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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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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早有成算,见周旺财答应得爽快,心知他已想通其中关节,也不矫情,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周旺财手中:“大当家的豪爽,出门在外,我以女子身份行走多有不便,在座诸位称呼我为蓝公子即可。另外,此行大约需要三个月,我打算在兄弟们当中挑选五十名身手矫健的同行,这些银子权当兄弟们这段时日的酬劳,银子不多,是我的一点心意。”

      蔚蓝此举实既是施恩也是震慑,她虽然不在意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也相信在座的几人不大会透露出去,但有言在先,能减少麻烦总是好事。

      几人闻言对视一眼,他们原本就称呼蔚蓝为公子,如今蔚蓝特地强调一番,言下之意是她的身份仅限于在场几位知道,上京城已经传出蔚蓝姐弟遇害的消息,若蔚蓝是光明正大出行,全然不会有此一遭,几人都是久经世事的,这点道理秒懂,说出去不仅在蔚蓝这里讨不到好,说不定还平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是以均是理所当然的应下。

      周旺也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票,一千两不算多,但却足够卧龙寨上下话用三四个月;可这一来就砸银子,未免有些看不起人了,周旺财竖眉就要发火,却被蔚蓝抬手拦住。

      “大当家的勿恼,我并没有看轻大家的意思,寨中一半的兄弟跟我前去萧关,这一去就是三个月,路途遥远艰险不说,兄弟们也没有别的进项,留守寨中的青壮有限,进账难免缩水,寨中还有妇孺老小需要照顾,这些银子也只够大家粗茶淡饭,既然大当家的不把我当外人,肯伸出援手鼎力相助,又怎能拒绝我一番好意?”

      周旺财一怔,见蔚蓝态度诚恳,不由得内心复杂。

      他从前在军中处处受人尊敬,但被驱逐出军营时受尽冷嘲热讽,上了山之后更是人嫌狗憎,山下的牧民见了他们就跟见了活阎王似的跑得飞快,尽管他们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拦路抢劫也不轻易害人性命,但一旦贴上山匪的标签,那就是世世代代都抹不去的耻辱,与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等同,何时有人如此设身处地的考虑过他们的处境了?

      方童和裘三胖花猫也有些动容,没想到刚刚还煞杀气森森的蔚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对于蔚蓝打卧龙寨的主意一事稍微释怀,心想若是兄弟们能跟着这样一个头头儿似乎也不错,虽然年龄偏小,但至少坦荡磊落,不是心狠手辣狗眼看人低的狡诈之辈。

      “大哥,既然是公子的一番心意,咱们就先收下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六子开口,从蔚蓝是女子的震惊中回神,无论这蔚大小姐是真心还是假意,只她目前这番恩威并施的举动,对卧龙寨来说并非坏事。

      短期看,西海郡山匪盗贼猖獗,他们能分到一杯羹已经越来越不容易,有这一千两银子的进项,大家好好安排至少能安稳过冬,长期看,跟了这么个武功手段都不弱的主子,卧龙寨只会越来越好,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别的造化,尽管这只是个小女子。

      周旺财沉吟一刻,将银票叠好收入袖中,对蔚蓝好感倍增,有勇有谋有仁,性子温和,胸怀坦荡,若是男儿身,必定大有作为!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公子以后也不必称呼我为大当家的,直接叫我旺财即可,这卧龙寨以后便是公子的助力,公子有事尽管招呼!”

