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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有些气恼地坐在树下,拿着一柄短刀一下一下地剁着身前的雪地
下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其实当屠立春与石壮两个人赶到下方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战斗不会再有太多的波折,只是已经发生的损失,仍然让他非常地懊恼
脚步之声传来,李泽抬起头来,屠立春带着一众人等走到了他的面前
“损失怎么样?”李泽立即问道
“公子,死了六个,伤了八个,受伤的八个人中,也有五个人,只怕不得不退出战斗小组了”屠立春低声道
李泽嘶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十一个人啊!就这样没了
“还真是精锐之师啊,下手尽往致命的地方去了”李泽把刀子狠狠地剁在地上,站了起来”横海军都是这种水平?”
“如果横海军个个有这个水准,那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屠立春道:”这些人应当是那个柳成林的亲兵公子,咱们的人也不错,柳林城的二十个亲兵,也当场死了六个,剩下的十四个,也被我们一鼓成擒了”
李泽郁闷地点了点头于他而言,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当真是不划算啊,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战斗却给自己带了巨大的损失,看向一侧被捆在树上的陈长安陈长贵兄弟,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怒气又冒了出来
“狐一!”他大声吼道
狐一从李浩李瀚的身后钻了出来,站在了李泽面前
“马上出发,去给我找到这伙土匪的老窝一天的时间,够不够?”李泽厉声道
“公子,足够了”狐一点头道”他们有上千人的队伍,形迹就是想藏也藏不住的”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李泽没好气地道
狐一一个哆嗦,转身便跑,他能看得出来李泽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而说起来,这些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自己抓回来了那两个混帐而导致的现在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刚刚一场战斗,他们面对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暴民,而是正儿八经的横海军正规军心里正慌着呢,能不在李泽面前晃悠,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公子,柳成林怎么处置?”屠立春问道
李泽仰头想了想,”先将人关起来吧”
“公子,这个人现在可是对我们的底细有了很清楚的了解了”石壮提醒道
“这个人可不是说杀就能杀得啊!”李泽有些恼火地道:”别看此人只是一个昭武副尉,但在横海军那边,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进大青山来追击这些流民,知道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要是就这样失踪了,也会有麻烦啊!”
“嫁祸给这些流民?”石壮道
“那也要有人信啊,即便有人信,然后呢,我们把这些流民也杀光灭口?”李泽摊了摊手,”上千人呢!先关起来,我想想再说吧!”
“那就不能关到秘营去,关到我哪儿去吧!”石壮道
李泽点了点头,”先这样吧,真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扎营吧,等待心月狐那边把消息传回来再说”
“我去安排!”屠立春转身离去
秘营可没有军用帐蓬之类的物事,所谓扎营,也就是将砍伐一些树木来制作窝棚而已,不大会儿功夫,一个个窝棚便立了起来,再去寻一些枯枝败叶之类的物事,在窝棚之中生起火来,便开始烧水做饭
李泽仍然是闷闷不乐
“公子,其实只要踏上战场,生死便是交给老天爷的事情,”石壮砍断了一截枯枝投入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您要习惯才好”
“我不是因为生死而不开心”李泽道:”我不开心,是因为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石壮,我们的士卒们,还是见识太差,经验不足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石壮道:”窝在山沟里,公子有又一些不得已的苦衷,秘营的这些人,在战斗技巧之上完全没有问题,但对外界的认知之上,却是硬伤”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的问题啊!”李泽叹息道:”看起来接下来,我们在培养各组的领头人的时候,不能单单只教他们杀人的技巧和战斗的技巧了”
石壮微笑着点头
“石壮,接下来你去担任秘营的统领吧由你来教这些孩子们”李泽道:”田波也好,沈从兴也好,他们本身都有着很大的局限性,他们的见识也不怎么样啊!”
“那田波怎么办?”
