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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创建和谐家园】的马上对决绝对不同,便拿梨花枪来说,梨花木虽然坚硬,但在这些武将手里一挽便是好几个枪花,格开对方的兵刃的同时,一枪便能将对手挑下马去。
这些具有民族特色的东西就不在这里细说了,赵石也是知道,他在骑术上肯定是不如这里大部分人的了,除非遇到的是个一辈子也没骑过马的步兵,不然在马上对决肯定输多赢少。
不过活人总是有办法的不是,这一天天气不怎么样,秋风刮的厉害,猎场之上凋零的草木随着秋风打着旋儿的到处游走,赵石站在场边静静的盯着场上的两个人,经过了几天的比斗,受伤者不少,本有一千零九十八位举子,到了骑战这一关便只剩下了一千零九个,那八十九个人轻重伤害不一,觉得自己无望得中,便也不再参加这危险更大的骑战了。
场上两人催动马匹,坐骑由慢到快,马蹄踏在草地之上,泥土翻飞,如同鼓点般的声响动人心魄,两人都是双腿控马,眼睛紧紧盯住对手,手里的长枪平举,只这一手现在赵石就做起来有些困难。
两人越来越近,几乎是同时举起手中长枪,二马错蹬之间,闪电般换了两招,其中一人身子一晃,歪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摔下马来,赵石看得清楚,其中一个长枪一点便已经准确的点在对方的枪干上,记着便是一抖手,给对方的肩头来了一下,若不是对方勉力闪躲了一下,与其说是刺中,不如说是被对方的枪尖划了一下,不然的话,只这一枪,便能将人刺下马去,这样的眼里,这样的技巧,在两马对冲之间,便是赵石也自忖很难躲得开的。
两人跑开一段之后,勒转马头,接着再战,这要比之前步下对战慢上一些,但胜负却更好判断,接下来两人接近,然后出枪,这次那人没有上次般的幸运了,对方一枪如同毒蛇般正刺中他的胸口,木枪在刺中的那一刹那便弓了起来,然后狠狠将那人推下了马,接着这人惨叫了一声,被马拖出老远才挣脱开来,不过却没受什么伤罢了。
到了此时,才真正显示出门阀子弟的优越之处来,马在这个时代毕竟还属于一种奢侈品,就像是后世的汽车,若不是赵石前世时的经历,后来又在赵家村弄了许多马匹,他估计连真正的马长个什么样子都没清楚的见过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来说,更是不会出现买上一匹好马在家里放着,一来是买不起,买回来也养不起,二来马这种资源被军队控制的很严,所以能有一匹马代步绝对是这个时代一种身份的象征。
这样一来,除非军中之人,还得是骑军,其他人也就数这些门阀子弟骑术最为精熟了。
听到场上喊自己的名字,赵石也不迟疑,立即上前抽取号码,然后换好护具,翻身上马,如今他已经是这些举子中的名人,不像科举考试那样,不到最后不知谁能上榜,场场比试都有众多的人围观,这个少年一场场的搏斗下来,已经进了步战二甲之列,这样的人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的,都是已经知道此人乃景王府护卫都头,这少年的根底众人虽不甚清楚,但已经有人想及了他巩义猛虎的名头,不过看他的年纪,只是听过传闻,连巩义猛虎名字都不知道的举子们已然将其当成了那人子侄,所以幼虎之名不胫而走,他刚一进场,便已经有人高呼出声,幼虎上场了,场面力趋热烈,不过多数之人还是心中庆幸,没有碰上此人,武举中也许便能多进一步的。
腰杆微弯,手里拿着枪摆动了几下,又带马慢跑一段,觉得还算顺手,就是有些别扭,很想换上横刀样式的木刀,不过他也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以之前观察,在疾驰之中这些人最少能出两招,若是用横刀的话,实在有些危险,便也作罢。
两人相隔百多米,并不能将马催到最大的速度,这也是为了众举子的安危着想,对面那人也是使枪,赵石心中略定,若对手是个使长柄砍刀的,或是那种长柄战斧,可就难应付的多了……
第0161章 骑战(二)
开始声音传来,对面那人催动马匹,渐渐增速,赵石却只是让胯下的马匹慢跑上去,他知道,疾驰中他的马术并不占优,还增加了对手的出手速度,有些得不偿失的。
