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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山乡夜晚

  齐昊开了门，拉亮电灯，乡『政府』机关曾是大地乡一个大地主的宅子，解放时收归国家所有，一直做乡党委、『政府』机关，由于是老宅，显得冷清阴森。

  寝室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条桌、一把椅子。

  条桌上有个收音机，齐昊应该是靠它了解大地乡以外的消息。

  林小霞环顾齐昊寝室：“还没有开通电视信号？”

  齐昊乐呵呵样子说：“县里说了，明年开通电视信号，乡里决定买台电视，以后你来就有电视看了。”[]官行天梯24

  “想不到这地方还这么原始。”

  “其实这里很有发展潜力，有个叫新农村的地方风景优美，还可以种植『药』材，如果路修通，把新农村建设成景区，这个地方一下子就与城市拉近了距离，真的，我不骗你！”

  林小霞水汪汪的眼睛深情的看着齐昊：“蒋书记好像不支持？”

  齐昊嘿嘿笑笑：“我们提到改变大地乡的面貌他就不乐意，还把我们所做的一切看成是瞎折腾，不过我和黄乡长要用事实来改变他对我们的看法，也许这就叫改革吧？”

  这样理解改革到还有新意，林小霞意味深长道：“看你样子，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齐昊当然看得懂林小霞的表情，他一下子抱住林小霞：“其实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小霞，每当想起你，我感觉到浑身都是劲。”

  “唉，我怎么遇上你！”林小霞轻轻推开齐昊的身体，“在学校，你是优秀大学生，我们得面对；现在参加工作了，书记告诉我这地方民风淳朴，没有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还得注意，爱怎么对我这样压抑？”

  齐昊亲吻下林小霞：“小霞，我们早到了爱的年龄，不应该有什么压抑，想爱就爱呗，这才是我们的『性』格。”

  “算了吧。”林小霞拉出齐昊伸进衣服里要捉她高耸的手，“在这个地方爱就是乌七八糟的东西，乌七八糟的东西就是爱，还是注意一点吧，别看现在外面没有一点声音，说不定黑暗中有人的眼睛雪亮，正等着捉『奸』呢！”

  齐昊笑了：“好啊，让他捉了去！”

  “我才不呢！”林小霞亲吻下齐昊，“他们把我们捉了去，弄我们游街，难道给他们解释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相爱？”

  “这样才好呢，不需要我们宣布，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相爱了！”

  齐昊把林小霞身体抱起来转圈子，林小霞抑制声音叫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头晕！齐昊不放林小霞下来，继续旋圈子，房间传出嘻嘻哈哈声音，声音虽小，但十分清晰。

  黑夜，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来说，其实就是一幅永远看不够的美丽画卷。

  齐昊把林小霞扔进床铺里，林小霞横躺在床上：“就是你，头晕得很。”

  齐昊身体扑进床铺：“真晕呀，我给你掐掐！”

  林小霞没有吭声，齐昊坐起身体，接着双膝跪在床铺里，双手掌伸去按『揉』林小霞的太阳『穴』。林小霞闭上眼睛，面现挺享受的表情。

  “轻重合不合适？”

  林小霞闭上双眼不说话，享受齐昊掐『揉』太阳『穴』、享受山乡夜晚的宁静。[]官行天梯24

  两人世界真好，随便一个动作、随便一个表情都情意绵绵、情长意深，让人在宁静中如痴如醉。

  “哼！哼！”

  算着咳嗽声音吧，声音在宁静的黑夜无比清晰，有种惊心动魄的意思，就连林小霞都听得出是蒋书记的声音，两人的身体被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声音僵在床铺里。

  想想也是，两人关着门在房间情意绵绵打闹嬉戏，门外的黑暗里有人鬼魂一样的注视着门内发生的一切，并且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声音，你说，这是怎样的一幅画卷？

