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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辉从汴都回来后,抽空去见了一次王雱,和他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事出紧急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两个人都想在对方回到汴都之前来拉拢对方。结果谁也没有机会。王雱在此事上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地。显得非常大度从容,只是说将会在这里等待王静辉处理完海外贸易事务之后。和他一起回汴都开封,王静辉也摸不准王雱心中有什么打算,便先应承下来。
在离开阜宁港之前,王静辉早就先派人回楚州城给他们报信。所有地人都打点好行装,只要他一到楚州城,便立刻打包上船北上汴都。对于王雱这个烫手的山芋,王静辉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时间太短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让对方了解自己地想法。本来对于王雱,他还是抱有比较高的期待的:历史上的王雱虽然工于心计,不过他要比他老爹王安石通变练达地多,而王雱在历史上的熙宁变法当中简直就是王安石的半个脑袋,如果能够成功影响改变王雱的一些观点,那对于以后布局将会是极为有利的。
不过令王静辉非常安慰的便是他非常清楚王雱的身体状况,即使情况变得再坏,王雱的小命理论上还是在他的手中,相信当今天下也只有他能够保证王雱的生命。如果王雱一意孤行,王静辉说不好也只能让他无声地消失了。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王雱这小子太骄傲,虽然算不上固执,脾气也很坏。连程颐那样温厚的长者他都要打,最重要的便是他那手“征诛”之术,实在让王静辉心中胆寒——好在王雱生在宋朝,若是换了明朝或是清朝这样律法森严连兴文字狱的时代,那这家伙一举一动都会要搭上几百条人命不可,不过不到最后一步。王静辉也实在舍不得干掉这个行为很偏激的才子。
王静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让他们先上别的船吧,等我们离开楚州之后再让他们转到这艘船上来,毕竟送行百姓人数太多,我也不希望为此耽误时间。我们也不用靠岸楚州港了,直接从运河和港口里行驶一圈,辞别送行百姓后,再抓紧时间赶上他们。”
吕先云听后便转身出去安排了,而王静辉则站起来和薛向之走上甲板,吕先云正在那里指挥船上水手放下小舟,他转过身对薛向之说道:“庆云兄,咱们两人公事两年,虽说时间不长,但交情深厚,此次楚州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够见面,想来我也没有什么机会放任外官或是回到楚州了,今后众多事务就要有劳庆云兄了!”
薛向之说道:“大人不必担心,下官自会尽职尽责的完成大人在楚州未尽事业,今后若是下官有什么疑问,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王静辉笑着说道:“庆云兄过誉了!在下所做的事情无非是别人有所疏忽地罢了,庆云兄也可以做到!”说完他肃容的指着远处楚州港的方向说道:“不过凡事还是要‘以民为本’,多为百姓的生计着想一番便是了!”
薛向之听过这话后,知道在楚州港那里有无数楚州百姓在等待着这艘船给王静辉送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以民为本’!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庆云兄能以这四个字为做官之根本行事,在下便可以放心的回汴都了。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难事,可差人送一封书信至我处,在下多少还有些本事,自不会推辞!”
“下官预祝大人此行一路顺风,来日想见!告辞!”说完便走向了已经安放到水面上的小舟。
“庆云兄,保重!”
江水静静地拍打着船舷,王雱和孤儿们都在离楚州港二十里外的客船上等到王静辉的坐船后和转船和他会合,到最后王静辉还是没有勇气在楚州城上岸,不过王静辉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故乡之外的地方产生如此深的感情,骤然的离开使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把自己关在船舱之中不想见任何人。
与王静辉不同的是,王雱似乎是这艘船上最悠闲自在的人了,有时候解答学生提出的几个经学问题之外,闲来无事便在船甲板上四处游荡,这艘船可不是平常的客船。而是真正地海上战舰。虽然碍于河道地原因,它并不是那些大型海上战舰。乘船的舒适程度也没有客船好,但能够登上战舰对于一个书生来说终究是件非常稀奇令人兴奋地事情。
“功勋在重莫过于军功”,虽然大宋实行抑武扬文的政策,士林中人对军人看法不过是“一武夫莽汉而已”。但心中对汉唐文人笔下的边塞风采还是非常向往的,在这点儿上王雱也不例外。
正如文人看武将不习惯一样,吕先云和他地手下对这个充满好奇心的王雱也是很不顺眼的,但碍于他是驸马的客人,所以严嘱属下要对他多加忍让,不过令王静辉和吕先云没有料到的便是正是由于王雱在船上四处乱走,才生出事端来:吕先云手下一个偏将和同僚在一个船舱中对楚州百姓为王静辉十里送行的事迹大加感慨,正巧王雱从船舱外经过。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糟糕的便是王雱和王静辉年龄相仿,这些水军顺便也评价了一下他。拿王雱和王静辉相互比较,自然是高下立判,结果说了几句评语也顺便让王雱听了个正着,王雱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生平最听不进他比某人差,除了他父亲王安石之外,还真挑不出有哪个人能够让他心服口服的来,天生的“老子天下第二”,如果说拿苏轼和他比较他也许还不会记在心上。毕竟苏轼兄弟可都是受过仁宗皇帝御口嘉许过地,几年来才名远播这也是无可厚非,但王静辉是谁?在他心中不过是靠蜀国大长公主的裙带关系才爬上去的一介商人而已,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王雱心中不断的想这不过是“军中莽汉之言”,他们又懂什么?