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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妖_校对版by:云无常》-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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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隐娘冷声道:“我昨日已和你说过,若是再挣扎走了真气,小心我杀了你喂狗!你现在却在这里动什么?想作死吗!”

        张入云刚才见了自己腿骨里竟有银丝缠绕,只是一时惊慌,此时被隐娘打了一耳光,人已清醒,似已知道自己脚上绑的银丝,并不是害自己之物。但他终是不放心,只得开口相询道:“【创建和谐家园】见了足下骨里穿着的银丝,一时惊惧,所以才会挣扎,还望前辈见谅。不过心里终是有些疑惑,还望前辈能明示一二,这银丝穿在我腿上,到底有什么用处?”

        那隐娘听了,脸上似是不耐,但皱了皱眉头后,仍是开了口道:“你自己前番作死,摔断了本还在痊愈的腿骨,若不用这银丝从你腿里穿过,将你的骨头接牢。以你现在腿骨复原的情势,就是长好了,也成残废。”

        张入云听她话说的虽冷,却并没有带有一丝做作,倒是信了她【创建和谐家园】成。便口里谢道:“如此的话,倒是谢谢前辈了!”

        隐娘却道:“你也不用如此假客气,我已说过,我救了你,于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再有,你能活下来,那也是你自己的造化。”

        张入云忙接着问道:“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您说地清楚些,晚辈实是一时听不明白。”

        腾隐娘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我已和你说过,不要再什么前辈晚辈的乱叫了。”

        她却不知,以张入云的性子已算是寻常人里话很少地了,若真要是换了另外一人,只怕说的话,比他要多十倍都不止。

        张入云见她又发怒,以为她必不肯再往下说,哪知却听隐娘说道:“哼,说了你听,也无妨,告诉了你实情,免得你还在这里尽说些假仁假义地话。”

        说着她已将张入云放入桶内,接着道:“当日,那姓李的老头偷了你的财物,弃你而去的时候,我就已知晓。本来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只是我前番听说你打败了峨嵋派的东方文宇,以为你应该还有些本事,有心想试试你,便在你窗外观察了你数日,见你竟能在不吃不喝之下,接连撑过十日,以为你资质过人,体质尤其不错。可你心境太差,明知自己不能妄动真气和移动身体,却在第十日里就忍耐不住就要下地,本来不欲管你,但看在你体质极佳的份上,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想你竟又能在寒冬的地上,倒卧五日也不死,所以才把你救了回来。那知等我查看了你的身体,才知原来你这几日能得以支撑,全是仗了灵药之助,现在已非常后悔,但我为人心性,只一救人,必是要救到底,既然你已逃过这一劫,那也是你的造化。但你日后若还是让我失望,我依然会取了你的性命。”

        说完,一双冷眼直勾勾的盯住张入云道:“怎么样,你现在可还感激我了?”

        张入云听了她说的话,知道她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个人受了十五日的苦,心里不由一寒,但他恩冤分明,论起是非,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只见他哑然笑道:“我受了这十五日的苦,一来是那李老头贪心害人所至,二来是我识人不明,遇事又心浮气躁所至,三来是我当日艺不如人,虽将东方文宇击败,却又落得一个重伤。这三点和你一样也不沾边,怎会怪你。而且你又救我于危难之中,自然是只有感激你的份。”

        隐娘在听他说话时,只将他眼睛也直直盯住,见他说了这一大段话,眼中却没有一丝灰色,知张入云语出真心,并没说谎,一时怪笑道:“呵呵,是吗?看来你终有些进步,只称我为‘你’再不称为前辈了。”张入云听她如此一说,显是观察到自己刚才言语已涉激愤,不由地面上一红。

        却又听隐娘道:“再说一件事于你听,你那姓沈的朋友,自从当日和你约好过年时,要来探望你,果然如期而至。待她寻不到你之后,差点将这酒泉镇翻个遍。后虽将李老头找到,却也问不出个什么,她是正派门人,明知那姓李的弃你而去,有可能会误了你的性,但也不好取他的性命,只能责骂了他几句就走。之后她又私自下山两次,俱来寻你,却又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隐娘竟然抿嘴得意地道:“嗯,这女孩资质武功胜你十倍,尤其心思缜密,悟性很高,其中竟有一次,好似查得你的失踪与我有关,前来我这里,两次相试,但她到底年轻,都已被我遮掩过去了。哼,可惜她这一身绝好的天资,终是为情所困,看来日后也没什么大出息。”说完话,转过头看着张入云笑道:“怎么样,现在你还感激我了吗?”

