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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血无防盗》-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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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本是热热闹闹的气氛立时一僵,几个性子有些暴躁的立即横着眼睛看了过去,张嘴就要骂出声来,但入眼的却是那个一直站在李金花身边的冷漠少年,机灵些的眼皮一拉,汕汕一笑,将到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反应慢的却蹦出几个字儿出来才又打住,神色间难免狼狈尴尬,再想赔个笑脸,却怕失了自己的威风,军中之人斩头沥血都是常事,就怕在同僚和下属面前失了面子,以后威风扫地,是人都拿你作践,在军中也就算是到头儿了,只好硬生生转过了头去,脸上憋的通红。

      站在赵石旁边的那个中年汉子却是挤眉弄眼儿的笑了起来,更增了几个人的狼狈,这个中年汉子叫李斐,自小父母双亡,天生天养,十四岁上就去当了马匪,认了马匪头子当干爹,他这个干爹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李匪,后来马匪被西夏军剿灭,马匪头子也死了,李匪侥幸逃脱回到了西秦,入了西秦军伍,李金花的父亲当时正是延边镇的一个小军官,看他弓马娴熟,性情彪悍,就收了他作亲兵,名字还照旧,只是匪气太重,改了个写法,也就成了李斐,此人性子野,要不是和三个结义哥哥交情处的极好,又都是从死人堆里一起打过滚出来的,以他的性子,不定现在跑到哪里落草为寇去了呢,但当年的粗野性子一直不改,说话也肆无忌惮的很。

      这时啪的拍了赵石肩头一下,“我说石头。。。。。。。”他见来找赵石的商延祖等人都是这般叫的,于是也便如此称呼,还顺口的很,“大家都在兴头儿上,就你扫兴,不过哥哥欢喜你这性子,这里你功劳最大,大家的命都是你救的,骂他们什么他们都得受着,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找你麻烦,我李斐第一个不答应。。。。。。。”说完就瞪起了眼睛。

      几个旅帅彻底的没脾气,也都知道这个家伙不好惹,马上步下都是要得,又是校尉大人的亲兵,在校尉大人那里一句话顶旁人十句话,就算没有李斐出来,这个叫赵石的少年队正他们也惹不起的,此次大胜功劳当以此人为第一,不论是斩杀西夏悍将野利齐,还是昨晚夜袭敌营,都出自此人的手笔,以这样的功劳,实授个校尉衔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岁数还如此之小,当真是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这样的人还是不得罪为妙。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李金花斜着瞟了赵石一眼,她此时脸色有些青白,昨天白天的伤还没好,昨晚又淋了一夜的雨,女人属阴,最怕湿着凉着,再加上缺少夜战的经验,混乱中被刀在肩头上刮了一下,所幸没伤到脸上,不然以后叫她怎么见人,但此时她却是疲乏到了极处的,只是兴奋头儿还没过去,又是一军统领,有很多事情都要亲历亲为的,只好强打着精神坐在那里,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的,想起昨晚在混乱中,这个少年在自己身旁拉着她左遮右拦,弄得一身血红,但伤也没伤一下在身上,明明比自己小上许多,乍一看还是个孩子,怎会在那样的情形下还镇定如恒,像极了久经沙场的宿将,别人都当昨晚他们这队立功最大,直杀入营地中心,又惊散了西夏人的马匹,从敌营中杀了对穿出去,对她这个主将自然奉承备至,但事实上,昨晚黑暗之中她晕头涨脑的,四周都是喊杀之声,哪里还能判断出什么方向,要不是这个少年拉着她,怎么可能带着一队人再冲出来,更不可能只伤了一下肩膀而已,虽然满心都疑问,但想到这个少年昨晚拉着自己的手一路狂奔,别的人管也没管,心中就是一阵温暖,这一瞟之间也自带了让人玩味儿的韵味在里面。

      回过脸来,却又恢复了身为主将的威严,开口道:“赵。。。。。。。石说的不错,我等不是来打仗的,而是运送粮草军需,如今护粮军损失惨重,带着这许多的粮草军械,退不能退,进又不得,大家商量一下,总得拿出个法子来才是。”

