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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熥抬起头,见王喜一脸紧张的盯着一个角落。王喜手里提着的灯虽亮,但也照不了多远,只能看见角落里影影绰绰的有两三个人。
角落里的人慢慢走出来,允熥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是朱允炆!
自从他正式册封为皇太孙那天之后,到今天之前他都没有见过允炆。允熥很好奇:允炆今天拦下他是要干什么?
允炆让自己的宦官退到一边,对允熥说道:“三弟,可否让你的侍从退到一边?”
王喜叫道:“你应该称呼为皇太孙……”
允熥没等他说完就急忙说道:“不得无礼!还不住嘴!”又转头对允炆说道:“二哥,我这下人不懂事,还请二哥担待。”
允熥知道王喜因为吕妃下毒的事情,对允炆非常敌视,所以才出言不逊;允熥虽然不相信允炆会参与下毒,不过对于允炆也不可能亲近。
但是这里是乾清宫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要是王喜刚才的话被别人听去了,或者允炆去告状,王喜今天晚上吃的饭就是他“最后的晚餐”了。所以允熥急忙打断。
允炆说道:“不妨事。”
允熥自己接过灯,让王喜等人退下,对允炆说道:“二哥,今天晚上在这里等候弟弟,到底是为了什么?”
允炆一揖到底,允熥还来不及阻止,他就说道:“三弟,我母妃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之前一直不知母妃竟能做出如此事来。”
允熥马上上前扶住允炆,说道:“二哥何必如此,吕,母妃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绝不会怪罪到你。”
允炆力气比不上允熥,硬是让允熥给扶起来了,不过他仍然继续说道:“母妃那样行事,无非是为了我;归根究底,都是因我而起,我愿向皇爷爷请求以郡王之位发配边疆,以赎母妃之罪,只求你不怪罪母妃,不连累吕家,不牵连允熞、允熙。”
他说这话允熥可确实是吃惊了。允炆可不像是能在边疆拉起队伍干翻当朝皇帝的人,他真的这么请求的话允熥将来即位了也可以不把他召回,同样也可以在即位后不升他的爵位,让他顶着郡王之位在边疆呆一辈子。允炆做出这样的表态真的是牺牲非常大了。
上个月十二月份的时候,寿州知州奏报称吕家这些年拖欠赋税七百多石。朱元璋大怒,申饬吕本、吕妃等,并将吕妃的亲弟弟吕毅判处流放哈密;前些天传来消息,吕毅死在了半道上。
允炆就算是单纯,但是并不愚钝,猜出这是老朱因为吕妃的事情在惩罚吕家,并且很可能有其他惩罚;并且这些天他想见吕妃也必须得到老朱的准许,还流传吕妃病重的消息,这是要让吕妃“病故”的预兆啊。
所以允炆不惜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求允熥。
这让允熥犯难了。允熥当然不会同情吕妃和吕家,但是他也不能让允炆就这样去找老朱,不论老朱同不同意,都对他不是好事。
所以允熥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实话实说’:“二哥,你何必这样!我怨恨母妃不假,但是母妃毕竟抚育过我,我岂会对她如何。现在能惩处母妃和吕家的是皇爷爷,并非是我。允熞、允熙亦是我弟,我岂会对他们如何?”
允炆听了允熥的话也很有道理,说道:“那现在我应该如何做?”
允熥沉思片刻,觉得单独让允炆自己去见老朱不好,于是说道:“咱们一起去找皇爷爷,你当面向皇爷爷请求。”
允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同意了。
允熥和允炆把自己的侍从叫过来,允熥把灯递给王喜,让他前边带路回乾清宫。
老朱现在还没有睡觉。听到允熥和允炆联袂来拜见,十分奇怪,忙叫他们进来。
二人走进乾清宫东阁拜见老朱。允炆按捺住心思,好不容易行完礼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对老朱说道:“皇爷爷,前段时间我母妃毒害三弟的事情,起因全是为了我,更不干吕家的事,还请爷爷不要继续惩处我母妃和吕家了。”
允炆的话惊得尚未退出殿阁的苏怀恩和李进忠忙捂住耳朵小跑着出去。
老朱听了允炆的话,首先看向的是允熥。他见允熥也是满脸悲伤,并说道:“爷爷,母妃虽有大错,但是毕竟多年操持文华殿宫务,还是宽恕他吧。”
老朱这些日子和允熥接触很多,知道他不是一个十分仁慈的人;前些日子山硒官员上书因大军驻扎,当地负担很大,提请减免明年春赋,允熥和老朱的意见一样:不同意!
