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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垂下头，一言不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想当初，他可是没少收这两口子送的钱粮，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追责的时候到了，那些钱就成了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黄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解释？怎么解释，难道解释说这两口子不断宴请他，不断给他各种好事，送钱送女人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知道了，有些东西吃进去吃要吃坏肚子的。
两个人一言不发，砰一声，尤天亮用力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说话！不说话也可以，现在你们马上出去，把外面的人驱散，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这一次，我倒要看看，看谁愿意给你们擦【创建和谐家园】。”
姚晓倩偷偷用眼角看秦风，眼巴巴的，貌似很可怜，但在秦风眼里，却无比的厌恶。
“尤，尤市长，顾书记，我我们，我们也不愿意看看到这种情景。事情已经发发生了，最紧要的是解解决问题。【创建和谐家园】户要讨个说法，严惩杀人凶手，我我看是是不是先把那个推土车的司机和【创建和谐家园】公司的法人抓抓起来，暂时平平息众怒。我们现在出去，等于火烧浇油，任何任何问题都解决解决不了。”刘默然战战兢兢地说道。
顾正国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目光转移到始终一言不发的秦风脸上，咳嗽了一声问道：“秦副市长，你刚从【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卸任不久，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意见，说出来供大家参考。”
“我吗？我没有任何意见，完全尊重市委的决议。”秦风很直接地说道。
473、陈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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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出了事每个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顾正国知道这个时候别说本来就心里有火的秦风，谁都不会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只能全部推给城建口这些人去擦【创建和谐家园】，可让他们去处理，现状肯定是越来越乱，搞到最后完全无法收场，那他这个市委书记可就要在上级那里吃瘪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呢？
“这是什么态度，市委还没有形成决议，我是在问你有什么处理意见。别掖着藏着，有话就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正是用人之际，一个个都隔岸观火，这就是我们银城市干部的觉悟吗？”顾正国恼怒地说道。
秦风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其实真要解决问题其实也不难，谁拉的屎，谁自己去舔干净就行。现在只要把黄鉴、刘默然和姚晓倩三个人推到市政府门口，当场枪毙了，估计可以平息群众的怒火。”
轰的一声，全场发出爆笑，秦风这小子说话也太没谱了，你就算再恨人家，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吧，好歹你也是个副市长，怎么能这么没水平呢。可是这种说法听起来又很解恨，这些王八犊子，的确是太可恨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搞出这种这么大的乱子，收钱的时候你没想着别人，出了事你就要大家集体承担，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顾正国和尤天亮啼笑皆非，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黄鉴抬起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秦风，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混球。
“你别这么瞪我，你就算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早就提醒过你，【创建和谐家园】无小事，姚晓倩不合适，可你们不听啊，自以为是，姚晓倩是什么人你比我都清楚，她要能当好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除非母猪爬上树。
你知道我当【创建和谐家园】办主任承担东关正街【创建和谐家园】工作的时候，为了预防各种祸端的可能性，下了多大的功夫，费了多少心思，下面的人每天超负荷工作五六个小时，嘴皮子都磨破了，几个月每个人瘦了二十多斤。你光看到一切平稳进行，好像啥乱子都没出，你就以为这个工作很好完成了？我真的很奇怪，你这么幼稚的人，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的。”秦风冷声说道，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这就是很多人愚蠢的地方，只看到成功，却对背后的辛酸、汗水和痛苦视而不见，别人之所以能成功，绝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背后下的那些苦功是不愿示人的，就算是亮在别人面前，很多人也会视而不见。
