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李逸风就又接着说:“按照资历、能力和学历,关允、温琳和车军三个人都可以提副科了,但名额有限,只能三选二,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车军是我的通讯员,工作很认真,能力也不错,就是他的关系还在飞马镇,要提副科的话,还得飞马镇向县委走一下程序,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的意思是,这一次副科人选,就先报了关允和温琳,车军……就等下一次吧,你们怎么看?”
“逸风同志发扬风格,我很感动。我没什么意见,关允和温琳的学历都很硬,关系也都在县委,提拔他们,符合干部提拔条件。”冷枫言简意赅,重点强调了学历很硬的事实,就是要堵李永昌的嘴。
李永昌头上伤口隐隐作痛,嗓子发干,刚刚因为担任流沙河大坝领导小组的喜悦,一下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什么时间紧迫,完全可以缓上一天再敲定名单,跑市里报备一趟又有什么?什么学历过硬,在官场上,学历不是硬件指标!借口,都是借口。
他气归气,却又只能接受事实,书记和县长已经达成了共识,他就算反对也无效,官场之上讲究投桃报李,李逸风退让一步允许关允提上来,不是发扬风格,是对冷枫抬手放行流沙河大坝项目的回报,况且冷枫在常委会上提名他担任流沙河大坝项目的负责人,从这个道理上讲,他也要还冷枫一个人情才对。
“我也没有意见……”李永昌头上和心中都疼痛难忍,想到王车军早就向无数人炫耀他马上就副科了,现在却一脚踩空,摔了个狗啃屎,得该有多丢人……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孔县的局势,在调离了达汉国并提拔了郭伟全之后,悄然之中发生了许多变化,不止是一个常务副县长的调换,还有冷枫态度的转变,以及关允的命运,也在冷枫的推动下,蓦然拐了一个大弯。
在县委左右不靠边了一年之久,关允终于抓住了机遇顺势而起,迈进了官场第一道大门,成功地跻身到了副科行列,不再是等外不入流的官场中人。
不过对于冷枫对关允的维护和重用,不止李逸风不得其解,李永昌更是想不明白,冷枫是不是急眼了,走了一个达汉国,身边无人可用了,才想起关允,想要扶关允上来。纵然关允提了副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通讯员,能成什么大气候?
冷枫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难道他之前那么痛快地答应流沙河大坝项目的上马,就是为了换取李逸风在副科人选问题上的退让?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李永昌越想越不明白,不免头大。
书记办公会后,陈京向叶林上报了孔县县委新近提拔副科人选名单,叶林接过文件之后,也未细看,就上车而去,李逸风、冷枫等人列队欢送。
等走到半路,叶林才想起孔县的事情折腾得她腰酸背痛,临走时还特意送上副科人选名单,难道就为了省一次跑市里的路费?真会算账,她一边想一边从档案袋中抽出了文件,只看了一眼名单就一下愣住了,关允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还排在了第一位!
关……允?叶林一下怔住了,怎么会?又一想,不由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想起临走之时听到孔县常委会上刚刚通过的决议,她的眼前浮现出冷枫一成不变的面无表情,暗暗为冷枫的决定不值,代价未免太大了。
代价是不是未免太大了……冷枫送走叶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了一杯浓茶,站在窗前凝望院中的景色,心中突兀地闪过一个念头。
不过冷枫所想的代价,不是他以同意流沙河大坝项目的上马来换取关允的副科,而是指以大坝上马为伏笔,然后和李逸风、李永昌由明争转为暗斗的较量……或许真的是天大的代价。
秋意已经很浓了,8月底的孔县,正是姹紫嫣红的丰收季节,县委大院因为全是平房的缘故,院中的花草树林就长得特别茂盛,向来喜欢在办公室养花的冷枫,就不再弄一盆花放在屋里养了,推门出去,只需要走上两步就是花团锦簇的天然花园。
冷枫还特意在他的窗台下面也开辟了一块一米宽两米长的空地,养了不少花草,现在长势良好,迸发了勃勃生机。
流沙河大坝项目终于还是上马了,关允说得对,如果他再硬撑着不同意,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李逸风强行通过决议,县委上下一齐孤立他,二是市委一怒之下将他调离孔县,甚至还会给他一个安慰奖,调他到别的强县继续当县长,但对不起,孔县的一亩三分地得让出来。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结局都一样,流沙河大坝还是会上马。
人在官场,有时候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执政理念,真的很难,有时候想要爱护百姓,不忍上马劳民伤财的工程,却会被同僚视为绊脚石被上司当成保守派,怎么就不能从爱惜民生的角度考虑一下问题?
