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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庶夫套路深作者:妖治天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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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氏瞪大双眼,冷笑道:“你倒是好主意,把宾客当成瞎子吗?派出去的婚贴可明明白白地写着张叶联姻。”

        “那就推说是下人办事不力,写错了。”孙氏道:“你说,是叶家姑娘临着出嫁,夫家不要,只好胡乱嫁个穷酸亲戚丢脸,还是下人办事不力写错帖子丢脸?虽然我出的也是下策,但总比后者好听点。再说,褚家怎么也是伯府,再怎么说也比那窝穷打秋风的强。”

        罗氏一噎,竟无言以对。明知孙氏是在打如意算盘,但以老太爷那死要脸面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取消婚礼的,而且孙氏这如意算盘也有几分理儿,与其嫁个不三不四的穷亲戚,不如嫁伯府的庶子。

        上首的苗氏细细的柳眉一挑,瞧到精彩处不由的啧啧惊叹,却是一声不吭。反正不论这大房二房还是三房,全都不是她肚子爬出来的。

        叶鹤文道:“二丫头许的是哪个褚家?”

        罗氏道:“还能是哪个褚家,自然就是定国伯府。”

        叶鹤文噢了一声,摸着胡子,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定国伯府可是京城有名的破落户。定国伯府原是将门世家,祖上个个都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但是,八年前褚伯爷领兵出征,最后却兵败受伤,因承担玉安关兵败之责,被解除兵权。褚家因此被君主弃用,褚家小一辈儿郎又都文不成武不就的,定国伯府由此没落。

        叶鹤文道:“今天定国伯可有来?”

        孙氏连忙道:“未来亲家,当然有来的。刘二,你快去把褚伯爷请过来商量婚事。”

        刘二看了叶鹤文一眼,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见褚伯爷蹒跚着脚步走来。褚伯爷是个萎靡的半老头子,他也就四十多岁,但却脸容憔悴,看起来像五十多一样。

        叶鹤文看到了褚伯爷嘴张了张,实在羞于启齿,到嘴的话变成了一声冷哼,接着背着手转过身去。

        孙氏急于把婚事定下来,直入主题:“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在外面败坏我们二姑娘的名声。但不论怎么说,我们二姑娘的名声也败了,哪好再进伯爷家门,所以我们老太爷决定,让我们大姑娘嫁给伯爷家的三公子。我们大姑娘可是正儿八经嫡房嫡出,比庶房的二姑娘不知高贵多少倍。”

        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我家嫡房嫡女配你家庶子简直亏大发了,娶到就是赚到了的架势!

        “什么?”褚伯爷懵了,又想到外面的流言,便明白其中关窍:新郎跟小姨子跑了,恰巧小姨子是他的未来儿媳,新娘无处嫁,干脆就塞到他家了。

        褚伯爷再落魄也是个伯爷,现今居然被人当成软柿子一样,任意揉捏摆布和踩踏,只感到大失脸面,但却不敢发作。

        叶鹤文见这破落户有犹豫之态,而且褚伯爷又是后辈,恼羞成怒:“伯爷应是不应?”

        褚伯爷哪敢开罪叶鹤文啊,现今被他一声呼喝,岂敢不应:“这、这……那就这样吧!”

        “那伯爷快去请花轿,不,还是我们去请吧!刘二,刘二,快到外面租一顶花轿,请一支迎亲队来,要快!”孙氏急吼。

        罗氏知道大事已定,不好再出头,只好离开。刚出安宁堂,就见叶薇采和惠然被拦在外面,便拉过惠然,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通,让惠然回去给叶棠采报信。

        海棠居——

        叶棠采坐在床上,秋桔急得不住走到门口张望。

        过了好一会,才见惠然跑回来,秋桔急道:“如何?”

        “怕是、怕是真的嫁不成了。”惠然铁青着脸,“我和三姑娘赶到老太太的安宁堂,但院子外有人拦着,不让进,我们只好在外面等。后来终于等到三太太出来。三太太跟我说……”

        “说什么?”秋桔急得眼都红了。

        “三太太说,二太太撺掇着老太爷把姑娘嫁到二姑娘原定的人家,就是定国伯府的庶三子。褚家那边已经答应了,再过一会,褚家的花轿就要来迎亲……”

        “还没见过如此【创建和谐家园】下作之人!抢了姑娘的贵婿,还把姑娘塞给破落户家的庶子。”秋桔脸色铁青,“那太太呢?太太就这样任着他们摆布姑娘?”

        “太太气得晕厥过去了,现在还未醒。”惠然道:“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姑娘,现在该如何是好?”

        说着望向叶棠采。

        叶棠采坐在床上,身体绷直,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着艳红的裙子,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嫁吧。”

        “姑娘?”惠然结结巴巴道:“你说嫁?嫁谁?褚家吗?”