他这般做派,旁人却都大是奇怪,心道这人难道是傻的吗?要知道骑战最重速度以及力量,两者相辅相成,马匹疾驰,既带来了速度,也使骑兵的力量大增,这也是古代冷兵器战争骑兵占尽优势的一个特点,而骑军若是没有速度,那么也就不能发挥出骑兵的最大优点,有经验的将领若是对付骑军,总会选择丘陵或是山地来最大程度的限制对方的冲击和碰撞所带来的伤害,若是在平原之上,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军足以在正面冲垮数倍于己的步军。
而如今赵石并没有催马狂奔,除非是不懂骑战的傻子,否则无人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面对一个狂冲而至的敌手的。
百余米的距离几乎在对手猛催坐骑之下一闪而过,相距数米远的时候便已经举起长枪猛的扎了过来,速度所带来的力量是巨大的,还没到赵石身前,就已经带起了一阵恶风之声,赵石却不慌乱,此时虽然他没有速度,但却安稳,和平地无异,对手的力量虽然奇大无比,但实际上如此一来,马术上的差距就已经微不可见。
那人也是了得,长枪刺出之际,竟然挽出数个枪花儿,知道近前之时,才一枪戳向赵石的咽喉。
赵石等的便是这一刻,间不容发之际,猛的暴喝了一声,枪都没觉,反而是松手弃枪,右臂已经堂了出去,在场外之人一片惊呼当中,这一下他用尽全力,对面那人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枪头上涌了上来,虎口立时震裂,鲜血直流,枪也再也拿不住,一声闷响之中,长枪高高飞起,枪头处也是断裂开来。
这还不算完,二马交错之际,赵石回手已然抓住对方的腰带,微一用力之间,便将那人从疾驰而过的马上拎了下来,然后高高举起,将对方远远抛了出去,这个时候那折断的长枪才落在远处的地上,这几下兔起鹘落,看得人目眩神驰,此时赵石束手坐在马背之上,身材虽不算高大,这威风却已是不可一世。
“走马活擒。”立即有人惊呼出声,然后是一片摇头叹息之声,这样的情形只在说书先生的嘴里听到过,真个上了战阵,对方主将可不会跟你单打独斗,身边的亲兵就是一群,这样的场面还真是稀奇。
“赵幼虎果然名不虚传,只这身力气便足以称雄……”场下的举子都是议论纷纷,叫出赵幼虎这个名字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李树此时也在远处望着马上的身影,这倒也不怎奇怪,这武举两年一次,各军镇都会派出人等参与,也会派出专人在武举当中网罗人才,今年这个任务便落在了李金花的头上,但自参加了第一日的箭试之后,李金花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这差事给了李树,以赵石这几日的表现,早已成了众目所系,若不是他现在有个景王府都头的头衔,早已经有人前来邀约,或是去兵部打听他的底细去了,这些李树自然没有告诉李金花的,生恐听到这人消息,又增小姐心中郁结。
三年不见,这少年的变化真是一言难尽,这一身的神力当年可没露出半点征兆的,若是故意隐藏,这样的心机也太过令人心寒了些。
不提他这旁观之人心思,武举得魁确实不是轻易之事,一轮轮的比试必要无一败绩才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一个疏忽就可能输个冤枉,还没有第二次的机会给你,所以举子们都是竭尽全力,奋勇争先,越是到了后来,这神经也绷的越紧,比之文试也不差在哪里的。
赵石凭着这种古怪的方式又是连胜两场,弃枪,格挡,拿人,虽然作弊这个名词还没出现,但舞弊总是有的,有的举子已经开始找兵部官员开始理论,这哪里是什么马战,只不过这人坐下多了匹马罢了,其他一切都和步战无异,枪你耍的再快,也不及对方的胳膊腿快吧,力量上又不占优,怎不叫人郁闷非常。
便是有个举子别出心材,自恃马术精熟,来了个镫里藏身,还是被赵石一脚踹在他的马【创建和谐家园】上,整个战马一声哀鸣,打着旋飞了出去,若不是这人真个是有两下子,瞬间从马腹钻出,这人可能就成了这次武举上第一个丧命之人了,还是被自己的战马生生压死的。
理论归理论,但武举自创立以来,还没听说哪个人凭这种方式连连胜出的,自也没有规矩规定不能如此这般,事情甚至闹到了李玄瑾那里,他如今忙的已经脚打后脑勺一般,也顾不上旁人说他袒护私人了,苦笑之余,只是一句容后再议打发了下去。
武举照常进行,不出意料的,赵石又挤进了二十强之列,这里却有许多熟人在的,像那位脸色不大好看的折潜折七,延州镇来的张峰聚,便是那个在步战时一招让他格飞兵器的李卧虎也站在人群当中,杜山虎马上步下都是勇悍的紧,自然不会让人失望,只是跟在赵石身边,一个劲儿的抱怨马匹不好,让他费了许多力气,他也不想想,以他这块头儿,能驮得动他,又能跑的起来的就不错了。
