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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马上撤军的好,西夏人就在前面,庆阳又那么乱,他们显锋军的命金贵,我们护粮军弟兄的命难道就贱了?明摆着是送死的差事嘛。”
“粮草不能留给他们,要是粮草被西夏人得了去那还了得,再说我们是护粮军,粮草在这里我们能擅自退却?就算是退了下去,上面追究下来只能赞他们显锋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力战不怠,落在我们头上的只能是临阵退缩,置友军于粮草于不顾,我们护粮军犯不上做这有好心没好报的事儿。”
“我们护粮军损失已经很重了,哪里有多余的人手儿派给他们。。。。。。。。”
“我看呀,那杜山虎说的未必都是真的,这样的败兵总要给自己找些理由来脱罪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再等等?”
“等?西夏人都来到离庆阳这么远的地方了,还等?再遇上一支铁鹞子,你老兄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也不能这么说,要是那杜山虎说的是真的,西贼和显锋军显然经了连场恶战,还能剩下多少人马?你以为铁鹞子是哪里都能碰见的啊,我们就守在这里,说不得还能砍些脑袋攒上些功勋呢,老子算了算,这次下来,估计怎么也得弄个陪戎校尉当当了。。。。。。。。。”
“你他娘的想当官想疯了吧?到时命都没了,看你还当什么官儿,不是想到阴曹地府作个鬼卒吧?”
“大家别吵了,大主意还得校尉大人来拿,你们说了不算,听校尉大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就是了。”
大帐里的众人各抒己见,争吵不休,闹腾的李金花脑袋都好像大了一圈,眼睛转来转去,心思百转,还是没有什么主意,但觉得大家还是比较倾向于退兵,刚要开口说话,又见旁边的赵石盯着他看,脸上一红,心里乱了一下,接着又想到这个少年行事果决,主意又多,胜自己百倍,何不问问他心中所想。。。。。。。。。
“叫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说。”这时赵石却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李金花一愣神儿,他有什么话要单独跟自己说?接着想起昨晚在大帐之中的旖ni情形,心中一阵酥麻,身子不安的动了动,犹豫了半天,这才正了正脸色,“你们都出去,本校尉要好好想想,李树守住门口,没事别进来打扰。。。。。。。。”虽然心中慌乱,但安排到还细致。。。。。。
众人也觉这么乱吵下去不是办法,到最后还是得校尉大人拿主意的,于是乱哄哄应诺了一声,鱼贯走了出去。
李树走在最后,回头时看见赵石还面无表情的站在李金花的身后,嘴巴动了动就要说话,李金花却将他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三叔,你先出去,我有事和赵。。。。。。队正商量一下,不要让人进来就是了。”
李树心里虽然纳闷,但也没有多想,昨晚他虽然知道李金花在赵石面前出了个大丑来着,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军中非礼主将,这样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事情估计他连做梦也是梦不到的,于是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守在门边。
“你。。。。。。。。你要说什么?”李金花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在这个冷漠的少年面前,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软弱过。
一只手搭在了她肩头之上,来回抚动了几下,虽然隔着铠甲,李金花还是觉得一股热力自那掌心一直传到她的心底深处,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身子一僵,脸颊之上,一团红晕弥散开来,一直蔓延到耳根之处,心里却道,难道是上辈子结下的冤孽?要不怎的一见他便没了主意,这个冤家也是大胆,在军中就敢对自己如此放肆,若是放在平日,那还了得。。。。。。。。
赵石却没象她那样的胡思乱想,这只是无意识的动作罢了,经历了两场厮杀之后,那种从陌生到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回到故乡的游子,紧张【创建和谐家园】之余,浑身上下都觉得舒爽之极,那数年他一直渴望的平静如水的生活现在想来却是感到没来由的厌烦,一刻不停的与自己作着斗争,努力的想从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中摆脱出来,却又融入不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如果将人生比作一个又一个战场的话,这无疑是一场让人沮丧的战争。
他是一台被训练出来的杀戮机器,以生命为骨架,以战争作动力,以鲜血来润滑,以杀戮为目的,二十多年的岁月,足以让这一切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深入骨髓,渗透灵魂。
其实严格来说,他喜欢这一切,却又忍不住抗拒这一切,因为那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当他再世为人的时候,上天赐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体,却没有给他换上一个新的灵魂,一切仿佛是从新开始,其实却是好像小说般是上一部的延续,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杀个够,这个世界并不缺少敌人,西夏人,女真人,蒙古人,甚至是【创建和谐家园】,也许杀的厌了,就能歇一歇了吧?
