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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血作者:河边草》-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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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石能作的便是尽力将他们的每一分精力都压榨出来,先让他们优越的体质尽量的能表现在战斗当中,别的赵石还没有想好,至于现代军队开始时要进行的军队阵型演练,正步走什么的,赵石压根儿就没往这上面想,这些人都是成熟的士兵,阵型演练几乎天天都在作,而且稍一琢磨,凝聚力便是极强的,根本没有必要从头做起。

        “快,再来十圈,最后的五十人今晚没有加菜……”赵石站在新建军营的校军场边上,盯着场中拼命奔跑的五百名士卒,杜山虎等军官则在队伍中前前后后的吆喝着,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创建和谐家园】着上身,满头满脸的汗珠子不住的往下淌,拼了命似的挪动自己已经僵直了的腿脚,估计他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掉队,不能被别人落下,昨天那飘散着诱人香味的大块肉食馋的所有人流口水,但若是弄到最后的五十名,则只有馒头可以享用了。

        这已经是重阳之后一个月的时候了,迅速增长的训练量,让象杜山虎这样的强壮的过了头儿的汉子也有些吃不消,就别说这些兵士了。

        但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怨言,训练之后丰盛的伙食,再不拖欠的饷银的保证,以及各队之间的暗中较劲儿,让所有人的精神头儿都很是充足。

        每天前一百名还可以得到在第二天上山去狩猎的小小奖励,虽然也很是辛苦,穿山越岭,设置陷阱,藏形隐迹,甚至是各队相互追逐,但总要比这样傻乎乎在校军场中来回奔跑强的多了不是?

        虽然这些天来这些在山上狩猎的队伍收获颇丰,但也满足不了一天下来累的和狗一样,胃口却大的惊人的大肚汉们。

        所幸是和其他肉类相比,这里的猪肉简直便宜的惊人,原因也是简单,猪豕属于杂粮动物,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看来,什么都吃,而且生活在猪圈中的肥猪是很难入口的,只要富裕些的人家,猪肉是上不得席的。

        赵石在知道了这个之后,派人向周围村县收购生猪,几乎将周围数十里内的生猪都收购了过来,到了后来,有些人听说赵家村收购生猪,价钱虽然比牛羊肉要低的多,但总的来说比镇子上的价钱还要高上一些的,于是便有人陆续的赶着自家的肥猪来到这里售卖,到也省了赵石很多的麻烦。

        到得生猪越买越多,怎么安放这些活蹦乱跳的家伙到是成了个大问题,赵石将手一挥,立即组织起人来围起了猪栏,一部分作种,一部分吃肉,看着在军营旁边多出来的小型养猪场,赵石也有些哭笑不得,不干不知道,这事情一干起来便是一件连着一件,前世时只是训练,执行任务,再训练,再执行任务,哪里有这么多的琐碎事情,如今才体会到了领军的辛苦,什么事情都的照顾到了,什么事情都得想的周全,这才是五百人,若是五千人,五万人呢,赵石只要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开始的时候这些当兵的还不愿意让猪肉入口,就连杜山虎也对此颇有微辞的,当兵在大秦来说是个不错的差事,若是在军中弄个一官半职的,却要比那些同级的文官还要受人尊敬的多,可以这么说,在这个时代,西秦的军队是所有【创建和谐家园】军队中战力最强,也最是骄横的,让他们来吃连寒家也不屑一顾的豕肉,却是有些困难的。

        但不用说了,猪肉的味道大家都知道,不管是蒸煮炒即没有羊肉的腥气,也没有牛肉那么难嚼,味道上却是还要比牛羊肉要香上三分的,这些汉子训练了一天,早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再闻到这样的香气,那口水流的就别提了,有第一个吃的,便有第二个,几天下来,这些人就离不开的了,都觉得平生美味唯有猪肉而已了。

