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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总管带着赵石来到王府后面,这里是府库重地,有专人把守看管,还有个叫库监的小官,由这个小官领着来到一处比较像仓房的屋子门前。
等这个好像整日里都苦着脸的老头儿打开门锁,推开厚重的大门,两个人率先走了进去,这确实是一处库房,不过这里面和赵石想的不太一样,干净清爽,颇有一尘不染的样子,显见是有人常在这里打扫收拾的。
不过这库房里的东西都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有放在架子上的,有挂在墙壁上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很像是古代的一次武器展,有些兵器连赵石都叫不出名字来的,这些兵器保养的都非常不错,锋刃开处,寒光闪烁,有些兵器上的装饰更是华贵之极,刀枪剑戟应有尽有,至于质量嘛,王府中的东西想来不会差了。
“这便是王府的武库了,王爷小的时候喜欢收集这些凶器,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有些兵刃更是从宫里的武库中要来的……”说到这里,董总管拿起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匣盒,打开之后捧出一把式样古怪的长剑来,用手摩挲了几下,才看向赵石道:“这把剑器乃秦时古物,虽然只是把铜剑,但锋锐处不下于精钢长剑,最特异的便是历经千余年而不朽,只这把长剑便是千金不易的奇珍。”
将这把更像是古董的长剑珍珍重重的放了回去,又顺手从一个架子上抽出一把长戟,乌黑的戟身,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戟头上的月牙寒光凛凛,显然很是锋锐,他舞动了一下,风声猛恶,看样子就是不轻,“这是隋唐时武将们惯用的长戟,现在在军中已不多见,当时更是只有门阀世家子弟才运使的了……”
这位董总管知道赵石出身寒门,对于兵器估计也是不很了解,便在这里一一介绍,到也真让赵石长了不少见识,尤其是一个架子上挂着的两只硕大的铁锤,更让赵石想起了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李元霸。
不过他自然不会使用这个有些无厘头的东西,随在董总管身边,东拿出一件挥舞一下,西弄一件摆弄摆弄,他注意的都是刀具,但刀这个东西一般不会很重,便是那等专门加宽加厚了的砍刀,环刀握在他的手里也是觉得太轻,所以转悠了半晌,却无一件让他满意的,到是捡了一把匕首插在了腰间,之后又拿了一把横刀,却将自己的那把随意的换了上去。
董总管也只是苦笑,这位到是不客气,好像也不知道能到这里来随意挑拣兵器是多大的荣耀,不紧不慢的,还不怎客气,更兼有些搞笑,那把横刀也就算了,但那匕首一看就知道是女子防身之用,更像是一件玩物,他可好,毫不犹豫的插了腰间,一个大男人,弄把匕首,不免有些不伦不类的,嗯,他房里的那个惜红眉目含春,好像和他已经做出了事来,难道是要送人的?若是如此的话这人可就有些不务正业了,这样大好的机会,还想着妇人女子,真真是辜负了王爷娘娘的一片苦心。
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嘴上却也不说破,只是尽职尽责的为他讲解这些兵器的优劣,他却哪里想得到,赵石前世时便是特种兵出身,到了这个时代,特种士兵的一些技能和刺客到是相仿,这匕首正是堪用,若不是现在身份变换,他还想选一把砍刀的,在丛林里砍刀却是必备的工具。
半晌过后,直到董总管说的是口干舌燥,两眼之瞪,恨不得将这些价值不菲的兵器都塞进赵石的脑袋的时候,赵石却是眼睛一亮,目光定在了一个架子上插着的一把式样古怪的长刀上面。
这把到之所以式样古怪,主要是因为看上去有两三米长短,说它是长兵器吧,偏偏刀身比刀柄长的多,刀面宽阔,刀背厚重,略微弯曲呈弧状,刀柄有儿臂粗细,上面缠着一圈圈的皮革,其实从外观上就像是一把放大版的横刀。
赵石走上前去一把便将其拿了起来,先是掂量了一下,还是太轻,不免有些惋惜,但这样一柄兵器拿在他这样的手里,着实便是凶器了,一刀挥去,估计什么东西挡在面前都是一刀两段,死法凄惨无比的了。
“这是陌刀,也是隋唐时军中士卒用的东西。”董总管正感有些不耐,这时见他终于有了感兴趣的兵器,立马凑过来解释道:“陌刀非军中有勇力者不可用之,一旦成阵,便威力非凡,遇有阻拦者,陌刀齐挥之下,人马皆碎,实乃军中利器,不过我秦军已经弃用久矣……”
“为什么?”赵石不由问了一句。
“一来这陌刀兵训练太过苛刻,若有伤损,不易充补,二来,陌刀兵缺少防护不行,不能单独成军,行动又慢,渐渐便被弃用了,不过一些将军们还是喜欢用的,你看这件怎么样?”
