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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明天下》-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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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升也没话可说。只能说道:“你在宫里尽量保住自己,多加注意探听消息。”

      然后没什么事儿了,叫了几个姐儿进来陪着喝花酒,喝了一会儿,三人断断续续走了,不过常升的狐朋【创建和谐家园】陆陆续续的来了,就好像是常升在等朋友的时候与偶然碰见的人闲着无聊聊几句,并不惹人怀疑。最后常升一直喝到快亥时才回家。

      第45章 武德卫

      第二天,就到了九月二十三日。

      这天一早,允通带着王恭还有侍卫们出东华门向户部门口走去。因为昨天允通已经让侍卫通知户部sichuan司的官员今天一早去城北北门桥那边查看土地,所以昨天郎中李仁就已经向尚书报备过,今天一早儿sichuan司有品级的官员就已经在户部办公大院的门房那儿等着了。

      之所以大家不在门口等着,主要是因为——天冷。想想也知道,农历九月二十几号就大概是西历的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已经到了深秋,快到冬天了。从唐代起,全球气温下降,明代初年的温度比现在还低,所以天气已经比较冷了。

      明初官员的收入又只有不多的死工资,不像之后的官员那样有各种火耗、部费什么的,所以也雇不起轿子。因此为了保暖,只能躲在门房里了。

      允通在出了东华门以后,就让陈兴去叫御马监的太监备马备车。

      等允通快到户部门口的时候,户部大院的看门大爷赶紧通知在这里等着的官员:“快出来,三殿下来了。”各位sichuan司的同仁赶忙整理自己的仪表,然后鱼贯而出。允通走到户部门口的时候,sichuan司的官员已经都在门外排好队了,见到允通过来齐齐行礼。

      允熥回礼,说道:“今天天儿也怪冷的,突然从北边儿刮来了一阵大风天儿就凉了。所以咱们也别讲究虚礼了,”说着,指着后边儿驶过来的马车继续说道:“大家这就坐上马车走吧。”

      文官们怎么可能愿意总在寒风里站着,更别提顶着西北风走到大北边了。所以以郎中李仁带头,口头上推辞了一下就上了马车。

      允熥当然是骑马去了,手底下的侍卫和王恭也都骑上了马。其实王恭是不会骑马的,一个穷人家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骑马,又不是后来实行了马政的时候。但是主子都骑马,他怎么可能坐车?

      允熥也没法劝他乘车;并且人都已经带出来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回宫,那王恭在宫里就抬不起头来了。所以一行人骑马坐车的速度也不快,缓慢的前往北门桥附近的武德卫驻地。

      现在的武德卫指挥使是楚质。楚质也曾经跟随冯胜、蓝玉等出塞作战,后来在‘靖难’时战死。他从昨天到五军都督府面见冯胜得知允熥要他腾出一块地方之后,回武德卫的路上就琢磨着怎么腾地方;回到了武德卫就马上指挥手底下的兵丁开始干,腾出来了半个校场,一个放备用兵器的小仓库,还有自己和手底下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办公务的公房,反正他们平时也不怎么在公房里待着。

      今天早上卯时刚到,兵丁们出早操的时候,以楚质为首的所有中高级卫军官都跟兵丁一样出早操了,使得不知情的小旗、兵丁等很诧异。

      现在是洪武年间,京营的武将们还不像后来那样基本不去兵营,但是武将们每天晚来一会儿,早退一会儿什么的还是很常见的。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是帝国未来的君主要来的日子,虽然大家都知道允熥卯时就到武德卫来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但是要万一真这么早就来了呢?反正只是辛苦一天而已,平时大家也得轮着主持早操嘛。

      果然允熥没有在卯时就到,既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又让他们暗暗失望。一直到辰时三刻多,允熥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楚质昨天已经琢磨过了,听说这三殿下是个最讲规矩的人,咱就给他来一个细柳营之会,我也当一回周亚夫。楚质很庆幸自己以前听说书的时候记住了这一段。

      允熥一行人来到武德卫门口,被看门的兵丁拦下。看门的兵丁为首的虽然已经浑身是汗,但是仍然根据楚质昨天的嘱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快快闪开。”