“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外面聚集了那么多人，还有大批记者在外围，有本事你去把事情搞定，高谈阔论不如干点实在的，风凉话谁不会说。”黄鉴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秦风笑了笑，说道：“这是你的职权范围内的事情，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我的手怎么能伸到你家的自留地里去。外面围了那么多人又如何，我照样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就当他们是来走亲戚的好了。”
“秦副市长，你是成心看热闹是吧？作为市政府领导，你的责任心到哪去了，你的党性原则呢？”刘默然沉不住气，怒声质问道。
秦风两手一摊，耸耸肩说道：“好吧，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对这件事，我的意见是没有意见，市委怎么决议，我们怎么遵守就是了，这应该不违背你们的意志吧。”
这时候市委秘书长接了个电话，听完电话后说道：“顾书记，尤市长，【创建和谐家园】户代表要求跟市委领导对话，我让人安排到了小会议室。你们看派谁去谈？”
顾正国想了想，转头对尤天亮说道：“尤市长，要不你亲自出面接见一下。另外，黄鉴、刘默然和姚晓倩也一起去，既然能谈判，那就说明群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他们确实是来【创建和谐家园】，而不是来闹事的。”
尤天亮沉吟片刻，点点头，站起身说道：“那好，大家继续开会，我去跟代表们谈谈，你们三个跟我来。”
黄鉴和刘默然、姚晓倩三人犹犹豫豫，很不情愿地站起身，似乎特别不想面对这些【创建和谐家园】户。
尤天亮走到会议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三人，目光阴冷得能结冰，然后将目光转移到秦风身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秦风，你也来一趟吧。”
“我？我去干什么？”秦风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尤天亮十分恼火，不悦地说道：“叫你来你就来，哪那么多废话，麻利点。”
秦风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磨磨唧唧跟在四个人身后亦步亦趋。
五人来到市委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三名【创建和谐家园】户代表在里面等着，还有一名哭哭啼啼的老太婆，据介绍这个老太婆就是死者一家的母亲，这次强拆，一家人只活下来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其他五口人全死了，老太婆成了孤家寡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看到可怜巴巴的老太婆，还有作为三名旁系亲属的谈判代表，尤天亮感到一阵悲凉，同时心里更加憎恨草菅人命的黄鉴等人。回想起秦风那句话，很多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你的态度是什么态度，好好一件事，居然搞得这么凄惨，这样的干部拉出去枪毙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大娘，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您道歉，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才导致了惨剧发生，我给您赔礼道歉了。”尤天亮深深地向老太太鞠了一躬，态度十分的真诚。
然而这一下子让老太太哭得更凶了，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要道歉，我要我儿子儿媳，还有我那两个孙子活过来啊。”
这一嗓子，一下子点燃了尤天亮的怒火，猛回头看着三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的黄鉴、刘默然和姚晓倩，怒声道：“你们听到了吗？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给老人家道歉！”
姚晓倩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说道：“尤市长，这家人实在是太顽固了，任凭我们怎么做工作死活就是不搬，明明知道要强拆，一家人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他们自身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一听这番陈词滥调，到了这个时候还为自己辩解，尤天亮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反手一个嘴巴子抽在了姚晓倩的脸上，怒喝道：“畜生！【创建和谐家园】还有一点人性吗？”
474、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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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嘴巴子把姚晓倩打蒙了，也把她身上那股傲慢和张狂打得无影无踪，她捂着脸愣怔地看着尤天亮，半天没敢相信一向斯的尤天亮真的会动手打她，懵逼半天后说道：“尤市长，你你打我？”
