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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福宁殿,尽管是深夜,但年轻的皇帝赵顼还是非常勤勉的在这里批阅奏章,当王静辉见到他的时候也不禁在心中感叹:赵顼是真心想要中兴大宋,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用行动来表明他的意志,这样的皇帝在中国历史上守成的皇帝当中是不多见的。
皇帝赵顼见到王静辉后,心情是十分不错的,虽然每次见到驸马的时候并非都是好事,但在他的印象中无论多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只要交给驸马,总能够等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可惜驸马从来都是淡漠的很,只要自己不去找他。他也坚决不会主动进宫来找自己。皇帝现在毕竟是年轻。虽然二十多岁便登上了皇位,但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
能够和他一起说话地同龄人也唯有王静辉了,事实上赵顼感觉从他一开始认识王静辉到最后身份被暴光后,王静辉除了有些疏远之外,并没有对自己像其他人那样有畏惧地感觉。永远是那么平和,在王静辉的身边,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天子地身份。
皇帝赵顼摇摇头把自己心中这种可笑的想法甩掉,对站在福宁殿门口的驸马说道:“爱卿过来吧!不知爱卿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
王静辉行礼后说道:“臣深夜打搅圣上实在是有罪,但臣接到河北魏国公的来信说那里正遭受旱灾,所以便斗胆进宫打扰皇上了!”
“河北旱灾,朕也是刚刚接到魏国公地札子,魏国公现在已经开仓放粮,朕也责成中书调集粮食准备运往河北了,爱卿不用担心。魏国公坐镇河北赈灾,当可无事!”说完便将御案上韩琦上的拿到札子交给旁边的太监传递给王静辉。
王静辉大略看过札子后,和使者说明的情况大同小异,便说道:“这次旱灾的状况虽然规模不大,魏国公也果断的开仓放粮,有魏国公在河北坐镇赈灾,加上朝廷及时救援,其影响的效果想来也不会太深远。不过臣所虑的是广妌仓!”
“爱卿又有何高见?”
“圣上。当年朝廷设立广妌仓,其主要目的便是用来在灾害发生的时候朝廷赈灾所用,但臣在楚州地时候便发现广惠仓管理混乱,账目多有不清,追查下去便是涉及到一些黑心官员用以私自牟利,串通外人中饱私囊!所以臣才上书朝廷加强广惠仓管理的札子。希望能够对朝廷有所补益,朝廷也采纳了臣的意见责成中书门下制定了相关的条例。不过臣观魏国公上书,发现其中广惠仓的管理似乎还是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臣忧心,不敢高枕睡眠!广惠仓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计,关系到朝廷的威望,话说地更重些便是关系到我大宋的生死存亡!试想一地灾害爆发,而广惠仓没有余粮,百姓得不到救济生机全无,若是有不肖之徒行那黄巾之事,则朝廷难免又要费心,动摇国本!所以臣恳请圣上能够成立专门的机构对广惠仓和常平仓进行专门的督查,严惩那些不肖官吏,以证我大宋律法!”
皇帝赵顼听后沉思一阵后说道:“爱卿忠心朕深知!爱卿可先写个折子呈送上来,朕可责成中书门下两省讨论实行!”说完后有接着笑道:“驸马身为龙图阁学士,越来越有包孝素之风,朝臣都说爱卿是接过了包孝素的衣钵,一个小‘王龙图’,朕心中深慰之!”