      允熥一下子就逗乐了,虽然他不知道楚质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知道他肯定准备错了。允熥虽然穿的是所谓的‘常服’,但是皇族的常服跟普通老百姓家的常服完全不一样。允熥现在穿的是郡王的服饰,常服上是含有蟒纹的,在京城的人没有不认识的。这个守门的人说的话他一听,就知道是提前准备的。

      但是允熥玩心突然大起,这几天心里太担惊受怕,需要放松放松。他止住要出言训斥的王恭,笑着说道:“孤乃是懿文太子之子,今日受命来武德卫办理事务,还请通报。”

      那个兵丁一听跟提前安排的剧本一样,行军礼,然后进去通报。

      后边的户部的官员们是议论纷纷呐。李仁和员外郎赵毅说道:“按照陛下制定的礼法,这个兵丁是违礼了,要被处死吧。”

      赵毅说道:“确实是。不过殿下年岁尚幼,可能对于礼法了解的不清楚。”

      李仁又道:“殿下就算是再不清楚,也该知道他是违礼了吧,怎么丝毫没有训斥?”

      赵毅望着允熥,捻着胡须说道:“谁知道呢,殿下今年才十五岁。”

      李仁恍然大悟,明白了赵毅的想法,觉得很有道理。殿下还只是一个少年啊。

      不一会儿,通报的兵丁回来,说道:“我家指挥使请诸位入内。”

      王恭再也忍不住,说道:“这可是,一位郡王殿下,你们怎能如此怠慢!快让你们指挥使出来迎接。”

      听到训斥,那名兵丁吓得跪下来,但是仍然按照剧本的安排说道:“军中只听军令,不闻其它。”

      允熥笑着说道:“不妨事,你且带我们进军营。”听到允熥的话,王恭不得不把自己要说的话吞回嘴里。

      兵丁颤抖着站起来,打开军营的大门,带他们入内,同时说道:“按照军中的规矩,不得驱驰。”

      允熥到这里明白是‘细柳营’的典故了,欣然下马步行。后边的文官也都是饱读诗书的,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偷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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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熥实在忍耐不住了,大笑出来。后面的文官儿也都笑出声来。侍卫中有读书多些,知道“细柳营”典故的人也跟其他人解释,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笑起来,笑得楚质不知所措。

      允熥指着带他进来的兵丁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已经违反了陛下制定的礼法,是要掉脑袋的。”吓得那人马上下跪磕头。

      又转过身来对楚质说道:“楚大人,这是在学‘细柳营’的典故吧,但是本朝的规矩和汉代是不一样的,楚大人的动作,也违反了陛下制定的礼法,至少是罢官的。”

      楚质和手下的人也吓得纷纷想要跪下。但是他们今天穿的是铠甲,根本跪不下去,有的反应快的跪到一半停了下来,反应慢的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允熥也赶紧扶起跪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办的楚质,说道:“楚将军起来吧,今日孤第一次来军营,就不怪罪你们了;但是你们要记住,我大明不行这一套,以后再有效仿的,绝不姑息。”此事就算是揭过不提。

      等到所有人都起来了,允熥开始说正事:“楚将军,昨天宋国公应该已经和你提过了腾地方的事情,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楚质年纪不小了,经历过的尴尬的事儿也不少,迅速调整过来,回到:“禀殿下,您看东边这一片校场,可以腾出来用作盛纳百姓之地;东北边有个小仓库,北边有公房,都可以用来存放粮食;公房的二三楼还可以用作办公之地。”

      允熥听他已经都准备好了,赞到:“楚将军准备的不错。不过这少了一半校场,不会影响兵丁的训练吗?”

      楚质说道:“不妨事。本来校场就大,况且还可以让兵丁分几班轮流出操。”

      允熥又问李仁觉得地方怎么样。李仁看了一会儿,说道:“这里位置很不错。”户部其他官员也没有异议。

      允熥见专业人士都赞许了,觉得也没什么了,就说道:“那就这样吧。那边儿校场的东西这几天赶紧搬过来,九月二十七就要开始用了。”楚质应着。又说了几句,允熥就准备走了。楚质率领全体指战员送到门口。

      到了门口,允熥临走之前又提了一下:“楚将军以后可千万不要在搞什么表面文章了,干好工作即可。”楚质又老脸一红,诺诺的应着。

      出了武德卫的大门没走多远,允熥觉得有点儿饿了,但又不便回武德卫,回皇宫附近又太远。正忍着,想到一个地方,侧头问陈兴:“上回你带孤去过的那个‘shandong面馆’离这儿远吗?”