      经她这么一说,气氛立时沉重了下来,李金花见众人都是沉默不语,眼睛不自主的看向了赵石。

      赵石已经想好了前前后后,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前面的话来,于是直接道:“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西夏人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自然不可能就只一支队伍,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要再遇到其中的一支,我们就。。。。。。。。很难逃脱了。。。。。。。。

      还有,西夏人出现在了庆阳的后方,很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庆阳的异常,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还没开始攻打庆阳,原因是他们实力不足或是其他什么,现在还不好说,当然,最坏的结果他们已经攻陷了庆阳,那我们要做的就只有抛下所有的东西,能退多快就退多快,我们离开平凉已经有些日子了,相信援军不会太远,只要行动迅速,我们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我们首先要知道庆阳的情形,然后再想办法。

      不过,最重要的是时间,我们没时间在这里等,这里很危险。。。。。。。。。。”

      说到这里赵石眯了眯眼睛,心里对战场形势的把握却更加的清晰了起来,战术分析本就是每个特种队员必须精通的项目,实战经验又极丰富,这时说起来有头有尾,有理有据,在场众人都知道庆阳出了变故的,但没哪个人能象他般想的这么多,这么远,着实让在场人等惊异了一番,听者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分神。

      只见他一顿之后接着说道:“我们假设一下,平凉援军已经得了庆阳的消息,他们第一个要作的是什么?一定是派出哨骑,追回各个运粮队,这是毫无疑问的了,也许是我们第一批出发,所以命令还没传到我们这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应立即焚毁不能带走的东西,马上撤军。

      我们再假设一下,援军虽然得到了庆阳有变的消息,但不知细节,更不知消息是否确实,就像我们一样正在犹疑不定,而我们前面就有从庆阳下来的败兵,若是大家都不怕死,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天,接收些败兵回去,得了确实的消息,回去之后,也算是多得了一件功劳。”

      说完便不再言语,意思十分明显,情形已经分析明了,等还是退,就得要在场众人来决定了。

      他虽然想的多也细,对庆阳方面的把握也算准确,但就是算漏了一点,从凤翔,京兆等地汇集到平凉的四万禁军,以及驻守平凉的两万人马却还在平凉府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开拔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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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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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等?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大半个月了,那个XX鸟太子连个影子都不见,难道他一辈子不来我们就等一辈子?他又不是下身泛骚的娘们,老子。。。。。。。。”粗俗夹杂着暴怒的声音回荡在平凉指挥使府的会客大厅之上,一个浑身顶盔贯甲的大汉直挺挺立在大厅中间破口大骂。

      啪的一声大响打断了大汉的叫骂,坐在大厅上首中间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者,他就是此次援军统帅,领左右屯卫大将军,太子少保,京西兵马都总管,庆阳府宣抚使折木河,折家现任族长折木清的亲弟弟。

      此时的折木河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厅中,昂然与他对视,没有半点退缩的彪形大汉,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段其豹,本帅已经容忍你多时了,谁知道你如此跋扈,不但当堂质问上官,还辱及太子,好好,今天我就拿你的人头祭旗,让你知道本帅的刀是否锋利。。。。。。。。”

      没等他说完,那叫段其豹的大汉已经冷笑了一声,硬梆梆顶了回去,“嘿嘿,就怕折帅拿不得主意,得等那个什么太子来了才能威风的起来吧?”

