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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门宰相_幸福来敲门》-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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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兄长看出自己眼底流露出的感情,章越只是低着头道:“哥哥,我明白了。”

      章实还以为章越因此有些不高兴,马上道:“你放心,不就是读书吗?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先生。”

      “好啊!”

      章实见章越答允松了口气,他看到南浦桥桥亭上有一卖粉羹的摊贩问道:“三哥,饿了吧!”

      “嗯!”章越很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肚子咕咕地直响。

      不久兄弟二人蹲坐桥亭的栏杆边各捧一大海碗,大口大口的嗦粉。

      此刻桥下溪水湍流,桥上行人继续为了生活波波碌碌,天边雷声隆隆,作势要下雨的样子。

      夏夜,暴雨!

      耳旁雨声不绝,正是躲在被褥里睡觉的好天气。章越躺在床上入睡后,默认进入了另一个天地。

      白日的事,如同走马灯般在他面前放了一遍。

      在彭宅时犹豫的事情,到了此间仔细一想,倒是令章越心如明镜格外清晰。此刻他终于不反对章实替他下的这个决定,甚至庆幸章实替自己拒绝了。

      正如当初那个老者告诉自己‘天下事,少年心,梦中分明点点深’。

      少年心需要常拂拭。

      但拂拭这话,佛家不喜欢,比如那句揭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可这句话一直被认为功夫未到,于是有了下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其实不然,只要事功,就要用力,用力就要用心至功夫,无心怎么可能作功夫呢?故而少年心在于一个纯字。

      纯就是不断自省回归他本来的念头,这就是拂拭。

      那为何说拂拭重要?

      就在于一句话‘一以贯之’,反过来说就是‘见路不走’。

      人生百条千条路,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

      比如当书童固然是大多数贫寒人家的选择,但对于章越而言,能不能受得住人家二世祖的气,伏地做小地忍耐个十年,博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算了吧,自己可是被别人踩了脚,都要踩回去的人。真要作了书童,能够委曲求全?

      若真走了这一步,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

      因此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诱惑,实事求是地问一下自己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不想要的,什么是自己能得到的,什么是不能得到的。

      故而章越此刻更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愿走这条路。幸好今日兄长替自己拒绝,万一自己把持不住诱惑,当面答允了事后又反悔,那就得罪人了。

      那既是此路不走,自己又要走哪一条路呢?

      章越随即面前又是一个画面展开,画面中不知为何章越却梦见了自己的二哥章旭。

      章越突梦见章旭进京,经过老师陈襄的保举,以监生的身份在京考中了乡试,然后又一路考中了会试,殿试,最后中了进士。最后章旭得到当朝宰相文彦博的赏识,将女儿嫁给了她。

      兄长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到老家中,乡人都赞他光宗耀祖,那时他不仅赎回了家里当去的宅子田产,而且县令,彭县尉等都改颜相向,争相跪舔……自己。

      赵押司哭着喊着求自己放过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而自己也因二哥的提携,也不用如此辛苦读书,直接成为一个衙内,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有一日他与七八名纨绔子弟横行在大街上偶见一名貌美如花,令他怦然心动的民女……

      面画到此就结束了,以至于梦醒之后,章越很是郁闷了半日。

      Ps:求推荐票!

      第十三章 求学

      就在章越呼呼大睡,想着自己作衙内的晚上。

      南屋那边。

      章实于氏夫妻之间也自有一番言语。

      南屋里的家什,早已被赵押司搬走,连于氏当初从建阳陪嫁来的奁妆也一并搬空。现在屋里仅剩一张狭小架子床,仅容妻子与章丘二人躺下,而章实则只好打了地铺。

      现在章丘早已入睡,于氏在旁轻轻地打着扇子,而章实与于氏仍低声商量着。

      “屋子不抵不典,一个月虽可省下两百钱来!但余钱没剩多少了,要供叔叔,丘儿两人发蒙读经。这家贫难办素食,往后日子如何过?”于氏闷闷不乐。

      “今日你在彭府遇到的那个致仕下的官员,就是个良机,当时为何不替三叔答允了?”于氏出声问道。

      章实道:“那老先生藏头亢脑的不说来历,总令我有些怀疑。”

      于氏道:“就咱家如今,人家还能惦记什么呢?”

      章实苦笑道:“娘子说得是,但这书童太埋汰了三哥,若是伴读我就答允了。”

      于氏哎地一声道:“实郎。似那般的【创建和谐家园】世家皆是如此。书童就是伴读,伴读就是师长,真要论到师长了,唯有制举时的考官或能行卷举荐的大员才可称得上。”

      “人家家中还真缺人磨墨洗笔的书童不成?老先生亲自出口相邀就是提携之意了。”

      章实道:“不会如此,万一真是去磨墨洗笔的呢?”

      章实一时有些困惑,踱步想了一阵道:“娘子说得对,我一时没有计较。这可如何是好,若误了三哥的程头,将来论起此事来怪我,那可如何?”

      于氏道:“既已经说了不去,还待如何?难道还出尔反尔不成?”

      “当时吴大郎君说倒是不着急答复,反是那老先生甚是意诚!”章实左思右想一阵,这才坐不住了道:“夫人,这位老先生乃是建阳人士,老泰山在建阳交游这么广,多半熟识。咱们不如托老泰山走下门路如何,再将三哥送上门去如何?”