      第46章 再至面馆

      陈兴家就是这边的,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哪是哪,因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禀殿下,从这儿向西一里多地就能到shandong面馆。”

      允熥说道:“既然这么近,那咱们就去shandong面馆吃顿午饭吧。”

      在场的侍卫都是京城四十八卫中的上十二卫出身的,大多数都在这边儿住,能接受面食的基本上都在那里吃过,都觉得不错;至于不喜欢吃面食的,殿下都发话了,敢不去吗!

      户部sichuan司的主事和员外郎,以及各个所、局的大使都盼着能与允熥一起吃顿饭,虽然他们和和允熥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保不齐某个人的某一点就被允熥看重,然后就可以飞黄腾达啦。但是郎中李仁顶着手底下官员的幽怨的目光说道:“殿下,我sichuan司今天还有很多事情,我司官员还是回去部里吃饭吧。”

      允熥当然不会阻止人家工作的热情,毕竟,他们是在为他老朱家打工。所以允熥说道;“那你们就先回去吧。”然后指着驾车的御马监的太监说道:“你们驾车带他们回到户部。”几个太监激动地答应着,然后驾车拉着幽怨的户部的官员走了,包括不属于sichaun司的官员。

      允熥骑马带着侍卫和王恭去往shandong面馆。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众人下马的空儿,门口的伙计就已经跑进去通报了;等到允熥他们留下看马的人,往门口走过去的时候,唐伯鹤已经迎出了门,跪在地上。这次过来跟上次‘微服私访’不一样,即使离得远了看不清允熥身上的服色,但是他一帮手下的大内侍卫服饰可清晰得很,再一联想只有各位王爷可以带着这么多侍卫出门,唐伯鹤出门就跪也就很正常了。

      等允熥他们走进了,唐伯鹤偷偷抬起一点头,没敢往上看,看清楚了服饰的花纹,就赶紧趴到地上说道:“草民见过郡王殿下。”

      周围的人。包括店里吃饭吃到一半的客人也跪了一圈,都说道:“草民见过郡王殿下。”

      允熥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并且他也没有在这些人面前抖威风的想法,说道:“各位父老乡亲都起来吧。”底下跪着的众人都又跪了一会儿,等众位侍卫都劝说后,才陆陆续续起来。

      唐伯鹤在听到允熥说话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唐伯鹤虽然很多时候逗逼了一点,但是他能把面馆经营的不错,也并不是全靠妻子的本事。唐伯鹤对于声音的分辨极准,基本上他听过的人说话的声音都能记住。所以他一下子就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然后他又听见了陈兴的声音,顿时想起初九日陈兴和另外三人来吃饭的事情;那天以后他又通过跟其他人打听,确定陈兴已经被派到允熥身边担任侍卫;再加上那天晚上自己和妻子的分析,顿时确定这应该是即将担任皇储的懿文太子嫡次子的声音!

      以上内容虽然写出来有不少字,但是实际上只是发生在唐伯鹤从开始站起来到完全站起来这几个刹那的时间。唐伯鹤站起来之后顿时激动起来,殿下竟然又来我的店里吃饭了!并且这第二次是公开出现的,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当今皇太孙来我的店里吃面了,想必生意会好很多。要不要扩建或者建造第三层?唐伯鹤低着头想像着以后美好的愿景。

      允熥这次基本上相当于公开出行,一切得按照规矩来。因为王恭毕竟是太监,说话声音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由陈兴来代表允熥说话。此时的陈兴狐假虎威的说道:“你这店里二楼可还有包房?”

      唐伯鹤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禀殿下,小店二楼共四间包房,天字号包房和地字号包房已经预定出去,现在还有玄字号和黄字号包间还是空着的。”

      陈兴回头看向允熥,允熥示意他按照规矩办,陈兴于是回过头来又问道:“天字号和地字号包房现在可有人?”

