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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了，过来吃早点吧，吃完饭各自还要忙工作呢。”余昔淡淡地笑着邀请道。
俞飞鸿和年舒颜满脸难为情地在桌边坐下，抓起碗筷，吹了吹小米粥上面的热气，轻轻喝了一小口，点点头赞叹道：“嗯，真香，还是乡村的东西纯天然，比我们平时吃的东西强多了。呃，对了，你们平时都这么早起吗？”
“早睡早起，健康生活，你看我跟我姐，现在皮肤多健康，干啥都有劲，哪像你们，全都是亚健康，年纪轻轻皮肤就要靠化妆品撑着，以后跟我们学着点吧。”魏晓芬得意地讥讽了两人一句。
平时嘴上不饶人的俞飞鸿和年舒颜这回居然没反驳，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吃完早点，余昔和魏晓芬收拾碗筷，秦风刚准备出门，电话就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卫生局局长胡志刚打来的，接通电话后就听到胡志刚气喘吁吁地说道：“秦市长，有件事必须向您汇报，昨天夜里，第一人民医院发生了医闹事件，一名主治大夫当场被病患家属捅了三刀，抢救后不治身亡。”
434、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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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命了，秦风脑子一阵发蒙，医患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各种病状千奇百怪，不进医院你不知道看病的人会这么多，一个健康的人到了医院第一个反应恐怕就是：哪冒出来这么多病人？
人生了病不得不看，每天医院都人满为患，再大的医院床位都紧张，而现在的医疗费用过于昂贵，医生每天面对各种病患，心都麻木了，一天诊病下来心情极度烦躁，对病患和家属的态度比较恶劣，医药费过分昂贵，病患和家属对医院非常不满，一旦看不好病，或则发生误诊，那矛盾就更加不可调和。
原本秦风上次去视察第一人民医院，就是想先了解下情况，从整顿下属医疗系统开始，抑制医疗收费过高，以及各种乱收费现象，可因为院长胡大江阻挠，视察没有成行，紧接着就被派到东桥镇蹲点，根本腾不出手来整顿。这下好了，刚上任什么事都没干呢，就因为医患矛盾出了人命，不整顿都不行了。
“主治大夫被捅死了，凶手抓住了吗？”秦风沉声问道。
胡志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当时现场太乱了，病患家属雇了十几个专业医闹，病房和走廊里挤满了人，医院那边治安力量薄弱，等到刑警队赶到现场时，凶手已经跑了，病人家属的情绪还很激动，那些医闹更是十分嚣张，出警的警察都被他们围起来打了几拳，踹了几脚，李队长带人来接应时才算把事情平息下来。”
“为什么不把那些医闹抓起来？他们闹事还有理了吗，真是废物！”秦风忍不住呵斥了一句，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些人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想法设法把事情闹大，以为参与人越多政府就拿他们没办法。如果换了秦风在场，这些医闹一个都跑不掉。
胡志刚说道：“那些医闹都自称是病人的朋友和亲戚，气焰十分嚣张。李队长来了之后虽然控制住现场，但病人家属哭闹不休，那些医闹趁乱就跑了，只抓到两个人。但是病人家属好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跑到公安局【创建和谐家园】，要求公安局放人。”
秦风说道：“胡闹！他们闹一闹你们就没办法了？作为管理部门，对这种聚众闹事的现象必须是零容忍，你越是软弱，他们闹腾得越厉害。我现在东桥镇蹲点，工作很多，一时走不开，这件事交给你严肃处理，调查清楚具体原因，处理不好我那你是问。”
“秦市长，我”这件事比他说的还要严重，处理起来十分棘手，胡志刚感到十分头疼，他自己与下属各医疗计生单位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勾连和牵扯，他就是感觉自己处理不了才打电话向秦风求援，可秦风根本没上当，最后还是推给他，这让他一个头有两个大，满头大包，正想辩解时，发现秦风已经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秦风心里一阵烦躁，怕什么来什么，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按理说这种事你一个卫生局长自行处理就完了，却不想承担责任，自作聪明想让秦风来背黑锅，他还以为秦风看不出自己那点小心思，棘手的事交给上级，自己倒躲到一边看热闹。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余昔洗完碗筷，甩着手从厨房出来，看着秦风关怀备至地问道。
秦风说道：“第一人民医院那边一名主治大夫被病患家属捅死了，卫生局长向我汇报，意思是希望我赶回去处理。他的想法很好，遇到事都交给上级，那我还要他干什么？上面给我分配任务也就罢了，下面的人也把我当骡马，真他娘的想骂人。”
余昔却嘿嘿地笑了起来，揶揄道：“谁让你那么能干呢，能者多劳呗，这年头有几个有承担精神的啊。如今的官员都公私分明，为了公家的事，处理好了是领导的功劳，处理不好就背了黑锅，所以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