在这一刻赵石心中没有答案,迷茫之余,身体里却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身边女子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他蠢蠢欲动,但触手之处,铠甲传来的冰冷感觉让他意兴阑珊,也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第40章 惊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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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杜山虎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对方的手收了回去,到象是一个长者安慰了一下晚辈,让李金花心里一阵气恼,顺便白了赵石一眼。
赵石嘴唇抽动了一下,不好跟她说这是心理学的观察得出的结论,想来那杜山虎也不会是玩弄心理的高手,更不会为了一次谎话而特意训练上三年五年的,想了想才回答道:“对方眼神坦荡,说的又没有什么条理,极为散乱,想来应该是真的了?”
“哦?眼神坦荡到可以说的过去,说的乱一些还就成真的了?”什么事情到了少年这里都好像很是容易解决,这下被她抓住把柄,立时心中一阵窃喜,于是便即追问道。
赵石习惯性的抿了抿嘴唇,女人的夹杂不清让他有些厌烦,但还是耐住性子解释道:“说谎之人要么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禁不住推敲,要么就是条理清晰,让你反复追问也找不出破绽来,杜山虎说的很是散乱,显然事先并未想好,但听来又很是合理,其中的关节之处也能符合他。。。。。。。。御武副尉的身份,所以尽可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李金花一阵泄气,少年的言谈永远好像他的人一样冷静中带着残酷的冷漠,让人兴不起反驳的念头,也没有反驳的机会,于是赌气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石心里已经想好,自然也不犹豫,冷冷说道:“要是平常人该是再等些时候,待得证实了杜山虎的话再定行止。。。。。。。。要是换上一个心狠的,现在什么就都不要了,马上焚毁粮草,退兵,说不定还要找个由头斩了杜山虎,以免回去落人口实,说咱们见死不救。。。。。。。。”
“啊?”看着少年的脸,李金花再没功夫想自己的小心思,心中却已经满是寒意,杜山虎等人百战余生,尤其是杜山虎,众人虽然都不想跟他去送死,更不想将粮草留给他,但此人的言行气度却让人钦佩,试想此人带领手下刚刚脱离危境,还能不忘旧日同袍,说什么也要回转救人,这等的义气就不是什么人都比得了的,但少年说出一个杀字,脸上即没有露出半点惋惜惭愧,也没有显得特别的凶狠,甚至脸色变也没变一下,以往总是能从兵书战策上看到慈不掌兵的话,那时想来,违抗军令,怠慢军务,旗扬不前,旗按不伏,鸣鼓不进,鸣金不退者当斩,斩起来自然毫不可惜,但杀杜山虎这样的人,还是为了这样的理由,自忖无论如何是下不去手的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李金花心里到是多了几分不舒服,勉强笑了笑道:“听来还有别的路可走了?说了听听。。。。。。。。。。。”
“我们到庆阳去。。。。。。。。。。”
此语一出,就惊的李金花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赵石无视他的反应,自顾自说道:“刚才有人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显锋军和西夏人大战连场,还只是将八千显锋军击溃罢了,并不能全歼,显见西夏军并不算多,而且死伤必重,现在看似我们身处险境,其实西夏人是否敢过来还得看西夏军主帅的胆子够不够大了,不过我想他也不敢来的,那些铁鹞子的败兵他应该已经见到了吧?谁会相信区区护粮军能击败一千铁鹞子?若我们后无援军,我们会死战不退?
