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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怎么办，她竟然发现儿子跟言天锦越看越像了……
这一定是噩梦！
“阳阳，来，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对妈妈撒谎，嗯？”
天天依旧淡定的小身子，一动不动，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妈妈，阳阳没有对你撒谎啊。”
“没有吗？皇后东路190号明明不是文具店，为什么你要撒谎呢？还有，三更半夜地叫妈妈去买蜡笔，又是为什么？最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妈妈的老板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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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搂着儿子，想要在儿子亮晶晶的眸子里，看出一丝端倪来。
却还是失败了。
叹息一气，她一把搂住小家伙，“阳阳，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好吗？”
天天依旧是淡定地摇摇头，“妈妈听错了，是王侯东路190号的文具店。阳阳的确是没有蜡笔了，所以才叫妈妈去买的。只是……阳阳也不知道，原来三更半夜文具店是不开门的。”
天天的话，没有丝毫的破绽。
事实上，他早就预料到妈妈会这么问他。
其实他并不肯定，爸爸昨晚会不会在那里。
只是记得小时候有几次，他曾赖着秦火叔叔带他去找爸爸。
当然最后的结局，是爸爸每次连楼都没有下来，一个电话就轰秦火带他直接走掉。
王侯东路190号，也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文具店的。
那是他后来无意中发现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想去找爸爸的时候，便会让司机开车带他去那家文具店，然后在店老板殷切的目光中，买很多盒很多盒蜡笔才心满意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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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家里已经有一整整柜子的蜡笔了。
每买一次，就锁了起来。
就像是锁住对爸爸的想念那般。
有父亲的岁月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在天天心里积累的。
不苦，却会酸酸的。
天天说这话的时候，乖乖巧巧的样子，不吵不闹的，让梦小雅顿觉惭愧。
“噢，原来是这样！”梦小雅用力抱紧孩子，“对不起宝贝儿，妈妈不该怀疑你……你是我儿子啊，又怎么会跟妈妈撒谎呢？妈妈神经过敏了，妈妈向你道歉好不？”
她温柔地一边扶着孩子的头发，一边揉擦他小小的身子。
一股暖流，就这么流入了天天的心里。
他用力眨了眨眼，想将眼眶里那些水状物给眨回去。
因为爷爷说，男生是不可以哭的。
“妈妈……”天天嗓音哑了，怕自己真的会保持不住冷静，在哭倒之前，他一股脑儿就缩进了梦小雅温暖的怀抱里。
刘芬这时从厨房走出来，随口问了声，“小雅，早晨阳阳说你出去找同事了，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丫黑灯瞎火的，折腾个人仰马翻。有这种上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比古代的皇帝还难伺候……我啊，就是那任人鱼肉的小太监，不仅要管他正宫的事，还得搭着处理他后宫的事儿，丫就是一现代版《甄嬛传》嘛……”
梦小雅一说起言天锦，就满肚子火没处发。
刘芬听这话，忍俊不禁，“你该偷笑啦，《甄嬛传》里凄惨的基本都是妃嫔丫鬟王爷什么的，你一太监有什么凄惨的。”
“妈呀，太监还不惨呐，随时砍掉脑袋，还都是被猪头主子给拖累的呀……”
“呵呵呵……”
*
言家大宅
暖阳才探出个头儿，大地也才刚刚伸出懒腰。
言家奢华的大院子里，就已经开始生机勃勃了。
“旺旺旺……”
伴随着几声狗叫，划破了沉寂了一宿的天空。
“噢呜呜……旺旺……旺……”
那狗声，声声猛烈，句句凄凉。
树叶开始在晨风中颤抖，啊抖……
接着，一道稚气的童音扬起，几乎是从里屋一直传到了院落——
“个球，你个蠢东西，给我站住……”
“噢呜呜……旺旺……”
贝拉没命地乱跑乱窜，呜呜呜，究竟有没有人听到它喊救命啊？
“跑你个球啊！给我回来！”
贝拉身后，阳阳的小身子在追赶着。一边追还一边吼着它。
“旺旺……”
贝拉回头看了一眼阳阳，尤其在看到阳阳手里高举的东西时，贝拉吓得魂儿一颤，撒腿跑得更快了。
结果贝拉一个紧张，才跑了几步，就一头栽到了墙柱子上！
“噢呜——”一声惨叫，贝拉顿时眼冒金星。
身子摇晃了两下，踉跄地趴下地来。
期间，路过的那些佣人全都偷偷掩嘴笑着，但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扶贝拉一把。
阳阳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看了一眼撞得晕头转向的贝拉。
立马嫌弃地叹息一声，道，“就说你蠢了，你还不信！人家说狗急了都知道跳墙，你是直接撞上去，你个没用的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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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贝拉缩在墙角，脑子晕得站都站不稳。
瞪着珠子那么大的眼睛，傻了吧唧地仰望着阳阳。
它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放过我吧，身为一只沙皮狗，长得丑生得蠢真不是我的错啊，我是无辜的……
阳阳又叹了一气，手里握着一个还滚烫滚烫的东西。
蹲下来，一边举起那滚烫的东西逼近贝拉，一边老气横秋地咕哝着——
“乖啦，个球，奶奶说爸爸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太丑了，简直是沙皮界丑中之王啊。啊喂，身为一只斗狗，你不可以丑得这么没节操，知道不……爸爸也就是因为你太丑了，所以常常不回家，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没看到爸爸一眼……来，个球，我会温柔点的……”
贝拉眼睁睁看着阳阳手里的可怕物体正一点一点地朝它逼近——
它颤抖着身子，一寸一寸往后移，移到墙角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后路了。
“啊呜……旺旺旺……”救命啊，杀狗啊……
“乖，个球乖哈……”阳阳扬起唇，笑得一脸天真烂漫，“为了能见爸爸一眼，让爸爸不再为了你而不回家，那我只好把你这身丑陋的褶子皮给烫、平、了！忍着点啊，眼睛一睁一闭就不痛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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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令人发指的、毛骨悚然地朝贝拉那身褶皱的皮毛上，盖……了下去……
吱吱吱吱，毛发被烫焦的声音。
“啊呜————”贝拉凄惨的叫声划破言家大宅。
叫得佣人们再也忍俊不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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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贝拉烫平了，就能好看点儿吗？
好看点儿了，那还叫贝拉么？
不一会儿，叫声停止了。
佣人们只见一只被烫得秃一块毛、黑一块毛的贝拉，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火灾那般。
它一颠一跛地，拖着惨被折磨过的，却依然褶着皮毛的小身体，绝望地穿过人群，绝望地一路跑出了屋子，直奔大院的游泳池……
活像是被强过之后的少女，绝望地跑向泳池……
贝拉自尽前，还特悲怆地仰天一啸，呜呜，天天永别了……
贝拉英勇跃进了泳池。
噗通一声。
了此残生，一了百了。
贝拉在泳池里似是还听到阳阳的声音凉凉传来——
“个球，你游泳技术那么好，跳泳池能淹死么？”
噢呜咕噜，贝拉凄叫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
半小时后。
呼呼呼呼，房间里传来电吹风的声响。
贝拉像瘫泥似的趴在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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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拿着吹风机，正在替它吹干身子。
刚刚还闹得你死我活的一娃一狗，现在居然平静得诡异。
阳阳一边吹，还在一边抚着它皱巴巴的脸蛋儿，道：“个球，原来你的丑，是连后天整容都没法改变的。我现在宣布，彻底放弃对你的改造了。”
“嗷呜。”贝拉低低叫了一声。
原谅它，在泳池里折腾了那么久都淹不死，它真的粉累粉累了，所以连欢呼都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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