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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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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悬策目光如锥,将韩淮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轻轻一笑,说道:“小子,你可是为拜师而来?”

        韩淮楚答道:“正是。晚辈尚有韩非夫人亲笔荐书一封。”鬼谷悬策手一摆:“不用了,老夫从不理会什么荐书。”

        他突然话峰一转,说道:“但你这徒弟,我收了。”

        众人哗然,纷纷向韩淮楚投以羡慕的眼光。

        韩淮楚见自己被相中,心中欢喜,赶紧行礼叩头唤了声师傅。

        鬼谷悬策颔首受了韩淮楚一拜,问道:“徒儿,刚才为何对棋局结果有异议?”韩淮楚说道:“只因徒弟觉得此局另有解法,方才冒昧进言,还请师傅见谅。”

        鬼谷悬策“哦”了一声,说道:“可惜棋局已毁,再难续弈,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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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悬策赞道:“想不到徒儿你还有复盘的本事,这么多的手数你竟能记起,也真难得了。”

        韩淮楚淡淡道:“师傅过奖了,复盘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之能。”一抬眼,却见那边虞芷雅一双剪水般的瞳子正向自己投来。

        韩淮楚道:“这局棋按常理应以和局告终。不过——”鬼谷悬策问道:“不过什么?”

        韩淮楚道:“如果换了我下,便是另一番结果。”鬼谷悬策道:“好,就让你试试。你是想执白子,还是黑子?”

        韩淮楚道:“听凭师傅。”鬼谷悬策“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无论下黑子,还是下白子,你都有把握么?”韩淮楚点头道:“不错。”鬼谷悬策道:“好,你且执黑子,老夫与你对局一盘。”

        一旁的虞姑娘婷婷站起,让位于韩淮楚。韩淮楚面对师傅而坐,说声:“得罪了。”掂起一颗黑子,在白空中一点。道声:“师傅,请!”

        鬼谷悬策一看,那黑子点在自己空中,却是根本不能存活。不由恼道:“怎能这么下?”韩淮楚又道声:“师傅请。”

        鬼谷悬策仔细看那粒黑子,正在自己的基本空中。若不应那黑子,便要蔓延生根,无可奈何跟应了一手,欲将黑子就地消灭。

        几粒子点下,黑子白子顿时战作一团。

        韩淮楚在黑空中走了几手,又停住不动。转头走那死缠不休的劫争。鬼谷悬策再去应劫,韩淮楚一口气将劫争走完,只致最后一气,鬼谷悬策一步便能将一大把黑子提尽。

        鬼谷悬策正自得意,却见韩淮楚又弃那劫争不顾,回头动那团白空中的黑子。

        鬼谷悬策凝神一望,发觉上当,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此时那团黑子,已变作天大的劫材。无论鬼谷悬策是一口提清劫争,还是舍弃劫争,消灭黑子,数起子来,结果都是一个字——输!

        鬼谷悬策微微颔首,笑眯眯道:“小子,果有你的,老夫竟中了你的圈套!这局算老夫输了。”

        虞芷雅上前盈盈一拜,对韩淮楚说道:“公子高棋,可否让小女子一试?”韩淮楚道:“姑娘请。”

        这次换作韩淮楚执白,虞芷雅仍执黑。她学着韩淮楚,也在白空中投入一子。

        韩淮楚不动声色,也跟了应,专心致志消灭这队黑子。

        虞芷雅便走那劫争,韩淮楚却不肯应,在自己空中多点了一手。这一子正中要津,那片黑子纵是再下三手,也翻不起浪了。

        虞芷雅便去消劫,不过那劫须得几手方能消尽。待要继续行棋,又因另外两劫牵掣,棋局又陷入三劫连环的古怪局面。

        虞芷雅妙目凝望着韩淮楚,朱唇轻启道:“如此这般,这局又和了。公子以为如何?”韩淮楚点了点头:“只得如此。”

        鬼谷悬策哈哈一笑,骂道:“臭小子,摆了你师傅一道。赢了你师傅,却与女娃子战成平手,胳膊肘竟向外拐。”

        韩淮楚脸红道:“只因师傅一时疏忽,中了徒儿圈套,虞姑娘用同一圈套来套我,徒儿不往里跳,这种局面只能打和。”

        他偷偷抬眼望了一下虞芷雅,只见她神色自若,脸上波澜不惊,似乎鬼谷悬策方才戏谑的话,与她毫无关系。心道一声,“好个冷美人!”