  齐昊和林小霞的脸挨得很近，咫尺吧。齐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小霞的眼睛，林小霞的眼睛也眨也这眨的看着齐昊的眼睛，房间和整个乡『政府』机关静得出奇，仿佛刚才的声音是两人的幻觉，压根就没有发生。

  两人还没有意识到，两人都在等待黑暗中第二次发生“哼！哼！”声，他们的耳朵已经竖直，但“哼！哼！”声没有再现。

  也许“哼！哼！”声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哼！哼！”声明白无误的告诉两人，“哼！哼！”声就在两人身旁，警告两人不要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林小霞忍不住眨了眼睛，随着脸现笑意，悄声说道：“这里民风淳朴，不搞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是去挨着李编辑睡觉吧。”

  齐昊也笑了：“看来我还真的得走，不走他们没法睡，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走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形成了共识，于是在床铺里紧紧抱在一起。两人是那种捆绑式的抱，抱得很紧很紧，以至齐昊感觉到了林小霞胸部消魂的弹『性』，林小霞则感觉到了齐昊胯下的劲硬！

  齐昊血『液』喷张，那里变得勇猛而凶狠，它显然发现了探寻的目标，一个劲想冲破阻碍去地老天荒那里寻觅。

  林小霞则发现自己那里空虚，空虚得心慌，空虚得不能自持，空虚得需要填充，空虚得双臂紧紧箍住齐昊腰际，空虚得那里拼命迎向齐昊劲硬的那里。

  虽然黑暗中乡『政府』机关没有再响起蒋书记的哼哼声，两人最后还是分开身体，齐昊离开自己的寝室，去黄乡长的寝室挨着李编辑睡。

  这一夜，齐昊、林小霞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美丽夜晚像流水一样逝去，晨曦透进窗户，新的一天来临，两人终于没有实践乌七八糟的东西。

  林小霞回到省城，花了两天时间写完报道，把稿件交给总编回到家里。

  父亲正好在家，见到女儿问：“怎么样，那篇报道实事求是吧？”

  父亲问的是家和县李编辑写的大地乡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亲闻报道。

  林小霞说：“那篇报道只写了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没有写出他们改天换地的决心和壮举。”

  “呵，真的吗，是不是我女儿偏心眼？”

  林小霞的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应该是什么样人，大家有兴趣的话，能不能给笑看云飞扬设定一下，谢谢！

  第二十五章 措手不及

  林小霞看着父亲认真说：“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切，我也不会相信是真的！”

  父亲很有兴致表情道：“说来听听。”

  林小霞向父亲说了她在工地看到的一切，说了乡党委蒋书记对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态度，说了乡『政府』没有一分钱、全靠黄乡长借钱修渠引水土改田的事实，她最后说：“改革开放土地承包给农民，『政府』是不是一劳永逸什么也不管了？那些抗拒新生事物的人上面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治？”

  女儿问得好啊，改革开放土地承包给农民，许多同志错误的认为改良土地、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没法搞了、也不用搞了，这样下去如若风调雨顺到没有什么问题，遇到旱、涝年怎么办，林小霞父亲的面『色』凝重起来。

  省委机关报发表了林小霞的报道，报道内容详实，还配备了齐昊挥铁锤打钢钎凿炮眼的照片，背景是工地宏大的场面，许许多多的人挥汗如雨，连绵的水渠雏形通向山去，一派热火朝天的情景。[]官行天梯25

  报道在大加赞扬家和县大地乡人民群众开创精神的同时，也指出了墨守成规习惯势力对开创精神的束缚，以至一件原本可以改变农民贫穷命运的创举，展开工作后不但缺钱、缺支持、还得小心翼翼！

  省委机关报发表林小霞的报道没几天，广播电台、电视台新闻报道了省委林副书记率农业厅等有关部门领导同志视察冬季农田基本建设工作的新闻，省委机关报也发了同样的新闻。

  齐昊通过收音机听到这条闻，再看报纸，他赶紧找到黄乡长：“黄乡长，省委重视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我们干的就是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上面支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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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说林小霞的新闻报道发表了，省委也明确表示要大力开展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但黄乡长觉得省委离大地乡太远，种鞭长莫及，关键是地改田种水稻成不成功他心里还没有底，就在这时，蒋书记找黄乡长谈话了！