        “姑娘,你、你是气傻了?”秋桔脑子一晕,“那个褚家可是破落户,别说是跟张家比,就是跟咱们家比,也是差了不止一大截。而且,那还是褚家的庶子!是庶子!”

        “就褚家。好了,就这样决定吧!”叶棠采说。

        “姑娘……”秋桔眼泪都绷出来了,呜咽道:“凭什么、凭什么姑娘要受这种委屈……他们休想!休想!我——”

        “秋桔。”惠然皱着眉:“那,你说该如何是好?难道大闹一场吗?”

        “闹又如何?那就大闹一场!绝不受这种委屈!绝不便宜二姑娘!”秋桔瞪红了眼。

        叶棠采抬起头,一双艳丽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幽深。对,闹,大闹一场!前生,她就是这样做的!

      第三章 倒贴

        前生她跟秋桔一样的心情,愤怒、屈辱、绝望与不甘!

        心里想着,我堂堂侯府嫡出千金,明明嫁的是大理寺卿的嫡长孙,是十三岁就中秀才的少年英才,凭什么,你一个庶房的女儿【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地勾引走了我的贵婿,害我丢尽脸面、成为京城最大的笑柄,却还逼着我嫁入你的破落户?

        我代你嫁了破落户,你最后顺理成章地嫁高门贵子?

        明明是你犯下的错,却要我吞苦果吃大亏,为你遮掩丑事,最后还得看你耀武扬威?

        凭什么!凭什么!

        前世的她在愤怒、不甘、绝望之下,一身嫁衣冲出了闺房,在宾客各种或嘲或怜的目光跪到了祖父叶鹤文的书房外。

        叶鹤文被她逼得没了办法,就把她拉进了书房。

        当时叶鹤文是这样说的:“你想干什么,啊?居然跪在门外,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叶棠采哭着说:“祖父,我的脸早就丢尽了!被二妹给扔到地上踩成了泥巴!”

        “谁说的,我现在不是给你找到好办法了吗?”

        “好办法?”叶棠采瞪着一双泪眼:“祖父的好办法就是让我嫁到褚家去,嫁给一个庶子?然后呢?然后为了两家的颜面,掩盖事实,再把二妹嫁到张家去,嫁给张博元,是不是?最后是不是会变成这样?”

        面对孙女声嘶力歇的质问,叶鹤文心下有愧,一时哑口无言。确实,这就是他的想法。这样做,也是止损的最好办法。

        “你这样做,公平吗?”叶棠采说:“这明明是二妹犯下的错,凭什么让我承担恶果?这个亏,我死也不会吃!”

        叶鹤文恼羞成怒:“那你要怎么办?反正今天这婚礼绝不可能取消。”

        “老太爷,禇家的花轿来了!”刘二进来回话。

        “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就算绑也得绑上花轿!”

        叶棠采道:“你们休想,我死也不会上花轿!要嫁就嫁到张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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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足足两刻钟左右,又有小厮进来报:“老太爷,张家的花轿来啦!”

        叶棠采等人都是惊了惊。

        接着就见张家的婆子走进来,跪在地上请罪,说:“咱们张家出事了,所以才误了时辰。什么?新郎跟小姨子跑了?没有这回事,新郎好好的在家里呢!哪个杀千刀的乱传乱嚼舌根?”

        又解释说,“昨晚家里进贼了,那贼可恶,在水里和吃食里下了猛药,害得我们全府上下躺的躺,病的病,现在才缓过来。新郎正病得下不了床,所以误了时辰。等明儿个新郎定当上门磕头赔罪,失礼之处敬请原谅。”

        这一翻解释,叶棠采半信半疑,不论新郎是真的跟堂妹私奔了,还是这是张家的应对之策,自尊心使然,张家的解释和表态至少让她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这时苗氏不紧不慢地说:“二丫头回来了!真没有什么私奔这回事,二丫头不过是出门到首饰铺子拿添箱之礼而已,恰巧张家出了事,不能及时迎亲,没想到居然被有心人利用,传成这样,真真是其心可诛。”

        叶棠采闻得此言,便彻底信了,觉得都是误会一场。

        叶鹤文也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顺着台阶下,让叶棠采上了张家花轿。

        入了张家门,张家说张博元还病着,不能拜堂,让她与公鸡拜堂,入了洞房,掀盖头的是她的小姑子。她的小姑子说,张博元身子虚得下不了床,洞房不能来,让她先休息。

        第二天晚上张博元才出现,补了洞房,但张博元始终对她冷冷淡淡的。她那时心大,被婆婆劝了两句,说他性子自来如此,她信以为真,并未细究。

        大约过了七八天,她才从张博元的书房翻出他与堂妹的书信,原来成亲那天私奔是真的!张家被下药也是真的,但下药的不是什么贼,而是张博元他自己!