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说笑了,那不过是朝臣的玩笑之言,臣万万不敢妄称‘王龙图’,不过包孝素乃我辈身为臣子地表率,臣不过是以包孝素为榜样为大宋、为圣上分忧罢了!想那包孝素官至枢密使,虽然去世已有十余年,但天下百姓唯记得他身为‘包龙图’坐镇开封府之事,可见百姓的眼睛才是最真实的,臣所谓‘王龙图’之称只有从百姓的口中说出才算得数,其他人说了可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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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辉听后就明白至少刚才司马光已经来过了,否则这个时候赵顼是不会和他谈及司马光的,因为这几日正是司马光闹得赵顼和王安石有些焦头烂额了。
“臣适才今天刚刚拜访过司马君实,和他畅谈半夜所获颇丰,本想给圣上和王介甫一个好消息,看来现在圣上已经知道了。”
“驸马为国分忧实乃国之栋梁,王介甫和司马君实都是我大宋杰出之士,合则是大宋朝廷社稷之福,分则是大宋之隐忧,君实先生刚才还在朕这里夸奖驸马识大体、目光长远、什么事情都想得通透,不过就是太难缠了些!”皇帝赵顼笑着说道。
今天赵顼的心情实在是不错,虽然魏国公韩琦上的札子反应河北大旱的消息让人有些担忧,但赵顼知道韩琦和王静辉之间地关系非比寻常,可以说韩琦对驸马有大恩。没有韩琦,王静辉和蜀国公主之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蜀国公主可是韩琦一手从太皇太后那里强过来地。河北广惠仓有亏空。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快速调集粮食的人也唯有驸马,韩琦不向他求援才是怪事,有驸马出手,河北那里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地。只需在事后慢慢向河北补充粮食便可以了。
最让皇帝赵顼感到高兴的便是司马光终于在王静辉的劝说下转性了,居然肯和王安石联手合作来推动变法,这比什么都让赵顼感到欣慰。前一段时间王安石变法未行便闹得满朝风雨,韩琦富弼等人离开朝廷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政治上消极,实在不对赵顼的胃口,当然最重要地便是他们的年龄太大了,而且朝中威望这么高,王安石碰上了肯定要吃憋,对新法推行十分不利。韩琦和富弼离朝后,剩下的能够和王安石旗鼓相当的人也仅剩下司马光、文彦博、范镇三人了。现在司马光既然表示愿意和王安石合作,那自然对朝廷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王静辉知道司马光愿意对变法持积极配合的态度,会使得朝廷紧张的气氛得到极大的缓解,皇帝赵顼立志要变法图强改变大宋目前弊政丛生的状况,朝中能够多团结一些力量来降低变法的阻力,他自然乐得省事。
“圣上,虽然司马光表示积极地配合王安石变法,但变法的前途依然变幻莫测。不可掉以轻心!臣不像圣上对变法的未来这么乐观,因为王介甫确实是心中有乾坤,但其性格执拗容易走极端,尤其是在一片反对声中更是如此,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做大宋的持国的!”王静辉见赵顼有些得意过头了,为了让皇帝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应对以后的变法危机。所以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凉水让皇帝赵顼清醒清醒。
“噢?!难道驸马对介甫先生的能力很怀疑吗?”皇帝赵顼地脸上有些不好看,王安石对他来说还有半师的情份,自然不愿意听到驸马这样的评价,尽管王安石那个臭脾气他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臣的话圣上可能是不爱听的,但臣还是要说一说的!介甫先生才高是天下有识之士所公认地,不过他的性格执拗,臣暗自揣测圣上也是领教过的。虽然司马君实已经表示可以积极的配合变法,但两人之间的变法理念却是南辕北辙,虽说大家的想法都是为了大宋的富强,但操术一途差异太大。臣之所以这么多费口舌去游说司马君实,一方面是因为司马君实在朝中威望足够高,也同样有着非凡的才能,但最重要的便是他的见识长远;而臣所看重介甫先生的便是司马君实所不具备的魄力。魄力和见识这两者便是变法的矛与盾,臣不愿意看到两人矛盾相交,出面说和也是司马君实深明大义,不过臣建议圣上今后一定要善加使用两人,注意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变法强盛大宋便就有希望了。臣希望圣上能够对此慎之!”
王静辉的一席话并非是水上无根的浮萍,事实上论谁要是与司马光和王安石有过交往,都知道驸马的话是十分中肯的,其可能性非常高。
身为一国的持国,虽说不能够要求他做圣人这么伟大,但心胸宽广能够容得下别人的意见,这一条是必备的要素之一,否则也不会有“宰相肚中能盛船”这么一说了。
听王静辉这么一说,皇帝赵顼又再次沉默了:他知道王静辉所说的事实,王安石是他心目中内定的变法主导者,原本王静辉担当这一角色也是可以的,但驸马不能过分参政,王静辉走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朝臣所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驸马看重介甫先生的只有魄力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赵顼的语气已经有些心虚了。
“圣上,天下能够有介甫先生这种魄力并且还在士林中有这么高的号召力的人已经绝无仅有了,他是主导变法的最佳人选,在这一点上是肯定的了!其余人等即便是有介甫先生的才干,但敢站出来变法的可以说没有,即便是君实先生或者是臣也没有这种魄力,臣对此非常钦佩!
不过刚过易折,臣和司马先生在旁边辅助就是在延续这股气能够长远的维持变法,所谓进退有度同样也适用于变法当中,圣上应当对此明鉴!”