        一个月之后,这些军卒基本上开始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早晚各一次雷打不动的三十圈长跑之外,开始外加了多样化的其他训练,障碍跑,负重越野,攀登,格斗……再将在某一方面表现得特别突出的人提拔为伙长,队正,甚至是旅帅,这也极大的激发了这群士兵的竞争热情,虽然赵石本身不过是禁军旅帅,并没有资格自己任命旅帅的职位,但他手下的人手却已经大大超过了一个旅帅应该统领的人数,任命出五个暂时有实无名的旅帅来到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伙长和队正却是实职的,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表现优异,那么就可能在下一轮中被选出,担任下级官佐,这样公正的做法就算是秦军中也是不多见的,普遍得到了这些士卒由衷的拥护和承认。

        赵石并没有对现有的军制进行修改,一来是因为他确实还对冷兵器作战还有些生疏,经历过的唯一一次战斗便是在庆阳百里处的山丘上的那次了,那次的战斗让他看到了许多的东西,但一次两次的战斗并不代表什么,战争经验是从无数次战斗中来获得的,越是理解这些战争真谛的人对于军制的改革越是慎重,赵石相信,西秦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战争,这样的军制自然有他的道理所在,将现代的一些东西生搬硬套在这里有时会弄巧反拙。

        而且赵石还发现,在这些相对淳朴的士卒来说,升官儿发财才是他们需要的东西,是的,也许在现代人眼里升官发财是个贬义词来的,但在这里,一句封侯但在马上取便概括了这些士卒所有的心思念头。

        这些士卒们就是这样想的,你若是想用什么军功章之类的没有半点实惠的东西来激发他们的荣誉感,那简直就是在做梦,不用跟他们说什么国家民族,春秋大义,他们不懂,甚至还会问你一句,西夏和大金里面大部分都是【创建和谐家园】,胡人确实该死,但那些胡人土地上的【创建和谐家园】呢?还有南方诸国和西秦的关系也不太和睦,他们都是【创建和谐家园】,他们之间在边界处和胡人一样冲突不断,甚至有时比和胡人积累的仇恨还多,这又怎么个说法来着?这个问题在现代也许很好回答,但在这里,对于这些每天拼命锻炼体魄,只为了晚上能吃上一顿肥美的肉食的士兵来说,他们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要有丰厚的饷银,还能在战阵上割下几个敌人的脑袋以充军功,简单直接,其他的你便是说上一万次也没用……也许,只有在战阵上同袍们的鲜血,才能唤起他们对某一特定敌人的仇恨吧?

        至于荣誉感,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裂土封侯,起居八座,前呼后拥,吃好的,穿好的,让别人羡慕的眼睛发红,荣归故里,这些才是他们心目中的荣誉。

        了解了这些,赵石心里唯有苦笑,现代人用保家卫国来激发士兵的使命感,来增强其凝聚力和战斗力,又是新闻,又是电影的,反而是人心越来越散,而这些古代人只用一句封侯但在马上取便将这些士卒的心抓的死死的,真真是不知是落后呢,还是时代所需。

        于是思想政治工作也就没必要作了,只要将饷银按时发到他们的手里,每天吃好吃饱,便是再苦再累的操练他们也能坚持下来,一个月过去,这些汉子们的精气神儿完全的被激发了出来,一个个体力充沛,红光满面,整个都好像换了一茬人一般,就是那些显锋军旧部也都是眉开眼笑,一扫以前的颓丧之气。

        又是一月过去,花样翻新的训练很得这些士卒的欢迎,尤其是赵石在详细的跟他们讲解并示范了现代格斗模式和人体上各个脆弱部位之后,徒手格斗便即成了军营中这些精力旺盛,性子暴躁的家伙的最爱,只不过一月时间下来,便有人已经基本掌握了其中要领,现代格斗说起来也很简单,在掌握人体生理结构的基础上,对诸如心脏,后脑,咽喉,关节等等脆弱器官进行打击,来达到杀死对手或是瞬间让对手失去战斗力的一种方法,许多电影上花哨百出的格斗场面只不过是一些哗众取宠的表演格斗罢了,真正运用起来,往往两个格斗高手会瞬间分出胜负,这是一种真正将进攻致于防御之上的杀人技巧。