“打你？打那你还算轻的，都是你这个蠢货，一家六口五死一伤，你出去堪堪，现在尸体就在市政府大门口摆了一排。你到现在还在推卸责任，死不认错。如果我有这个权力，真想把你们两口子拉出去当场枪毙掉，你们还是人吗？”尤天亮的滔【创建和谐家园】火一发不可遏止。
刚才透过窗户秦风并没有看到死者的尸体被人抬到了大门口，整整齐齐摆了一排，触目惊心，但尤天亮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情绪才会如此的失控，一改往日的温良，这个人才因此变得十分暴躁。
身上的傲气打没了，可泼劲却上来了，尤天亮是个书生，不像秦风这种土匪，对泼妇没那么强悍的震慑力，姚晓倩张牙舞爪向尤天亮扑了上去，红着眼睛嘶吼道：“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玩意。”
姚晓倩人高马大，身高与尤天亮差不多，但体重却能顶上两个尤天亮，扑上去如同一座肉山，手指眼瞅着就要抓破尤天亮的脸，头发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一股大力袭来，姚晓倩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一只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阵大嘴巴子抽上来，抽得姚晓倩眼冒金星，头晕脑胀，半天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打她。
“姓秦的，【创建和谐家园】欺人太甚，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和尤市长可真是一丘之貉，除了会欺负女人，你们还能干什么？”作为姚晓倩的丈夫，刘默然不再沉默，指着秦风的鼻子破口大骂。
秦风一把将姚晓倩扔在墙壁上，砰一声脑袋先撞在墙上，然后噗通一声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扔掉姚晓倩，秦风就奔着刘默然过去了，二话不说，抬起腿一脚踹在胸口上，身体呼的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姚晓倩这座肉山上，两夫妻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秦风，你疯了，怎么像条疯狗一样乱【创建和谐家园】，赶快住手！”黄鉴大呼小叫起来。秦风回过头，两只眼睛凶狠地盯着黄鉴，一抹浓烈的杀机在眼神里一闪而过，然后就奔着黄鉴过去了。黄鉴一看来势汹汹的秦风，知道大事不好，拔腿就想跑，刚转过身，就被秦风一把从后面揪住了脖子，然后单手举了起来，拎着人来到老太太身边，将黄鉴扔在地上厉声喝道：“跪下道歉！”
“你真的疯了，尤市长，你赶快管管这个疯子，他居然要我跪下道歉，这还是我们党的干部吗？”黄鉴死狗一样坐在地上，满眼通红，仍然在嘴硬。
尤天亮像一座冰山一样看着黄鉴，眼神里全是嘲弄，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骨子里就已经冥顽不化，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人的利益，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对付这种人，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使用最强硬的手段，迫使他们屈服。
“你道不道歉？”秦风冷着脸问道，眼神内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我我我只有领导责任，命令不是我下的，我”黄鉴仍在为自己辩护。
啪啪啪秦风不再客气，抬起手一脸抽了五六个嘴巴子，抽得黄鉴的一张脸迅速肿胀起来，所有的尊严和荣耀，以及那由权力堆积起来的骄傲感也不复存在。
秦风厉声喝道：“道歉！不要再跟我狡辩，之所以会出这种事，责任全在你。什么领导责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内情，【创建和谐家园】的私心害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说你冷血都抬举你了，畜生，道歉！”
这段时间以来，秦风始终在隐忍，让他愤怒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人心真的是坏了，可是为了调和各方面的关系和利益，他只能不断地妥协和退让，天生嫉恶如仇的他今天终于彻底爆发了。
黄鉴果然是个【创建和谐家园】，不打不肯认错，一打就怂，马上扑过去爬到老太太脚下，抱着老太太的腿哭喊道：“老人家，我错了，是我失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补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啊。”
“我不要补偿，我要我儿子，我要我孙子。”老太太喃喃自语，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就剩下自己和小孙女相依为命，她的心就痛得死去回来，血流不止，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支撑她的精神支柱。
尤天亮看了一眼那三名选出来的代表，指了指沙发说道：“既然是来谈判，那就谈谈吧。作为银城市市长，我代表市政府做个表态，这件事我们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管涉及到谁，我们都会秉公处理。各位有什么要求，现在都可以提出来，大家商量着来，可以吗？”
这里发生的事三位代表都看在眼里，来之前他们心里淤积了无限的怒火，抱着一种赴死的心态来跟市政府谈判，可看到尤天亮与秦风对三位涉事人的处理，让他们看到了一股浩然正气，政府不是不讲理，而是有些人太过贪婪，完全没有责任心，尤天亮和秦风的表现，赢得了三人的好感。
