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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情仙使作者:陈风笑》-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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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原本是秘密,曾求德不让他说的,但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事实上,他夫妻俩实际的支出,不止一千三百钱,每年曾求德都会令他们制作一些衣服,楼上住客有需要缝补的衣服,曾求德还要从中提成。

        不过在他俩看来,自家反正是吃手艺饭的,闲着也是闲着,多干点不算啥。

        而眼下多出两百钱,那却是实实在在地从自家口袋里掏钱。

        李永生一摆手,“你翻一倍,我也不租给你……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

        这夫妻俩腿一软,又噗通跪下了,不住地磕头,女人更是不住地哭号。

        李永生很烦听女人哭,当然,他也烦男人哭,只有小孩的哭声,不会令他不舒服。

        所以他轻咳一声,“我想起来了,其实你俩也有刺杀我的嫌疑,啧啧……安保怎么就忽视了你俩呢?”

        “我们哪里有这胆子啊?”夫妻俩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不住地解释。

        他俩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有跟安保打交道的经验,本能地就觉得恐怖。

        说句题外话,其实修院里的安保,比捕房的差役,要和善得多,折磨人的手段也少。

        “你们若是不肯搬走,那就可能是酝酿着第二次刺杀,”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好好想一想……记住了,我现在又在给你们机会。”

        这裁缝夫妻很讨厌,但终究只是小市民的市侩,他不愿意多叫真,但也不想放在眼前恶心自己,索性撵走就是了。

        女人还待哭天抢地,男人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直起腰来,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李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们搬就是了。”

        “嗯?”肖仙侯眉头一皱,不高兴地发话,“我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心里有点不满?”

        他真的不是咄咄逼人之辈,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太不爽了。

        “不敢不敢,”男人耷拉下眼皮,根本不敢对视对方,扯着自家老婆,慢慢地退出了房间,然后一路小跑下楼了。

        女人跑到楼下,还低声埋怨夫君,说你为啥不多恳求一下?经营了四五年的地方,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手艺活讲的就是口碑,换个地方经营,所有人脉又得重新积蓄了。

        男人却是恼了,说若不是你这婆娘贪图那点小钱,直接交了房租,哪里有那许多事?

        说着说着,夫妻俩居然厮打了起来。

        李永生三人在楼上,将楼下的动静听得明明白白,也是有点啼笑皆非。

        坐了一阵之后,胡涟望说我去买些外卖回来,庆贺老四度过这一劫,肖仙侯却是表示,哪里用得到你出钱?今天算我的。

        正争执间,楼下又走上一人来,却是景教谕。

        他去参加了颁奖典礼,领了奖牌和证书回来,还有一百块银元。

        证书和银元,都是要交给李永生的,不过这奖牌,他支支吾吾地发问——能否由修院来保管?

        李永生是真的无所谓,不要证书都行,于是就表示:我先看一看这奖牌可好?

        奖牌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不过似乎是用紫槿做的,巴掌大小,若拿出去卖的话,大约也能卖一块银元左右。

        不过这紫槿一入手,李永生就是一惊:竟然从上来传来一股淡淡的气运!

        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来自于本方世界的认可:虽然这个征文只是即兴的,并不是常例,但好歹也是一郡的头名,当然涉及气运。

        如此一来,李永生可就舍不得轻易交出了,于是就问:我把玩几天可好?

        前文说过,他在上界是灵修,虽然对气运之事知道得不少,但终究不是科班出身,尤其对这种比较低级的知识,他并不清楚——观风使也不是无所不知的。

        所以他想把玩两天,摸索一下其中的规律。

        当然,若是能帮助他加快收集气运提高修为,他也不介意在手里多留一阵。

        景钧洪也就是一问,见他不舍,也就不再多说,反倒笑着表示:这一百银元,我给你领回来了,你得请客啊。

        一百银元到手,李永生在修院后几年的费用都有了,学校给他的门面房,接下来也能正常经营了,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了。