        传授这些人这种危险的东西的时候,赵石也是小心翼翼,他可不想因为传授了他们一门儿杀人技巧,便让自己营地内的士兵减少一半儿或更多,这些家伙们出手往往不知轻重,一个不小心就会致人于死命的,所以不能操切……

        先是将杜山虎几个身体异常强壮的家伙拉出来,向所有人演示了击打身体上各个脆弱部位所能起到的效果之后,再告诉他们使力的轻重,哪里就算是力道稍微过重就能致人于死地,哪里轻微击打便会让人昏迷等等,并严重警告他们,除非遇到敌人,同袍之间的切磋一定要带好护具……

        杜山虎几个在给赵石当完了靶子,就算是以杜山虎那强壮的不象人类的体格在之后的十多天里浑身上下就好像没有地方不疼的,这几个人再看向赵石的时候,目光都是饱含怨望,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的畏惧。

        尤其是杜山虎,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进入军旅不过半年多时间的山野少年,怎么会这样在他看起来阴毒到了极点的东西,但这个时候不是他想这些有用没有的东西的时候,他对于这个叫做格斗的东西的热情劲儿可不比军营中那些呆着没事就要对上几招以打倒别人为乐事的家伙们来的少了半分,不过他有些还是会心里奇怪,赵石到底想将这些手下的军卒训练成个什么样子?这个格斗虽然厉害,但在与敌作战时可不管什么用的,还有,前些天练的那些东西,怕只能让大家在逃跑的时候跑的快些吧?花样儿再多,在真正与敌接战时,看的还是谁的阵型更加齐整,谁的士卒更加的精锐,拼起来的时候就要看谁的刀子狠,谁更加的不要命了。

        而从赵石安排的训练中却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少年旅帅打的主意却是想方设法在给敌人以杀伤的时候,怎么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样的打算到也不算不对,但他在军中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说有哪个将军告诉自己的部下打不过就跑的,哦,不对,原话儿是在运动中层层设防,消灭追击之敌,不过他是怎么听怎么别扭的。

        两个月转瞬即过,这些士兵也起码有了些赵石印象中那些军人们的影子,也到了检验一下的时候了,此时秋天已过,已经进入了冬季,天气冷的很快,几乎是秋收刚过的功夫,整个北国大地上就已经草木凋零,晚间的时候已经那些光秃秃的树干之上就开始挂霜了的。

        赵石站在离军营不远处的一块高大的青石上面,嘴里哈了一口白气儿,往远方出神了望了一会儿,这才跳下了石头。

        此时他身边只有五个人,虽是天气寒冷,但一个个儿都站的笔直,赵石旁边的自然是杜山虎了,其他四个就是土根儿他们几个,现在算是赵石的亲兵吧。

        看赵石下来,杜山虎将自己沮丧的目光收了回来,不过还是嘟囔了一句,“看也看不见了,估计那些家伙现在正跑的欢呢,我说旅帅,您就不能让我也领一队去玩玩儿?哪怕把他们四个交给咱也成,我一定把大旗给您扛回来……”

        赵石根本没搭理他,径自向军营走了回去,心里却在琢磨着应该请些专业些的大夫过来了,教完格斗之后,他虽然小心谨慎,但还是不出他所料的减员了六个,四个轻伤,恢复了半个多月,有两个没三个月是恢复不了的了,如今到了冬天,这胳膊腿上的骨头都脆的很,再靠这些人自己治伤,恐怕就该有残废的了。

        “哎,我说旅帅,您别走啊,凭什么他们都能去,就将咱留在这里……”杜山虎急急的追了上去,一边嘴里唠叨着。

        土根几个相视一笑,这位杜山虎杜将军他们算是见识了的,一天围在旅帅的身边,唠叨的象个娘们儿,但除了赵石对他代答不理的,其他人若是敢在他面前说上一句不中听的,那绝对是跟自己找不自在,看两人快步离开,四个人赶紧跟上,身影渐行渐远,最后隐入了营地之中。

