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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庶夫套路深作者:妖治天下》-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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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棠采这才睁开眼,却见褚云攀已经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然后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

        “褚三,你这是何意?”梁王凤眸微眯。

        褚云攀默了一下才道:“王爷……这是内子。”

        “内子?”梁王挑眉,接着唇角勾出薄凉的笑意:“哦,这就是那个新郎私奔,被逼无奈才下嫁于你的靖安侯府嫡长女?”

        “是。”褚云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也得杀了。”梁王眼里的杀意不减。

        “不可。”褚云攀拉着叶棠采跪了下去,“请王爷恕罪。”

        “褚云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知道后果吗?”梁王俊美的脸阴沉到极点,一双眸子冷冷煞煞的。

        “我知道。”褚云攀点头。

        他如何不知道呢?他们在这座客院里的谈话,透露了太多东西了。他们的不臣之心,还有在朝中的势力,太子府和皇上身边的一些暗桩,他们也有所提及。有些东西,就连梁王的幕僚都不知道,全都一一落在她的耳中。

        别说她愿意守口如瓶,便是言行间不小心透露了一点,对他们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这个险,他们冒不起,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

        在看到她那一刻,褚云攀便想到了她的下场,并理智认同的这个处理方式。

        但在钢刀即将落下一瞬间,他就懵了,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拦下了!

      第三十六章 礼物

        梁王想不到褚云攀的回答是这三个字,目光阴沉,刺骨的视线冷冷地逼视着叶棠采:“你叫什么名字?”

        叶棠采白着小脸,却口齿清晰地回答:“叶棠采。”

        “几岁?”

        “十五。”

        梁王只见她苍白却明艳的小脸微微低垂,卷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淡淡的阴影,虽然害怕,却跪得端端正正的,不像别家姑娘一般惊慌地或哭或眼珠乱转。

        梁王凤眸中的瞳仁更冷了几分,笑道:“瞧着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主意和胆大的。”

        因此,更留不得!

        不知为何,叶棠采已经从他冰冷的语气中脑补了这句话,不由的突然想起现在京中的形势。

        今上膝下在世的皇子共有五人,大皇子鲁王,三皇子即是太子,四皇子梁王,五皇子容王。

        梁王身份最是尴尬。

        他生母本是萧皇后,却因萧家通敌叛国而被废,贬为萧美人,并令萧美人携大公主与刚出生的梁王去桐州为先皇守陵,第二年春天,萧美人于桐州病逝。

        梁王六岁那年,萧家通敌判国一案被【创建和谐家园】,皇帝深感愧疚,下达《罪已诏》,向萧家并天下臣民谢罪。追封萧美人为皇后,追封萧家先烈王爵,并令梁王归京。

        但那时宫中已有郑皇后,并被封为太子的三皇子,梁王失了生母并母族,大势已去。

        反观太子,却是声势浩大,外有母族镇守大齐屏藩要塞,内有朝中肋骨之臣的妻族襄助。

        近些年皇帝龙体沉疴,时好时坏,太子时常协理朝政,臣民归心,局势已定。再过三五年,只等皇帝一崩,便可畅通无阻地荣登大宝。

        前生她陷于内宅无法翻身,跟本就没有去了解过朝中的诡谲风云,但前生直到她去世,也就是四年之后,皇帝尚未驾崩,局势如何,倒是不清楚。

        对于一个正常人,一个聪明人,对于梁王,第一反应是:梁王,拿什么去跟太子争?

        她聪明,所以了解梁王所处的劣境与困境,就会知道他几乎毫无胜算。

        她有主意,所以不会困于夫为妻纲,因着是褚云攀的妻子,而忠诚于褚云攀。

        她胆大,所以若她不想受褚云攀所累,又怕他下杀手,便会直接投奔太子。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说出他布在太子和皇帝身边的一些暗桩,拿着这份投名状,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褚三,让开!”梁王冷声道。

        “王爷。”褚云攀道:“她的存在,的确是个危险。但对于她,就像王爷相信褚三一样,褚三也相信她的品格。”

        梁王俊脸阴郁,沉默。

        褚云攀又道:“十二岁那年,因着一把蕉尾琴,褚三得幸与王爷相识。自此每年生辰,王爷都会送我一把蕉尾琴,王爷还说,若哪一年想要别的,就开口。下月是我十八岁生辰,今年我就要她的性命吧!”

        梁王一怔,眸光幽暗明灭,最后冷冷一所袖,转身离去。

        叶棠采身子一软,整个人已经瘫痪在地,浑身衣裳竟被冷汗浸湿了。

        “你先回家去。”褚云攀说完便站了起来,朝着梁王的方向离去。

        叶棠采不知自己是如何爬起来,并走出这一片偏僻之地的,来到寺里还算热闹的一角,扶着柱子轻喘着气。

        “啊,棠姐儿!”一个惊呼声响起,却是叶玲娇,她正跟惠然在一起。

        “姑娘,你跑哪去了?”惠然奔过来。“太太担心死你了。”

        几人在大殿外聊天,谁知道回头却发现叶棠采不见了,几人只好到处找人。

        “我刚才不过是到处逛逛,不想却迷了路。”叶棠采道。“唔……我头有些晕,我想回家歇歇。”

        “你真是的!”叶玲娇哼了一声,“不声不响就跑了,你要是头晕,到客院歇息即可。”

        叶棠采却摇头:“我家去。”

        说着朝惠然招手,惠然连忙上前扶着她,却见自家主子浑身汗湿,吓了一跳:“姑娘,你还好吧?”