败兵为了脱罪,定会夸大我们的实力,夏人听到这个消息,他们还会过来吗?也许西夏人现在已经退回去了也说不定呢,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我们不妨答应杜山虎,显锋军上下死里逃生,自然对我们心存感激,趁机夺其军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有粮草,有军械,救上些显锋军士卒,再遍布旌旗以惑敌人耳目,听说西夏人主攻的应该是延安方向,出现的庆阳的夏军不外乎两个目的,一个便是阻敌援军,给延安方向争取时间,第二个恐怕就是察探敌情了,庆阳的变乱怕是他们也没料到的,这些夏军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兵力绝不会多,我们有八成的把握能将他们惊走,庆阳缺粮,我们后面的运粮队应该还有那么一两支吧?先解庆阳燃眉之急,只要援军尽快赶到,庆阳就能安如泰山。。。。。。。。其实这却要看大人的胆气了。。。。。。。。,要是我们足够强势,庆阳兵权顷刻易手也不是不可能,到了那时,进可攻,退可守,支撑个十天半月,等援军赶到,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现在唯一可忧虑是庆阳守军想干什么,几个领头的将军存的是什么心思,显锋军为什么要立即出城,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守卫庆阳,挟兵自重?没有粮草他们凭什么?不过照我的猜测,有人一定起了别的念头,要不然就是庆阳的粮草并不如杜山虎说的那般窘迫,或是杀了陈衡,他们怕了,嗯,投靠西夏人到是一个出路,要是这样的话,他们手下之人也未必同意,可能还在犹豫当中,我们的机会便在其中了。。。。。。。。。”
这绝对是一场豪赌,就算以赵石想来,机会也是稍纵即逝,只要他的猜测出了一点儿差错,别说解庆阳之围,就是护粮军所有人的性命也都得搭进去,说到后来,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把握在的,但也觉其中难以预料之处颇多,成功的机会很是渺茫,说到最后,便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连他都是如此,李金花听了他这简直称得上是异想天开的建议,就更别提了,要是事情按照这般发展下去,护粮军有九成九是马上要撤军的了,但世间就是这样,往往一点变故就能使事情的朝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方向发展下去。
先放下这边暂且不提,第二天清晨,平凉十里之外,一行人马缓缓走来,太子李玄持便身处其中的一辆车辇之中,四周一色的全是金甲将士护持,这些金甲将士身后血红色的披风迎风扬起,初晨的阳光照在金甲上面,反射出一片金色光芒,晃人眼目,显得说不出的威风煞气。
太子出京,本应有全套的仪仗,不过今次李玄持乃是监军使,并不是出巡,所以只带了三千太子府卫,可以算得上是轻车简从了。
李玄持坐在宽敞的车辇之内,细长的手指轻轻拈动手里的酒杯,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车辇中还有一个中年文士,微微欠身坐在李玄持的对面,此时偷眼向对面的太子殿下望了过去,这位太子并不算年轻了,从十岁时被立为太子,在太子位上已经二十七年,虽然看上去保养的很好,但眼角处微微的细纹以及微胖的身躯,松弛的肌理,都显示了这位太子殿下已经过了壮年之时。
太子的长相和当今的皇帝陛下不怎相像,估计更象皇后娘娘一些,面庞白晰清秀,身材颀长,透着一股自小养成的书卷之气,只有那双时刻透出威严的精亮眸子还象正德皇帝一些。。。。。。
这个文士打扮的人叫鲁庆余字盛年,别号录微先生,建录微草堂,是京师八友之中的一个,在京师素有清名的一个人。
他是四年前出任太子府长史一职的,此人本不愿意作这太子府的长史的,在他看来,这样的通天捷径并不怎值得称道,但也却不过太子屈尊垂请,又不好驳了好友情面,这才入了太子幕中。
此次出京监军,明眼之人一看便知其中玄奥,就算是不知内情的,也都觉得太子出京监军有些非同寻常,他本是力主反对的,太子不在京中坐镇,却要监什么军,不到式穷之时,哪里用得着未经战阵的太子监军,不过李玄持却也说的好,唐初之时,太宗世民弟兄四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才有了大唐天下,就是身为女子的平阳公主也持戈上阵,现天下纷乱,我一男儿,虽贵为太子,但也是要知军机的,不上战阵,终是要为人垢病,一番话说下来,鲁庆余还有什么话说?