      第81章 僧道

        “和尚,你看这人如何?”说话的是个清瘦道士,他身边是个微胖的和尚,这里离军营不远,远远看着几个人回了军营,道士开口说道,语声清越,吐字清晰,和他仙风道骨的外貌到是相配的紧。

        那和尚微微一笑,此时两个人站在寒风当中,身上只穿单衣,却不见两人有一丝的冷态,和尚面貌红润,怡然自得,道士脸色却是越来越白,但和苍白却又不同,好像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琢磨的光晕。

        这时和尚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此子与我佛有缘。”

      ¡¡¡¡ÄǵÀʿƲÁËÆ²×죬ÐÄÖоõµÃºÍÉÐí¥µÄÎ޳ܣ¬±ãתͷ²»È¥¿´Ëû£¬×ìÀïÈ´ÞÞÞíµÀ£º¡°ÅÂÊǺÍÄãÕâɱÈ˺ÍÉÐÓÐÔµ²Å¶Ô°É£¿¡±

        和尚见他揭自己的短儿,也不着恼,笑道:“杀一人若能救十人百人,和尚杀人便又何妨?臭道士,你不懂的,哈哈。”

        道士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越发的有些气闷,只觉得平生所见之人以这个道貌岸然的和尚最是讨人厌恶,由是嘿嘿冷笑道:“你难道就没发现,这小子训练出来的人手好像是专门为了和我们这样的人过不去的吗?”

        和尚还是不紧不慢,缓缓道:“这位小施主确是很有意思的,当年咱家……”

        “行了,我还以为你这秃驴没了脑袋上的三千烦恼丝,就真个把以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呢,原来还是惦记着以前那点子威风……好了,跟你这贼秃费什么话,昨儿个咱又了结了两个,不过这两个人却与以前的有些不同……”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但那和尚依然是笑眯眯的,就是不开口接他这个话头儿,让他一阵气闷,随手掏出一件物什扔在了地上。

        和尚这时才神情微动,地上的东西是块木牌,以红绸作穗,一团红艳艳的火焰标志刺的他瞳孔一缩,“拜火魔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上前一步,一脚便将那木牌踏了个粉碎,神情中再无方才的淡定从容,一张圆圆的胖脸上也泛起了几丝狰狞之色。

        那道士这时立即退后了几步,全神戒备之余,心里也是暗自后悔,他和这个和尚虽然很是不对付,但却深知对方的秉性的,这人一旦发起疯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治他不住的,原本没想着拿这东西出来,一准儿知道对方就是这个反应,但火气一起,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他虽不怕这个和尚,大家相处多年,知根知底,在功夫上面也都半斤八两,交上了手,谁也压不到谁的,但这和尚一旦发起疯来,凭他那身登峰造极的硬功和那不要命的架式,任谁都得退避三舍……

        和尚喘着粗气,眼睛却死死盯着道士,哪里还有半点高僧的风范,到象是一头盯着猎物的恶狼,半晌过后,和尚才恶狠狠道:“既然知道他们是魔教的,怎的不让咱家来动手?莫非是怕咱家抢了你的功劳?”

        道士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却昂起脑袋道:“两个小喽罗罢了,谁杀不是杀?怎么?还想跟咱动手?贫道这些日子也正手痒痒的很呢,来,让咱看看这么多年贼秃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来的。”

        这时和尚却是一笑,脸上凶狠的神色立即消失了个干净,又恢复了方才和和善善的样子,好像换了个人儿一般,但言语间还是多了几分的肆无忌惮,“你个杂毛的身手咱家又不是没见过,看你那脾气就知道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的……嘿嘿,你就没问问他们来这里是想干什么?难道也是来杀人的?”

