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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辉看到赵顼半天没有吭声,疑惑的问道:“难道殿下对于兴办义学反悔不成?”
赵顼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王兄误会了!这兴办义学是件天大的好事,我怎么会拒绝呢?!刚才不过是因为……哦!既然王兄有益兴办义学,先前我曾答应你帮助你请些大儒到义学中讲课,这尽管包在我身上了!不过王兄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静辉呵呵的笑道:“我这里都还算是比较顺利,我在城郊买了块儿地,在入冬前已经开始建房了,明年赶在夏秋之际让学子们入学是不成问题的!我不单单在城郊建立义学,还在城内也准备了一块儿宅子,打算四处搜罗书籍收藏在内,供学子们来借阅,以后这样的场所就叫‘图书馆’吧,凡馆中藏书都可以供人借阅。”
赵顼心中想到:“这个王静辉不喜欢做官,但对于弘扬文治的事情倒是挺热衷的,不过此人唯一的缺憾便是老和那些工匠们混在一起,再就是他还是个商人……”虽然宋朝不是特别贬低商人的地位,但宋朝的士大夫们怎么看商人都不顺眼,而商人阶层也是在发家之后千方百计的投入巨资让自己的子孙接受教育以摆脱商人的行列,要不就是想其他方法来粉饰自己的出身,比如说买套《太平御览》放在家种壮门面,要不说几百贯钱的高价书都被开封人争抢一空,这中间商人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赵顼感到这样和王静辉兜圈子没有任何意义,他说道:“不知王兄在这两个月里有什么文章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王静辉感到这次赵顼来找他似乎有点要摊牌的味道,本来想在这里和他都兜圈子糊弄过去也就算了,不想这个赵顼还是有点急脾气,毫不客气的直入主体了,王静辉说道:“这两个月我整天忙得很,也没有写什么文章,诗词倒是有这么两首,但自己还是有点不太满意所以也就敝帚自珍了。”
赵顼说道:“王兄,自从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你似乎变了,有些疏远我了。这可能是因为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的缘故吧?!”
王静辉心中直嘀咕:你知道还问我?心中腹诽以下还是可以的,但口上可不敢这么说。王静辉说道:“殿下,先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以和你一起毫无顾忌的讨论一些问题,但这毕竟只是书生之间的狂言而已。你是当今的颍王殿下,今后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书生之间的言论或可以发发牢骚,但对于治理国家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或是某个官员的公子,这无伤大雅,但你是未来这个国家的皇帝,这些言论会影响到你的治国观念,所以我王静辉即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愿意你受到这样的影响,所以才不愿意再写策论,还请殿下见谅!”
王静辉之所以不愿意再继续给赵顼写策论,一方面是因为格守远离政治的原则;另外一方面也正是如他所说:他不希望现在还比较年轻的赵顼在言论思想上受到他太多的影响,尽管有些东西在二十一世纪来说已经被历史证明过是正确的东西,但在这个时代,一个皇帝如果过于标新立异,那下面的守旧势力一定会反弹的很厉害,这样反而会把事情弄遭,尤其是宋朝,官员如果看不下眼去的时候,多半一张请求退隐的奏章就会让皇帝很难办,王安石就多次以【创建和谐家园】相威胁,居然屡试不爽。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王静辉选择放任自流,如果不是出于对朝堂之上那些政治斗争感到敬畏的话,他还是非常愿意尽自己最大努力来改变历史的,毕竟身为一个中国人不愿意看到中国走上慢慢衰落的道路,现在离公元1127年那场金灭北宋的惨剧还有还有六十年,如果王静辉插手历史进程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来改变历史固有的结局。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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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当赵顼听过王静辉的辩解后,果然脸色好转了不少说道:“王兄这么想可就有些过虑了,虽然你写的策论在立意上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非常的使用,皇上看过后也对你的策论称赞无比!”
王静辉听到赵顼这么说后,思维当机了:真是失策啊!这种策论还传到皇上的手中去了,那还得了?!朝堂之上的那些榆木脑袋还不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这不是把自己放在宋朝读书人的对立面上去嘛!
王静辉回过神来后连忙说道:“殿下,我的策论你还是烧掉吧,这些东西不符合孔孟之道,流传出去后会给我找【创建和谐家园】烦的!”
赵顼看到王静辉那紧张的样子说道:“王兄放心吧!父皇也是这么说的,这些文章是不会流传到外面去的!不过父皇希望你能去参加科举考试,将来好为国家效力!王兄的策论到现在为止也就我和父皇看过,希望王兄还能写下去啊!”
王静辉说道:“殿下,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对当官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你也就不要再难为我了!更何况我是没有功名在身的,自己又是个孤儿,从小由师傅抚养长大,今年年初才在平氏镇落籍,自己的身世都说不清楚,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在朝为官的!至于策论的事情我是不会给你写了,但我是商务印书馆的老板,我打算把自己的文章刊印发行出来,如果殿下对我的文章还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花钱来买嘛!”