他这就有些不怀好意了,这陌刀在军中到真是一件冲杀的利器,但若是比武,就显得有些累赘,两人对决和战阵冲杀绝对是两码事儿,试想一个人拿着白蜡杆子却让一个拿短刀的近了身,估计结果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不过谁让太监心眼儿都不大呢,前次的事情虽说有些误会,但他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一个大亏,这心里头不舒服是难免的,接着这个机会,阴险上一把到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赵石又掂了掂手里的什么陌刀,摇了摇头,董总管一见,知他已经对这东西动了心,只是有些不满意的地方罢了,立即问道:“怎么?不和手?”
“太轻了些。”
这还轻?董总管吧嗒吧嗒嘴,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当日未曾让这个家伙在身上来一下,着实是托了老天爷的福,他虽也是习武之人,也有些奇怪赵石这身怪力是如何练成的。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但嘴上却立即道:“不妨,这陌刀到和方才青铜长剑不同,不用秘法打制,这刀柄也是木制,不如换成精钢的,再在刀身上加些重量,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赵石点了点头,他却也不知对方用心有些险恶,却是觉得用这个到是很不错,他马术到现在却也精熟非常,不过在马上挥舞着那把横刀,确实有些不够长的感觉,份量也是不够,这个陌刀用来却是正好,至于和人比斗嘛,他现在赤手空拳,和拿着一把大刀到也没有多大的分别,再像府里的那些护卫请教一下刀术之类的功夫也就行了的。
这样一来,此事便也就算定下了,董总管径去匠作监为他定制兵器不提,武举一事赵石却也上了心,别的到是好说,只这第一关对他来说有些艰难,箭术他倒也熟悉,毕竟丛林战,有些时候箭矢要比枪械还要好用的,但光明正大的射那移动标靶,要发发全中对他来说也是不易。
于是在这之后,除了到陈老先生那里听讲之外,便是找上一张长弓练习箭术了……
第0153章 杀人
赵石在忙碌之中,却是觉得日子过的飞快,眨眼功夫重阳已过,天气骤然便凉了下来,秋风一起,草木凋零,便是他那竹林居处也是落叶满地。
皇帝的寿辰渐渐临近,这京里本是气氛有些凝重,本来嘛,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迁陵的谣言方兴未艾的时候,就闹出了许多的事情来,之后的变故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大将军归京,景王出掌兵部,然后一个朝廷三品大员就这么失了踪影,到现在还找到这一行人到底去了哪里,不过看样子是凶多吉少的了,渭水沿岸一路查过去,到了乾州与凤翔府的交界地带就没了线索,不光刑部的一群差官无可奈何,便是乾州和凤翔府的经略,知府等主事官员都吃了挂落,皇帝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面的人却是吃足了苦头,便是那位负责此事的刑部名捕也已经挨了数顿板子,刑部尚书被庭训申斥,下面降职免官的更不在少数。
这事没完,那位涉事极深的景王殿下却大刀阔斧的开始整顿兵部,借着在巩义县遇刺的由头,又是一刀砍了下来,折家的人都没落了好,那位著名的折家六公子就此掉了脑袋,弄得一般兵部官员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景王惦记上自己。
接下来便是皇上大寿,这本是件喜事来的,但却把明春的武举移了过来,这下礼部,工部,吏部,兵部的官员都动了起来,诸般事宜措置都得安排妥当,又要给皇上过了寿,又不能失了朝廷威严,各部之间还得相互商榷,这中间再插上一个礼部老尚书辞官归老的事儿,是谁也闲不着的了,各个忙的是昏天黑地的。
兵部上下更是苦不堪言,大寿和武举也就算了,还要开什么武学,武学本来就有,但这新开的武学却是要办得像太学一般,一班兵部主事官员这几个月是日夜商量,就差没把家搬到兵部住下了,景王作为兵部主事,也是累的不轻,但他正值壮年,精神头又足,整日里更是好像挥舞着大棒撵在诸人身后,到得后来,见人便是一句,此事你办不办得下来,办不下来我就换人,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法难免惹人埋怨,但自种从端去位,钱逸接掌兵部所带来的混乱和暮气是一扫而空,各个都被弄得鸡飞狗跳,效率更是没的说。
