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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性通达,才能运作通透。
“夏德长以后会不会对我……”关允和老谋深算的老容头相比,毕竟还年轻,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唯恐夏德长一上任就会对他出手。
“练字,读诗。”老容头耍赖,并不正面回答关允的问题,反而说到了冷枫,“冷枫不是一个善于蛰伏的人,李永昌不是一个懂得收敛的人,郭伟全不是一个稳重的人,孔县的局势,平静不了几天,马上就有好戏看了,我赶紧搬个马扎占个好位置免费看大戏了。”
关允知道老容头是想结束谈话了,不过今天他还有问题要问,就嘿嘿一笑,就是不走:“冷枫的官运真的比李逸风长久?孔县现在的局势下,李逸风又是什么立场?”
“谁的官运更长久,还真不能告诉你,县里的局势,你自己没长眼睛?身边的事情还看不清,要我怎么说你好?赶紧走,我还要回平丘山看好我的房子,省得被你的旅游开发弄得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老容头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摆出要赶关允走的架势。
关允只好起身:“我早就想好了,到时给你安排一个小院,保证比山顶的房子好。”
老容头挥了挥手,没再说话,关允也挥挥手,转身走了。等关允走后,老容头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远望关允的背影,自言自语地点头赞许说道:“一年的时间就能有这样的悟性,不简单。对你,我更有信心了,希望在你的身上能完成我毕生的心愿。”
关允回到县委,一进秘书科,就察觉气氛不对,近来一段时间低调了许多的王车军,一大早就神采飞扬,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和得意,他有什么好事临门了?
而温琳在一旁低头乱翻报纸,翻报纸的速度比印报纸还快,她的招牌式生气的动作瞒不过关允,关允立刻就猜到了七八,多半发生了对他或是对温琳不利的事情。
“关允,你听说没有,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昨天晚上因为打架斗殴被请进了派出所,据说,今天一早要请他们的单位领导过去领人……”王车军的头发又开始梳理得油光锃亮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眨动的频率很快,显得他轻浮而挑衅。
“哦……”
出乎王车军意料的是,关允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既没有吃惊更没有沮丧,不由他大为失望,关允怎么就不灰头土脸呢?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关允随后又说了一句令他大跌眼镜的话,差点没气得他笑出来。
“钱爱林有麻烦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056章 矛盾隐患
原以为刘宝家三人被抓,关允会乱了分寸,而且还有可能遭受重大打击,没想到,关允若无其事,甚至还幼稚地说出了钱爱林有麻烦了的话,王车军气极反笑,差点当面指着关允的鼻子说一句:“关允,你以为你是谁?”
还好,他还是没有伸出手指,压下了冲动,却还是按捺不住轻视的目光,又轻蔑地说道:“应该说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有麻烦了才对,三个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国家干部,虽然在乡镇只是小小的办事员,但影响太恶劣了……对了,好像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是吧?”
关允岂能不知被请进了派出所对刘宝家三人在政治上的影响有多恶劣,也多少猜到刘宝家三人被请进派出所的背后肯定发生了什么,早在先前温琳向他透露李永昌亲自到城关镇派出所之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早晚有一天李永昌会对刘宝家下手。
不成想,李永昌下手是下手了,不是冲刘宝家一个人,而是连雷镔力和李理都捎带了,出手够狠,等于是要一举斩掉他的左膀右臂。
“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了?”关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反问说道,“车军,你不是和钱爱林关系不错?能不能出面说说,赶紧放人了事。”
“我不熟,不好意思,帮不上忙。”王车军假装很遗憾地摆摆手,还一脸惋惜,“真替你可惜,关允,宝家、镔力和李理我虽然不是很熟,不过也算是朋友了,他们估计要被记过处分了,作为同事,你的朋友出事了,我也很难过。”
关允已经习惯了王车军虚伪的表演,对他鳄鱼眼泪式的客套早就有了免疫力,直接就当了耳旁风,又说:“我听说你舅舅和钱爱林走得很近?”