这些人看见他们两个之后神色自然各异,那位折七这回干脆将脑袋转到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张峰聚则是一扬脑袋,显得倨傲非常,那个李卧虎则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在祈祷不要在倒霉的碰上这个让自己吃亏丢人的家伙。
不过其中有几人却是面露亲近之色,笑着上来攀谈,这两人都是景王府护卫的身份,又能两次杀入二十强之列,步战更是名列三甲,就算后面的群战一关一时失手,这一个武进士的出身也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而且骑战之中,确实这些门阀子弟更占便宜,二十个人里到有八个是京军出身,加之景王如今执掌兵部,他们这些人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为官,心思但凡活泛一些的,结交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其中有一个李家的子弟,也上来搭讪,但这两人一听他是李家之人,他们两个一个被李家的人夺了战功,一个则被逼辞官,这会儿来到京师,不上赶着找麻烦就不错了,听见这人是李家的,便是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着实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赵石是一言不发,只当没这么个人,他心中也是明白,李家的人迟早会知道他来了京师,就像此次武举,公开露面还少了?李家的那位公子哥儿没准已经得了消息的,不过现在上面有景王荫蔽,也并不惧他便是了,但杜山虎却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立时闹了这人一个大红脸,只觉得一张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创建和谐家园】,着实闹了个没趣,甩袖便离了开去。
杜山虎也是狠狠不已,嘴里直嘟囔,“李家这些兔崽子怎么哪里都能遇到,旅帅,你看看咱们是不是悄悄去趟庆阳府,将李武那小子宰了,反正……”
这便是上次刺杀曾度的后遗症了,让这些人都胆上生毛,不定什么时候便出纰漏的,杜山虎后面的话却是让赵石狠狠瞪了回去。
接下来命运再次和杜山虎开了个大玩笑,他又和那个张峰聚遇到了一起,虽然这厮憋足了气一雪前耻,奈何还是实力稍差一筹,被人狠狠一枪抽在背上,一个马失前蹄栽了下去,虽是没伤筋动骨,也闹了灰头土脸,看着对方耀武扬威的在场上绕了一圈,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得意两个字了,气得杜山虎差点没吐出血来。
赵石不负众望,终于和小白脸儿折潜碰到了一起,折潜虽是从旁人那里知道了眼前这个家伙的独特打法,不过却苦于无法化解,马催的疾如暴雨一般,枪花更是舞的让人眼花缭乱,威风之处比之总是慢慢悠悠,好像春游踏青一般的赵石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马催的更疾,意味着摔的更狠,枪耍的再花,扎的再狠,在赵石这样的人形兵器面前却是毫无作用。
一格,一拳击出,颇有些你只管千般来,我自一招去的架势,效果却是令旁人满心的惊凛,这次格挡之下竟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枪杆儿,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战马疾驰之下,这一枪恐怕怎么也得有千钧之力,竟是这般让人一把握住,再也动弹不得,见到这个场面的人都是满头大汗,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便简单了,枪头一顶,便将疾奔而来的折潜顶下了马去,这一下却是颇为沉重,一下便将木枪顶的断裂了开来,那位折家的七公子在摔下马去的同时便背过了气去,周围人等立即上前又是给其顺气,又是拿来凉水浇灌,总算是让他醒转了过来,这下折潜也没力气生气恼怒了,脸色苍白的被一帮人抬着弄下了场去。
