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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于飞龙说出的话,让偷听的向天亮大吃一惊,老师毕竟还是老师,不是随便叫的,看问题还是这么深刻。
向天亮被王子桂和张行送上风口浪尖,不是没想过事成之后自己的“下场”,狡兔尽,良弓藏,这句话从小就听父亲酒后哼哼过,但于飞龙说得这么深刻和可怕,确实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只听王一凡问道:“于局长,你是说,办公室里的几个骨干和刺头,也是张行的目标。”
于飞龙笑了笑,没有开口。
孙占禄说道:“老王啊,你也不想一想,办公室里那八个人,哪一个是张行的人,他能放得下心吗,李小刚和施海风,只有跑腿的能力,许老夫子不管闲事,老刘头只占便宜不做事,陈大宝是个陀螺,谁当领导听谁的,像样的就三个,叶楠、李亚娟和向天亮,叶楠是劳诚贵提拨上来的,张行不会重用,李亚娟那娘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豁得出去的主,向天亮是个狠角色,放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而且这三个纠集成了一个小团体,张行就更要除掉了。”
姚金星不解道:“可现在他们很受重用呀,一个是钦差大臣,到处煽风点火,一个党校深造,准备提拨,还有一个掌管办公室,对各处室发号司令,张行应该不会对他们动手吧。”
孙占禄笑着说道:“那是因为现在张行手头上没有可用之人,更因为他们三个人还有值得利用之处。”
“对,用他们对付别人,然后再扔掉,这权谋太高级了,张行玩得出来。”王一凡道。
于飞龙笑道:“张行正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他做得更加巧妙罢了。”
“噢……这话怎么讲?”王一凡问道。
于飞龙反问道:“你们说,把叶楠送到党校学习,是属于重用吗?”
“应该是吧,听说学习回来后,要提拨为局长助理。”姚金星应道。
“这就是张行的高明之处了,什么叫局长助理?局长助理有没有实职实权,完全取决于局长,叶楠学习回来后,如果是担任局长助理兼局办公室主任,那才叫重用,如果光担任局长助理,那就是个摆设,级别上去了,实权却没了,要不就分配你管管工会、团会、妇女和计划生育之类闲事,你们说,张行会怎么使用叶楠?”
姚金星道:“这我倒没有想过。”
“老于说得对,整人的方法多得是,明升暗降也是一招。”孙占禄笑道。
“至于那个李亚娟,有能力但人缘不深,女同志么,要发挥她的特长,监察室主任,机关党委书记,等等,到时候张行完全可以找到理由,把她打发到那些部门去,一句‘工作需要’,让你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孙占禄又笑着接道:“那两个娘们的下场,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至少不降反升,而向天亮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他的下场才是最惨的。”
于飞龙道:“老孙说得对,你们没看到吗,现在正在抓紧清理小金库,张行却在不同场合公开说,这是向天亮的功劳,是他的主意,是他的方案,明着看,这是把功劳往他身上推,实际上是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啊。”
说到这里,于飞龙停下来了,一会,王一凡开口了。
“于局长,你这么一说,我完全明白了,小金库的处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完全是张行的大阴谋,他先利用处理小金库这件事,把局面打乱打散,乘机提拨一批他信得过的人,等到差不多了,他再出面按抚大家,让处理小金库这件事不了了之,最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向天亮的头上。”
孙占禄笑着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向天亮就是张行的一枚棋子,先当枪用,后当牺牲品,替罪羊。”
姚金星又感叹道:“这种伎俩张行耍得出来,在城乡规划编审处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使出来,真正的高手啊。”
