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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王妃》-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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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红打了她一下,“你这家伙,不心疼王妃,还说风凉话。”

      白千帆哈了几口气,慢慢好些了,就是舌头有些麻,钝钝的,说话不利索。她就干脆不说话,只埋头吃,用灿烂的笑容来赞美绮红的厨艺。

      绮红见她傻笑着看自己,不觉也乐了,“王妃老瞧着奴婢干什么?”

      “姐姐好看,哦要系个男人,哦就去了姐姐。”

      听她小嘴里蹦出怪里怪气的话,绿荷笑得更厉害了,撞撞绮红的肩,小声说,“咱们主子娶这亲不错,拿来逗闷子挺好。”

      绮红白了她一眼,“别胡扯,什么逗闷子,人家是堂堂的王妃。”

      绿荷哼了一声,“就你当她是王妃,府里人谁拿她当回事。”

      白千帆先头吃得急,那是因为习惯了,后来就刻意放慢了速度,有种悠闲享受的意思。不时咂一下嘴,乐滋滋的回味一番。连那咸菜疙瘩都觉得特别好吃,问绮红,“姐姐,这咸菜也是你自己做的?”

      “是啊,王爷喜欢吃,每年都做。”

      “回头你也教教我,没菜的时侯,拿来送饭最好不过了。”

      绮红不懂什么叫没菜的时侯,白千帆贵为王妃,再不受待见,吃穿都会不短的,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说,“王妃喜欢吃,呆会拿点过去,横竖是常做的。”

      两人正说着话,不知道绿荷什么时侯出了屋子,在门口跟人说话,“大总管来了?”

      绮红一惊,下意识看了白千帆一眼,小王妃倒是一脸平静,夹了一小块咸菜放在嘴里慢慢嚼巴着。

      第二十四章做饼

      绿荷打起帘,郝平贯迈步进来,看到白千帆坐在桌边,不由得愣了一下,好歹是名义上的王妃,他上前打了个千:“王妃好。”

      白千帆是打定了主意不走的,干脆拿出王妃的架子,嗯了一声,“大总管吃了吗?”

      绿荷翻了个白眼,她怎么逮谁就问吃了吗?

      “奴才用过了,”郝平贯直起身,不明就里的看着绮红,不知道白千帆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怀临阁,闲杂人等不得出入,很显然,白千帆已经被归到闲杂人等中了。

      白千帆怕连累绮红,说:“大总管看姐姐做什么,不是姐姐让我来的,是我自己闻着包子的香味,一路寻过来的,这小汤包可真好吃,大总管要不要尝一个?”

      郝平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碟子,心道:我就是想尝一个,也得有不是?

      绿荷在一旁打趣,“哟,王妃的鼻子够灵的,都赶上二郎神的哮天犬了。”

      绮红没忍住,卟哧一笑,白千帆也笑,知道绿荷是把她比喻成狗了,好歹给她留了面子,说的是哮天犬。

      郝平贯踌躇着,上回把府里的规矩都跟王妃说道过了,一个多月相安无事,怎么这会又出妖娥子了?别是有什么目的吧?他急王爷所急,思王爷所思,总觉得白千帆进府是带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得小心紧慎,要在怀临阁出了乱子,挨板子都是轻的。

      “王妃,奴才上回跟您说过,这怀临阁是……”

      “我知道,怀临阁是王爷的院子,可他不是不在嘛,他不在院子都空着,我过来逛逛不行吗?”

      “这个……府里有规矩,外人不得入怀临阁……”

      “我是外人吗?”白千帆理直气壮,“我是王爷新娶的媳妇儿,头一宿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她一说这话,屋里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王妃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不觉得害臊?想来想去,大概是年纪小,对男女之事根本不知晓,所以也就不知道羞耻。

      只是她这话不好反驳,她是王妃,家里的女主人,说她是外人确实不太好听,郝平贯为难了,杵在那里搭眉垂眼想办法。

      白千帆见他无话可说,有些得意,还以为楚王府里的下人多厉害,和白相府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法比。

      白相府的下人是一分好脸色都没有,直来直去,动了怒,阴着给她几下也是有的,不象楚王府,有王妃名头顶着,他们心里再不待见,面上总得维持必要的客气。

      “大总管,呆会姐姐们要做槐花饼,你也一块来帮忙吧?很好吃的呢。”她很聪明的说了姐姐们,把绿荷也加了进去,就算要追究什么,也单落不到绮红一人头上。

      绿荷岂会听不出,心里嗬了一声,小丫头这是要拉她下水,不过她和绮红感情好,就算要一起背锅,也没得说。

      郝平贯更苦恼了,小王妃赖着不走,还等着吃槐花饼啊……

      他看了一眼窗外,“时令还早,槐花没开呢,王妃这饼怕是做不了。”