十余个人站在场上都是交头接耳,便是那位张峰聚此时也是苦恼的直晃脑袋,这样的怪物他还真没见过,对付这样的人也没太好的法子,若是手里拿的是真家伙他倒也许能有七八分胜算的,奈何手里头拿的是木头,到了那怪物手里,这木头估计也和豆腐差不了多少,一碰即折,那还打个什么劲儿。
赵石自是不管这些,好看也罢,丢脸也好,只要能赢就行,要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往往会失去另外一些东西,便如同现在,他虽然场场胜出,但却更多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这也是他一直试图隐藏的。
第二轮,赵石遇到的是那位李家子弟,没什么好说的,赵石已然明白这些世家门阀,作的都够决绝狠辣,那个李武就已经几次三番派来杀手,作的还那般的光明正大,肆无忌惮,若非如此,以现在赵石的心态,也不会跟这样一个门阀刻意为难,但如今情势不同,和李家估计已成死敌,他又何必留手。
这人到也实力不俗,使的更是利于劈砍的刀具,方才那股被人奚落的怨气也憋的很足,上来自然也没有留情的意思,到了近前,便扬刀斜斜劈下,到了半途,手腕一翻,长刀便变个个方向,朝着赵石的脖子便横着划了过去,加上马速所带来的巨大力量,着实凶猛异常。
奈何赵石的手更快上一些,手只一伸之间,便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刀杆,既然刀被抓住,就再没脱手的道理,这次他却没有将木枪扔下,抓住刀杆的同时已然挥舞了起来,这人万万没有想到赵石竟然没有弃枪,只是注意着交错之间对方的拳脚了,待得对方将枪抡圆了当棒子一般挥过来的时候,想要躲闪却也迟了,结果可想而知,儿腕粗细的枪杆狠狠挥在了他的脸上,枪杆断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这人颈骨折断的声音同时传入人们的耳朵,这人几乎哼都没哼上一声,倒栽下马的同时,便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第0162章 群战
兵部左侍郎李严蓄府邸私室之中,李严蓄有些虚胖的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身子松松垮垮的靠在椅背儿上,两个贴身侍候的丫头一蹲一站,正给他【创建和谐家园】着肩背和腿脚,这些时日他也是操劳的狠了,他这人说起来虽是性情颇多为人诟病之处,但单论才能,却算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干员了。
从年头里景王执掌兵部以来,手段迭出之下,本想着敷衍塞责,将这位风评不佳的纨绔王爷糊弄过去也就算了的,但没成想,这位王爷却是个厉害到家的主儿,手段是一个接着一个,当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砍下来的时候,他那软弱的性子就先顶不住了,心里有些慌神儿,太子那里又有些靠不住,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全副的精神应付上面这位王爷。
几个月下来,兵部上下都被这位王爷催的团团转,他这个一人之下的左侍郎也没闲着,整日里都忙的脚不沾地一般,稍微怠慢一点,那位景王殿下刀子般的话儿就能落在你头上,着实不怎么好过的。
想到这里,李严蓄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怎么就没看出来,一直没怎么管事的景王是这么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呢?这官场上的学问他自问已经研究透了的,不过就是看颜色,结强援几个字罢了,怎么就会到了如此的地步?再想到几次拜见太子殿下,太子那不咸不淡的口气,他这心中也是暗恨,那哪里是个有担当的人啊?前面那么多的事情自己怎么就都忘了呢,王世泽,种从端,折木河,这些人哪个不是可以依之为干城之人?他又能保住哪个了?一个掉了脑袋,一个流放,一个削职为民,当初当真是猪油蒙了心窍,没听大哥的话,竟是投这么一位主上……