赵顼听后便明白王静辉的意思了,心中对此更是有了底气,说道:
“爱卿思虑周全,国之干城!”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中书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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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静辉的全力支持,河北的旱灾得到了十分有力的镇抚,在李管事还没有过黄河的时候,徐氏商号便用快马和信鸽两种方式传递了王静辉的命令。用信鸽来传递消息是王静辉在两年前便想到的,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早已经用信鸽来传递信息了,不过宋夏辽都使用,但宋朝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辽国和西夏不仅有信鸽,更有海冬青、鹞鹰等凶猛的食肉飞禽在充当这一角色,在战争的时候敌国便会使用这些凶猛的飞禽来猎杀大宋的信鸽,久而久之大宋便抛弃了这种信息传递方式转回到快马传递上来。
信鸽传递消息毕竟是这个时代最快捷的信息传递方式,虽然中途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但王静辉还是让李管事组织了人力和财力来驯养鸽子,经过两年的努力,在一些精通此道的人的帮助下,徐氏还是建立了一个信鸽传递消息的网络,尽管还非常简陋,但这并非是在战场上会遇到西夏和辽国的空中猛禽的捕杀,应付这种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
信鸽现行将命令传达到河北的徐氏商号,那里的负责人先到韩琦的府上去拜访,将与粮食有关的相关产业的具体情况和韩琦稍作说明后,韩琦便开始派专人来商号负责协调赈灾。为了应付历史上那次能够导致王安石下台的大旱灾,王静辉一直不断的在河北开粮店建粮仓,虽然两年多的时间不长,但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和徐氏出色的经营,在河北最主要的城市中都能够看到他旗下“食为天粮业”地商号。
韩琦接手后一看商号总负责人呈上的一系列账簿才发现王静辉旗下的“食为天”的河北境内粮仓中竟然储备了大约有八万石粮食,这么大的数量几乎把他吓一跳:储备这么多粮食想要谋反啊?!
看着韩琦惊讶的表情,粮店的负责人笑着说道:“魏国公是否对本店为何储备这么多的粮食感到奇怪?这是驸马地安排。驸马常说北方不比南方,南方雨水丰沛,只要做好河防便不愁收不到粮食,只不过多少的问题罢了;而北方不同,一旦发生旱灾,很可能还会有蝗灾紧随其后,事后往往百姓辛苦一年而颗粒无收,这样极容易发生暴乱。所以驸马在这里储备了大量地粮食,其实整个北方‘食为天’粮号所储备的粮食将会超过十万石以上。足够短期内应付一场比较大的旱灾了!这不驸马一接到魏国公的书信,便飞鸽传书到这里嘱咐小人配合魏国公赈灾来了吗?”
韩琦听后心中释然:治平二年的时候许、蔡两州发生旱灾,王静辉当时在汴都城中还算不得是入流的富商,但听到旱灾的消息后便调集了万石粮食前往灾区赈济灾民,像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他都在做,朝廷对此也是非常知情的。再说驸马本来就淡薄名利,身为外戚除了不能掌权外,身边还有很多监视地人,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造反。韩琦心中可就佩服死他了。
手中有了这八万石粮食。韩琦心中就放心多了,这么多地粮食足够他支持到朝廷赈济粮运来了,对于他来说最美妙的不过是王静辉的粮店和粮仓都分布在重要的大城市,这八万石粮食也就不用承担进一步的运输损耗,直接在原地发放给灾民就可以了。于是河北各个食为天粮店摇身一变成为赈济灾民发放粮食地据点。这么一来河北本来居高不下的粮价立刻得到了很好的平抑,使得原本发天灾财的黑心粮商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由于有充足的粮食用来赈灾,灾区的灾民不用四散逃荒,免去了背井离乡之苦。韩琦也知道越是灾荒年间,土地兼并状况就越是严重,各地地土豪都会趁着灾荒发生的时候,不仅囤积粮食谋取暴利。而且还放贷收款暗中买通官府的人来将逃荒百姓家的土地划规到自己的名下,各种手法层出不穷。