外面的世界闹的喧喧嚷嚷,赵石到也没闲着,这些大事的谋划他本来还能插上些嘴的,但现在他也明白自己身上官职低微,对此中关节又不太熟悉,本着少说多听的心思,也就很少在其中说话了。
到是这些时日苦练箭术有了些成绩,十箭到能命中七八箭的样子,这还只是能命中标靶,准头就别提了,命中靶心的十中无一,不过他开的可是实打实的五石弓,直射距离三百步,仰射便能达七八百步,这样的硬弓平常人别说开得,便是拉个半弓就算了不得了。
能开五石弓的人,说双臂有千斤之力有些夸张,但二百多斤的力气是要有的,府中也不是没有六石,七石的强弓,至于八石或是十石以上的,那就算是床弩了,是攻城或是野战用绞盘才能上弦的家伙,估计是个人就不会往那上面想的,照赵石的力气,用六七石的强弓也不是不行,但那样的话准头却又要差上不少,用弱一些的弓吧,却又不好掌握力道,力气稍微大上一些,还没等箭射出去,弓先断了,便也只有赵石这样习练过般若劲的家伙能将五石弓当软弓来开了,看得旁边那几个被他找来指点他箭术的护卫都是暗自咋舌,有那刻意讨好的,更是一连声的喊,都头神力无双什么的,但对于赵石的准头却是不加一词,显然这样的准头还不看在他们的眼里的……
嘣,一声劲爆的弓弦响动,接着就是一个孩子的欢呼声,李全寿屁颠颠的跑到远处,将一个扔在地上的靶子捡起来,上面插着一支长箭。
“又中了,这已经是第就箭了,再来一次就是十箭全中……”通红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情,好像是自己射中的一般。
这里相隔赵石有一百步左右,距离并不算远,武举上也便是这个距离了,正是三石弓的射程之内,若是站定不动,射的静靶的话,估计参加武举的人没几个过不了关的,难度就在于靶子是活动的,而且必须是在马上或是跑动中完成一连串的动作,要想十箭全中的话确实有些困难。
先前还有护卫争着去给赵石持靶,但在看到赵石换上了五石弓的时候,便没人再要作这个要命的活计了,五石弓在这个位置上能洞穿重甲,以这位的准头儿,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了。
最后还是赵石想出的办法,如同后世打弹射标靶一样,让人将标靶抛出,虽然难度有所降低,但却不虞能射伤了人。
不过赵石却没有什么欣喜之色,箭术这个东西易学难精,他时间紧迫,现在虽然射箭的姿势,力道都已经有模有样,但在这些杀人的技艺上面,他总是求全责备,这样的程度连那些护卫都不如,自然是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了。
几个护卫到不知他这心思,一个走上前来,说道:“都头,箭术进步神速,实在让人佩服,只是在跑动间身子还是僵了些,拉弓时也太过用力,箭术之要在于手臂轻舒,身子蓄力待发,都头力道不做第二人想的,只是射箭时再放松些心神,便能得箭术之要了。”
旁边的一人却拉了拉他的衣袖,接过了话头,“都头天生神力,只几个月的功夫就能将五石弓使用的如此纯熟,我们几个都是望尘莫及的……”之后一连串的话语都是夸奖之词,剩下的几个人也是随声附和。
说佩服他们这心里是真有些佩服的,只前几日这位少年都头拿出了自己的兵刃,好家伙,竟是一把由上到下全是精钢打造的陌刀,重量上怕不有六七十斤,本来这些护卫中还有那好胜的想要找个空子领教一下这位都头的功夫,这样一来,却是没人再吱声了,就这份量的陌刀,一刀挥下来,人和兵刃肯定是一刀两断,格都格不住,自然没有人再去找那个不自在了。
不过心里佩服是佩服,这话却赞的有些言过其实,多有谄媚的了,赵石也明白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只是一笑道:“行了,今天便到这里吧,改日请你们几个喝酒。”
听了他这话,几个人都是喜笑颜开,连道不敢,之后都依依不舍的去了,难得和小王爷离的如此近法,又能巴结上这位王爷的心腹,几个人只恐时间太短,自然有些不舍离去了,不过能得素来冷漠少言的都头笑脸相对,还请他们喝酒,心里已是满足非常,告辞之后,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去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玩的好好的,就把人给赶走了?”