李严蓄半眯着眼睛,正思绪联翩之际,内院管家李平在外面探了探脑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这个李平却是李严蓄从小的伴读,最是得他信任的一个人,便是像这样的私室也是说进便进的。
李平走到近前,趴在李严蓄耳朵旁边嘀咕了几句,李严蓄这才半睁开眼睛,挥了挥手,秉退两个丫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让他在书房里等着,说我马上就到。”
等客人离去,李严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光不由有些发直,他知道太子已经靠不住,但却不想能到这种程度,这样的事情只派个人过来传讯,连叫他前去商量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撇清干系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当初听说景王秘密出京,到了巩义县,他就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头,那个什么叫赵石的可不就在巩义县吗?但景王回京,接着入主兵部,对这件事却是一点苗头也没露,他还以为事情并不如想象般的那样,心中还有些庆幸。
这些时日以来,武举进行的如火如荼,但兵部事情太多,又加上西夏金国来使,像他这样的朝廷重臣都想着怎么在皇上面前答对,竟是不知武举上出了赵石这么个人,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景王府侍卫都头的身份,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通天也就罢了,若是通了天,可想而知的,便是一件天大的案子,而首当其冲的一定就是他这个兵部左侍郎了。
李严蓄自己到也想的明白,在这件事上不在于抢人功劳,若只这一件过错,最多最多便只是个丢官罢了,说不定掩饰掩饰也就能过去的,但庆阳府兵变,此事虽然过去已经有三年了,但余波一直未平,其中种种关节都还未清楚的,那些粮食到底哪里去了?李延祖一个边镇将军就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阵前投敌?这些都是个谜,不得不说,这是一摊浑的不能再浑的浑水来着,若是把这些都翻出来,再加上有心人抓住不放,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想到这些,李严蓄立马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再想到李武如今在庆阳府的一些事情,更是一个头两个大,站起来挥舞了一下手臂,却又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心里却在直念叨,这个小畜牲,办事如此的不牢靠,前些时还跟自己说一切事情都办妥了的,欺上瞒下,欺上瞒下,竟然这么大的事儿也能不上心,当初就应该让他在家里呆着,不然现在也不会一头扎进这样的马蜂窝当中去。
“来人,备轿。”这件事得先和他大哥商量一下,那位景王殿下隐忍至今,才将这人推到前台来,肯定不会简简单单想和他们李家为难的,这里面的关节想清楚了才能去跟景王打交道的,还有,那个侄女也回来了的,到也可以叫来问问,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毕竟都是亲族,比起太子那头儿来要牢靠的多……至于死的那个李横嘛,不过是个庶出子罢了,他还真未放在心上,就算那个赵石他也不看在眼里的,根子还在景王那里……
赵石此时可没李严蓄这么多的烦恼,已然渐入佳境,还就是巧了,那个张峰聚和他就没碰到一起,四轮过后,两人同为骑战二甲,众人皆是议论纷纷,说的都是这两人之间最终的胜负,听说长安赌坊之间已经开出【创建和谐家园】,好赌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便是剩下这些举子当中也是相互做赌。
这两人年纪都是不大,一个才二十一岁年纪,一个则才十四岁,看上去张峰聚自然是胜算多些,毕竟出身西北门阀,岁数上又大上许多,这经验和气力自然占着上风的,不过眼见之人却赌赵石胜出的为多,这人的一身神力简直世间无两,再加上下手也是凶狠无比,最后更是杀了一人,凶名卓著,俨然在气势上已经胜出一筹的了。