      唐伯鹤说道:“天字号客人已来,正在楼上吃酒;地字号的客人还没有到。”

      陈兴又请示了一遍,然后挥挥手,几名侍卫走进店内,然后他对唐伯鹤说道:“等地字号的客人来了,你告诉客人有一位殿下在此吃饭,让他退订或者等着;放心,官家不会少了你的钱的。”

      然后一行人鱼贯进入店内,所有的客人刚才也都知道有皇族子弟来了,都在外头待着呢,大厅除了老板娘莫氏和一名刚从二楼下来的伙计以外一人没有,二人也马上跪下行礼。

      杨峰替允熥免礼。这时,二楼下来一伙客人,看服饰还是四五品的武将,但此时一刻也不敢多呆,迅速下了楼。几人本来还想和允熥行礼兼套近乎,允熥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然后允熥和十几名侍卫还有王恭上楼吃饭,另外还有几名侍卫占了靠近楼梯口的桌子。

      唐伯鹤战战兢兢的上楼,问允熥想吃什么。允熥还点了上次吃过的shandong打卤面,其余几人也都是一样的,唐伯鹤忙下去准备。

      允熥此时已经后悔来这里吃饭了。这正式的礼仪真是太繁琐了,还不如当时调转马头回武德卫吃饭呢,总比这儿方便点儿。‘以后再也不公开的在外头吃饭了。’允熥想着。

      不大一会儿,面就来了;当然,面是没有可能这么快就作好的,唐伯鹤这是把别人要的面先给他端过来了。等唐伯鹤下去了,王恭端过来两碗面,然后每一碗都吃了一点儿就停住,允熥也不吃,就等着。杨峰和陈兴顿时明白这是在试毒,允熥这几天一直带着王恭也是为了试毒所用。虽然杨峰、陈兴认为这里的面不会有问题,但是也不敢多说,跟着等着。

      一直过了一炷香时间,见王恭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允熥才开始吃饭,也已经饿了的陈兴和杨峰也赶紧开动。

      吃饭的时候倒气氛还行,陈兴与杨峰也是久跟允熥的,知道他不拿架子,所以还不致冷场。

      实际吃饭时间不长,允熥一小会儿就吃完了,又略坐了一会儿,离开面馆;又是陈兴到柜台结账,不过这次的钱他是可以报销的,没有发票也可以报。

      出门的时候,允熥一扫而过的眼睛注意到门外有一伙不一般的人;他们有六七个人,其中有三个人是yunnan那边的装束打扮,十分显眼,允熥禁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有点儿面熟。允熥也没有在门口多待,就上马往回赶。但是在马上他还想了一下:‘我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吗?可是完全没有印象啊?’但是他的事情也多,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就罢了,收拾心思专心赶路,往兵部骑马而去。

      第47章 宫廷内外的阴谋——面馆成为了主要场景

      但是允熥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一行七人中,除了那个他觉得似曾相识的西南地区的人以外,还有一个人他也应该觉得熟悉;另外还有一个人他虽然没见过,但是那个人却对允熥很熟悉。

      那个西南地区的人显然也认出了允熥。要知道,今天允熥出来虽然接近公开出行,但是却并未打出自己的招牌,只是说是一位郡王,而此时京中可以称为郡王有很多:因为老朱喜欢把孙子们都叫到京城【创建和谐家园】导,同时也是享天伦之乐,所以现在京城内包括亲王世子在内的可以称为郡王的有二三十人;如果不是真的见过允熥,根本不可能辨认出这是谁。

      只见那个认出允熥、yunnan人装饰的中年男子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这个郡王就是即将当上皇太孙的朱允熥。我在沐将军的葬礼上见到过他,那天他替代皇帝吊唁沐将军,坐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上,我绝对不会认错。”

      而此时听着他说话的人,赫然是昨天中午就来过这里的那个少女。那个少女盯着允熥,问道:“华叔,不是说中原的皇帝家人,大多在深宫中长大,都文弱不堪吗?但是这个朱允熥看起来颇为壮实啊。”你还别说,允熥从小不爱读书爱习武,身体倒是很好,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

      这时允熥等人已经出门骑上马走了,他们一行人走进店内。他们这一行七人就是预定了地字号包房的人,同行的【创建和谐家园】男子去柜台那里,被称为华叔的小声继续对少女说道:“屏儿,那大概就是因为现在大明开国不久,尚武风气尚在吧。”被称为屏儿的少女不置可否。