        “才一团火,问能问出什么来?不过八成儿是为了那人来的,看来我们得小心些了。”

        “咱还怕他们不来呢,牛鼻子当年的胆气哪里去了?两个小喽罗就把你吓成这样,若是姓方的亲自来了,还不得尿了裤子?”

        道士这回却是没有发火儿,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儿,反唇相讥道:“十年前你在人家手里走不过十招,若是姓方的来了,你到是不会尿裤子,但恐怕得让人拍出屎来……”

        不待和尚说话,自顾自又接着说道:“和尚,别想那些有用没用的,咱们来这里是干嘛的,你我都清楚的很,现在以咱们的身份,以前的事情记的那么清楚有什么用?这么多年过去了,本来以为你已经看开了,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的固执。”

        这些话一说出来,两人瞅着远方都是一阵默然,之后还是和尚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如今咱们都是提线木偶,别人的手指头动一动,咱们就得跟着转悠,还充什么英雄好汉?

        到是这个小旅帅很不错的样子……”

        说到这里顿了顿,瞅着道士,眼睛中露出了笑意,直到道士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接着说道:“你杀人的时候没注意旁边有别的人吗?”

        道士愣了一下,接着没好气的道:“除了你这个秃驴没事儿乱跑之外,还能有什么人?”

        和尚笑着摇头道:“你的功夫可是退步了,连身边有人窥探都觉察不出,若是那小旅帅的手中拿着一把弩弓,你还有没有命在真是难说的很啊……”

        道士心中一凛,脸上有些变色道:“你是说……”

        和尚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点头道:“没错,就在离你百步不到的地方趴着,要不是咱家的江湖经验多些,还真发现不了那小子,嘿嘿,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个牛鼻子,没准儿什么时候这小子带兵围了你的道观,牛鼻子你是跑都没处跑的。”

        道士愣了半晌,脸色有些古怪,却并未生气,“秃驴,咱们来的时候他们不是说这个小旅帅的来历清白简单的很吗?这才多大的年纪,就能瞒得过咱家的耳目,这还叫简单?咱们是不是和送信儿的人说一下,让他们好好查上一查?”

        “怎么?牛鼻子你又害怕了?不用怕,咱仔细的观瞧了一下,这小子确实有些功夫底子,但走的不是江湖路数,好像是从军中学出来的,毒辣的很,不是说这个小子去过庆阳一趟吗?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得了军中高人的传授也说不定,你我以前是什么出身?都应该明白,军中最是藏龙卧虎,机缘巧合,有人教了他几招也是有的,没那个大惊小怪的必要。”

        道士哼了一声,“传授了几招?我看是倾囊而授还差不多,你看看这小子手下那群人,这几个月来的变化你我都看在眼里的,若真个交上了手,十个八个自然不放在咱们的眼里,但那里有五百人,秃驴,你真个自信能从这群天天要跑上百八十里的家伙们手里安然脱身?到时候恐怕就你这身肥肉,打不死也得累死你。”

        和尚听他这么一说,咂了咂嘴巴,没有接话儿,不过随即便笑了出来,“咱家这身功夫这么多年也没人能学了去,这个小家伙难得合咱家的眼缘儿,便收个入室【创建和谐家园】又能怎的,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作徒弟的以后还能跟师傅为难?嘿嘿,要不要咱家帮你这个牛鼻子在徒弟面前说个好话儿什么的?让他留你一条老命?”

        这番话说出来却是气的那个道士掉头就走,但嘴里也不饶人,“秃驴恁的【创建和谐家园】,不过就你那身苯功夫,人家也未必能真个看在眼里的,摇尾乞怜的事情我李天涯做不出来,你李洪武连这么没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真真是丢了大家祖上的脸面。”

        那和尚听道士竟然叫出了两人的真名儿,脸上出现了几丝羞恼之色,嘴里喃喃道:“李天涯?李洪武?臭道士,还说咱放不下,原来你也记得这般清楚,嘿,当年咱抛弃妻子,出家当了和尚,还谈什么对不对得起祖宗……”语音渐渐模糊,出神的看了军营方向一会儿,转身也朝着自己的寺庙方向走了。