      “好好。。。。。。好。。。。。。。”这话虽是没有半个脏字儿在里面,但意思之恶毒气的折木河是七窍生烟,本来白净的面庞变得却紫,嘴里更是连说了几个好字出来,显见已是怒极。

      大厅之中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十余位军中大将按座次坐在两旁,都是面陈似水,丝毫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如今的平凉城已经成了一座大兵营,人马汇聚,八万禁军加上运粮的民夫,怕不有二十万人挤在这里,但身为监军的太子殿下一直未到,身为主帅的折木河不管众人要求立即开拔的建议,是铁了心要等太子架到再说,这些人心里早就不满,时间短些还算了,如今已经等了大半个月的时光,庆阳那边的消息是来了一波又是一波,情形已经危险到了极点,主帅竟然视如未见,由是,今日大堂之上,从河中来的河中军统领段其豹终是跳了出来,他说话虽然难听,还有些犯忌讳的地方,但句句都说在这些人的心里,自是无人在这个时候出来劝解,甚至有的心里还大声叫好,巴不得儿将事情闹大了,换了这个京师来的鸟将军。

      还是平凉指挥使陈祖老成持重一些,怕这样闹下去不仅折木河下不来台,就是太子到了,平凉也乱成一锅粥了,于是微微咳嗽了一声,“段将军,这里是平凉指挥使府,临时的大将军行辕所在,这里不是你河中的大宅,把你在河中的作派给我收起来,赶紧给我滚出去好好想想,太子也是你说得的?你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过些时候自有本张参驳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这番话说的虽不客气,但那段其豹却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陈祖话里话外明是训斥,但说到底方才他确实有些逾越,不过他哥哥段其虎在潼关死的不明不白,和太子一系已成死仇,连带着对不能维护哥哥的五皇子都厌恶的紧,这时发作出来,是有些口不择言了,但他还没有让仇恨冲昏头脑,知道陈祖一番维护的意思,再加上六十多岁的陈祖是西军宿将,说他两句他也得老实听着,于是报拳向陈祖行了一礼,看也没看气的手脚哆嗦的折木河,转身头也不回出了大厅。

      他这一走,大厅上立即站起两个人来,向折木河遥遥一报拳,转身随在段其豹的身后话也没说一句也跟了出去,竟是丝毫没将折木河这个兵马总管放在眼里,直气的折木河脸色从红变白,又从白变红,愣是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他不是不想马上行军法杀了这几个跋扈犯上的家伙,但此事平凉城中形势复杂,都说人一上百,形形【创建和谐家园】,这时的平凉聚集了二十余万人,除了民夫都是各地的禁军来的,哪一个人物都有些来历,他这个都总管又不能服众,当真是苦不堪言,就说刚才走出去的几个人,都是从河中过来的,为首的段其豹更是河中独臂将军韩炜的孙女婿,河中援军就以此人为首,韩炜此人却是大有来历的,在军中的人脉虽然不及折家深厚,但他是已故河中大将军韩世忠的小儿子,都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韩世忠老家就在绥德,据说此人身材魁伟,勇猛过人,后迁居河中,在当时西军中素有威名的。

      不说韩世忠如何如何,单说韩炜,此人当年随任得敬西征,断后被围,任得敬降了西夏,此人却率五千河中子弟在十余万围追堵截的西夏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回了西秦,回到西秦时五千河中子弟只剩下了十二人,韩炜身中二十七矢,浑身上下大小伤口不下百余,还断了一条胳膊,回来的时候已经性命垂危,后来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终也再不能上得战阵了,此是昭武皇帝伐夏之役不多的亮点之一了,之后昭武皇帝亲赐西秦忠勇第一,号勇毅伯,许其世镇河中,当时河中韩家的声威甚至盖过了折种这样的军中世家,时人提起河中的独臂将军来,都得树上一个大拇指,叫一声当真是好汉子的。

      韩炜此时虽然已经七老八十,但此人最是护短,性烈如火,愈老弥坚,今日若是他斩了段其豹,他不敢确定那韩炜是否就敢起兵斩了他折木河的人头去,所以他虽然心中恨极了段其豹,还是不敢稍有轻举妄动的了。

      压下心中的怒火,向在座的将军们瞅去,心里腾的一下,火苗又冒了上来,剩下的十几个将军都是一脸的似笑非笑,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与他亲近的,也将头转了过去,数起了厅外的柳树叶儿来,这可比当面扇他个耳光更让他难受了,心里暗叫了一声,我的太子爷啊,您要再不快些到,这些王八蛋我是没法管了。