        张入云听了,见她如此幸灾乐祸,却也不恼,只口里说道:“沈姑娘是我朋友,她连番来看我,却都被您阻住,却是让我很着急。但她只是我的朋友却不是您的朋友,您这么做也不算有什么不对,再说,您一人隐居于此,怕也有您自己的一番难处。沈姑娘这番找不到我虽然心里焦急,那也是她对朋友的一片心,日后等我回去和她见了面,我想她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了。还有,您只怕说错了,沈姑娘与我只有几面之缘而已,说泛泛之交也可,哪有您说地什么寄情与我的这些话来?”

        隐娘听了冷笑道:“这女子性格坚毅,即看上了你,只怕今生很难再改心思,我只可惜她一身的根骨才有此言,信不信在你。至于你日后能不能还有机会见到她的面,现在只怕还谈不到,全看你的日后的造化吧。只是今日我已说的够多的了,你这么多话,还是留到以后和她见了面再说吧!”

        说完,又取了炭炉上的热水倒些在木桶内,直将桶内水的温度加到张入云快叫出来为止,方才作罢。张入云知她难惹,再不敢和她说些什么,只得闭了口,再任她揉搓。今日的隐娘替他洗澡时也格外的用心,只等到把张入云快烫成一只红虾米后,方才止了手。

        等把张入云放回床上时,张入云已是快被热晕过去了,虽是数九寒冬,却也是热地满头大汗。隐娘见他如此,心里好似也颇得意,脸上带着笑,收拾完了洗漱用具后,自己也洗了,只是她今日洗澡时没有花费昨夜那么长时间。但张入云仍是见她在洗毕后,将水中的头发捞出,用火烧了,才又如昨夜一样,跃到柜顶上睡觉。

        竖日,张入云醒来之后,隐娘依然如旧的精心照料他,只是今日的粥却要比往日来的稠一些,她喂饭时的速度也快了一些,但这次却是换了张入云食不下咽。原来不知怎地,今日张入的早餐竟是难吃地很,虽看着也是如前两日一样,珍珠白色的大米粥,可换了今天,却是难吃无比,好在隐娘也不催他,只端了勺在一旁等候,时间长了,自是要再添些热粥在碗里,可张入云却发现,越添下去,那粥越是难吃,吃在口中犹如嚼蜡,又似是一口生碱。

        隐娘在旁也不作声,只静看他吃粥,张入云也是要强的性子,见她有意戏耍自己,欲待不吃,但自己命是她救的,不欲和她相强,再加上一番生死下来,他的性子也被磨平了一些,自己的性命尚有大用,不可为了一点小事就放弃求生的机会,何况,如换了十日前,这味似蜡碱的稀粥,对他来说却是天下间最美味的佳肴。

        想到此,他口里只憋了气,尽量不然味道在舌上存留,过了多时,终是一声没响,把稀粥吃完,隐娘见他竟能将这么难吃的稀粥吃完,心里虽然快意,但倒也有些佩服他的忍劲。

        却没料,待吃完了饭,她又将沈绮霞的养神丸取出,仍是研碎了分成三盏给张入云服下,只是她这次却没有用米酒合药,而是用醋,这醋是她自己酿的,端地是奇酸无比,把个张入云口酸地龇牙咧嘴止不住地流口水,虽只味道酸地厉害,却也比刚才难吃的热粥不差多少。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到了夜里,待隐娘将张入云洗好身子放在床上时,却未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而是将他俯身放在床榻上,张入云见今日有异,忙欲开口询问。却听得隐娘已开口道:“待会不论你有什么感觉,也都要给我一丝不动,更不可运一丝内力相抗,若是差错了一点,到时我可再救不了你,待你废了武功,成了残废之后,只怕到时你自己要【创建和谐家园】还来不及呢!”

