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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这个节骨点来，塔夫脱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为了说民主党市府以及坦慕尼协会的应对。不过威尔基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他能知道些什么呢？

  　　“有人来自首了……"塔夫脱悠闲的端过奈尔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什么！“奈尔和威尔基异口同声。“自首！是自首！”

  　　顺着塔夫脱的叙述，两人方才知道，就在中午，一名坦慕尼协会出身的市政工程处会计跑去自首了。他只是一个小会计，论理来说，共和党这边再怎么大杀特杀，也杀不到他头上的。

  　　可架不住他知道的东西不少，在突然听说警察局长被捕，然后早晨出门时感觉身边有人在盯梢跟踪之后，整个人就神经了。

  　　他倒不是怕被捉，像他这样的小角色，顶多也就是半年一年的刑期。坐完出来，又是一条好汉。他怕的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最后就被人给灭口了！

  　　所以在办公室里面慌了半天之后，这小子主动跑去投案，要求保障他的安全，然后能够让他带着他偷偷摸摸搞来的几万美元跑路。

  　　怎么会不答应他呢！

  　　左右的检察官和国税局探员，满口答应他，甚至还告诉他，如果他能够供出那些黑金的来龙去脉，甚至可以把他吸收进国税局的队伍里面来，金票大大滴有。

  　　有了各种各样的保证，那个会计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接连供出了好几个黑金账户，国税局的探员们如狼似虎的冲去抄家了，检察官办公室也调集人马，开始到处捉捕被他供出来的各种小喽啰。

  　　会计身份毕竟还不太够，坦慕尼协会的顶层存在，他接触不到。但有他这些口供就足够了，民主党市府大面积【创建和谐家园】的形象，已经完全可以戳出来，给公众瞧瞧咯

  　　至于那个小会计的家人什么，菲奥雷洛当然会好好保护，起码在把民主党市府的大佬都弄下来之前，会非常严密的保护好。

  　　“原来如此……"威尔基半仰在沙发上，恍然大悟。

  　　“所以【创建和谐家园】那边？”奈尔知道，塔夫脱肯定是得到了【创建和谐家园】的消息。

  　　“纽约州第一巡回法庭和联邦第二巡回法庭，都已经进驻。"塔夫脱点了点头。

  　　意思很明确了，因为是纽约市本身的案件，出于司法回避原则，纽约市本身的法庭就不能审理这类案件。而州和联邦派驻到纽约地方的法庭，哈哈哈哈哈哈，都是塔夫脱的爷爷和爸爸一手带出来的老人，妥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万无一失啦。"奈尔笑了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漫长的一天算是彻底过去了，后面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难题咯。

  　　“希望一切顺利……"威尔基优哉游哉的起身，然后打开自己的文件柜，居然从里面掏出来一瓶苹果酒。

  第106章 回家过年

  　　事情的发展，和预料的完全相同，坦暴尼协云的人厦在顷刻间便显露出倒毁的模样。墙倒众人推，破鼓万

  　　人捶的俗话，那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错。

  　　其实坦慕尼协会的贪腐问题，早就是半公开的了。

  　　就如咱们之前说的二十五万美元的大楼，硬是花了八白万才建造起来。如今的美元，那是货真价实的美金，和黄金是完全挂钩了的。

  　　八百万美元，别说造一座大楼了，你就是造带国大厦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这里面【创建和谐家园】丛生。

  　　各种的检举揭发，还有匿名举报，层出不穷。有人跳出来自首，当然也有人试图卷款潜逃，很可惜巡警们早就在大马路上等着了。人家要的就是你卷款潜逃呢，你带了这么多钱？什么来路啊，肯定是非法的勾当。

  　　没收！

  　　对民主党坦慕尼协会的成员而言，这是他们帝国的毁灭，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就是一场合理合法的瓜分盛宴啊。

  　　但凡是个有点机会，有点权力的，都立马扑上去，大口撕咬坦慕尼协会的肥肉。谁不知道这半个世界以来，坦慕尼协会在纽约呼风唤雨，攫取的金钱数以亿计。随便咬一口，都能让自己受用无穷。这时候不去咬，那就是傻子。