      第四十章 手尾

        李永生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请客当然没问题,咱买上点东西,去荷塘自己烧烤吧。

        再把书社的人也叫来,大家一起开心。

        修院里禁止学生起灶,但是有教谕带头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景教谕也想答应下来,难得年轻一次嘛,不过最后,他还是建议说,不如在二楼的房顶搞吧,这里虽然是修院的,却是修院外围,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扫兴。

        当天晚上,在李永生的门面房屋顶,有二十余人参加了烧烤——书社的人没有全到,第一才子穆梓园就没有来,但是大多数成员还是来了。

        学生的世界,终究是简单的,大家看不起李永生不给书社交会费,但李永生勇夺博灵郡第一,他们是佩服的,现在请客吃饭,抽得出身的人,也愿意来凑个热闹。

        不交会费,请书社的人烧烤,也行啊,尤其是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

        他们的兴致极高,烧烤到一半,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大家打着雨伞烧烤,反倒更显诗意,热闹到不得了。

        烧烤到深夜才散去,用了一千五百多钱买来的酒菜,差不多吃了个干净,须知这相当于景教谕大半个月的薪水。

        从屋顶下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麻烦,有几个女生和男生喝得有点多,差点从斜靠的粗木上滑下去——小雨打在木头上,有点湿滑。

        李永生重伤初愈,大家还打算扶他一下,不成想他手一搭粗木,身子往下一溜,就稳稳地站到了二楼的走廊上,矫健得很。

        胡涟望喝得不多,见到他的动作,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前些日子,真的受过伤?

        景教谕带着一群修生,走进了本修院,他的家不在本修院内,不过今天时间有点晚了,他打算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上。

        就在他走进教谕楼的时候,猛地发现,前方影影绰绰地有几个人,走上前一看,才发现是大院长赵平川,正带了几个人,在那里站着聊天。

        赵院长对那几个人说,最近雨多,而且又将迎来雨季,教谕楼有些房间漏水,这是个大事,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正说话间,他发现了走来的景教谕,于是笑着打个招呼,“功臣回来了,今天领奖,七幻本修院那边,是不是脸色很难看?”

        “倒也没有,”景钧洪实话实说,“他们只是说,征文进京之后,还有得一争。”

        征文是全国性的,博灵郡送上京的作品有十余篇,到时全国还要排名次,本郡的头名,未必能在大排名里靠前。

        事实上,博灵郡的文运,在中土国也是数得着的,此次七幻本修院不服气,无非是李永生的话本,有取巧之嫌。

        博灵郡无人取巧,所以让一个话本得了头名,可是中土国这么大,会取巧的肯定不止李永生一个。

        若是别的取巧文被上面看重,同样的取巧文,就很难获得什么好名次了。

        不比取巧的话,七幻本修院还是有信心超越本郡头名的,《拯救战兵雷锋》……听一听,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唔,”赵院长很随意地点点头,貌似漫不经心地发问,“奖金证书和……奖牌,都转交给小家伙了吗?”

        “都转交了,”景教谕很痛快地回答——赵老大你总不会以为,我会贪墨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想将奖牌留在本修院的,正是赵院长——身边的书办,于是他又补充一句,“李永生说,他先把玩一阵奖牌。”

        “嗯,”赵院长点点头,没再说话,不过他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恼怒。

        第二天,依旧是小雨,李永生三人在房间里没铺没盖歇了一晚上,早早地起来了。

        李永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肖仙侯和胡涟望却有点受不了,不过终究是本修生了,一晚上还是比较好熬的。

        胡涟望去打饭了,肖仙侯则是去宿舍抱两床铺盖过来,顺便通知物产室来修房间,同时还要找安保,解封楼下那个裁缝铺子。

        安保来的是最快的,他们对拆除封条有点拿不准,就问李永生:你确定,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

        裁缝夫妻正在旁观,听到这话,两个人四条腿抖动不已。

        不用了,李永生摇摇头,他遇袭的事情搞得那么大,就算是谁心里还有不服,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做文章。