兼并土地的过程中少不了【创建和谐家园】,弄到官府里去打官司也是常有的事情,虽然多数情况下是地主占有优势,但谁也不希望官司数量增多,在宋朝每年的官吏考核时候,诉讼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官员的升迁。王静辉在楚州的时候发展海运事业,为了避免诉讼案件陡然增多影响到下面官员的前途,把与海事有关的诉讼全部集中到市舶司来处理。韩琦也怕诉讼多,加上爱民的大义在上面挂着,韩琦严厉要求下面的官员对无主之地进行统计登录造册,在灾民返回家园的时候好归还土地,若是灾民没有回来,那就划入国家的共田。虽然韩琦的土地政策加上积极的赈灾让河北的大户很不满意,但面对韩琦这么一个三朝老臣,可不是他们想捏就捏的。河北受灾的百姓对韩琦和王静辉自然是非常感激。
韩琦在河北忙活着救灾,王安石在汴都也没有闲着,皇帝在王静辉的建议下给他的三司条例司划了个圈子,虽然他很恼火,但也是没有办法。三司条例司对于他实行变法意义重大,它不仅负责着三司条例的制定,还要负责监管新法推广的效果监督,虽然王安石为三司条例司的权力范围竭尽争取,但赵顼给他划的圈子还是不能让他满意。
不过王安石也确实了得,赵顼把他折子打了退票后,没过两三天他便又上书,对三司条例司又进行了新的修正,皇帝赵顼看过后对此开了绿灯,三天之后三司条例司便正式挂牌营运了。吕惠卿、曾布、章淳、李定等人还是如历史上一样成为第一批进入三司条例司任职的官员,当然还有王静辉的一个熟人——苏辙也参与进去了,在条例司中任检校文字。
现在的三司条例司远没有历史上的这么厉害,虽然皇帝赵顼听取了王静辉的意见给它成功“减肥”,但它的权力依然还是很大,造成侵权还是迟早地事情,王静辉在一旁也是心中盘算了许久。然后才摇摇头——这已经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了,而王安石也在这个问题上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对于三司条例司,这是个升官的快速通道,现在在里面任职的人不是王安石的学生,便是王安石变法主张的追随者。王静辉不得不佩服王安石,原本朝堂中没有多少变法力量的,就算王安石在皇帝面前得宠,但和反对派地力量相比也是非常弱小。变法条例制定出来后,甚至没有办法有效的得到使用。但经过这么一个机构,变法力量立刻便取得了上风,开始推行新法条例地时机已经到了。
由于王静辉的暗中参与,王安石也远不是历史上的王安石,这倒不是说他权力比历史上的他大多少,事实上现在的宰相持国陈升之不过是个人形图章罢了,皇帝赵顼宠的是王安石,他和持国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改变他的是王静辉。
王静辉的那些奏章、札子、策论。还有在楚州任职所实行的一系列政策主张。这些对于王安石来说比什么都宝贵。王安石是很倔强,虽然受到王静辉地暗中摆了他几道后,其坚定地意志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但他知道学习,从王静辉的做法中。他得到了很多有益的经验。不过他从王静辉身上看到更多的便是妥协。
事实上走到今天这一步,王安石已经不能再向以前一样不在乎王静辉的存在了,相反王静辉地态度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王静辉划出的道非常明显——他是司马光的与自己的桥梁。司马光虽然和王安石是几十年的好友,但在政治上两人却是毫不含糊,司马光和他可以说是并驾齐驱,自己不过更符合现在赵顼这个年轻皇帝的心意罢了。但王静辉比自己更和赵顼的心意,这中间地关系,经过这两个月的种种事件的发展,王安石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
河北大旱,王静辉借机上书皇帝赵顼,一方面提出对广惠仓和常平仓更加严格细致的监管意见;另外便是要求朝廷成立一个专门的监察机构对各府、州、路的广惠仓和常平仓接手监管,说白了就是要对在这次河北旱灾中胆敢贪墨广惠仓的官员下手清理。
王静辉的上书内容早就和皇帝赵顼事先商量过的,正式上书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这些司马光和王安石都知道,宰相陈升之不过是挂名而已,在有皇帝赵顼亲临的中书会议上,这两个巨头都站在了王静辉这一边,会还没有开始,结论早就是注定的了。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王静辉的札子便获得了通过,接下来草拟新的法案自有文字高手按照札子来编写,在派往河北的御史检查还没有迈出汴都开封城门口的时候便就正是成为大宋律法的一部分了。