      “开了呀,我来的时侯看到了,满树都是小白花呢,可香了。”

      郝平贯看她一门心思都在槐花饼上,看样子是吃不着就不走的打算,看看天色尚早,得在王爷回来前,把这尊小神送走。

      对绮红使了个眼色,“既然王妃想吃,麻溜的做吧。”

      绮红懂他的意思,是让她赶在墨容澉回来前把人打发走。她也不想惹麻烦,赶紧准备起来。

      白千帆虽然没怎么做过这些事,但不妨碍她的热情,尾巴似的跟在绮红后面,帮着拿这个,端那个。

      郝平贯摇了摇头,实在是无可奈何,转身挑了帘子出去。

      槐花饼做起来不难,摘下新鲜的槐花,拿水焯过,和着小麦粉和玉米面,再打两个鸡蛋,搅拌均匀,拿了热锅摊上就是。

      白千帆别的帮不上忙,爬树摘花没得说,小身板跟只猴似的,溜溜的就上去了。专挑开得饱满的摘,摘了扔下去,绮红拿篮子在下头接着,很快就得了半篮子。

      “王妃,够了,您快下来,小心摔着。”

      绿荷插了一句,“我看她摔不着,瞧着象经常爬树的,白相府的千金爱爬树,这要传出去,白相爷的老脸不好看啊。”

      白千帆攀在树枝上摘得正欢,说,“绿荷姐姐说错了,白相府就我爱爬树,我那些姐姐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

      绿荷说,“那是咱们王妃别具一格呀!”

      她说话总带刺,但白千帆不介意,嘻嘻笑着,比起白相府的恶奴,这根本只能算亲切。

      提着大半篮槐花回到屋里,绮红忙活开了,洗干净去梗,坐在桌子边挑挑拣拣,绿荷看她做事温吞,不由得着急,这么着下去,等王爷散了朝回来只怕还没饼子还没有做好。

      她本不想理这茬,现在没办法,只好坐下一起帮着挑。

      白千帆自告奋勇去烧水,灶里埋着火石,拿柴燃起来就是了,她蹲在灶边,小心翼翼拿小树枝搭成架子,又伸了脖子去吹,不小心蹭了一脸灰,她也没察觉,看着小火苗一点点升上去,心里高兴极了,洗锅打水,站在一旁等着。

      在白相府,她也偷着去厨房做过吃的,别的不讲究,熟了就行,所以生火这事她算是熟门练的,腰包里成天带着火镰,以备不时之需。

      绮红端着摘好的槐花进来,见她一张小脸脏得象花猫,卟哧一笑,把人扯起来,拿了手帕一点点替她擦干净,“难为王妃了,回屋里坐等着吃吧。”

      白千帆赖着不走,一来想跟绮红在一起,二来她有些怕绿荷,绿荷那柳眉叶一竖,她心里就打鼓。

      绮红见她不走,也不勉强,小王妃没架子,在她面前就是个孩子,随她去吧。

      她把花焯了水,和了面粉,打了鸡蛋,用筷子搅拌均匀,见白千帆认真的看她做事,打趣道,“王妃要学吗?将来可以亲手做给王爷吃。”

      白千帆撇嘴,“王爷才不会稀罕我做的饼,学会了,我做给姐姐吃。”

      绮红笑道,“那奴婢可荣幸了。”

      摊了十来个饼,个个黄金热乎,白千帆看着直咽口水,好象只要经了绮红的手,甭管是什么,一准好吃得不得了。

      正往屋里端呢,郝平贯气喘吁吁跑来,“王妃快走吧,王爷眼瞅着就到门口了。”

      第二十五章难不成是她摘的花?

      白千帆大惊失色,却比绮红来得果断,抓了几张饼往袖子里一塞,转身就跑,绮红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得没影了。

      郝平贯眨了眨眼睛,“王妃敢情是属兔子的,咋能跑这么快?”

      绿荷从屋里出来,笑着说,“跑得快好啊,难不成还让王爷看见。今儿这事,大总管回王爷一声,要是王爷发了话,也有话堵小王妃的嘴了。”

      郝平贯知道绿荷这话得反着听,身为大总管,连院门都看不好,让白相府的小姐混进怀临阁,他是嫌自己命长么?

