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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李隆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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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在践踏李琩的尊严。

        下臣一丁点尊敬亲王的态度都没有,完全是不将李琩放在眼里,官员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一个宦官恭谨。

        李琩坐在这里,就是个笑话,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被自己的亲爹戏谑,被一个下级官员无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李隆基的儿子。

        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穿越成他儿子了?还给我扣了个绿帽?

        “儿臣并无治理地方之经验,藩镇军事兹事体大,儿臣遥领恐误大事,忠嗣为猛将,戍卫朔方,再合适不过了,”李琩起身道。

        李林甫眉头轻挑,再一次仔细端详着李琩,这一次他的目光比上一次,停留的更久。

        王忠嗣也是颇感诧异,这小子当年不是还想争储君吗?亲娘一死没了靠山,泄气了?以前不是挺硬气吗?现在成软骨头了?

        李琩的两次表态,都出乎李隆基的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儿子,原来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的意气风发、激越昂扬都不见了,如今消沉了许多。

        这很好.......

        李隆基没有吭声,目光转向李林甫。

        李林甫微微一笑,道:

        “亲王遥领藩镇节度,是彰显我宗室之尊贵,此举无可厚非,如今寿王请辞,非德才不足,实为体恤国家,突厥内部当下隐患颇重,其可汗以王室两位从父,分掌东西兵,号左右杀,亦曰东西杀,士之精劲皆属,登利可汗尚幼,其母婆匐威望不足以协调各部,与东西杀之间矛盾重重,两年之内必生内乱,王忠嗣这个时候去,要做好准备,一旦突厥生乱,可引盛兵威之,以绝北患。”

        说着,李林甫顿了顿,笑道:

        “既有北伐之可能,朔方确实应由节度坐镇,方便协调,寿王可遥领河东节度,以补空缺。”

        人家这话说的,就非常有水平,既没有得罪皇帝,也给李琩和王忠嗣留足了面子。

        李林甫拜相已经有五年了,如今的他,还没有跟东宫那边正面干起来,毕竟太子背后还有几个大佬级人物坐镇,李林甫干不动。

        王忠嗣和太子,关系就非常亲近。

        “能不用兵,最好还是不要用兵,”牛仙客皱眉开口道:“财政虽有结余,然一旦用兵,必然影响用度开支,民政方面就要捉襟见肘了。”

        李林甫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默不作声,别看牛仙客好像是在跟他对着干,其实两人唱双簧呢。

        两个宰相沆瀣一气,那是皇帝愿意看见的吗?不管人后牛仙客多么卑微,人前的时候,得让人家支棱起来啊。

        李林甫看似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帝座上的皇帝。

        而这时候的李琩,则是偷瞄了李林甫一眼。

        他是熟悉历史的,自然晓得牛仙客就是个摆设,对李林甫是绝对依从,别看表面上反对声音有多大,背后在李林甫那里,跟点读机似的。

        虽然牛仙客本身,确实也有其价值,因为他在关中地区推行“和籴法”,也是一位可以帮皇帝敛财的官员,如今的官职是门下省侍中兼任兵部尚书

        按大唐惯例,中书令是首相,侍中是次相,除此之外可为宰相者,一般由尚书左右仆射及三省主官副官,加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或者同中书门下三品,有了这个加衔,就是宰相了。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意为与中书省门下省一起评议辨别、断决处理。

        而眼下的朝堂,只有首相和次相,没有加衔宰相。

        朝堂之上,又商议了一阵后,王忠嗣的朔方节度使定了,韦光承入为九寺五监当中的卫尉寺卿,他奏请朝廷拨款的事情,不太顺利,户部今年要拨给朔方十万缗钱,两位宰相意见不一。

        缗就是贯,一千个钱串在一起叫缗。

        至于李林甫建议的由寿王接任河东节度使,李琩仍然拒不受之,最后由牛仙客遥领。

        先一步离开宣政殿的,自然是李隆基。

        等人走后,李琩拿起自己的笏板站起身来,微笑看向李林甫,抬手道:“右相请。”

