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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一幅感物伤怀，怀才不遇的样子，让秦风不禁冷笑起来，淡淡地说道：“你该感到庆幸才对，有很多人混了一辈子，还在教师的岗位上，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如果不是上次临走前我向尤市长递交了提拔你的建议，你现在还是个副科级的办公室主任。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以前你每一个台阶都要用八年，现在你一年时间就想平步青云，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是因为上次的提拔来得太轻松了，你没有付出任何成本吗？”
李智被说了个大红脸，这么一提醒似乎是有些急功近利，好高骛远了。“我们也是以你为榜样激励自己嘛秦市长，按照您的轨迹，两年时间完成的是六级跳，从教务处副主任一步到副校长，从副校长到市长秘书兼【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从正科级的【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直接提到了副处级的副市长，这才当上副市长多少天啊，从排名最后的副市长到炙手可热的实权副市长，距离常委副市长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别人用一辈子走完的路，你只用了两年，怎么能不催我们奋进呢。”江小月话里有话的说道，虽然没明说，那意思无非就是说，既然你能连着三级跳，凭什么我们不能呢？好赖我们也是你的人嘛。
秦风无言以对，心想你们跟我比够资格吗？活儿干的不咋的，心倒挺高远，整天就知道算计老子，就你们那点智商够看吗？
“怎么说话呢你，合着你还要跟秦市长叫劲似的，有本事你自己往上蹦跶啊，找人家干吗？谁又不欠咱们什么。”欧阳青不悦地说道，心里也开始对李智和江小月开始有了意见，人家能帮你一次，还能一辈子帮着你，他又不是你爹。
秦风摆摆手，正色道：“李智，作为老同事，我推心置腹跟你说几句话吧。能听得进去你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
“秦市长请说，我洗耳恭听。”李智毕恭毕敬道。
秦风理了理思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当初我想推荐你当【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是看重你这个人老实本分，【创建和谐家园】办的工作就是稳定压倒一切。但一个人光老实本分是远远不够的，你还得有魄力，【创建和谐家园】遇到阻力你怎么办？能处理妥善吗？你的性格里就缺乏这种冒险精神，也就是缺乏闯劲，这可能跟你长期在办公室工作有关，一味求稳，不想得罪人。这种性格有时候是优点，但有时候又是很大的缺陷，不知你是否同意？”
“同意。”欧阳青说道。
“我也同意。”江小月附议。
李智苦笑道：“这点我承认，我这个人就是缺乏你身上那股勇往无前的劲头，有时候遇到原则问题我也因为怕得罪人，不敢坚持。可性格这东西只能调整，不能改变，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秦风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不识时务，头脑不够灵活，碍于所谓的自尊和面子，畏畏缩缩，给人的感觉是缺乏上进心，这才是最致命的。停，你先别急着解释，听我说完。”
秦风打断了张嘴准备反驳的李智，继续说道：“别的暂且不说，举个例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的资源，你就可以平白无故拿过去使用？我跟刘百万、蒋新武，还有天玺药业的余总私交是不错，只要我给他们打个招呼，相信他们多少会给我点面子，你们的企业赞助款问题也就解决了，可这到底算我的，还是算你的？你什么都没做，却想得到这些利益，你这种思维模式我真的不能理解。”
一席话把三个人说得面红耳赤，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之前还抱着邀功的心理来的，经过秦风这么一解读，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你用了人家的东西，还要让人家感恩戴德，把成绩归结在你身上，这听起来很可笑，可是这的确就是一些国人的思维模式，荒唐却不自知。
“还有，你要想得到一样东西，必须付出努力去交换，努力了你也未必成功，但不努力肯定连边都沾不上。这才是现实，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应该得到的，我提拔过你们一次，但你们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首先没做出成绩，没给我长脸；其次，平时你们都去哪了？这事到临头抱佛脚，还管用吗？”话既然说了，那就说个透彻，秦风直言不讳，说得十分的直接，让三个人如坐针毡，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地方，真不知道今天跑来干吗来了。
钟敲敲门走进来，毕恭毕敬道：“秦市长，【创建和谐家园】办的武伟和医院的陆瑶大夫都来了，你看先接待哪位？”
秦风抬腕看了看时间，说道：“叫她们一块进来吧，都是公事，也没什么好避嫌的。”
