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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经过各种考验，印第安摩托的情况都非常不错，甚至有好几款车型，是直接可以充当赛车的级别。
“还是不等了，黛比上学要接送，不然不放心。”奈尔摆了摆手，摩托现在也挺需要的。
对了，这年头骑摩托暂时还不需要执照，甚至有人自己在家攒出一辆摩托，就往大街上面开。法律很显然还没有覆盖到摩托上面，对奈尔而言是个好事，省得麻烦。
“行！你要哪个牌子的？”弗雷德里克也不纠结，奈尔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很清楚。
“印第安吧，要有后座的那一款。”奈尔简单描述了一下车型。
如今的摩托在良好路况下，一小时能够飚到六十公里以上。但是那种车都是单人的，而且刹车不是非常的可靠，需要时常更换。说白了就是给有钱或者有闲的人拿去玩的，不适合奈尔。还是那种时速只有三十多公里的家用型摩托比较好。
“那你过两天一道来取。”接过奈尔的钱，弗雷德克继续掏出小本本。
“帮我多带几桶油。”奈尔补充了一句。
在镇上很显然是没有加油站的，也不可能有加油站，全县才那么几部汽车，在布鲁克这样的小县办加油站迟早亏死。奈尔以后加油，得骑车去国道边的加油站。不然就是让弗雷德里克进假酒的时候，从大城市里面捎带一点。
“恩。”
弗雷德里克的话音未落，前面旅馆就传来争执的声音。一听到这个声音，弗雷德里克就撸起袖子，在旅馆闹事的人他见多了。自家同学的产业，奈尔肯定也要帮一把，真要打架，那就得一起上。
不出所料，是个酒鬼在闹事，闹得原因也很简单，他觉得自己喝的比别人少，但是他要付的钱却比别人多。都是兜里没几个子的人，每一枚硬币都得花的有道理啊。
巴伦德拿了两个瓶，重重的放在柜台上。其中一瓶就是之前主打的产品，苹果汁兑医用酒精，一瓶须得三十多美分，现在价格更是上涨到四十美分。而另外一瓶，看颜色奈尔就察觉了，是添了料的淡啤酒，也即姜汁啤酒。
姜汁啤酒一瓶十美分，价格只有假酒的四分之一，你喝四瓶才能顶的上一瓶假酒。既然那个酒鬼要充大款喝假酒，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码标价，事前说的明明白白，现在想闹事，赖酒钱，呵呵……
干他丫的！
别看巴伦德已经五十多岁，上去就是干。一旁的酒鬼和嫖客根本没有上来帮那个酒鬼的，有的搂着特殊行业工作者大声叫好，有的大清早就举着姜汁啤酒在那里烂饮。
不需要弗雷德里克和奈尔上阵，巴伦德和一个伙计就把那个酒鬼给干的求饶。最后还不是掏空了口袋，然后像死狗一样被丢了出去，徒然惹得众人嘲笑。
“姜汁啤酒卖的好嘛？”奈尔看了一场戏，转头问弗雷德里克。
“好得很，好得很呢！”弗雷德里克上前查看他老爹有没有受伤，刚刚那个酒鬼也朝他老子打了两拳，不知道有没有打中。
“靠这玩意，我家生意没有任何影响。”见自己老爹没有事，弗雷德里克放下心来。
果不其然，在对酒精和性的需求继续保持的情况下，极为廉价的姜汁啤酒快速的占领了市场，并且因为价格极为便宜，得到了消费者的一致好评。除了保持旺盛的销售以外，甚至还成为了许多酒鬼的心头好。
够【创建和谐家园】够冲脑，这酒就行！
“那就好。”奈尔点了点头。
就是不知道弗雷德里克是不是已经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迈耶兰斯基，市场证明这玩意儿好使，那么在阿尔卡彭被捕入狱的当口，迈耶兰斯基能大有作为啊。
第25章 堂兄回来了
1929年圣诞过后，更加风雨飘摇的1930年便开始了。
今年若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其实很简单，冬季的雪量很小。这预示着全美在本年度将遭遇一场恐怖的旱灾，这对于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的美国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西弗州是个山区州分，原来每年冬天都会降下大雪，大西洋上的海风，显然还没有办法温暖西弗州的山区。所以往年大雪压门时，积雪最深能够有两米。至于今年，半米略多，虽然冷还是一样的冷。
