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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则是打点众人饮食起居,也是忙得个不亦乐呼。
这天,张方忽忧心仲仲的对项思龙说道:
“泅水县还未被义军攻占,仍有秦兵守着。那县令石申对你杀死他儿子后定是怀恨在心,看来我们会有麻烦了。”
项思龙也是眉头一锁,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可以绕县而过吗?”
张方道:“绕县而过到董马痴那里我们差不多还要半个多月的行程,其中还要翻山越岭,路途崎岖坎坷。”
项思龙问道:“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张方低头沉思了一会,忽而似想出什么妙法似的,高兴的道:“有了!我们营中有个叫张宁的人,他善于容之术,我们何不教他给项少侠改头换面,如此我们就可避过他们耳目了。何况他们现在也被义军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什么心事仔细盘问检查呢。”
项思龙一听此计大妙,于是叫了那张宁给他化装起来。·这张宁确也有神技奇艺,不多时项思龙已变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须,头发高盘在顶,身着宽大长袍的三十几许的粗壮汉子,若不细看,连曾盈、张碧莹也难以认出他来。
当下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连项思龙也甚感满意有趣,对那张宁大是赞赏一番,只喜得张宁心底乐开了花儿。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人向城门走去。
只见城上秦兵个个都是噤若惊弓之鸟,一个个都是箭驽剑拔,戒备深严,城门处则是一大堆秦兵正在检查盘问过往行人,气氛甚是紧张,如临大敌。
项思龙等一行人来至城门,一个鼠目宽脸的军官模样的秦兵把他们拦住,冲着项思龙喝道:
“干什么的?”
项思龙道:“我们是进城去想买些布匹牛马等回去,以各急用的,现在兵慌马乱的,我们效区什么东西也没得买。”
那军官朝项思龙等佩剑一瞧,又喝道:“谁听你这么罗嗦!喂,你们进城都带着兵刃干嘛,是不是陈胜吴广贼党进城来作内奸的?”说完指挥两个兵卒就来提拿项思龙。
项思龙一惊之下,正不知怎办时,张方己走到那军官跟前,顺手塞过几锭银子,陪笑着说道:
“唉,官爷,我们确实是进城作买卖的,哪里会是什么奸细呢?现在外面反贼众多,我们带着兵刃也是为了防身之用啊。我们公子不懂规矩,多有得罪,还请官爷多多担待。”
那军官接过银子,眼睛稍微一转,神色缓和过来,又大喝道:“既真是做买卖商人,那就放他们进去吧。哎,小子,以后学着点做人。”说完挥退两个手下。
项思龙徐徐吐出一口长气,还亏得张方见机得快,否则可有得麻烦,但又可恨那秦军官,战事如此严峻,还作威作福,妈的,要是手中有一挺机关枪,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以泄心头之恨。
众人虚惊一场,心情都由紧张中渐渐平静下来,只有那韩自成脸色阴睛不定,似又在想着什么奸计。
进得城来,家家都是屋门紧闭,只偶而有些秦兵在张牙舞爪的想趁这战乱之机人心惶惶之时到这些平民家中去强抢一番,踢着那些紧闭的屋门。
项思龙心中大怒,目中厉芒连闪,正想冲上前去狠揍他们一顿,张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低声道:“项少侠,咱们不可造次,免得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
项思龙心下一惊,顿时冷静下来。
唉,时势逼得自己竟然如此难受!要不是有众人跟着自己,凭着自己性子,可真要拼死也要去教训一下这帮无法无天的秦兵。
项思龙想着连番而来的不愉快之事,甚觉晦气。
唉,要是找到刘邦就好了,那自己就可跟着他去驰骋僵场,杀秦兵个落花流水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来到这古秦后,对刘邦竟是越来越是思念起来。
众人从城南往城北走了大半天,不觉天色又是暗了下来。项思龙于是便又吩咐扎帐休息,因心里想着诸多不顺的心事,早早就进了营帐睡觉去了。
突地外面一片吵杂之声把项思龙惊醒了,过去仔细一听是张方和一秦兵军官语气的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当下心下一紧,暗道一声“糟了”,昨夜自己一时心中气闷,倒疏忽了韩自成有可能去向秦兵告密。
妈的,这小子,若真是他,老子今个儿就宰了他!
项思龙边想边走出帐外,却见一双目闪闪有神,鼻柱挺耸,身穿甲育,年纪约在三十几许的秦将军和张方争执些什么,见着项思龙他人顿停了下来,那秦将军面色阴冷的瞧了瞧项思龙,沉声问道:“阁下是谁?”
项思龙面不改色淡淡道:“在下张捷,敢问将军找着我们何事?”