488、用人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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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欧阳青、江小月灰头土脸地走了，走的时候每个人看起来都很伤心，其实他们不知道，秦风比他们更伤心，秦风伤心的是，怎么现在想找个可用的人这么难，人人都是奔着当官给自己捞好处去的，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想干事的？就这还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不知道他们的才干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陆瑶和武伟并肩走进来，与欧阳青等人擦肩而过，欧阳青和江小月满眼敌意地审视了两个女人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是一种女人与女人天生的敌意，更何况女人天然有一种争宠的心理，看到两个比自己身材更修长，相貌更好的女人，自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看到三人沮丧地离去，性格直爽的武伟问道：“头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们都很不高兴，在你这里挨批了？”
秦风没好气地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别问。【创建和谐家园】办现在成了一个烂摊子，你现在有什么具体办法，尽快把局面撑起来，所有工作必须以最快速度进入正常流程。强拆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要慢做工作，【创建和谐家园】补偿和安置费需要重新划分标准，之前的标准是有点偏低，现在的物价和房价都上涨了不少，不能参照去年的标准了。”
“嗯，这个我当初跟姚晓倩提过，可是她振振有词，说什么破房子换新房子，还要按照一比一点三的比例，这是剥削开发商嘛。安置费象征性给一点就是了，凭什么政府要给你们那么多钱啊，搞得好像是她家拿钱似的。理由冠冕堂皇，其实省下的钱都进了他们两口子的腰包，这个贼婆娘，好几次我忍不住都想大嘴巴子抽她。”
武伟义愤填膺地说道，脸上忽然晴转多云，嬉笑道：“我可是听说你在市委那边，把姚晓倩两口子，还有黄鉴狠狠抽了几个嘴巴子，逼脸都打肿了，真是解恨呀。还是你比较给力，就当替我抽了狗东西几个嘴巴子。”
陆瑶算是服了，这女人说起话来还真是彪悍，脸色羞红，不满地白了武伟一眼，心想你好歹是个女人，在市长面前说话多少注意点分寸啊，怎么这么直耿耿的，虽然听着很带劲，可还是不太好嘛。
“你别在我这发狠了，你当时要真敢抽姚晓倩几个嘴巴子，说不定我早就过去【创建和谐家园】办把她赶下去了，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秦风没好气地说道：“今天叫你来，就是要你暂时全面主持【创建和谐家园】办的工作，新主任近期可能就到岗了，你要全力配合他做好南关的【创建和谐家园】项目，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
武伟明显有些失望，狐疑地问道：“新主任？是谁，我认识吗？”
“现在任命还没下来，不过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创建和谐家园】办不能群龙无首，必须有个强有力的人镇守。”秦风看了眼武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中暗想，你就别惦记了，这个主任必须是个男人，做好你的副职就不错了，别这山望着那山高了。
武伟吭哧了几声，脸都蹩红了，不服气地说道：“头儿，你现在分管城建，提拔谁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为什么这个主任不能是我呢？我想不通。”
“这个主任必须是个男人，这一点绝对不能改。我承认女人有女人的优点，可【创建和谐家园】办是什么地方，没有绝对的威信和震慑力，这个烂摊子是撑不起来的，你想不通回去慢慢想。别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姚晓倩身上，你是第一副主任，你除了会撂挑子，真正需要坚持原则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秦风有点怒了，在权力面前，人人的嘴脸都变得这么可耻！
武伟不吭声了，低着头咬着嘴唇，用力搓着手指，一脸的不甘心。
秦风懒得理她，看着陆瑶问道：“让你准备的名单准备好了吗？”
陆瑶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掏出一叠a4纸，双手递给秦风，说道：“这里是一份名单，名单中列出来的人都是我们医院比较正直，医德良好的年轻医生，附有他们的个人简历，您审阅下吧。”
秦风拿过名单看了一眼，上面罗列的资料很详细，每个人都附有照片，个人毕业院校，专业，参加工作时间，职称以及获奖情况，都有比较详细的介绍。
秦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个留档我再认真看看，其实真正重要的倒不是这些，而是品质，医生最重要的就是医德，没有这个做保障，一切都是空谈。这次对你们医院的调查，最让我愤怒的倒不是套取医保，而是过期疫苗，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灭绝人寰，对这批人必须严惩，绝不留情。”
“是，我也没想到医院居然存在使用不合规的疫苗，药监部门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些人拉出去枪毙都不冤枉。我推荐的这批人目前来说品质算是不错的，都比较正直善良，品质不过关的我也不敢向您推荐。”陆瑶说道。
秦风又看了眼名单，说道：“下次我去你们医院视察，你把名单上的人都叫来，我逐一跟他们谈谈，大概面试一下，有个初步印象。呃，对了，你们的院长胡大江和副院长吴松山都被免职了，现在医院群龙无首，我推荐你来担任代理院长，有没有信心？”
