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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娘俏皮的挑了挑眉:
“真是这样吗?怎么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呢?”
咸宜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别人多言,不耐烦的岔开道:
“父皇最宠爱的便是我阿兄,如今妃位待设,我不希望别人沾了光,你我友人,若做亲人,岂不更好?”
我跟你可不算朋友,最多算是赌友,张二娘算是明白对方来意了,笑嘻嘻道:
“我今年才十六欸,再等两年嫁人不迟,阿直(咸宜小名)不要着急。”
看似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实际上就是不愿意。
咸宜是个直性子,闻言玉容上笑意倏隐,蹙眉道:
“十六还小啊?别跟我说你不乐意啊?”
“怎会不乐意呢?”张二娘一脸真挚的小声道:“我的月事可是还没来呢?”
咸宜一愣:“不会吧?”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张二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道。
女子一般十二到十五岁,会来月事,发育比较晚的,十六岁怎么也该来了,这个是视各人身体条件的。
人家究竟来了没,咸宜也不可能知道。
思忖片刻后,咸宜道:“那就先定下婚约,等你来了那个,再嫁不迟。”
“这我可说了不算,你得问我阿爷,甚至是圣人,”张二娘笑道。
别看她年纪小,心眼多得很,这是天生的,没人教过她,因为他爹和他妈,都是没心眼的。
咸宜点了点头:“只要你这边答应,父皇那边我去说。”
张二娘噘起小嘴,耸了耸肩,意思是你随便吧。
咸宜就这么被人家给糊弄过去了,她现在圣宠依旧,却忽略了他的哥哥早已风光不在。
圈养在十王宅的皇子们,尚且不吃香,何况是一个出继他处的嗣王呢?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一个杨太真。
所以说,李琩将来娶媳妇,但凡是上台面的大家族或是族内大宗,基本上都不会愿意。
汝阳王李琎,人家就看的很明白,心知郭家都未必愿意接受这桩婚事,更何况张家了。
狮子舞表演完毕,王维终于可以脱身来找李琩聊天了。
他和前身寿王的交情,是在洛阳建立起来的,四年前李隆基率宗室群臣往洛阳就食,在那里呆了一年半,虽然洛阳也有十王宅,前身寿王依旧不自由。
但那时候,武惠妃还在,她可以随时召见儿子,而王维那时候又在东都担任右拾遗,所以经常见面。
“你是怎么回事?”
王维一脸关切道:“听说是你主动奏请出嗣的?你疯了?”
现在的李琩,是非常乐意继承这一份友谊的,那可是王维啊。
只见他微笑端起酒杯,却被王维抬袖给压了下去:
“你糊涂啊。”
李琩无奈,只要重新将酒杯放下,嘴里吟诵道:
“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摩诘何苦再问?”
他这是借王维自己的诗,回答了王维的问题,后者苦笑摇头,终还是举起酒杯与李琩对饮。
两人都是海量,在开元盛世,没有酒量可不行。
“你怎么不去我姑母那边?”李琩调戏道。
王维一愣,赶忙道:“圣人在上,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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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胆的押
《唐六典》载:“凡天下观,总一千六百八十七所,一千一百三十七所道士,五百五十所女道士。
可见在大唐,女子入道,蔚然成风。
因为道教为国教,备受重视,尤其是来自宫廷和官宦之家的贵族女子纷纷入道,以至于女冠数量急剧增长,而这类群体本身的综合素质和文学修养,将女冠提升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地位。
她们除了日常修道之外,还会与文人士大夫从容交游、诗词唱和往来,所以留下了很多清丽淡雅、非凡脱俗的美丽故事。
谁开的头呢?大名鼎鼎的太平公主,新唐书记载为:荣国夫人死,后丐主为道士,已幸冥福。
荣国夫人就是武则天的妈,太平公主的外祖母,这句话的意思是,太平公主的姥姥去世了,她要给姥姥求冥福,所以要当女道士。
玉真公主的理由也差不多,给自己的妈妈祈福,所以李隆基给杨玉环找理由的时候,都不用琢磨。
李琩与王维关系极好,但和自己的姑姑玉真公主,却很一般。
因为李隆基比较忌讳这个。
玉真公主交游广阔,入道之后权利和地位丝毫不受影响,而且对皇帝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所以别看这是诸亲王的亲姑姑,但是李隆基不允许儿子们跟玉真公主交往过密。
所以李琩和他的姑姑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但是王维经常在玉真那边,帮李琩说好话。
“为什么是十八郎?”宴席上,坐在李隆基右侧的玉真公主,探过来小声道。
如今皇帝的后宫,没有独宠的女眷,妃子一级当中,就剩下一个卢贤妃,还不得宠,与其她美人才人,都坐在后面呢。
李隆基双眉一凝,没法回答这個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清楚答案。
宁王李宪赶忙给玉真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提这个茬,但是玉真公主给误会了。
在她看来,大哥宁王是向着李琩的,所以日间在殿内的时候,才会故意提及李琩进献的羯鼓,很明显这是在给李琩奏请修库起话题。
所以她以为大哥的眼神,是想让她帮李琩说句话:
“终究是嫡出,这样过继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李宪顿时傻眼了,赶紧又给玉真使眼色,玉真这才恍然大悟,弥补道:
“权当我乱说。”
“你是在乱说!”李隆基脸色阴沉道:
“朕什么时候说过,他是嫡子的?”