      蔚蓝从善如流,点头淡淡一笑,“好,那选人的事情就有劳旺财了。”

      这笑容犹如初秋晨盛开的纯白芙蕖,干净而澄澈,又哪里还有半分胖揍周旺财时的凶悍,六子等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感慨。

      周旺财点点头,在场的十来人又相互认识一番,蔚蓝被六子领着在蔚栩隔壁安置,白条到大门口招呼郁圃等人开门放行,诺大的山寨这才渐渐恢复安静。

      此时,龟背山以西的密林子里,两名黑衣人正合力从不大的土坑里抬出一具女尸来。

      其中一人将尸首放好后,蓦地划燃手中的火折子,另一人继续蹲身检查,只见尸体腹部膨胀,眼睛和口鼻均有血水溢出,这人轻轻将女尸的头部扭向一侧,死者颈部呈现出密密麻麻的绿斑。

      “死于自尽,看样子已经有几日了。”这人的目光看向死者隙开一道缝的唇角,收回手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另一人沉着脸点头,“怪不得主上迟迟收不到消息,这下不好交代了。”

      这死尸赫然便是青柳,几日前青柳咬舌自尽,蔚蓝没有虐尸的习惯,便让人在落脚点不愿的地方挖了个坑将人埋了,秋末气温低,是以青柳的尸身保存的极为完好。

      夜色深弄,四下安静无声,昏暗的火光下,青柳还维持着死之前的表情,双眼圆睁,面上带着既凄又不甘的笑意,青白的面容配着七窍流血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瘆人。

      握着火把的人皱眉想了想道:“青柳的武功不低,要不要再看看是否中毒?”

      “不用,背上有伤,死前被鞭打过,并无中毒的痕迹。”这人说着又指了指青柳唇角大片的干涸血迹,“若是中毒,她犯不着自尽。”

      “也对,反正都死了,怎么死的区别不大,上京城咱们就不回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凝重,又合力将青柳原封不动的放进坑里,灭了火把快速离开。

      睿王府中,鸣涧阻拦不及,罗桢一身巡城卫军服,腰佩跨刀,跟阵风似的冲进玄墨阁,见姜衍正烹茶,忙凑上前气喘吁吁道:“表哥!听说你有可能要去黑河?”

      姜衍搁下茶杯,视线从他泛红的脸颊上扫过,如墨的弦月眉微微蹙起,“你擅离职守?”

      罗桢顿时板正神色站好,又挠着头一脸讪笑,他怎么就忘了表哥有时候一板一眼太重规矩呢,“表哥别生气,下不为例!我这不也是急了么,表哥明知去黑河是姜泽那小人的奸计,怎么还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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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泽这些日子大概被打击得厉害了,如今回过神想要反击,眼看着自己和姜澄没什么动静,便琢磨让自己去黑河郡清查赋税,黑河平原乃是启泰粮仓,除了西南以外,启泰的大半赋税来自于此。

      而在这之前,姜澄与户部的几位官员一直暗中交好,姜泽大概是疑心姜澄在黑河郡税银一事上动过手脚,这才想让自己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宫内暗线下午才传来消息,姜衍未免罗荣得知此时贸然插手,下午便往定国侯府传了口信,却不想罗桢晚上就来了。

      看罗桢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姜衍不免心下无奈,罗桢已经十五岁,行事还是如此跳脱,也不知他在巡城卫到底是如何历练的。

      罗桢见姜衍没有继续责难,瘪瘪嘴讨好的在他对面坐下,“也不算偷听,父亲和大哥在书房说话,我正巧遇上的。”表哥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要是不偷听,没准这事儿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呢!

      “此事还没定论,你不必担心。”姜衍给他斟了杯茶,随即道:“你在巡城卫呆得可还好?”昨日姜泽已经下旨把谢正清的嫡长孙谢孟林调进巡城卫,谢孟林是谢正清一手培养的太傅府继承人,之前一直在皇城驻军任职营千总,比罗桢年长几岁,性情也更深沉,若谢孟林有心针对罗桢下手,只怕罗桢不是对手。

      罗桢端过茶牛饮一口,有些不以为意道:“巡城卫没什么大事儿,我能应付。对了,是不是姜泽下旨,表哥就一定会去?”罗桢不放心,姜泽那厮阴险狠毒,一肚子坏水憋多少年了,要是表哥真去黑河郡,那不是正好入了姜泽的陷阱?