最重要的是，秦风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位英雄，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市长。在南关【创建和谐家园】之前，很多人都跟东关正街的【创建和谐家园】户打听过，大概知道整个流程，也知道东关正街的【创建和谐家园】是秦风主导的，虽然有个别【创建和谐家园】户对秦风也颇有微词，但大多数【创建和谐家园】户还是比较认可他的工作，至少那边整个进程有条不紊，没有出什么乱子，每户也都得到了合理的补偿。
这次【创建和谐家园】户来【创建和谐家园】，有很多人是希望能见到秦风，跟他好好谈谈的，所以有秦风出面，至少在心理上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有些话也愿意跟他讲。
死者的堂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尤市长，秦市长，我们其实要求不高，除了严惩凶手，我们希望这次【创建和谐家园】能由秦市长负责，规格跟东关那边差不多就可以。如果是秦市长主导，我们心里就觉得踏实，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不坑人，而且能为老百姓办事。”
听到这番话，尤天亮不禁回头看了秦风一眼，鼻子一酸，心中一暖，民意啊，这就是民心所向，老百姓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他们知道谁是在给他们办事，谁是在欺压他们。
可秦风却是另外一番想法，瘪犊子玩意儿，最后还让老子来给你擦【创建和谐家园】，你们等着吧，【创建和谐家园】不是这么白擦的。
475、危机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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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二位的意见呢？”有两天看着另外两位市长问道。
那两位代表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三十多岁，从面相上看比较精明，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死者的堂哥，搓着手说道：“我们的意见也是希望【创建和谐家园】安置能由秦副市长主导，别的人我们信不过。那几位跟我们谈协议的时候，老说我们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可现在物价和房价一天一个价，怎么能按照以前的补偿标准计算呢。人都是要讲良心的，谁也不能把谁往死里逼不是。”
尤天亮点点头，这一年内银城的房价确实有往上升了不少，一是银城的经济发展加快，二是通货膨胀，这个要求还算合理，他冲着三位代表说道：“既然你们意见一致，那就好办。是否由秦副市长主导，我们市委常委会还要开会讨论。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这次南关的【创建和谐家园】安置我会每天亲自过问一遍，直到所有居民全部安置好为止。你们的意见呢？”
三哥代表对视一眼，死者的堂哥说道；“这个自然好，只是我堂弟一家人都死了，就留下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这一家人的经济赔偿什么时候能落实？”
尤天亮走过去抓住老人的一双手，安慰道：“老人家，你儿子一家的补偿一定会及时发下来的，凶手我们也会在第一时间缉捕归案，还你们一个公道。这笔钱，我们市政府出，你就放心吧。”
老太太不说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她都是马上要死的人了，现在钱对她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唯一最可怜的是那个活下来的小女孩，如果她也死了，这世上就一个至亲的亲人都没有了。
死者的堂哥抓住老太太的另外一只手，眼泪婆娑地说道：“婶子，你放心，朵朵我们跟你一起养，只要我们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朵朵饿肚子。堂弟不在了，我来给你养老送终。”
秦风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看到三位代表眼神里闪烁的欲望，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寒心，这一家的补偿款绝不会少，一家人的命换来几百万元，这个孤老太太和小女孩倒成了金元宝，死者的堂哥等于捡了个大便宜，钱到了他们手里，究竟有多少会用在老人和小女孩身上呢。
而另外两位代表，也跟老人沾亲带故，只要钱一到了老人手里，必然引发一场争夺。
不过这些话暂时不宜说出来，真要安置好老人和小女孩，绝对不能交到亲戚手里，人为了利益，亲娘老子都不认，一个旁系的亲属就更信不过了。就算是这位堂哥是发自真心的，可他的妻子和孩子呢，他们会愿意吗？
秦风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可也不能把人想的太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同样不可无。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一关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解决，如果有可能，秦风是希望补偿款能专门设立一个账号，每个月发放，老人有需求的时候再去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休想从老人这里瓜分走。