冷枫收回思绪,喝了一口浓茶,提了提神,回到座位上,拿出一份他以关允的关于治理流沙河的方案为基础重新制订的新方案,认真地参阅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想,关允的工作,能不能做到事无巨细并且让他满意?
第021章 火候到了
此时的关允还不清楚县委之中发生的一切会对他的未来造成多么重大的影响,他正兴致勃勃地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平丘山下。
自行车上不了山,他就将自行车随便一锁,在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下一放,然后从路边摘了几个红色的圆圆的甜果果,一边走,一边吃甜果,心情愉快,脚步轻巧,不多时就到了山顶。
平丘山一年四季人迹罕至,奇怪的是,却没有人迹罕至的荒凉。县城北边有一片天然形成的树林,也是少有人去,就十分荒凉而吓人,杂草一人高,阴气森森,还有不知名的怪叫声,平丘山却山气清新,溪水清澈,置身其中,沁人心脾,而且还令人神清气爽。
怪不得老容头说平丘山有灵气,关允边走边想,到了山顶向右一转,有一片十分茂密的灌木丛,推开灌木丛,有一处刚刚可容一人通过的山洞,山洞过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十分平坦的天地,上有青天,下有百花,就如一处悬在空中的花园。
自从老容头搬来之后,此处就叫空中花园了。
上次带瓦儿前来,关允没有领她上山顶,是不想让她打扰老容头的清静。
站在山顶之上举目四望,整个孔县尽收眼底,北面,是高楼林立的县城,南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西面,是一条波光闪烁的小河。东面,是一个接一个的村庄。
关允一人站在山顶之上,四下只有风声鸟鸣,更无人声,他忽然间感觉心胸开阔了许多,心中的浊气一扫而空,想起过去的种种,想过京城的夏莱和夏德长,再想起孔县的局势已经悄然大变,心中蓦然迸发了万丈【创建和谐家园】。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是该他借势而起的时候了!
不远处有一个小院,小院不大,有花有草,有树有竹,幽静而空旷,宁静而致远,院中有引来的山泉,有农具,也有一方石磨,就如一副纯朴的山水画,入眼之处,处处皆历史。
院里只有一间茅屋,茅屋之中,一株大树穿房而过,浓密的树荫将茅屋遮了个严严实实。有一副山水画和此景类似——茅屋一间负青山,老松半间我半间。
关允推开木门来到院中,闻着野菜炖野兔的清香,他嘿嘿一笑,先到水缸前用山泉水洗了一把脸,又拿起扫帚打扫了一遍院中的落叶,然后跑到院中西南角的花椒树上扯了一把花椒,用手搓了搓,又用嘴吹了吹杂质,快步朝院西的厨房跑去。
“老容头,兔子肉不放花椒,香味不够厚重,快闪开,花椒来了。”关允一路小跑来到厨房,见火上煲着的砂锅突突地冒着热气,锅里翻滚着泛着肉花的肉汤,肉汤中沉浮着一整只兔子,还有几种田间地头常见的野菜,香味四溢。
野菜炖野兔,纯正的天然野味。
系着围裙正在切葱的老容头一见关允冲了进来,受惊一样挡住关允的去路,伸开双手不让关允过去,关允哈哈一笑,手一扬,手中的花椒准确无误地投入了砂锅之中。
“臭小子,你气死我算了!”老容头见没拦住关允,气得将手中的菜刀一扔,气呼呼地走了,“你自己吃吧,撑不死你!”