中书会议上也讨论了魏国公韩琦上书的札子,韩琦在到达河北后,可能是长期受到他那个送上门来义子熏陶影响的缘故,非常关注地方经济的发展。河北与北方强邻契丹相接壤,虽然自鄯渊之盟已经罢兵很久了,但依然是大宋最为紧张焦点地区之一。
自北宋初年开始,为防御契丹南侵,北宋政府就发布“斩伐令”,规定这里的山林不许砍伐,土地不许耕种。大将潘美在镇守河东时,为防契丹骚扰,“令民内徙,空塞下不耕,号禁地,而祁州、代州、宁化军、火山军废田甚广。”庆历四年(1044),欧阳修巡视河东时,曾建议解除这一带的禁耕令。他指出:“河东之患,在尽禁缘边之地,不许人耕。”“今四州军地可耕二三万顷,若尽耕之,则岁可得三五百万石。”仍下缘边议,以为岢岚、火山军其地可耕,而代州、宁化军去敌近,不可使民尽耕地。于是诏并、代经力量司,听民请佃岢岚、火山军间田在边壕十里外者。“后因明镐阻挠,未能实行。”
魏国公韩琦早就想废除所谓的“斩伐令”了,上书:“此皆我腴田,民居旧迹犹存,今不耕,适留以资敌。后且皆为敌人有矣。”“遂奏代州、宁化军亦如岢岚军例,距北界十公里为禁地,余则募弓箭手居之。”“比朝廷欲禁近边山林不许斩伐,以杜戎人人寇之路。当时并近里浅山耕种之地概行禁止,致边民剧然失业。今薪炭翔贵,翻敌人乘时以取厚利。臣尝遣官行视可禁之处,去敌尚五、六十里,亦可广为防蔽。已别定可禁之地。揭榜谕民,非令所禁者任采伐之。”
以前没有人来管韩琦这道折子。尽管它是出于善意,也确实是一项妌民之举,但那个时候朝廷里面因为王安石的缘故而闹成一锅粥,谁还有心思来管这些?韩琦派出来见王静辉的求援使者,也曾向王静辉转达过,希望驸马能够出手促成这道奏章尽早被朝廷通过,以利于河北百姓的生活。
王静辉不知道军事,但他有郭逵和王韶,现在王韶已经前往西北去任职了。在拜访郭逵获得了详细的资料后。王静辉认为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按照以前欧阳修巡视河东时候对这一带地评价,可以想象两三万顷的土地将会安置多少厢兵,能够为大宋提供多少粮食?!更何况今年的旱灾不过是几年后大旱灾的提前预演而已,能够在河北就地获得粮食。其成本自然远远要低于他从楚州或是南方运粮到河北来囤积,这笔帐很明显是非常有利的。
为此王静辉专门和司马光相互交换过意见,司马光虽然以前和韩琦不对眼,但对韩琦这道奏章还是非常赞同的,两人分别就此写了札子,以做声援来支持韩琦的奏章。正好中书会议也讨论河北赈灾的问题,尽管韩琦对防止地方豪强趁灾年进行土地兼并。但还是有很多灾民在遭受了很大地损失失去了土地,生计在灾后无处着落。王静辉提出“与其将这些灾民按照常规编入厢军,还不如由朝廷贷款提供农具和种子来支持灾民开垦这些荒地”的主张。
王安石变法地重要目标之一便是裁减厢军,在这方面他很是佩服王静辉的本事,在开垦河北荒地的问题上,经过咨询有过河北背景军事将领的建议后,他也非常赞同这项主张。虽然韩琦是保守派的重要巨头之一,但他还是力主废除“斩伐令”。
河北地方豪强的首脑代表便是韩亿家族,韩绛此时也进入了三司条例司任职,在旱灾中虽然很不满韩琦严格控制土地兼并的政策,更恼怒王静辉用这么多粮食来平抑河北粮价,让地方豪强囤积粮食以谋取暴利的举动打了水漂,但他更担心河北的灾民变成逃难人群涌入汴都开封,如果要是那样地话,任凭谁也吃不住范纯仁为首御史台地弹劾。出于这样的考虑,以他为代表的河北出身官员都投上了赞成票。
最有意思的便是皇帝赵顼,从韩琦给他的秘奏中,他得知王静辉在这次旱灾中将河北囤积和后续运上来十万石以上地粮食用于救灾,解了韩琦的困窘局面后,也和韩琦一样正愁怎样来弥补这个窟窿。要知道即便是从汴都开封往河北运粮,单单这运费和路途上的损耗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现在朝廷财政比较宽松了,出钱倒是小事,关键是如何来奖赏王静辉能够及时赈灾的举动。最后还是由皇帝赵顼拍板决定将河北荒地中的一万亩赏赐给王静辉,另外再昭告天下以奖励王静辉的义举算是了事。反正王静辉不需要再升他地官职,倒是对土地有着非常深的兴趣,这样的奖赏对于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次中书会议,王静辉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这次会议通过的各项条例的背后都无不闪动着他的影子,可以说是他一手在背后操纵了这次会议。在会前他便与皇帝赵顼、王安石、司马光等主要人物进行了充分的交流,也使得这次中书会议成为大宋立朝以来最有效率的会议。会议中间没有太多的分歧和斗嘴,通过决议形成法案速度之快,让朝堂之上的官员瞠目结舌,远在河北的韩琦在得到这次会议的消息后,也是唏嘘不已。