        “旅帅,要不要跟咱打个赌,看看这群小子谁先回来,又是谁能夺旗?”杜山虎笑着对赵石说道。

        赵石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

        这次也算得上一次拉练了,五百人分成五队,在百里之外的一个山丘上插了一面旗,两队主守,三队主攻,主攻的以四日为限,若是四天之后,没有回转营房,就算是最后旗在他们手里,也算作是输。

        至于主守的一方,三日之后,就可以将旗拔下送回,时间不限,但旗若是被人夺走了,不用说,他们也就是输了的。

        最考验这群人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五队人马,不管是主攻的,还是主守的,最终都只有一个胜利者,也就是说,这最终将是一场混战。

        赵石给他们发下了木刀,上面裹以厚布,厚布之上图以面粉,一队出五个作为监察,身上被对手用木刀击中要害者立即退出,这当然和真刀真枪还有许多的差别,但也算得上是实战演练了的。

        最终的胜利者赵石还许下了这个月饷银双倍发放的承诺,回来之后,酒肉管饱,当然有赏便是有罚的了,胜利者出现之后,最后到达营地,或是中途全员退出者,不单饷银减半,之后训练的时间还要比别的小队多出一个时辰出来,这样一来,这些兵卒还有哪个不拼命出力的?

        杜山虎早已经习惯了赵石的冷漠性子,他是个呆不住的主儿,让他在这里情等着别人回来,他是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总要找出点事儿来干干的,见赵石搭了话儿,这兴致立马又高了三分,“旅帅,你怎么会不知道?赤魔那队人体力最好,也最能打,希望也最大,不过狐狸那队人最是狡猾的,稍一不留神,就得被他们算计了去,估计最后将旗扛回来的就在他们中间了,你说是不是?选一队吧,不过选之前得有点彩头才有意思,这样吧,若是我赢了,旅帅你下次就得让咱带上一队人耍耍,要是咱输了,嗯……”

        说到这里,摸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输给赵石点什么,此时才猛然惊醒,这个少年竟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跟了他差不多半年,竟然好像还真不知道这少年旅帅想要些什么,看着赵石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最终憋出了一句,“最多,咱今天晚上不吃肉就是了。”

        这一句说出口,不光赵石身后的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就是赵石也笑出了声儿来。

        杜山虎脸色涨紫,恨不能抽自己个嘴巴,赵石如今在这些人眼里威严渐盛,他自然不敢得罪,但赵石身后的土根儿几个他却是呼来喝去的惯了的,立即把眼珠子一瞪道:“笑话我是不是?那老子就和你们赌一赌,我出二两银子,谁赢了谁就拿走,咱选……就选赤魔他们一队了,老子可跟你们几个兔崽子说好了,赤魔这队不能选,其他的任你们挑,赶紧自己选一个,敢笑话老子,老子见过的死人都比你们见过的活人都多……”

        土根儿几个立马脸上的笑容没了,换上了苦色,二两银子?当一年的兵也不过就赚这些罢了,走了一趟庆阳,人人都是死里逃生,才弄了不过五两银子回来,这赌头儿他们可不敢接,不过面对着杜山虎连威胁带催促的,几个人却又不敢不答应,土根儿脑袋还算机灵,立即赔笑道:“杜老哥,您就饶了我们几个吧?二两银子那在您是小事儿一桩,我们不行啊,这不,前些日子小子才想说上一门亲,正想法儿攒银子呢,这要是输了,这婆娘是娶不成了,咱知道老哥心好着呢,总不成看着小子打光棍儿一辈子吧?”