家里的燕麦小麦开春之后，显然没有什么种的必要了。农田水利设施，那得等罗斯福上台以后，进行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投资，才会在全国逐渐完善。至于现在嘛，那就呵呵，本县的用水条件很一般。
金吉姑妈是熟练的农妇了，看天气就知道年景不好，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忧愁，甚至还挺高兴的。
因为奈尔的堂兄，她的儿子，几年前出去闯荡挣钱的帕特里克回来了！
圣诞节后的两天，帕特里克开着一辆福特轻卡，就这么穿越过风雪，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回来前也没有发电报或者说寄个信回来，但一家人能团聚自然欣喜万分。
稍微一问原因，不出所料，之前他在底特律给一家汽配厂的老板打工，现在经济危机爆发，汽配厂的老板很自然的就破产了。
其实按照帕特里克的描述，先前几个月，老板发工资就出现了困难，经济危机早就有苗头。但是他又不懂，奈尔读高中时，他已经去汽配厂做学徒工闯荡了，九年级都没有读完，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
后来银行一倒闭，贷款希望破灭，上下游的资金现金流也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断裂，那还玩个毛啊，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至于汽车产业工会？不好意思了，底特律有福特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就不给你组建工会的机会。福特用尽一切手段阻止工会的建立，一直要到1935年后，底特律的汽车产业工人工会，才能艰难的建立起来。
所以帕特里克也没有人帮他做主讨要工资，还好他虽然不懂经济危机，可是爱尔兰农民特有的狡黠还是具备的。老板没有钱，可老板的厂里有小汽车有零件。老板刚准备跑路，他就拽着老板要钱，老板无可奈何之下就把他开的福特轻卡抵账。
你要不要吧，但凡能从我身上掏出一个子儿，都算你的！
好家伙，他那老板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帕特里克只能开着车就这么回来了。车斗里装满了修车工具和零件，还有几桶油。
老板连车都不要了，这些零碎还要个啥劲，由着帕特里克搬了好脱身啊。其他的工人就惨了，第二天到厂里，怕是就只能见到一个空壳子咯。
“打工好几年，落下一辆车……”奈尔绕着福特轻卡转了一圈。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金吉姑妈见儿子全须全尾回家，已经很满意了。
治安情况如今更加的恶劣，因为东部地区的大农场大牧场在入冬后成片的破产，公司企业也接连倒闭，许多人外出谋求生路。有点钱有点关系的，就想着【创建和谐家园】跑路，据说现在苏联大使馆每天能够收到超过五百份的【创建和谐家园】申请。
而没钱的自然只能跑去其他地方找找活路，去蓬勃发展的西部或许是个好办法，所以很多人跟着火车往西走。
也有人准备先去五大湖区碰碰运气，这一地区工厂企业多如牛毛，汇聚着大量的人口，一直是富裕地区的代表。要是能找到工作最好，找不到就潜逃加拿大，总算个办法。
自然的，人员的流动，以及特殊的时代环境，布鲁克县也终于发生了那种持枪入室抢劫的恶性案件。有一个牧场的牧场主被杀害，老婆被侵犯，孩子到是没事，家中的金银财物被席卷一空，连腌肉面包啥的都被带走许多。