王车军听出了关允的言外之意,知道关允是暗示刘宝家三人被抓的背后有李永昌的影子,他连忙摆手说道:“我舅舅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太正直了,公是公,私是私,这事儿,我提都不敢和他提,一提他准骂我。昨天晚上他还和郭县长几人开会开到很晚,现在估计还没有到县委……”
最后一句看似画蛇添足,其实是想替李永昌摘清和刘宝家事件的关系。
“好,这么说,如果钱爱林出了漏子,李书记也不会替他出面说情了?”关允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地突兀地问了一句令王车军猝不及防的话。
“啊?”王车军在关允面前已经失去了先机,被关允掌控了节奏,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了,舅舅在孔县的名声一直很好,谁都知道他只讲原则不讲情面。”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关允笑着点头,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让王车军心里突突直跳,一阵阵发毛,关允是怎么了?他怎么底气这么足?
“李书记已经到办公室了,来得还挺早。”温琳冷不防插了一句,“而且昨天晚上我见到郭县长一个人回家了,没在孔县。”
郭伟全是邻县人,通常情况下下班会回家。
王车军微露尴尬,温琳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还直接让他下不来台,他忙说:“是啊?来了?我赶紧去看看,有个材料我得提交一下。”说完,急忙推门出去,一到门外,脸色就冷了下来,隔着窗户看了一眼眉眼飞挑对关允情意绵绵的温琳,心中的妨火和【创建和谐家园】再次熊熊燃烧了。
关允凭什么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天塌不下来的拽样?好像就凭他就可以一句话让钱爱林放了刘宝家几人,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别做【创建和谐家园】梦了,刘宝家几人要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还会记大过处分,还想大摇大摆从派出所出来,然后没事儿人一样再去上班,没门!
至于温琳,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她会求到他的面前,请他宠幸她。刘宝家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有更精彩的部分等着上演,到时也许连关允也会被牵连进去。关允还想在他面前再摆出一副投怀送抱样?怕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不提王车军如何向李永昌汇报工作,他一走,温琳“噗哧”一声乐不可支,她掩嘴而笑:“关允,你刚才装得真像,一下就震住王车军了,连我都被你吓住了。别说,你当上科长之后,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要么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爱情的力量,你说实话,是哪一种?”
其实如果非要实话实说,温琳的猜测都对,又都不对,关允以前一直低调做人,不是他气势不足,而是时运不济,机会未到,现在环节打通,机遇来临,他也不能再总是被动等候,而是要主动出击了。
而且温琳也说错了一个事实,他不是装,而是确实心中笃定,对于如何应对刘宝家三人的问题,他已经有了解决之道。
“温琳,我希望你以后多提防王车军几分,他现在心态失衡了,万一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有可能对你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关允没有回答温琳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地提醒温琳。
他的话似乎出于一个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其实不然,他是没有多少人生经历,但他博览群书,熟读史书,历史其实就是人性的历史,每个历史人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后人展现人性中最残酷的一面。
“说得跟真的一样,虽然我要感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要说,就凭王车军?他有贼心没贼胆。我呸,他是想打我的主意,还偷偷给我塞给情书,我都烧了。他对我贼心不死我也知道,不过要说他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借他几个胆子。”温琳看不起王车军也情有可原,王车军写给她的情书连名都不敢署,但他的几笔臭字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温琳是直爽的性格,最看不起磨磨唧唧的窝囊的男人。
“好吧,你多点小心行了。”关允也不多说,没影儿的事情说多了也是杞人忧天,他起身就走,“从现在起,平丘山的重担就压到你的身上了,我最近可能顾不上。”
“金一佳过几天才会过来,现在平丘山也没什么事情要忙……”温琳一抬头见关允已经走到了门口,忙问,“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向县长汇报工作了。”关允扬了扬手中的材料,推门出去了。
一出门,凉风一吹,关允的头脑就更清醒了,微风中已经带来了些许秋的凉意,秋天就要来临了。平静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发生过大事的小县孔县,在迎来孔县史上最大规模的基建项目之后,也要迎来孔县史上最眼花缭乱的多事之秋。
是的,关允用了眼花缭乱来形容今年孔县的秋天,是因为他相信,冷枫和李逸风之间的矛盾暂时因为流沙河大坝项目的上马而缓和,但矛盾的根源还在,而流沙河大坝虽然上马了,却前景未必就如李永昌一厢情愿所想得一样明朗,如果李永昌没有节外生枝制造了刘宝家事件——姑且先命名为刘宝家事件,那么关允也不想早早出手为李永昌制造麻烦,但偏偏李永昌按捺不住设计了刘宝家不说,还连带让雷镔力和李理也受到了连累,关允就不会让他好过了。
敲响冷枫的门,进屋之后,关允轻轻带上房门,将材料汇总放到冷枫的面前:“县长,材料齐了。”
冷枫抬头看了关允一眼,眼神复杂而充满疑问,他将材料推到一边,直接问道:“刘宝家的事情,你听说了?”