一听这话，武伟惊诧地抬起头，心里又是一阵妒忌，凭什么啊，这个女人凭什么一步到位，直接当上代理院长，为什么我就不能当个代理主任呢，非要空降一个正主任压我一头，这个秦风也太偏心了吧。
然而在陆瑶听来，这等同于天籁之音，从副主任医师直接到院长，这感觉像是天方夜谭，像是在做梦一样。之前她奢望的只是个副院长，现在直接当院长，这是天上在掉馅饼吗？
“有，当然有信心，多谢秦市长的信任和栽培，我一定干好我的本职工作，绝不辜负你的期望。”陆瑶赶忙表态。
秦风淡淡地笑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你先别着急谢我，这个院长不是白给的，你必须向我保证，短时间内把药价和医疗费用降下去，让老百姓开得起病，住的起院。如果你在三个月之内做不到这一点，我们还是要空降一个正职院长下来的。”
489、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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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说，陆瑶这个代理院长只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三个月考核不达标一样撸下来，重新选拔一名德行兼有的院长。第一人民医院院长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官，是卫生计生局的下属事业单位，院长是副科级干部，行政职务虽然不算高，但却是谁不敢轻视的一个职务，手中的权力相当大，毕竟是人都会生病，平头百姓在这里看病，政府官员也在这里治疗，掌握着大量的资源。
这也是为什么胡大江一个小小的院长，居然敢跟副市长顶牛，查处他的时候，光是从他家里就搜出了上千万的现金，这还不算其它的非法收入，各种证券、股票、黄金、首饰和古玩数不胜数，他家里住的是别墅，光是轿车都有四台，家中成员平均每人一辆高档轿车，这么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居然掌握着如此巨大的财富，实在让人咋舌。
一步登天的陆瑶兴奋不已，脑海里已经花团锦簇，全是风光无限的场景，还有什么要求不能答应的呢，就算是此刻关起门来让她献身，也是心甘情愿的。
秦风及时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说道：“我给你提个醒，我对我亲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要求会非常严格，一旦发现你也开始【创建和谐家园】受贿，我会毫不手软把你打回原形，而且会加重处罚。当干部既是荣誉，也是巨大的责任，你要把这个前提想清楚。”
“我懂，我懂，秦市长，我不是那么贪婪的人，我知道这是一份荣耀，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卫这份荣誉，决不让它染尘。”陆瑶在兴奋之余，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秦风摆摆手，说道：“那好，你回去吧，这份名单先放我这里，改天我再去你们单位调研，你们做好准备，不要刻意营造什么，我要看到的是真实的场面，而不是人为操纵起来的。”
“好，那我回去了。”陆瑶站起身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对秦风知遇之恩的感激。
陆瑶离去后，武伟噘着嘴，满脸不甘心。秦风黑着脸说道：“别不服气，干好你的副职再说，副职你都没干好，还想一步登天干正职。别以为干个副主任还屈才了，这个副职你干不好，照样撸你。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应该是你的，你得自己去争取。行了，你也走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武伟这才感觉到有些害怕了，正职还没指望呢，副职再给撸下来，哪可如何是好？自己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了？
“秦市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做点贡献，没有伸手要官的意思，你可能误会我了。”武伟辩解道，越抹其实越黑，你不是想要官，甩脸子给谁看呢。
秦风心里来气，这些鸟人，以为现在是论功行赏吗。就算是论功行赏，你又有什么功劳可以赏呢？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坚定了这个想法，秦风决定以后提拔人真是要更加小心谨慎，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他宁愿不推荐任何人。提拔了一次，屁功没立没干就以为自己站好队列了，有了好处就应该给他留一份，到底是上司在使用下属，还是下属在使用上司？真他娘的让人生气。
一个上午就在这种郁闷心情中度过，下班的时候，秦风让钟给教育局和化局打电话，告知下午他要下去这两个局调研，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届时他要各个科室巡查，让主管领导做好发言准备。
中午就在市政府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办公室稍事休息，秦风就带着钟驱车前往教育局。