      第十一章 张良拾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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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庄与鬼谷悬策本是老友,棋艺一直逊于鬼谷悬策一筹,从未赢过一次。不料临老收了这位兰质蕙心的女徒,也是他关门的【创建和谐家园】。虞芷雅悟性甚高,师门绝技均很快学会。莫庄常与她切磋围棋,不料虞芷雅很快棋艺大进,反要让莫庄三子。

        而鬼谷悬策与莫庄对弈,也只敢让两子。莫庄心忖徒弟棋艺已超过老友,便遣虞芷雅至清溪鬼谷,用话套住鬼谷悬策,欲下棋赌那纵横家不传之秘——《鬼谷子十四篇》,用以为饵的乃是一本绝世武功秘笈《霸王神功》。

        殊知人算不如天算,这棋居然下成了三劫连环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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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目光,又尾随这旷世佳人而去,浑忘了自己上山来的目的。

        鬼谷悬策干咳一声,众人方才回过神来。鬼谷悬策笑道:“都去看女娃子去了,就没人顾上我这糟老头了。”众人一听,纷现惭色,心中想起来鬼谷的目的,将追随佳人的目光引回。

        鬼谷悬策道:“天色已晚,让大家久等了。这样吧,老夫就在此处与诸位相面。萧何,你且将大家一一引来。”

        纵横家【创建和谐家园】中站出一人,说道:“师傅下棋累了,何如【创建和谐家园】为师傅代劳。”

        只见这人中等身材,国字脸,长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一看,脖子竟未洗净,看来不大爱修边幅。

        鬼谷悬策点了点头,说道:“蒯通,我那相人之术,你已学得差不多了。这次就让你练一练。你先与我把把关,有什么良材美质,再引来见我。”话毕,便坐一旁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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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范阳人蒯通,鬼谷悬策的二【创建和谐家园】,开始为众人相面。萧何一一将人络绎引到他面前。

        十余人过去,蒯通一直摇头。那些人未被他相中,也就意味着自己命中无贵格,注定碌碌无为,只有黯然离去。

        只听萧何唤声:“阳武人陈平!”陈平闻言趋前。蒯通凝视陈平一阵,唤声:“师傅,这位公子如何?”鬼谷悬策睨了陈平一眼,手一抬:“收了。”陈平喜形于色,连忙叩头拜师。

        “师傅法眼果然厉害,竟相出日后陈平会飞黄腾达。这么看来,他那相术可不是吹出来的。”韩淮楚就在想。

        而陈平被鬼谷悬策收为徒弟,便于自己成了同门师兄弟。当下便向陈平称贺。

      ¡¡¡¡¡ù¡ù¡ù

        又过了二十人,萧何念一声:“阳城人陈胜!”

        韩淮楚一听“陈胜”二字,连忙向那人望去。

        只见那唤作陈胜的乃是一农人,面目黧黑,浓眉大眼,胡须茂盛。戴一顶范阳斗笠,足下踏一双麻鞋。目光阴鸷,带有一股杀气。

        似这等农人,出现在拜师者中并不新鲜。鬼谷悬策择徒本不论出身贵贱,只看人面相。

        韩淮楚来自未来,早知陈胜“揭竿而起”的故事。正是此人,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两句传世名言,首义反秦,在大泽乡点燃了星星之火,燎原到整个中国。

        想不到这陈胜居然出现在鬼谷,也与自己一样欲拜鬼谷悬策为师。

        他心想,“如这陈胜被相中,小生岂不是要与这个‘张楚王’做师兄弟了。哇!简直是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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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悬策看了看,准备抬手说收,忽神色一震,继续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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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胜满脸失望,悻悻而去。

        “师傅他老人家眼光到底犀利,竟能看出那陈胜最终成不了什么气候。”韩淮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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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三十来人,轮到张良。萧何念一声:“城父人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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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悬策只睨了张良一眼,便道:“这位小友,请移步过来。”张良依言趋前。

