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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叹了口气,“思思,话不能这样说,更不能这样想。百善孝为先,难道你想哥哥做一个不孝之人?要是那样,不说哥哥不喜欢你,就连妈妈我也会厌弃你。”
裴凯歌笑了,“就是因为老叔刚刚出现,又是孤身一人,我才想尽量多些时间去照顾他。今天是他的生日,你说我能不去吗?我要是不去,他会伤心难过,这样的情绪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思思,就像姑姑说的,难道你希望我是一个自私的不孝的人吗?”
唐思思其实知道,裴凯歌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他,只不过自己想试试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会不会为了她破例一次。
松开手,站起来,进了自己的卧室,使劲把门关上,扑到床上,哭起来。
姑姑很无奈地笑了起来,“都是咱们把她给惯坏了。这往后啊,可有她受得了,谁会包容她这个坏脾气。”
裴凯歌笑了,“思思就是任性点儿,她不是个坏孩子,真正接触了她的人,会知道的。”
“你去吧,代我问老叔好,要是他愿意来,带他来家里住住。”
“我会说的。姑啊,你也要当心,天气越来越热了,别暑气了。”
“没事,我会注意的。”
裴凯歌站起来,到唐思思卧室门口,敲了下门说道,“思思,哥走了啊。我明天十点多就回来了,你去买中午的票,我来接你。”
“谁稀罕你,愿意陪我唐思思看电影的人多的数不清,谁稀罕你啊。不想再看见你。”话落,就听见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裴凯歌笑起来,姑姑再次无奈地摇摇头,“死丫头,真是无药可救了。甭管她,你去吧,既然回去了,就多住几天,这假期不是连着三天吗,多陪陪你老叔再回来。”
“也行,那我就多住几天,反正有人陪她看电影,我也就不着急回来了。姑姑,那我走了。”
刚说完,门一下子打开了,唐思思出现在门口,咬牙切齿道,“你敢。”
老叔姓柏,大名柏承义。
云义村有一大姓,苏姓,是坐地户,村子里对半儿的人口都姓苏,姓氏的历史与村子的历史一样源远流长。
还有一小姓,就是柏姓,是外来户,s国解放前一年,一对夫妻挑着筐,筐里坐着一个男娃儿,来到云义村。
刚刚安顿下来,孩子就生病了,没钱没药的,眼看着孩子就要夭折了,就在夫妻俩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地时候,刚好在省城开医院的苏家二少爷回家来,就带医带药地来看孩子,这才抱住了孩子的命,所以孩子改名叫柏承恩。
五年后,夫妻俩人又生了一个男娃儿,这个男娃儿就是柏承义。
柏承义的母亲在生他时,得了产后风,没几天去世了。由于长年劳作和生活清苦,老柏染了重病,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丢下了兄弟俩。当时,柏承恩17岁,柏承义只有10岁。
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兄弟俩人陷入了恐惧中,多亏村里人的帮助,俩人才渡过了那段可怕的日子。
为了让柏承义继续上学,哥哥辍学在家里,跟着大人到地里干活。
柏承义很懂事,知道哥哥辛苦,所以念书很勤奋,成绩就很好,每一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直到小学毕业。
村里没有初中,只能到乡镇府所在地下关镇去上,而下关镇离村里三十来里路,只能住校,可费用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资。
村里人劝说哥哥放弃吧,有大人的家庭,很多孩子都放弃了,更何况他俩这样的日子,但哥哥还是把柏承义送进了镇一中。
为了不辜负哥哥,柏承义更加勤奋,周六下午放学后,徒步往回赶。周日一天,和哥哥一起到地里干活,周一早晨,四点起来,再徒步赶回学校。
看着哥哥一天天被自己所累,该到结婚的年龄不能结婚,柏承义很痛苦,很多次想辍学回来,都被哥哥厉声喝住。
高中毕业后,因为大学停考,柏承义回到村里,和哥哥一起劳动。
因为一贫如洗,兄弟俩的婚姻大事一直耽搁着。直到哥哥30岁那年,哥哥在后山救了一个姑娘,姑娘为报恩,嫁给哥哥,这才算是有了一个家。
第二年的中秋节,哥哥的孩子出生了。原以为生活一天会比一天好,却没料到,在孩子一周岁的第二天,母子俩人失踪了。在留下的信中,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个知青,她回城了。哥哥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病倒了。
此时,柏承义已经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考上了省城大学,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了回来。
看见病重的哥哥,柏承义决定去找嫂子和侄儿。几经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嫂子的地址。嫂子是见到了,而侄儿在嫂子坐火车时,丢了。
这个的消息要走了哥哥的命。
安葬了哥哥后,柏承义开始了寻找侄儿的旅程,跑遍了s国大大小小的城市,却毫无踪影,而这个时间却是整整十年。
柏承义回到了云义村,再也没有出去。
裴凯歌的一个大学同学是云义村的,两年前结婚时,邀请了裴凯歌。喝完喜酒,裴凯歌在村里晃悠,来到后山,后山里有一个小小湖泊,看着清粼粼的水,裴凯歌就想进去游一游。
刚好柏承义就在湖泊边上坐着,此时的柏承义样子老极了,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爷,“老大爷,我想进去游会儿,可以吗?”