那秦将军冷声道:“听说杀人犯项思龙藏在你们营中,我们奉命搜查。”
项思龙哈哈一阵大笑道:“将军哪来的空穴来风?我们乃正当商人,谁识得什么项思龙。既然将军要搜,那就请便吧。”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只逗得曾张二女暗暗窃笑。
这时一身材矮胖,耳厚嘴大,身穿官服,四十多岁的秦官走了出来,一双鼠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项思龙,目中射出怨毒的厉光。只听他突地大喝一声,道:‘“就是他!他就是项思龙!你以为易了容就可逃出本县令之手掌心吗?哼,你杀我猛儿,我要把你抓去抽筋扒皮!给我把他抓起来!”
张方等人一听,忙都手按剑柄,作势欲抗,但是那韩自成此时却不见了影儿。
项思龙气得咬牙切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又是一阵大笑,冷哼道:“哼!此等无恶不作之人杀是应该,就连你这狗官,我也想杀!”
这下只把那石申气得七窍生烟,连连大喝道:“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第6-10章
第六章峰回路转
项思龙悠悠醒来,突地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肩头处【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创建和谐家园】般疼痛,浑身伤口全都流着鲜血,有的已经凝成了血块,咬了咬牙强忍着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地牢,室内昏暗无光,只有借着一碗口大的小洞射进来的余光,才使人视力模糊的依稀见物。
只见对面一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小老头儿也正打量着他,目中尽是不友善的神色。
项思龙【创建和谐家园】了一声,也没得心情去理会这些,吐了些唾味在手上去涂擦身上的伤口,随后又把是破烂不堪的上衣撕成条状,包扎在伤重处。
小老头静静的看着项思龙的一举一动,目中似闪出惊异之色,忽而语气柔和的道:“这位小兄弟犯了什么法?竞也被关进这地牢里!”
项思龙看了这老头一眼,看到他那憔悴之样,心生同情之心,当下答道:“嘿,晚辈杀了这石申狗官的儿子。”
那老头一听似是大感兴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儿子呢?”
项思龙便把他如何看到石申作恶,又如何被石猛众人围攻及自己最后气怒不过,把那石猛给杀了,诸事全盘说出。
那老者似有所悟的‘噢’了一声,又问道:
“那你又是怎样被抓进来的呢?”
项思龙虽觉得这老头有些喜欢刨根问底,但想起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便又仍不厌其烦的把自己如何逃亡,如何遇着张良又如何领着众人去泅水那购买马匹以致中造因叛徒出卖而被抓起等等说出。
那老头似听得目射奇光,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仔细的打量起项思龙来。
项思龙被看得不明所以,想着自己身陷险境,不知何时会被石申这恶贼折磨而死,禁不住叹了一口长气,大有英雄气短,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
想着自己的二个爱妻曾盈和张碧莹;也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父亲项少龙,自己还没寻到他,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再有母亲周香媚和与自己有着说不清感情的郑翠芝,她们都在日思夜盼的等自己回去。
想着这些项思龙此时真是魂断神伤,欲哭无泪。
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死去!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天啊!你为什么不开眼,竟还让这昏君当道,竞还让这狗官作威?
项思龙的内心在滴着血般疼痛,不觉又是昏迷的睡去。
醒来时项思龙觉着浑身疼痛已是大减,睁眼一看,原来自己身上的伤处己被重新包扎过。
这时那老者似已发觉项思龙已经醒来,忙靠近过去把他扶起,边道:“醒了。”
项思龙知是这老者不知用什么药给自己伤处敷上,当下感激的一揖道:“多谢老伯!”
那老者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不必客气,你那些药物都是我平时从他们送来的饭菜中找出些其中可以治伤的菜,综合起来用饭作引制成的,刚好他们刚才送饭过来,我便给你敷上了。对了,你还没吃饭,这里还有一碗,吃吧!”
项思龙听得大是感动,扑到那老者身上,低声抽泣起来,虽然他们只相处短短的一天时间,但患难之中见真情,项思龙已经把他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了。何况他从小就失去了父爱,一直都盼望着能找到自己的父亲项少龙,现在在这老者的关爱之中,他似看到了父爱的影子。
那老者似也深有感触,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柔声道:“哭吧,孩子!但记着如果能活着出去,男儿流血不流泪。”
项思龙听出这老者话中有话,目中闪出希望的光芒,喜道:“老伯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这里吗?”
