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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姿态,反而会给人一种圣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可不就是深不可测嘛,你能想到人家现在是在想着琵琶吗?
那么这个时候,高力士就得说话了,只见他来到张去逸身旁,小声道:
“这件事,张公最好是见一见宁王,咱们做臣子的,总不能让圣人为难吧?您说是吧?”
“是是是,高将军说的是,”
张去逸偷瞄了一眼闭目沉思的圣人后,心里也是悲叹一声,别人都觉得你厚待我们家,也就我们自己清楚,你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伱现在是圣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三郎了。
.......
休沐的那两天,韦坚一直都在安兴坊。
这里有圣人新赐的隋王宅,如今将作寺的工匠正在里面修缮改补,而且工期很快。
韦坚本以为,寿王会抽空来看看他的新宅,所以他才打定主意守株待兔,宫里不便谈的事情,咱们宫外谈嘛。
结果呢,没等到李琩,等来了王鉷的好大儿,王准。
王准还带着大量的珍品家居器物,一股脑全给摆进了寿王宅。
韦坚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脱离他的预料,于是休沐过后,他让弟弟韦兰在将作寺盯紧李岫的动静,而他自己则是去了一趟少阳院。
他本不想这么频繁的去十王宅,但事关重要,只能是冒险了,你们就当是我们兄妹感情太深,几天不见面,就想的不行。
与太子李绍的对话,韦坚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太子神情之间遮遮掩掩,让他意识到,这位本不擅隐藏心思的太子,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于是韦坚借口探视妹妹,去了韦妃的育儿院。
育儿院,自然就是养育孩子的地方,韦妃已经给太子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李僴(xian),如今才两岁。
不过育儿院,可不是只有李僴,实际上李僴已经是太子的第六个儿子了。
这里曾经还住着一位历史上的唐朝皇帝,现名李俶[chù]的唐代宗李豫,不过李俶三年前搬去了百孙院,已经不在这里了。
韦氏是正妃,等于太子所有子女的嫡母,所以眼下的诸儿女,都称他为母妃。
韦坚看到自己的妹妹对太子所有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内心还是感到很欣慰的,同时也很担心。
欣慰的是,妹妹善良的天性,会得到太子一干子女的敬爱,担心的是,太善良了,会吃大亏。
韦妃带着自己的哥哥,登上一处僻静的假山,坐下后笑道:
“三天两头来这里,小心御史台的告你一状。”
韦坚不以为意的笑道:
“御史台那帮人,也不是总开金口的,不然岂不成了立仗马?”
人家看的就非常透彻,御史台想要搞一个人,会认真筹备,权衡形势,然后集中火力,一举搞死。
如今东宫和李林甫的矛盾,已经摆上明处,那么御史台会在双方大干之前,选择蛰伏,静观时机。
如果在此之前,动不动就举报这个,攻讦那个,容易搅乱朝局,让本来清晰的局面,变得复杂多变,难以应对。
王忠嗣可不是御史台的老大,他那个叫做充御史大夫,具体来说,就是以原先的左羽林军上将军这个本职官,充当御史大夫使职。
使职是临时性质的。
那么御史大夫去哪了?需要王忠嗣暂时充当一阵呢?人家去安排自己爷爷和亲爹的改葬事宜了。
因为是在办白事,所以不能入宫参加千秋节,不过节日一过,人家就已经回京了。
此人的爷爷叫李承乾,亲爹叫李象,他叫李适之,刑部尚书兼御史台大夫。
韦坚一步一步的套着妹妹的话,基本清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糊涂啊!”韦坚叹息道:
“因小失大,不过如此,身为储君,与自己的兄弟计较一个女人?有何意义?张去逸算个什么东西,娶他的女儿,又有何用?摆设而已嘛.......”
韦妃是个嘴巴非常严的人,哥哥在她这里的牢骚,她一个字都不会吐露出去。
也正因如此,韦坚才敢当着妹妹的面这么说,主要还是希望妹妹能够在平日里,能够阻止太子的一些幼稚举动。
“好了,太子的奏疏已经递上去了,说什么也晚了,”
韦妃天真道:“张去逸虽无职事,却是圣人至亲,他如果心向着太子,总是好的。”
“我的傻妹妹,”
韦坚苦笑道:“连太子都知道,想用我韦坚,就必须让我的妹妹做正妃,张去逸恐怕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好在这个人是个蠢货,我并不放在眼里,不过张氏进来之后,你要处处提防,此女风评不好。”
得到这个消息的韦坚,已经打消了与李琩见面的念头,太子糊涂啊,圣人抢人家媳妇,你也要抢吗?
别的都能学,这个你也敢学?
离开育儿院的韦坚,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姿态,闲庭信步,面带微笑。
他接下来要去拜见御史大夫李适之,对方如今还未返回皇城履职,人家刚办完家里的大事回来,自己拜会慰问一下,也属情理之中。
至于修内库的事情,只要不是李岫干,其他人,他倒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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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永徽律疏
李琩在斗鸡场上赢的钱,已经被送进了王府,一赔一,赚了一倍。
这笔钱他会拿来干什么呢?额......交构大臣。
现在的人已经都钻进钱眼里去了,你想与他们打交道,得金钱开路,嗣亲王在外面,没什么牌面,别人也是不认人,只认钱。
王准混在送钱的车队中,进了王府,与李琩见面了。
“家父的安排,小子都一一按照嘱咐,安置妥当,殿下不用担心新王宅空荡荡了,”王准趁着车队卸货的功夫,与李琩闲聊道。
车队的车夫,皆出自殿中省五坊闲厩署,清一色宦官。
因为明庄和暗庄是一个池子,所以暗庄收钱交钱,跟明庄是一起的,也是闲厩署来做,这样一来保证了这两部分的钱,都在李隆基的眼皮子底下过手,不会被人从中间刮一层。
不明所以的人,会理解为杨慎矜做事稳妥,利用闲厩署送钱最安全。
明眼人却都看到明白,这是人家杨慎矜上道,要不然也不会父子两代人,给圣人管了三十多年的太府寺。
李琩笑呵呵的将王准请入客院,颇为亲切的拍着对方肩膀道:
“闲厩署的人当面,我不好安排,大郎放心,你的那一份,我给你留着呢,等我去了隋王宅,便派人给你送过去。”
如今盛行的风气,找人办事要送双份礼,开门礼和善后礼。
人家王准帮的忙,李琩才能赢这么多,不给人家回扣怎么能行呢?