离京之初,庆阳兵乱的消息就传了过来,满朝振动,皇上招太子进宫,也不知说了什么,回来之后,便即动身,出京虽急,但离了京兆府,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就算是鲁庆余不知兵事,也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的,太子一天不到,聚集在平凉的援军就一天不能开拔,庆阳若是有什么闪失?那还得了?但问及太子之时,这位太子殿下却来了一句,我自有计较便即揭过,走的却越发的慢了下来,京中来人催促太子急行,也被他用道路泥泞,为之奈何给搪塞了回去,从京师到平凉竟然走了大半个月,鲁庆余也是心思灵动之人,察觉出其中异样,知道太子心中早有定计,自己虽是太子府长史,但时间尚短,还算不得太子心腹之人,既然太子殿下心中早有定计,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盛年,我还是头一次出京如此之远,也不知平凉是个什么样子,听说三国时五虎上将马超马孟起曾驻节与此,若是能瞻得少许豪杰遗风,当是大快人心之事。”
冷不丁听到太子说话,声音清越,但鲁庆余正在想着心事,这时不由打了激灵,待得听了他的话,却是轻笑了一声,开口笑道:“殿下说的是野史了,马超是三国时西凉猛将,要说在这里呆过也无不可,但毕竟年代久远,想抚今追昔一番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据考这平凉之地的来由却是前秦符坚所立,但由于吐蕃,羌族等屡屡入寇,平凉治所历代都有迁移,后唐贞元年间泾源节度使刘昌筑平凉城,扼弹筝峡口,又于平凉西建胡骨堡,名为彰信,聚葬平凉劫盟死难将士,拓地二百余里,由是,平凉乃安,刘昌也因筑七城二堡而名垂青史,不过到了唐末,经安史之乱,党项羌族叛反,城池已经多有毁坏,还是本朝太宗年间重修平凉城,才有了今日的规模,这平凉本就是边塞之地,多经战乱,气候寒苦,当然和河中京兆等繁华之地是比不了的。”
他将平凉来历娓娓道来,李玄持也听的颇为入神,到此方是一笑接道:“盛年果然博闻强记,盛名无虚,到得平凉,咱们再把酒畅谈,好好说说这边塞之地的风物。。。。。。。。”
听他这么一说,鲁庆余却是心中苦笑,此时才到平凉,不立即开拔,还要把酒畅谈,殿下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第41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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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驾临,平凉官吏皆出城五里处道左迎候,直到日上中天,快到晌午之时才隐约看见太子车驾,此时天气尚冷,那些常在军中的将军们身体壮健,还不觉得什么,但却苦了一班平凉文官,一个个儿冻的脸青唇白,直打哆嗦,心里早就骂开了的,尤其是瞅向站在前面的大将军折木河时,任谁都在心里暗念上两句马屁精。
开始时队伍还规规整整的,到了这个时候,官员们都一溜边儿的跑到遮风处跺脚缩脖,窃窃私语,那些将军们就更放肆了,三五成群,大声谈笑,偶尔斜眼向折木河一群人看去,指指点点,隐约还能听得见娘老子,他奶奶的等南腔北调的嬉笑怒骂之声,气的折木河脸色铁青,但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心里暗自发狠,等太子到了,再收拾这些桀骜难驯的家伙们。
直到看见太子车驾,这群人才又都按文武品阶站好,不管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上却都拿出了恭敬来,折木河也无心再和他们计较,眼巴巴儿瞅着越来越近的车驾,就盼着再快上一些,这些天来,他这位大将军可是作的够了,大半个月下来,头发都愁白了一半儿,这下太子终于来了,那些恨不能上天把天宫也大闹上一番的将军们应该老实了吧?
车驾来到近前,文武尽皆跪倒在路旁,口呼,“参见太子殿下。。。。。。。”
车帘儿一挑,太子李玄持身穿淡黄色袍服,也不用人扶,径自下了车辇,笑着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站起身来,这里的官员将领除折木河有限几个外,大多数都见也没见过李玄持的,这时仔细望去,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脸带笑容,向众人点头为礼,态度温和,声音清朗,初一见便让人有亲近之感,都是暗暗点头,果然是天家人物,气度非凡。
折木河这时站起身,走上前来,欠着身子道,“殿下一路必然辛苦了,臣已经备好酒宴,为殿下洗尘。”
李玄持却是一把把住他的胳膊,环视了周围的官员一圈,笑道:“我只是赶路,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辛苦些什么了?到是大将军拉了这些人来迎我,天儿又这般冷法儿,让玄持深感不安啊。。。。。。。这些时日大将军也劳乏了吧?都怪冰雪初融,路途难行,在路上耽搁的久了,平凉事宜全靠了你们在操持着,这么说来,到是大将军和众位辛苦了才对。。。。。。。”
众人闻听这话,心中都是一暖,李玄持这些时日焦头烂额,感触颇深,听了更是差点流下泪来,声音哽咽道:“这都是臣等的本份,劳太子挂念在心,我等也就知足了。”
他在平凉无所作为,平凉上下已经深知的,军中已经给这位大将军起了个外号,叫泥偶将军,此时这番作派下来,更是让众人鄙夷到骨子里。
别人到还罢了,心里虽然暗骂,但也不欲将其得罪的过深,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人是太子心腹之人,当着太子的面,更是不好说什么出来。
但为首的几员大将可不管那么多,当即就有人冷哼出声儿,还有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虽然声音甚小,谁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大将军脸上的尴尬谁都能看得出的。
等和陈祖还有平凉的几个为首的官员见了礼,李玄持的目光转了过来,但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他也知道,自己此行确实有些拖沓了,这些将军心里难免有些怨望在的,只要安抚的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舅舅,这几位将军如此威武雄壮,一看便是勇武之士,可否为我引见一下?”这声舅舅到也叫的不错,折种两家世代都有姻亲关系,从皇后娘娘那里算来,这个舅舅虽然远了一些,但也算得上是货真价实,如此一来,刚刚一幕是以太子身份接见臣下,如今一声舅舅却是将自己的身段整个的放了下来,再加上一直挂在脸上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却是让几个本是心存不满的将军好感大增。
“末将宣武军游骑将军李季见过天子殿下。。。。。。。”
“末将振威军归德郎将赵存给殿下见礼了。。。。。。。”
“末将折威军宁远将军李孝。。。。。。。。。。”
“末将河中镇抚大将军韩季常麾下添居游击将军。。。。。。。。。。”
。。。。。。。。。。。。。
十几个将军最低的也是从六品上的军阶,但最高的也不高,也就是从四品上宣威将军,听了这些将军的介绍,李玄持表面上温勉有加,但心里却微微不悦,怎么说也是他亲自监军军前,这些各地的持节镇守将军们竟然只派了这些人听命,就算自己不能来,派个副手过来就不能吗?