闲话少叙,到了这最后一关的时候,举子已经不足一千之数,只有七百四十余人,骑战伤损之大可见一般了。
这样一来,时日却是正好,这么多的举子若是人人挑选一百军士,加在一起便是七万人,整个京师驻军也不够挑的,所以不可能在同一天举行,于是便平均分成七天,以一天为限,最后决出一名胜者,再腾出一天来决出头名,演武的时候这样的科目确实也不适合观瞧的,便掠过去了。
这一科目确实也是武举当中最易为人所诟病的一个了,计算胜负也颇多漏洞,其间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便是参加之人各自可以自带什长之上人等这一个,对于那些州府来的举子们便很是不公平的,这也给了那些门阀子弟,边镇军士一个好的机会,很有些舞弊的事情发生,而历年这一科目中总有羽林军出身的举子得到好的成绩也就说明了这一点。
但一直以来,历代大秦君主都不曾裁撤这一科目,只是间或严令兵部不得徇私罢了,也从侧面说明了大秦的尚武之心。
不过这一关却好像当初赵石训练兵卒时所用的法子,十几队人手在猎场丘陵之间混战成一团,一天下来再检点伤亡,加加减减,伤敌最多,自身伤亡最小者为胜,这其间难免有些差错,但其实这些差异并不怎重要,这一场最看重的还是各举子的临敌应变以及排兵布阵的能力。
简短说来,赵石从府里那些自己带来的人手当中选了十人,分任自己一队的什长,剩余再挑九十人便罢了的。
在第三天终于轮到了他们这一队,这样的对战和之前的单人对决不一样,不会让人围观,一千余人在一块堪称狭小的地形中作战,一个看的便是指挥者的能力,再一个也得看手下这些临时军官们的调度能力了,再得加上运气不错,没有从一开始就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才能成为一个胜利者的。
不过赵石对这样的战术最是熟悉,排兵布阵不行,便领着一群人手避实击虚,有狐狸这样经验丰富的斥候,每每都能一击中的,之后也不恋战,转身便走,这些羽林军士的体力虽然差了些,速度也就被拖慢了许多,不过这些人还算尽力,并不阳奉阴违,所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后来赵石一问才知道,这些羽林军士也是有银两可拿的,若是成为头名,这个月的饷银还会加倍,防护又很周全,不虞受伤,有想的深的,在这些举子手下卖力表现,也许还能碰到个慧眼识英的人不是?所以每逢武举,这些羽林军士都和过节相仿,争先参与其中,还为了这些羽林军不至于串通一气,京师各军军士掺杂其中,很是减少了舞弊情形发生。
“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要避强击弱,所以,狐狸去打探别人的方位,其他人休息,等到午后才是我们行动的时候。”没有什么煽动人心的演讲,既然面对的是一群军人,赵石说话便也恢复了以前般简单明了,其实也真没什么好说的,武举这最后一场在赵石眼里多数像是一场闹剧,试想一下,手下这些人都是头一次见面,凝聚力就不说了,没准还可能出几个叛徒,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这便是赵石的开场白了。
一天的追亡逐北之后,赵石这一队人只“阵亡”了三分之一不到,战果却很是辉煌,他们的对手几乎各个全军覆没,让那些个兵部的官员们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武举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队百人能跟十几队一起抗衡的,心里都是直念乖乖,只是跟着赵石这一队人一起行动的兵部小官儿却是跑的肠子差点断了,最终是岔了气,被人抬回来的。
张峰聚灰头土脸的站在队伍当中,他这次比较倒霉,开始时还是不错的,他这一队人连战连胜,便是中午时那场混战,两队人手合力对付他们一队,他也是连连调度,和其他两队战了个不相上下。
风云突变是在下午,养精蓄锐了一上午的赵石所部,风卷残云一般扫过整个场地,便是张峰聚将所有剩下的人手聚在一起,拼力抵抗也是无济于事,几下便被人一冲而散,混乱之中,就是张峰聚身上也着实挨了一下子,被判作阵亡……
也不是只有赵石一个人聪明,也有想事后捡便宜的,不过场地狭小,能藏住一百人着实不易,若不是赵石这种精通藏形隐迹的高手,再加上他训练出来的狐狸等人总能率先发现敌踪,想要藏到下午时分捡现成的便宜又谈何容易?