赵石随手一拍很是不满意的李全寿的脑袋,“该到去先生那里的时候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不知先生那张老脸怎么招你这么待见了,每次都是准时准点就要往那里赶,我可跟你说啊,你答应了我的,什么时候再带我出去玩?”
“嗯,等你将先生讲的论语,为政篇以及先生的论著都记得熟了,我就带你出去。”
“啊?为政篇到是好说,虽然也之乎者也的听着让人难受,但到也不算多,不过先生的论著就厚厚十几页,怎么记得全……”
“记不记得全是你的事情,带不带你出去玩是我的事情,你看着办吧。”到也不怪赵石变得多话,李全寿在府里实在是憋的狠了,嘴巴就没个停的时候,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成天的转悠,说话想不多都不行,而且此时和这个身为景王世子的孩子相处日久,赵石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不明白道理,而且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懂的要多的多,但王府这环境所致,又少人管教关心,这才越闹越是出格,他倒也不会爱心泛滥到想要管教这个孩子,但他功利之心一起,想到的东西便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和这位小王爷相处紧密的好处他自然明白,态度便也不如以往般冷漠孤僻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王府后面的一处空场,以前是府里晒衣服的所在,现在改了改,练习箭术到也合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往陈老先生居住的地方走了去,迎头却是那位董总管走了过来,看见两人先是向李全寿行礼,接着道:“赵都头,王爷命咱家来招你前去,这就跟咱家走吧。”
来到书房所在,见礼已毕,赵石坐了下来向李玄瑾看去,好些日子没见,李玄瑾脸上变得有些黑,好像还瘦了许多,但精神头却是好的很。
只听李玄瑾笑着道:“这些天忙的昏天黑地的,连王府都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今天事情终于忙的差不多了……嗯,听说你在磨练箭术?”
说这话的时候李玄瑾却是笑的越发欢畅,眼睛里还闪过一丝狡黠,实在不像他平日的为人。
见赵石点头,李玄瑾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陈老先生他们没告诉你吗?你是本王亲自推荐参加武举,那箭术一关是不用参加的。”
赵石挑了挑眉头,也笑了起来,“练练总是没错的,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得上也说不准。”嘴里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多么的好笑,不过也不至于勃然大怒,就像他所说的,这些技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的。
李玄瑾听了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接着说道:“好,我就欣赏的是你这一点,宠辱不惊,我叫你到这里来却是另外有一件事的。
武举上有几个人你需要注意,之后子平会向你说明的,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便是得不了武状元,一个武进士也是跑不了的,我现在倒是有些替你惋惜,若是你能学文,以你的聪明,将来入阁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这些先不去说它,今天和往年的武举不同,武举之后却要演武的,这是个麻烦事儿,也是从祖上便传下来的规矩,为的便是要我大秦长存尚武之心,本来也没什么,切磋较技罢了……
但今年估计不一样,一些人可能怀着别样的心思,所以不仅武举中有凶险,便是御前演武也可能有人会借机行事的。
父皇那里也已经发下了话来,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王胜年纪老迈,已经自请辞官,今年便要在武举中寻雄健之士当之,这在以前也不是有先例的,为的是激励众人奋勇争先而设……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演武的时候杀一个人……”
第0154章 熟人
一般人在听到要自己杀人的时候,总是有些比较正常的反应,比如厌恶,不管是对杀人本身,还是对被当成工具的厌恶,也比如说害怕,恐惧,担心之类的感情,本来李玄瑾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又能让他答应,又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准备了一些承诺之类等着,但赵石的反应却是让李玄瑾吓了一跳。
只见他神情一冷,随即说道:“演武的时候?王爷保证这人一定在场吗?我也能同时在场?他是什么身份?怎么保证演武的时候我们一定能碰上……”说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这纯熟前世带来的习惯,前世时接到命令便是行动,从来不会问个为什么,如今他虽是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听到杀人两个字眼儿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推脱,而是想到任务的细节,这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习惯,就像是一种本能反应,直到问了几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份不同,就是眼前这个人也不是给自己发命令的军官了。
