐晚却深知,这一面绝对不能见,只要她转过头,等待她的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尤墨染已经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她,意思是让她转过身。
沐晚握紧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身子却一直僵硬不动。
尤墨染是何等聪明,她没有立即转身,他就已经明白了她的不情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转身冲着楚南风道:“内人患了极重的风寒,怕是会传染给长官……。”沐晚非常配合的咳嗽起来,咳的身子颤抖不已,尤墨染急忙走过去替她轻拍后背。
楚南风身边的一个小士兵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悄声道:“少帅,说不定已经咳成了痨病,少帅还是别靠近她了。”痨病几乎代表着绝症,闻之变色。
楚南风目光犀利的盯着那个咳嗽不止的女人,她的身影如此纤细,这样的咳嗽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似乎还有隐隐的枪声。
楚南风面色一变,也无瑕顾及什么病重的女子了,转过身大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沐晚才重重松了口气,全身真的像是虚脱了一般,刚才那一通咳嗽也确实耗了她不少力气。
“小姐。”红袖急忙端来水杯:“你装得也太像了,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沐晚无奈一笑,这样的病人她见多了,自然是有样学样了。
一边的尤墨染目光幽深的看向她:“你认识这个人?”沐晚就知道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异样,而且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她喝了口水,这才点点头:“我听那些士兵喊他少帅,虽然没看到他的长相,但听声音也猜得【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他大概就是楚军少帅楚南风了。”灯会那天,凌慎行在连城进行围追抓捕,要抓的人也是他吧,他还真是命大,受了那样的伤都能逃过凌军的追捕。
“果然是楚南风。”尤墨染皱眉,“楚军防守严密,生怕有凌军的人混到吉城,所以才会这般紧张。
现在凌军驻守辽城,楚军又围困了辽城,他们是怕凌军会反将一军,转头攻打吉城。”沐晚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凌慎行带兵长途跋涉,只带了一半的兵马过去,其余的全部留在了江南江北守卫,如果倾巢出动,恐怕会被其它军阀势力趁虚而入,所以,以凌慎行带走的兵力,还不足矣冒险去打吉城,他最重要的任务是解督军所在的辽城之困。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沐晚是闺阁女子,而楚南风是北地人,这两个人无论怎么想,似乎都没有可以交集的机会。
沐晚道:“我曾经救过他。”尤墨染难掩惊讶:“你对他竟然有救命之恩?”“算不上是救命之恩,当时即便没有我,他也不会死,我不过是凑巧路过罢了。”尤墨染听了沐晚的话,方觉得后怕,楚南风不会伤害沐晚,但他会不会带走沐晚就另当别论了,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楚南风,对着这样一个美艳无双又曾救过他的女子,第一件事就是要带回去,之后的事情当然是之后再说了。
车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还是尤墨染反应了过来,他走到车窗前,一手攀上窗棂,高大的身躯灵活的探出了窗外,不久就把一只箱子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