  蒋书记说：“组织决定记谈一次话，你要重视组织对你的谈话，希望谈话过后，能够把工作调整在正确的方向上来。”

  蒋书记谈话时黄乡长的头脑很『乱』，工程进行到一半，荣秀梅二十二万死老公的钱用去了一大半，地改田工程蒋书记不支持，县委陈书记没有明确表态，即便地改田种出了水稻，用去的钱从哪儿出还是个问题，不能说人家女人爱你，你就拿着女人的钱扔吧！

  尽管黄乡长的头脑『乱』，蒋书记的话还是听明白了的，蒋书记说在国际上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具体表现在向我国大学生灌输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从而达到否定马克思主义的目的。齐昊是大学生，难免不沾染上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他之所以折腾，就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对现实不满的反应，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得不警惕！

  蒋书记给齐昊戴好大顶帽子，与其说他给齐昊戴，黄乡长听得明白，还不如说给自己戴，黄乡长怎么不心怀惴惴？

  黄乡长听了齐昊的话没精打采说，上面历来重视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可他们怎么知道小得不能再小的大地乡也在搞农田基本建设呢？他只是没有说，上面怎么知道我们无米下锅、靠给女人借钱搞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

  “省报发了新闻后，我觉得上面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不然省委林副书记怎么下基层专题视察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呢？”

  “省委林副书记？”黄乡长苦笑着摇摇头，“他距离我们好比长征路那么遥远，中间还隔着泸定桥、雪山、草地呢！”

  齐昊愣了愣，黄乡长的话说得不错，不过他还是认为，林副书记这次视察，不像是例行公事，到像是对农田水利建设的认定。

  就在齐昊和黄乡长说话时，省委林副书记一路视察到了三江市，市委杨书记率众常委在市界迎接到林副书记，正值中午时分，征求林副书记的意见，直接去三江大酒店，午饭过后稍作休息听三江市委、市『政府』工作汇报。

  林副书记来时定了调子，主要是视察农业农村工作，市委杨书记事前做了准备，改革开放，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是重中之重，围绕土地承包责任制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同时，土地承包责任制效益也是显而易见的，因此，杨书记抓住土地承包责任制的落实、产生的社会、政治、经济效益洋洋洒洒汇报了两个小时。

  “汇报完了？”林副书记问。

  “汇报完了。”回答过后杨书记才意识到这次汇报没对路子，他愣怔在那里。

  林副书记看着在座的人，平稳的语调讲话道：“改革开放，我党在农村做了一件顺应民心、体现民意的大事，这就是土地承包责任制！实践证明，农民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加上这几年风调雨顺，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农业习惯种植生产，化肥、薄膜、农『药』的推广应用存在极大的问题，土地承包给农民后不是要我们一劳永逸，而是要引导农民用先进的生产方式进一步增加土地效益！我这次下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这样的范例。”

  杨书记刚从外地考察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省委机关报，也不知道自己辖区家和县大地乡的事情，他看眼秘书。[]官行天梯25

  好在秘书精细，他跟随杨书记考察回来翻了省委机关报，多少了解些情况，于是赶紧走过去，弯腰附耳说，家和县大地乡在大规模搞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

  杨书记赶紧向林副书记汇报说：“根据市委要求，市『政府』安排布置了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各区、县抓住农闲大好时期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比较突出一点的有家和县的大地乡。”

  林副书记哦了声：“明天去实地看看。”

  省委林副书记要去实地看看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杨书记心里没有一点底，汇报会结束立即打电话给陈书记，询问大地乡农田基本建设的情况。