赵顼看王静辉在入朝为官这件事情上还是那么固执,索性就放在一边不去想它,倒是在写文章上,王静辉居然想把自己的文章刊印发行,这倒是他所想不到的,毕竟王静辉写的那些东西还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不过他转念一想王静辉不会笨到去做那自毁长城的事情,他肯定会刊印一些人们能够接受的东西。想到这里,赵顼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王静辉到底会出版什么样的书,连忙问道:“王兄肯定写出什么大作了,我是否可以先睹为快?”
王静辉神秘的笑了笑说道:“殿下倒是不用这么着急,过不了几天你就能看到了!不过先期我会把自己做的诗词刊印出来,至于其他书要放到稍微靠后些的时候,毕竟现在我还没有写出来呢!”
赵顼这次来找王静辉本来就抱着失望而归的念头来的,事先就做好了从他这里掏不出什么东西的准备,不过王静辉似乎不打算在地下“打游击”了,而是改成大模大样的出书了,这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书房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两个人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随后赵顼在王静辉即将感到不耐烦的时候起身告辞了,王静辉非常高兴的把他送出了大门。
王静辉把赵顼送走后就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中静静的思考,自从他来到这个时空在汴都开封的生活稳定下来后,他就特别喜欢一个人在书房中思考、发呆,搞得低下的人和刘账房他们都在以为这个年轻的东家在书房中有要考虑如何做生意发财或是如何在穷人身上花掉一笔巨额资金了。
在这个时空中出书是肯定的,王静辉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他还根据自己的记忆整理了一批医书出版了,但这次出的书可不是医书这么简单,这次他可是要把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空中的一些观点写到书中出版出来以此影响整个社会。这样做的风险是很大的,但他又必须这么做,不然岂不是坐视中国沿着几千年的老路再走下去。
即便他以后把现代枪炮这样的热武器做出来武装大宋的军队,那也是武装了一大堆绵羊而已,打打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还可以,但他们决不是蒙古人的对手。毕竟把蒙古人虽然是野蛮人,但他们在战争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他们用中原的武器来对付西方人,用西方人的作战方式来对付中原人,逼急了就往对方的城池里面扔携带鼠疫的死尸,这可是细菌战的始祖啊,这帮热武器武装起来的绵羊那是蒙古狼的对手!
如果不算土匪流氓等“第三社会”中人,文人跟监狱的距离想必要比其他人近那么一点,越是有才华的人,危险似乎就越大。有人反过来说,这种危险其实成就了这些才气乱冒者,让他们写出传世的诗文,所谓“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但是受难的当口,当事人似乎没有这样自觉的受虐意识,几乎没有不想早点摆脱苦难、过平常人的日子的。
王静辉想出书但决不想被御史台的那些乌鸦们请去喝茶,所以在书籍的内容上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王静辉想到历史上苏偶像曾经在“乌台诗案”中所经历的遭遇,那简直就是一部《公羊传》,御史老爷们拼命从里面寻找微言大义,以便罗织苏轼谤讪朝廷的罪名。说苏轼诽谤的新政已经远远不够了,审讯者所想要的是将此狱锻炼成诽谤皇帝的重罪,虽然宋朝祖制不杀士大夫,但犯“大不敬”罪是例外的。为此,苏诗中所有涉及“龙”字的诗句,都被反复追究,上挂下联,审讯者的想象力居然大到这样的程度,苏轼有首咏老松的诗,其中两句“根到九泉无曲处,此心惟有蛰龙知”,其实无非是说松树的根子非常深,但是审讯的御史老爷却认为这是影射,讲蛰龙的实际用意就是蔑视“飞龙在天”的皇帝,绝没有一点让文革时期的专案组专美于后的意思。
当街议论朝政是非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肯去做那样的傻事的,那些事情是由发高烧的书生们去做的,他只需要打打黑枪就行了,对此王静辉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绝对不会内疚,毕竟有命才能去革命嘛。王静辉想当苏偶像,但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所以在这方面格外注意,毕竟受到中国历史的熏陶,对御史台这些皇家御用的文人“狗腿子”心中是充满了畏惧的心理。
他考虑再三后展开纸筏给赵顼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向赵顼陈述今后商务印书馆将会大量刊印大宋文人的书籍,这中间肯定会有些人借着出版书籍的机会来阐述自己对朝廷各项政策的评价,所以也就难免有些冲撞朝廷的事情发生。王静辉向赵顼提出希望朝廷能够派几个文职官员到商务印书馆来,以便评价其出版的书籍是否合乎朝廷的法制,商务印书馆愿意承担这些朝廷进驻官员的薪水。
由于此时宋朝还没有文字狱的事情发生,苏偶像的“乌台诗案”也是十几年后才发生的事情,熟知历史的王静辉认为此时宋朝的书呆子们还没有把御史台的潜在威胁放在眼里。所以他在信中向赵顼又详细阐述了这样做的必要性:在大宋这样宽松的政治条件下,要想在朝堂之上干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在他的文章中去寻找那些犯逆的词句,这样做方法简单易行,而且绝对会让对手置于死地而不是有流放外地这样的便宜事……接着他又把这样的设想再次放大,在信中把苏轼的案件以虚拟的手法写出来,以此来增加说服力。