      他出身将门,虽也领了一个左右屯卫大将军的职衔儿,平日里也自诩知兵,但他终究并未真个儿上过战阵的,在京中和太子商量的挺好,先握住兵权,广结外援,最重要的是要当今皇上看到太子的才能,也压一压老五在军中的声势,但想是这么想的,如今太子在路上走的慢慢悠悠,而自己却也管不住这些桀骜不驯的王八蛋,杀人立威?笑话,若是杀上几个人就能镇住他们,他早就大开杀戒了,若是杀的人不对,还可能激起兵变,到了那时不用皇上斩他的头,他自己就得自刎以谢天下,这位才具本就是中人之资,而性子又缺乏决断的大将军如今却是和千里之外的李金花当初的心境是一模一样了,不过李金花身边有多出了一个赵石,而折木河身边除了一群等着看他笑话儿的将领们之外,却连帮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但他毕竟久在官场,行伍之事虽是粗疏的紧,但这城府却也不浅的,知道此时发脾气于事无补,立时强压下了怒火,换上了一副温和的口吻说道:“诸位将军,太子已经传信过来,说是明日必到,有太子亲临军前,我军士气必定大盛,到时。。。。。。。。”

      他这却是想当然了,这番话不第于示弱余人,再加上在场的诸人哪个不是战场里拼杀过来的,对于什么太子亲临之类的话本点都不在乎的,更有想的深的,上了战场,是保护太子的是,还是杀敌来的要紧?至此,折木河借着折家在军中的声势而营造出的那一点威严在这些将军心里是荡然无存。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在座的立即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将军,庆阳形势未明,您不想着怎么解庆阳乱局,尽是想着太子到不到,这就有些不对了吧?难道太子来了,就万事大吉了?我看未必,我大军在这里耽搁了大半个月,所谓救兵如救火,大将军不会连这点道理也不知道吧?庆阳要是有什么闪失,这天大的事儿,到时是大将军担着?还是太子担着啊?嗯,我看太子未必会。。。。。。。嘿嘿,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您可不要拿我们这些厮杀汉开刀才好。。。。。。。。。诸位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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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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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旁边立即有人随声附和,“谁知道太子来了是不是还要等他的路上的小妾,挡不住等他小妾来了,还要等小妾他爹呢。。。。。。。。”

      “太子的小妾自然是美人儿了,来了平凉我们当然士气大振,但小妾他爹还是免了吧,我们可没工夫象伺候总管大人这样伺候他。。。。。。。。”

      “哈哈,这位兄弟说的有趣,我是山阳李季,你是。。。。。。。”

      “惭愧,惭愧,下官是向县赵存。。。。。。。。。”

      这些将军们都是各地禁军将领,职衔又都不高,各地防御使,宣抚使,守备使等手握兵权的重将自然不会放弃驻守之地来到这里,打法来的大多都是些心腹部下,这些人常年带兵,都是没事都能搞出事来的老兵油子,要是一个个都斯斯文文的才叫怪了呢,如今折木河一个示弱,就已经被他们察觉了出来,说话顿时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想的却都是,哼,你折逐流奈何不得段其豹,自然也奈何不得老子,不然手下的弟兄们也不答应,你不担心庆阳,太子看样子也不担心庆阳,我们一群吃粮的管那许多?也不看折木河的脸色,插科打诨,大厅之中顿时乌烟瘴气了起来。