那老者含笑不语,沉默了一会,正想与项思龙说些什么时,室外突传来说话之声。
只听一人粗声道:“他妈的,整天呆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现在陈胜的手下猛将周文正带兵南下,听说一路斩关夺隘;所向无敌,攻我们秦军时如入无人之境,我看他过不了几日也要打到我们泅水来了。”
“可不,还有周市、邓宗、陈余等人也是兵锋所向,势如破竹,仅仅二十多天,就攻下了我们多个城池。唉,我们秦军离兵败之日不远了。”另有一人声音嘶哑的说道。
先前那人接口道:“现在离死亡之日不远了,还要老子看着这几个死囚,【创建和谐家园】的倒霉!倒不如索性拿出去杀了,省得麻烦。要不等起义军攻来时被他们放了。”
那声音嘶哑的又道:“老爷子石申这几天被义军吓得屁滚尿流,忙着准备逃跑,哪还有心事管这些事。不过听说这里面有两个重犯,一个是杀死咱老爷子宝贝儿子的项思龙,另一个就是当年叱诧风云的赵国名将李牧,老爷子准备明天就把他们拉出去开刀问斩了。”
二人声音渐渐远去,只听得牢里项思龙和那老者心中猛惊。
只见那老者突地说道:“明天?时间是太匆促了点,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搏上一搏,看天是不是要亡我李牧了。”
这一下可听得项思龙心下大惊,想不到眼前这蓬垢老者就是当年驰骋疆场,所向无敌的赵国大将李牧,当下肃然起敬,下拜道:“晚辈项思龙叩见牧伯伯。”
“项思龙?”那李牧听得这名字,似觉好生耳熟,倏问道:“项少龙是你什么人?”
天啊!这李牧竟然认识自己父亲!父亲真的也到了这古秦!这一份惊喜竟使得项思龙激动得浑身发抖起来。
李牧一见项思龙这等样子,大吃一惊,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项思龙压下心中狂喜和激动,颤声问道:
“你认识我父亲项少龙?”
李牧一听猛的睁大双眼,上前来抱住项思龙急声问道:“什么?你是项少龙的儿子?你是项少龙的儿子?好!好!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李牧这一身功夫不至失传,好!好!”说完竞喜极而泣,泪如雨下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轮到项思龙着急了,忙道:“牧伯伯!牧伯伯!”
李牧这时已平静下来,再次注目项思龙。
是,果然象他父亲项少龙,一脸的正义之气。
突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龙儿!跟我来!”走到地牢一墙角边,用粗裂的手指朝一墙砖拌去,只见那砖块竟是松的,一下子就被挪开。接着很快的墙壁就显出一个洞来。
项思龙掩不住心中狂喜,惊声道:“牧伯伯,咱们……”还没说完,李牧就已挥手示意他噤声。”
二人从那墙洞中钻过,却见又是一个昏暗潮湿的地牢,只是没有人被关在这里,牢里堆满了一大堆一大堆的泥土。
项思龙顿然明白过来,这里定有地道!
果然只听李牧低声道:“这条地道,我已经挖了十多年了,四年前还与这间牢房里的龙阳君一起并肩‘作战’,想不到他……唉!”指了指其中的一堆土,哀声道:“他就被埋在这里!”
项思龙心中一片黯然,沉默下来。
这时只听得李牧又道:“当年他也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
项思龙当下朝那堆土拜了几拜,心下却是暗急,听他如此说来,也不知自己父亲项少龙怎么样了,忙问道:“牧伯伯,那我爹爹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李牧似大感惊奇,问道:“怎么?你没跟你爹住在一起?”
项思龙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若说自己是这个时代二干多年后的人,他一定不会相信。但自己又怎么跟他说呢?
还好,李牧似又明白过来似的问道:“你娘是不是美蚕娘?”原来李牧听项少龙以前跟他说过他最初的女人就是美蚕娘的,只是后来失散了,两个人再也没有见面,想来这孩子可能是他与美蚕娘所生的儿子。
项思龙虽然不明所以,但只得点头道:“是,我娘是美蚕娘,那我爹现在在哪儿呢?”
李牧似又陷入了从前的回忆,感慨的道:
“你爹可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武功机智均是常人难及其万分之一,秦始皇当年之所以当上皇帝,你爹功劳当居首位。至于他现在嘛,可能已在哪里隐居了起来。”
项思龙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父亲竟是成就秦始皇霸业的首要功臣,那他……想着秦始皇的暴政荒淫,他心里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李牧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道:
“孩子,秦始皇虽然残暴骄横,但他成就了中原的统一大业,功不可没。至于你爹,他可是一副侠骨柔情心肠,从不参与秦始皇的朝政,从没有为虎作张过。”
项思龙顿时放下心来,问道:
“那你与我爹是怎么认识的呢?泰国和赵国向来是处于敌对位置的啊!”
李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