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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执天下--UTF-》-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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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田……荒田!”王厚突然怒起,“把一万顷说成一顷,又从一顷说成一顷都没有,窦舜卿他们还弄不厌吗?!”

        韩冈笑道:“除了荒田之事,他们还有什么能用来攻击机宜?”

        “三百里的渭水河谷,窦舜卿、李若愚他们竟敢说一亩地都没有,朝中竟然还正经八百的派人来查验……”

        “没办法。自来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京城和秦州隔着两千里路,天子亲眼看不见,还不是只能由着人随口乱说。”王韶悠悠叹着。这种事,谁也避免不了。天子不是圣人,不可能真的洞烛千里,只能通过文字作出判断。当来自秦州的两方奏报互相矛盾时,赵顼也只能听着他派出去调查的内臣的一面之词。

        “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韩冈沉吟着,突然说道,“就让天子亲眼看一看秦凤地理,自然能知道谁在说谎。”

        “怎么看?”王厚奇怪的问着。

        “看地图?”王韶的反应很快,他摇着头,韩冈的办法并不现实,“不可能的。地图谁都能画,而且即便看着地图,也照样分辨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田。即便呈上御览,在天子那里也比不过内臣的一句话。”

        “不是地图。”韩冈笑了一笑,又摇着头强调一遍:“不是地图。”

      第二卷 河湟开边 第5章 平蛮克戎指掌上(3)

        昨天韩冈卖了个关子,并没有说出他的计划。只是留下了一句话,让王韶王厚等上一天。王韶能耐得下性子,而王厚却做不到。虽然他学着他父亲的模样,硬是等了一夜。可到了第二天,便再也忍不住,就想过去找韩冈,打算问个明白。

        谁知道,韩冈没等王厚去找,便主动上门。在韩冈手上,王厚并没看到什么锦囊妙计,而是见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那汉子脸上的皱纹如条条深沟,沟壑间还带着尘土,名副其实的灰头土脸。

        “玉昆,他是谁?”王厚低声的问着。

        韩冈反问道:“不知处道兄听没听过邠州田家?”

        “邠州田家?没听说邠州有田姓大族啊。”王厚低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邠州田家的田,是哪里的‘田’:“就是那个卖泥人的田家?!”他奇怪的问着,韩冈的计策,跟做泥人的田家有什么关系?

        田家的泥人倒的确卖得高价,一对往往价值数贯,而一套七只,那就是十几贯才能拿下,相当于几亩地的价格。王厚曾经想给自家留在老家德安的弟妹捎几个过去,但一问价格后,当即打消了念头。

        但泥人价格再高,也不可能跟韩冈说的扯上关联。王厚立刻怀疑起自己的猜测,摇头道:“不可能是泥人田家。”

        “不,小弟说的正是邠州的泥人田。”韩冈伸手向王韶和王厚介绍:“这位田员外,就是邠州田家出来的远支子弟。”

        “田计拜见王官人,王小官人。”田计上前向王韶和王厚行礼。

        王韶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他知道韩冈不会在正事上乱开玩笑。韩冈带田计过来,必然是有大用的。欠了欠身,示意田计坐下来说话。

        王厚则是又深深的看了田计几眼。还是四十多岁诚惶诚恐的乡农模样,横看竖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贵价货色。听韩冈称呼他田员外,显然他颇有些身家。

        但这于王韶所面临的问题又有何干?

        “机宜和处道兄还记得春牛吧?这十年来,每年祭春用的春牛都是田员外所亲制。”韩冈坐下来,继续介绍着田计这个人。他相信王韶、王厚能记得起来立春祭典上的春牛。

        王厚回忆起几个月前在城南看到的祭春春牛,被百姓哄抢之后,就剩下几块土而已。但王厚还是不明白韩冈带来田计,提起此事究竟是为何?

        “玉昆,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王厚催促着,他是心急难耐。而王韶虽然没说出口,但他略略前倾的姿态,也暴露出了他心中的急不可耐。

        韩冈笑了一笑,揭开谜底:“昨天韩冈已经说过了,要想让天子相信机宜的话,就必须让天子更加了解秦州地理。不过机宜也说了,用舆图是不行的,天子不一定能看得懂,而且地图上也分不清山岭和谷地。所以给天子看得东西,必须直观清楚,易于理解,而且一目了然。”

        王厚猛然惊起,指着擅长雕塑的田计,张口结舌问着韩冈:“玉昆的意思是?”