“这个总结真是精辟！”秦风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官员遇到棘手的问题，都是互相推，谁也不愿意摊上事，原因就在这里，干好了是应该的，功劳都是领导的，干不好就是十恶不赦，要承担责任，想当初自己在市一中，也不敢太出风头，不得不把功劳都让给了杨伟奇，这才让杨伟奇成为自己的阻力。
余昔笑道：“所以你现在也不需要有事都亲力亲为，是时候培养一些自己的人，充分授权让他们去干，你自己在幕后指挥就是了，真出了事你也好有个缓冲，没必要给别人当替死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要相信，你不为自己留后路，是没有人会替你考虑的。”
秦风不得不苦笑起来，这女人精明起来，心思的确比男人细腻，余昔这样的人其实是很有从政天赋的，出生在干部家庭，这一点就是占优势，早早就明白什么是为官之道。为官之道，其实也是做人之道，官场是人性最复杂也是最能看出人性的地方。君子不立危墙，人天生就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谁会轻易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手里啊，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大家各自收拾完之后，纷纷出门各忙各的，俞飞鸿和年舒颜也开着车走了，临上车之前，俞飞鸿还冲着秦风很隐蔽地做了一个舌头舔嘴唇的动作，十分的勾魂夺魄，看得秦风小腹都不由一热。心想这娘们还真是个天生尤物，没几个人男人能扛住这娘们的糖衣肉弹。
到了镇政府，吴刚已经在临时办公室坐着了，泡好一杯茶正等着秦风，看到秦风进门，起身面带微笑道：“秦市长，早上好。”
秦风坐下来喝了口茶，抬头看了眼吴刚问道：“昨晚怎么没过来，回银城市区了？”
“呃，女朋友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回去，没办法，下班后我只能开车回去了。”吴刚脸微微一红，实话实说。
秦风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特别不喜欢吴刚唯女朋友马首是瞻的作派，总感觉把女朋友宠到这份上早晚要出事，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越迁就她，她越是不把你当回事。
“既然你那么离不开女朋友，那你就回去市区吧，蹲点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秦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然而这句话一出口，却把吴刚吓了个半死，脸都变白了，面无人色，这是怎么了，才干了两天秘书，秦市长就不要自己了吗？
435、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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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差点一【创建和谐家园】坐瘫在地上，看着秦风惊恐不安地说道：“秦秦市长，我做错什么了吗？”
秦风猛抬头发现面无人色的吴刚，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很容易产生歧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当然没做错什么，我叫你回银城是有任务给你，不是要把你赶回去，你可能想多了。”
吴刚一颗沉到谷底的心重新浮了起来，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仍然心惊肉跳，苦笑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您吩咐吧，什么事需要我去办，我保证完成任务。”
秦风斟酌片刻，说道：“今天一大早，卫生局局长胡志刚打来电话报告，第一人民医院因为医患矛盾发生了命案，一名主治大夫被病患家属捅了三刀，经抢救无效后死亡。我听胡志刚的意思，事情起因很复杂，昨晚的事在医院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和巨大的损失。我暂时回不去，你马上回银城，暗中调查核实事发经过和事情真相，并且监督胡志刚对此事的处理，随时向我汇报。”
听到这番话，吴刚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这么重要的事秦风交给自己去办，说明还是很信任自己的，马上表态道：“好，秦市长，我这就回去展开调查，一定把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秦风点了点头，吴刚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秦风忽然喊道：“你稍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嘱咐你。”
吴刚停下来，站在秦风对面，一脸严肃等待着秦风叮嘱。
“你和你女朋友谈了多长时间了？”秦风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问道。
吴刚马上答道：“谈了大半年了，她比我小三岁，有些不懂事，比较黏人。秦市长，现在我们算是蜜月期，感情正热，分开一天就会想念，时间长了应该就好了，我保证不会因为恋爱耽误工作。”
“你女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秦风并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想法，看似随意地问道。