信是写好了,不过王静辉这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误:颍王赵顼是他这个布衣想见就能见到的吗?王静辉想了半天才想到现在还在商务印书馆当高级监工正在享福的那两个“银鱼袋”身上,要说他们不知道怎么见到赵顼才鬼了,就这么巧:今天贿赂你们,转天赵顼就找上门来了?王静辉让刘账房把信交给那两个“银鱼袋”让他们想办法交给颍王赵顼。
王静辉在书房中把自己来到宋朝后所“【创建和谐家园】”的诗词全部整理了一遍后,在书稿的封面上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来到了城郊外的商务印书馆。曾掌柜确实是个管理能手,商务印书馆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王静辉看着雇工们忙碌有序的身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曾掌柜带着商务印书馆的账房先生赶到了他的身旁,原来他们还以为王静辉是来搞突击检查的。
王静辉把书稿交给他们,告诉他们今天的来意后,曾掌柜十分好奇的翻开书稿想看看东家到底写了什么样的诗词,居然能够拿出来刊印出版。虽然他知道东家与汴都开封当今风头最火的词人是同名同姓,但他一想到东家成天忙碌的身影便觉得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其实王静辉写诗词的事情只有赵顼兄妹和最初跟着他的刘账房知道原委,其他人也曾好奇的问过他是否是外界的那个火爆的词人的时候,王静辉只是笑着也不回答,所以周围的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东家会写诗词。
宋朝文人自己自费出书也好,还是应印刷作坊之邀出版自己的作品也罢,这都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了,曾掌柜执掌商务印书馆以来,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自己的东家小心谨慎,还特意嘱咐他不要在这方面犯错误,后来商务印书馆承接皇家御览图书的刊印后,更是没有时间来刊印个人作品,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这方面的事情。这里其中缘由之一也是因为出版这些个人作品的利润极低,自己是小作坊主的时候可能会在意这点儿利润,但跟了王静辉之后,那次的生意的利润要是少于一万贯,那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亏本儿的代名词,后来更是做了一次《太平御览》得到七十万贯的大买卖之后,他就更看不上这点儿利润了。
作为开封文化界的一员,曾掌柜对现在谁是现今最火的词人心中当然是非常有数的,他心里之所以有数不是想外面那些读书人那种想法,因为流行词人现在的地位不亚于王静辉那个时空中九十年代大陆年轻人对港台四大天王知名度,他们是能够给商务印书馆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曾掌柜也虽然不屑于那点儿利润,但随着皇家御览图书刊印的收尾,他也在寻找新的立足点,这些当红词人当然也是他眼中的猎物之一。现今最火的词人莫过于与东家同名同姓的王静辉了,不过这个人可是让开封大大小小的书商都撞了南墙,居然除了一个姓名和诗词外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有的书商已经开出了天价想要出版他的诗词,不过冒牌货倒是很多。曾掌柜也有这种想法,但前一段时间已经把他忙坏了,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曾掌柜接过王静辉手中的书稿,第一页便让他很吃惊:《岚山诗抄》,下面还有王静辉著。他急忙翻开书稿仔细阅读,发现东家给的这本《岚山诗抄》其实就是汴梁城中广为流传的那个传奇词人王静辉的作品。他小心的问道:“东家,这次您要把你的诗词刊印出版吗?”
王静辉看到曾掌柜那犹疑的神情便才想到自己身边的人还都不知道自己写诗词的事情呐!他笑着说道:“曾掌柜,瞧我这记性!我还忘了和你说,这本《岚山诗抄》是我前几年四处游览途中所作,朋友看着说不错所以我也就厚颜拿出来刊印出版了。曾掌柜你看这书稿怎么样?”
曾掌柜大致翻阅了一遍书稿,发现外界流传的王词在这本书稿中全部都有收入,而且还有两三首诗词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曾掌柜文才也不差,当然能够判别出来一首诗词的好坏,当下也就对自己的东家就是外界的那个火爆词人的想法就肯定了。曾掌柜回答道:“东家可是解了我一大难题,我还正烦上那去找这些词的作者呢,没想到就是东家你啊!”
王静辉笑着说道:“这些诗词本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写的,也没有人看到过,但自从来到汴都开封后,有个朋友对诗词很感兴趣,所以也就把我的手稿那去看看,后来说是不错。现在商务印书馆已经完成了皇家指定的那三套太宗皇帝御览书籍的刊印,总算是有些精力可以开始干些别的事情了,我也就想着把自己的手稿拿出来交给你们刊印发行。这本手稿中收录了以前我所有的诗词,然后又加上了近几天新作的诗词,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联系一下书商,看看他们对这本诗抄的意见如何,然后再决定刊印发行多少!”
曾掌柜一边笑呵呵的答应王静辉,一边心中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的东家样样都精通,守着这么一个才子,今后商务印书馆就不愁没书印了!虽然宋朝并没有像二十一世纪那样有比较完善的保护作家著作权权那样的法律,但如果被像司马光、苏轼这样的文豪指定刊印自己著作的印刷作坊显然名声上要比其他印刷作坊强得许多,同样这销量上是绝对的不愁。现在商务印书馆由于承接了皇家御览书籍的刊印发行,在声名上已经打出去了,但锦上添花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事情,更何况作者就是自己东家呢?!
