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那么问题来了,王銲以前不知道吗?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冒头检举呢?
“那么又是谁授意王銲的?”李琩问道。
李岫道:“这就要看王琚下台,谁的收益多了,我阿爷未做任何猜测,但是我觉得杨慎矜的可能性比较大,太府寺嘛,管着左右藏,恐怕这老小子,连国库都想管了。”
李琩一愣,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韦坚当时那个提议,从内库和左右藏之间平易财货。
这个法子,听王鉷说圣人已经准了,那么最该头疼的自然是杨慎矜,这老小子怕不是觉得左右藏扛不住皇帝的侵吞,想着把国库也给拖进来吧?
王琚也是倒了血霉,本来只是一个外放,如今可真是破鼓乱人捶,墙倒众人推。
说错一句话,落了个这下场。
“那么王琚真的是自缢吗?”李琩好奇问道。
李岫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
“大理寺奉命搜查王宅,在王琚家里搜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这可是要命的,不过我阿爷如今严密封锁此事,就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糊涂蛋,会借机攻讦我们,毕竟派去王宅的,是我们的人。”
李琩听罢若有所思,要命的东西?难道是妄称图谶什么的?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王琚平日比较好道门玄术,自己还会炼丹炼药,卢鉉状告他的那句“彼王琚、麻嗣宗谲诡纵横之士,”就是这个意思。
历史上栽在这个罪名上的人物,可是不少,毕竟皇帝们都很迷信,特别忌讳这个。
李琩好奇道:“你是说,这个要命的东西,会让王琚下场很惨,为保家眷子孙,他才选择自缢?”
这就叫舍小家,保大家,如果那玩意确实非同凡响,王琚自己死了无所谓,估摸着是怕子女被牵连了。
要知道在大唐,如果你被定罪之前,死了,那么一般会选择轻判,皇帝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过不去,毕竟杀你,有时候不是恨你,而是你死对局面更好。
李岫一脸神秘的笑了笑,低声道:
“话说,他那点事跟你还有些关联呢。”
“我?”
李琩有点懵逼了,不过他却非常喜欢李岫眼下这个态度。
只要你肯告诉我,跟我全家有关也行啊。
“我可不认识王琚啊,以前也没打过交道,”李琩挑眉道:
“别卖关子了,说吧。”
李岫忍不住放声大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片刻后,又突然收声,因为他意识到,这件事说出来,只怕李琩也会不高兴,自己有点笑的太早了。
“咳咳.......是我失态了,”李岫收拾下心情,一本正经道:
“说了你可别动气,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李琩点头:“绝对不会。”
李岫这才撇了撇嘴,忍着内心的大笑,克制道:
“大理寺在王琚的宅子里,找到几名妙龄道姑,是有度牒的真女冠,他私藏道姑的事情,其子女并不知晓,所以王琚也算以自己的命,保全了家室。”
李琩脸上的表情倏变,怪不得对方说他会生气,敢情影射杨太真呢?
李岫继续道:“你应该是听说过,眼下宫里,皆称你从前那位,为太真娘子,巧了,王琚的道姑,他也称其为太真娘子,一个字都不带变的,你说,找死哪有这么个找法的?”
李琩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看样子李隆基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李林甫瞒谁也不会瞒皇帝,但是这种事情呢,不能声张,所以经办的官员肯定都不敢外传。
李岫敢跟他说,也是因为知道李琩不会传,毕竟这件事侮辱的只有两个人,李琩和李隆基。
李琩也是内心苦笑,这世上的奇人异事,可是真多啊,王琚一把年纪了,还有这癖好?
.la,
第四十八章 职分不明
太子送给李琩的乐班,有二十四人,皆为坐部伎,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口音也不尽相同。
这个礼物,完全是可以放心大胆的收,因为太子肯定不会用乐工当探子,来探查隋王府的消息。
因为这种路数,跟王琚养道姑一样,都是犯李隆基忌讳的,不露馅不要紧,露馅就是顶格大罪。
毕竟李隆基身边最多的,除了太监,就是乐工。
加上管家张井从外召回来的原寿王府乐伎十八人,眼下的隋王宅乐房,规模初具,李琩交给了云娘来管。
郭淑没有离开,一直与母亲住在这里,不是她赖着不走,而是客栈纵火案还没定论,不便离开。
李琩也趁着这段时光,与她加深一下感情。
“你是怎么招惹咸宜的?以至于她每次见到你,都跟有仇似的,”
最近与官员见面过多,李琩只能选择暂时蛰伏一下,趁着百无聊赖的时光,在乐房观看着乐班排练。
郭淑坐姿端庄,柔声道:
“故意逗她的,公主口舌虽快,却是至真之人,奴家想着今后就是至亲了,便也不担心开罪她。”
李琩点了点头:“我还有个胞弟,如今在十王宅,等闲不能来我这里,有机会了为你引见一下。”
“便是享誉长安的豹王吧?他真的有六只猎豹吗?”郭淑好奇道。
“有的,”
李琩抚摸着自己嘴角的两撇小胡须,笑道:
“你年纪小,他们口上尊你,心里未必,不过无需介怀。”
唐朝男子以蓄须为美,无须为丑,长须为上美,成年男子脸上如果没胡子,出门的时候很容易遭受鄙夷目光。
李琩一开始也不习惯,但大家都是这样,也就渐渐接纳了,你还别说,留胡子确实更显男人味,就是吃饭的时候不方便,尤其是喝汤。
郭淑现在,俨然就像是这座隋王宅的女主人,她一直在细心的打量着王府内的一切,好方便她记在心里,以后上手管理,便更为从容了。
家事,从来都是女人的事情,而郭淑觉得眼下的王府,其实非常混乱,就拿眼前这个云娘来说。
时不时的便会朝着隋王眉目传情,伱一個舞伎,勾引家主?