        一番话说的杜山虎是哈哈大笑,但随即就又恶狠狠的道:“老子管你那么多,又不是老子娶婆娘,不过你也别担心,当不住你小子运气好赢了呢……快,哪那么多的废话,让你们选就给我选……”

        几个人愁眉苦脸的人人选了一队,这时赵石开了口,“我选赤魔头一个儿回来,怎么样?不过不是今晚,若是你输了,就一个月之内不准儿吃肉,行的话,我就跟你赌了。”

        杜山虎喉头蠕动了一下,想起那香喷喷的猪肉排骨和肘子,有些犹豫不决,但随即想到赤魔和他手下那些身体壮的象牛犊一样的家伙们,再加上只要不是赤魔他们头一个回来,自己也就算赢了的,心里一定,“行,旅帅,就听您的。”

        有了这个赌注,杜山虎作为【创建和谐家园】,想到这要是自己输了,往后的一个月那可真就叫个难熬了,也不顾天气分外的寒冷,自告奋勇等在营房门口,那样子让土根儿几个看了也是心中暗笑。

        第一天天刚擦黑,一群人影儿便已经乱糟糟的出现在了杜山虎的视线里面,待得看清了领头儿的那个狼狈的黑大个儿,杜山虎嘴里怪叫了一声,“他奶奶的……”噌的就窜了出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赤魔这一队,这些人如今可没有了半天出发前志得意满的样子,各个灰头土脸,神情沮丧,还有几个更是头破血流,看上去说不出的凄惨。

        看着拼命摇晃自己领子的杜山虎,赤魔愣神儿了半天,他可不知道杜山虎在他身上可算是下了重注,看他这般的激动,还以为自己的老上司对自己期望颇深才会如此的呢。

        羞愧之余,这个从高原上来的淳朴汉子是破口大骂狐狸卑鄙龌龊,不是好汉子来的,可见其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第82章 收徒

        这次的演练以戏剧化的结局结束了,首先出发的狐狸作为守方,却是在半路上和另外两支攻方的百人队率先袭击了赤魔这一队,三百人对一百人,对于这四支战力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队伍来说,毫无疑问的,赤魔被首先淘汰出局,只是出了这个主意的狐狸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这一队虽然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开始脱离战场,但没想到的是另外两队的旅帅反应也不慢,在将赤魔这一队“消灭”之后,两队立马追了上来,之后便是一连串儿的追赶,伏击,袭营,最后在离小丘不过五里的地方,剩下不足一百五十人的攻方全歼了狐狸这一队人马,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些人休息了半天之后,向土丘发起了猛攻,随即便演变成了一团混战,最让他几队受不了的却是胜出一队的旅帅是那个平日里总是老实巴交,见人就知道憨笑的家伙。

        都说老实人蔫坏,用在这个叫胡鹏的家伙的身上最是合适不过了,这人在追击狐狸一队的过程之中,每十里便悄悄的放下一个人,在小丘的混战之中将旗抢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其他人的任务就是一个,拼命阻敌,拿旗的则不管不顾的往回拼命的跑,接下来就清楚了,这样接力式的长跑让其他两队之人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越跑越远,最后差点累的他们吐血也没追上的了,不过胡鹏这一队人回到营地的就是六个人,其他的全部被人“歼灭”在了路上。

        结果有些出人意料,就连赵石自己也小小的吃惊了一把,因为胜利者靠的不是什么运气,也不是靠的什么实力,这些家伙所表现出来的狡诈,哦,不对,是灵活机智真真和他们平日里的表现大不相同,就算是赵石也不得不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人心真是最最难测的东西。

        他手下的几个临时旅帅竟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在赵石看来,除了首先被淘汰的赤魔没有表现出相应的实力之外,其他几人的表现都可以说是可圈可点,其不管是在临时反应,心思灵活,还是在作战时表现出来的韧性,以及对胜利的渴望上,都已经超出了赵石的估计,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接下来自然是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杜山虎自然是一个月没有肉吃,而这一个月天天啃馒头所积累起来的怨气自然都让赤魔这一队人消受了,每天就差拿棒子赶着这一百人来训练了。

        赵石按照这次演练中的各自表现,将五队人编了号,胡鹏这一队自然是第一队了,这个已经被冠上了蔫狼绰号的家伙,每天还是憨憨的笑,但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的了,队伍到了这个程度,赵石觉得也到了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了。