对教育局，秦风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之前他在一中当教师的时候，教育局就是他的主管单位，但秦风并没有留下任何好印象，几次还差点被处分，教育局长谷致远几次三番难为他。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成了主管教育局的副市长，一年多以前还管着他的人现在成了他的下属，真是沧海桑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到了教育局门口，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叶凯带着局领导班子在门口迎接，开到秦风的车在门口停下，叶凯疾步走到车门前，替秦风拉开车门，并且用手护住头顶，以防领导的脑袋磕到车框，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对这种礼遇，秦风十分不适用，搁在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常务副局长会给自己一个小年轻开车门，还满面堆笑，唯恐言语不周，真是改朝换代了。
一一与教育局的领导班子握手寒暄，然后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进了教育局，在他们的陪同下到各个科室转了一圈，走马观花随便看看，然后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大会议室，开始听常务副局长的工作汇报。
听了一半秦风就听不下去了，全是屁话套话，没一点实在玩意，照叶凯说的那样，教育局应该是硕果累累，工作成绩多点开花，可谓是劳苦功高，教育局上下都应该发一个锦旗以示表彰。
“叶局长，我想听的是实情，而不是你在这里吹嘘。高考【创建和谐家园】案教育部点名批评，这与你们教育局的监管不力是分不开的，你们平时对下属管辖学校到底做了哪些实际工作？位了出成绩，难道就可以弄虚作假了吗？我想听的是你们对此类案件日后如何预防和打击，而不是听你夸夸其谈，你这是跟我邀功呢？”秦风直言不讳地说道，眼睛死死盯着叶凯，叶凯尴尬得低下头，变得不知所措。
这时排名最后的副局长白烨说道：“秦市长，对这次高考【创建和谐家园】案，我们教育局也专门召开了会议，做了自我检讨，并且从各个层面总结分析，集中了全市各个中学的校长和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到局里专门座谈，就是要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这次的教训十分惨痛，有一批教育行业的领导【创建和谐家园】，这对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深刻意识到，只有很抓紧教学质量，提高教学效率才能切实有效提高成绩，为我们银城，为全省和全国贡献更多的优秀人才。”
秦风搭眼看去，发现这个叫白烨的副局长虽然年纪不大，但相貌堂堂，而且条理清晰，难得的是脸上有一股正气，心里暗叹了一声，也许这是个苗子，可能的话多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真是人才，那就大胆提拔使用。
490、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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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秦风又观察了另外几位副局长和一些中层干部，都没有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千篇一律的面孔，千篇一律的扯淡，让他感到这些人都是被体制【创建和谐家园】了的太监。其实秦风对干部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言行一致，品质优良，能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不要求你多么有才华，有能力，能做到安分守己就算优秀了。
可惜，知行合一的人太少了，大家都在混，都在熬，期待着哪一天出现伯乐，选中自己这匹千里马。这样的人是大多数，都有一种怀才不遇，上级睁眼瞎的感觉，可是，你这真的是千里马吗？
其实真正要治理好一个领域，关键因素并不完全取决于资源，而在于人的素质。银城只要有一所学校在白山市闯出名堂，成为全市甚至全省最好的中学，那整个银城的教育水平和质量就提上去了，获得的关注和政治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
在教育局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开完座谈会之后，秦风就乘车前往化局，经济已经显示出强劲的发展势头，配套的化建设却仍然十分落后。所谓化搭台，经济唱戏，这两者永远是相辅相成的，要想把银城发展成经济强市，化产业不能拖了后腿。
钟开着车，眼睛目视着前方，秦风坐在后座上，忽然问道：“小钟，对教育局的班子你有什么直管印象？”
“哦，秦市长，你是在问我吗？我水平有限，不管乱讲呀。”钟很谦虚地说道。
秦风笑笑，说道：“没事，就当是我们私下闲聊，说说你的直观印象。”
钟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感觉教育局的管理方式还是比较落后，思想僵化，还停留在【创建和谐家园】十年代的那种模式当中，缺乏活力和朝气，整体上有一种暮气。教育要想有所突破，必须要有创新精神，现在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新人类占了大多数，还用以前那种管理模式肯定不行，我们的干部也应该与时俱进啊。”
“嗯，说得好，是有些暮气，缺乏创新精神。”秦风赞许道，这也是他的直观感受。可是如何改变现状呢？还是要大胆启用一批年轻干部，这批思想僵化，混了一辈子的老家伙是该逐渐退居二线了。
“我是瞎说的，秦市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钟小心翼翼说道，生怕那句话开罪了这位新老板。
秦风问道：“你觉得教育局副局长白烨怎么样？”