张峰聚虽然输得极不服气,但也承认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的少年确实是自己的一个劲敌,不过他也并不气馁,这个脸面却是要在最后步战骑战决胜中找回来的。
七天之后,群站结束,七个人进入最后的决战,武举进行到了紧要关头,不过,对于夏金两国是站是和上面,朝堂之上的争论也是如火如荼般的展了开来,国朝变动也自此而始。
第0163章 殿议
“圣上,金主派人求娶靖佳公主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杨感看了在座几人一眼,声音一顿。
上首的正德皇帝咳嗽了几声,脸上浮起一片病态的红晕,到了秋天,他这身子是越发的虚弱了,再加上诸事繁冗,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有时却能咳出血来的,但此时他的精神却极健旺,夏金同时来使,这无疑展现了大秦在诸国之间的地位,自唐末乱世以来,有多少年没有外国时辰来到长安了?理藩院都长草了吧?如今能在他这一朝接见外国使臣,这却也将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杨卿说话怎么也像汪卿般吞吞吐吐的,有话但说无妨。”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枢密副使汪道存却是闹了个大红脸,这却是前些日子的事儿了,自曾度无故失踪之后,这位枢密副使大人也着了急,他急的自然不是曾度怎样怎样,他儿子却是在乾州为官,他晚年得子,自是对这个儿子着紧的不得了,爱子心切之下,利用职权派了些羽林卫士过去,不知谁把话儿传到了正德这里,答对之下,自然是吞吞吐吐了。
杨感和其他几人也都是一笑,杨感则接着说道:“前些年耶律撒八和移勒窝斡攻略州县,很是和金人打了几仗的,虽然如今耶律撒八已死,那移勒窝斡却是据地称王,金主完颜亮屡剿不靖,已呈燎原之势。
再加上历代金主皆是野心勃勃之辈,攻我大秦则是想入主川蜀,以窥中原,而攻略西夏则是想隔断我大秦与吐蕃的来往,在黄河以东则是和后周连年交锋,再加上内里不靖,叛乱迭起,契丹,鞑靼还有【创建和谐家园】皆视其如寇仇,应该就是如此,才有了这和亲之举的。
不过以臣看来,金人,蛮夷之辈,不守信义,历代金主都曾与后周盟约,互不攻伐,但过得几年便毁约起兵,攻略州府,掳掠人口,实不足为信,此次和议当婉拒为上的。”
在座几人都是暗自点头,这位枢相大人果然心思清明,只短短数言,便将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
“杨相说的是,金人起于荒蛮,后掠幽燕,初时茹毛饮血,居无定所,不识文字,与禽兽无异,窃居黄河以北后,才学我【创建和谐家园】教化,至今不过百年而已,初时与后周联盟攻取契丹,许后周以燕云之地,契丹覆灭之后,便食言而肥,占据不还,后又多次在开封城下与后周订立城下之盟,过年便再次攻伐。
如此反复无常之邦国,叵测之心胸,实属罕有,毫无廉耻之心无出其右者,臣附议杨相,可峻拒之。”汪道存直接言道。
“儿臣已经叫人与那金使谈了谈,看他们的意思是要与我大秦约以攻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们金人取河套,其余皆归大秦,还可开放边市,以我大秦之盐铁换其山参,皮毛衣甲之类,许是跟后周打的交道多了,总是想着一副如意算盘,就差让我大秦年年入贡了。”太子李玄持笑着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下首的李玄瑾,接着说道:“七弟,兵部也派人去了吧?他们怎么说?”