      “君命不可违,若是他下旨,我自然是要去的。”姜泽从前没有动定国侯府,想必是因为自己还没回京,如今却是大不相同了,但凡跟自己关系亲近的人,定然会成为姜泽竭力打击的目标。

      谢孟林进巡城卫,姜泽这是迫不及待的撒下天罗地网,想要将属于自己的势力铲除得干干净净!姜衍垂眸,面上淡漠得一丝情绪也无。

      罗桢狠狠皱眉,鼓着脸气愤不已,“这事儿我知道,表哥放心,我只怕姜泽会想尽办法不让表哥回京,他这摆明了就在挖坑,表哥可有应对之策?”

      姜衍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幅度,“无碍,鸣雨几人已经到了,此去黑河郡他们会随行,姜泽轻易动不得我,倒是我离京之后,你和大表哥还有舅舅需要多加提防。”

      罗桢右手握拳,用力点点头,“我知道,父亲也这样说,若只是我一人在巡城卫,倒是会多忌惮他几分,但大哥也在呢,哼,我还就真不信那个邪了,只要小爷不出错,谢家那龟孙子进了巡城卫又能如何?酒囊饭袋一个!小爷才不怕他!”

      罗桢撇撇嘴,谢家这群躲在女人身后吃饭的缩头乌龟,谢孟林只会进青楼包粉头玩儿戏子,他还不看在眼里。

      姜衍摇摇头,耐心道:“谢家能有今日,靠的不仅仅是谢琳在后宫的地位,你切记不可轻敌,凡事多听舅舅的话,把你那冲动鲁莽的小性子都收起来,我已传了粟米几人进京,你有什么事可拿着玉牌到半山茶肆找他,他会传信给我。”

      姜衍说着递给罗桢一枚黑色玉牌,声音温和道:“若是消息无误,姜泽会在明日早朝下旨,到时候恐怕没时间跟你叙话了。”

      “粟米他们也来了?”罗桢双眼发亮。

      粟米和糯米在风雨楼专门掌管后勤和情报,与鸣涧鸣雨等人分工大不相同,因着风雨楼组建之初罗桢已经回京,所以到如今还没见过粟米和糯米几人,但几人的能耐罗桢却是听闻已久,是以闻言很是高兴,表哥此举分明是要在上京城大展身手的意思,他已经忍耐谢林母子许久,又如何能不开心?

      “嗯,这些日子粟米和糯米会留在京中。”见罗桢一脸喜色,浑然不知危机逼近,姜衍不由无奈,严厉叮嘱道:“此外,老四那里,你若听到什么与他有关的消息,不用放在心上,也别私下捣乱。”罗桢性子冲动,万一听到什么风声不问缘由与老四对上,恐生事端。

      罗桢不以为意,桃花眼中闪过怀疑,“表哥,你真信他?”

      姜衍点头,认真道:“当然,谢琳害了苏昭仪,老四与她有杀母之仇,无论他心里怎么打算,在大仇未报之前,他都不会对我不利,你尽可放心。”

      “好吧,我知道了。”罗桢不甘愿的应了声,又歪着头皱眉道:“表哥,不如你再多带些人手吧,免得被姜泽钻了空子,我会跟宁王殿下好好相处。”他虽然跟姜澄接触不多,但也知道那不是个简单角色,否则也不会在谢琳和姜泽的眼皮子底下安稳至今,表哥不在,他虽然不会轻易招惹他,但却一定会好好盯着他,免得他对表哥不利。

      姜衍心中微暖,“我知道了,快回去吧,谢孟林可是等着抓你小辫子。”

      姜衍心中微暖,“我知道了,快回去吧,谢孟林可是等着抓你小辫子。”

