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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就要守寡喽!”
张碧莹拿他没法,又气又恼的道:
“说不过你,油腔滑调的,走吧。在我爹娘面前可要表现好点。”
项思龙怪声怪气的道:
“遵命!娘子!”
两人皆是一阵大笑,随下又打又闹的向张良住处走去。
路上两旁都是疏落有致的平房,通过一条僻静的石板小路,赫然可见一座精致优雅的房舍,前面是一个小园林,林内奇树异石,花香鸟语,更增了这室内主人清幽雅致的气氛。
项张二人走进屋内,张碧莹则一阵风似向后堂欢声跑去。
美婢则请项思龙坐下,奉上香茗,又姗姗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广阔的大厅里。
项思龙闲着无聊,环顾四周。
大厅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画的都是宫廷人物,色彩鲜艳。
厅心铺了张大地毯,云纹图案,色彩素净,让人看得很是舒服。
看来这张良雅致颇高,确是一智慧高绝之人,难怪他今天能成为刘邦手下得力谋士。
项思龙正神思现古,心中情绪动漾时,身后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便见张碧莹正挽着一【创建和谐家园】缓缓向他走来。那【创建和谐家园】一双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正冷冷的打量着他,似想穿透他的肺腑。她耳坠上是一玄黄美玉,云状的发髻横插着一枝金钗,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眉目如画,绢裙轻薄,娇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艳丰姿和成熟迷人的风情。她们身后则是一身形高大,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一对眼睛却是闪闪有神的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项思龙忙收敛心神,回复他那傲然自信的神态,龙行虎步般来到三人面前,施礼道:
“晚辈项思龙拜见伯父伯母。”
那汉子微一点头,似很欣赏项思龙的这种不亢不卑的姿态,悠然走到项思龙面前,坦然道:
“项少侠果然是一表人才,乃人中之龙。莹儿眼光不错!”
说完一阵爽然大笑,示意几人坐定后又说道:“听莹儿说顶少侠曾除奸惩恶,现被官兵通缉,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项思龙昂然正色道:
“现下奸臣当道,王室昏庸,以致弄得民不聊生,我辈中人自是应当义起反抗,死而后已,小侄今后自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自己想走的路。”
张良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赞许道:
“思龙此等豪言壮语,果是大快人心也,那你对当今之势有何看法呢?”
项思龙顿了顿道:
“秦自灭六国以来,便不断地推行暴政,一方面他的政策措施不但没有发挥其有益的效应,相反激发了他们政权内部的矛盾和他们同人民之间的矛盾;另一方面,秦灭六国后的各国王室后代都不甘心就此罢休,他们私下培植势力,等待时机,欲谋变动恢复国土。所以当今天下局势就是‘天下苦秦久矣’,在不久的将来秦朝必将被灭。”
张良听得脸上放光,对项思龙的解析大是叹服,当下接着道:
“那你认为夺天下者将为何方人物?”
项思龙想也没想的接口道:
“布衣中人也!”
张良见他说得如此语气,惊奇的问道:
“思龙,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呢?”
其实任他张良如何学究天人,怎知顶少龙乃现代中人,悉知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呢?
项少龙知是自己口不择言露出毛病,当下想了一想,旋又解释道:
“今天下之势,农民百姓是受秦压迫最惨重的阶层,沉重的赋税徭役,残酷的刑罚都使得劳动人民处在流血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生活中,他们渴望安定,向往和平,现在他们对秦二世失去了任何的幻想,因此他们当中,只要有人仰臂登高一呼,响应之人定当热如洪潮,秦政灭亡之日亦就不远了。”
张良只听得敬佩不己,目射奇光的看着项思龙,对他那大胆的推想简直是佩服得五腹投地,暗想自己真是得了个乘龙快婿,他日定当能叱诧风云,可得好好的把他把握住,以助自己他日成就大事,当下一阵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莹儿,你可找着了个好夫婿啊!”