没几人知道老容头住在平丘山顶,也没几人知道老容头的小院是关允闲时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帮他盖起的,更没几人知道老容头不爱吃花椒,而关允偏偏炒菜炖肉都爱放花椒。
平常只要一有时间,关允就会来老容头这里蹭午饭或晚饭,老容头的早点摊收摊之后,平常都会猫在山顶,哪里也不去。要么自己捉几只野兔野鸡改善生活,要么就是练练书法打打太极拳,日子过得还真是悠闲似神仙。
“老容头,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我一次,好不好?”关允向老容头求饶,他可没有老容头炖肉的手艺,老容头要是放手不管,一锅肉可就成了半成品。
老容头不理关允,闷头坐在院中的青石上,背对着关允生闷气。关允蹑手蹑脚来到老容头身后,猛然一拍老容头的肩膀,哀求说道:“老容头,别生气了,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跟我一个晚辈生气,显得你多没气量,快点,再晚了肉就炖老了,现在正是火候。”
“你还知道正是火候?你的花椒放得火候才最准,你个臭小子真有口福,我准备了三天的美味全被你一把花椒给搅了,知道我不吃花椒你还故意放,成心想自己吃独食?”老容头生气的时候和小孩一样,气鼓鼓的样子十分有趣,花白胡子微微颤动,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关允坐到了老容头的对面,嘻嘻一笑:“你老人家不能这么说我,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就是想让你尝试一下新鲜事件,花椒没什么不好,为什么不爱吃?是不喜欢吃还是不敢吃?要有尝试和挑战的勇气,不喜欢吃,可以试着去喜欢,不敢吃,要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挑战自我,去品尝不敢面对的味道。”
“就你能说会道?我老了,不想再去尝试了。”老容头伸手打了关允的脑袋一下,又笑了,“说到火候,你怎么不在县委大院待着,非要来平丘山朝我的肉锅里扔一把调味的花椒?现在县委里的火候也到时候了,你不守着,不怕过了火候?”
“不怕。”关允笑道,“县里的一锅肉已经煮上了,兔子有了,野菜也有了,但还差一把花椒,这不,我到你这里找花椒来了。”
老容头哈哈一笑,没接话,起身来到厨房,拿出汤勺舀了一点汤,放在嘴里尝了尝,点头赞道:“味道还不错,你的花椒一放,汤提了不少味儿,来,你尝尝……”
关允跑了过去,尝了一口野兔野菜肉汤,果然鲜美,不由胃口大开。
“来,吃饭,边吃边说。”老容头摆上了桌子,拿出了一瓶老酒。
兔腿就烧饼,再加上味道鲜美纯正的肉汤,另有老容头精心酿造的烧酒,在平丘山山顶的一处犹如世外桃源的小院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大快朵颐,吃得满头大汗。
第022章 三个关键人物
还有老容头自制的泡椒花生米、酸甜秋黄瓜、酱咸菜,关允吃得不亦乐乎,山中凉风习习,风声阵阵,风吹入林,溪水淙淙,怎一个好字了得。
一时之间,宠辱皆忘,才知一人独居高处的妙处。
不过关允毕竟不比老容头饱经世事沧桑,他一时心有所感,不过是片刻的忘忧,吃饱之后,在山泉水中洗了脸,顿时清醒过来,纷纷扰扰的世事又一时涌上心头。
“你该走了,再不走,就变天了。”老容头一边收拾残羹剩饭,一边抬头望天,“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你看看日头,乌云遮日,到不了晚上三更,我看傍晚时分就大雨了。雨一下,流沙河又要蓄满水了。”
流沙河水少的时候,飞马镇和古营城乡会争水,水多的时候,也一样会争水。现在正是大坝是不是上马的关键时期,真要来一场大雨,流沙河万一泛滥成灾,上马大坝的理由就更充足了。
关允来陪老容头,可不是仅仅为了一顿野味,他还想让老容头再为他指点一二,但现在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怎么走?他就又问:“县委的花椒是谁?”
“笨!”老容头笑骂了一句,“谁往我锅里扔花椒了,就是谁。”
“我呀?”关允一指自己鼻子,“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想当花椒也不够资格。”他还不知道他的副科已经尘埃落定了。
“冷枫要是事到如今还不抓住你,他不但在孔县没有了机会,以后不管走到哪里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关允大摇其头:“我可不认为我有这么重要。”
“你重要不重要,先不管,重要的是冷枫是不是抓住你,是他有没有当机立断的决心的表现。人在官场,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就和野兔子一样,你一下扑不住,再想扑,肯定跑远了。到时候兔子肉没吃上,还得摔一个狗啃泥。”老容头前两句话还挺文雅,后面一句风格一变,完全就是土话脏话了。
好在关允已经习惯了老容头变来变去的风格,就要下山,忽然转身又说:“对了,今天怎么没讲历史故事?”
