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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芳华》-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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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宁芳挺不好意思的。看来自己一不小心,把老爹给狠狠感动了一把。

      不过如今这身体才六岁,就算给家长抱一抱,也是很合理的吧?

      所以宁芳很享受的舒展着小胳膊,任老爹好好展示了一番慈父胸怀,直把她哄睡才悄悄离开。

      ↗

      见儿子这么晚了还过来,宁四娘很是意外,“可是有事?”

      宁怀璧先把那只沙包拿给母亲瞧了,才低头道,“我已经命人去替阿芳打点行装了,往后,求母亲能多看顾些她们母女。”

      宁四娘捏着那只手工拙劣的小沙包,不觉叹道,“没想到一个孩子竟能想得这么细,这样不起眼的小玩意,你带在身边也好,保不定还真能起到作用。只是你想好了,真要把芳姐儿跟她母亲一起送走?”

      宁怀璧点了点头,“这是芳姐儿自己提出来的。她既有这份孝心,日后她的前程,自然着落在我这个做爹的身上。”

      宁四娘默然半晌,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叹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你放心吧,家里有我,委屈不到她们母女。只是芳姐儿若去乡下,她的功课怎么办?”

      宁家家规严谨,无论男女,三岁就开始识数,背些简单的诗词,五岁就要开始握笔写字。男孩还要读书,女孩还要学针线女工,人人如此,日日不落。

      如今因家里人少,从前宁芳的功课都是宁四娘和宁怀璧亲自盯着的,如今她若去乡下,谁来教她?宁芳:下乡还不许人放鸭子,你们这些当家长的,真是够了!要不大家来八一八,那些年被家长们强逼着读过的书……

      第15章英王

      想起女儿的功课,宁怀璧也着急。他虽担心妻子,却也不想误了孩子。

      “我来就是想跟母亲商量,能不能请个夫子跟去?”

      第15节

      宁四娘蹙眉道,“若是在县城请个先生倒也不难,可若要请到乡下去,只怕就不太容易了。况且你媳妇一个妇道人家,怎好带个男先生去乡下?”

      母子两个正在犯愁,忽地徐妈妈笑着插话,“若太太二爷不嫌弃,老奴愿跟了去。别的不敢自夸,教姐儿些针线规矩还是可以的。至于文字功课,太太可是忘了上溪村的那个学堂?”

      呀!

      她这一说,宁四娘也想起来了。

      紧邻着下溪村有个上溪村,而上溪村又有个程家,祖上也不知烧了什么高香,几十年前出了个了不得的风云人物。

      那人名叫程兴,原本只是个穷苦人家的放牛娃。却偏生在入伍之后,屡立战功,竟是渐渐成了手握重兵的一方将领。

      后在前朝高宗废太子风波的乱世之中,程兴审时度势,果断拥立了他的结义兄弟,周王继位。

      于是,这位放牛娃出身的穷小子一下子因从龙有功,被封为大梁王朝为数不多的异姓王——英王。

      但不知是封王折了福气,还是他这一生杀伐太重阻了运数,反正这位英王殿下虽迎娶了好几房妻妾,却没留下一儿半女。

      因他又是孤儿,没什么亲近的叔伯兄弟,后来只得由皇上作主,从皇族给他过继了一子,才算接上香火。

      不过这英王虽在老家没什么亲人,却仍是对老乡颇为照应。在身故前,还特意求了道恩旨,把整个上溪村都纳为王府封地,替乡亲们免除了税赋徭役不说,还建了所上溪学堂。

      因有英王这块金字招牌,还跟皇族沾了边,所以学堂从一开始,便由县学里的教谕亲自选拔本地秀才担当,算是少见的官办小学,教学水平那是相当不错。

      不仅是上溪村,就是周边一些富贵人家,也多有情愿把自家小孩送去就读的。

      思及过往,宁四娘未免喜道,“说来咱们宁家有位老姑奶奶,可是正正经经给英王做过侧妃,算来也是老亲。把芳姐儿送去就读,也不怕人闲话。”