        说完,也不等张入云答话,便以左掌并二指点在张入云的大椎穴上,跟着右掌运掌力抵在张入云的脊柱,遍走张入云身后的周身穴道。

        张入云只一被点中大椎穴,心里就是一惊,此是人身上极重要的穴道,稍闪失了一点,自己性命立时不保,轻侧也要成残废,到时除了项上的一颗人头尚能活动之外,头部已下却再无知觉,到时实比死了还难受。

        此时的隐娘除以左手运劲自张入云的督脉点起,一路下走,右掌却是一刻不停的在张入云背后运劲,张入云先一时还不知隐娘如此所为何事,但只觉自己身子自大椎穴起,脉络就已被一点一点地调理顺畅,才知她是运内力,打通自己身体的经络,一时心里大惊。要知道,隐娘如此举动,对张入云来说,实是大有益处。经此一来,张入云自身功力必可大进,只是他心里疑惑,隐娘为何要挑自己重伤之下如此,要知自己全身脉络正在重生之际,实是脆弱无比,稍有一点差池,自己就有性命之忧。而且隐娘如此行功,实是大损自己真力,一番行功下来,必要折损她不少地功力,她与自已绝无交情,却又肯为自己出此大力,心里实在是想不通。

        正思付间,张入云就已听见隐娘口中传来沉重地呼吸声,知她此时已极是疲累,虽是两日来折磨自己,但张入云此时,却是只有感激她的份。

        如此下来,直耗费了两个时辰,隐娘才行功完毕,只刚一停止,她就已累倒在床边,口里直喘着粗气,与她平日里的行色从容,却是判如两人。

        张入云见她为了自己竟受如此大累,心里感激之下,只待她刚将气喘匀,便开口相谢道:“实不知前辈何以如此厚待晚辈,张入云今受前辈的连番大恩,心里实是感愧,现在的张入云也不敢也谢,只望日后终有机会能报答前辈。”

        隐娘扶在一旁才只将气喘平,听了他说完这番话,只冷笑道:“怎么?你又开始称我为前辈了吗?先收起你这番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话,只论现在,你以为就只今夜一次行功,就已完事了吗?”

        张入云虽知她不会说谎话,但此时实在被她说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开口道:“晚辈我对运功打通人体经络之术,实是不知,还望前辈能不吝赐教。”

        隐娘听了,却在旁沉默一会儿,好似相通之后,才开口道:“我不知你有何机缘,竟能和世外剑侠能有如此深交,只是她看错了你的几个师兄,以为他们可以好好照应你,竟不惜消耗真元,又借着一粒小还丹之力,用大周天法门,欲颠倒乾坤,行那无相舍身法,好让你一身根骨再造,只是她因要在瞬间将舍身法完成,好似也用了左派的法术,虽是行功神速,但到底使你身子变的太过虚弱。”

        说到此,隐娘竟冷笑了两声,又道:“偏你不知好歹,竟然贸然行功,将她一番心思全都白费,此时的你,不但根骨没有造好,还使得你一身经络全乱,如此一来,爱你却是害了你。”

        说到此,她又走到一旁,取出沈绮霞的赠给张入云的养神丸,放到张入云的面前,又道:“这是那姓沈的女【创建和谐家园】送给你的丸药,却哪里是什么养神丸,此丹药所用的药材,俱是珍贵已极的圣品,常人只一粒都是千金难求,她却是大方,一口气竟替你送来九十粒,哈哈,真地是情之深,爱之切。本来那女子也颇通医理,只是她见你身体虚弱后,全身根骨又是再造,一时关心则乱,竟只想着如何为你身体恢复迅速,才将这药丸赠你,以望你服用了之后,到了夜里药力发作,可再快一点助你经络生长,好让你少的功夫在病床上受罪。但她却忘了你和她不同,若以她的资质天份,用了此药自是无可厚非,但你的原本资质和她差的却是不可以道理计,如此一来,初服用时虽显药效,但时间长了,于你的身体却可说是虚不受补,不但好些药力被你糟蹋,并还因残存的药力滞留在你体内,而对你身体有所伤害。所以我才说,弄巧反拙,此二人都是出了大力,可到现在,却差点把你弄成个残废。”

        说了这一堆话,她又舒了一口气,才又气道:“只是如此一来,却也害了我,为了让你恢复,少说也得再行十二日之功,到时你经络根骨,能恢复几成,却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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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入云听完她这一番话,心内不由一沉,一时没了言语,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如前辈所言,却终是我误人误己,想来是我资质浅薄,也无福消受这番恩惠。”