王静辉和曾掌柜商量了一下《岚山诗抄》刊印发行的一些细节后,说道:“今后商务印书馆的刊印发行书籍主要有三个方向:一是承接那些类似于《太平御览》那样的鸿篇巨著,在这方面咱们有着绝对的优势,同时这也是商务印书馆利润主要的来源;二是刊印发行《论语》这样的天下读书人都必看的书籍,价钱不用订得很高,售价务必要照顾到那些买不起书的读书人,有些书甚至可以用【创建和谐家园】来出售;三是刊印发行个人作品,不过这样的个人著作一定要审查清楚,不要给外人予以借口!”
曾掌柜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商务印书馆的利润岂不是大大降低了?长此以往对我们经营也没有太大的好处啊!”
王静辉回答道:“曾掌柜,我曾听刘账房对我说过你在这一行里已经干了差不多二十多年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一家有着八十人的印刷作坊,如果它从年头儿干到年尾,印出来的书籍可以全部销售出去,那它一年刨除例如伙计的工钱,朝廷的税前和在印刷过程中的工本钱外,它一年能够赚多少?”
曾掌柜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差不多能赚上四五万贯吧!”
王静辉说道:“我们商务印书馆一个月便在《太平御览》这部书上赚了七十万贯!也就是说我们忙活一个月便是同样规模的印刷作坊干上十年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曾掌柜笑着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东家你制作的铅活字水力印刷机呗!像《太平御览》这样大部头的书籍,小的印刷作坊印不起,大的作坊怕砸在手里不敢印,咱们有这铅活字印刷机后,以前的雕版时间和费用都给省了,其他的作坊哪能和咱们商务印书馆相比!”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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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想法
王静辉听后说道:“曾掌柜,依照我们商务印书馆现在的规模,一年只要干上《太平御览》这么一套书就足够了,但我们的印刷作坊需要更大的发展,你在这一行也干了二十年了,很清楚这刊印书籍所耗费巨大,印刷出来的书如果家境不是很宽裕的人家,根本就不舍得花钱买书。盈利的事情就从印刷《太平御览》这样大部头的书里面赚,买这种书的人都是官员和商人,官员买了多半是为了馈赠自己的上司,而商人买这种书是为了装饰自己的门庭,他们的钱不赚白不赚。像《论语》这样的书是那些真正的读书人买来用的,我们没有必要去在这些人身上赚钱,这样的钱话起来会让人感到扎手的!”
曾掌柜听后也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咱们出版的个人著作该怎么区分呢?”
王静辉说道:“我已经给颍王殿下送了一封信,让他帮忙在朝中选几个散官到咱们这里负责监督审核这些个人著作。不过你也要做一下准备,在开封的名师大儒们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如果朝廷不给咱们派遣这样的把门官员,我们就把这些大儒们推到前面来当监工!”
曾掌柜听后感到十分好笑,问道:“东家,我大宋自开国历朝以来从未有过因言获罪的先例,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小心了?这样也会增加商务印书馆的成本!”
王静辉听后对他摆了摆手说道:“曾掌柜此言差已,以前没有过并不代表今后就不会出现!相信曾掌柜应该知道天下总有那么几个书呆子读书不少,脑袋容易发烧,对于朝政进行批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大宋国泰民安尚可无事,不过就怕他们被朝中有些‘有心人’给利用成为打击政治对手的工具,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对方写的文章中挑出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来,引经据典肆意歪曲,我大宋虽然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但因为‘大不敬’而掉脑袋的却不是没有。商务印书馆才开张几个月,所获颇丰,相信咱们早就被一些心胸狭隘的同行给看上了,生意上争不过咱们,不过要说打倒咱们却是最简单不过了,咱们给这些头脑已经烧晕的狂生出书,到时候他们出事也会顺手捎带上咱们,那个时候咱们就算攒下天大的富贵,也不过是为人嫁衣罢了!”
曾掌柜一开始的时候对王静辉所说的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后来听到商务印书馆的竞争对手会用这种方式来达到解决自己竞争对手的目的的时候,当下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实在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己这里生意红火难免吹招到同行甚至一些有心人的眼红,就是换做自己处于外人的角度也会想办法来挖商务印书馆的墙角,所以东家所说的谨慎小心是没有错的。曾掌柜想通这一关节后,立刻躬身向王静辉行了一个礼,表示自己已经想通了,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办事。
王静辉看到曾掌柜已经开始重视这种在现在人们眼中还相对比较苛刻的审查标准的时候,他点点头说道:“曾掌柜,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如果朝廷派下官员到咱们商务印书馆来负责审查个人著作的话,那这样的风险将会降低到最低,就是出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用朝廷来当挡箭牌。不过现在咱们的家业虽然不大,但如果肯做的话,我想咱们只要在多雇上两三百人,添置几台铅活字印刷机那就可以使江北所有印刷作坊都关门,所以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样做总是好的,这商务印书馆就靠你多多费心来打点了!”