“听说了。”
“有什么想法?”
“1985年,钱爱林是一个基层民警。1990年,他还是一个普通民警。1992年,他担任了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1995年,又担任了所长。”关允没说有什么想法,却背起了钱爱林的履历。
冷枫暗中赞许,关允的聪明和眼光比他期待中更有惊喜,他“哦”了一声:“1992年发生什么事情?”
“1992年,钱爱林经崔玉强介绍,认识了李永昌。”
钱爱林命运的发迹之时是他认识李永昌之后,他是哪条线上的人就不言而喻了。当然,钱爱林是谁的亲信,冷枫自然心里有数,孔县大大小小的干部,百分之八十的中层干部和李永昌有渊源,李永昌在孔县能屹立不倒十几年,也和他的关系网太庞大有关。
但冷枫并不知道的是,钱爱林的发迹之路还牵涉到了崔玉强!
崔玉强是谁?崔玉强是孔县公安局长。
当然,如果仅仅因为崔玉强是公安局长还不足以让冷枫听明白关允话中隐含的刀光剑影,而是崔玉强作为孔县一个关键人物,他在李逸风上任初期就开始摇摆在李逸风和李永昌之间,一直是李逸风和李永昌之间最有可能点燃重大冲突的矛盾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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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强在孔县大小也是个名人,作为转业军人,他在公安系统一干20多年,从小兵干到局长,可以说孔县的整个公安系统都有他的力量,而他为人又最是长袖善舞,几任书记和县长他都屹立不倒,不但不倒,还地位愈加稳固,是孔县仅次于李永昌的名人。
崔玉强和李永昌的关系有些奇怪,二人似乎是亲密无间的同盟,又似乎是互相提防的对手,谁也弄不清楚崔玉强到底是紧紧追随李永昌的脚步,还是对李永昌阳奉阴违,总之自从李逸风到任之后,崔玉强向李逸风汇报工作的次数明显增加,据说还因此惹怒了李永昌,县委还风传李永昌和崔玉强为此大吵了一架。
至于是不真有吵架的事情,外界的说法不一,不好验证,但从此以后崔玉强向李逸风汇报工作的次数大大减少,同时,崔玉强进出李永昌办公室的次数比以前显著见多,就让所有人都坐实了李永昌向崔玉强施压的传言。
但崔玉强虽然表面上远了李逸风近了李永昌,但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小事或许先请示李永昌,大事要事还是要先向李逸风汇报,由此他也得了一个骑墙派的称号,成为李逸风和李永昌之间看似风和日丽的合作之下最明显的一片阴影。
当然,李逸风和李永昌之间原本也不可能没有矛盾,但大多矛盾都藏在背后,非当事者不可能知道得清楚。崔玉强几乎就是李逸风和李永昌之间最有可能引发冲突的导火索。
由刘宝家事件而牵动了钱爱林的话,势必会牵动李永昌、崔玉强的利益,到时将事情闹大,李永昌必然会出面保护钱爱林,而崔玉强作为钱爱林和李永昌认识的中间人,他和钱爱林的关系也肯定非同一般,他是什么立场就很有看头了。
而更有看头的是,李逸风会不会乘机拿捏一把,利用刘宝家事件为李永昌和崔玉强之间的关系,制造一个天大的麻烦?