这次中书会议的结果也是让王静辉个人非常满意的,不,应该说是非常骄傲的——这是两派官员头一次放弃了争端通力合作的结果,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不断游走说服的最好回报。虽然保守派和改革派的分歧并不能因为这一次合作而消除,但至少在表面上平息了前几个月由于两派争端所掀起的风波,平定了朝堂之上剑拔弩张的氛围,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也是王静辉最大的奢望了。
“毕竟有个好的开头是个好兆头,难道不是吗?”王静辉在书房中对怀中的蜀国公主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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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相安无事并非没有矛盾,只是暂时抛弃矛盾或是将矛盾掩藏到更深的地方!介甫先生和君实先生乃当世人杰,两人早在群牧司任职的时候便相识,几十年私交深厚,他们两人虽有矛盾,但那是在政治上由于各持不同的中兴大宋策略而形成的矛盾,这和两者的追随者之间的矛盾是完全不同的,切不可混为一谈!”王静辉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心中却想到楚州没有好茶叶,要想现在喝道后世的那些名茶,还要加紧普及手炒茶叶技术,将龙凤团茶为代表的蒸青茶叶技术淘汰掉,龙凤团茶太贵了,以前连司马光这样的官员也不是能够经常喝到。
“那不成了党争了吗?!汉唐党争祸国之鉴犹未远,对此改之有何看法呢?”赵顼皱着眉头说道。今天王静辉为太上皇赵曙检查身体而进宫,现在赵曙虽然还是不能够下床走路,但上半身已经可以坐起,可以写字、说话了。
在治疗结束后,皇帝赵顼邀王静辉在皇宫的花园中赏春,说白了便是谈论政事。福宁殿去多了,王静辉总是回来朝妻子抱怨那里实在是太严肃,传到皇帝赵顼的耳朵里后,为了照顾自己的头号宠臣,他们两个人便经常改在御花园来做轻松的交谈。长此以往受驸马的影响后,连皇帝赵顼都开始喜欢这样散谈式的会见方式,不过对王安石和其他大臣可没有这个待遇,毕竟自己的尊严还要维持的。
太上皇赵曙身体逐渐的好转,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王静辉和太医经过几个月不间断的针灸、敷药等等中医手段治疗地结果。当然为了让自己的妻子更高兴,能够看到一个会走路的父亲。王静辉画了几个图样差人去制作,这几样东西是专门给双腿瘫痪的病人做恢复治疗用的。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多功能的轮椅,有皇宫中的能工巧匠做支持,太上皇用的东西简直被做成了艺术品,让王静辉心中有点心疼,不过看到蜀国公主经常推着轮椅带赵曙在御花园中观看景色所露出来地笑容,心中也是欣慰了许多。
“圣上熟读史书。可曾看过有哪朝哪代的朝廷中全是清一色地魏征、诸葛之流吗?”虽然王安石这几年没有少给他灌输他那一套理论,对朝堂之上的“小人”采用征诛之术来去处但在王静辉的注视下。皇帝赵顼立刻就把这套说词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历史明晃晃的在那里摆着。
皇帝赵顼摇摇头,王静辉继续说道:“圣上当记得臣所说过的‘利之所向’的事情吧?其实只要有利益,朝堂之上的臣子们就会不知不觉的结为各种利益的小团体,为本团体地共同利益而奋斗、去争执,为了利益,可能以前有着深厚矛盾地大臣也会捐弃前嫌绑在一起!虽然臣子为利益而结党看似是朝廷的隐患,想要完全杜绝是不可能,臣也对此思考过很长时间。以为堵不如疏!”
“改之看过欧阳永叔先生的《朋党论》吧?如你所说那朝堂之上岂不是小人聚会之所?!”皇帝赵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庆历三年范仲淹等革新派上台执政。引起了保守派的攻击,当时欧阳修便写了《朋党论》来作为驳斥其攻击和诬蔑。刚才赵顼所说地话就是暗中引申了“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一句。
王静辉自然读过《朋党论》,在过去生活的时空中。这可是收入《古文观止》中名篇啊,王静辉仿佛又看到爷爷手拿戒尺检查他背诵此文的情景。不过面前的人可是皇帝,他自然不能走神太长的时间,立刻醒过神来笑着说道:“欧阳永叔先生的《朋党论》,臣自然是读过的,不过圣上似乎断章取义了,殊不知‘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
如王安石、司马光等人他们都是为了大宋中兴而奋斗,其实现地过程中追随他们的有君子,同样也有小人!”