项思龙一听知他己把张碧莹终身交给自己了,当下跪首便拜道:
“岳父岳母在上,请受思龙一拜。思龙定当不负所托,会好好的照顾碧莹。”
张良见项思龙思想反应如此敏捷,更是老大开怀,高声喊道:“张方,今晚给我大摆宴席,庆祝思龙和莹儿的订婚之喜。”
这时从大厅后方走出一个年纪约在四十许间,脸目予人一种精明感觉的中年汉子,走到张良跟前应声道:
“是!老爷!”
随后退下。
张碧莹已是娇不堪言,在那妇人怀中娇羞不己,只乐得那妇人直是盯着项思龙和她总是浅笑不语,看来对项思龙印象极佳。
张良望着项思龙,忽然又问道:
“那思龙对为将之道又有何看法呢?”
项思龙谈兴大发的道:
“天生贤才,自是供一代用之,不患世无人,而患不知人;不患不知人,而患知人而不用,孙子兵法中的‘择人而任势’就是这么回事。”
顿了顿又道:
“但是为将之道,首要治兵。所谓纪律不严,何以能整?非练习拥熟,何以能暇?若非既整且暇,何以能万战万胜而无敌于天下乎?当年长平之战,白起以少胜多,大败赵军,岂不是将兵人人折服,人人听令?再就是将帅要有足智多谋,赏罚分明,爱抚部属,勇敢坚毅,树立威严等。若不能做到如此,就不足以为将。”
张良听得他这份见解,觉得确是妙论,当下又问道:
“那么用兵之道呢?”
项思龙谈兴更甚,滔滔不绝道:
“兵贵精而不在多。用兵之上策乃是用谋取略战胜敌人。所以善于用兵之人只是使敌人屈服而不是靠交战,攻占敌人的城池不是靠强攻,毁灭敌人的国家不是靠久战,这些都是靠周全的战略方针。象春秋时期的晋楚城汉之战,晋胜楚就是运用了正确的战略战术,运用谋略争取了齐、秦二国援助,击败楚军,争取了中原霸主地位。还有,用兵的原则是,知己知彼,万能百战百胜。”
张良听得更是大为叹止,折服不已,二人均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谈到太阳下山,张方来叫二人赴宴时,才言犹未尽的结束谈话,连张碧莹母女二人何时离去亦是不知。
第五章忽变风云
晚上的宴会气氛自是热闹非常。
项思龙和张碧莹因是宴会主角,不断的有人向他们道喜。
张良和夫人对道贺众人也是应接不遐。
曾盈则站在项思龙身旁含笑脉脉的看着自己的爱郎。
只有在项思龙后侧一席上有一个武士装束的华服英伟青年低头喝着闷酒。
他体形极佳,虎背熊腰,充满男性魅力。两眼更是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只是此时眉宇紧锁,双眼极其怨毒的瞪着项思龙,似乎跟他有着深仇大恨般。
只见他带着醉意的走到项思龙面前,冷漠的道:“听说项兄徒手单斗十多个彪形大汉,在下韩自成真是大为叹服,不若择个吉日良辰,大家切磋切磋,让在下见识一下项兄雄姿风彩。”
项思龙听出他表面虽是客气,实则语含讽刺,心中有气,想道若和你来个自由搏击,定要打得你变成个肿猪头,但比其他自己则可能——筹莫展,当下惟有谦虚笑道:“韩兄定是武功盖世,小弟望尘莫及,怎能够资格和韩兄切磋,有闲时还要请韩兄指点一二。”
韩自成似料不到他如此反应,哈哈一笑道:
“项兄真令在下失望,如此亦不强项兄所难了!”
语意尽是轻蔑讥讽。
项思龙心平气和,潇洒一笑,拉着张碧莹的小手,转身向张良走去。
此时张良正和一三十许岁的粗壮汉子聊天,见着项思龙,忙介绍道:“贤婿,这位就是仓海君冯进,力大无比,只手能举起两百斤石墩而面不改色。”
项思龙忙作拱打过招呼,见这汉子满脸的胡腮,眉毛黑而浓,一对三角眼射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颇有点象现代电影中张飞的模样,心下不禁惊然。
那汉子亦横眼一扫项思龙,连声大笑道:
“项兄果然是一表人才,与碧莹确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说得张良连连大笑,替项思龙等说谦让之话。
这时,张方匆匆的走到张良身旁,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连连耳语一番,只见张良脸色连连急变,眼睛不住的向项思龙望来,似有着什么心事似的。
果然,待张方离去后,张良叫过项思龙,音带震颤的道:“思龙,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了!”