        “玉昆是打算用泥塑一个有山川城池的舆图出来?”王韶慢慢的问着。

        韩冈点点头,他要做的就是沙盘。虽然韩冈并不知道如今实用化的沙盘究竟出现没有,而且沙盘的原型在史书中都能找到,但他能确定,至少秦凤路上是没有的。

        “将秦州山脉河流城池关隘重现于桌案之上,呈于天子御前,想必天子也不会再惑于窦舜卿之辈的污蔑之词。”

        韩冈将自己的想法解释过后,又向王韶父子推荐田计,“不过若想做到这一点,非田员外的手笔不可。田员外家学渊源,立春之日,一头泥牛塑得与真物一般无二。如此塑工,是制作沙盘的不二人选。”

        想把沙盘做得能吸引住天子,技术上光靠韩冈这样的外行是不成的,须得要找专家来做。当昨日韩冈起了制作沙盘的心思,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把春牛雕得活灵活现的工匠。

        虽然只是邠州泥人田的远支,但田计技术不在本家之下,靠着手艺,他也是饶有身家。寻常也被人称一句田员外。但田员外如何比得上田官人?韩冈昨夜直接找上门去,与田计一番分说,并许诺道,“蕃人李定献偏架弩,官家亲自提名为神臂弓,李定也因此而得官。若田员外能将此事办好,其功不在神臂弓之下,少不得一个官人身份。”

        田计就这么给韩冈钓上了钩,而王韶听到韩冈在他面前一说,也点头道,“此事之功绝不在神臂弓之下,若田计你用心将此事办好,本官必保你一个官身。”

        一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陈举族灭的韩冈,一个是使计将都钤辖向宝气中风的王韶,两人都是秦州城中口耳相传的奢遮人物。他们都做了保证,田计哪有不信的道理。

        当天晚上,得到韩冈的指点,还有王韶私下收藏的秦州舆图,田计便留在王韶家中,使人回家拿了工具和惯用的软泥来,秉烛赶工。第二天清早,就给他拿出了个原型出来。

        三尺见方的木板上,用软泥塑成了秦州山川的模样,无论是渭水藉水,还是秦岭六盘,又或是秦州州城,缘边百寨,都在沙盘之上得到了标识——王韶、王厚这两年走遍了秦州内外,有他们做监工,这块沙盘的正确性却是比任何舆图都要更高。

        王韶站在沙盘前,俯身下望,一览山川。对韩冈笑道:“祖龙‘以水银为百川大海,相饥灌翰,上具天文、下具地理’,如今不必去问祖龙,只看这眼前三尺,便是河山一隅。”

        韩冈回道:“马伏波‘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开示众军所从道径往来,分析曲折,昭然可晓’,故而光武曰‘虏在吾目中矣’。”

        王韶捻须长笑:“若将此呈到天子驾前,是非利害,便亦在天子目中矣。”他又对站在一边的田计道,“也是多亏了田计你,要不然,不会如此顺利。”

        田计辛苦了一夜,已是精疲力竭,但听到王韶夸赞,当即精神一振,拱手谢道:“多些官人夸赞。”接着却又叹了口气,“不过泥塑不易精雕,有些细处难以塑出。最好还是用着蜜蜡混着木屑来做。”

        王韶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韩冈。韩冈会意点头,“今天我就去把这两样都弄来。”

        “最好多找一点来。”王韶提醒了一句。

        “韩冈明白。”他点着头。这三尺沙盘,本就只是个初步的模板,看看效果而已。要想打动天子,必须要制作更为精细的沙盘。

        韩冈相信,只要把制作精美的沙盘送到赵顼面前,窦舜卿说什么赵顼都不会相信了。任何言语和文字,都不如实物更有说服力。

        为什么韩冈在另一个时代做的工作报告,都由文档改成了幻灯片?还不是因为图表比文字更要直观的缘故。打口水仗难以取胜,但换成更直观的沙盘模型,相信会给赵顼耳目一新的感觉,而大大增强王韶这边说话的可信度。

        “今次给天子做个沙盘是为了跟窦舜卿争口气,不过沙盘更大的用处却是给将帅们使用。不管从哪个方面,沙盘都比地图管用。”即使只看到了试作品,王韶就已经能确定,给将帅们运筹帷幄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机宜说的是。不过为了给天子御览,有些地方还得再强调一下。比如古渭这边的山谷,应该更大一点……”

        “玉昆!”王厚听着一惊,“古渭所在的山谷没这么大!”