摇了摇脑袋,好像刚经过了一场时空转换,接收到李玄瑾那愕然的目光,这样失控的情形还是头一次发生在他的身上,不觉有些荒谬的感觉,但缘由是解释不来的,还好李玄瑾惊讶过后,脸上笑容浮现,“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了你,今年的演武少不了一番刀光剑影……这个人叫秦克简,领着东宫侍卫统领的衔儿,武举他是不会参加的,但演武嘛,这人肯定会和新科武状元较量一番,争那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的位置……”
直到赵石从书房离开,李玄瑾也没说这个秦克简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起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以他景王之尊,这件事不免有失他的身份地位。
不过这只是一个插曲罢了,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如今的长安街市却要比往年繁华的多了,临近武举,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举子们给秋天的长安带来了新鲜的活力,不过来到这里的都是些武人,一个个又都身形彪悍,背刀挎剑的,一言不合,估计就是大打出手的结果,所以这些开旅店,客栈的生意人,却也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这些面目凶横的军爷们。
不过这都是小人物杞人忧天的想法了,这些人来长安之前,哪个没被仔细告诫过到了长安不能惹是生非,你是代表着谁谁谁,或是镇军,或是禁军,或是州府的脸面,若是进了刑部大牢,这前程可就没了,所以这些人到了长安,天子脚下,这心里也都是惶恐的紧,别说打架闹事了,就是闲逛的心思都没多少。
皇帝大寿之期在十月初六,已经临近冬初,武举却是先要举行的,这日子还得拿捏好了,最后争夺各科目头名的较量全得安排在这一天,可也让人费尽了心思。
九月十六,一大清早,西山猎场便已经旌旗昭昭,人喊马嘶,热闹成了一团,场所早已经备好,雄武军两卫,羽林军两卫近两万兵士已经进驻自己的营地,一南一北成犄角之势将猎场护住,一队队盔明甲亮的士卒间或走过,带起一阵尘土的同时,也让这秋风瑟瑟的皇家猎场所在增添了几许的煞气。
赵石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猎场中已经喧嚣之极,猎场足有方圆十余里,这个时候已经被分成了数片,都扎好了栅栏作为阻隔,周围都有兵士看护,都还是空着的,只有中间位置留了空场,搭建了一座高有数米的太子,这些举子们便都聚集在了台下的位置。
此时卯时刚过,举子们却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赵石带着杜山虎几个来到人群外围,至于马匹嘛,在进到这块空地之前便被人牵走了。
他们一行只有四个人,杜山虎也报名参加了这次武举,不过却没有李玄瑾的推荐,只是顶着一个王府护卫的名头,箭试是要参加的,王虎对这个不感兴趣,他以后的前程基本已经安排好了,就算得了一个武进士,对他的仕途也没多大的帮助,纯熟是来给别人助威的,赵石身后则跟着的是李全寿,这孩子也死活不跟着自己父亲去台上,说是人多热闹,台上都是些王公贵戚,他们这些小辈儿的上去确实憋闷,李玄瑾便也让他跟着赵石在台下了。
场地不小,人群也就分散的很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声谈笑,反正此时主事的人一个都还没到,只是一些小官儿在场内作着些准备的工作,这些粗豪汉子便也没了多少顾忌,声音各个都是不小。
他们几个来到外围的时候,正碰上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在那里和自己的同伴嘟囔,这大汉嗓门不小,身子也极是魁梧,不过脸色却不太好,青中带绿,好像秋天里的菠菜,他身边的两个同伴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秋风之中瑟瑟发抖,不过这几个人看上去穿的并不算少,怎么好像挨冻了的样子?
却听那大汉嚷嚷道:“奶奶的,你们几个不是说这里既然沾了皇家两个字,一定是个好去处吗?这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将老子弄来,看出什么鸟花样来了?若是老子今天过不了箭术一关,你们几个回去就等着吃老子的军棍吧……”
两外几个人的脸色则青中透着白,也不是被他吓的,还是被冻的,赶紧忙着为自己辩解,赵石等人在外面听了,也觉心中好笑,时值秋日,这白天虽说还不怎太冷,但清晨却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几个人在外面站了数个时辰,看样子没少吃了苦头。
这几个人也不是哪个地方举荐来的举子,显见是初来京师的,这番话却是引得李全寿笑得前仰后合,直到那几个人将尴尬愤怒的目光瞪了过来,赵石才一把拎起他的脖领子,走了开去。
说来在场之人也算各有异处,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女子,虽长的并不怎的,但一身戎装,干净利落之余却也英姿飒爽,这也是大秦才有的独有风景了,大秦开国诸人当中就有一位巾帼女杰,更能裂土封侯,这也激励后世不少秦川女子投身军旅,想要建一番不让男儿的功业出来。