      徐妈妈笑道,“正是如此。况且咱们那庄上,有多少跟上溪村结了亲?怕是也数不清了。就今年开春,孟老庄头的二儿子,不还娶了上溪村村长家的闺女?太太当时还让我送了那样两匹好缎子做贺礼。那孟家两口子一瞧,可欢喜得不得了,立时就拿去给新人做了新衣,听说后来在乡亲们跟前很是露了回脸,后那老孟头还亲自带小儿子来磕头,只太太那日恰好出门吃喜酒没见着,您可还记得?”

      宁四娘犹在思索,宁怀璧却是一下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孟家那回还送了好些鱼虾过来,我瞧着新鲜,便让厨房炸了做点心。谁知茵儿嘴馋,一下子没看住,就吃腻着了,后来晚上哭闹着睡不着,还喝了好些山楂水的不是?”

      徐妈妈笑道,“二爷好记性,可不正是那回?我还记得咱们庄子上还是前几年才翻新的院子,又新又干净,离程家学堂也近。只过个桥,走不了多久就到。趁姐儿年纪还小,过去上学也不必避嫌。”

      宁四娘也想起来了,却道,“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身子也不太好,去那乡下吃得消吗?”

      徐妈妈却笑,“谢太太惦记着。只老奴本就是乡下丫头,从前挑水施肥,拔草喂猪,什么农活没干过?如今又不让我下地,不过帮着二奶奶管些闲事,照看姐儿,有什么做不来的?”

      宁怀璧听着也很满意,徐妈妈老成稳重,有她跟着,他走得也安心些。

      “如此就劳烦妈妈了。我再去准备一份礼物,给学堂老师当束侑。只是还得劳烦娘给她们母女备一辆车,若有事出门,总便利些。芳儿上学,也不必风吹雨淋的。”

      宁四娘含笑嗔儿子一眼,“你当你娘真的老糊涂了,连这也想不到?快回去安心歇着,这些琐事,娘自会操心。”

      宁怀璧道谢离去,宁四娘才又跟徐妈妈细细替大孙女打点起行装,并挑选随身丫头下人之事。

      既孩子懂事,大人就该更疼着些,可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正院里的灯火亮到将近三更才熄,而西厢倒座抱厦里,有人没点灯,却也默默坐了许久。

      直到三更的梆子响起,她才就着窗外黯淡的星光,凝视一眼摇篮中沉睡的白胖婴孩,轻轻将纤纤玉指,抚上他恬静柔嫩的小脸。

      ↗

      天亮了。

      宁芳一早起来,便自己作主,换了一身新衣。

      交领桃红镶月白边的上衣,配秋香色的裙,再戴上黄豆大小的珍珠串成的花。虽不施半点脂粉,但小小的姑娘,却神清气爽得就象刚打过露水的蔷薇花苞,粉白红润得鲜嫩非常。

      同样换了身宝蓝新衣,来接她的徐妈妈见了便笑着打趣,“哟,二姐儿打扮得这么水灵,可把老奴都比成老咸菜梆子了。”

      宁芳仰着小下巴,一本正经的安慰她,“老咸菜也有卖相好的和不好的,我看徐妈妈,就是老咸菜里最好看哒!”

      徐妈妈给逗得掩嘴直笑,“那可多谢姐儿夸奖了。”

      说着话,她又命小丫鬟拿了宁珂上回送的金项圈来,特意给宁芳挂上,这才满意的牵着她出门。

      其实宁芳并不喜欢这沉甸甸的玩意儿,但转念一想,却明白了徐妈妈的用意。

      就象她知道出门下乡要穿新衣服才显得体面,戴上最贵重的首饰才能让那些乡下人看到,她们母女可不是无依无靠犯了错,才给发落到乡间来的太太小姐。

      所以,等到宁四娘那儿,又给祖母特意添了一枚蟾蜍白玉压裙,宁芳也毫不犹豫的戴上了。

      只是瞧着大孙女一对雪白小手上,戴着的还是小时候打的一副长命百岁银镯,宁四娘挺自责的,“芳姐儿也大了,早该准备一对金的,是我疏忽了。”