“如果你的水性好,就游吧。”
柏承义闷闷地淡淡地说。
“我上学时,得过游泳冠军。”
“这水洼,很深哩。”
“谢谢老大爷提醒。”
裴凯歌说完,开始解衬衣扣子,当完全把衬衣脱下时,柏承义正好站起来,眼睛转向了裴凯歌。
就这一眼,柏承义痴怔了,眼睛里顿时涌起一层雾,哆哆嗦嗦地指着裴凯歌,嘴里结结巴巴地,“娃……娃子你,你……”
裴凯歌也惊愣了,不明白这老大爷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老大爷,你咋啦?”
柏承义怎么能不痴怔,因为裴凯歌长得太像他的哥哥柏承恩了,他没有回答裴凯歌的问话,一个快步站在裴凯歌身后,只是瞬间,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裴凯歌的胳膊,“哥啊,找到了,团团找到了,我们的团团找到了。”
柏承义奇怪的举动让裴凯歌有点紧张,他试图转身,可被柏承义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就着急问道,“老大爷,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团团?”
柏承义松开裴凯歌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来,又磕下去,再抬起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这把裴凯歌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柏承义站起来后,看着裴凯歌,“娃儿,你是我的侄儿啊,是我丢了二十七年的侄儿啊,因为你生在中秋节,所以小名叫了团团,团圆的团。”
裴凯歌的心一阵颤栗,进入裴家时,他已经七岁了,之前,是在青州市的一家孤儿院生活的。他在孤儿院的资料上是:捡到时,没有任何证明他身份的资料,只有后背上一块儿铜钱大的红色胎记,年龄还是经过医院大夫的检查后,确定在一周岁三个月左右。
没有谁不想在亲生父母的怀抱里长大,当知道自己生活的环境是孤儿院后,他就梦想着有一天父母找到他,因为他认为一定是自己顽皮不听话,才会丢了的。尽管那时候院长妈妈告诉他,捡到他的时候,他才会走路,走的跌跌撞撞。
所以,当养父养母领养他走之前,他偷偷去找院长妈妈,如果他的亲生父母找来了,一定把他在裴家的地址告诉父母。
但直到他大学毕业也没有任何消息。于是,找到工作的第一天,他就去了公安局,做了dna备案,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父母。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渐渐地,他也失望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坚持的父母怕也累了,倦了,而他也不再奢望了。
想不到今天竟然遇见了,裴凯歌满眼含泪,激动地却又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您丢失的侄儿?”
柏承义缓了缓了激动的心绪,指指裴凯歌后背,“就凭你娃儿后背上,那颗铜钱大的胎记。我听你大说过,生下你,看见你的这块胎记,你康大爷叹了口气,他说,身上有着这样大的印记,后面的生活一定会有沟沟坎坎的。果不然,刚过一周岁,你娘就带着你走了。就算走了也行,好歹跟着亲娘。可咋也想不到,你娘把你给丢了,这一丢,就是二十七年。
团团啊,一定是你大在指引你,让老叔在死之前见到你,到了底下,见到你大,你爷爷娘娘,就可以告诉他,你长得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还能告诉他你长得啥摸样,老叔死也死的安心了。娃儿,你不知道,你大走的时候,眼睛一直闭不上啊,我怎么揉都不合眼啊。”说完,柏承义就又哭起来。
见老人哭地伤心,裴凯歌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就凭后背上的一块胎记来验证,似乎有点不够说服了。但他还是觉得高兴,就算不是,认下这个老人家做叔叔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柏承义只哭了一下,就高兴起来,又抓住裴凯歌的手,说道,“走,到你大坟上去。”
“先别……”裴凯歌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是是还好,要是不说,岂不是闹了笑话了,他按住老人的手,郑重起来,“老叔,别着急,这是大事,是认祖归宗的大事,不能草率的。”
柏承义呆怔了,看着裴凯歌。
裴凯歌赶紧说,“老叔,只凭一个胎记,只凭我长得有点像您的哥哥,这不能是完全的证据啊,所以,万一错了,底下的人会失望,我的亲人也会伤心的,对不对?”