  　　至于说民主党市府和坦慕尼协会的反击，其力度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几个人跳出来，放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外，就再也没了。

  　　见此情形，杜威也立刻跳将上来，一口气就宣布要调查六十余名出身坦慕尼协会的纽约市府官员。好家伙，这名声给他赚的，没得说了。

  　　面对塌方式的【创建和谐家园】，纽约市民当然是相当的愤怒啊。加上威尔基组织各路大报小报，来回报道，渲染烘托。本身就因为入冬之后，政府救济不力，而相当不满的人群，发起了大规模的【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活动。

  　　要求民主党市府严厉惩治贪腐，然后加强对纽约市民的救助的各类【创建和谐家园】活动层出不穷。自然的，都不需要刻意引导，就有人喊出了让市长辞职的口号。

  　　你手下那么多人都是大【创建和谐家园】犯，你自己难道还可能

  　　是一朵白莲花吗？就算真是天下罕见的白莲花，御下不严肯定是实打实得了吧。

  　　辞职！

  　　谁辞谁傻胚，在位置上就算有再多的马名，可定好处总比骂名多。就算是硬挺着，也要挺到下一届选举，才不辞职呢。

  　　纽约这摊浑水算是彻底的搅混了，有心卜届巾长选举的菲奥雷洛，和准备再创辉煌，挣下一个惩治贪腐美名的杜威，以及各种有心无心的人群，正式开始了和民主党市府的大混战。

  　　“我圣诞节得回家一趟。"算是达成大功的奈尔，得给自己放个假。

  　　“新年再见。"威尔基现在那是春风得意，有了奈尔的协助，一开始就打了一个漂亮仗，能不开心嘛。

  　　反正年底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威尔基和奈尔这对隐藏在水面之下的“黑手"，现在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坐看天边云卷云舒。

  　　“超市那边，趁着圣诞节，多弄些活动，反正也不花几个钱。"虽然说是要回家过年了，可既然做了威尔基的助理顾问，上一天班得尽一天责的嘛。

  　　“我已经吩咐过了。”

  　　类似于那种什么全家五六口人一年份的擦【创建和谐家园】纸啊，或者二百公斤土豆大礼包啊，最近几天天天都在抽奖赠送。而且这回还设置了一个大奖，很诱人的那种。

  　　五百美元超市券！

  　　普通人，就算是白领，现在一年干到头都未必能挣五百美元。农民甚至要干好几年才能挣到这些钱，现在只需要来购物，就有可能抽中这样的豪华大奖，心动不？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是要到威尔基的超市里面来消费，算不上什么。而且有这么一个大奖在这里放着，最近又是销售旺季，超市里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甚至让人怀疑，现在纽约是不是还处于大萧条时期。

  　　大奖的那张奖券，不到平安夜，超市肯定是不会放进抽奖箱子的。就是要吊着顾客们来消费，做一做中奖的美梦。

  　　之前那些商店的经理人，对于奈尔提出来的，保证每周都有四分之一的商品超低价，是很不认同的。他们觉得这样肯定会亏本，来的顾客也只会买那些低价商品。但如今实际的销售情况完全不同，不仅是低价商品卖的很好，其他的商品销售也被带动了起来。

  　　人到了超市，因为琳琅满目的商品，总是会产生些冲动，买上许多并非完全必要的东西。除了极少数能够克制自身欲望的人以外，大部分人皆是如此。

  　　“那我明天回去。"事情嘱咐完了，奈尔无甚好留。“没问题。"威尔基招呼坐在门外的摩西斯给奈尔订了一张明天的火车票。

  　　这年头你在城内代理处购买火车票的特等座和邮轮的豪华舱，他们都会安排人把票直接送上门的。事务所这边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保证半小时以内，会有专人把票送来。既然如此，奈尔便也不急着走，又坐了下来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威尔基慢悠悠的取了一瓶和之前塔夫脱分享的一模一样的苹果酒，赠予了奈尔，算是圣诞节礼物吧。

  　　美国人的圣诞节餐桌上，有那种专门的布朗尼蛋糕，流心的那种。一般大家在吃这种蛋糕的时候，都会配上一杯苹果酒。

  　　“谢谢。"奈尔接过装酒的木盒。

  　　咱们和威尔基那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收他一点礼物也无可厚非。人家大律师，腰缠百万，根本不差这点东西不是。