吴刚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她以前是在商场买化妆品的，我们谈对象后我觉得她太辛苦，就没让她上班了，在家里帮我做点家务什么的。我的工资虽然不高，但两个人省着点花还是够的。我父母都有退休工资，家庭条件还算可以吧，房子有，车就那辆破车，将就着也能开，等以后有了钱再换新车。”
秦风不置可否，点点头笑道：“按理说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不过作为上级，我觉得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对女朋友好当然没错，但不能太娇宠，那样会把她惯坏的。本来挺上进的孩子，让你这么惯着养着，她会越来越懒惰，你对她越顺从，她就会习惯这种无条件的顺从，这样反而不利于维持感情。”
“秦市长是过来人，说的自然有道理，看问题肯定比我透彻。这个道理我妈也给我讲过，可是我感觉我做不到，不由自主就想疼她，怕她受一点委屈，吃一点苦。”吴刚倒是很光棍，实话实说，但总感觉他有点不以为然。
秦风苦笑了一声，人只有吃过大亏才多少能长点记性，没吃过亏的人总会有侥幸心理，总以为自己会成为例外。他摇头苦笑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你个人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总之不要因为感情影响了工作，如果你没有这份工作，你也找不到对等的女朋友，现实比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吴刚谨记秦市长的教诲，我会注意的。”吴刚说道。
秦风挥挥手说道：“好了，你去吧，暂时不要公开你回去的意图，有人问你就说有别的工作。”
吴刚离开后，秦风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从办公室走出来，往镇政府大院内看了一眼，发现院内的车已经停满了，这就意味着镇委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到了。然后去各个办公室巡视一番，今天来上班的人出奇的整齐，基本上早早都来了，大部分人也没有以前那种萎靡不振哈欠连天的疲态。
这两天秦风在这里蹲点驻扎，开会强调过纪律和工作态度和作风之后，镇委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明显改善了以前那种懒散的工作作风，谁也不敢轻易迟到早退。也许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只要镇委一二把手的工作态度不变，下面的人早晚还是一个球样，这些天勤政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只要人一走，该啥样还是啥样。
金大亮看着秦风走进来，点头哈腰迎上来，客气地说道：“秦市长，有什么指示？”
秦风看了看时间，说道：“通知镇委镇政府所有工作人员，十点钟在大会议室开会，议题是加强落实推进农户与天玺药业签订种植合同，十点钟准时开会，任何人不得无故缺席，缺席者视为旷工。”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十点钟保证所有人准时参加会议。”金大亮谨小慎微地说道。
秦风从镇政府办公室离开，回到自己临时办公的办公室，拨通了尤天亮的办公室电话，将昨天陪同投资联盟考察翠霞山的情况汇报了一番，最后提到袁涛的建议，先将镇委书记宋晓军调离东桥镇，以便纪委对东桥镇的经济贪腐问题展开全面调查。
尤天亮原则上同意，通过这一年对宋晓军和黄思明的考察，这两个人在他心目中也是不合格的，这么好的机遇都抓不住的，这就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这样的干部是不能放在重要岗位上的。
向尤天亮汇报完，秦风又打通了市委书记顾正国的电话，将昨天的行程和进展向他做了比较详细的汇报。
宋晓军问道：“小秦，你认为投资联盟投资开发翠霞山有几成把握？”
“有三四成把握吧，他们目前还在犹豫观望，处于考察阶段，暂时还没有下定决心。翠霞山的自然风光虽然没问题，但缺乏历史化遗迹，也没有名胜古迹，旅游开发的投资长，见效慢，投资商都喜欢投资收效快的项目，所以他们还需要继续考察商议。
不过翠霞山也不是完全没有历史化遗迹，只是还需要进一步核实。另外，秦家庄其实也可以作为一个名胜古迹来开发，毕竟这里底蕴深厚，历史上也出过不少名人功勋，像我祖上就是进士及第，官至兵部左侍郎，革前秦家庄还保存着进士及第牌坊，解元牌坊和状元牌坊，这些如果能够修复，也是化遗产。”秦风侃侃说道。
顾正国一听来了精神，马上说道：“好啊，那我马上派化局和二级单位物局的专家去秦家庄考证，如果可能，尽快让他们拿出方案来修复，这可是我们银城的化遗产啊。”
436、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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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心中一喜，如果秦家庄能申请到市县级化保护，那对秦家庄的化传承无疑是一道福音，庄里的祖祠、牌坊和明清建筑的房屋都能受到有效的保护，无论时光流逝，岁月更迭，秦家庄永远将毅力在这块土地上，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借口对秦家庄进行迁移或者破坏，这对子孙后代来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顾书记，这点我可以保证，秦家庄有着六百多年的历史传承，我们的祖祠是民国时期重新修建的，革中遭到了破坏，后来又重新修缮一番，按照以前的格局和样式进行了还原。另外，村里至今还有明清建筑的房屋，这些都是历史化遗产啊。”秦风补充道。