柏承义一个激灵醒过来,是啊,自己是太激动了,什么都还没问,就说人家是,还真是太草率了,万一人家有自己的父母呢?这个世界长得相像的人有的是,有胎记的人也有的是。
柏承义脸上立刻挂上了尴尬,松开裴凯歌的手,道歉着,“对不起娃儿,是我太着急了。看你长得这么好,一定是有父母照顾的孩子,对不起,是我……”
裴凯歌握住老叔的手,“老叔,我是有父母照顾,但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他们从孤儿院里领养的。所以刚才,我也很激动,我也想是老叔您说的,是您的亲侄儿。”
裴凯歌的一番话,重新又勾起柏承义的激动,他反握住裴凯歌,高兴地说,“真的?你真的是……”
裴凯歌点点头,说,“所以,咱们先去公安局,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如果我们是亲叔侄儿,dna上会有显示的。”
第86章 知道
“好好好,我懂,我知道,走,咋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柏承义激动地高兴地再次泪流满面。
在等报告的时间里,裴凯歌知道了关于爷爷娘娘(当地叫奶奶叫娘娘)关于父亲,关于这个老叔一切的事情。
裴凯歌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柏承恩的儿子,柏承义的侄儿,那自己欠这个叔叔的太多太多了。
一个星期后,当他看到了报告,他真的是柏承义的侄儿时,他激动地跪倒在柏承义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犹如一个女人。
他才真正明白,一个人活着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那份痛苦压过任何痛苦。
叔侄俩人即刻回到云义村,跪倒在柏承恩墓前,柏承义那个哭啊,他的哭声引来了村里所有的人,当看到裴凯歌也在坟前跪着,人们就明白了。
那些年龄大的大爷大娘们,也都嘘嘘地流着泪,康大娘哭着说,“难怪在婚礼上,看到这娃儿,我就觉得心慌,他长得太像承恩了。”
“是啊,承义当时不在婚礼上,要不然,当时就知道了。”
“是自家的人,跑不掉,这里见不到,别的地方也会见到的。这不,就在小湖边见到了。”
“一定是承恩引去的。承义老了,再见不到娃儿,到了底下,咋跟承恩说呢。”
“这下有说的了,瞧这娃儿,摸样比承恩还俊那,身体也结结实实的,真好。”
婚礼上,那些个老人,看他时,就怪怪的,当时的他不明白,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呢。等他看到父亲唯一的那张相片时,自己就明白了这些老人的眼神了,自己长得确实和父亲很像。
对于母亲,柏承义很内疚,他认为是他害死了母亲,所以,他从不过生日。
找到裴凯歌后,他是裴凯歌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去年给他过了第一个生日,当时的他,跪倒在母亲坟前,也是哭地稀里哗啦的。
老远就看见老叔站在村口等他,裴凯歌加快了车速,此次开车来,是想让他进城里来住几天。
当时刚找到后,裴凯歌就想让老叔跟自己进城和他一起住,方便照顾他,可老叔坚持不去,说自己在这里住惯了。
裴凯歌了解人老的心理,就没有勉强。可他很想为老叔做点什么,所以又想翻盖老房子,好让他住地舒服点儿。
可老叔也不让,他说房间里,有裴凯歌爷爷娘娘还有裴凯歌父亲的回忆,他不想动。
裴凯歌无奈,只做了下安全加固。老叔唯一允许的是,来给他过生日。
老叔房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裴凯歌就把蛋糕,和一瓶茅台拿出来。
s国的老人,其内心,好酒当属茅台酒,所以裴凯歌总是买上档次高一些的茅台酒过来,陪着老叔喝点儿。
老叔酒品很不错,从不喝醉,即使喝多了,也就是嘿嘿笑,然后就是睡觉。
“老叔,祝您生日快乐。”端起酒,裴凯歌说。
“快乐哈,团团也快乐。”
叔侄俩人一边喝一边吃一边说笑,等酒喝的差不多了,老叔也困了,安顿好老叔睡下后,裴凯歌提着粽子来到米苏父亲坟上。
昨天给米苏打完电话后,米苏的哭声一直荡在耳边,揪在心里,各种不好在脑海里晃着,就好像米苏已经遭遇了不幸似的,整的他就要疯了,于是,就给莫菲打去电话,“告诉我,米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着。
“最近一段时间,她所有的表现都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米苏,求你告诉我,米苏究竟怎么了?”
“你先告诉我,打听米苏的目的。”
“因为我爱她。”
裴凯歌直言不讳。
“不错,像个纯爷们。可就算是你爱她,又如何?她是已婚女人,有夫之妇,你能给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