跟【创建和谐家园】户代表达成协议，秦风送老人和三位代表下楼，来到市政府大门口，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人头，以及摆放在大门口的一排用白布蒙着的尸体，秦风瞥了一眼三位谈判代表，示意他们把谈判的结果告诉众人。
“各位乡亲们，我们已经跟尤市长和秦市长商量好了，市政府会严惩凶手，并且补偿我婶子一家人的经济损失。另外，我们南关的【创建和谐家园】安置工作市政府会考虑由秦市长来接手，秦市长是我们信得过的好市长，大家现在可以安心了吧？”死者的堂哥大声喊道。
另外两人也附议，大声向拥堵在市政府大门口的人群喊话。
“秦市长，真的是由你来接手我们的【创建和谐家园】安置吗？”人群中有人问到。
秦风说道：“现在我也不敢保证，我只是人选之一。不过可以保证的是，南关一带的【创建和谐家园】安置肯定要更换人选。大家放心，市政府会充分考虑大家的要求，稳妥解决此事，给大家一个说法。”
又有人大声提问：“我们的【创建和谐家园】补偿和安置费什么时候能发到我们手里？那个姓姚的女人跟有些户主签了协议，可是款子迟迟不到账，她到底什么意思？不给钱就想让人搬家，我们搬家难道不用花钱吗？现在租一套两居室都得小一千块，我们还得自己倒贴。”
秦风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这个姚晓倩胆子太大了，【创建和谐家园】补偿款和安置费银都集团早就打到了【创建和谐家园】安置办的账户上，她迟迟不放款，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也挪用了这笔资金，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是个天大的窟窿了。
“签了【创建和谐家园】协议的，我保证明天钱就到账。你们马上把死者家属的尸体抬到火化厂火化，这大夏天的尸体容易发臭，滋生病菌，必须尽快处理掉，丧葬费和火化费由市政府垫付。都散了吧，回去等候处理意见，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们这样聚集在市政府门口不仅影响不好，同时也扰乱了正常的秩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秦风对着人群说道。
死者的堂哥也附和道：“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秦市长是很讲道理的，不会骗我们，大家要相信政府，相信秦市长。”
聚集的人群在短暂的躁动之后，看到抬着尸体来的那些人已经重新抬起尸体，搬运上一辆卡车，也就慢慢散掉了。秦风回过头对吴刚交代了几句，吴刚点点头，坐上那辆卡车，跟着死者家属一起去了火化厂。
人群很快就散了，陆续离开，警界解除，武警中队也开始撤离，公安局的人在疏导人群离去后，也都坐上警车回去了。一场巨大的危机就这么轻松解决了，分散在四周准备扑捉大新闻的记者感觉兴味索然，随意拍了几张照片也就离开了。
看到人群散去，情报解除，秦风松了一口气，找了块地方坐下来，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心中五味杂陈。
“还是你厉害，这么大的乱子你三言两语就搞定了，不佩服你都不行。”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秦风身后，不无敬佩地说道。
476、惊恐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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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音，秦风就知道是俞飞鸿，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秦风猛回头，看到穿着一条红色长裙的俞飞鸿和一条牛仔裤搭配一件白衬衫的年舒颜，两个人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怎么在这里？”秦风叼着烟问道，目光逐一从俞飞鸿和年舒颜身上划过，俞飞鸿一身红色长裙显得妖艳异常，有在这夏日的阳光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而年舒颜却给人另外一种清新靓丽的感觉，飘逸出尘。这两个人如果让秦风二选一，从内心深处，秦风会更喜欢一头短发但英姿勃发的年舒颜，像俞飞鸿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身，就好像她红色的长裙，仿佛一座随时爆发的活火山。
年舒颜在秦风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来一睹秦副市长的威风呀，本来想到市政府找你聊聊天的，没想到碰到这事儿。哎，现在这年头可真够乱的，动不动就集体【创建和谐家园】，政府机关越来越像手气的小媳妇了。”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唐亮和岳鹏他们四个人呢？”秦风问道。
俞飞鸿说道：“他们四个先回去了，每个人公司都有不少事。这次考察结果我们还算满意，但有些细节还需要继续研究，我们两个暂时不着急回去，所以就来打扰你喽。”
“今天实在没时间陪你们，事情太多了，你们两个在银城随便转转吧，如果觉得无聊，我可以找个人陪你们到周围走走，熟悉下银城的地理环境。”秦风苦笑道。
俞飞鸿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你忙你的，我们可以等你忙完。作为东道主，你好歹要请我俩吃顿饭吧？”
秦风抬起眼皮看了眼俞飞鸿，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这是摆明了吃定自己了。玩弄感情的游戏真的就那么好玩吗？
“要不你们先去市委招待所住下吧，我忙完了派人通知你们，晚上有时间的话请你们吃饭，怎么样？”秦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