好一个关允,一下将一个简单的刘宝家事件上升成了县委主要领导之间的刀光剑影,很巧妙,很有手腕,完全就是四两拨千金的高明。
冷枫几乎一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不由心中大跳,接连打量了关允好几眼,心中愈加惊叹自从他和关允走近之后,关允总能为他带来惊喜,以前还真是忽视了身边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才。
冷枫微一深思,更加怀疑关允的身后藏有一个高人,否则以关允的年纪,断然不能有如此的城府和纵观全局的眼光,他就并不急着就刘宝家事件表态,而是饶有兴趣问道:“关允,你父亲教什么课?”
“教政治和历史。”关允心念一动,猜到冷枫对他兴趣渐浓的原因恐怕是怀疑他步步为营的手法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了。
“一个人能吃透现在的政治研究透古代的历史,可就了不起了。”冷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严重怀疑关允背后的高人就是关成仁。
“可没什么了不起,就是一个教书先生,教了一辈子书,熬坏了眼睛,累坏了身体,最大的欣慰就是桃李满天下。”关允对父亲的职业很尊敬,对父亲的为人也很敬仰,父亲一生淡泊名利,对生活要求很低,但教出的学生却都很优秀。
冷枫点了点头:“一个真正可以为人师表的老师,是社会的财富,是国家的希望。”点评了一句之后,他结束了当前话题,伸手拿过一份文件,是内参,用手轻轻一点,“你看一下。”
内参上面有注明仅限县处级以上干部参阅,关允就迟疑了一下,冷枫却依然将文件向前轻轻一推,关允就不好再矜持了,直接拿在了手中。
内参上有一篇冷枫加了批注的文章,是一名记者撰写的对代省长陈恒峰的采访,既简要地阐明了陈恒峰的任职经历,又有以问答形式对陈恒峰的政治理念的阐述,文章内容生动活泼,采访形式灵活多变,而陈恒峰的回答也是幽默风趣,展现出与高高在上的省长形象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文由心生,文章风格体现的不是记者的风格,而是被采访者的风格。关允第一次接触到县处级以上干部的内参,更是第一次了解到内参的行文风格,他从头到尾仔细地看完全篇文章,并没有再好奇地翻看别的内容,轻轻合上之后,将内参还给了冷枫。
冷枫只让他看陈恒峰的专访,他就不能多看一眼别的内容。
“有什么想法?”冷枫罕见地主动问了关允一句。
关允此时正沉浸在对陈恒峰任职经历的回味之中,从表面上,陈恒峰的履历并无出彩之处,先是在京城部委任职,一直一帆风顺,出京外放第一任就是燕省省长。被任命为代省长以来,行事低调,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次数不多,从他公开发表的讲话之中,暂时还看不出他的执政风格。
陈恒峰的任职经历并无引起关允特别关注之处,但他出国留学的经历却吸引了关允的目光。诚然,在国家越来越注重高学历的今天,提拔官员不再以德干为第一参考标准,而是以硬性的学历指标为第一道门槛,当经济发展作为官员升迁的第一要素之后,有出国留学经历的官员,逐渐受到了重用。
但有一点关允也心里有数,越是出国留学的官员,思想就越开放,思想开放没什么不好,只是往往会在过于宏伟的目标的指引下,而忽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中国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国家,农民是国家的主体,基层的工作和高层高屋建瓴的伟大政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国家出台一项惠及农民的政策,也要具体由县里落实,但在落实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许多想像不到的偏差。
没有基层工作经历,制定的政策有时会过于理想化——从陈恒峰的访谈中关允得出了一条结论,作为一向保守而观念陈旧的北方省份的燕省,有陈恒峰担任省长,未必是燕省之福。
“我可不敢乱说。”关允谦逊地说道,他心中忽然想起早上老容头对他的点拨,不由对老容头更加佩服得心服口服了,他也知道,老容头刚刚说到陈恒峰,冷枫就拿出陈恒峰的内参专访让他看,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但在巧合的背后,冷枫的举动肯定大有深意。
冷枫的深意,就是老容头指点他留意陈恒峰的用意所在,也是他和陈恒峰可能有交集的关键点。现在关允明白了什么,他和陈恒峰之间当然不会有正面的交集,但间接上的交集,或者说省里政策层面上的影响波及到孔县并对他自身产生影响的时候,就等于是有了交集。
果然,冷枫没再继续让关允说出想法,而是直接点明了主题:“有消息说,省长上任之后的第一把火会烧到农村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坟头上,平坟复耕,要求3年内完成农村公益性公墓全覆盖,火化率100%,逐步取消旧坟头,不再出现新坟头……文件大概近期就会下发。”
好一个平坟复耕!关允听到消息后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对冷枫对他的信任有加而感到惊喜,而是为老容头敏锐的政治眼光而震惊。老容头就如一个站在最高峰的高人,冷眼旁观世事纷扰,拨云见日,慧眼看红尘,一言值千金!