顾正国说道：“很好，这个情况你应该早汇报的，也不用等到现在。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化局局长和物局局长，亲自带专家去秦家庄考察核实，一旦核查无误，就向白山市物局申请县市级重点物保护单位，这也是对旅游业的一个促进和宣传嘛。”
“那我就代我们秦家庄全体村民谢谢顾书记了。虽然我是分管教科卫的副市长，按理说这是我的工作范围，但我是秦家庄人，这件事如果由我牵头恐怕会遭到非议，有人肯定会说我是【创建和谐家园】，所以顾书记你还是把这件事全权委托给化局和物局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我随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秦风十分诚恳地说道。
顾正国鼻子冷哼一声，正色说道：“秦副市长，你不要有思想保护，你这么做是出于公心，是为了工作，为了银城的经济化建设，你是秦家庄人怎么了，谁也不能否认秦家庄六百多年的历史沧桑，谁敢非议让他来找我说，我还就不信这种歪风邪气，自己干不好工作，还总是那些踏实肯干的同志指手画脚。你放手去干，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这件事我全力支持你。”
秦风对顾正国的信任表示了感谢，两人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秦风的心情忽然就激动起来。感觉得到，顾正国这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还是很有事业心，很想在银城有所作为的，这让人十分的欣慰。如今银城市委领导班子的配置是历史上的最佳阵容，有尤天亮这样擅长抓经济的市长，又有顾正国这样肯放权信任下属的书记，银城必将迎来一个无比辉煌时期。
十点钟，秦风最后一个迈进大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十一个镇委委员，其他镇委镇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到了，等到秦风进来之后，不知道谁带的头，全体起立鼓掌，一个个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主席台上放了三把椅子和一张长条桌子，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镇委书记宋晓军和镇长黄思明，中间的位置是特意给秦风留着的。黄思明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脸上还贴着胶布，前天被魏晓芬指甲划破的地方还没好利索，人就显得有点狼狈。看到他这幅嘴脸，秦风忽然绷不住想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大家静一静，现在开会，请秦副市长发言。”宋晓军往下压压手说道。
秦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抬起头环视了一番台下的众人，清咳一声，朗声说道：“今天的议题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加强落实推进农户签订种植中草药协议，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东桥镇开始推行鼓励农户种植中草药，可至今为止，只有秦家庄和龚家湾两个村庄合计三十户农户签订了种植协议，就这么三十户能形成规模效应吗？”
说道这里，秦风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落在分管农业口的副镇长党丽娜脸上，追问道：“党副镇长，你来说说，这么点种植面积能形成规模效应吗？”
“不能！”党丽娜低下头小声说道，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既然明知道不能形成规模效应，这点种植面积够干什么？你们没看到天玺药业已经在东桥镇投资建厂了吗，那是多大的生产加工量？我就问你，等到工厂落成了，需要大量收购中草药时，从哪里收购？农户得不到利益，工厂在这里成了摆设，整天等米下锅，能带动东桥镇的经济发展吗？”秦风冷声继续喝问道。
党丽娜头低得更低，小声道：“秦副市长，这事我有责任，不过确实也有客观原因，上次会议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农户担心种植出来后卖不出去了，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我”
“纯属找借口。以前是卖不出去了，可现在工厂就建在东桥镇，签订协议干什么？不就是从种子到种植，然后到收购一条龙吗？去向农户解释清楚很难吗？会有多大的工作量？难道你们认为上班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吹吹牛吗？乡镇干部是干什么的，就是为农民服务的，你们是直接与农民打交道的基层公务员，这是基本的工作，谁告诉你足不出户就能把工作干好了？”秦风连珠炮似的发问。
这一连串反问，不仅党丽娜无言以对，其他乡镇干部脸上也【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这几年他们确实越来越懒惰了，上班松松垮垮，工作浑浑噩噩，拿着死工资混日子，每天的乐趣就在于下班后吃吃喝喝，大大小麻将，皮相好的还能找个小情人调调情什么的，反正吃财政饭吃不饱，也饿不死，混呗。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工作既然撂倒这里了，那就从这里接着来。现在宣布一条政策，每两名干部承包一个自然村，谁与谁搭档你们自己随机组合，但必须完成每个自然村签订种植协议的农户达到全村户口的百分之六十。达到百分之六十算达标，每人给予一千元奖励，超额完成指标，每超过一户奖励伍佰元，奖金由天玺药业发放。”秦风说道。