李宪内心叹息一声,干脆将脸转至一边,权当没听见。
李隆基是个庶出,而李宪是嫡出,所以李隆基其实对嫡庶之别一直都有意淡化。
庶出想要继承皇位,就得名正言顺,所以他爹李旦在李隆基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追封李隆基的生母窦氏为昭成皇后,其实就是给李隆基正身份。
这不巧了吗,李琩的母亲也是在死后被追封的,所以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李琩是嫡子。
李隆基以前从未否定过,但是今天否定了。
玉真公主叹息一声,对这个敏感的话题,避而不谈了,她出生皇室,生母很早便过世了,死的不明不白,至今尸骨无存,错综复杂的宫廷斗争,她从小便看在眼里。
在大唐,积极参政的公主没一个好下场,正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她才选择与姐姐金仙公主一起,出世入道,远离这些勾心斗角。
李隆基本来大好的心情,如今也不好了,偏偏这个时候,咸宜撞枪口上了。
“问父皇安,昭阳君临,四海昌盛,儿臣恭贺父皇圣诞。”
李隆基微微皱眉,道:
“你方才去那边做什么?”
张去逸的席位又不远,李隆基但凡不是瞎子,也能看到自己闺女在那边嘀咕了半天。
冒傻气的咸宜笑道:“正是在谈论一桩好事情,父皇想知道吗?”
“哼!”
终究是亲闺女,李隆基对咸宜是有极大的耐心和容忍的,闻言看向身旁的宁王和玉真公主,笑道:
“你们信不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父皇不信我?”咸宜语气撒娇道。
玉真公主笑道:“十八娘说来听听。”
咸宜点头道:“我与张公次女说好了,让她嫁给我阿兄为寿王妃,不对,是隋王妃,父皇觉得,不算好事情吗?”
李隆基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宁王,不对啊,你不是说李琩看上的是郭家的吗?怎么又成了张家的了?
李宪赶忙朝咸宜道:“是十八娘自作主张吧?婚姻大事,父母之言,你说了不作数的。”
咸宜着急道:“我知道不作数啊,所以才来请父皇做主。”
“胡闹!”宁王心知咸宜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李琩的婚事,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当下能看上李琩的,属实是没有几个了,他清楚,皇帝也清楚,人家既然看不上,你要是强行赐婚,万一不奉诏,脸面何在?
别以为这事人家不敢抗旨,理由很简单嘛,我配不上伱儿子行不行?
李世民都被拒过,凭什么李隆基不会呢?
而皇帝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强行指婚,婚姻这种事情,都是有利益牵扯的,虽然关陇集团被武则天打压的差不多了,没有从前那么强势,但依然树大根深。
历史上唐文宗欲以公主下嫁世族时,有过一句感慨:民间脩婚姻,不计官品,而上阀阅,我家两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
虽然因为武则天提升科举中,进士科的地位,对主攻明经科的贵族集团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但不能否认的是,当下的官员,百分之八十,仍旧是出身贵族。
李隆基肯定是希望李琩早点成亲的,但是李琩过继的事情,是宁王提出来的,那么宁王就需要善始善终,这样一来,李隆基过继亲子,就能甩锅给是宁王苦奏,朕才勉为其难。
那么宁王属意自己的家臣,那便由着宁王做主吧。
“下去吧,斗鸡要开始了,”李隆基淡淡回应道。
咸宜一愣,还想要再说,却被三个人的眼神同时止住,宁王、玉真、高力士。
她这丫头看不出火候啊,圣人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吗?
咸宜无奈之下,只好撇了撇嘴,悻悻然的施礼退下。
.......
在当下,斗鸡高手绝不仅仅只有神鸡童贾昌和王鉷的好大儿。
神鸡童只不过是名气最大,而且如今是宫廷首席,宫廷宴会上的斗鸡,大家都是碍于圣人的面子,所以不敢赢的太过火,以至于贾昌的名气越来越大。
但神鸡童呢,人家是有自知之明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的专业就是斗鸡,同行有几把刷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前十场,不能作假,要让圣人欢心,这是高将军亲自交代的,”贾昌在开场之前,嘱咐王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