不管他怎么想,转眼间介绍到了最后,一个魁梧的大汉在左右亲兵的扶持之下,脸色有些青白的向他拱了拱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末将河中段其豹,见过监军大人。”
李玄持又是一阵憋气,这个大汉看上去威武雄壮,却是个病夫来的,刚要开口说上两句,旁边的折木河却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这位是河中韩大人麾下的爱将,更是东床快婿,韩季常就是这般教你的?见了太子殿下,连个军阶也不报,难道军棍还吃的不够?”
平凉指挥使陈祖是在场武官中品阶最高之人,这时一看不是事儿,以他的沉稳宽厚,也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草包,折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位人物儿,没有领军才能不说,气度也偏激狭小,人品如此不堪,怎么能压得下这些如狼似虎的将军们?正要上前缓和一下,将领之中来自河中的先是不干了,立即便有人冷冷说道:“总管大人,我家韩将军比大人还要高上一级的,更是世袭勇毅伯,名讳也是大人能喊得的?
我等来这里本是受大人辖制,原不应该对上官如此说话,但今日太子殿下也在这里,且身负监军之责,末将游击将军赵朗愿受军法,斗胆参大将军折木河跋扈之罪,治军不力之罪,偏袒下属,挟私报复之罪。。。。。。。”这赵朗本是弃文从武的举人,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却很是聪明,根本不提折木河为何在平凉一呆就是大本月,根本无心救援庆阳之事,以免太子将这缆过去不好说话,说的周围众人都是大点其头,更无一人站出来为折木河说话。
“末将昭武校尉张天霸愿为人证,自大将军治军平凉以来,军心日乱,每日都有军卒在平凉城中斗殴生事,尤其是京师来的屯卫诸军,强抢民财,殴伤百姓,声明最差,与其他禁军士卒也多有不睦,大将军非但不理,我等前去分辨,还要吃大将军的军棍,末将代河中诸将向太子殿下陈情,望殿下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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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河也算倒霉,国朝二百余年,大将军做到他这份上的是一个也没有,领军大将被属下质疑,最终吃了挂落的到也不是没有,但闹到当面拉下脸来,群起诘难的,他是蝎子拉屎,独一份,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西秦地处四战之地,立国开始便无一时停止过干戈的,由此,西秦军中便最重军功,麾下将士更是桀骜不驯的居多,你没真本事还就降不住他们,折木河虽说顶着个大将军的职衔,但实际上从没领过军的,到是在朝廷政争上还有些能力罢了,如今他将官场上那一套拿出来治军,瞻前顾后,上不能对不及时救援庆阳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下不能公正严明,对于冒犯自己之人竟然不能当面处置,还要等过后才找个别的由头儿进行报复,这在一群带老了兵的人眼里就两个字儿,无能,如今在太子面前的言行若是在官场之上,品行虽被人看低,但总不会当面与他为难,但放在军中,就像是两个将军不对付,大家除了明争暗斗一番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军功的,遇到上官面前,若是谁暗中给对方使拌子,那必定会遭到同僚的排挤和白眼儿,在军中的日子也就算到头儿了的,更何况折木河做的这般明显了,这才闹出这么一出儿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儿来。
本是从容淡定的太子李玄持现在也被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的了,这位太子殿下作了十余年的太子,城府不可谓不深,一瞬间的慌乱过后,立即镇定了下来,他在到平凉之前就已经想的清楚,将士干等了大半个月,有些怨气是难免的,甚至于有些将领还会以怠慢军务,贻误战机弹驳他也在预料之中,但在知道庆阳兵变的消息之后,他却不得不如此,庆阳兵变啊,这是天大的事情,和他李玄持又有天大的干系的。。。。。。。早以准备好的岭南稻米让一场大雪生生截在了路上,这场天杀的大雪,耽搁了多大的事情。