        于是第一队的禁军士卒的待遇开始了大幅度的上涨,让其他几队的人看了都是眼红不已,而随后,赵石宣布这样的演练将两个月进行一次,每次都会重排座次,这样的竞争机制在现代来说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但在这里,只有主将的牙兵才会得到的待遇落在了普通军士的头上,立即极大的激发了这些士卒的训练热情,每天在校军场中,所有人都是训练的热火朝天……

        到了晚上,赵石开始将这些队正,旅帅召集起来,除了总结一天训练的得失之处外,开始让杜山虎将真正战场上遇到的各种经验进行传授,自己则将他记得的各种古今战例拿出来,以供所有人进行军事推演。

        这是赵石知道的培训军官的必由之路,但条件过于简陋,沙盘的没有,地图的没有,数据分析的没有……所以因陋就简,一群人只好靠着大家的想象力来粗略的分析一场战役中敌我双方的得失,往往直到深夜,一屋子的人吵的是面红耳赤,最后也没个结果,因为没有实物儿,战场上突发的情况太多,大家想象的不同,则战局也便完全两样儿,这些日子对于赵石来说有些难熬,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适应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在现代特种军事行动中,根据各个方面所获得的讯息,一场军事行动,若是没有九成的把握,要么就干脆放弃行动,要么所面对的就是一场赌博。

        而在这些人看来,只要有五成甚至是四成的把握能重创敌人,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复诸于行动,这样的冒险就算是在久经战阵的杜山虎等人看来,也是最正常不过的,让赵石算是明白了现代战争和冷兵器战争的又一个区别,好像所有人都在赌,赌对方比自己更愚蠢,赌谁犯下的错误更少。

        赵石有些无奈,他手上的资源并不能还不足以支撑他建立一个标准的军官团体,在他看来,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队正旅帅的提高都会受到限制,但好处也不是没有,这些人极其喜欢这样yy式的争论,那些地方禁军出身的家伙们在与几个老兵的谈话中快速熟悉了真正的战场和训练之间的区别,有时灵光一闪的奇思妙想还会得到那些老兵的赞赏。

        一个月以后,这种模式便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性的东西,每天训练完之后,吃过晚饭,一群人便会聚集在屋子里面,将赵石提出的一场战役掰开了揉碎了进行各种设想,这时无所谓上下级,争论的话题也不尽相同,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有,赵石一般都是在旁倾听的居多,并不参与到他们之间的争论当中去,但由于人数太少,甚至有很多的话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那么这个时候,就会用到赵石了,和这些人比起来,无疑经过系统化学习的赵石的知识是系统而又全面的,见识之广博在当世估计也不作第二人想,无论是山川地理,还是人物风俗,都能说的清晰明白,一次两次大家还抱有些怀疑,都觉得一个出身乡野的少年怎会知道这许多的道理,但时间长了,便也习以为常了,赵石的威信便也春风化雨般自然的深植在了这些人的心里,这样一来,赵石却是闲不下来了,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涎着脸凑过来问一些问题,而且还有越来越刁钻古怪的趋势。

        这样的日子只不过两个月,赵石便有些受不了的了,此时已经到了年根儿上,村民们都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今年的年景还算不错,而且几乎家家都有余钱,这年便也过的红火儿。

        趁着这个功夫儿,赵石招人将饷银提前发放了下去,并让这些操练了将近半年的士卒们休息几天,不过让想清闲一下的赵石始料未及的是,这操心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

        这一日他回到家里,石头娘却是将他拉到了屋里,神神秘秘的将两个丫头都赶了出去,这才跟赵石说道:“石头,你姐姐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找个人家的时候了,你认识的人多,看哪家的少年郎人不错,给挑一个出来,人只要长的周正,老实能干就成。”

        赵石当即便有些头大,仔细想了想,说道:“姐姐不才十五吗?还早着呢,您着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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