        得知此事,她感到莫大屈辱,与张博元大吵一架,张博元也不再虚与委蛇,当面承认他喜欢的是堂妹,自此,夫妻关系更差了。

        后来,她怀孕了。但张博元并未因此而对她好,反而以此为由搬到了外院居住。她整个孕期都在郁结,结果难产,生下一名死婴。

        张博元闻言,在产房外冷嘲热讽,说她是废物,连孩子都不会得生。她听到丈夫的嘲讽,气得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救治过来,却落得个不能再孕的下场。

        半个月后,张博元说要抬妾,领回来的却是堂妹。

        因着这事,她娘被活活气死了。

        堂妹入门,身为妾室,张博元却不让喊娘,要喊二奶奶。她婆婆听之任之,毕竟一个坏了身子,不能生养的妻子已经毫无价值,不如多抬举能孕育子嗣的姨娘,反正二人同出一门,温氏又死了,也没有得罪正妻娘家这回事了。

        因为称谓问题,她又与张博元大吵一架。

        当时张博元是这样说的:“叶棠采,有你这样不知廉耻不要脸的吗?成亲当天,我都已经逃婚了!都已经给整个张家下药,不让他们迎亲了!你还要哭着喊着、费尽心思、以死相逼嫁进门!我明摆着就是不要你,不喜欢你,是你自己上赶着倒贴的。现在别怪我不给你脸面,因为你没有。”

        倒贴、不要脸,一下子成了她的标签。

        下人们见风驶舵,对她各种轻慢,暗地里讽她是占着鸡窝不下蛋的老母鸡,还是个倒贴的!

        她郁郁寡欢,形同枯槁,冬天时染了风寒,自此一病不起。后来堂妹有孕,并一举得男,她就病得更重了。

        秋桔和惠然回娘家哭诉,祖父不帮她还骂她小气,说她居然连堂妹都容不下,又说她不能生养,有妹妹替她生了,她该感极涕零才对,现在居然反咬一口,实在是白眼狼一只!最后便权当没有她这个孙女。

        张博元见祖父不管她死活,干脆以养病为由把她送往偏僻的庄子,在庄子里,她熬了两年多,终是病死了。

      第四章 出嫁

        想到前生种种,叶棠采不由自嘲地一笑。

        也许张博元说得对,她落得那个下场,全因她非要倒贴,都是自己作的。

        以前娘背地里说祖父死要脸面活受罪,其实死要脸面这一点,她跟祖父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啊!

        前生得知张傅元跟堂妹私奔,她何偿不知道这种男人不值得嫁。但自尊心使然,她不能不嫁。她嫁不进张家,就会丢脸丢大发了,就会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这种屈辱,她承受不起。

        也是存了死也不便宜堂妹的心。心里想着:你们不是私奔么,我偏不如你们的意,偏要横在你们中间,凭什么你们造孽,却让我受过?

        高傲、要强、不服输,结果的确恶心到渣男贱女了,但也毁了自己。伤敌一千,自己却损了两千,有什么意思?

        “姑娘,姑娘,你倒是说话呀!”秋桔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是二姑娘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要你背,我们快去跟老太爷说清楚,否则褚家的花轿来了,那就晚了!”

        的确,再不行动就晚了!因为张家的花轿不久也会前来。

        张家也是丢不起自家儿郎勾搭小姨子私奔这个脸面啊!可恨张博元做事太绝太周密,居然为了防止他们迎亲而下了重药。但张家很快就会缓过来,并派花轿前来迎亲。

        等张家花轿来了,祖父自然就没有理由让她嫁到褚家了。

        叶棠采只好说:“张家不会迎亲,以祖父的脾性,是绝对不会取消婚礼的,就算绑也会把我绑上去,到时候不但把祖父得罪狠了,就连以后的夫家也得罪了。”

        秋桔一怔,狠狠地咬着唇。

        “花轿来啦!迎亲,迎亲喽!”外面不知哪个婆子大喊了一声,这是会抬到褚家的花轿。

        “哎呀,花轿终于来了。”外面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却是那群看热闹的人,“新郎呢?新郎呢?”

        外面领头的媒婆却只笑而不答:“迎亲!迎亲!”

        说着砰一声把门推开,房间里,媒婆只见两个丫鬟红着眼圈,瞪着眼儿,一脸不甘和气愤,新娘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

        这媒婆是刘二临时请来的,她还不知道内情,但会突然使人请她上门迎亲,就知定有说不得的缘由。现在一见主仆仨这副模样,只当看不见,只想尽快把新娘迎出门抬走,好完成任务。

        媒婆走过去蹲在叶棠采跟前:“新娘子,请上来,老奴背你出门。”

        叶棠采嗯了一声,趴到媒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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