所以虽然允熥的表情和动作、语气都十分到位,但是老朱仍然一下子就猜出了允熥的心理。
之后老朱才对允炆说道:“吕家不守臣子本分,干预宫务,岂能轻饶?吕氏,你的母亲做了什么事,你也清楚。”
允炆说道:“爷爷!吕家虽是有错,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错,惩处犯错的人即可,何必连累全家?”
然后允炆哭出声来,哽咽着说道:“孙儿之母确实是罪无可恕,孙儿无从辩解,但是一切起因在我,我愿自请以郡王之位分封边疆,求陛下宽恕我母。”
老朱同样吃惊。但是他毕竟经历丰富,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你是你,是我的孙儿;吕氏是吕氏,岂能混同!”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是态度已经软化。允炆继续哀求,老朱终于同意饶吕妃一命,并答应不除掉吕家全家,这件之前老朱已经答应吕妃留吕良一命的事情。
允炆得到了老朱的允诺,终于离去。之后允熥和允炆的关系也恢复了好些。
不过这件事的结局并未如允炆所料。初二日,老朱在教导允熥的时候,对允熥说道:“爷爷不会将吕妃这个麻烦留给你的。爷爷已经和吕氏说好,让她自己当着允炆的面,陈述死志;爷爷必定不会让你和允炆留下芥蒂。”老朱当然又承诺了吕妃什么,不过这就没必要和允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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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寿州在今皖省,是吕妃的老家。
第92章 讲武堂——最后的准备
让我们回到洪武二十六年正月初一。
这一天一早,老朱带着允熥拜祭太庙。这是允熥在册封为皇太孙之后第二次拜祭太庙。允熥虽然经历了魂穿,但是仍然不信鬼神之说,认为那是21世纪的科学水平尚未企及的科学原理导致的,所以来拜祭朱家的祖宗并不虔诚,但是面上很诚恳。
允熥反而注意着配享太庙的一个个牌位:徐达、常遇春、李文忠、朱文正、邓愈、刘基……,还有最近添上的沐英和蓝玉,这都是名震后世的人啊!正是在这些人的努力之下,“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从口号变为了现实,“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不是空想,不论他们内心如何想的,他们都应该被永远铭记。
感情丰富的允熥因为想到了徐达等人的‘历史贡献’,眼泪盈满了眼眶。拜祭完的老朱回头看到泪水滴下来的允熥,先是惊讶,然后倍感欣慰。
晚上开了大宴,允熥又和老朱一起参加,不过人太多了,允熥根本记不住几个人,也没空和某人单独说话;并且总得按照礼仪行事,比干活儿还累,允熥痛苦不已的结束了大宴,回到文华殿就躺倒床上睡下了。
在洪武朝,从正月初二开始,假期就结束了,所有的官员都得按时上班按量完成工作,不得懈怠,每年都有人因为正月懈怠被惩处;老朱同样恢复了工作状态。
允熥也迅速恢复工作状态,并且比之前更忙碌了些;直隶之外的各省来京城讲武堂上学的人已经都有到京城的了,讲武堂的筹备得抓紧了。
允熥初二就去巡视讲武堂校舍和讲堂的建设情况。校舍已经建好了,教学讲堂的外墙还未刷。这时的装修、刷墙的材料比后世毒性还大,古人虽然不知原理,但是也知道应该通风晾晒。
不过古代大多数人都没条件对屋内进行装修,讲武堂的校舍秉承节省的概念也没有进行室内装修,所以也用不着晾几天,允熥直接让已经到京城的学生来这里住了。
然后允熥要考虑上课的事情了。其他课都好办,先生都已经把时间腾了出来,不论是哪天开课,都可以;但是大将在京的只有曹震,总不能三门课都是曹震一个人讲吧;再说,八个陆师班呢,他除非是有三个身子,否则一个人怎么也讲不了的。允熥好说歹说,终于让老朱下令调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友德等回来。
老朱其实早有让他们回京的打算,只是本打算待二、三份再召回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几天,倒也无碍。
现在即便是来上讲武堂的学生尚未到达京城的各省,也都已经将学生名单呈报上来了,所以允熥需要确定各班人选。
水师班好说,就只有两个班,允熥也懒得费事了,直接让广東、浙茳、北平三省的学生一班,幅建、直隶、山東三省的学生一班。
陆师分班就费事多了。首先就是有好多的权贵子弟。允熥和老朱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能让他们都聚在一个班,要不然很可能会发生太过偏向这班的问题,所以是一个班三四名爵爷家的子弟,配上其他的家境‘普通’的学生——实际上外省来的最次家里也是世袭千户,倒是京城的十五个名额有三个普通大头兵出身的学生。
允熥为了确定这三个人确实是普通大头兵出身,还特意询问了常森,以及耿璇、郭镇和张数,才敢确定。
允熥仔细看了他们三个的档案,确实是优秀,年岁不过十六七就武艺高强,又识字熟读四书,为人谦和,长得又不错,符合这时代所有对于人才的评定标准,怪不得能被选上进入讲武堂。
允熥最终决定让这三个人聚在一个班。“看看学霸之间会不会擦出火花。”允熥想着。
分班非常费脑筋,不能让家里关系太差的在一个班,不然班里恐怕不安定了;同一派系的人倒是可以安排到一个班,但是不能让他们和本派系领头的人家的学生在一个班。
此外还要考虑省份问题、年龄问题等等,不一而足,允熥和耿璇等人在文华殿憋了好几天,又询问了常升、常森的看法,才把分班名单完成,并向老朱汇报。至于告知学生他们在哪个班是陈性善的活计。
接下来最后要确定的就是开课时间了。正月辛酉日,允熥随同老朱去祭天,回来的半道上,允熥问道:“皇爷爷,现在已经快到二月了,讲武堂您打算几日开课啊?”