        接着,他又客气的看向牛仙客:“左相请。”

        他这是礼貌的请人家先走。

        但是两人都没有吭声,李林甫微笑抚须,牛仙客眼观鼻鼻观心,都没将李琩的客气当回事。

        他们俩不动,其他人也没有动,算上王忠嗣在内一百九十九人,就李琩一个站着的。

        殿内的气氛非常诡异。

        王忠嗣不想趟这个浑水,率先起身朝着李琩客套的叉手之后,便第一个离开了,他是宠臣,权柄又大,不在乎这些。

        “殿下先回去吧,”

        开口说话的这个人,列班的座位不算低,当朝驸马,卫尉少卿,李琩的妹夫杨洄,他这是给尴尬的李琩找台阶下。

        李琩微微一笑,正要离开,李林甫忽然道:

        “臣等还有国事要议,宁王患疾,殿下还应多往探视。”

        李琩微笑点头,就这么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宣政殿东北侧的西序门,方才陪侍皇帝的那名宦官又折返了回来,皱眉望向百官,道:

        “圣人说了,有什么事情,到中书门下议去,常会已经结束,哪来的都回哪去。”

        撂下这句话之后,那名内侍便离开了。

        牛仙客这才站起身来,颇为挑衅的朝着李林甫道:“请吧?右相,朔方的事情,咱们是该好好议一议。”

        李林甫哈哈一笑,大方起身道:“好好好,走吧。”

        两人起身之后,百官这才跟着起身。

        他们要去的地方,原来叫做政事堂,是宰相议事的地方,后来改为中书门下,下设吏房、枢机房、兵房、户房、刑礼房五房,算是将六部给架空了一半。

        当今的宰相,权柄非常之大,已经从最初的决策权,包揽了六部的行政权。

        历史上李林甫能够成为权相,就是源于这次中枢行政体制改制。

        至于李林甫口中所述,希望李琩常去探视的宁王,这个人可大不简单了。

        .......

        胜业坊,东南角,坐落着一片恢弘的府邸,这里就是当今大唐皇帝兄长,宁王李宪的宅邸。

        其宅引兴庆水西流,疏凿屈曲,连环为九曲池,外面称之为宁王山池院,意思是私人园林。

        李琩六岁之前,一直都住在宁王府,他是喝宁王妃元氏的奶水长大的。

        皇帝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交给了亲王抚养?这是因为李琩的母妃武惠妃在生李琩之前,曾经有过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全部夭折。

        李隆基当时也找道士问过,道士的说法是皇帝龙气太盛,孩子扛不住,不宜养在宫中。

        所以武惠妃当年在诞下李琩之后,担心自己这个儿子也会出问题,这才与李隆基商量,找个信得过的人,托付抚养。

        而李隆基最信赖的人,就是他的大哥宁王李宪。

        李琩平日里,最常来的就是这里,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玩乐的去处,并没有与任何大臣结交。

        因为李隆基在开元初年,曾颁发的《诫宗属制》中有条敕令:自今以后,诸王、公主、驸马、外戚家,除非至亲以外,不得出入门庭,妄说言语。

        其实就是避免皇室与大臣勾结,对他的帝位形成威胁,不是不让你出门,是不要进错门。

        这里面,主要是指诸王,其他几个身份毕竟也翻不起多大浪来。

        “你做的很对,眼下你的事情,正在风头上,这个时候要懂得和光同尘,”宁王李宪坐在后园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件毯子,朝身边的李琩说道。

        宁王的几个儿子也坐在旁边,其中长子汝阳郡王李琎(jin),拍着李琩的肩膀笑道:

        “想开点,事已至此,伱也别总是愁眉苦脸的,日子还要过,今晚找个地方,陪你畅饮。”