      坐在陈祖旁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上身挺的笔直,一双鹰眼微眯,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叫张进名,是平凉府观军容使,负监军之责,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暗自琢磨着怎样措辞将这里的一番闹剧具折上奏了,让他吃惊的是折木河的无能,和他兄长折木清比起来,两个人简直不是一个爹生出来的,真是让人感叹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还有就是太子殿下的怠慢了,从京师到平凉,快马只要五天就能赶到的,如今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也不知那位太子殿下在路上干些什么?一个大将军,一个太子,这本章该怎么写才合适?别一不小心卷进这滩混水里面去,是个长眼睛的就能看出段其豹不过是借题发挥,他哥哥段其虎当年死在潼关外面,潼关兵马指挥副使王庆泽坐视不救,终于让两员上将冤死在了潼关之下,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这里面便牵涉了太子与五皇子之间的纷争,他远离长安之地,也很是听闻了些这些消息,如今太子监军军前,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意思来的,他自是不愿意作那无谓的出头之鸟,想到这些,张进名顿时一阵头疼。

      到底这次京西兵马总管折木河第一次聚将议事闹得是不欢而散,之后又有河中来的兵卒与京师的屯卫军大打出手,折木河正愁找不到段其虎的把柄,这时正好儿,打了段其虎十板子,但如此一来,偏袒以及挟私报复之意过于明显了些,再没哪个地方将领听他的号令,就是晚上时候想要聚集众将商议怎样迎接太子之事时,也有托故未到的,折木河焦头烂额之余,也是毫无办法的了。

      。。。。。。。。。。。。。。。。。。

      “报,营外有人自称庆阳显锋军第三营统领御武副尉杜山虎要见校尉大人。”

      这时正是傍晚时分,护粮军营地中,十余堆篝火将整个山丘照的火光通明,护粮军人等围在火堆旁边,喝着半浊不浊的米酒,大块儿的往嘴里塞着肉食,一些人边喝酒边是喜笑颜开,而另一些人却是围着几个高高堆砌在坟头儿放声号哭,这些自不待言,欢喜的自然是高兴自己一方得脱大难,保得性命下来,而哭的伤心的,则是坟里面或是葬着他们的亲朋,或是葬着他们的好友,前两日还在一起说说笑笑,今日便已天人永隔,埋骨异乡,借着放声哭嚎之际,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悲伤。

      一百余个身上军服破烂,看不出本来颜色,神情恍惚麻木,甚至走路都有些打晃儿的汉子在一些护粮军士卒带领之下通过营地,这些汉子虽然满脸具是憔悴之色,身子更是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儿过来都要将他们吹倒一般,但人人手中握着横刀的刀柄,片刻也不松开,眼睛扫过护粮军的营地,都是微现鄙夷之色,自然流露出一股久经沙场的傲然之色。

      只有在看见围着中军大帐所在,整齐扎建的帐篷,以及周围次序井然的正规禁军官兵,神色间才微微收敛,待到看见那数十个**着上身,露出里面新伤旧创的彪形大汉,这些人心中都是一凛,这些大汉身上所流露出来的血腥气并不差他们分毫去了,而且一个个看上龙精虎猛,虽是昨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人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伤,但一天休息下来,又是大胜之余,这精神士气可不是这些刚从庆阳败下来的兵士可以比拟的了的。

      “御武副尉杜山虎见过校尉大人。”大帐之中,一个汉子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快快请起。”李金花紧走了两步过去,想要亲手将之搀扶起来,但随即想到这里虽是军中,但毕竟男女有别,最终只是虚扶了一下,让那个大汉起来。

      这时两个人才有功夫相互仔细打量,大汉明显的一愣神儿,方才进账之时光亮有些刺眼,并没怎么看清对方的形容,只是看见有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能这般安然坐在大帐之中自然就是这里的主帅了,但此时再仔细观瞧,站在对面的竟然是个女人,看那身军服,不是果毅校尉是什么?