据说是个多人团伙犯得案子，人已经跑没影，凭布鲁克县警的本事，根本无法抓捕到凶犯，只能干瞪眼。
除了这桩大案之外，其他的小偷小摸，甚至沿着马路，挨家挨户的敲门，表面上是乞讨，实际上保不齐就是踩点的事情也层出不穷。县里反正让大家不要搭理陌生人，夜里有人敲门也不要应，尽量保全自己。
如此恶劣的社会情况，可不就是人没事就好。
“家里怎么样？”堂兄帕特里克中气十足。
他并不矮小，一米七略差一些，但是一身的腱子肉。从小帮着干农活，长大了又去汽配厂做学徒工，给他一支枪，他就是最标椎美军爱尔兰旅列兵。以前就算是给牛背饲料，他都比奈尔能多背一倍，铁塔一般的汉子。
“家里一切都好。”奈尔接过话头，一家人坐到了一起。
“我听说银行都倒闭了，家里的钱呢？”帕特里克显然是饿了，开始拼命往嘴里倒糊糊。
“奈尔提前就判断出会有经济危机，早就让我取出来了。”经济危机的威力在金吉姑妈身上显露无疑，连她一个没上过学的农妇现在都能对着经济危机这个话题，发表一二咯。
“恩？”帕特里克先是高兴，复又惊奇。
“要不我说读书有用呢，读了书知道的就多。”金吉姑妈对自己儿子和奈尔是一碗水端平的，从小一起养到大，没有偏心眼儿的事。
“奈尔本来就比我聪明。”家中一切无事，帕特里克就放心了。
“坎贝尔家还好吗？”吃了两盘糊糊下肚，帕特里克饥饿感消减不少。
金吉姑妈拿出之前圣诞节剩下的半瓶葡萄酒，又给帕特里克倒了一杯，他问的坎贝尔，是一户邻居。为啥专门问他们家，其实也很简单，坎贝尔家的二女儿是帕特里克的同学，只不过帕特里克六年级时，人家才一年级。
他之所以出去闯，就是想弄几个钱，好回来风光的娶了人家。
第26章 意大利佬的麻烦
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小农户，虽然贫穷，可是因为与市场经济没有太大的关系，反而受到的冲击较少。
真正受到冲击的农民，是那种相对产业较大的农场和牧场的佃农，以及那种生产经济作物的农民。像是种植棉花、烟草，以及放牧奶牛，获取牛奶的，这种农户在此番经济危机中，会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布鲁克县的农业，实际上更像是煤矿业的附属产品。家里的男人去矿井，家里的老人还有妻子儿女，就耕种一小块土地，获得土豆和燕麦，然后种点苹果树、樱桃树什么的。加上山区农业条件差，根本无法形成大农场。
所以说福祸相依便是这个道理，虽然在家种地不挣钱，却也避免了经济危机。粮食牲口本来就没准备卖，都是家里的口粮，天大的危机砸下来，结果是奈尔家这样的小农户挺的最久。
得知坎贝尔家一切无事，和他早就暗生情愫的女孩也没嫁人，帕特里克全然是一副轻松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美美的享受葡萄酒。
大家都知道帕特里克此番回家，肯定就想着和人家结婚嘛。没有谁不支持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的，很完美。
“那我要预先准备起来了。”儿子要结婚，金吉姑妈立刻起身，开始盘算结婚需要的东西。
总要给人家新办两身衣裳，还要鞋子和金戒指。请神父来得花二十块，酒水什么的也得准备，腌肉土豆家里都有，招待宾客吃饭没问题，就是酒不知道现在什么价钱。
“奈尔，舍费尔家买酒贵不贵？”
“苹果酒四十美分，啤酒十美分，威士忌得去药房买，这我不知道。”
“……”金吉姑妈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起宾客的数量，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
这年头穷人都没什么油水，结婚的招待酒宴是难得的享受机会。家里的两头猪正好杀了，前头灌的香肠，味道不错的，硬菜。
“稍等……”帕特里克脱下自己的马甲，从内里衬衫暗袋里面掏出一叠钱。
全都是二十元面值的绿色安德鲁·杰克逊，瞧那样子，起码有十几张。咱们堂兄在底特律这几年干的不错啊，居然存下了一笔“小钱”。