  　　当面打开，奈尔夸赞了一下这个苹果酒的滋味，也看到了静静的躺在酒瓶旁边的信封。从信封一点儿也不薄的情况看，威尔基给奈尔的过年经费，确实不少。

  　　夹着酒盒，拿着车票，奈尔踏上了回家的路，今年真是相当的充实呢。

  第107章 过年催婚

  　　下午无事，奈尔还骑着小摩托到处逛了逛，这来纽约一趟，总得给家里的亲亲眷眷都带点圣诞节礼物不是。譬如说在后世里，谁要是【创建和谐家园】十年代去一趟上海，不得带点东西回老家啊。

  　　奈尔在百货大楼逛了逛，曼哈顿区的富豪们正在组织圣诞节的花车大【创建和谐家园】。排练的人群，还有已经装饰一新的花车，已经全部到位了。大约就等平安夜那天，好好地热闹一场吧。

  　　百货大楼里面也是装饰的非常喜庆，到底要过圣诞节了，这中外都一样的，欢欢喜喜过大年咯。一颗装饰着金星和彩带的圣诞树，矗立在大堂中间。

  　　虽然纽约还有无数人挣扎在温饱线上，但不妨碍楼内众人购物的热情。奈尔目标明确，便也不同这些人那样闲逛，只是把要买的东西都买全便算完事。

  　　金吉姑妈想要一台缝纫机很久了，这回可以买一个。小妹黛比不需要买现成的女装，给他买点好的料子回去，冬天正好做身新衣裳。大哥帕特里克得买双新的皮靴，日常干活的人，鞋底磨的快，鞋子不经穿。大嫂坎贝尔可以同样送一段好料子，她也是会缝补的人。

  　　大件买完，还得买些小件，糖果点心巧克力，这些得多买一些，一直吃到过年以后。然后就是桌布、餐盘之类的生活用具，如果不是打包裹携带困难，奈尔甚至准备买一张新床垫回去，硬板床冬天睡得太冷了。

  　　人家百货大楼有专门的代办邮寄，奈尔给了一个地址，他们保证明天就能坐上和奈尔同班的火车，然后一道下车。

  　　要说美利坚不好吧，这美利坚不好的地方数不清。可你硬要说美利坚好吧，或者说你本身是个不差钱的人，那美利坚就好的没话说了。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晃晃悠悠的坐着火车，奈尔望着车厢旁快速闪过的景物，还是非常的熟悉。几个月前，奈尔也是走这条路去纽约的。

  　　火车的特等座车厢空空荡荡的，只有奈尔和一名守在车厢门口的乘务员。刚刚还有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士带着两个孩子不甚走进了车厢，被乘务员大声的呵斥走了你可以想象到说的都是什么话，奈尔抬了抬头，示意人家的两个孩子过来。口袋里正好有在纽约的糖果店购买的糖果，而且正好还有几枚半块钱的银币。

  　　“圣诞节快乐。"奈尔把糖果给两个孩子，糖果堆里各有一枚银币。

  　　“先生……"乘务员眼尖，发现糖果中闪亮的银币，有些急切。

  　　“大家都应该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奈尔示意他别说了，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两个孩子的母亲感激的望向奈尔，想开口向奈尔说些什么，可最后望了望乘务员，还是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您真是一位心善的富豪。"奈尔身上手工订制的西服和呢绒大衣，袋中的怀表，日常好好打理的头发，都预示着奈尔生活的富裕。

  　　“也祝你圣诞节快乐。"奈尔不想和他纠缠，也递给他几枚糖果，糖果里面同样夹着一枚银币。

  　　止住腰都开始弯下的乘务员，奈尔又走回座位，望向已经一片白雪的窗外。远处起复的山峦，预示着火车已经开到西弗吉尼亚。

  　　安静而空旷的布鲁克韦恩斯堡车站，下车的仅有奈尔一人。乘务员手脚麻利的帮奈尔把包裹都搬下了车，还不辞辛苦的送到了奈尔的脚边。

  　　“奈尔，奈尔！“守在站台上面，帽子都分了层色，顶部被雪浸湿的帕特里克，大声的向奈尔招呼，生怕奈尔见不着他。

  　　“误！ “奈尔小跑了两步，走上前去。

  　　昨天中午，奈尔拍了电报说今天下午会回来，帕特里克一大早就出发来车站等奈尔，午饭都没顾上吃。

  　　“只穿这些，乡下可冷。"帕特里克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一边问着奈尔，一边过来帮站务员搬奈尔的行李。