王准哈哈一笑:
“那一份我就不要了,权当是恭贺殿下乔迁新宅,再说了,您这次可是帮了小子一个大忙,我阿爷回家之后一个劲的夸我,赞我这斗鸡没白玩,您知道的,我阿爷从未称赞过我,是小子欠您一份大人情啊。”
王准这個人,非常的豪迈,要不是世家子这层身份,属实像是一个社会人,在京师小一辈当中,人脉非常广,相当吃得开。
“一码归一码,我要不是念着你对我的好,修库的事情,也想不起王副郎,”
李琩笑道:“我与王副郎的合作,是我们的事,不干咱俩丝毫,一个是公事,一个是私交,这笔钱你不拿,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言重言重,”王准哈哈一笑:“那小子就不再推辞了。”
李琩这点诚信还是要讲的,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他与王鉷父子刚开始打交道,以后的路还长。
至于郭四娘的事情,宁王府已经派人来知会了李琩一声。
大闲人汝阳王李琎,已经提前去了华州的郑县,亲自往郭家给李琩说媒去了。
李琩的内心其实是比较紧张的,他有自知之明,现在能看上他的人,属实是不多了,如果没有杨太真这回事,他还是个香饽饽嘛,现在嘛,窝窝头了。
王府内的宫【创建和谐家园】婢,已经按照嗣王规制,遣散了大半,剩下的也就不到两百人。
实际上,李琩将来是可以将这个规模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一两千人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伱得能养得起,也需要时间。
贞观律规定,公主的侍卫不超过三个,咸宜只有三个吗?三十个都有了。
因为李隆基不防着闺女,只防着儿子,况且贞观时期人口才多少?现在呢,翻了好几倍了。
唐朝的律法,如今仍是《贞观律》和《永徽律疏》并行,两者唯一的冲突在八个字:言理切害,情理切害。
《贞观律》是言理切害,意思是按法律条文字面意思严格执行法律。
《永徽律疏》是情理切害,宽松一些,指将法律条文与实际情况结合起来量刑定夺,这便是:盖欲原其本情,广思慎罚故也。
就李琩所知,宁王宅的下人规模,高达两千五百人,为什么?因为有家生子,也就是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他们的子女也是奴婢,属于主人的私人财产。
奴婢们成了亲,如果平均养育两个子女,王府的人口都会翻倍。
所以李琩是非常鼓励自己的家仆之间,结婚育儿的,每生一个男丁,赏钱一贯,女孩五百钱,也算是变相的鼓励生育了。
不要觉得是李琩重男轻女,实际上他原先的标准,男女都一样,但是遭到很多人反对,在这种男权社会,他的这种行为,是不被认可的。
韩滉等人都不能接受,认为女孩就不该赏。
管事张井,就很好的贯彻了李琩的中心思想,媳妇是王府的东院侍女,怀有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名字李琩已经给取了,叫张小敬。
“阿郎,您带回来的那个云娘,这几天总是哭哭啼啼的,”
张井眼瞅着李琩似乎得空了,凑上来汇报道:
“人是挺好的,还帮着奴婢们干粗活,许是初来乍到,孤身一人还不习惯,夜里总是偷偷抹泪,人家不像小人,终是有艺在身的才女,要不让她去乐房吧?”
当今的大唐,戏曲歌舞人才,是非常吃香的。
源自于近百年的对外交流,以唐人广阔的胸襟与海纳百川的特质,吸纳和融汇了来自西域、女蛮国(西双版纳)、骠国(缅甸北部)、日本国、高丽、天竺国等外邦的乐舞风格,使得眼下的大唐,在乐舞方面,呈现出了人才井喷的现象。
李隆基喜欢戏曲乐舞,也不是天生的,而是武则天时期,乐舞在大唐就已经百花争妍、繁荣创新。
三庶人之案中旧太子李瑛的生母赵丽妃,就是潞州的一名乐伎,李隆基年轻时候出任潞州别驾认识,纳为妾室。
所以李琩一直有一种猜测,李瑛的死,很可能是因为母亲出身太差,李隆基脸上挂不住,乐伎生的儿子继承大唐基业,有点说不过去。
“乐房还有人吗?”李琩诧异道。
杨玉环还在寿王府的时候,王府乐房的伶人一度多达六十六名,但是呢,杨玉环当了道士之后没多久,李隆基就下了一道敕令,寻民间多才艺者,充入教坊。
结果寻民间,寻到了寿王府,李琩的乐工舞伎大半被挑走了,剩下几个,前身寿王不堪受辱之下,也都给遣散了。
其实就是杨玉环让李隆基将人给要走的,因为寿王府的伶人,她用的顺手。
“从前被遣散的二十一人,小人都熟悉,他们如今也还在长安谋生,”
张井道:“阿郎若是点头,小人可将他们召回来,再补上一些,免得将来府内设宴,缺了乐趣。”
大唐贵族家里,都养着自己的戏曲班子,李林甫的右相府,据说多达四五百人,太子宅也有三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