      宁怀璧正好带了夏氏过来,见此忙道,“不怪娘,我不也没想到?正好这次去京城,给孩子们都打几件首饰回来。还有娘,您也好些年没添置过了。”

      宁四娘给儿子说得笑了,“娘这一把年纪,还添置什么?给孩子们添置就行了。到时你记得去京城的福华楼,那是百年老店,东西再好不过。”

      宁怀璧才答应下来,宁芳却瞧瞧躲在后头不大敢抬头的娘,一本正经的扯着她爹逗趣,“爹你真笨!你就算心里想着,嘴上也别说出来呀。到时你一份,祖母一份,我不就有两份了?这下可好,你这么一说,祖母那份肯定就没了。”

      宁四娘原本还有些浅愁,如今也给孙女说得忍俊不禁了,“小鬼头!祖母还赖你这点子东西不成?行了,除了你爹,年下祖母再多送你一份就是。”

      宁芳立即笑靥如花,“谢谢祖母!”然后还不忘扭头交待她爹,“那您可得跟祖母商量好,别买重样了。”

      一屋子人都给逗得乐得不行,看气氛正好,宁怀璧也适时示意跟在身后的夏氏上前,“去跟娘道别吧。”

      此时,大家的目光才落在自从进门,就几乎形同背景板的夏氏身上。

      第16章平衡

      虽还是一样的胖,但宁芳却莫名觉得,夏珍珍瞧着比之前顺眼许多。再定睛细看,宁芳忽地发现,几日不见,她娘居然知道打扮了!

      当然不是涂脂抹粉,花枝招展那种打扮,而是今天的夏氏,选了一件宝蓝色暗纹直身大裳,搭一条粉底碎花的褶裙。

      衣裳都只有六七成新,但搭配得却很是得宜,既低调又大方,还在无形之中稍稍拉长了一点线条,可比她从前胡乱往身上套的衣服强多了。

      第16节

      ÖªµÀÒª³öÃÅ£¬Ëý»¹ÔÚÁ³ÉÏdzdzÆËÁ˲ãëÙÖ¬¡£Í·ÉÏÔ²÷Ùû×ö¹ý¶àµÄ×°ÊΣ¬Ö»´÷ÁËÒ»¶ÔºÍºÏ¶þÏɵÄǶ±¦³à½ðô¢£¬±ãÒѾ­ºÜÕÃÏÔÉí·ÝÁË¡£

      到底外祖家有钱,给女儿陪嫁的都是好物。

      宁芳正在默数那簪子上的宝石有几颗,被女儿盯了半天的夏珍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她一眼,才走到宁四娘跟前,明显带着紧张,福了一福。

      “娘,我……媳妇这就要出门了。嗯……不能侍奉您老人家,是,是媳妇的不孝……”

      结结巴巴没说两句,她一张脸就涨得通红,甚至鼻尖都开始冒汗。

      不过好歹还算有条理,宁四娘看一眼儿子,知道必是他交待过的,也不忍心为难,便和气道,“去了乡下,好生养病,有什么事,记得打发人回来说,别憋在心里。”

      夏珍珍低头看地,轻轻嗯了一声。

      看媳妇这比小孙女还怯懦的样子,宁四娘忍不住微叹口气,又细细嘱咐,“等安顿下来,也别忘了差人回你娘家说一声,别让你爹娘担心。等年下也从庄上挑些鸡鸭山货送去,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让他们瞧着,心里也安稳。”

      夏珍珍这回倒是愣了愣,才又带着鼻音轻轻嗯了一声。宁芳因个矮,仰头便瞧见她娘泛红的眼圈。

      因小哥儿闹出的那些事,夏家人怕宁家人不喜,只在宁家摆酒那天,让夏明启做代表来略坐了坐,回头便悄悄走了。

      夏珍珍撞伤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偏娘家人又不能留下,心中正是凄惶。难得宁四娘不见怪,还这样贴心嘱咐,她就算不记得这个婆婆,却也对这个威严的长辈顿生好感。只是天生胆小,不敢多说什么。

      宁芳见状,主动上前拉着夏珍珍的手笑道,“听爹说,咱们乡下那庄子还有鱼塘,到时咱们去捞了鱼给外祖外祖母,还有祖母都送些来吃!”