于飞龙道:“大家其实不用急,人事调整,明着是整,实则是调,那几个到点的人下去后,空出来的正科级岗位至少有七八个吧,而张行手下又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所以,他还得用现在这帮人,只不过几个重权部门,他是要拿过去的,像你老王、老姚,只不过把你们调到不太重要的部门罢了,仅此而已。”
但听得王一凡一声长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刀架脖子上,还是命要紧,老姚,于局长和孙局长说得对,咱们还是认命吧。”
“我听三位领导的。”姚金星说得很无奈。
这是,孙占禄忽然笑了起来。
“孙局长,你笑什么?”王一凡好奇的问道。
孙占禄道:“我是在想,向天亮这小子,挺精明的一个小鬼头,当初耍过我和老于,现在碰上张行,终于耍不过了,这会儿,正屁颠屁颠的干得起劲呢。”
王一凡噢了一声,“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于飞龙又冷笑了,“不对,不对。”
“老于,这又哪里不对了?”孙占禄问。
“向天亮这小子,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盘,上次被省专案组临时调去,他是立了大功的,领导也有心把他安排到公安系统,凭他的能力,三五年内就能超过余中豪和肖剑南之流,可他不去,他是打定主意要从政了,而咱们建设局,就是他从政的第一步,他要在这里混出点名堂来。”
这番话,让隔壁的向天亮听得,差点五体投地,他妈的,真是知徒莫若“师”啊。
孙占禄又笑,“因此,向天亮必须积极干,一为混个脸熟,二为讨得张行欢心,指望着明年升到正科级呢。”
于飞龙冷冷一笑,“他那不过是小聪明,小聪明耍的是小阴谋,就让张行的大阴谋收拾他吧。”
向天亮也在冷笑,只不过是无声的,呸你个于飞龙,少聪明怎么啦,不是照样把你耍得狼狈不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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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来的内容很有价值,得找个人参谋参谋。
向天亮想到了建设局清河区分局长苏和,他是将要退下来的人,又挺交好自己的,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国际大酒店三三三包间那三“脚”,让向天亮对他有了信任,何况他还是叶楠父亲留下的老臣子,和其他人没有很深的关系。
自上次在国际大酒店三三三包间吃饭后,这是向天亮第三次来苏和的办公室了,他也不再客气,还没坐下,就劈头盖脸的抛出一连串问题。
“老苏我问你,小金库能清理吗,小金库处理这件事,你认为最后会不了了之吗,你对王老太太和张行的关系怎么看,你认为张行这人怎么样,你对这次人事调整是怎么评估的,你认为,这次人事调整以后,张行会怎么对待我和叶楠姐……”
“呵呵……干么干么,你真急了?”苏和眯着眼,开心的乐着。
“嗯,我急了。”
“有点明白过来了?”
“如梦初醒。”
“呵呵,这就对了。”苏和坐到了沙发上,“坐下说,天塌不下来的。”
向天亮坐了下来,“唉,我不是没想到过结局,但太理想化了,刚才听到了一些议论,才知道自己太幼稚了。”
苏和微微笑道:“玩政治尤如下棋,多算者胜,少算者败,走一步看三步,必定胜过走一步看一步,这个道理,我是现在才悟出来的。”
“难怪,我只多算了两步啊。”向天亮苦笑不已。
苏和说道:“小金库是消灭不了的,那些该上交而未交的钱,倒是收得上来的,但小金库是改善机关福利的主要来源,岂能取消,所谓众怒难犯啊,就比方说我们清河分局,买支笔买张纸都要请示报告,你还让我们活不活?我这个分局长脸上有光吗?”
“我明白了,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下面活,上面才能好河,小溪有水才成河,大江是小河汇流而成的。”
苏和点着头道:“这就对了,你小子,差点栽进去出不来了,幸亏现在还不晚。”
“请前辈指点。”
“自古以来,能臣辈忠臣惨,这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读过历史书吧,李斯商鞅的下场,悲惨不悲惨,皇帝利用他们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后,他们必定会被当作替罪羊扔掉的。”
向天亮道:“说说张行这个人。”
苏和笑着说道:“都说陈文运会政治,高兴是混政治,于飞龙搞政治,比起张行,那是小巫见大巫,政治是要玩着来的,张行就是玩政治的,玩人的艺术,就是权谋,就是政治。”
“那,我该计将安出?”