“呀，这是多少钱？”金吉姑妈接过钱，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四百四十块！”
分出两张交给帕特里克，金吉姑妈把剩下的四百美元收了起来。有这四百美元，那什么事情都好办了，甚至可以在家里的小屋旁边再起一栋小楼。不过一家人还是住一起的好，并没有人提盖房的事。
“哥哥是个富翁了呢。”黛比是头一次见到超过一百美元的现金。
“哈哈哈哈哈哈，有了。”帕特里克从马甲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大块巧克力。
他离开时黛比还是个九岁小女孩，当然是个贪零嘴的孩子，他的记忆显然没有跟上时光的流逝。不过谁不爱甜食呢，黛比一样很高兴。
随后他又掏出一支自来水笔给奈尔，给金吉姑妈的则是一块真丝的绣花手帕，号称是日本最好的生丝织的呢，谁知道。
与奈尔一家的欢快不同，此时远在芝加哥的迈耶兰斯基愁坏了，短短三个月，假酒的销量有如雪崩一般。完全就是腰斩，整个销量已经跌到了原本的三分之一，现在他们黑帮的现金流都开始紧张了。
他正犯愁呢，一名叼着雪茄的方脸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从他闲适的叼着雪茄来看，显然是好消息。
“这是什么？查理。”迈耶兰斯基见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而且看他这么安然，很是好奇。
迈耶兰斯基口中的查理，则是查理·卢西安诺，美国大名鼎鼎的意大利黑帮首领。白手起家，在1933年，【创建和谐家园】全美国二十四个大黑帮，主持召开美国第一届【创建和谐家园】全国代表大会，奠定美国【创建和谐家园】此后五十年繁荣。
“你那位小朋友，真是给了一个好点子。”查理卢西安诺兴致真不错。
“我瞧瞧。”
文件上正是他们黑帮对外销售廉价姜汁啤酒的数据汇总，在假酒销量暴减的今天，姜汁啤酒的销量却一路飙升。对于这种廉价至极，十美分一瓶，又能满足消费者感官【创建和谐家园】需求的饮料，社会上出现了相当大的好评。
下面纷纷要求加大生产，持续供货。在经济危机中受到巨大打击的人们，需要这种廉价的酒水，来安慰一下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与失落。
“不曾想……”迈耶兰斯基原本以为这玩意儿顶多是个小补，不曾想现在居然成了整个黑帮最大的进项。
“有机会，得谢谢你的那位小朋友。”查理卢西安诺的雪茄吸完，正了正神色。
“这个且不谈，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好。”
两人似乎说到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事实上也确实非常难。他们碰上了一位有巨大政治野心，同时家底丰厚，背景也相当强大的政客。
托马斯·杜威（Thomas Edmund Dewey，1902年3月24日-1971年3月16日）！
此时年轻的杜威已经成为了纽约南部地方主持对一切刑事案子裁断诉讼的诉讼律师，只要是他的办公室经手的案件，犯罪分子几乎百分之一百会被判有罪。就算你有天大的脱身本事，杜威也能找到办法，把你送进监狱。
这样厉害的人物，自然让黑帮大佬们痛恨万分。可是偏偏这位老兄是共和党的政治新星，很多大佬欣赏他照顾他。家里也是上流社会出身，读的又是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总之就是有霸道蛮横的实力，你还不敢去动他。
杜威现在已经盯上了意大利黑帮，并且开始着手调查，在座的查理卢西安诺和迈耶兰斯基，都是杜威准备送进监狱的人。当然还有其他人，且人数不少。
有个外号“荷兰人”的黑帮大佬舒尔茨，被杜威追打的无处藏身，终于忍受不了，准备安排人手，袭击暗杀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