        那隐娘此时已是疲累不堪,但听了张入云这番话,还是止不住地气道:“你说你资质浅薄那是有的,说是你无福消受,那却全是因为你为人蠢笨,又乏耐力所至,当日你本有机会自救,但机会却全被你糟蹋,你那些日子里,原算计的也对,只要取到这青瓷瓶内的丸药,即可自保不会饿死。等再挨上十日,到了过年时,自有那姓沈的女【创建和谐家园】来救你。就算她来不了,这瓶里还剩下的七十余粒丸,如按七日一粒服食,也足够你一年之用,到时你身体早已养好,还何至于落到现在这副下场。”

        说到此隐娘已没了力气,略歇了歇又道:“偏你没有耐力,本来你养了一个月的伤,手足已能渐渐活动,你只是要耐着性子花个两三日的功夫慢慢移动身子,拿到这青瓷瓶即可。可在你急功近利之下,终是功亏一篑,害了自己不算,还连带误了别人。”

        张入云被她一番话说地哑口无言,他这几日自思自己当日,实已是无可奈何才会行此下策,自以为已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被隐娘说需花两三日功夫才拿到瓷瓶一事,却是把他说地心里一惊,当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此去做,但到底因长日里饥饿怕没有体力,才行放弃。若真的耐着性子却做的话,终有放手一搏的机会,或是自己一上来趁还有些精神的时候,早些日子就行此举,怕早已是拿到手里了。他越想下去,越是觉得自己错的太多,只觉得平日一向自负的耐力及毅力,到了关键时候却都假的,自己唯实在心智方面,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修炼。

        正在他心里思忖时,隐娘还是反身外出,将木桶取出倒了,又再洗涤过后,复又拿了进来,看样子,虽是已疲累不堪,却还是要再坚持洗澡。张入云见她竟如此地爱干净,心里也觉得太过诧异,隐娘这时的已累到什么程度,他是十分清楚的,论理该早已不能行动才是,可她还要行此举,看来也不止是洗澡如此简单的事了。

        果然隐娘待洗好后,已无力再将那木桶搬出室外,而是只穿了亵衣,来却张入云床上的棉被。张入云本以为她取了棉被即走,可谁知她只是将棉被展开,跟着自已也翻身上了床,张入云见了,吃了一惊,免不了要惊出声来,可才只一动气,便觉得隐娘右手已然微动,想是又要打自己的耳光,忙就住了口。

        隐娘见了却冷笑道:“你总算是记着挨了两回打,现在学地老实了一点。我若不是现在无力,怎会和你同卧一床,你现在只是有伤在身才容你睡在床上,等伤好了,有你睡地上的时候。”她也实在是累了,只一说完话,人就已晕睡过去。

        隐娘这张床,本只能容一人睡卧,如今却躺了两个人在上面,自然显得太过捅挤,好在不和怎地,隐娘人看着虽身材高挑,卧在床上竟是一毫也没有碰到张入云的身体。但到底两人挨的太近,从其身上传来的一股股体香时不时地能钻入张入云的鼻内,张入云心内想着那日看见得隐娘的脚踝,虽是灰心丧气之下,仍是有些心猿意马,只可惜他的头现在还不能过分运转,只能从余光看到隐娘一头的长发披在她的脸上,秀发中间微微能看见内里白色的肌肤,却说什么也看不清她脸的模样。张入云在如此折磨之下,只过了一个时辰方才缓缓睡着。

        到了第二日张入云醒时,身边人却早已起来,看得出,隐娘虽是经了一夜的休息,但气色仍是未大好,还是有一些疲累神衰的痕迹留在其脸上。而且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只张入云有一丝违逆她,便是一记耳光。

        到了吃饭时间,隐娘的脾气愈加不好,张入云今日的米粥竟比前一日还要难吃,而饭后的养神丸,今日竟是用酱油合了给他服下,把张入云口里咸地已觉不出别的滋味来,却又偏不给他喝水。张入云见了她这副气急败坏地样子,自是不敢说什么,只得暗自忍耐。