  陈书记觉得奇怪，杨书记怎么问起闭塞的山区乡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他汇报了大致情况后，杨书记才说，省委林副书记明天要到大地乡实地考察那里的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你要准备好现场，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省委领导到县上视察正好有巴结领导的机会，是好事，但陈书记头脑还是大了，他只知道大地乡在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具体搞得怎么样心里没有一点底，要知道，下面把芝麻吹成西瓜的事屡见不鲜。

  第二十六章 情系工地

  市『政府』王市长也是刚知道家和县大地乡在搞冬季农田基本建设的，汇报会下来他立即给刘县长打电话，要求准备好现场迎接省委林副书记视察。

  省委林副书记要到一个山区乡视察农田基本建设，陈书记、刘县长同时慌了神，两人同时想到通知对方，可是电话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都占线，心急得给有猫在胸腔里抓似的。

  陈书记想到会不会是刘县长也在拨他的电话，他停了拨号，果真电话响起来。

  刘县长电话说：“陈书记吗，刚才接到王市长通知，省委林副书记明天视察大地乡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指示做好准备！”

  陈书记哦了声，他没说接到市委杨书记电话，而是说：“时间紧任务重，我看这样子，立即通知大地乡做好准备，同时通知农业局、水利局、财政局立即下去，我们也去去，确保林副书记视察不出问题！”[]官行天梯26

  刘县长说，好的，大地乡和三个局我负责通知！挂了电话。

  在大地乡修渠引水改旱地为农田的工地上，下工后民工全回家了，荣秀梅煮了三个人的饭，齐昊晚饭吃过后黄乡长说今晚他值班，齐昊知趣，天黑尽后个人打着电筒回乡『政府』去。

  黄乡长要给荣姐恩爱，齐昊知道懒在这儿无非想听两人的动静。然而，听到两人的动静自己难免不想入非非，这样一来弄得一晚到亮失眠，第二天一天到晚头脑昏昏沉沉，还是走了为好。二十几岁人这方面敏感，受不得剌激。

  齐昊走到乡『政府』大门时，听到『政府』文书办公室里的电话停个不停。

  山区冬天的天阴沉沉的，寒风呼拉拉叫着掠过地面、山间、房顶，天空涌动着厚厚的云层，看不到月亮、星星，路灯也熄灭了，乡『政府』里面漆黑，人们早躲进屋子烤火去了，谁还关心电话响不响的问题。

  齐昊赶紧跑过去，文书室门关着的，好在墙壁凿了个洞，外面伸手进去拿得到听筒，他拿起听筒喂了声：“大地乡『政府』。”

  “我是刘大成。”

  是刘县长，齐昊心一惊，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有大事，他忙说：“你好，刘县长。”

  “叫黄章华接电话。”

  “黄乡长啊，他在工地值班。”

  “叫蒋书记接电话。”

  “蒋书记不在。”蒋书记应该在家里，这会儿正一家人围着炭火炉烤火呢。不知怎的，齐昊不想让蒋书记接电话，刘县长这时打电话，不论是好事、坏事都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齐昊认为于公于私都应该黄乡长出面处理。

  “你是谁？”

  “我是齐昊。”

  刘县长记起了，黄乡长曾找过他，推荐齐昊任乡党委委员、副乡长，负责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工作，当然，他也知道齐昊是选调生，他随即问道：“你好像负责修渠引水工作？工程停没有停？”

  齐昊觉得奇怪，虽然蒋书记不支持，工程仍坚持进行，刘县长怎么这样问，他说：“工程虽然有困难但没有停，黄乡长说必须坚持干下去，直到把水从山上引下来为止！”

  刘县长急忙问：“现在每天工地有多少人？”

  齐昊回答：“大约有一千人吧。”

  刘县长稍稍放心了，他说：“齐昊，你去工地通知黄乡长，叫他立即回乡『政府』，县委陈书记、我、还有有关部门领导立即要到你们那儿！”[]官行天梯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