      当即呵呵一笑,“绿荷姑娘,这事可声张不得,我是不打紧,没的累了您和绮红姑娘。”对楚王身边这两个丫鬟,他向来客客气气,虽然她们比他进府晚,但深得王爷信赖,两人的吃穿用度和月例钱都跟别人不一样,是王爷身边能说上话的人。

      绿荷正是这个意思,都不声张,这事静悄悄就过去了,省得王爷还以为她们跟小王妃往来密切,生了嫌隙。

      墨容澉打马进府,他是行武出身,不喜欢慢悠悠的轿子,策马扬鞭才让人舒坦。刚进大门,远远看到一个人拎着裙子,拔足狂奔,一阵风似的从怀临阁里跑出去,兹溜不见了。

      虽隔得远,她跑得也快,但他还是认出来,那是白千帆。

      忍不住皱了眉,白千帆去他的院子干什么?还这么鬼鬼祟祟,一看就没好事。

      到门口的时侯,郝平贯侯在那里,点头哈腰,“王爷今儿个回来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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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平贯不说,他也不问,估且记着,早晚这事得落在他手里。

      回到后院,绮红绿荷打水给他洗脸,虽然天还不热,这一路跑回来也沾了灰尘。换了一件裳服,他去书房办公务。

      绮红端了槐花饼进来,搁在条案上,“爷,刚摊的饼,您赏脸吃一个,清火解热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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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红忙端到他跟前,筷子递上去,金灿灿的槐花饼被压了扇形模子,摆成花塔搁在白瓷碟里,说不出的好看。

      绮红喜欢琢磨点心,连这种小细节也不放过,什么东西摆什么形状都是有讲究的。还没吃,已经有了饱了眼福,楚王心情大悦,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点点头,“不错,很香甜。”

      绮红抿嘴一笑,“奴婢知道爷不爱吃香甜的东西,只是天渐渐热了,爷差事上忙碌,吃这个对身体好,爷赏脸多吃两块。”

      墨容澉对身边两个丫鬟是另眼相待的,没别的,听话,懂事,忠心,从不给他添麻烦,用着顺心顺手。他常在军营走,对下属自是严厉苛刻,但对娇滴滴的姑娘存了怜惜之心,绮红和绿荷虽然是丫鬟,可跟别家府里的小姐比起来也不差,他后院里没人,宫里赏下的,外头进贡的一些衣服料子,小玩艺,小首饰,大多赏了给她们。也不枉她们这么尽心尽力的侍侯他。

      他依言又吃了一块,说,“今年槐花开得早,这个时令就吃上槐花饼了。花是新鲜摘的?”

      “是,一大早就摘了,还带着露珠儿,鲜得不得了。”

      “摘花仔细些,别摔着了。”

      “不会,王妃……”绮红没留意,说漏了嘴,吓得脸色都变了。她没绿荷精明,常常对人不设防,特别在墨容澉面前,从不敢掩着藏着,今天这事也是没法子,存着保护小王妃的心,少不得要瞒住王爷,可自己这猪脑子,她懊恼的低下头,不吭声了。

      墨容澉放下筷子,很随意的问,“王妃怎么了?难不成是她摘的花?”

      绮红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点头,“是王妃爬的树,她摘的花,”说着跪下了,“爷,奴婢有罪,奴婢认罚,这事跟绿荷没关系,爷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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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该让王妃到怀临阁来。”

      “是你让她来的?”

      “奴婢昨儿提了一句今天做槐花饼,王妃记在心里,她向奴婢打听了爷的行程,爷今早上刚走,王妃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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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红见他动了怒,吓得头磕下去,“奴婢当然是爷的丫鬟,奴婢是觉得王妃可怜,所以……”

      “她来怀临阁倒不要紧,”墨容澉低头看她,“我是气你擅自把本王的行程告诉外人。”

      “奴婢知错了,爷罚我挨板子吧。”

      墨容澉叹了一口气,“起来吧,板子就免了,把你打死了,我还要费心再找人填补,罚这月的月例钱吧。”

      绮红听他口气,便知道这事过去了,忙磕头,“奴婢谢爷不打之恩。”

      墨容澉是了解绮红的,她没有坏心眼,就是有点缺心眼,只要认准了不是坏人,就能对人掏心窝子,昨晚白千帆吓得尿了裤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肯定是动了测隐之心。

      “你喜欢王妃?”

      绮红心一跳,吱吱唔唔:“王妃,她年纪尚小,奴婢,奴婢就是觉得,要照顾她。”

      “嗯,你和王妃来往,我不反对,”见她低头垂目站在那里,惶然的样子,有些不落忍,绿荷还好,对绮红他当真没说过重话,这样一个菩萨心肠的姑娘,话一重,她的负担就重了。

      “算了,我的行程府里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你放宽心,叫郝平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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