        如此这般又过了十二日,期间隐娘每日里都要给张入云运气调理经脉,实是异常辛苦,张入云几次劝她休息一两日,却全都她骂了回去。这几日内,她的脾气也随着渐长,所做的饭菜,也越来越是难吃,从一开始的白粥已变成了黑粥,而每日给张入云合药用的水也是日日不同,翻着花样的折磨张入云,把她小店里能所有的调料都给张入云尝了个遍,什么辣椒、丁香、八角,无所不用,张入云只觉自己一辈子都没尝过如此多地味道,只盼自己早日复原,离这婆娘远远地,再不受其所害。

        不觉间,已是到了隐娘所说的行功最后一日,到了晚间,隐娘外出良久,回来时,只见她脸色惨白,手中拿了一只青瓷小碗。递到张入云的嘴边,说道:“喝下去。”

        张入云见这碗里装的并不是药或食物,而是满满的一碗血水,其中不只有一股血腥味,还有着很浓烈的臭味,并着一股子花香,更衬得那味道难闻之极,张入云虽经过这几日各色调料味道的【创建和谐家园】,可还是不能忍受。

        隐娘见他犹豫,当即怒道:“你喝是不喝,若是不喝的话,我即刻杀了你,只当我这几日白辛苦一趟。”说话时,虽是满脸怒气,却能其眼中看出焦急的神色。

        张入云见她这一会儿语气与寻常不同,又想起这几日里,她虽时不时折磨自己一会儿,当到底她日日为自己辛苦运功,那是做不得一丝假的,换了寻常人,就是至亲间,也不一定能如此尽心,她却一日日的硬是坚持下来。心里一热,便张开了嘴,却谁知那血水真的是腥臭异常,虽是他心有准备,但只一入口,但肚里却是跟着一阵翻滚,仍是要吐了出来。

        隐娘在一旁早有准备,见他把嘴张开,忙捏住他的鼻子,直灌了下去,跟着见他要吐,却将手往下一抹,便将他下巴给解了下来,令他不能闭上嘴,又再点穴将他喉咙治住,瞬时间,一碗血水,就已灌进了张入云的肠胃。

        张入云将那碗血水吞水腹内后,顿时觉得胃里如有升起一团烈火在焚烧自己的肠胃,接着那烈火就已开始向四肢沿伸,片刻间张入云的头脸也好似被火烧烤过一样变地通红。起始时他还想忍耐,但只一会儿后就已按捺不住想要呼痛,好在他的下巴已被解掉,想叫也叫不出声来。

        一旁的隐娘赶紧将他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水桶内,今日她没在桶内倒入热水,而是放了满满一桶的凉水,可这正好合张入云所用。张入云的身体入水后,只感觉那水清凉,一时浑身上下畅快无比,可这水也只将腹内的火缓得一会儿而已。不久体内的燥热竟已将那满满一桶凉水,都化作了热水。

        隐娘见这药力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猛烈,不得已之下,只得伸出双手,一手按在张入云头顶百汇穴,一手俯身抵在他的下阴穴上,竟已自己身体做媒介,将他体内的热力缓缓抽走,张入云在她引动之下只觉身上一轻,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可才刚缓过劲来,却又觉隐娘的双掌中,竟将刚才的收去热力又缓缓的送了回来,顿时他自己又紧张了起来。

        好在隐娘只将热力缓缓送出,张入云身体一旦受不了,她也随即便告停。若张入云的身体躯壳将那些热力吸收了一点,她又再将热力送出,似这样,直过了两个时辰方才作罢。而此时他二人,却早已是筋疲力尽,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但隐娘却未作罢,丝毫没有停歇,仍勉力将张入云从水里抱了出来,放在床上,此次她却是将张入云仰卧在床上,左掌并二指,点在他的膻中穴上,为他行功炼气,张入云见了,心里却是大骇,隐娘这十数日来,日日都要耗极大地精神为自己调理经脉,已是近油尽灯枯的境地,适才那如烈火般的药力在她的导引下,自己才能涉过难关,可她也随之消耗了太多的内力。

        几日下来,张入云已很清楚隐娘的内力修为,知道隐娘此时的功力已不足以替他行功,如此勉力而为,实是太过危险。到时如要是她力歇而止,不但自己的舍身法要前功尽弃,连着她自己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心里实不知隐娘为和会为自己拼命到如此地步。

        果然隐娘运功只不过一半的时候,便已支持不住,张入云见了,心里一叹,以为终是要功亏一篑,却不料,正在此时,就见隐娘将口一张,便有一道鲜血从口内吐出,跟着她的功力却是随之大增,行功速度也变快许多,可是她的功力流失的也快,只盏茶多一点的功夫,体内骤增的内力,也已渐渐消失的差不多了。