钟想了想说道：“这个人挺有才干的，感觉也很正派，今天这么多人，也就这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比较深。我特意问过，这个白烨好像是教育局公开招考副局长是考进来的，没什么后台，所以在教育局地位并不高。”
“哦，这点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秦风若有所思道。通过公开招聘考进来的干部，那能力自然没问题，但靠自己能力考进来的干部别人又觉得你没后台，还有点看不起这样的人，真是咄咄怪事。
到了化局，照例是随便走马观花看了看，然后开了个座谈会。化局也叫广局，以前的化局和广局合并后人员倒是不少，下面还有二级单位物局和电视台以及电影公司和剧团，这么多人这些年不创造任何经济效益，全是是吃财政饭的，剧团早就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电影公司完全像是个玩笑，这么多年一部像样的电影都没拍出过，市属的电影院早就门口罗雀，里面的设备都是【创建和谐家园】十年代的产物，偶尔学校会组织学生看一两场宣传片。如今也就电视台还能考广告盈利，但每年也是入不敷出。
秦风期望的是化局能拿出具体的方案来改善这种状态，这么多人都出财政饭怎么能行，如今其它各地的化产业都搞得风风火火，银城还是死水一潭，必须要改变现状。然而遗憾的是，化局长并没有拿出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案，老生常谈，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希望市财政能够给化局一些财政补贴，这么多人都眼巴巴等着吃饭呢。
唯一的亮点是物局对秦家庄的考察，以及对翠霞山脉中一处古墓的挖掘，秦家庄有六百多年历史这一点毋庸置疑，而遗留下来的一些古建筑和物非常有研究价值，那处多年前发现的古墓证明是明朝一位王侯的古墓，也有极大的考古价值，但需要市里下拨资金，继续考察和修复。
对这个要求，秦风很爽快的答应了，回去之后就向市政府申请一笔专项资金，用于考察和修复。
原本秦风是在想在化局多待半天，可能的话晚上跟化局的班子一起吃顿饭，继续探讨一下化建设的各种可能性，可化局长一再逼叨叨要扶持资金，让秦风失去了继续留下去的兴致。捧着金饭碗要饭，这些人也真够可以的，化本来就可以变现为经济收益，让这群老家伙搞得不三不四，跟要饭的似的，让人十分恼火。
座谈会开完，秦风拒绝了化局长宴请的请求，执意离开了。走在回去的路上，秦风陷入到沉思，如果他是化局长，应该从哪个地方撕开一道口子，把银城的化搞起来，并且带来客观的经济效益。
正琢磨着，车子忽然停了下来，秦风猛然惊醒，看着一脸惊骇的钟问道：“怎么了？”
钟结结巴巴说道：“秦，秦市长，不好了，我我好想撞到什么东西了，好像是个人。”
这话把秦风吓了一大跳，副市长座驾撞了行人，这还了得，万一有记者，那明天又该上头条了。秦风赶忙下车，果然看到车前躺着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直挺挺躺在马路上，仿佛昏迷了过去，但仔细一看又没流血。
“喂，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秦风赶忙上前查看，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秦风没想到，他刚蹲下来查看，那女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大喊道：“来人哪，撞死人啦。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天杀的开车撞了人还想跑，大家给我评评理啊。”
妈的，秦风心里大骂一声晦气，看样子是遇到碰瓷的了。这个女人可真会选，碰瓷居然碰到了他这个副市长身上。
491、双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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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这一嗓子嚎来了一群人，将车和两个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指责开车不长眼，硬往人身上撞，有人则大骂碰瓷的黑良心，坑蒙拐骗，【创建和谐家园】下流，很快围观的人分成了两派，互相辩论争执起来，比被围在中间的秦风和女人还激烈。
钟从驾驶室下来，走到女人身边，蹲下来满脸煞白地解释道：“这位女士，是我开的车，跟我们秦市长没关系，你伤得怎么样，我送你医院吧。”
“好啊，还是个市长，市长了不起呀，市长就可以开车把人往死里撞呀。快来人呀，别让他跑了，市长开车撞死人啦。”女人坐在地上不起来，开始撒泼打滚，哪里还有一点被撞伤的样子。
秦风明白了怎么回事，冷眼看着女人，真是狗胆包天了，谁的瓷都敢砰，也不看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一把揪住秦风的胳膊，厉声道：“撞了人想跑，没门，赶快赔钱。”
“赔钱？赔多少，说个数吧。”秦风看了一眼男人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感觉这家伙手臂十分有力，仿佛一把铁钳一般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而且似乎对方还会锁骨擒拿，如果不是他身体本能的躲过了穴位，此时已经被锁住穴位，动弹不得。
抓住秦风胳膊的男子也有些心惊，这家伙防备能力如此惊人，换了其他人被他这么一把扣住，早就瘫软在地，可这个人却没事人一样，不得不加倍小心。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秦风另外一只胳膊，披头散发道：“三十万，赶快拿钱，否则我们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