王静辉同样也用《朋党论》中的话来驳回赵顼的疑问,对于党派这一说,后世都公开化了,甚至同一党派之内还有不同的派系,这在后世的电视新闻中都被炒的人所共知。今【创建和谐家园】帝赵顼的性质不错,完全是源于刚刚结束的中书会议上司马光和王安石的表现,王静辉却深知两人之间在政治分歧上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边缘,只要王安石还如同历史上熙宁初年那样,在上任之初发动新法,新法条例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喷涌而出,那样肯定会把司马光给惹毛了,所以便给皇帝赵顼先泼盆冷水降降温,没有想到东撤西撤论到党派这样高深的问题上了。
要知道“党争”是古代帝王心中非常忌讳的话题,虽然身为皇帝也要耍弄政治手段来促成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平衡,但这样的游戏对于王静辉来说实在是太高深了,他立刻转换话题说道:“圣上,其实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位先生之间如果要继续保持一致,那就必须还需要给他们指定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让两人同心同德去做这件事才行!”
“哦?”皇帝赵顼疑惑的看着王静辉,他不知道驸马心中为什么这么肯定司马光和王安石一定会要闹崩,但知道驸马的预言一向都很准确,心中也不仅有些担心起来。按照王静辉先前和他的多次交流,虽然驸马没有明的指出来,但却非常明白的暗示如果自己手下的这两个大臣一旦分道扬鏣,那朝堂之上肯定会闹成一锅粥,党争的出现也是必然的了,对此赵顼心中细细一想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司马光和王安石在朝堂之上和士林之中都有着很高的威望,这种事情的发生几率实在是高的惊人,他可不愿意看到内讧。
“爱卿现在胸中又有何想法?”皇帝赵顼问道,他心里面刚才因为中书会议的顺利而兴奋地心情已经被王静辉成功动摇了。“既然驸马看到了问题,那就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皇帝赵顼长期以来和王静辉相处时所得到的结论,尽管驸马有时候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并非每次都是十全十美,但总能够防患于未然。
“圣上,臣料定介甫先生肯定会草拟了很多的新法条例,估计这几天便会呈送上来交付陛下和中书各位大臣阅览参看。介甫先生曾经多次表示过‘现时朝臣因循成习,无惊雷不能荡涤芶安!现时黎庶沉浸于百年和平之中,无惊雷不能复苏民心!’估计这一连串的新法条例很可能成为大宋的惊雷。但臣想司马君实对此是十分担忧的,事实上臣心中也不赞成这么做!”
“哦?介甫先生是有‘急风骤雨’推行变法地想法。朕在颍邸做太子的时候也曾经和介甫先生多次讨论,对此朕也是深以为然,为何爱卿有所顾虑呢?”
王静辉说道:“朝廷大体上维系了百年地格局自然会对变法有所阻碍,但更多的是旧有格局下利益既得阶层肯定不能接受介甫先生一夜之间用‘急风骤雨’来夺取他们的利益,所以必然会要反扑。臣和公主尝爱下厨做菜,有一道菜是圣上肯定没有吃过的:将锅中放入清水、泥鳅和豆腐慢火煮之,泥鳅会因为水的温度逐渐上升而钻到豆腐当中,最后无声无息的被烹制成菜肴,这只是臣的一点烹饪心得。也许圣上可以用得上。”
皇帝赵顼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好你个王改之,妙!
妙!妙!不过朕该如何去做呢,爱卿也知道介甫先生的脾气好象不大好,还请爱卿教朕!”
“介甫先生推出的新法条例肯定是为民谋利地,但刚过易折。在变法初期应该去做一些不会引起太大争议地事情,取得一定的效果为新法树立信心才是正道。如若大力侵蚀旧有保守势力的利益,那以后纵使能够平息争论,但新法已经力竭了,臣希望能够在介甫先生推出新法条例之前,让他和君实先生去合力做一些不触动旧有势力利益的事情,这样也可以让两人在共同做事的过程中能够相互了解对方地看法。增加理解和支持,为以后真正变法的开始先做铺垫!”
“嗯!”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说道:“爱卿言之有理,不过晚一天进入变法,那大宋中兴也便晚了一天,这样做值得吗?况且什么事情才算是不触动旧有势力的利益呢?”