“上次的故事你还没有消化,还讲什么讲?”老容头冲关允摆摆手,“赶紧走你的,别耽误我会周公。”
没有消化的意思关允当然清楚,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冷枫都会在消化老容头的故事,在没有消化完之前,老容头应该不会再讲新的历史故事了,他笑笑,冲老容头一摆手,转身下山。
绿荫不减来时路,只是天色暗了几分,关允加快了脚步,十几分钟就到了山脚下,见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骑上自行车就飞快地回到了县城。
关允并没有先回县委,而是来到了一家名叫睿之乐的台球厅。
台球厅设施十分简陋,基本上一半室内一半露天,室内的部分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建筑,而是几根木头支起的一个简单棚子,而露天的部分就是一张塑料布蒙在上面,能保证下雨的时候不淋湿就成。在孔县县城,类似的台球厅有很多,简陋的设施,破旧的桌子,再加上沙沙作响的音响,就是县城之中无业或有为青年的聚散地。
关允一进台球厅,就绕过几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女子弯起的丰满的臀部,直接向里面最昏暗的角落走去,走到最靠里的一个台球桌前站住,一言不发地看着三个打球正打得入迷的年轻人。
三个人,一个瘦得跟竹杆一样,留分头,穿喇叭裤,流里流气的样子。一个不胖不瘦,人高马大,浑身肌肉发达。还有一个胖乎乎的,个子中等,笑容好像固定在脸上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关允站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发现关允的到来,竹杆哈哈一笑:“关哥,来了也不说一声,光站着不说话,差点儿没吓我一跳。”
关允上去擂了他一拳:“宝家,李永昌的脑袋是不是让你给开花了?”
刘宝家鼻子一皱,揉了揉头发:“打得轻了,没开瓢算是便宜他了。”
人高马大的壮汉上来先和关允来了一个熊抱:“关哥,你可是来了,等你好久了。”
关允又给了壮汉一拳:“镔力,你现在越来越有力气了,我敢打赌,你能搬起台球桌。”
“镔力搬不起来,以前试过了,除非我和宝家和他搭手,否则他一个人成不了事。”乐呵呵的胖子也凑了过来,一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烟,扔给关允一支,“关哥,刚才温琳过来找你了,火烧火燎的样子,好像有多大的急事,跟哥几个说实话,温琳是不是让你弄大肚子了?”
¡¡¡¡ÅÖ×ÓЦµÃÒªÓжàâ«Ëö¾ÍÓжàâ«Ëö£¬¹ØÔÊÄÕÁË£¬Ì§½ÅÌßÁËËûÒ»½Å£º¡°ÀîÀí£¬Ä㲻˵»ç»°ÄÜËÀѽ£¿ÎÂÁպúõÄÒ»¸ö¹ÃÄÄã·Ç˵ÈË»µ»°£¬Ð¡ÐÄÎÒÊÕʰÄã¡£¡±
“关哥饶命。”关允还没动手,李理就求饶了,一脸讨好相,“关哥,哥几个还不都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不过他们想的是你的事业多一点,我就不和他们争了,就多为你的感情问题出谋划策,温琳挺配你,奶大【创建和谐家园】圆,好生养……”
关允气笑了:“小胖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镔力和宝家把你扔流沙河里?”
李理一下闭紧了嘴巴,紧张而惶恐地看了看雷镔力和刘宝家,然后一言不发扭头坐到角落里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沙发上,将头埋在黑暗里,老实了。
“哈哈。”刘宝家哈哈大笑,“神了,也就是关哥能治住义勇小胖子,关哥威武。”
“少拍马屁,宝家,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关允不客气呵斥刘宝家,“你怎么能打破李永昌的头?下手太狠了,万一出了人命,你得偿命!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刘宝家低下头,盯着脚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我当时也是昏了头,一时冲动就……”
“还有你,雷镔力,我让你看好刘宝家,你怎么就不顶事?”