        “二哥,你要知道,这是给天子看的。得让天子知道自渭源至秦州,河道究竟有多长,河岸两边的土地有几何……”

        王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王厚听明白了。给皇帝看的东西和给将帅看的东西是不一样的。给天子看,是为了得到他的支持,内容上当然得有所取舍,而给将帅看,则是为了打胜仗,必须准确无误。

        其实要把沙盘做得标准,与实际相符,必须要把等高线地图画出来。可韩冈对此只是很粗浅的了解,虽然那是沙盘模型的基础,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只能日后慢慢琢磨了。只是就像奏章一样,反正给皇帝看的,真假都无所谓,关键要有说服力。

        这些话各自心里明白,却是不能说出来。王厚会意的笑笑,就看着田计照着韩冈的意思去修改。

        “这沙盘还是小了点,只有再大一点才能让人看得清楚。”韩冈提着要求,沙盘不能小,太小了就不能体现出王韶的万顷荒田的存在。

        “但太大了又不好运输,一路颠簸,送到东京城时早就坏了。”王厚则摇头说着。

        “那好办,分割成片。送到地头后再一块一块的拼起来。”田计卖力的出着主意,“大不了多做两套,到了东京捡没坏的拼在一起。”

        “最好是田员外随着沙盘一起上京。”韩冈对王厚道,“机宜和在下都不便擅离职守,不过处道兄却能走得开。不如让处道兄押送托硕部一众首酋去东京献俘,顺便与田员外一起把这个沙盘送去。”

        “玉昆,这可是你的功劳,真的要让给二哥?”

        “处道兄和在下何分彼此,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玉昆!”王厚感动至极。

        王韶则长笑道:“玉昆的功劳不能夺,在沙盘模板后,刻上玉昆和田计的名字,这样谁也夺不走。不过,让二哥儿也附个名,沾沾光也好。”

      第二卷 河湟开边 第5章 平蛮克戎指掌上(4)

        秦州州衙最后一进的院落一角,是知州的书房。不同性格的知州,书房中的布置也便不尽相同。而最近的这任知州,他的书房里总是少不了各色笔墨画具。就在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装裱精美的工笔画,无不是出自书房主人的手笔。只是最近的这段时间,书房的主人放弃了绘画的爱好,而是埋首于公文中。

        “想不到是沈起,他来有什么用,和稀泥吗?!”

        李师中冷笑一声,把自己正在看着的一封公文甩手丢在桌案上。只是他手上用的力气大了点,文书在桌面上转了半圈,啪的一声滑落到了地上。就听着秦凤经略的声音在书房中响着,对着他的幕僚说道:

        “让沈起来重新体量秦州荒地,根本是个笑话。沈兴宗他向来看重清议,没胆量站在王韶哪一边。但他本人又是个知进退的人物,不会与辅臣过不去。他那个性子,到最后肯定是和个稀泥,想着两边都不得罪。翔卿你看着吧,沈起最后肯定会说,秦州荒田既不是王韶所说的万顷,也不是窦舜卿、李若愚说的一亩都没有,而是在两三千顷上下。他若是不这么讲,我把脑袋输给你!”李师中平常就是一张大嘴,在私底下,更是口舌无忌。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件事吧?!”

        姚飞摇着头,他要李师中的脑袋作甚。把李师中丢下的公文捡了起来,他说道:“沈起怎么样都好,天子连亲信侍臣的话都不信,还派了沈都转运再来秦州走一趟,天子的偏向已经不言自谕。”

        “王韶团聚七家蕃部,灭了托硕部一事,已经深得圣眷,这我看得出来。但这是王韶的本事?!”李师中想起王韶当日在军议上的模样,完全不似作伪。而王韶最后突然一改初衷,跑去古渭,却是在他探望过称病的韩冈之后的事了,“韩冈才是运筹帷幄之人。”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韩冈才智再高也不过一个从九品,真正有威胁的时候,要到十几年后了。现在王韶才是相公你要在意的。”姚飞尽着他作为幕僚的责任,向李师中提着自己意见,“向宝中风,近日必然去职。新任钤辖少不得在关西选调,若是让张守约升上来,王韶更加难治。相公还是早做打算,在临路挑一个合适的人选,向上【创建和谐家园】。”

        李师中没有即时回答,而是犹豫了一阵,最后吞吞吐吐的问道,“翔卿你说……天子究竟有多看重王韶?”

        李师中后悔了!

        多少年的交情,姚飞一眼就看得出来李师中是后悔了。这也难怪,李师中错估了天子的决心,以为王安石根本无法与韩琦、文彦博等人较量。所以他一直站在王韶的对立面,但眼下的这种情况,却是李师中始料未及。

        姚飞摇着头,一针见血的指出李师中的想法不切实际:“现在再去结好王韶已经来不及了。而且王韶此人性格独断,绝不喜欢与人分功。再有两天,高遵裕就要到秦州了,到时王韶说不定会被他赶出秦州城,河湟之事,也就与他无关了。”

        “对了,还有高遵裕!”李师中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先是内臣,现在又是外戚,如今的官家怎么尽用着这些人?”

        姚飞不接口,想了想便将话题转开:“对了,这两天王韶不知在做些什么,让韩冈给他家里一口气弄了近百斤蜜蜡。”

        “蜜蜡?近百斤?王韶这是想做蜡烛来卖吗?”