项思龙听后也是一怔,想不到自己还没赶到大泽乡,起义就开始了,当下不禁连叫可惜,这等壮举自己没有参加。否则可以目睹中国这第一批农民起义了情景了。
张良见项思龙神色古怪,以为他对此也是料所不及,当下又道:“你对这有什么看法呢?”
项思龙正在沉思之中,听得这话,脱口而出道:“他们此举将打响农民起义的第一枪,中国大地上将风云急变了。”
张良似不能全懂项思龙的话意,但他见项思龙似早己预见陈胜吴广起义似的,忙又道:“那我们现在又该当如何?”
项思龙想了想道:“兹养生息,养兵蓄锐,等待时机,投奔明主。”
张良本也是个心智超人之人,顿时明白过来,项思龙的这番话为他以后不投楚王而投刘邦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
张良所处的这个村落,本是当年秦灭韩后张良为了逃避秦王追捕,带着家人五百多人逃亡至此隐居发展开来的。
所以张良也就是这个村落的领袖人物。
但张良对故国旧韩怀念甚重,因为他家在韩有着五世为相的耀荣,只是秦灭韩后,也流落致此,所以他一心一意都想着复国大计,暗中培训了不少忠心不二的武士和在江湖中网罗了不少游侠豪杰,失意人土等。
这些也全靠他当年逃亡时携带了大量父辈留下的黄金珠宝等物,才为今天打下了良好的经济基础。
现在看来时机快要成熟了,他多年积累的心血没有白费,趁这天下局势动乱之时,是他实施他的复国大计,一展胸中抱负的时候了。
张良望着窗外那七月灼热的阳光,眼睛里透出深深的光芒。
这天,项思龙吃过早餐,与张碧莹一起漫步到了一个可容五六百人操练的庞大练武场,场上正有数百人分作几批在练习剑术。骑术和射箭,更有人穿上新造的甲胄,任人用各种兵器攻打,试验其坚实的程度,膨膨作响。不过最热闹的还是箭靶场,近百武士在旁围观,不时爆发出阵阵的喝采声。那韩自成正在场上演习射箭。
项思龙的表情不觉不自然起来,正想转身离开,那韩自成却也是瞧见了他,大声喊道:“项兄有此雅兴来练武场,何不下来表演一下项兄的神技箭术,让我们一睹项兄风彩?”
众武士也齐声附和。
项思龙对箭术本是一窍不远,当下听得韩自成如此说来,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心中部是把这韩自成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底朝天。只见他装出一丝微笑,道;“韩兄请先演试吧!”
韩自成傲慢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目光闪过张碧莹之时,眼中对项思龙又尽显怨毒之色,只听他一阵哈哈大笑道:“那韩某就献丑了。”
一个沉腰坐马,把箭架在特别巨型的强弓上,拉弓的手还捏着另两支箭。
弓弦倏地急响三声。
三支劲箭一支追着一支,流星般电射而出,第一支正中二百步外箭靶的红心,接着先后两支破空而至,硬生生的一箭插入前一箭翎尾处,连成一串。
众观者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项思龙亦也看得目瞪口呆,如此神乎其技箭术,不是亲自看到,怎么也不肯相信。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比射箭自己是必败无疑。
唉,要是有支枪就好了,凭自己空中击飞物百发百中的枪法,定然不会丢人现眼。
正当项思龙急得一筹莫展,一脸窘相之时,候见张碧莹乌发上插着两支金钗,心下顿然有了主意,走到她身边神秘的说道:“莹妹,借你发钗一用,可以吗?”
张碧莹一楞,不明所以,但仍把金钗取下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