一行人东张西望,慢慢也就靠近了场地的中间,正走之间,赵石闪眼间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但这熟人却是他并不欲相见的,不自觉间手已经按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旁边几人见他停下来,也都停住脚步,奇怪的看了他几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前方一群十几个人中间却是围着一个将领模样之人,这在场中并不少见,各军参选之人都有人带队前来,一来是怕这些粗鲁汉子在天子脚下闹出什么事情来,二来接着这个机会给皇上上寿。
杜山虎自然也是看到了,嘿然而笑,“李将军……庆阳镇的也来了,就是不知李武那个兔崽子来了没有。”
“不要多事。”赵石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目光掠过人群,盯在那人脸上,声音也低沉的有些吓人。
“旅帅,要是在武举中能碰到李武那小子,你会不会宰了他?”杜山虎却是有些不甘心,追问了一句出来。
赵石转身向侧面走去,一边说道:“不可能,他现在已经是显锋军副将,还来参加什么武举?”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女子立在一群人中间,脸色沉静,亮银色的甲胄衬着灰青色的披风,看上去实在与众不同,十几个神情彪悍的汉子众星拱月一般将其围拢在中间,看上去虽然尊贵,但却也显得有些落寞和孤独。
李金花站在众人当中,面容有些消瘦,但久在军中领军,这气度上却是已经不用于当年般生涩了。
这里很是喧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上都挂着兴奋之意,从他们的笑容里面能看到的只有男人们的野心和欲望,她见惯了这样的男人,她也知道他们都想得到什么,想到这些,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厌烦……
更让她烦闷的就是已经有几家到李家求亲,都是什么世交之类的人家,好像那位太子也没闲着,几封书信从自己那位表哥那里转过来,却是显得有些【创建和谐家园】了,当今的储君,未来的皇上?哼……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正干些什么?是不是也像这些人一样在追逐名利?应该是吧,他那样的人又怎会甘于寂寞?走到哪里都不会默默无闻的,只是不知他那团练当的怎么样,当年到了庆阳,却是一面也没见,还在计较旧事吗?当年未曾当面解释,过后却是追悔莫及,若是能再见到他……
想到这里,若有所感,马上抬头望了过去,搜寻了半晌,却是一无所见,暗自摇了摇头,这次回来给皇上祝寿,几个人推脱来推脱去的最后却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本来不愿回来的,她虽从小在长安长大,又是一等一的繁华所在,但在她心目之中,反而不如庆阳的兵营住着舒爽些,但她和大伯也有两年未见,养育之恩,教导之德……以前还可以说忙于军务,这次却是推脱无着,再一个也得去爹娘的坟头上拜一拜了,就这么,她才重回故地。
但这次回来确实不怎么愉快,族里的那些人红眉绿眼的,虽说谄媚的居多,但冷言冷语的也不在少数,她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又未曾婚配,这闲言碎语总是少不了的,只是旁人未曾说上什么,这家里人先到出了些恶心的谣言,真是让人心寒……
这大清早的本不用她这个将军在这里等着,但她还是来了,未尝没有离开那个家里一分是一分的念头。
李金花这里是千般的思绪,但赵石这里却已经将一切心事都放了下来,武举就在眼前,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了决定,他就不会再瞻前顾后的,已经打定了心思要在官场上走一遭,成也好,败也罢,总归要比前世活的精彩才好。
不过麻烦这东西总会自己找上门来,几个人绕过李金花一群人来到高台底下,正在左右打量,冷不防旁边却是过来一群十几个人,其中一个看到他们几个人却是愣了愣神儿,接着便径直走了过来。
“哟,都说冤家路窄,在这里能碰上你们几个藏头露尾的正是不易,七哥,你们快过来,这就是打了十二弟的那几个小子,满京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们,今儿个可是巧了,他们竟然混这里来了。”
不用说了,听这个声音赵石便知道麻烦找上门儿来了,用这么讨厌的腔调说话的在这里他就碰上过一个,便是在聚仙楼碰上的那个折家的老十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到认识了不少人,但像今天这样连连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还是头一次……
第0155章 相抗
赵石皱了皱眉头没吱声,这个时候在这里闹事无疑是愚蠢的,他也不确定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到底能嚣张到什么地步,那天在聚仙楼倒是觉得这些人行事虽然让人颇为厌恶,但还算知道轻重,和前世时领教的那些背景深厚之人差不多,嚣张跋扈也是看人看地方的,至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个什么十二郎就要差的多了,估计是溺爱加放纵的结果,所以相信他们也不会在这个场合乱来的。
不过杜山虎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立即上前了一步,瞪起了眼珠子,“怎么?上次打的轻了是不是?兔崽子你要不上来再试试老子拳头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