听到这条政策，全场顿时不淡定了，一个个都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之色。
“但是有一条大家必须谨记，我们是限期完成，到期后天玺药业要验收，发现虚报数字要严厉追责，不仅扣罚奖金，还要停止职务，任何人敢弄虚作假，我绝对轻饶不了他。”秦风给这群人又泼了一盆冷水。
437、饭无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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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的人头脑冷静下来，有些正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想着虚报一些数字，再联合农合签一些假合同的人后背一冷，感觉自的心思被秦风试穿了，心里就发虚，低头不敢往主席台上看。
“我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要奉劝这些玩小心眼的同志，你那点小九九逃不过上级的眼睛，扎扎实实做工作，把活儿干漂亮了，自然有人看得见，这对每个人也是一次机遇，那些踏实肯干的人会进入上级的考察范围，这样的同志就很有可能放在重要的岗位上。
而那些一贯喜欢偷奸耍滑，不思进取的人将被淘汰点。不要以为政府机关只要进来了就上了保险，一辈子就能在一个岗位上混吃等死。这么想的人最好丢掉幻想，任何一个岗位都不会缺人干，不相干的趁早滚蛋，别以为这点工资谁还亏欠了你的，你不创造价值就是浪费国家资源，对这种懒散不思进取的人，上级机关是零容忍。”秦风继续补充道。
台下又是一片议论声，以前大家都习惯了混吃等死，反正端的是铁饭碗，谁还敢把自己的饭碗砸了，但听秦风这意思，铁饭碗的想法是甭想了，搞不好饭碗就砸掉了。
“请秦副市长放心，有了这条政策，我相信我们的工作一定会如此保质保量完成，绝不弄虚作假。一旦发现有人虚报成绩，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党丽娜当即表态道。
秦风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党副镇长的决心，不过我必须再次提醒诸位，时不我待，眼下马上就要立秋了，立秋之前，全镇六十一个自然村必须落实到户，完不成任务的追责，完成任务的奖励。我不是吓唬各位，干部廉政建设马上就要在我市举行，就是要砸破铁饭碗，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淘汰的制度很快就要出台，作为东桥镇人，我不希望东桥镇成为第一个中枪的镇级单位。”
秦风发完言之后，宋晓军和黄思明也分别讲了话，都是官话套话，空洞无物，全是些扯犊子的屁话，听得秦风直皱眉头。都到了这份上了，这两个货还没有一点觉悟吗？真要被罢免甚至坐牢之后才幡然醒悟。
会议开完已经十一点多了，到了饭点，宋晓军邀请秦风去镇上最好的饭馆吃饭，被秦风拒绝了，表示在食堂随便吃点就行了，东桥镇的财政又不宽裕，没必要吃那么丰盛。
回到自己办公室，喝了口茶，正准备拿着饭盆去打饭时，镇委委员里唯一的委员，副镇长党丽娜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看着秦风拿着饭盆，笑道：“秦副市长，你可真是艰苦朴素啊，这是要去食堂吃午饭吗？”
“中午随便对付一口，晚上回家再吃点好的。昨天带着考察团进翠霞山考察，打了几只野味，晚上回去可以炖一锅肉吃，香的很。”秦风笑笑说道。
党丽娜说道：“你可真是我们这些当干部的楷模，每天都勤于工作，完全不顾各人享受。秦副市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答应吗？”
秦风心想这婆娘能有什么事求到自己，难道她已经看出来黄思明离倒台不远了，想谋这个镇长的职务？心念至此，秦风小心谨慎地说道：“有什么事，你先说，容我考虑考虑。”
“我想请您赏个脸，中午到我家去吃顿便餐。我婆婆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咱们说起来也算乡亲，吃顿午饭不算贿赂吧。你是我们东桥镇的骄傲，我等的楷模，我有很多问题想向秦副市长当面请教呢。”党丽娜一脸诚恳地说道。高帽子给秦风扣上去，想回绝都感觉说不出口。
秦风迟疑道：“这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怎么好意思冒昧去打搅老人家，这不行。”
“哎呀，秦副市长，你是怕招来闲话吧，我一个女人家都不怕，你一个大小伙子还怕啥。大白天的，去家里吃顿午饭，别人能传啥闲话。”党丽娜拿出了自己的泼辣劲，一把就抓住了秦风的胳膊，大有一副你不去我就不依你的架势。
这婆娘以前是干妇女工作的，人比较大胆泼辣，以敢打敢骂著称。后来不知道走了谁的路子，从妇女主任当上了副镇长，而且是镇委班子里唯一的女性，在一群大老粗的爷们中间傲然独立，没点本事还真是站不稳脚跟。
秦风无奈放下饭碗，笑了笑说道：“那行吧，就去吃个便饭。哦，对了，你家里除了你婆婆还有什么人在家？孩子多大了？”
党丽娜说道：“我老公三年前就出车祸死球了，也没给我留下个一儿半女的，现在就是我跟我婆婆相依为命。哎，命苦呀，要不是我婆婆拖累，对我一直挺好，我早他就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