        “好。”叶棠采点头,“咱们家去。小姑,烦你跟我娘说一声,我被这里的佛香薰得头晕,实在呆不下去。”

        “哎,你……”叶玲娇见叶棠采情绪不对劲,见她实在难受,只好同意:“那你坐其中一辆马车走吧!”

        叶棠采点了点头,被惠然扶着离开。

        主仆上车后,叶棠采便靠在车壁假寐,惠然知道她不想说话,到嘴的疑问便全都咽回了肚子。

        回到定国伯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叶棠采和惠然走进穹明轩,秋桔咦了一声,跑过来:“姑娘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寺里小住两天么?”

        “姑娘被佛香薰得有些不舒服。”惠然道,“你快去叫予阳帮着备些水来。”

        “好。”秋桔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过了两刻钟左右,水就备好了。叶棠采洗漱完毕,就见秋桔在小厅里摆饭。

        厨房今天原本是没有备叶棠采的饭菜的,秋桔机灵,见叶棠采回来,便让庆儿跑到外面买了几个以前常买的菜,备了满满的一桌。

        “姑娘,歇息之前先用饭吧!”秋桔说着望了望已经暗了下来的天色,抱怨:“快戊时了,三爷还不回来!”

        以穹明轩的用饭时间是酉时三刻,至少叶棠采自嫁进来这半个多月,褚云攀是每天定时定点地回来用饭的。

        叶棠采已经木木地坐到了小圆凳上了。

        “姑娘累了要不先吃?”惠然道。

        “三爷回来了。”秋桔突然道。

        叶棠采一怔,抬头,果然看到褚云攀披着月色走来。他穿着家常的那身浅青色的衣袍,墨发如爆一般披在身后,俊美的脸一如往常一般淡淡的,不知为何,今天她却觉得瞧出一种冷若冰霜之感。

        “都已经戊时了……”秋桔嘟着嘴抱怨着,但等褚云攀走近,她感到他浑身凉意,身子一僵,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褚云攀拂袍坐下,薄凉的眸光往秋桔和惠然身上一扫:“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侍候,出去吧!”

        秋桔一怔,想说什么惠然却拉了她一下,秋桔见叶棠采面无表情,不吭声,便闭上了嘴,与惠然退下,并关上了小厅的门。

      第三十七章 最用心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边上的烛火,透过灯罩,把一屋家私物什熏染成温和的淡黄色。

        但叶棠采却感到整间屋子都冷冰冰的。

        二人沉默了一阵子,褚云攀拿起筷子,夹起一著香菇放到她的碗里。他唇角微挑:“我说你,怎么也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好端端的爬到树上干什么?”

        叶棠采道:“昨天我跟你说今天要出门,你说不得空。在寺里我看到你了,不知你会什么友人要约在寺里,以为你是在私会某家小姐呢,所以才跟上去看看,想不到……”

        这是他们二人用饭时第一次说话,以前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

        褚云攀呵地一声冷笑:“没有私会小姐,让你失望了,真是对不起呐!”

        叶棠采听得他的嘲讽,便道:“你极少说话,难道是因为句句都是带刺的?”

        “要不呢?”褚云攀垂眸轻笑,“你以为我是如何的?温和如玉,任着你搓圆按扁,只能攀附你而活的低贱之人?”

        叶棠采明艳的小脸微沉:“你——”

        褚云攀却摆了摆手:“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叶棠采一怔,只听他用极为薄凉的语气说:“当初下嫁于我,你不过是利用我躲过张家花轿而已。你又自恃聪慧过人,嫁妆丰厚,倒也不怕褚家这个狼虎环绕之地。但是你啊,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叶棠采眸子睁了睁,只静静地坐在原地听他说话。

        “在你以为能在褚家游刃有余之时,准备如何面对嫡母长嫂的刁难之前,先要搞清楚,你自己嫁的是个什么玩意!”说到这,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我只是一名庶子!身处低贱之人!为了向上爬,我会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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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一名庶子!在所有人压逼和鄙视下长大,他跟褚从科是一样的,野心勃勃!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证明自己不比人差!只是努力的方向不同而已。

        不能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就认定他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就该为了配合她的存在而安份守己,老实巴交,任她搓圆按扁。

        叶棠采垂头轻笑了一下,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原是我的错,倒是给三爷添麻烦了。”

        “的确很麻烦。”褚云攀道。

        以前他是褚家最不显眼的一个,嫡母长嫂、姨娘庶兄,甚至是下人都懒得搭理的人,他一直蛰伏隐忍着,活得像个透明人,办事也方便多了。

        自从娶了她之后,原本瞧他还算顺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顺眼了,庶兄也在上课时无事找事针对他,上次祖母的余威犹在,他们不敢作妖,但嫡母却派人整天盯着他。

        就连出门在外,原本不注意他的人都会多看他一眼,指着他说,这就是那个被天上馅饼砸中,娶了长房嫡女的褚家庶子。

        丢脸不丢脸,这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过来的,最麻烦的是,不利于他办事。

        叶棠采淡淡道:“那咱们还当不当夫妻了?”

        “不当。”褚云攀不假思索地道,他从没把她当过妻子,以后也不可能。

        叶棠采低声道:“那你如何向他交待?”

        “我与你的关系,他一清二楚,何苦还要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要救我?”

        “一时冲动。”

        叶棠采哦了一声,她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只感到有些可笑,但却又笑不出来。

        褚云攀道:“今天的事,你只当从未发生即可,该干嘛就干嘛。待到以后……大事定下,就桥归桥,路归路吧!我既保了你,请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叶棠采爽快地答应:“好。”

        褚云攀嗯了一声,起身离开饭桌,打开门,却见惠然、秋桔,予阳和予翰四人全都蹲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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