老朱沉思片刻,说道:“二月二日乃是龙抬头,就选在二月初三吧。”
允熥回来之后就安排开课的事宜。现在全国来上讲武堂的学生,除了因为意外被耽搁的,都已经到京城了,允熥同样让陈性善去告知他们二月三日开学。
说起来因为允熥接连派陈性善主持事宜,除了陈性善亲近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以为他很受允熥的信任和重用,这让因为允熥在被翰林徐宗实和陈南宾教导时不专心而忧虑忡忡的大儒和缓些了。
允熥又操持“开学典礼”的事情,在二月初一紧赶慢赶地筹备完毕,就等着二月初三开学了。
二月初三日,寅时所有的学生都被叫起来了。不少学生可能是早上刚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哪,还呵斥叫他们起来的人。
不过当他们看清自己在哪之后,除了三五个人仍然不觉得有什么,其他人都是马上清醒过来捂住自己的嘴,有的人还给来叫他们起床的人道歉。
然后他们洗洗涮涮。因为允熥坚持不允许带仆人进校舍,违者立即除名;这些学生家长也觉得带仆人进讲武堂确实不合适,就没敢坚持。
这些人中千户和千户以下家庭出身的大多自己还没有仆人,洗漱打水啥的都是自己干,还没什么;那些指挥使家庭出来的,有几个自己打过水?都是仆人代替,所以现场的洗漱速度极慢,秩序还差,乱的可以。
一直到卯时二刻,他们才被组织到操场上列队。
辰时二刻,外面传来响动,一队又一队的侍卫走进操场。在操场上列队的学生马上都精神起来了。因为他们知道,大明的皇帝陛下来了。
说起来让老朱亲自主持开学典礼是允熥一力坚持反复劝说才说动老朱的。允熥认为:首先老朱是讲武堂校长,但是大家都记不得这件事了,现在让老朱亲自主持开学典礼,能让他们想起来老朱才是校长,说起来,这些学生也是天子门生,提高重视程度。
之后,这些学生一旦想起自己是天子门生,就应能提高认真学习的兴趣——皇储毕竟和天子有差距——同时减少惹事的可能。
老朱是下了朝赶过来的。他和允熥在承天门一起坐车过来。不仅是他们,所有的先生,以及所有的大将都赶来参加开学典礼,阵容非常华丽,要是这时来个氯气把他们都毒死了,大明就得完蛋不可。
老朱下了车之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台上。等到他走到了台子的正中央,清了清嗓子之后,所有人都都将注意力完全集中起来,因为正式的典礼要开始了。
第93章 讲武堂——允熥讲话
老朱说道:“朕设立讲武堂,为大明纳贤才是也。大明讲武,自今日始。”
等老朱说完了,依照允熥事前的嘱咐,所有的学生单膝跪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因为允熥之前嘱咐了多遍,且这些人都是军中出身,同时大家也知道万一出差错就‘露脸’了,所以还挺整齐。
老朱面带笑容说道:“平身。”
底下人又说道:“谢吾皇隆恩。”陆续站起来。
然后又点了几挂鞭炮,总之和现在新店开业差不多,十分俗套,不过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没见过,还比较惊奇。
开学典礼也不长,没多久就结束了,学生队列也解散了,但是所有人在解散前都得到通知:下午未时,到大礼堂【创建和谐家园】。
下午所有的学生按时到了大礼堂。大礼堂是允熥仿照后世大学的扇形阶梯教室建造的,与大明的建筑差异很大,特别是室内阶梯状、钉到地上的桌椅,让工匠们费劲了心思,室内修建的重点也就是这儿了。
现在学生们走进阶梯教室,对于其内部结构同样十分好奇。早已经在内等候的‘司务’,忙上前指导着学生们落座。
各班的‘班长’起了大作用。允熥知道这个年代,又是刚开学,就是任命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学生当班长也没用,比他家里牛逼的肯定不会听话的,所以陆师一班的班长是蓝玉的次子蓝琏,二班的班长是冯胜的小儿子冯远,三班的班长是傅友德的长孙傅彦名,……。现在各家权贵对于子女教育还很重视,所以这些班长也挺靠谱的。
