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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门宰相_幸福来敲门》-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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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经义道:“侄儿想此事牵涉到赵押司,二叔不与他一贯不和?”

      彭成道:“二叔与赵押司的事你也敢掺合?”

      彭经义垂头道:“章三郎许诺若追回的钱,拿一半孝敬,此举对二叔你是举手之劳,平白赚这百贯钱不美吗?”

      彭成喝了口酒反问:“几贯钱罢了。”

      彭经义道:“二叔的意思是?”

      彭成摇了摇头道:“你有最要紧一条没说。”

      “二叔,侄儿愚钝。”

      彭成冷笑道:“这章越是你同窗好友,帮朋友不应当么?”

      彭经义…

      彭成道:“我常与你说,做人不可攀缘,却要惜缘。赵押司要结亲章家就是攀缘,面上无论说得再好,都是存了个以小博大的心思在里面。”

      “但章三郎不同,该帮一定要帮,这就是惜缘。退一步说人家落难的时候,咱们出手,一来在外人看来咱们仗义,二来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强吧。若是章二郎将来得志了,那时候章二郎看不上你,但章三郎却一定记得你。”

      彭经义闻言连连点头道:“二叔这么说,还是看重章二郎。真不知他连逃婚都干得出的人,有什么好值得看重的。”

      彭成把须道:“你懂什么?二叔我是相信陈令君看人的眼光。再说以往这章二郎恃才傲物太过,我哪能放低身段。”

      “前些日子赵押司派心腹往福州明察暗访,至今了无音讯。章三郎说得有道理,我是章二郎,绝不会在这时候去福州,要去就去汴京投陈令君。赵押司就算再手眼通天又能如何?”

      Ps:感谢书友历史啥时真实成为本书第二位盟主。

      第六章 抽丝剥茧

      彭成走到桌旁端碗酒一口喝尽。

      他乃早年进士不第,以恩荫得官,至浦城为官近十年,并举家迁徙至此,算是从过江龙变成了地头蛇。

      彭成虎目一动大步走到里间,彭经义立即跟在后面。正在满头大汗博戏的数人见了他,立即身子一颤站起身来。

      “少公有什么差遣?”几人弯腰曲背地问道。

      “谁知道车马街章家那伙计乔三在哪?”

      一人出首道:“少公,这乔三我知道,不正是昨日在市里打闹撒泼的那个。”

      “如今人呢?”

      “因强买强卖,被场子拿来关在里屋,饿了一日一夜。”

      彭成彭经义二人对视一眼,居然如此巧?

      章越在外等了不久,从彭经义口中得知乔三的下落后也是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章越即被人客客气气地请到官酒坊后。

      这里关驴马骡子的地方,一人正被锁在栏杆旁。

      没错,章越立即从脑海中记起了对方的样子,此人正是那日自己进城,鬼鬼祟祟跟了自己一路的自家伙计乔三。

      “快放了俺!放了俺!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

      对方没有认出章越,而是对着来人一阵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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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似怕吃打,身子缩了缩。

      章越又确认了一遍,对方右脸上有个铜钱大胎记的,身着纸袄萎顿在地,整个人半躺在草席,右手被高高铐在栏杆上。

      果真是乔三无疑。

      章越学着大人的样子,轻咳了一声道:“乔三,你还认得我吗?”

      乔三见到屋中来人抬眼一看,惊道:“三郎君!”

      随即乔三面上露出愧色,磕头道:“三郎君,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是我乔三对不起章家,是我对不起你们。”

      彭经义看了章越一眼满是吃惊心道,他还真的看对了。

      章越则胸有成竹,以‘恨铁不成钢’地口吻问道:“为何当初不与哥哥说实话?”

      “不是,不是……我不与大郎君交代,而是吴掌柜他逼我的。”乔三垂泪。

      吴掌柜八成就是那姓吴的丝商。

      真相似是水落石出了,但章越似不放在心上,一点不着急追问:“先说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乔三羞愧道:“昨日俺家里吃不上饭,就找了邻里借了些钱,上街买些吃食给浑家孩子。小人来到肉摊想博把大的,问摊主扑买。结果小人手风不顺,连博了七八把不仅没拨本,还将钱都输尽。家里没法交代,使不得小人只好撒泼讨边肉来,结果却叫场子拿到这来。”

      家里都没米下锅了,居然还馋肉?竟还敢去扑买?

      “三郎君求你行行好,帮我回去照看下妻儿,她们几日没吃饭,又不知我下落,此刻怕是急死了吧。”

      这时候才着急?

      章越道:“你的妻儿我昨日早已安顿,否则今日也不寻到此来。”

      “谢过三郎君,谢过三郎君!”

      章越道:“你与吴掌柜的事需先说清楚。你如何识得吴掌柜?”

      乔三连连叩头道:“都是小人好博,收不了手,有点钱即把不定想着扑买。去年吴掌柜贩丝也是在店里安泊,那日小人将大郎君交代买酒的钱都输得精光,小人正没处计较,是吴掌柜借钱给小人方免了大郎君责罚。”

      “后来吴掌柜每次来此歇脚,都借些钱给小人花销,小人当时还以为吴掌柜是一片善心呢。直到数日之前,吴掌柜又带着伙计以及六担生丝住店。”

      “当时二郎君逃婚,大郎君也无心打理店里的庶务,小人勉强操持店务,夜里他买了酒菜请我吃喝,他告诉我要与小人作一笔大买卖。小人当时不知什么意思,就听他说咱们章家恶了赵押司……要我跟着他干。”

      “小人说章家对我有恩,再如何也不能忘恩负义。喝到这里,他突然变脸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将小人偷大郎君酒钱去扑买的事告知东家,而赵押司也不会放过小人一家。小人害怕极了,赵押司是何等人物,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小人一家的性命。”

      “小人没有言语,他就说也不要你如何?只要你喝醉酒了事,事后再给小人十贯钱。当晚小人只知喝酒,喝得糊里糊涂。直到半夜失火了这才惊醒逃了出去。后来衙门来提问小人,小人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心道东家对小人有恩,但也实在怕死不敢得罪赵押司啊……”

      “出了这事后,小人一直想将真相告知东家。那日三郎君进城,小人就想找个机会实话实说了,但是左想右想又实在没这胆子。”

      章越闻言沉吟不语反问道:“你去找过吴掌柜没有?”