关允立刻就心领神会了冷枫的暗示,有些酝酿中的事情因为刘宝家事件的突发,要提前引爆了,而且也正好是为了配合省里的政策出台,不过……直到此刻冷枫还没有具体表明他在刘宝家事件之中的立场。
“这样……关允,你坐我的车去一趟城关镇派出所,过问一下刘宝家的事情。”冷枫淡然地说了一句,一摆手,“回来的时候,顺道去一下公安局,让崔玉强过来一下。”
“是,明白。”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关允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冷枫的办公室。
果如老容头所说的一样,冷枫不是一个善于蛰伏的人,最近一段时期的平静是他暂时没有出手的机会,现在好了,李永昌精力过剩,一个大坝项目还无法牵绊他的全部注意力,还要暗中制造事端,好,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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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关允坐上县委二号的专车扬长而去时,王车军恰好从李逸风的办公室出来,就看个正着,他一下就呆立当场,一颗心狂跳不停,揉了揉眼睛,确认车上坐着的人正是笑容满面的关允,他忽然感觉仿佛眼前陡然出现一团迷雾,迷雾之中,关允的形象变得模糊并且高大了许多,让他再难看清关允的本来面目。
关允……怎么会坐上了冷县长的专车?王车军心里明白得很,如果关允自己出去,不管走得哪里,虽然有冷枫通讯员的身份,但他说话办事都不会受人重视,一旦冷枫的专车出动意义就大不寻常了,关允的一举一动代表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县委二号人物冷枫的意图了。
那么……关允要去哪里,又要去做什么?王车军眯起了小眼睛,一阵风吹过,忽然感觉周身生冷,他打了个寒战,想起了什么,急急折回又向李永昌通风报信了。
第058章 直面
关允坐在副驾驶上,和司机贾合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贾合须是县委的老司机了,在县委上班有十几年了,年龄却是不大,充其量35岁左右,不过长相显老成,乍一看,一脸的苦大仇深,好像四十岁开外一样。
作为上任的县长的司机,冷枫上任之后没有替换下贾合须,以冷枫谨慎的性格,足以说明了贾合须为人的可靠。司机和秘书是领导身边两个最亲近的人,相比之下,司机比秘书介入领导的私生活还要多,因此司机必须忠诚不二,否则,领导也不会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司机的一双眼睛录个清楚。
贾合须是孔县人,军人出身,沉默寡言,他的性格倒是和冷枫的冷峻有几分相似。从县委到城关镇派出所,一共就几分钟的路程,他就和关允说了三句话。关允问一句,他答一句,关允不问,他绝对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关允暗暗赞许,冷枫的眼光极准,看人不会失误,但为何用了半年时间才看清他的能力和为人?想了想不得要领,只好作罢。
汽车直接停在了城关镇派出所的办公楼前,和县委的平房相比,派出所的办楼是两层小楼,因为新建的缘故,看上去比县委气派多了。
贾合须没有下车,他只负责开车,其他事情一概不会插手。关允才下车,正要关门时,他突然就冒出一句话:“冷县长来孔县时间也不短了,除了副县级领导之外,你是第一个坐他的车的人。”
关允愣了一愣,品味贾合须话中的暗示和分量,点头一笑:“贾哥辛苦了,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