      “不,不行!”

      令人意外的是,跟小媳妇似的夏珍珍,此时却壮着胆子反驳了。

      反驳完又忐忑不安的看着粉妆玉琢的女儿,忙忙解释,“水,如今水已经冷了。下去会,会着凉。嗯,我,我抓吧。”

      宁芳怔了怔,忽地就笑了,“好呀!那我就等着娘抓鱼给我吃了。”

      但小手却把夏氏抓得更牢,心口也泛起了酸。

      就算这个娘摔坏了脑子,连自己是谁也搞不清,却还是那个知道孝顺,也知道心疼女儿的好娘亲。

      宁四娘见此,也不忍多说什么,“趁着天光,你们早些上路吧。茵姐儿还小,怕她哭闹,就不叫出来辞行了,二郎你送送她们。”

      宁怀璧答应下来,才要送妻女出门,忽地宁守信匆匆进来,抓着他就道,“正好,二郎你快去请个大夫回来。你家小哥儿又病了!”

      怎么好好的又病了?

      宁四娘闻言忙要起身,可宁守信却拉着她道,“四姐儿,你且听我一言。二郎,你还不快去?”

      宁怀璧看看妻女,只得道,“你们先等一时,我请个大夫就回。”

      这边宁守信不在意的瞟了夏氏母女一眼,跟宁四娘道,“四姐儿,你别怪三叔说话不中听,我瞧你家安哥儿身子也实在太单薄了。方才我晨起在后花园打拳,就听辛姨娘那屋正偷偷哭呢,还不敢给人听见。许是知道我今儿也要出门,怕冲撞了长辈,也不好一大早的就说要请大夫,真是懂事得可怜。不过我瞧这三天两头的病,也不是办法。不如你让辛姨娘跟着二郎上京城去吧,再好生养一个。至于这个,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宁四娘微哽,不自觉看向夏氏母女的目光,就有些复杂起来。

      辛姨娘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如果再让她跟着宁怀璧上京,伴他中了进士授了官,必是要帮着交际应酬的。

      宁四娘倒不是担心辛姨娘应付不来,只担心她的能力太强。

      如今在老家,有她压着还好,若出去没人压制,那辛姨娘不就是半个官太太了吗?

      这样妾大妻弱,又有安哥儿这件事在,难保日后家宅安宁。可要是不让她去,万一安哥儿有个好歹,那辛姨娘岂不更加恨死了夏氏?

      看她犹豫,宁守信又压低声音道,“我晓得你担心什么,可那辛家虽坏了事,到底仍是官宦人家。万一哪日起复,人家又要追究安哥儿此事怎么办?再说,这夏氏已经不能生育,难道二郎这一房的香火就只能系在安哥儿一人身上?”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打动了宁四娘。

      再看看夏氏,她心中思忖一番,做了决断,“那就依三叔所言。还有夏氏,你既去到乡下,我便索性把下溪村整个庄子都交给你了。只要你到了明年,能让庄子多三成的收益,我便允你回家。”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平衡之道。

      如果妾室坐大已经不可避免,起码也得逼着这个正妻长几分本事。

      从前宁四娘凡事都替媳妇扛了,是因为儿子被打压,前途无望,又没有贵妾进门,但如今时移事易,她如果再一味包容这个媳妇,那就是变相的害了她。

      夏氏已经没有儿子,娘家父母又已老迈,如果她自己连半点本事都没有,凭什么做宁怀璧的妻子?宁家的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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