        “这就不知道了。”姚飞摇摇头,也无意去深究,把李师中的注意力引开就够了。

        ※※※

        蜡烛比油料要贵,故而世间多用油灯。能用得起蜡烛的人家,家底都是一个比一个殷实。

        韩冈平日在家读书,到了晚上便不是用得蜡烛,而是点起油灯。不仅是韩冈,王韶平常也是一样节省。不过他们提供给田计制作沙盘的蜜蜡,却是一用几十斤,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田计重新制作更加精细的沙盘模型,用去四天时间,蜜蜡总计费去了近百斤。无论王韶王厚,还是韩冈,都为了这块沙盘耗尽了心神和精力。

        韩冈在这段时间里,通过沙盘的制作,使得他对等高线地图的认识加深了不少。一开始制作沙盘,只是对着旧制的简陋舆图来模仿,从那种地图上,分不清山势高低及河道流转,都得靠王韶王厚通过记忆一点点的加以修正。

        而现在画上粗浅的等高线地图,线条细密的地方山势陡峭,线条稀疏的地方地势平缓,打造沙盘起来,一下方便了许多。同时关于这些认知,连王韶、王厚都已经了如指掌。另外还有地图的比例尺,也是一样被韩冈提出,而后被采用。不过比例尺的问题,也是王韶王厚的估算。为了把沙盘长宽的缩小比例确定,王韶还让韩冈去了架阁库,把前些年绘制的地理舆图给翻出来,重新按照比例关系,将之【创建和谐家园】对照。

        “想不到制作沙盘还有这种窍门在。虽然等高线图乍看上去眼晕,但习惯了后,就能一眼看出地势变化。山岭河谷一目了然。”王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逼问着韩冈,“玉昆,你老实说,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

        “学?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处道你让我怎么说?”韩冈摇着头,“只是灵光乍现罢了。”

        田计经过了四天来的辛苦,胡须变得乱蓬蓬的,头发也同样散乱,眼珠子中尽是血丝。他声音沙哑,仿佛锉刀一般,“韩官人灵光乍现得妙。日后再做沙盘,有了等高线图和比例尺,可就简单多了。”

        “但事前就要把地图画好,比例尺量好,这准备工作要做的地方就很繁琐了。”

        韩冈谦虚着,站在新制的沙盘前。这块沙盘不再是三尺方圆,而是接近一丈的大小,由纵五横五总计二十五块沙盘拼组而成。将王韶家的主厅,堵了个严严实实。

        真要说起来,这副沙盘并不正规,与实际也有许多差距。就韩冈的记忆力,他甚至还发现某个地方少了几处山头,而另外一处,则多了一条支流河谷。但韩冈对此也不能肯定,他这仅仅只是凭着记忆而已,并非精心绘制的准确地图。

        通过这些天的辛劳,韩冈是明白制作沙盘到底有多辛苦了。日后这些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自家只要加以审核就足够了。而眼前的这副已经做好的沙盘,因为是给皇帝看的,上面蕴含的信息已经绰绰有余。多一个山头,少一个山头都无所谓。

        “也算是大功告成!”王厚也是累得筋疲力尽,但他心中很兴奋,再过几天他就要压着俘虏去东京面圣,这样的荣耀不是因为他的父亲,而是有着他自己的一份功劳。

        王韶则是没多话,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中补眠,他也是同样的辛苦。而且王韶的年纪摆在这里,不比韩冈、王厚他们能熬夜。

        王厚半俯着身子,看着沙盘,上面的河流树木、荒漠山林,都是用着不同颜色的木屑表示出来,这也是韩冈的意见。

        王厚再一次赞叹了田计的手艺杰出,另外又道:“田员外,帮我做几个小泥人,好放在这副沙盘上。”

        “做什么?”这是韩冈在问。

        “充当各城各寨的守军。”王厚眨了眨眼睛,对着韩冈笑道,“愚兄过去有闲时,总喜欢看着舆图指点江山。不过旧日的舆图看着就乱得很,也没个什么用场。不想这几天,有了沙盘出来,过去梦寐以求也难以做好的事,如今却是轻而易举。”

        田计动作很麻利,一切都是熟工,三下五除二,就是一批十几个泥质兵人,摆在王厚的面前。这些泥兵人姿态各异,惟妙惟肖,有的骑马,有的步行,简简单单的几刀,却把军中男儿的气概雕了出来。

        王厚轻轻拿起一个小兵,放在沙盘中秦州城的位置上,“秦州有兵近六千,分属十四个指挥,其中骑兵两个指挥,剩下的都是步卒。”

        他紧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个兵人,放在甘谷城的城防处上,“这是甘谷城的兵。甘谷城总计有八个指挥,两千五步卒,四百骑兵。”

        第三个兵人放在水洛城,“水洛城中有兵两千,五个指挥。”

        第四个兵人放在古渭寨,“这里守着两千步卒,另外最近又多了三个指挥的蕃落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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