正应了那句老话:世上没有那个员工不希望老板重视自己的。曾掌柜被王静辉说的顿时满腔【创建和谐家园】,恨不得现在就扩大商务印书馆要把自己昔日的同行都赶尽杀绝了。
安抚好曾掌柜后,王静辉就和他告辞离开商务印书馆他又来到离商务印书馆不远的书院,这里在入冬前就已经完工的建筑里已经开始进驻人了,不过现在住在这里的不是读书人,王静辉收留的那七八十个孤儿和“神火”煤火行的人先在这里暂时驻扎。
王静辉到了后先是仔细检查了孤儿们居住和伙食情况,刘账房做事他虽然放心,不过他的抠门儿也同样让王静辉对这些孤儿的待遇感到担心,生怕刘账房为了给他省点钱而怠慢了这些本已经十分可怜的孩子。不过显然王静辉的担心是多余的,刘账房虽然抠门儿为他省钱,但绝对不会做这么生孩子没【创建和谐家园】儿的事。孩子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现在在孩子们上课、住宿的房间里面都安装了蜂窝煤炉子,身上也穿着刚刚给他们集体定做的冬衣,王静辉还留下来和孤儿们一起吃了午饭,由于他是突击检查,这里照顾孤儿的几个大妈是没有机会作假来糊弄他的,饭菜管够而且每个孩子还会有定量的肉和蛋供应,这一切都让王静辉感到十分满意。
由于这些孤儿大多数都是十岁左右,除了照顾孤儿生活的八个大妈级别“保姆”外,王静辉还给这些孩子安排了四个教书先生来负责他们的教育。这是让刘账房很是不解的行为,毕竟在他的眼中能够给这些孤儿吃穿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还要负责他们的教育这可是有点好人做过头了,如果不是王静辉对他百般解释,他肯定是不会拨这笔钱的。
对于王静辉来说他可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觉得他不可能供养这些孩子一辈子,如果把他们抚养成人后他们只能去到码头上做苦力,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况且他还想把这些孩子按照他的想法来培养,这样在以后的事业当中,这些孤儿可是一大助力。王静辉虽然给这些孩子请了教书先生来负责他们的教育,不过他和刘账房还有这些教书先生事先也有安排,那就是教书先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教会这些孩子识字,能够看懂文章,不要求他们能够作诗填词去靠状元,今后会有郎中和账房先生或是工匠来负责他们的后续教育,为今后各项生意的开展打基础。
王静辉这样解释总算是平息了刘账房的疑虑,这样的解释在刘账房来说也是一笔买卖。王静辉这么做虽然是出于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但很大程度上也是为这些孩子考虑的,毕竟在宋朝这个文人荟萃的时代,你想靠文章诗词来出名实在是太困难了,据王静辉所读过的史书来看,宋朝可能是教育最为普及的朝代,在这么一个时代中靠读书能够维持自己生活的能有几人?还不如让这些孩子趁机掌握点一技之长,作为今后安身立命的本钱更为实际些。
所以王静辉收养的这些孤儿被分成两拨:十五岁以上的只让他们赶快掌握写字认字即可,再过两三年便可以充实到王静辉开设的各个作坊中去做工挣钱养活自己;另外一拨儿也是年龄最小的孩子除了要接受最基础的文化教育外,就是按照王静辉的需要分别接受不同工种的训练了。
当然也有一批孤儿比较特殊,那就是王静辉第一批收养的那十几个孤儿,他们的年龄都在十五六岁,可能是因为长期流浪使他们有很强的凝聚力,所以他们不愿意分开。王静辉的管家则想出了办法:把他们直接当成家丁来培养。当然王静辉也不会忘记他们,也让他们尽可能的接受接受教育,特别嘱咐过管家让他们干些端茶到水的工作。其实王静辉这样做也使他的内心感到有些极为的不适应,这使他多少回想起二十一世纪中国一些小企业使用童工的感觉,难受归难受但他还是比较清醒的,毕竟这已是他能够提供的最好的条件了。“事情还是要量力而为的好。”王静辉心中无奈的想到。
在看望孤儿生活状况之后顺便也看看“神火”煤火行的情况,现在煤火行分成了三个部分,负责送煤上门和制造炉具的两个部分都在城内,在这里的就是负责制造蜂窝煤的部分了。按照王静辉的设想,制造炉具的部分也是要迁出城的,而制造蜂窝煤的场所也不是在这里,这是明年他建书院的地方,不过制造蜂窝煤和煤炉是王静辉偶然间想到的,当时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就在这里先将就一下了。刘账房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在另外的地方购置了地皮,就等冬天过去后开春建设完工后,就把他们搬过去了。
蜂窝煤的制作虽然在宋朝人眼中也算得上是比较稀奇的玩艺,但说穿了不过是和泥巴的工序,没有任何技术在里面。由于王静辉在蜂窝煤面世之前便和煤矿主签订了长期大量收购煤渣的协议,在煤矿主的眼中,这些煤渣如同鸡肋一般,所以让他拣了个大便宜等“神火”煤火行推出蜂窝煤和炉具后,使得碎煤渣的销量也跟着大增,但王静辉却避过了这场涨价风潮,单是这一项便在成本上比别人低上一块儿。
来到蜂窝煤制作的地方,王静辉看到了如小山一般高的碎煤渣堆,雇工们也被分成了几拨完成不同的工序。众人虽然忙碌,但也不失为井井有条。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王静辉只是把这里的负责人叫来问了问生产上的各项问题后,也就差不多了。
王静辉晚上又回到了自己在医馆的住处,现在他也是身家百万,但自己却忙得连个住处都没有,刘账房也在这个问题上多次劝过自己,想给他张罗一处宅院,但他都以事务繁忙拒绝了。王静辉对于宋朝人的小资情节不太感兴趣,再加上自己又是军人出身,对居住环境没有什么挑剔的地方,如果要说有的话,就是现在没有空调、电视等现代化家电,这还真让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忙碌生活也让他联想到周星驰电影中的一句恶搞:我也是一秒几十万上下了!现在王静辉也是在这个时代不仅立足,而且还创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这也让他着实的感到了一阵满足感。