        只见鬼谷悬策在张良耳边秘语几句。张良面红耳赤,躬身一拜:“多谢门主赐告。张良我虽不能列入门墙,却也不虚此行。”

        原想二人同被清溪隐叟相中,一同拜在纵横家门墙之下,早晚相见。不料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就意味着韩淮楚与张良将要分手。韩淮楚看在眼中,又是惋惜,又是为张良难过。

        只见张良已走到自己面前,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当着众人之面难以启齿。

        韩淮楚便对鬼谷悬策道:“师傅,张公子是我友人,与我同来,我想送他一程。”鬼谷悬策颔首道:“去吧。”

      ¡¡¡¡¡ù¡ù¡ù

        韩淮楚遂与张良一同下山,到无人处,问道:“良妹,我师傅是不是看出你身份?”张良螓首一点,说道:“清溪隐叟慧眼如烛,哪里瞒得过他。”

        韩淮楚又问:“方才见师傅与你秘语来着。我师傅与你说些什么?”张良道:“你师傅只对我说了十六个字。”韩淮楚问答:“是那十六个字?”

        “封侯之命,蛾眉之身,帝师之尊,入我道门。”张良凄苦地吐出十六个字来。

        韩淮楚闻言鼻子里就是一酸,叹道:“良妹,你的命太苦!”

        可不是,那史书上说良妹以帝王之师被刘邦封为留侯,最终却遁世修道。一生之命,皆被师傅相了出来。

        这么说来,自己与她比翼双飞的梦想,只能是水中花,镜中月,一生也不能实现了。

        半山亭中,新月如钩。韩淮楚手抚瑶琴,边弹边吟唱:“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一曲弹罢,张良与韩淮楚洒泪告别,少不得依依不舍,不提。

      ¡¡¡¡¡ù¡ù¡ù

        话说张良独自一人,黯然独行于山径之中。想到国破家亡,投师无门,爱郎分别,张良忍不住低声啜泣。在这孤寂的山林里,伴着萧瑟秋风,张良的低泣更显凄凉。

        只听人声逐渐嘈杂起来,却是一批拜师被拒者下山而来。

        有人看见张良,唤道:“张公子,你也被那老道拒绝了么?”张良早已停止低泣,点了点头。那人又说:“张公子,看你身体单薄,若遇强人或野兽恐有危险,不如与我等一同下山,也好有个照应。”张良遂与众人结伴下山。

        行到一处,山路中现出一座木桥,木桥在高处,要走一段斜坡才能上桥。

        大家正在上那斜坡,忽然一物从桥上坠下,砸中一人脑袋。

        那人骂了一句:“他奶奶的,什么东西砸中老子?”

        说话之人正是拜师不成的陈胜。砸中他的,乃是一只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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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胜怒道:“兀那老头,你为何砸我?”老头淡淡一笑:“老朽不慎坠鞋。年轻人,麻烦你帮我把鞋拾上来。”

        陈胜犹怒道:“你把鞋砸了我,还要我替你拾鞋。不砸还你就是好事。”

        老头不动声色,说道:“对待长者,是这么说话的么?桥下诸位后生,可有愿帮老朽拾鞋者?”

        众人对视,一时无人应答。

        张良越众上前,拾过那鞋,走上桥,说道:“老人家,您的鞋子。”老人脸色木然,将脚丫子向张良一凑,说道:“年轻人,帮我穿鞋。”

        “这怪老头不仅叫人拾鞋,还要叫张良帮他穿上鞋!好大的架子!”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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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胜骂道:“糟老头,你也配张公子与你穿鞋么?”

        此刻张良也有点愠怒。自己若是男子,替这老头穿鞋也就罢了。偏偏自己是个女儿家。

        老头看着张良那神情,哈哈一笑:“年轻人,不愿帮我这糟老头穿鞋么?这鞋一穿,万里江山便唾手可得。谁人帮我穿鞋,便是他的造化。”

        张良听他话里有话,留意向他望去。只见他卑猥的神情忽然舒展开来,神态飘逸,飘然有出尘之态。张良心思一动,恭恭敬敬走近,躬身替老人穿上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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