        是的,如今的李琩,是整个长安最大的热门话题,虽然杨玉环名义上,是出家当了女冠,但几乎带脑子的都能猜到,这是老子抢了儿子的媳妇。

        试问?哪有当公公的让儿媳妇出家的,出家的地方还是在皇宫?人家儿媳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老六陇西郡公李瑀则是脸色阴沉:“王忠嗣与太子关系亲近,所以才会给你摆脸色,这个狗东西,惠妃在时,他可不是这样的,真可谓世态炎凉。”

        “不要乱说话,在家里也不要妄议国事,”李宪叱喝儿子一声,随即闭目。

        李琩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宁王了,虽然他穿越时间很短,才六个月,谈不上跟对方有多少感情,但人家对他的感情,可是非常真挚的。

        因为李琩的这件事,宁王甚至跟李隆基吵架了,两人现在关系非常僵,李宪将李琩当成亲儿子养了六年,人家与李琩之间,也有父子之情。

        李隆基就是碍于大哥的面子,所以跟杨玉环一直是鬼鬼祟祟,但是人,他已经睡了。

        李宪的病,就是被李隆基给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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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十六王宅

        李琩婉拒了堂哥李琎的邀请,先是去灵堂祭拜了一下年初过世的养母宁王妃之后,便于申时正(下午三点),乘车辇离开了王府。

        他要回他的家,他的家在永福坊,就是李隆基专门圈养儿子的十王宅,位于长安城东北角。

        他不得不回去,因为他身边一直跟着两个内侍省的宦官,专门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宫中。

        也就是说,李琩干了什么事,李隆基都能知道。

        一辆马车,二十名近卫外加两名宦官,组成了李琩的车队。

        车队前后是四名刀盾手,盾是木质大排,涂了树脂,外裹特制牛皮,绘有獠牙虎头,刀就是横刀了。

        两侧是四名重甲陌刀兵,穿戴的是甲胄之王明光铠,这是重步兵中的绝对精锐,一套明光铠做成,耗时半年之久。

        内有四名重甲枪兵及六名臂张弩手,至于车夫以及手擎寿王府徽记旌旗开道的王府参军杜鸿渐,不戴甲。

        他的护卫,不是来自北衙六军,也不是十六卫,就是正儿八经的亲王部曲,是武惠妃在世时,为李琩精挑细选的精悍矫健之士。

        回家的路,李琩经常走,从胜业坊到十王宅,差不多六里地,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这条路上遇到的人,都不一般,因为这里处于长安城北,皇城以东,顶级贵族居民区。

        驾车的近卫,名叫武庆,李琩母妃娘家那边的旁支子弟,十七岁被安排在李琩身边,至今已有十五年。

        街道尽头,远远的驶来一支车队,人马颇盛,瞧着有百八十号人,步骑皆有,声势不小,策马开路的卫士正在净街,显然车厢里面坐着的,是个大人物。

        武庆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前满嘴白沫的骏马,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车队,然后驾驶车辆继续前行。

        “老六(武庆),迎面来的是右相的车队,让一让吧,”步行的内侍严衡道。

        亲王,地位不低,一般情况下只有别人给他让路,没有他给别人让路的道理,不过也有特殊情况,三公三师,宰相之职,亲王就得让,以示尊敬。

        往常遇到李林甫的车队,李琩也肯定是会让的。

        但是这一次,不是李琩不让,而是拉车的黑马不让。

        被栓在车辕上的这匹黑马,是在宁王府刚刚换的,原本就不是服马(驾车的马),而是单骑。

        也就是说,这匹马以前,不干体力活,是李琩的坐骑之一,眼下正值【创建和谐家园】期,是匹公马。

        而李林甫的服马,是个母的。

        古代用于拉车的马,一般是母马,因为母马相对温顺,骑乘是公马,脚力好。

        随着几声马儿的嘶鸣,两支车队乱成一团,武庆用力的拉扯着黑马,往街道一侧避让,严衡等人也是赶紧帮忙,毕竟黑马的那玩意已经直了,眼瞅就想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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