来到书桌前,王静辉喝了一口茶,铺开稿纸准备开始写书了。“写什么好呢?”王静辉心中嘀咕着,他是学医的可不像看过的小说中的主角是个历史学家,如果让他背背宋词还好,但如果是让他像朱熹、程氏兄弟那样凭借着对经史的了解来重新注释某些儒家经典著作,他自问可没有这个本事。“这个难度也太高了吧!”王静辉几次把抬起的笔又再次放下,可面前的纸张上连个墨点都没有写上。
王静辉虽然从小在爷爷的监督下接受了一些古文教育,比起同时代的人在这方面他有足够骄傲的资本,但是他回到这个以文风鼎盛而闻名的宋朝后,他肚子里面的这点儿墨水还是不要拿出来献宝的很,那会让旁边的人笑掉大牙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与苏轼和司马光生活在同一时代的文人的痛苦了!”王静辉现在整个一个苦瓜脸。
爷爷在教他古文的时候,书倒是让他看了不少,不过那些书大多是《史记》、《唐宋八大家文钞》、《资治通鉴》等,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拿出来。尤其是《资治通鉴》,估计司马光老头儿已经开始着手动笔了吧?难道只能抄抄这些前人还没有写出来的诗词吗?王静辉知道自己抄写的这些诗词倒是可以为他搏来一个才子的名声,但这种人远不如朱熹和程氏兄弟这等理学大家影响大。“可惜爷爷当时怎么不让背这些人的作品呢?!这样我就可以拿过来修改一下就可以用了!”王静辉正在苦恼的想着。
王静辉感到自己有点陷入死胡同了,来到这个时代后,他就成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抄袭者,诗词是完全抄袭,医书还好点多少有自己的一些东西在里面。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个抄袭者,但他自己心里可是非常明白的很。
“何必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呢?!他们擅长的东西我不精通,但我的二十一世纪的知识他们可是一点儿都不通啊!”王静辉想到这里嘴角上挂上了一丝微笑,提笔在稿纸上写下了《数论》。王静辉明白中国古代科学家虽然很牛,但他们都是致力于解决单个问题,而从来没有想过整理过这些问题中所共通的部分,这就是科学理论。中国在长达几千年的文明史中,居然没有形成一个科学系统,这就使得古代的科学家们老是在旧有的问题中绕圈子。
如果有人对一个学科很感兴趣的话,那他要读上n本内容艰涩的书籍,很可能到好来还是不明白到底学会了什么。比如说数学,古代的数学著作在现代人眼中看来就是一本习题集加答案,数学著作倒是不少,但又能有几个人安下心来去阅读那文字艰涩的数学书呢?王静辉打算利用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所学的那点儿有限的知识来完成对古代科学的一个系统整理。他想让那些对科学有兴趣的人,在读了他的书后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对这个学科有个大致的概念,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五迷三道。
这是一个十分麻烦的过程,王静辉自己在原来那个时空又是学医学的,这里面的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唯一能够让他比较安心的是,宋代的科学技术虽然在当时那个世界上是最棒的,但在他的眼中还是非常原始的。王静辉避重就轻,先是选择了数学、物理和医学这三门自己还算是最拿手的学科来下手,以宋朝现在的水平来看,最多达到初中水平,所以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王静辉虽然是个文科生,但只要经历过高考那样残酷日子的学子,相信那些公式定理早就无法忘怀了,不过王静辉在《数论》中还是碰到了些麻烦:【创建和谐家园】数字、字母文字和数学运算符号还没有传过来呐!没有办法,他只能在进入书的正文前面加上了好几页的“凡例”、“注释”……
王静辉写的《数论》内容几乎是把小学生的数学课本全部照抄了一遍,他还把几何学的一些基础知识也加了上去。这本书与前人写的数学著作完全不一样,古人的数学书着重于实际问题的解决,而王静辉的写法是总结其内在规律后再附上一些事例来加以说明。
王静辉知道古人写书很少能以科学著作出名的,他们都重视的是四书五经的讨论和研究,对于自然科学他们可是不屑一顾的。王静辉觉得前面已经有了那本《岚山诗抄》来做铺垫,应该能够在文人圈子里面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而这本《数论》和以后要写的物理方面的书则是他用来钓鱼的,他想通过这两本书来认识这个时代苏颂和沈括两个大科学家,他想通过这两个科学家来实现今后的发明制造。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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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过了几天后,赵顼拿着王静辉给他写的信来到他的书房,赵顼对于王静辉这样十分谨慎的做法感到非常的不理解,在他的眼中很难相信一个人写书也会有危险,如果书中有什么不太好的内容,至多不过是流放外地的下场罢了。王静辉和他不一样,他读过的历史书里面对于“文字狱”这东西及其后果记录的十分详细,即便在宋朝以苏偶像这样的才名,都差点儿死在牢狱中。像“乌台诗案”等“文字狱”使得他对言论行为控制极为严格,毕竟你的名气越大,旁边的眼睛也就越多,苏偶像正是如此才因为有着“满肚子的不合时宜”而被人暗算了,他王静辉可不愿意再走上这样的老路。
赵顼说道:“王兄,本朝先皇曾立下祖制:文人不以言获罪,不杀士大夫。虽然王兄的商务印书馆对于刊印发行个人作品有严格要求,希望朝廷能够派出官员对此进行监督,这样做是好的,但王兄在心中所言恐怕有点杞人忧天吧?!”