        好在今日张入云得那药力,行功速度甚快,到了隐娘真力耗尽时,竟堪堪将功行完。而此时的隐娘已再也支撑不住,力歇之下已翻身跌倒。可她在身体下落时,仍怕砸到张入云,勉强将身子偏一偏才跌落在地上。

        张入云本以为此时总算大功告成,自己连番受罪也终是要到了尽头,可就在他感慨之际,忽然觉得全身经脉,都已生出缕缕真气,竟全部往丹田内注去。初时其丹田内还能容纳的下,可到后来真气越来越多,已再也存不下那么多的真气,张入云这时只觉得下身好似要胀裂开来,腹内如用千百把小刀在乱蹿一样,痛地他须发皆张,两眼都已翻白。

        可就这样那团真气却还不止歇,浑身上下的真气依旧仍在往丹田内注入,渐渐地张入云胸膛内也存了真气,只待行至他口中,从他口里吐出。张入云见此,虽只若泄了真气,对已来说,行功即不完满,但除此也无他法,只得将就,欲行这下策。可正待他张口欲将真气吐出时,不料本以跌坐在地上的隐娘,复又从地上站起,一手压在他的胸膛上,不令那股真气上行,想运自己内力强将张入云体内真气给压制下去,可她现在的内力却哪里还能够做到这一步。

        无奈之下,隐娘只得也将口一张,堵住张入云的嘴,将体力真气从口中送出,不令他的真气上行,可如此一来却苦了张入云,片刻间,他的身体就好似皮球一般地被撑大。此时的张入云再也忍不下去,手臂一伸,就欲将隐娘的头推开,可早被隐娘也用双手将他的手捉住,张入云复又扭动身子想将她甩脱,可也被隐娘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无可奈何。

        二人就如此僵持了一柱香的功夫,隐娘见此,知道时间长了,张入云命必不保,一急之下,用了全身力道,将一口真气送出,直灌入张入云体力,终将张入云体力的真气压下。

        一时间张入云丹田内的真气被击回全身脉络里,这就好比万丈大坝倒塌,里面无穷尽的河水被放出,瞬时间强大的真气流遍了他的全身,直上升冲到其头顶百汇穴,才如遇上高墙,复又被顶了回来,如此这般来回足有五趟,那真气才被消耗殆尽,而之前每流遍一次张入云的全身,却都将张入云全身的经络冲刷一边,而每一次的冲刷,也将他的经络更进一步调整到最佳境地,至此张入云的舍身法,才算是大功告成。

        此时骑在他身上的隐娘,却已早没有了力气,只得躺在张入云的怀里。本欲稍事休息,可跟着人就已是晕了过去。在其身下的张入云,此时也已是没了力气,只得任她睡在自己身上,跟着他自己也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张入云醒来后见隐娘却仍是在睡,知隐娘此番功力耗损的太过厉害,昨夜里她又行了邪派的解体【创建和谐家园】,一时还无法恢复,怕还要再睡一阵。而张入云自己此时手脚却已稍能活动,但他又不敢用力,只小心翼翼将一旁的棉被盖在了隐娘的身上。

        醒来后的张入云,只觉得怀中这妇人一身浓郁的体香,可偏她脸上戴得这张人皮面具太过丑恶,虽有心想揭下来一睹起真面目,可只一想到隐娘的脾气,和她前先的恐吓,就早已没了那胆子。

        只这样,隐娘足足睡了有两夜一天,也仍是未醒。期间却把张入云又饿了个半死。

        到了第三日早晨,她才睁开眼起了身,此时的她尚记不起自己还躺在张入云的怀里,只在朦胧中挣扎着爬起,醒来后又嫌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太过不舒服,伸手就将其扯了扔在一边,一时露出头脸来,却被身下的张入云看了个清清楚楚。

        待隐娘发现张入云却是在自己身下时,已然来不及遮掩,又看到张入云看到自己真面目惊讶的表情,心中跟着火起怒道:“怎样!我的相貌可是把你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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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张入云在悴不急防的情况下,陡然间看到了隐娘的真面目,竟一下看地呆住了。隐娘见他看到自己的容后竟半日不语,心里更是愤怒,虽身在张入云怀里,却一时忘了下来,只怒视着他,口里冷冷地说道:“怎么!你还要看到何时?我虽刚刚救了你,却也可以再杀了你。”