“我调他回庄子吧,他在秘营也好几年了,该回去享享福了”李泽道”他的腿脚也不方便,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没有说媳妇,这一次回去,也该给他张罗这件事情了刚好沈从兴也已经熟悉了秘营的运作,便让他给你作副手,掌管俗务”
“明白了!”石壮看着李泽,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李泽跟他说话的时候,一口一个那些孩子们,事实上他自己比起秘营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小呢,但这样说的时候,却是极其自然事实上在石壮的心里,李泽当真跟一个孩子不沾边就像这一次借机调整田波的事情,看起来是因为今日之事触发,事实上又何尝不是李泽调整秘营领导权的原因呢
田波在秘营呆的时间够长了往深里想,这样对于李泽的绝对权威自然是不利的,把沈从兴调过去的时候,只怕李泽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
当然,自己的本领,也的确不是田波不能比的石壮想着,秘营的这些孩子们已经渡过了懵懂期,现在该正式进入成长期了,这个时候还由田波沈从兴这样的人来点拨的话,未来的成就只怕也是有限的很
从这一点来看,李泽心中其实是极其清楚而且有想法的虽然李泽从来的说法都是不争,不抢,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在石壮看来,李泽的所有动作,却无一不是在为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在准备着他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深山之中的猛虎,正在悄无声息地磨着自己的爪牙,一旦风起云涌,这只猛虎就会出山傲啸天下了
或者机会就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吧?
也只有这样,当有机会来临的时候,才能准确地将其把握住而不是看着机会白白地溜走
看着对面的李泽,本来对于未来已经没有什么希望的石壮突然又有了些许的憧憬,或者自己从现在开始,当真是可以期待一下了那么自己在秘营的工作,便会变得更加的有意义起来
“石壮,你在想什么?”看着有些出神的石壮,李泽问道
石壮嘿嘿一笑,”公子,我在想,现在的柳成林一定是无比的郁闷的”
“对了,屠立春跟我说,横刀不是你惯用的武器,你惯用的武器是什么?该不会是杀猪刀吧?”李泽笑道:”你告诉我,回头我让人给你打造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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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壮顿了一下,半晌才道:”断了”
他的情绪似乎一下子便沉浸到了往事之中,眼中也浮起浓浓的悲哀之色,李泽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下去石壮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不过石壮不主动告诉他,他便也不愿意强问
“回头我让屠虎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一根回来”
“不必了我自己来做”石壮道:”我会把需要的材料列成单子请公子帮我寻找那些材料的自己亲手做的,以后用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那也行”
第五十九章:唯一的出路
千余人的逃亡队伍挤成一团,在风雪之中艰难地前行。队伍寂廖无声,便连娃娃们的哭声也听不到了,所有人都机械地挪动着麻木的双腿跟随着身前的人前进。
哪里才是他们此行的尽头?
没有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在他们的身后,应该是有官兵在追逐着的,远离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是他们下意识的反应。
七八个汉子走在最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在积雪之中趟出道来,让后面的人能够省下一些力气,此刻的他们,在两山之间的一道峡谷之中穿行,风从山坡之上吹来,也将坡上的积雪吹到了峡谷之中,使得峡谷之中的积雪特别的深,趟路的汉子走不了多远,便会精疲力竭,只能另换一批人上来。
“长富,距离鸡公岭还有多远?”陈长平看着刚刚从前面趟路的队伍之中被换下来的陈长富,问道。
陈长富弯着腰,双手扶着膝,脸上淌着汗,一双腿却几乎没有了知觉,他的老婆正拿了一块破布站在他身后将手臂探进他的后背里使劲地擦试着,最后又从随身的包袱里找了一件破烂褂子塞了进去。
别看这个时候陈长富满身大汗,可也正是最容易得伤风的时候。如果在家也还罢了,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病了那就等于在阎罗王哪里预约了一个位置。
“大哥,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今天天黑的时候,我们就能赶到了。”喘匀了气,陈长富直起身子,从老婆手里抢过那块黑啦巴唧的破布,在脸上胡乱揩拭了几把。
先前不觉得冷,这个时候一歇下来,冷风一吹,顿时便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寒战。
鸡公岭已经在武邑境内,也是陈长平陈长富一行人的终点,那座山上,洞穴密布,最深的几乎探不到底,是陈长富在一次打猎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的,对于他们这一行人来说,现在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至少可以避避风雪。有了落脚的地方,没有雨雪的侵袭,深处山中,找到取暖的柴禾也简单,接下来,也就是怎么为这些人寻到度命的粮食了。
“我们带着的粮食,还能坚持三天。”陈长平压低了声音,忧虑地道:“三天之内,我们必须找到粮食。”