“呵呵,只刮风,不下雨,风刮得越大越好,注意,刮风的时候,一定要扯出老太太和张行这两面大旗来,为你自己挡挡风嘛。”
“呵呵,果然是姜越老越辣,谢了。”
“我是从无数的失败中总结出来的。”苏和一本正经的强调着,说完,他自己也笑了。
这时,向天亮的寻呼机响了,上面有一条十个字的留言:
攻坚不怕难,只要肯登攀。
第0239章 备胎
攻坚不怕难,只要肯登攀。
看到寻呼机上的留言,向天亮乐了。
这是计划财务处处长陈美兰的留言,也是他们之间召唤对方的暗语,第一次实际使用,颇为有趣的。
美女“有事”召唤,下刀子也得去,天大的事也会放下。
向天亮屁颠屁颠的离开了苏和的办公室。
不过,当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陈美兰是在家里,这让他有些犹豫了。
陈美兰同李亚娟叶楠她们不同,叶楠和老公分居两地,大部分时间独守空房,去了就有半个男主人的感觉,李亚娟的家,更是可以大模大样的进出,当家作主,不容置疑,而陈美兰则不同,听她自己说过,她老公就在市财政局上班,单位和家,仅一街之隔,而且几乎是从这个窗口,可以看到另一边的窗口,那样的环境下幽会,无疑是在玩火啊。
陈美兰在电话那头笑,说如果怕了,就不用过去了。
有点激将法的味道。
向天亮骂了句“他妈的臭娘们,你等着”,扔了电话,跳上车飞驰而去。
陈美兰的家,在市直机关宿舍区,那种高层公寓楼,全封闭的,有围墙,有门卫,出入需要查证和登记的。
向天亮不得不把车停得远远的,步行进去,才不会引人注目。
好在正是上班时间,小区门口除了门卫,旁边林荫下还有几个老头在下棋,几乎没有人和车的进出。
可是,刚进小区,向天亮还没走几步,他的右耳朵忽地颤抖起来。
警讯来得毫无征兆,向天亮怔了。
有危险?
向天亮顿时警觉起来了。
这可有点不太好玩了,栽在女人身上,名副其实的阴沟里翻船啊。
自己的耳朵,向天亮向来深信不疑,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好事还是坏事,两只耳朵都非常忠诚的履行着应尽的职责,左耳报喜,右耳报忧,分工明确,守时守责。
但是,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向天亮感觉到两只耳朵的某些变化。
过去了的学生时代,单纯、天真、轻狂,两只耳朵似乎也比较频繁的活动,就连身后出现一位小美女,食堂里没有了饭菜,下节课要被老师点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抢着报讯,以讨好它们的主人。
现在却大不一样了,明显的有这么几个变化,一是懒了,过去报的,现在不报了,二是缓了,报讯不及时,有时事发前才报,失去了预警的意义,三是混了,以前几乎很少有左右同跳的现象,现在时不时的左右齐跳,开玩笑似的,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迹像,常令向天亮无所适从,无从判断,哭笑不得。
向天亮搞不明白,应该说他现在越来越懂得生活了,他已经进入了他的人生,一句话,他进步了,两只耳朵也应该适应新的环境,应该不断的进步。
可是,它们却好像退化了。
这可不是小问题,说不定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等忙过这阵子,一定要抽空去医院体检一下。
但是,现在右耳朵却来“添乱”,不合时宜的报起警来了。
什么危险?
去陈美兰的家有危险?她设下了美人计?她一个人,还是和其他人合作?如果危险来自她,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她粘上自己是另有目的?
既来之,必上之,贼不走空,狼不吃素,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陈美兰家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上一闯。
按照电话里陈美兰说的,向天亮很快找到了三号楼,他从林荫道出来,进了三号公寓楼的门。
在进入电梯前的一刹那,向天亮收回了自己的脚,转而走向了楼梯。
公寓楼里很安静,楼道里更见不到一个人影。
忽然,慢步而上的向天亮,在一个转弯处停下来了。
因为他的右耳又在微微的颤抖。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后面似乎有人。
他停了不到三秒钟,猛地转身,向着楼下飞快的跑去。
没有人跟着。
向天亮从六楼跑回到三楼,不过才十秒钟,如果有人跟着,应该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