“圣上,变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非实行变法后一两年便可以让大宋西扫西夏北灭契丹。大宋百年来因循守旧,弊政丛生,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要让其恢复一定的元气后才可以下介甫先生的‘猛药’。当今大宋最主要地三大弊政便是冗官、冗费、冗兵。”
王静辉拿起三块石头摆在御花园的石桌上,旁边的太监非常知趣的将两人的茶杯都撤换了下去。王静辉指着这三块石头说道:“介甫先生变法,说到本质上便是对这三大弊政进行革新。”他拿起其中的一块说道:“这是冗官,大宋‘叠床架屋’式的官员结构使得大宋的行政机构非常臃肿,这还不算,更可怕的便是每一个职位后面都会有十个甚至数十个人等着上任,此外朝廷三年固定的科举考试制度、制科考试还有恩萌等渠道都会产生大量的官员,这些官员不仅无法为国家做事,还要吃朝廷的俸禄,这又间接的导致了另一大问题——冗费的诞生。”
看着王静辉手中的两块卵石,皇帝赵顼也只有叹气的份,他不是不想立志图强,关键是这个国家实在太大,而他有实在太年轻,虽然每天处理政务到深夜,但还是感到非常的力不从心。
王静辉手中拿着两块卵石继续说道:“这两块卵石是各方利益之所在,相互纠缠极深,若是贸然对此下手进行改制,那只有徒遭其辱,所以目前来说时机还不成熟。”放下两块卵石拿起剩下的最后一块说道:
“这便是冗兵了,其牵扯的利益最少,其中幕后的关系也比较单纯。而且大宋每年用来养活数量庞大的厢兵其军费是朝廷最大的负担。”
皇帝赵顼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丝笑容,在厢兵地问题上,满朝文武大臣对王静辉的成绩自然交口称赞,大宋到现在财政得到初步有效的缓解,其中王静辉裁撤厢军的成绩功不可没,如何裁撤厢军正是王静辉的拿手好戏,所以王静辉一提及厢军,皇帝赵顼的脸上就有了笑容——驸马刚才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无非就是为继续裁撤厢军做个铺垫吧。
“驸马可是想让介甫先生和君实先生共同合力裁减厢军?”皇帝赵顼笑着问道。
王静辉笑着说道:“不错,这厢军所耗朝廷财政比例甚大。最妙的便是削减厢军不会触动其他人地旧有利益,这样所遭受的反对声比较小些,有臣在旁边来出谋划策让两位先生在前全力执行,臣想来其效果一定非常好,只要在厢军问题上地改制获得了成功,那必然会积累更大的人望来推动变法!”
王安石历史上的那些变法条例王静辉都曾仔细的研读过,在他看来改善国内的状况就必须对准三大弊政,而王安石在历史中的变法条例上,只是一个“理财”。他希望百姓和朝廷都能够因为他的变法而变得富裕起来。实是不知却得罪了国家最有权力的地主阶级,那样他能够讨得了什么好处,即便他侥幸成功,宋朝冗兵、冗官、冗费的三大弊政照样还是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他活着地时候或可压制一下。但到头来还是绣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王静辉希望能够从根源上来解决问题,不断的积累小胜到大胜,免得到时候那些所谓的变法条例一出,闹得纷纷样样来磋商皇帝的积极性,那可就完蛋了。他在楚州消化厢兵的模式堪称经典,满朝文武无不对他地方法交口称赞,不仅实实在在的解决了被裁减厢军的饭碗问题。
还能够补充朝廷一部分财政空余,两相下来那可就是几百万贯啊!
如果有人精通历史的话,可以得知王静辉将变法的矛头率先对准了裁减厢军,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王安石,仅此一项便可以为他抵挡了大部分的骂名,也可以让他本人地威望能够再提高一个档次。不过当王安石受到赵顼召见后返回家中的心情却并不是很好,本来今天他被召进宫的时候还带上了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均输法三项法案,准备交给皇帝赵顼来审阅。可惜赵顼昨天刚刚和王静辉做了深入的交谈,今天一下子看到王安石居然上了三道法案呈送给他,心中不免有些佩服王静辉的算计。
皇帝赵顼仔细阅览了王安石所呈送的奏章,而且王安石本人就在福宁殿中在他的身旁做解释。由于先入为主的念头在作樂,赵顼明显看到了青苗法和均输法确实拿固有的既得利益阶层开刀,心中想到:“这三本新法条例若是驸马和司马君实看到了,恐怕除了农田水利法能够过关之外,其他的都会遭到两人甚至是满朝文武的责问,如此一来推行新法恐怕真的会如驸马所说的那样落入争执、推诿之中。”
皇帝赵顼看到王安石满脸兴奋的表情,知道他为筹划新法所付出的努力不易,也不忍心磋商他的积极性,便同意了,不过在试行之前一定要通过中书、门下两省的审核讨论才可以。
对此王安石的反应不是很好,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完全控制住中书、门下两省,连御史台都有几个人在盯着他呢,三司条例司的职权太小还达不到他的要求。虽说司马光答应全力辅助变法实行,但司马君实和王改之都是有条件的:拾缺补遗!这个词可是大有讲究,可以反对而且加以修补,无论在时间上还是在原本的出发本意上都会有改动,这是王安石最不愿意看到的。
正当王安石想要力顶皇帝通过实行新法的时候,皇帝赵顼却告诉他:“介甫先生,这是驸马昨日呈送上来的一道札子,你可看看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