      罗桢得了准信放下一颗心,这才沿着来时的路又翻墙出了睿王府。

      罗桢走后,玄墨阁里又瞬时安静下来,姜衍兀自坐在锦榻上沏茶,铜铞里炭火明明灭灭,红泥壶中的山泉水已然三沸,在安静的室内咕嘟咕嘟作响。

      姜衍看似神情专注,却并不似往常一般讲究火候,烛光下,他清隽精致的脸庞显得异常安静柔和,低垂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骨节修长的双手一手捏起杯盖,一手默默的提起红泥壶往茶杯里注水,水线高而匀细,杯中的茶芽迅速翻滚分散,如高山清溪飞溅入深潭,在潭底激起阵阵细碎浪花,室内一阵茶香氤氲。

      眼见嫩绿的茶芽已经泛黄,鸣涧忍不住皱了皱眉,轻声开口道:“主子可是不放心表少爷?”

      主子喜茶,对茶叶珍而重之,每次沏茶都认真无比,冲茶分茶的过程慎重得像是对待某种仪式,像今日这般看起来专注,实则已经不知神游何方草草了事的状态实在少有。

      姜衍抬眸看了他一眼,“粟米留在京中,我并不太担心。”说着,又搁下茶杯起身望向窗外,简洁利落的白色衣袍如堆沙般细细缀下,窗外月光皎洁,虽是细细的一弯月牙,却冷霜莹白光华洒满大地。

      “那主子?”鸣涧不解,既然并非如此,那主子何以分心?

      黑河郡的郡守与宁王殿下有些交情,姜泽若是真的下旨,主子离京前宁王殿下必然会有所表示,此行也就是走个过场,身边又有鸣雨几人跟随,主子自己身手也极好,就更没什么可有心的了。

      姜衍背对着鸣涧摆摆手,淡声道:“无事,你先下去。”

      鸣涧见姜衍没有多说的意思,又深知他素来是个谋定而后动的性子,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翌日,蔚蓝在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中醒来,打眼在室内看了一圈,晨光微熹,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眼前石头筑墙木为横梁茅草盖顶的房子清晰而又陌生,屋内陈设简陋,除身下躺着的土炕,只有一张没有上过漆的木桌和两张矮凳。

      蔚蓝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不禁心下莞尔,自己这心是越来越大了,昨夜就这样睡在土匪窝里,竟是一点也不设防。

      ------题外话------

      嚒嚒嚒,好像放假了,端午快乐。

      第一百零六章 山匪头子

      蔚蓝伸了个懒腰,动作利落的翻身下炕,骤然袭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主子醒了。”忍冬听见动静,动作轻快端了热水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一身青衣精神奕奕。

      蔚蓝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在地上跺脚,“嗯,好冷,怎么是你过来,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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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点头,三两下将鹿皮靴子套上,又理了理衣衫嘟囔道:“敢情我成了最懒的了!”

      “主子劳心劳力,怎么能说是懒?”忍冬拧了热毛巾递给蔚蓝,神色认真,主子年龄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渴睡些实在正常。更何况还要操心应对一路上的各种突发状况,昨日又与卧龙寨的土匪斗智斗勇,最后兵不血刃的拿下卧龙寨,这事搁在心智成熟的大人身上都累,更遑论主子不过十岁出头。

      蔚蓝擦着脸失笑摇头,劳心劳力么,当然是有,不过跟她以前出任务蹲点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帮我梳头吧。”蔚蓝将话题岔开,端坐在凳子上,这长及后腰的头发实在让她又爱又恨,原本是想要剪短的,可后来想了想又舍不得,她从前没留过长发一直觉得遗憾,如今有现成的,麻烦点就麻烦点吧。

      想到长发,蔚蓝又不禁想起褚航,情绪有些微微低落。

      忍冬站在蔚蓝身后,拿起梳子踌躇了下,斟酌道:“主子,不如奴婢给您便个麻花辫吧,就像在府里时那样,奴婢觉着,梳男子发髻您戴上裘帽会不舒服。”