王静辉说道:“本朝祖制虽有文人不以言获罪,朝廷不杀士大夫,但颍王殿下也应该记得:犯‘大不敬’罪是例外的!诚如你所说本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但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出现,说穿了此等在其文字上做文章的人不过是一群小人罢了,在小人的眼中是不会有这么多顾虑的,他们所考虑的不过是如何至对手与死地罢了,而这兴‘文字狱’则是最好也是最容易的办法!”
听了王静辉的话后,赵顼也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其实他也明白按照王静辉所说的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他怎么也不肯面对这样的现实。而王静辉在旁边心中想到:宋朝第一个文字狱正是在你执政的时候才诞生的,恐怕这是你所想不到的吧!
“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蜇龙知。”王静辉轻轻的吟诵起了一句诗,赵顼对此很是不解,王静辉说道:“殿下,这句诗是我写的一首新诗,但我却没有把它列在即将刊印的《岚山诗抄》上,你认为这两句诗如何?”
赵顼说道:“这两句诗写的挺不错的,王兄为什么不把它收录在诗集中刊印发行呢?”
其实王静辉吟诵出来的这句诗便是苏轼在十几年后乌台诗案事发的时候,被御史台那些官员在他的文集中挑出来定他罪的诗句,这么“有名”的诗句,王静辉当然记得很清楚。王静辉说道:“其实这句诗无非是说老松的根很深而已,不过我怕到时候会被有些有心人所利用,说:‘皇帝如飞龙在天,王静辉却要向九泉之下寻蜇龙,不臣莫过于此!’殿下以为如何?”
赵顼实在是没有想到人们的想象力是如此“强悍”,当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王静辉一看他又发呆了,笑着说道:“殿下,你知道自商务印书馆开始印刷书籍到现在的这三个月间,开封书市上的书籍价格降低了多少吗?”
赵顼思路有点当机了,他很难跟得上王静辉,所以非常不解的问道:“王兄这是什么意思?书价降低了多少?”
王静辉说道:“开封的书价降低了三成,这其实还是我手下留情没有降得更低!殿下,商务印书馆印刷书籍可能是天下最快的印刷作坊,并且成本极为低廉,原来采用雕版印刷的作坊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是顾忌到其他作坊里的很多人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吃这碗饭,我早就可以把他们挤出开封书市!书价降低可以使得更多的人可以买得起书籍,同样也会让更多人成为我大宋的栋梁。如果商务印书馆因为刊印了含有这样‘大不敬’诗句的书籍而被朝廷查封的话,那书价将会立刻涨上来,会有多少人又因此而买不起书呢?所以让朝廷派几个散官到商务印书馆来监督这些书籍内容对朝廷对我们都有好处!”
此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顼才明白王静辉的真实目的:他害怕因为朝廷中的争论牵连商务印书馆,所以才希望朝廷来专门负责审查什么样的书可以刊印,什么样的书不可以刊印,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也是朝廷自己的事情,无法追究到他的头上。想到这里,赵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王兄半天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不过是想让朝廷来承担这份责任,不过你这么费劲值得吗?”
王静辉正色说道:“殿下,这是在防微杜渐,您也看到了水利活字印刷机在印刷书籍上有多么的快捷和便宜,今后随着商务印书馆越办越大,这书市上的书籍将会越来越便宜,能够买得起书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同样能够自己自费出版个人作品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文人好清谈,尤其是议论国家朝政得失这是谁也封不住他们的嘴巴的,这些人时常冒出这么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话也可以谅解,但如果碰上心胸狭隘的人的话,那岂不是连我们也要受到朝廷的责罚,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话又说回来,今后办义学的钱还要从商务印书馆所得的利润里面出,如果它被朝廷封了,那岂不是全完了?!”