也怪这两年越来越是大胆,以往还能留下半数,不敢做的太过,但事情顺利,岭南稻米又丰,户部一直在他掌管之下,只要一纸条陈,也就遮掩了过去,如今更是将整个庆阳的粮仓都差不多搬了个精光,人力有时而穷,碰上这等的天灾,任你有天大的权势也无力回天,只有在之后将风险降到最低罢了,庆阳兵变就是这样一个机会,他不会放过,他的心腹幕僚们想了两天两夜,终于想出了办法,既然庆阳已乱,那就让庆阳乱,越乱越好,哪怕被西夏人夺了去,东北有延边镇在,又有十余万援军枕戈待发,就算西夏人真的陷了庆阳,也能在顷刻之间夺回来的,没有粮草的西夏人还守不守得住庆阳,愿不愿意留在此处跟汇集而来的秦军决战?
此行不但要结好西军诸将,最大的关系还在怎样将庆阳之事的首首尾尾处理的干干净净,而能帮上他大忙的不仅仅是平凉这数万援军,更重要的则是庆阳的乱兵以及城下的西夏人。
第42章 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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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子李玄持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折木河脸若死灰,他太清楚这位太子殿下的秉性了,表面宽和,待下仁厚,但却从无为属下人等承担过错的担当和度量,这等情形,他久在官场,知道自己实是犯了众怒,尤其是恶了这些河中来的将军们,既然撕破了脸皮,那么这件事情就已经不是如今太子殿下能够决断得了的了,必然要闹到皇上面前的,以太子殿下一贯行事的作风,自己的前程也实在是渺茫的紧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连为自己辩白一下的力量也好像消失了去,看也不看周围人等,只是低声道:“殿下,念老臣这些年忠心辅佐,没有半点私心杂念的份上,请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求情,就说老臣有负圣恩,治军不力。。。。。。。。。臣已年老无用,不堪驱策,愿辞官归里,望圣上成全。。。。。。。”竟是当即便认了过错。
。。。。。。。。。。。。。。。。
太子驾临平凉之初,众将齐议左右屯卫大将军,京西路兵马总管折木河怠乎军务事,太子李玄持左右为难,算上太子,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能决断此事的,再加上有三个将领当场状告上官,按西秦军规,这兵也是不能带的了,李玄持没了主意,只好以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他不通军事,众将之中却也没有一个能威服众人者,平凉援军这时群龙无首,哪里还能开拔救援庆阳?
。。。。。。。。。。。。。。。。
平凉虽然一团乱麻相仿,但庆阳百里处的小小山丘之上却也迎来了变化。
“报,二十里外探得两支粮队,还有平凉来人,身有京西路兵马总管令喻,正在账外等候。。。。。。。。”
“叫他稍等,立即传令众将议事。。。。。。。。。”李金花的眼圈明显残留着昨晚一整夜没睡所带来的暗青色,神态微有些疲惫的命令道,领军多日的她越来越有身为一军主将的派头和威势,在说到召集众将议事的时候颇象那么一回事情,但身旁的赵石嘴唇抽动一下,心里想的却不怎么搭界,一群旅帅军曹,还众将呢,这里的能算得上将军的都没一位,勉强能称得上军官的也就两位,一个就是眼前的校尉大人了,一个恐怕就是昨天的杜山虎了,也不知昨晚这位校尉大人想好没有。。。。。。。。。不过在听到二十里外还有两支运粮队驻扎的时候,赵石眼光一闪,心里微微一动。
不一时,该到的就都到了的,那个从平凉来的传令兵灰头土脸的,显然经了一番跋涉,但众人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只是定定的看着手拿军喻的李金花。
“大帅令我等就地驻扎,等候援军到来。”李金花瞅着诸人缓缓说道。
“大帅什么时候发的命令?”
“大帅知不知道我等正身处险境?援军现在到了哪里?”
“所有运粮队都就地驻守吗?若是西夏大军冲过来怎么办?岂不是白送了他们粮草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