  　　幸亏家里有这么一辆福特小轻卡，不然还没法把这么多东西都带回去呢。奈尔口袋里已经没糖果了，但是银币还有几枚，向帮忙的站务员们谢过以后，挤上了小轻卡。

  　　帕特里克照例在做送煤的活计，今年冬天冷的早，所以他干的还行。不说家里的煤都挣回来了，还给自己挣了一副皮手套，多少也落了两个辛苦钱。

  　　积雪的路不好看，饶是帕特里克老司机，也开的小心翼翼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五公里的路，走了五十多分钟才到。

  　　家里听到小轻卡的声音，便知道是帕特里克和奈尔回来了，一家人纷纷出门。见到奈尔下车，金吉姑妈很是开心，连忙上来牵住奈尔的手。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圣诞节，就够了。

  　　奈尔指了指车上的大包小包，告诉她，给她带了圣诞礼物。等把包裹拆开，金吉姑妈一边怪奈尔乱花钱，一边又爱不释手的摸着缝纫机。她在镇上看到裁缝有一台缝纫机，羡慕了挺久的，这回她也有了。

  　　帕特里克是九码半的脚，大皮靴子一试脚，没问题，正合适。小妹黛比和大嫂坎贝尔的衣裳料子买了很多，足够她们挑的了。

  　　糖果点心巧克力什么的摆出来，欢欢喜喜，高高兴兴。金吉姑妈还收到了威尔基的苹果酒，听到威尔基还挂念着她，金吉姑妈摩裟着酒瓶，直说人家威尔基先生是个好人。

  　　为了这口醋，怎么着也得包一碗饺子。喀，是为了这一口十二年陈的苹果酒，怎么着也得烤一个布朗尼蛋糕出来。

  　　金吉姑妈不住的念叨着威尔基，还想着是不是要烤一个蛋糕，之后让奈尔带回去给他吃。说完又说威尔基大律师，在纽约肯定什么都有的吃，不差她这一口，絮絮叨叨的。

  　　搅和到一半，金吉姑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望向奈尔：“你在纽约这么久，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

  　　灵魂发问，直把奈尔给问住了。

  第108章 不承认主义

  　　一句话让正在烤火的奈尔脑门直冒汗，大冬天零下四五六七八度，竟然觉得这天气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奈尔总不能胡编一个吧。

  　　“你们大姐已经嫁人，坎贝尔现在也怀上了，黛比还不急，奈尔你就得用心一些。你母亲去的早，伊恩又害在了矿里。我老了，得把你们的大事都办好了，才舍得闭眼。"金吉姑妈过年也就五十岁，但是她说这话又感觉天经地义的。

  　　听了她这话，奈尔才发现自家大嫂已经怀孕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不然给孩子买个婴儿车什么的，也算是当叔叔的一份心意不是。

  　　“嫂子怀孕了？“奈尔转头望向正在搬木柴进屋，给壁炉添火的帕特里克。

  　　“四五个月了。"帕特里克放下柴火，笑了笑。

  　　“还早着呢。”坎贝尔抱着一个盆走过，白了一眼帕特里克。

  　　“你哥你嫂子已经没有什么要我费心的了，现在就剩下你和黛比。"金吉姑妈搅合着材料，坐到奈尔身边。

  　　作为奈尔的监护人和仅存的家长，金吉姑妈现在只想着赶紧看到奈尔结婚生子，把人生大事都办完了，她也就可以舒心的安享晚年咯。

  　　“我这大学都没上呢。"奈尔立刻想到这个借口。“大学是要上的，你得读书上进，但是不妨碍你谈恋爱啊。纽约的女孩不是都讲什么自由恋爱嘛，这我都知道。"金吉姑妈却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