      “找过。”乔三垂下头。

      章越道:“那十贯钱也没着落了?”

      “吴掌柜那人不是东西,只给百余钱即打发。他要小人不许多嘴,否则一家性命难保。”

      彭经义满脸鄙夷道:“若是吴掌柜给了你十贯钱,恐怕此事你就一辈子不说了。来,给我招呼一顿。”

      “不,不,别打,三郎君开恩啊!”乔三哭诉道。

      但见乔三哭得眼泪鼻涕一起,章越正要开口。彭经义即道:“这样的人见利忘义,不给他来一顿八成会翻供。你可不能心慈手软。”

      章越道:“我是要你别打坏了身子。”

      二人返回官酒坊,彭经义问道:“此事先禀告我二叔,让他做主!”

      章越道:“尊叔替我寻到乔三,替我家洗刷冤屈已是感激不尽,下面我本打算去衙门告首,求令君为我主张。但若是尊叔能帮忙一二,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好!”

      彭经义让章越先等着,自己走到帘子后。

      此刻快到黄昏,打酒坐的歌女【创建和谐家园】也多了起来。人充作酒保的衙前们更是忙碌,壁厢里在厨灶边温酒作馒头添柴火。

      一些泼皮簇拥着有钱有势的赌徒,奉承着讨要些好处。不少人伸着头,满眼通红地正望着他人博戏,每到开一把‘纯浑’时,即令他们高兴不已,仿佛坐在桌上是他们一般。

      章越在一旁站了会,彭经义掀帘而出,领着章越来至梯旁一间厢房。

      但见厢房里一名身形微微发福,五十余岁的男子双手据桌而坐。此人身旁一名衙前从酒缸里筛出酒来,另一名衙前则将筛好的酒烫温,然后端至桌前,一碗一碗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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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越一见此人,即知不是好说话的那等。眼下自己的所有指望都系于对方一人身上。这等仰人鼻息的滋味,实在非常之不好。

      此人看了章越摆手让两名衙前退下瓮着声道:“何事?”

      彭经义道:“二叔,此人就是章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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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看了章越一眼没搭理,向彭经义问道:“如何了?”

      彭经义将乔三方才交代的如实说了一遍。

      最后彭经义补了一句:“二叔,我看这吴掌柜并非赵押司授意,而是故意仗着他的势拿假丝烧了,再去衙门讹章家的钱。”

      彭成笑道:“你倒是替我做起主了?”

      彭经义讪笑两声。

      彭成上下打量了章越一番,然后端起酒一口喝尽,又放下酒碗问道:“你以后如何打算?”

      章越道:“回禀少公,章家已落到这个田地了,我已是没什么好顾及的,唯有豁出一切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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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越垂头道:“小子轻狂不懂事,还请少公赐教!”

      彭成眯着眼睛,陡然拍桌骂道:“你家与赵押司的事,本已是商量妥当。而今你再拗曲作直再将两事把揽在一起,真当赵押司是大善人不成?”

      这不是有你吗?

      章越一副受教的样子道:“若非少公点拨,小子差点犯了大错。但乔三已招供,吴奸商自去年就接洽他,他这分明预谋已久,今日阴借赵押司的势来讹章家的钱。”

      彭经义在旁帮腔道:“二叔,我兄弟就白甚被骗去两百多贯。”

      彭成继续一碗酒喝下:“退婚的事,你章家理亏在先,赵押司真烧了你家铺子那也只白烧。”

      章越道:“启禀少公,二哥逃婚是在十几日之前,但从卷宗上所言吴掌柜自浙江运丝动身时也在此时,哪有这般凑巧。”

      “小子心想少府乃积世之人,必一眼就瞧破了这贾奴的虚实。”

      “彭成放下酒碗问道:“你说如何翻案?”

      章越道:“丝商入城,必经城门处起货查验,以往县里有以酒曲夹藏于劣丝中的先例,故搜查必是极严,丝定是真丝无疑。而吴掌柜既要栽赃嫁祸,真丝必另有去处。”

      “据我所知,这衙门案子已判,钱也赔了,但吴掌柜却依旧逗留在皇华寺不肯离去,八成是等这真丝脱手。只要顺着这条线去查,将真丝寻出,加上乔三的口供,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如此于赵押司也是颜面无伤。”

      说到这里,彭成,彭经义都对章越露出刮目相看的神色。

      章越言道:“我章家愿将这两百贯钱拿出一半孝敬少府,只求少府替我们章家讨回一个公道。”

      彭成冷笑一声道:“翻案之事于衙门面上不好看,俺为何要为了几个钱来帮你忙?”

      章越道:“回禀少公,这案子我看过卷宗,上月十五至下月十五是务月,县里息讼,以便农事。民间有讼事都由下面代判,等务月一过再上呈令君。”

      “按律例,过了务月此案方可报至州里。若是少公替令君【创建和谐家园】了冤案,于令君不仅名声无损,反有洗冤的清名,兼有以后过问讼事的口实。不仅令君,以后衙门里讼事,少公也大可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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