      大汉身体雄壮,长相威猛,一双环眼虽是满布血丝,但顾盼间依然精光闪闪,让人不敢逼视。

      不过看起来他也不少吃苦头的,一张黝黑的大脸上满是烟尘,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几道汗迹象一道道沟壑从脸上划过,说不出的狼狈,身上的军服更是破破烂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头发也披散着,盔甲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身上受了些伤,不时有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有的地方更已经化脓,人虽是还没垮,但看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如不及时修养一下,这条命也就没了的。

      御武副尉,正八品实授武官,虽然李金花是果毅校尉,正七品,要比他高上整整一品,但却是加衔儿罢了,实权比起这个边镇武官来还要小上许多的,要在平时,见了这个品级比她低还是要先行作礼的,但如今看这个御武副尉的样子,谁还顾忌那些虚礼儿?想到的都是庆阳的形势竟然已经恶化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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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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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酒肉送上来,安排好下面新来的。。。。。。。。。”

      “不行,熬些浓粥和肉汤,不能让他们吃的过多,他们身上都带伤,赶紧医治,给他们准备帐篷好好休息。。。。。。。”赵石突然说道,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饿了不少时日了,这时喝酒吃肉无疑是个蠢主意,这位主将大小姐还缺很多的行军经验。

      “好,就按赵石说的去办。。。。。。。”李金花立即改口,看得旁边的李树直皱眉头,大小姐这就不对了,对面还站着一个杜山虎,这哪里象是一军主将,到象是个传令兵,成何体统不是?

      那大汉也不客气,见浓粥端上来之后,两眼放光儿,也不管上面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儿,呼呼几下,就喝了一碗下去,虽然被烫的瓷牙咧嘴,但接下来还是立即抓起旁边摆的肉糜,顷刻之间吃了个精光,又咕嘟咕嘟将旁边的一大碗酒喝干了,看得旁边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杜山虎这时才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巴,“他奶奶的,老子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借着肉汤上来这会儿功夫,李金花迫不及待的问起庆阳情形,此时帐中已经聚集了护粮军所有将领,就连受伤颇重的虞侯陈前也着人将他抬了过来,大将静气凝神,气氛凝重之极。

      杜山虎虽是长相粗豪,但说起来话来还算有条有理,但第一句话出口就让众人抽了一口凉气,“庆阳完了。。。。。。。。。。”

      之后一边喝着肉汤,一边从头开始叙说,“从去年冬天开始,我们庆阳守军的粮草就已经开始接济不上了。。。。。。。。”

      “怎么可能,庆阳的粮草足够十余万大军半年之用,这是谁都知道的,粮草怎么会说没就没?”立即有人问道。

      “他娘的,我怎么知道,这事儿得问指挥使陈衡去,不过现在想问也问不到了,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已经死了。。。。。。。。。”

      “啊?”帐篷里立即传来一阵惊呼之声,一镇持节大将竟然死了?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儿来,杜山虎又接着道:“我们庆阳镇军自大雪过后,就没吃过一天的饱饭,开始时是一天两顿,后来改成一天一顿,送到营中的棉衣也不齐整,好多兵士都起了冻疮,番修的边寨士卒更是可怜,整整在外面冻了十几天才挤进临时搭建的营房。。。。。。。。吃的就更别说了,要不是各军的将军们一狠心,将战马杀了一批,这些好汉子就都得饿死。

      开始的时候还零星有些粮队运粮过来,后来就整个儿没了的,说什么是道路不通,粮草无法运抵,陈衡那个王八蛋一直呆的庆阳城里,一冬天就没见踪影儿过,指挥副使是个窝囊废,找他也不济事儿,一个冬天可把老子们折腾苦了。。。。。。。。。。

      雪好不容易化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吃的都吃了个精光,想着这回粮草该来了吧,我们张将军派人去庆阳催了几次,愣是没见着陈衡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知府衙门到是给了个话儿,让我们耐心等着,粮草马上就到。。。。。。。。

      我们等就等吧,他娘的等到的却是庆阳饥民闹事,将知府衙门围了起来,这下大家就犯嘀咕了,不是庆阳城里的人也吃不饱饭吧?那我们的粮草就更没影儿了,接着又传过来一个消息,饥民打开了庆阳粮仓,里面竟然是空的,大家立即就炸了,将近十万人在这里,余粮省吃俭用也只够几天的了,庆阳粮仓竟然没粮,叫大家怎么活?