等所有学生都落座了并安静下来以后,允熥走进来。所有学生起身行礼,允熥挥挥手让他们坐下。
允熥站到‘讲台’前,扫视了一遍底下的学生,默默舒缓了紧张的心情,说道:“众位学生,你们是这大明讲武堂的第一届学生。你等之父祖,都是我大明开国勋臣,在冰天雪地的蒙古、在黄沙漫天的西北、在瘴疠遍地的西南,你们父祖曾到处为大明奋战。”
“正是有你们父祖的血战,“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成实,“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非空。你们父祖不仅是大明的功臣,更是再造华夏的功臣。”
下边的学生们都听傻了,哪有人曾经这样赞颂他们的父祖,并且还把他们拔到了再造华夏功臣的高度上,一时间所有学员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还是没注意听讲的司务见允熥暂时停下,忙开始鼓掌,学生们跟着鼓起掌来。
严格的讲,允熥不算是民族主义者,其他民族只要是听话,他一样能一视同仁,华夏民族也更多地是一个文化符号,而不是血缘符号。
然后允熥开始讲开设讲武堂的‘目的’:“你们之父祖均是文韬武略精通的人,但历朝历代,开国勋臣之后三代以下却往往家族落寞,诸位可想过缘何如此?”
允熥等了他们几刹那,接着说道:“孤以为,此乃因历代勋臣往往出身贫寒,知家业来之不易;而三代之后则耽于享乐,不思进取。陛下和孤之所以把你们叫到京城学习,就是欲使你们感受父祖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之艰辛,从而奋发有为,子承父业。”
“但是吃苦非目的,仅仅只会吃苦也无用,蒙元滥施暴政,天下困苦的百姓数不胜数,但为何只有你等的父祖辈脱颖而出挣下这份家业?这才是孤要让你等仔细体会领悟的。”
下边的学员听到这段话议论纷纷。允熥这段话基本上确定了他们的光明前途,但是同样显示会很辛苦。本来就是家中嫡长子,为人又懒散的面上显出畏难情绪;而次子以下的则跃跃欲试,好给自己博出一个前程。
然后允熥大概说了说要求:“是以,本讲武堂要求非常严厉,所有违反‘纪律’的,一次记过,二次除名;严重违背‘纪律’,如不敬先生等的,嫡长子不许袭爵,其他人调往异地为兵。诸位也知道,讲武堂的掌事就是孤,孤不会接受任何求情,望诸位好自为之。”到此讲完,允熥毫不拖泥带水离开。
等允熥走了,下边就可以散了,司务也试图指导他们出去。但是现场嗡嗡一片,二三十个司务的声音迅速淹没在嗡嗡声中。
允熥通篇都是大白话,夹杂的几个成语大家也听得明白,允熥话说的也直白,所以大家都没有理解错允熥的意思。学生们与邻座的人,不管熟不熟,都热烈的讨论起来,有讨论升官的,有讨论辛苦的,还有说其他的;还是齐泰、张数等人过来才慢慢的让他们都回到宿舍。
宿舍也是仿照现代大学宿舍的样式造的,只不过床使用木头架子打的,当然也没有上下层。一个宿舍安排了六个人,都是同班且身份差距不大的。
整个校舍和教学课室均是用烧制的砖垒成的,非常结实;允熥本来想造二三层的建筑,但是没有钢筋水泥的情况下用砖石磊二三层的楼非常慢,所以只能仅一层了。
学生们回了宿舍,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其他人都在宿舍里和舍友聊了起来。甲字号楼十五号宿舍,六名学生正在聊着。
这个宿舍的学生,就包括那三名真正普通士兵家庭的三个学生,一个叫做郭威,府军前卫出身;一个叫做耿富,镇南卫出身;一个叫做于晖,羽林左卫出身。
此时宿舍里一个湖广都司武昌卫世袭千户出身,叫做陈奇的人抱怨道:“这房屋真的太差了,并且竟然是六个人住一间。”
郭威等三人因为自己出身低微,一向不怎么接这种话;另一个北平都司遵化卫千户出身,叫做佟永的说道:“快别抱怨了,这可比我们遵化那边大头兵的住所要好得多了,再者说了,你抱怨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