        哪知张入云这一回,却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未理睬她,又自看了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隐娘听他竟口出此言,心下激怒银牙一咬,跟着就是一掌击出,结结实实打在张入云的左脸颊上。这一掌她未留力,直把张入云打地眼前金花灿烂,口内三十二颗牙松动了有一多半,当即半边脸就已高高地肿了起来。

        原来张入云眼前这女子,一副相貌原本不俗,虽是在床榻上熟睡了两日,才刚起来时有些睡眼朦胧,但也掩不住她一双好似九幽寒潭般地双眸,张入云不知怎地,以自己的目力竟也不敢与她对视,只觉对方双目诡异,过目之后,自己竟然有些形神不守,加上她那又高又直,好似刀削过的一般的鼻子,又配着其目光凌厉的眼神,若和沈绮霞等一干美女相比虽略为逊色,但她肌肤白地异常,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一样,脸上显得有些病态,但却又有一番神秘莫测,诡异莫名地美。

        只可惜她一张俏脸上自左眉梢起,就被如利爪般的利器在其吹弹的破的脸颊上划了三道又深又长的伤痕。那三道伤痕好长,直到了她的胸际,且伤口又深,划的她原本一张俊脸皮开肉绽,几可见骨。一副本就绝好的容貌,就此给毁了,令张入云看了也不由地不可惜心痛。

        再说此时的张入云体内经络才刚恢复,身体还很虚弱,却被隐娘这一掌打地痛彻心肺,眼前一阵旋晕,差点就昏了过去。忍不住急怒道:“你做什么,这么用力!想【创建和谐家园】么?”

        隐娘道:“我即有本事救你,自然也有本事杀你,惹地我火起,我便一天割下你一块皮肤,让你一点一点地受足了几个月的活罪才死。”说话时她眼神诡秘,又配着她一口利牙反咬,实是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却没料张入云此时却道:“你不会的!你花了这么大一番工夫才把我治好,绝不会为了这一点闲气,就把我给杀了。我若猜的不错,你现在的功力可能只剩下原先的六七成了,你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一定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图谋,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但至少可以保证,你现在还舍不得杀了我。”

        隐娘没想到张入云经了这一番生死,竟然变的如此会说话起来,自己实是有极重要的事要他去办,见他此时心里已有所察觉,知道自己暂时不会加害他,一时不能奈何他,心里不由更怒。但她一向心狠,此时又在激怒下,一意要占了张入云的上风,一时忘了计较,脸上反娇笑道:“是吗?没想到,才刚医好你的伤,你就一下子变聪明起来了。不错,我现在是舍不得杀你,但让你不死不伤,却又痛苦不堪的法子,却是多的是。”说话时,她只一阵诡笑,手里却并无动作。

        可张入云忽觉下腹内,一阵搅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内里爬来爬去,而且其手脚极多,所过之处惹的张入云腹中一阵奇痒。虽那东西只动了一下,却也把张入云吓了个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隐娘见张入云被自己吓得脸色苍白,身上打起了寒战,不由十分得意。口中道:“怎么样,现在可是怕了吗?你若是再敢忤逆我一点,我便让你体内的虫儿一天吃一点你的内脏。反正你身子生的壮健,不过几天功夫就可恢复,就如此这般一天只吃你一点血肉,等吃上三四个月,待你形同枯稿时,我看你到时还敢不敢再和我强嘴。”她见张入云被自己吓得竟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得意非常,竟一时放声笑了起来,其声如怪鸟,甚是恐怖,更诡秘的是,张入云腹内的毒虫,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得意,竟也在张入云腹内丝丝地怪叫起来。

        张入云此时方知道自己中了她的暗算,但他生来性格倔强,不受人胁迫,仍是口中强道:“我即中了你的暗算却也无话可说,到时候就算你没害死我,我难道不会【创建和谐家园】吗?”

        隐娘听他仍和自己相强,却是冷声道:“你以为落在我手里,你会有【创建和谐家园】的机会吗?待我好好折磨你一番后,看你还能这样强嘴?”