已经将自己当做女主人的郭淑,天然会将这座宅子里除她之外的所有女人,视为敌人。
只见她微微侧脸,看向一旁的李琩,虽然仅仅是侧脸,但郭淑已经有种忍不住想要上前抚摸的冲动。
这源自于她过早的进入角色,虽还没有过门,却已经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她的,而她,是他的。
汝阳王在郑县郭宅的时候,跟她的阿娘说了很多事情,关于杨太真的,自然无需回避,毕竟别说长安城了,东京洛阳那边,恐怕也已经是街巷尽知。
从那个时候开始,郭淑夜里就会偷偷的幻想,幻想将来与李琩见面的样子,幻想着李琩的模样。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那么在意自己在李琩那里的第一印象,因为她在私下里,幻想太多次了。
而她对李琩,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一个被自己亲生父亲,抢走妻子的男子,一个本该是当今圣人,最该看中的嫡长子。
他到底都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经受了多少日夜的折磨?才能像眼下这般淡定从容。
想到这里,郭淑下意识的伸出左手,轻轻的放在李琩置于膝盖的右手上。
李琩笑了笑,配合着对方翻过手掌,两人掌心相叠。
这时候,郭淑突然看向堂下,朝着一名模样四五十岁的乐工道:
“我见你羌笛技艺不凡,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那人赶忙起身,回禀了一番,但是郭淑没听懂,她也被对方那口吴侬软语给说迷糊了。
“回娘子,他叫沈绘,扬州人士,”云娘笑着解释道。
她在平康坊是见过世面的,天南海北的方言,都是听个大概,让她说,肯定是不会的。
“我没有问你!”郭淑毫不客气的看向云娘。
云娘顿感错愕,表情诧异的看向李琩。
“你看殿下做什么?”郭淑追迫道。
饶是见惯世面的云娘,此刻也有点懵逼,我没有招惹你啊?你冲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奴婢错了,”
云娘赶忙跪下,她终究是一个下人,贱籍,往日里见到郭淑这样身份的,都应姿态卑微,更别说人家将来是主母。
“错在哪?”郭淑问完这句话之后,朝着其他乐工道:“你们先出去。”
等到人都离开之后,云娘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奴婢错在不识礼数,有魅惑殿下之嫌。”
李琩没有吭声,而是饶有兴趣的观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倒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媳妇手段如何。
“原来你知道错在哪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郭淑小小年纪,训起话来也是颇具威严,尤其是当下眼神凌厉,确实将云娘给吓住了。
毕竟眼下王府都在风传,新王妃可是刚刚杀过人的。
这时,郭淑看向李琩,改为柔声道:
“敢问殿下,此女是否侍寝?”
李琩笑着点头道:“芸娘是放纵了些,却也是我惯的。”
“那就不对了,”郭淑摇头道;
“那她到底应是侍妾,还是舞伎呢?职分不明啊。”
在郭淑这种观念根深蒂固的大族千金看来,你是干什么的就是干什么的,要么你老老实实当你的舞伎,权当没有被殿下睡过,要么你就当个侍妾,不要抛头露面。
因为她很清楚,舞伎这个职业,在宴会当中经常会被客人揩油,郭淑认为,殿下碰过的女人,别人就不能再碰。
同样,别人碰过的,殿下也不能再碰。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李琩笑问道,其实他还是挺乐意有人帮自己将府内琐事打理妥善,当然,最好的人选肯定是妻子。
郭淑道:“那么敢问殿下,将来府中杂务,是不是奴家来掌。”
“那是自然,”李琩点头道。
郭淑又道:“那么现在呢,我可以吗?”
“都是一样的,”李琩这句话,就等于交权了,赋予了郭淑统掌王府大小事宜的绝对权力。
郭淑微微一笑,递给李琩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看向跪地的云娘:
“自从侍寝之后,你是否有在宴会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