      嘿,到了这个时候,那个什么狗屁指挥使到是派人来了,叫他的狗腿子陈胜去给他平民乱,张将军他们几个一合计,底下的军卒都饿的绿了眼睛,快弹压不住了,这些都是刀头上沥过血的汉子,发起疯来谁也管不住的,尤其是那些边寨过来的,饿的就差吃人肉了,要不是张将军他们几个在军中宿有威望,大军没准儿就散了的,几个将军一商量,都一咬牙,立即将就要开拔的陈胜给拘押了起来。

      派我们几个带兵进庆阳,我们几个到的时候,庆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杀西夏狗自然毫不犹豫,但眼前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我们怎么下的去手?

      之后我们才知道错了,那些百姓已经疯了的,知府李善皴被他们剥了皮挂在树上,转运使曹逡逃的不知踪影,刘大胆儿随我多年,是个头掉了都不眨一下的汉子,竟被人活生生咬死,哭着喊着让我救他。。。。。。。。”说到这里,这个好像铁打一样的汉子声音沙哑了下来,微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不管旁边众人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接着自顾自说道:“当日的情形你们是没见,所有人都杀疯了,有的把横刀都砍缺了口,我们先进的城,竟是杀了一天,死了多少人不知道,没一万估计也得有八千吧,等后面的大军入城,才算控制住了局面。。。。。。。。

      嘿嘿,我们在指挥使府的密室里找到了指挥使大人,那厮还想让我们听他的号令,先就挨了兄弟们的老拳,要不是张将军说要活的,我们就能生撕了他。。。。。。。。

      后来张将军他们和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不知怎么说的,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割了陈衡的人头,嘿,总是要个脑袋来压一压军心的,我们自然没什么话说。。。。。。。。

      但后来几位将军又闹了起来,张将军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其他几个将军竟然将张将军绑了起来,我们显锋军人数少,也被其他几个将军带人围了,要老子们放下兵器听他们处置,这我们哪儿干,他们也不敢逼迫过甚,于是就僵持了下来,但我们无粮,他们从那些黑心大户人家弄出来的粮草都自己分了,没我们显锋军的,老子们都起心跟他们拼了的,不过后来西夏人来了,他们估计是怕我们闹起来,就给了我们些粮草。。。。。。。。。

      后来我们几个张将军的心腹一合计,张将军待我们不薄,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儿,决定以后行止的事情还得找他,于是我们连夜将张将军救了出来,张将军一回来,也没和我们说什么就决定开拔出城,大家以张将军马首是瞻,他的命令我们自然听的。。。。。。。。。

      戮锋军的李将军和我们张将军还有些交情,给了我们些粮草,我们从他驻守的东门出了庆阳城,那时的庆阳城已经和地狱相仿,详细情形我就不说了,说了怕你们做噩梦。。。。。。。。

      我们出城之后还是和西夏人碰了一下,城里自然没有一兵一卒出来支援我们,我们八千弟兄到也不怕,要是粮草充足,军械完备,这些西夏人还真不够我们杀的,但弟兄们饿了一冬天,哪有什么力气,和西夏人恶战了一场,死了两千多弟兄,但也没让西夏人讨了好去,总算是将他们杀退了下去。。。。。。。。

      我们之后向东南,准备回平凉的,但西夏人算是跟我们耗上了,我们一里一小战,十里一大战,有的弟兄走着走着就倒在地上,再看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惨啊,从庆阳开始的一路上,每步几乎都有我们显锋军弟兄倒下的尸体,但最后我们还是被西夏狗给冲散了,我带着几百个弟兄算是走的快的,一路都没敢停留,受伤走不动的我们就给他来上一刀,以免作了西夏狗的俘虏。。。。。。。。你们也看到了的,剩下的就是这么点儿人手,我算是命大的,可怜显锋军那么多的弟兄。。。。。。。。。。

      不说这些,只要我们显锋军还有一个人在,这个仇早晚要讨回来,张将军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但先前我听张将军说了的,嘿嘿,陈衡那个王八蛋串通庆阳知府,还有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转运使将我们的军粮都倒腾光了,就连庆阳积存的军械也让他们弄出去一小半儿,至于是卖给谁了?得到的钱财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张将军没说,我们自然也猜不到。。。。。。。。。。事情就是这样的。。。。。。。。。