        张入云听了,却是只管冷笑道:“你只管试好了,以后的事我尚不清楚,但先如今,你想让我服低却不能够,真要是如你所说的,等你折磨过我之后,我再服了你的话,只怕到那时,我人早已是元气大伤,怕也办不上你什么忙了。再说,如此逼迫下,就算我勉为效力,你不怕我到时心生变故吗?”

        隐娘见眼见这个少年,竟不知好歹说出如此话来,虽是年轻不懂事,但却也不失一番傲气,一时间这番情景,令她想起一个人来。当即火冒三千丈,心里已是起了杀机,只是她杀人时与众不同,不怒反笑,却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来,抚在张入云发际,替他理了理发梢,口中柔声道:“是吗?如此说来,你是断不肯依我的话行事的了?但是你的性命终是我救的,你言语中对我尊重一点,万事皆顺从我一点这并不算过分吧!何况我为了救你,花了如此大的代价,你这般自负侠义之辈,总应该寻机报答,不该如此和我无礼,对不对?”

        张入云听她转口说了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得不低了声音道:“这个自然,你救了我一命,又花了这么大的心力,我心里实是非常感激,但有所请,我一定义不容辞。只是你这般暗算逼迫我,实是让人心冷,怎叫我到时心甘情愿为你做事。”

        他却不知,自己说的这番话已犯了隐娘的忌讳,惹地她愈加愤怒,此时抚在张入云发际的那只玉手已是俏然下滑,缓缓落在了张入云的心口上,只等她掌力一吐,便取了张入云的性命。

        而张入云此时哪里知道自己这时正在经历着一番生死,只觉对方的手掌冷冷凉凉地,抚在自己【创建和谐家园】的胸膛上,虽有些痒痒地,但却又觉得有点儿说不出来地舒服。

        于是张入云又道:“腾姑娘,其实我刚才说的那句‘可惜了’,并未是真的替你的相貌可惜的意思。虽说你现在相貌已毁,再不复往日的模样,但说到底,昔日你未受伤时,也曾经是美人一个,既然捅有过,又何必太放在心上。世间有太多碌碌无为之辈,活在这世上,不为自己活着的每一天开心的过活。而只为了能够一朝捅有,穷一生去奔波,实是可笑的很。更有甚者,往往是东施效颦,自以为是地开心,更加可笑可怜。”

        他见隐娘听了自己这番话,竟未恼怒,便又道:“再说,我并不觉得你现在的相貌有什么难看的。你武功高,手段也高,容貌长的也好。”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隐娘那一日玉骨冰清的脚踝,不由脸上红了一红才道:“就连身材也生地极好,在你身上,却是集了众多女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太多优点。虽说已被毁了容,但即如此,也还是遮不住你与生俱来的魅力。你若真的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腾姑娘,这世界神奇的所在甚多,如你信我的话,日后我定当穷一生的精力,为你求取到能够恢复你容貌的灵药如何?”

        隐娘听了他这番话,一时出神忘了说话,等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听的太入神了,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忙收起仍按在张入云胸口的手掌,挥了出去又打在他的脸上,口中还冷声喝道:“腾姑娘是你可以叫的吗?”却不知,张入云挨的这一掌,已是从鬼门关外,又走了一遭。

        张入云耳中只听隐娘又道:“你方才一番大道理说的倒是不错,可是你本领低微,内功也只有那一点底子,还不是妄自刻苦修炼了那么多年,才至今日的境界吗?如此说来,你又何尝不是穷一生去奔波?却如此又来教训起别人来?”

        张入云听了一时语结,想了一会儿方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也一样是在做一些无劳之举,但我与那些只为追逐名利的人不同。我只是在多年以前有人给我做了一个梦,而前日在峨嵋顶上的一战,我这场梦已做的差不多醒了。”

        隐娘听了冷笑道:“即不为名,那就是为了色?”

        张入云听了,也不着恼,只轻笑道:“不是你想地那样。”说完,想起日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无双,一时心冷,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隐娘本以为他还有下文,却半日不见他开口,便故意引逗他道:“看你不出,你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臭男子,却有峨嵋门下那样高明的女【创建和谐家园】对你青眼有加,我听你的师兄们所说,怕是那位女剑侠也与你相熟,可是有此事?”

        张入云见她说的越来越不成话,急忙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为何要告诉你?而且峨嵋沈姑娘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乱说,免得惹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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