赵顼说道:“既然王兄这么坚持,我会向父皇禀明的,其实派几个散官到这里来当监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过几天就会有消息的,王兄请放心!”
王静辉笑着说道:“那此事就拜托殿下多多费心了,其实个人作品拿到商务印书馆来刊印发行的毕竟还是很少的,如果单是为此到不用专门让朝廷来派遣官员进驻,但我想过一段时间后将会发行类似朝廷邸报一样的报纸,其上刊载一些朝廷的各项政策法令、各地的一些新闻和民间读书人写的一些文章。我想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万,这里面大多数人都不可能通过科举考试为国家效力,但他们可以通过为报纸写文章来表达对国家治理政策的一些看法,这也是为大宋平白在各地添置了成千上万的御史,使得朝廷能够知道这些法令在各地执行的效果,这里面难免有些牢骚之言,但他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大宋好,所以朝廷派官员进驻印书馆来甄别文章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些道理赵顼是非常明白的,王静辉那“为大宋平添成千上万的御史”的说法也很让他心动,其中的好处与风险也是并存,不过还是很吸引他。朝廷虽然也发行如邸报等类似报纸的东西,但这些发行的对象都是朝廷负责印制后发送到各路府衙,很少流落到民间,而且民间的信息也只能通过各路府衙层层上报,这样的交流是单向的。而王静辉所说的报纸则是民间发行,交流上也远比邸报有优势,不过其中的内容多少就不好控制了,赵顼敏锐的看到了这一点,认为派驻官员是十分有必要的,并不是说只允许报纸报喜不报忧,而是能够控制舆论的导向。虽然赵顼所身处的时代使他还不知道舆论有什么威力,但其中的厉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的到。
报纸是王静辉最想控制的东西,他不想当官所以他必须要找到一样防身利器,最后才选定了报纸。在这个还是纸质传媒独霸天下的时代,王静辉的水力活字印刷机无疑是站在了这个时代传媒的顶端,谁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呢?天下的读书人这么多,也只有百分之一二能够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还有一些凭借着家族资产不愁吃穿,但大部分的人度日还是很艰难的,报纸就为他们提供了一条增加收入的道路,这种名利双收的事情王静辉如果不去做的话,那他可真成了【创建和谐家园】了。
但王静辉心中唯一顾虑的是这个报纸的销量能够有多大,他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读网络小说烧坏了脑子,天真的认为报纸一印银子便滚滚而来。他来到这个时空后虽然知道宋朝是中国古代教育最为普及的朝代,但从接触的人身上看到这个时代能够识文断句的人毕竟还是不多,他对报纸销量的前景并不是很看好。但不管怎么样,王静辉已经等不及了,现在他身家万贯,即便是赔钱去培养市场,他都必须去要做了。
因为再过三四年,眼前的这位未来的皇帝将会重用王安石执行熙宁变法,如果有报纸这样的舆论工具进行监督,王安石可能会摄于沉重的民间压力在变法的时候会采取比较柔和的手段,不过王静辉对此并不抱有什么期待,毕竟王安石的臭脾气在历史上是绝对有名的,甚至组织过【创建和谐家园】来专门镇压反对的声音,这一切都让王静辉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只能尽力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听天由命了。
不管怎么样,治平元年腊月颍王赵顼还是将王静辉的意见和英宗皇帝做了详细的说明,英宗皇帝非常赞成王静辉的想法,并且称之为“老成之为”。这样的结果就是在治平二年春,在商务印书馆的建筑中单独划分出了一幢二层小楼专门供朝廷派驻的官员办公使用,同他们在一栋楼中的还有商务印书馆报纸审核处的几名成员,他们共同构筑了商务印书馆的印刷作品的审查机构。
在赵顼上门来的第五天,王静辉的《岚山诗抄》完成了排版工作,曾掌柜也开始有点开封头号书籍供应商的派头了,一张贴子便把全开封的大小书商一网打尽:这次是自己的东家出书刊印发行,他当然会卖力。底下的书商从曾掌柜那里知道商务印书馆的后台大老板要出书,当然不遗余力:书写的怎么样先放在一边,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就是书砸在自己手上了,也不能驳了大老板的面子,所以消息一放出来后,书商们订书的单子再一次淹没的曾掌柜那本来就不太高大的身躯。
治平元年腊月初五,开封大大小小的书商在同一天就统一口径全力销售《岚山诗抄》,这一次倒不是完全看在王静辉是商务印书馆的东家的面子上,是因为这些书商接到曾掌柜手中的《岚山诗抄》后,都知道他的东家王静辉就是这半年来在开封最火的词人后,对商务印书馆的敬畏更是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更加坚信此书决不会亏本儿砸在自己受里,所以前后从曾掌柜这里订购了一万册,这个数字在大宋当时的水平看来是十分恐怖的,也只有像《论语》那样的儒家经典可以在第一版印制如此多的册数,当然开封本地的市场是不能够承担如此多的数量的,书商们早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把《岚山诗抄》分散到各地,包括辽国的市场去了。最高兴的人还是曾掌柜和刘账房了,这种单行本的书籍发行价只有三百文钱,但除去几十文钱的成本后也是一笔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