雷镔力偌大的个子,在关允面前也和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低头认错:“我错了,关哥,是我失职了,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我一把没抓住他,就让他凑了过去伤了人。”
雷镔力,古营城人,是关允的中学同学,外号雷大力。刘宝家,飞马镇人,是关允的中学同学兼同桌,外号刘二飞。李理,关允的发小,飞马镇人,外号义勇小胖子。以上三人,是关允最信任的哥儿们,也是他在流沙河问题之上有足够自信掌握主动的关键所在。
第023章 问题由来
关允的三个伙伴,别看混在台球厅,却全是正经八百的大学生,毕业后都分配到了县里各乡镇,今天特意在台球厅打球,一是为了打听情况,二是为了等关允。
表面上看,流沙河的问题是飞马镇和古营城乡抢夺水源的问题,在不明真相的县委领导眼中,似乎飞马镇和古营城乡的百姓已经因为一条流沙河上升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其实不然,几次抢水闹事的背后,并没有多少村民参加,大部分闹事者是飞马镇的无业青年和古营城乡的有为青年。
换句话说,是有人刻意推动的人为组织的暴力事件。
在几次打架【创建和谐家园】中,雷镔力、刘宝家和李理都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流沙河的问题,就关允看来,可大可小。大,可以上升到政治高度,关系到飞马镇和古营城乡八万农民的生计,关系到李逸风和冷枫谁胜谁负的较量。小,可以直接搁置不理,反正多少年了,流沙河一直静静流淌,既没有在大早之年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也没有在发大水的时候起到疏通和泄洪的作用。
只不过在小县孔县,流沙河问题就在人为的推动上,一点点上升成了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的大问题。正是因为县小,事少,所以事事都入得了书记之眼,不像别的大县,光是几个大局的人事问题、工业问题和三农问题,就能让书记忙得团团转。孔县的各个县局,小得可怜,书记连每个副局长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孔县的工业问题更是不值一提,整个孔县只有一家农业机械厂和一家化肥厂,效益也差得要死,别说上交利税了,还得年年银行贷款补贴。
那么孔县大事,剩下的就只有三农问题了。
而流沙河恰恰是三农问题的症结,李逸风认为,治理好了流沙河,就可以造福孔县百姓,而治理流沙河的关键就是要在上游建造一座大坝。
就建造大坝、兴修水利、造福百姓的出发点,冷枫的想法其实和李逸风的出发点没有太大的出入,但冷枫比李逸风现实,并且想得长远,他的观点是,流沙河大坝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造福百姓,或许还能发电,带动孔县经济的增长,同时也有利于提升孔县形象,但孔县太穷,就和一个刚能吃饱穿暖的穷人要不切实际的贷款盖高楼一样,以孔县的财政收入,举全县之力建造一座大坝,名义是上治理水利、提升孔县形象,实际上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形象工程。
拿老容头的话说,在为政者眼中,大坝不是大坝,而是为官一任时记载丰功伟绩的丰碑。冷枫不想要丰碑,只想孔县百姓踏踏实实勤劳致富。
关允也想。
身为孔县人,关允对孔县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孔县气候温和,风调雨顺,只要肯干,再加上勤俭持家,家家小康都没有问题。但一折腾就不好说了,农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一年到头才挣几个钱?十几年攒下的家当,一个水坝就有可能打了水漂。
冷枫要求他做细流沙河的治理方案,不用做,半年多来,流沙河的问题早在他脑中翻来覆去无数遍了,方案也形成了三五个,又在多次请教老容头之后,根据目前的形势分析,大坝必定非上马不可了,那么他为了配合冷枫的计划,就要拿出众多方案之中最犀利也是最冒险的一个方案了。
关允坐在沙发上,刘宝家等三人围在周围,四个人几乎头碰头,在小声地商议什么,刘宝家一脸兴奋,跃跃欲试,雷镔力脸色冷峻,双手攥在一起,而李理则是脸上洋溢着千年不变的猥琐笑容,边听关允的话边连连点头。
在台球厅昏暗的角落里,谁也不会留意几个小年轻的古怪举动,更没人会想到,一次影响并波及到整个孔县的运动,就由台球厅的阴暗角落里起风,然后席卷而起,最终形成了一股冲天的旋风,改写了孔县的历史,也改变了几个年轻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