眼睛扫过这位三哥脸上温和的笑容,李玄瑾心里也是不得不暗自钦服,到底是入主东宫已久,说起这些朝堂大事来有条不紊,在气度上相比之下,自己还是要差上一些。
“金使狂妄,说了许多不中听的,以儿臣浅见,盟约攻夏无异于与虎谋皮,结果将与后周无异。”
正德皇帝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减,转头看向右首一位老者,“折卿,你看呢?”
这人脸上伤疤纵横,正是赵石在御撵之上所见之人,此时见皇帝问及,略一躬身,神色却是肃然,“微臣常年驻守西北,对女真所知不多,不过以臣见,党项,女真皆乃蛮夷之邦,虚与委蛇到是不妨,不过想娶我大秦公主却是妄想。”
只说了这一句便自闭口不言,众人也皆不以为怪,听他说完,正德皇帝却是哈哈大笑,“众卿家之言甚合吾心,唐时多有和亲之举,但时移则事易,前朝鼎盛,万邦来朝,蛮夷震惧,如今我大秦偏处一隅,威势实与前朝不可同日而语,有些做法我们是学不来的,套用小家子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众人一听,虽觉这位至尊说的有些不够庄重,但难得皇上高兴,也是纷纷附和,杨感更是笑着道:“皇上明见,那西夏使臣也就罢了,金国来人可是傲气的很呢,前些时日到我府上拜会,姿态倨傲,说话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到是副使还有些才干,金珠宝货也备了不少,不过看他们那副样子,不像是来娶我大秦公主的,到好像是来施舍的,看着就让人气闷。”
汪道存和他搭档日久,也是连连附和,不过末了却来了一句,“那些礼物杨相可是收了?收人钱财,却不于人办事,着实可恶。”
杨感微微一笑,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悠然说道:“我那府邸也该修修了,打雷下雨的总有漏水的地方,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所谓取之于敌国,用之自然无愧于心,要不……皇上,西面的宫墙好像也有不少剥落的地方了,我也叫人去给修缮一下?”
这下几个人都憋不住了,便是折木清最不苟言笑的一个人,此时也是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正德皇帝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掉了下来,半晌过后才擦了擦眼泪道:“人都说老小老小,杨卿今年也六十有八了吧?说话却还如顽童一般,真是搞怪的可以。
不过杨卿啊,你身为卿相,怎么到好像是朕亏待你们,连修房子的银钱也要伸手,这传出去须不好听,也罢,城南那处皇庄久已疏于操持,你拿去贴补贴补,至于皇城的宫墙,杨卿你就不用费心了,你们还有谁收了两国使臣的礼物,都给交上来,下面的人都看着你们在行事,你们既然敢收,他们就敢把长安给卖了,不过……之后却可找个由头再发还给你们就是了,咱们大秦俸禄是低了些个,不过也没办法,如今这等的情势,由不得人松劲的。
今天朕很高兴,你等皆能不怯于外敌,正合朕的心思,只要我等君臣上下一心,一力振作,何愁不能建番不输于秦皇汉武的功业出来?”
说到这里,正德皇帝脸色潮红,仿若一下年轻了十岁,下首的这些人哪里还坐得住,他们其中到有好几个收了两国使臣的礼物的,此时脸上皆是露出了羞惭之色,跪倒在地,杨感领先道:“吾皇【创建和谐家园】,臣等比扶助陛下开一番万世不拔之基业出来……”
几人随即齐声道:“吾皇【创建和谐家园】,臣等必扶助陛下开万世不拔之基业……”
正德皇帝缓缓坐下,笑着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
待得众人重新坐定,正德才又说道:“武举那边如何了?若是时日赶不上也就算了,国家论才大典,不能马虎行事……”
李玄瑾连忙说道:“父皇过虑了,如今步战骑战都已结束,就剩最后一个科目,时日来得及的,再说了,两国使臣皆是以为父皇祝寿而来,到时列席其间,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秦威势不是?”
他话音刚落,那边的太子李玄持便接过了话头儿,“父皇,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这个职位是不是再慎重些?羽林左卫素来宿卫宫禁,何等的重要,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