      于氏。。。。。。

      于氏收起扫帚淡淡地道:“你既打定主意送三叔去读书,那就去办吧。眼下家中光景你又不是不知,你心底可有称亭则个?虽说县衙那还亏着咱们八十多贯,但哪日拿回还不得知,长便说来入不敷出也不是办法,你的活计还没有着落?”

      章实犹豫了会道:“昨日徐掌柜说那边缺人,让我去帮手?”

      “帮手?徐掌柜是开茶饭店的,能有多大营生?”

      “门面铺席总要有人去承直。”

      章实含糊地回答,于氏也就没有细问。

      这一夜,章实于地铺上翻来覆去,似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这两三日章实一直往外跑,章越知道兄长在为自己读书的事奔走,他在家闲着无事,除了每日教章丘三字经外,并无他事。

      章丘记性很好,加之三字经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学得特别快,这令章越特别有成就感。章越想到过几日自己要去读书了,怕是没那么多功夫教章丘,于是将三字经写在纸上,教章丘读了一遍,让他以后自学。

      这日章丘背完‘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时,这日回家章实提着一袋子东西与章越言,私塾给自己找好了,明日与自己一并提着篮子前往拜师。

      次日一大早,于氏即起床烧汤做饭。

      章越吃完了茶饭,就见于氏拉着睡眼朦胧的章丘起来向章越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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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还未大亮,东边唯有些许的熹光。

      皇华寺响起了僧人早课的打板声,远处南浦桥上渐渐有行人往来,作为闽地与外界往来的必经之道,浦城是一个辐辏之地。但自幼生长在二线城市的章越眼中,如此生活节奏仍算是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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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实沿溪往西而行,寻渡过溪。

      章越看溪上有不少渡船,不由问兄长为何不坐。章实再三叮嘱,不管相熟不相熟,私渡千万莫乘,以后也是如此。

      兄弟二人寻渡过江后,又走了好长一段路,越走越见溪水湍急,溪至狭隘之处,为数道陂坝所横截滚水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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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起,章越不由大汗淋漓,章实更是如此。章越越走越是奇怪,这一大早启程莫约走了近十里路,为何老师家住得这么远,难道是隐居求志的世外高人不成?

      将来他也要如此往返家中与学校吗?

      又走了一段,舍溪就陆,沿着一条小径走向山间。

      沿着小径走了半里路,经过几颗数人环抱的大树,章越眼望着三间茅屋心道,这分明就是村塾嘛?

      几间草庐之外,有一片松林。

      夏日炎炎之下,山风吹来,但闻松涛阵阵,章实站在松荫下遮阳了也有些疑惑。这时候一名童子提着裤裆跑至林边撒尿。章实上前问过后,才明白这正是章越将授学的地方。

      随即童子的嬉笑打闹声,远远从三间茅屋里传来。

      兄弟二人,大步向草庐走去。

      还未推开篱笆门,但见汪汪数声,但见一头中华田园犬正朝着二人呲牙。

      但见章实呵斥一声,土狗立即远去,远远回过头望着二人。

      兄弟二人步入,正好三间草庐如此,向南朝阳是一间,左右各一间。童子的吵闹声正从中间草庐发出。

      兄弟二人正好走至草庐窗边,但见草庐里一名荆钗布裙妇人手指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骂道:“我当初怎么如此没有眼力价,嫁给了你这个穷措大,连老婆儿子都养不起了。”

      那老先生赔笑着道:“娘子不必吃恼,今日定会有人送拜师的贽礼来。”

      “作你的千秋大梦,就你穷措大自己考不取,连教出【创建和谐家园】也考不取,哪会有好人家的送子弟到你这来读书?而今我已是从昨夜饿到了要过午,我不吃饭,林儿总要吃饭吧。”

      说到这里,下面的童子一阵发笑,而章越觉得自己兄长神情有些不对。他看了一眼但却一脸羞愧。

      而堂上那老先生仍是好整以暇道:“夫人勿怪勿怪,再稍忍一二,迟然饭食会送来。我揣摩午食就会吃上稻米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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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骂道:“十几日没粒米来,你竟说有稻米饭吃?还笑?”

      说完这妇人从桌案上取了戒尺,直殴向这老先生。但听这老先生哎呦一声,边跑边躲一边还笑呵呵的。

      下面童子们也跟着左躲右闪,还笑作了一团。

      妇人又气又恼,一把抓住了老先生的长衫。老先生被抓到长衫后连忙道:“夫人我不躲就是,莫要扯坏了这衫子,否则没有衣物,如何崇重来为人师长?”

      说着老先生又满是笑脸。

      章越几乎要掩面而退了,但章实却拉着章越衣襟提入堂中道:“郭学究,我是城南章实今日带着舍弟拜师来了。”

      欲倒退出门的章越就这样与‘半露香肩’的先生打了个照面。

      哄堂大笑声嘎然而止!

      片刻后,童子们都是歇了笑声,正襟危坐在堂下。

      已是整好衣裳的老先生对妇人甚有威严地道:“我就说今日会有人送稻米来,你偏是不信,眼下我也饿了,这些米速速拿去炊熟。”

      妇人见了章实送上的拜师礼,立即眉开眼笑地拿着粮米走到左屋去了。

      然后老先生看向了章越,温和地笑道:“你是章越?”

      在章实的注视下,章越行了拜师礼然后道:“后学章越见过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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