      他们一行七人,在伙计的指引下,上楼到地字号房。这个带他们上来的伙计正好是上次为他们送过菜的,因为这样的一行人在京城不多见,所以对他们记忆犹新,知道他们不喜欢有别人在场,所以问完了各位都点什么,就赶紧下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在场的几人在确认了没有人能偷听谈话之后,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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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楼下的后厨间儿,唐伯鹤正在喋喋不休地对着妻子说着:“你看,这次可是三殿下公开来到咱们店里来了,咱们完全可以说这是三殿下都喜欢吃的面……”

      莫氏烦躁的打断他的话,说道:“今天三殿下虽然是公开来的,但是有人说过殿下的名号吗?那些侍卫一直都只是说郡王殿下而已,其他的都是咱们猜出来的,咱们怎么说?再者说了,殿下不张扬名号,说明他未必愿意被人知道出宫用膳,咱们真要是宣扬出去,难保不会引起殿下的反感,那就是弄巧成拙了。“唐伯鹤一听,觉得自己是净想好事儿了,妻子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自己的想法只能永远是个想法了。

      唐伯鹤略有些沮丧的走回到柜台,坐在柜台上看着店内。这时,总在二楼服侍的伙计张立端着几碟小菜经过柜台,和唐伯鹤打了声招呼,唐伯鹤也回应了一下。

      那伙计已经走出几步了,突然回来对唐伯鹤说道:“这昨儿来的那伙儿有几个yunnan人的客人,今儿又来了。”

      唐伯鹤一下子打起了刚才还有些萎靡的精神,问道:“你确定是昨儿那伙儿客人?不会是看错了吧。”

      伙计张立回道:“那伙儿客人那么有特点,我怎么可能看错呢;再说了,他们是昨天来的咱们店里,又不是很长时间以前来的,我不会记错的;只不过昨天来的时候是有两个yunnan那边儿的人,今天应该是有三个。”

      唐伯鹤的兴趣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但是他想起妻子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又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非常纠结。

      至于说偷听他们谈话会被发现这事儿,唐伯鹤倒不是特别的在意。他们店里是有一种很难被发现的、可以偷听二楼包厢谈话的设施——铜制听管。

      原来第19章的时候,陈兴和允熥说,唐伯鹤说他们家祖上给蒙元丞相脱脱做过面并不是吹嘘,他们家祖上是真的在脱脱府上当过厨子的。听管儿在中国历史上存在的年号很长了,但是只有上层人士才知道,普通小老百姓是不知道的,唐家的祖上也是偶然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并见过一次实物。后来蒙元帝国被赶出中原,残余的人逃到北方草原上,唐家祖上觉得跟着到草原上不是什么好想法,就趁乱跑了,然后唐伯鹤父亲这一支来到京城。

      他们后来在京城稳定下来,开了个不大的面馆儿后,唐父想起见过的听管,觉得可能有用,就在自家店里装上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还一次没派上正经用处过。

      唐伯鹤内心正处于猫爪挠似的情况,这时莫氏出来说道:“咱家店里的菜已经只够两日之用了,得再买点儿了。我出去买点儿菜。”

      唐伯鹤说道:“还是我去吧。”

      莫氏说道:“不用、不用,晨儿也十五啦,也不小了,让晨儿陪着我去就行了;我再带俩伙计推着车帮着拿菜,你就留在店里边儿看着店就行了。”

      唐伯鹤也没再提什么意见。等到妻子莫氏已经出了店门了,他突然想起来:‘这下子店里不就没人能阻止我了吗。’

      然后唐伯鹤再也忍耐不住,找个伙计在柜台这儿盯着,自己回到卧房,打开藏起来的小隔间,又拧开开关,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的听管。

      唐伯鹤把耳朵伸向标着‘地字号’的管子,开始听他们说话。

      只听一个口音古怪的男声道:“……这个毒药是我们村子世传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从来都是自己村子里的人自己用,从来不曾卖给过别人。”

      一个京城口音的女人说道:“你们把这个毒药给了我们,我们也不可能解出这个毒药的秘方的。你们这个毒药已经传了这么多代,按你们自己的话说,从来也不曾让别人破解过的,你们对密方就这么没有信心,觉得会让我们解出来?”

      另一个一口苏州话的女人接着说道:“况且这儿是京城,而你们是yunnan人。这是山水完全不搭的两个地方儿,我们也不可能用毒药祸害到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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