      蔚蓝点点头,面上重新展露笑颜,“就按你说的来。”左右现在已经远离上京城,再加上西海郡天寒地冻,戴上裘帽也看不出什么。

      忍冬轻快的应了一声。

      蔚蓝虽看不到忍冬的脸色,但却知道她此刻心情极好,不由笑着调侃道:“我家忍冬越来越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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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好,不用妄自菲薄。”忍冬确实很好,以她这样的年纪,已经是难得的心思细腻沉稳,平时话虽不多,但关键时候总能找准重点。

      片刻后,簌月端着托盘推门进来,蔚蓝见是一碗粗粮粥加一碟咸菜,不禁挑了挑眉,对卧龙寨的状况心下有数,又问二人道:“你们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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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转身好笑的看了眼二人,径直做到木桌前享用阔别已久的粗粮。

      一时饭毕,蔚蓝戴好裘帽出门,甫一踏出房间便觉得冷风直往脖子里惯,即便是旭日初升晴空朗朗,也不见得更暖和几分,拢了拢披风,蔚蓝又扭头叮嘱忍冬和簌月道:“吩咐下去,让大家都穿得厚实些,别染了风寒,这里不比京城,延医问药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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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冬和簌月笑着应下,心里只觉得温暖。

      卧龙寨依山而建,位置处于半山,背后怪石嶙峋,可直接通往山顶,而两侧则是峭壁,经过人工开凿和打理,周围光秃秃的,连树木也几极为稀少,昨夜上山时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蔚蓝此时粗粗打量了一圈,这才发现卧龙寨的天然地理优势,对周旺财等人武功路数平平,却能带着家小盘踞在此,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寨子并不大,左右延伸过去全是成片的石屋,布局稍显密集,正前方就是大门,三人很快便到达议事堂左侧的演武场。

      白条等人远远看见蔚蓝,恭敬的拱手行礼,周旺财,方童、裘三胖、六子和宿老等人也在,空地四周围满了人,看情形,估计全寨子的人都到齐了。

      “公子来了!”见蔚蓝领着丫鬟过来,昨夜与蔚蓝打过照面的几个卧龙寨头领笑着上前与蔚蓝打招呼。

      蔚蓝微微颌首,缓步走到这群人中间,还未长成的个头站在一群糙汉子中间显得尤为显眼,这场景与狼群中忽然跑出来一头小羊羔无异。

      “大当家早,几位兄弟早!”蔚蓝笑着问好,又朝一旁的宿老和旺财娘等人点了点头。

      众人看向蔚蓝的目光有些好奇探究,当然还有惧怕躲闪,比如聂三娘。

      周旺财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爽朗的笑容,身上穿着粗布短褂,如此严寒的天气竟然还赤着胳膊,若不是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笑容倒也算得上亲切。

      “公子不用客气,叫我旺财即可。来来来,您看看这边,这些兄弟都是刚才通过比武选出来的,公子看看可满意!”周旺财大嗓门说道,声音松快,态度比之昨夜又变了变,竟然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殷勤。

      蔚蓝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明缘由,却也没有深究;而是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空地中间的壮汉被分成了两拨,周旺财所指的正是右侧,这群人粗看去大约有好几十人,与周旺财一样赤着胳膊,高矮胖瘦都有,虽滚了满身尘土显得有些狼狈,但精神面貌却极好,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炯炯有神隐含锐利。

      “旺财是个爽快人,既然是你亲自选的,本公子自然放心。”蔚蓝见此勾唇笑了笑,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露出并不符合年龄的认真,目光沉稳的与站着的几十人对视,唇角弯弯满目泰然,态度亲和却丝毫不落下风。

      周旺财见此哈哈一笑,满意道:“公子信得过就好!以后这卧龙寨就以公子马首是瞻了!”

      蔚蓝扬眉,这风向未免变得太快,昨夜还是助力,怎么一大早就俯首称臣了?见周旺财满脸喜悦,丝毫没有为难的迹象,蔚蓝在心中排出了他被郁圃下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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