      对了,前些时我们碰到一些西夏狗,都被兄弟们砍了脑袋,本来还以为退路给西夏狗封了呢,后来杀了几个才觉得不对,这些家伙估计连胆子都吓破了的,见到我们不是转头就跑,就是跪地投降,难道是你们。。。。。。。。”

      第39章 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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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是天灾,让人无可奈何,不过看到造成的危害,还是心里难受,还有些暗自庆幸自己没出现在那里,之后又觉得有些羞愧,于是捐了一百块钱出去,但心里总有些不舒坦,唐山大地震时阿草正小,但据我父母说那时抱着我一晚上都不敢睡踏实的,屋子里也总是放着一个脸盆儿,里面弄上一个瓶子,地一摇,大家就赶紧往屋子外面跑,想起来还真够渗人的,我们那里还有不少的唐山地震的幸存者,我的同学里就有一个,哥哥和父亲都死在唐山大地震当中,后来搬到我们那里去的。。。。。。。。唉不知说什么好,就祝愿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吧。。。。。。)

      大帐之中寂静至极,大家作的最坏的打算便是庆阳已经被夏人攻破,那么大家也就可以收拾收拾赶紧走路了的,但如今经杜山虎这么一说,庆阳虽是没有落在夏人手里,但情形也不见能好到哪里去,切内中曲折竟是这般的离奇,杜山虎说的话虽然不多,但庆阳民乱,还有显锋军这一路走来的残酷景象却好像活生生浮现在众人的眼前,还有就是庆阳指挥使陈衡等人的胆子怎就这般【创建和谐家园】?竟敢私自买卖军粮器械,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想到这些,大帐之中竟是鸦雀无声,甚至能听到大家呯呯的心跳声,所有听了杜山虎话的人都是一个念头,庆阳完了。

      好半天下来,李金花才哑着嗓子回答杜山虎的疑问道:“我们到这里碰到了西夏人的骑兵,一战下来伤亡过半,却也将他们击溃了,如若庆阳真如将军所言,我们会立即焚毁粮草,马上撤军,将军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走。。。。。。。。。。”

      这个时候不是炫耀战功的时候,所以李金花只是稍微一带就将那一战的战果带了过去,杜山虎也未怎在意,以他想来,护粮军击溃的也不过是一支骑兵小队罢了,听了李金花的话,却是一晃脑袋,梗着脖子说道:“校尉大人,后面还有我们显锋军不少打散了的弟兄,下官也不阻拦大人退兵,我向大人借着人手和粮草,怎么也得将他们接回来。。。。。。。。”

      “这。。。。。。。。”李金花虽然被他义气所感,但心中却是为难,护粮军死了多少人,又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击溃了当面之敌,还立下了好大的功劳,谁还愿意跟此人回转去干这送死一样的买卖?

      “校尉大人,念在大家都是军中同袍的份上,就救一救我们显锋军的弟兄们吧,杜山虎在这里求您了。。。。。。。我们显锋军上下必同感大人恩德。。。。。。。。”那杜山虎眼睛瞪的老大,扑通一声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怎么使得,将军快快请起。。。。。。。。。要不这样,你先休息一晚,让我们商议一下可好?”

      “大。。。。。。。。人。。。。。。。就算不去,也望大人别把粮草烧了,末将愿意带着属下弟兄在这里看着粮草,绝不叫夏人把粮草得了去就是。。。。。。。。。还望大人成全。”

      待得派人将杜山虎安排下去休息,李金花扫了一圈帐内众人,“话大家都听了的,现在说说看,我们护粮军应该何去何从才好?”

      “我看还是马上撤军的好,西夏人就在前面,庆阳又那么乱,他们显锋军的命金贵,我们护粮军弟兄的命难道就贱了?明摆着是送死的差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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