        安保撕掉了封条,那夫妻俩早就叫了一辆马车过来,将东西搬上去,一刻都不停地走了。

        他们的行囊并不少,除了各种工具、成衣、布匹原料什么的,还有锅碗瓢盆被褥,将马车堆得满满的,搁在地球界,铁铁是超载了。

        就算这样,还有些东西没有搬完,他们也只能丢弃了。

        搬一次家,伤筋动骨半年,这话不是白说的,更别说他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搬家时间。

        看着他们冒着雨,跟着超载的大车慢慢离开,胡涟望忍不住叹口气,“何苦来哉?”

        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哎呀我去,果然是一代文匠啊,真真的精辟,”一声怪叫,在他俩身后响起,却是肖仙侯回来了,身边还跟着物产室的人。

        六间房子,用了三天时间,完全修缮好了,李永生又着人在播音室装上了铁门,窗户也换成了铁的。

        他原本想出去买点桌椅床被,结果物产室的人表示:买那些东西干什么,直接来室里领就是了,你现在还是本院的修生呢。

        要不说钱是跟着钱走的,李永生没钱的时候,不好意思跟物产室张这个嘴,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有钱了,物产室反倒要主动提供东西给他了。

        当然,这跟宋嘉远的关注很有关系,严格说起来,这次李永生遇袭,最着急撇清的是图元青,其次就数他了——是他安排了有问题的房子。

        宋院长关注的力度一加大,下面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光是桌椅板凳,连锅碗瓢盆,物产室都弄来了不少。

        三天时间,六间房子就收拾了出来,李永生占了楼上两间,其他四间打算出租。

        他将303宿舍的大部分东西,也搬了过来,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常住了。

        不过紧接着,就又轮到他在书阁勘验了,他不想便宜马素那女人,于是继续去挣那少少的义工补贴。

        肖仙侯和胡涟望借机向景教谕申请,说我们最近要帮李永生看房子,若是有时顾不得上课,还望景教谕理解。

        没几个大学生喜欢老老实实听课,本修生也亦然。

        帮李永生看守房子,不过是个借口。

        有些事情,他们就处理不了。

        李永生这天从书阁回来,手里还拎着从菜场买回来的一大块肉,以及各种蔬菜,打算晚上做一顿好的,自打住在外面之后,三人就很少吃修院里的食堂了,不好吃还贵。

        离得远远的,他就看到门面房围了七八个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走近一看,是齐永馨在跟一个中年女人吵架,胡涟望和肖仙侯苦笑着站在一边——女人吵架,大老爷们总不好掺乎。

        李永生听了一阵,明白了因果,原来这女人前一阵给孩子做了两身衣服,后来有事出远门了,今天来取衣服,发现裁缝铺都不在了,于是就找上来吵闹。

        她要求房东提供那裁缝夫妇的去向,可是胡涟望和肖仙侯哪里知道?

        女人这就不干了,她出去打听一圈,回来就埋怨说,你们给裁缝搬家的时间太短了,必须得让他们把手上的活儿交卸了啊,既然是你们赶走的,那这衣服我就着落在你们身上了。

        齐永馨正好过来,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说这事儿前前后后也折腾了十来天,你自家要做衣服,就算你有事离开,也得托人看着点吧?

        女人反唇相讥,按照惯例,这样的铺子就算收,起码也得有一个月的缓冲,小娃娃家,你们懂不懂啊?

        说得好像谁家没开过裁缝铺子似的,齐永馨不屑地冷笑,我表姐夫家就是做这个的,他们的铺子里,三年没取的衣服都有呢。

        我跟你说的是惯例,你跟我说个例?女人更气了,还本修生呢,就这点水平?

        齐永馨说话嗓门大,但是她吵架的条理性,还真不行。

        李永生见状,走上前去,只说了一句,“将那铺子租出去的不是我,你且去找曾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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