环视四周,除了一片白茫茫之外,什么也看不到,整个大青山一片死寂,连雀鸟也看不到一只。如果是其它季节,总是能寻觅到一些吃食,可是现在,除了冰冷的雪,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安顿下他们之后,我们就下山。”陈长富道:“武邑那边,靠着大青山,有一个很大的村子,我以前从哪里走过一次,很富庶,而且哪里还有一个好大的庄子,一看就是一个有钱人家,抢了他们,至少这个冬天,我们就能安然度过了。鸡公岭山上有洞穴可以栖身,山下有活水,还有大片平地,翻春过后,我们可以开荒,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陈长平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两人低低地商议着,身边的人群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转头望去,却见雪地之上,一个老人已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样的情景,一路之上他们早已经是见得多了,也早就麻木了,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头来,任由那边的人群,将这个死者剥得精光,将从其身上剥下来的不多的衣裳,裹在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半大小孩子的身上,队伍之中传来低低的啜泣之声,大概是这个死去的人的亲人吧,但也就那么哀号了几声,便又沉默了下来,现在,哪怕就算是哭泣,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负担。
死亡,于他们而言,或者更像是一种解脱。
“大家加把劲,翻过了前面那道梁子,我们就能看到鸡公岭了。”陈长平站在队伍的旁边,给大家大声地打着气。
也许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让所有平添了一些力气,也许是陈长平所说的话,给了大家更多的希望,总之,他们觉得这一趟苦难之旅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不管鸡公岭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至少,那是他们的目的地。
队伍的前进速度,居然快了不少。
李泽此刻就站在陈长平一行人正想要努力翻越的这道山梁之上,风从他身后吹来,坡上的积雪被风卷起,向着山下吹去,也将那千余人的身影笼罩在其中,山梁之上,积雪倒是不多,浮雪差不多都给吹走了,能留下来的,都是已经冻结得硬梆梆的雪块。
此刻李泽的心里正经受着极大的震撼,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人可以穷到这一地步,人可以凄惨到这一地步。
前一世的李泽也不是没有见过穷人,但与这些人比起,他们似乎可以称之为小康之家了吧?这一世,他更是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头,那怕就是他家的那些佃户,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他难以想象这些人是怎么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穿过了大半个大青山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他有些恙怒地回头,看着身后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陈长安兄弟两人。
陈长安脸如死灰,垂头不语。
山梁后面的背风处,三百全副武装的秘营战士严阵以待,陈长安知道,他们完了。一路挣扎,以为逃到了大青山中便可以侥幸活下来,岂料到得最后,终究还是一场空。
陈长安亲眼目睹了李泽的手下与柳成林争锋的过程,连柳成林那样侥勇善战的悍将都不是眼前这些人的对手,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又怎么挡得住对手一击?
陈长安紧紧地闭着眼睛,他怕一睁眼,便看到眼前这个雪白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
“公子,这怎么打?”屠立春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李泽缓缓地扫过自己的部下,不管是李浩李瀚还是李泌,抑或是其它的秘营战士,虽然仍然站得笔直,但眼中都与屠立春有着差不多的眼神儿。这些人,也都是穷人出身,也都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
李泽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将他们拿下的,否则这些一无所有的人到了我们武邑,武邑的百姓也要遭殃了,饥寒起盗心,为了一口饭,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屠立春,击鼓,鸣号,现身。”
“是!”屠立春挥了挥手。
凄凉的号角之声,在风雪之中响起。
陈长平霍然抬头,眼中满满都是绝望之色。
前进的队伍有些呆滞地停了下来,几乎被冻麻木了的脑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瞬息之间,绝望的情绪便在所有人的心中漫延,他们竭尽所能,仍然是没有逃脱官兵的追剿。
逃跑吗?
他们哪里还有力气。
不少人就此仆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既然要死了,那便先让自己好好地歇会儿吧!
孩子和女人们的哭声终于再度响了起来。
李泽转过身来,走到了陈长安的面前。
“想要他们活命吗?”
“狗官,要杀便杀,还想要戏耍你爷爷吗?”陈长安吼道。
李泽冷笑一声,扯起陈长安走到梁子上,指着下面上千人的队伍道:“要死很简单啊,可是你看看,你想他们也与你们这些好汉一起死吗?”
陈长安脸色苍白。
“给他松绑。”李泽挥挥手。
“下去告诉他们,首恶必惩,余者不究,自缚了你们的首领上来,其它人可以活命。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否则,这片山谷,就将成为你们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