这才压住了心中的妒火,若无其事的悄悄走开。但一念即起哪是几句“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所能够压制的了的?想到上船的时候,看到一个老阉人身旁有几个大木箱,后听说是驸马书房的手稿,这才想起自己认识王静辉这么久了,但从来都没有去过他的书房,而且上了舰船后,他还朝那个老太监索要王静辉的文稿,结果被无礼的驳回……往事种种现今一幕幕回忆在王雱的脑海之中,这让他在船舱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王雱自幼便被称为“神童”,父亲王安石又是士林中人都渴望一见的人物,就连文坛泰斗欧阳修读了父亲的文稿后都赞不绝口,渴望一见而不得,最后直到至和元年九月才与王安石相见,还赠诗:“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欧阳修为安石延誉,称他“学问文章,知名当世,守道不芶,自重其身,论议通明,兼有时才可用,所谓无施所不可者”。王雱的才学一直都受到王安石的赞许,简直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中怕化了,这也是造成了王雱现在才学虽高,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重要原因。
王雱相信给他十年的时间,他也能够达到苏轼兄弟一样甚至超过他们的水平,但眼前这个和他一样年轻的驸马,要让他低头承认自己比王静辉差,他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的。王雱心中郁结之气难消,便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走出船舱,走到甲板上来散心。
夜里甲板上少了许多人,只有几个来回巡逻的水手在舰船上四处走动,观察两岸和船上的异常情况,见到王雱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神,但想起吕先云事先嘱咐他们要好好招待王静辉一行人的话,就没有盘问,放任他在甲板上放风。舰船为了适合在内河航道上航行本来就不大,王雱快要刚上甲板便看到船首有一个身穿便装的人影,走近了才看清那个人影正是两天都关在房中没有露面的王静辉。王雱心中现在对王静辉意见大的很,所以见到他后立刻转身就往回走,不过他的举动已经惊动了王静辉。
“元泽兄可是不习惯坐船?怎么深夜还未入睡?”
听到王静辉在叫他,王雱若是还这样掉头就走,为免有些太过失礼了,便转过身来笑着说道:“改之也不是还没有入睡吗?”
王静辉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在下虽然返回楚州,但俗事缠身没有什么机会好好招待元泽兄,还请元泽见谅!”他知道王雱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自己虽然是忙于正事。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冷淡得罪他,须知像王雱这样的人最喜欢被人追捧。冷淡他和得罪他并没有什么区别。王静辉今时今日的地位来顾忌王雱的心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不过王雱是他的病人,尽管自己也没有安什么好心。不过在医生的眼中。病人总是最重要地,不管王雱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宰相之子,也不管他是不是那个才华横溢但心好权谋的才子,王雱的身体状况是他很关注的事情。
王雱现在心中虽然怎么看王静辉都有些不顺眼,但王静辉却抓住了他地“七寸”——他喜欢被人关注,王静辉的话在他的耳中还是非常中听的。他走到船首站在王静辉的对面笑着说道:“改之身为朝廷命官,公务繁忙有所疏忽也是情理之中,我哪里能够责怪你呢?!”
王静辉说道:“两月未见元泽兄,不知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在下留下的药元泽可曾按时服用?还请伸出手来让在下把把脉,看看元泽兄的身体状况是否好转?”
王雱生性狂放不羁。虽然从小便被这疾病所折磨,成了一个药罐子,虽对这性命之事看得极为淡薄,但心中还是非常在乎的。王静辉几个月前看过他的病情后,虽然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病症是不可能治愈的,但也还是在尽心尽力去想办法,这段时间服用王静辉专门为他特制的药丸后,身体确实感觉要比以前好了太多。对此他还是对王静辉非常感激的。
王静辉给他把过脉后,王雱的身体最近还是非常不错的,可见他为此改造的“速效救心丸”疗效还是非常强的,虽然在他地眼中还赶不上后世的真品,但已经非常接近了,心中却想到给自己的老丈人和苏轼的老婆服用。看看效果怎么样。
想到还躺在病床上面的老丈人,他的心中便是一阵愧疚,虽然贤惠地妻子并没有说什么,而且曹老太太为首的皇室为他不辞辛苦的抢救英宗赵曙,给了他非常多的赏赐,但他的心中还是为老丈人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而感到很惋惜——几天前王静辉刚接到李管事送来的消息:王安石以颍王藩邸旧人的身份,正式出任参知政事!现在汴都的具体情况他虽然不知道,但用脚趾豆也可以想到以王安石和赵顼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情——加快速度使大宋进入历史上的“熙宁变法”,现在他只能指望自己在这几年当中不断筹划给赵顼施加影响的效果了,而且现在大宋的经济、外交、武力状况要远远好于历史上的同一时期,王老头儿和赵顼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动手吧?!
王雱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王静辉眉头不时的紧皱,还以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变差了,便笑着说道:“改之,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你也不用为此太放在心上,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真是有劳你为此操心了!”
王静辉心中暗道了一声惭愧,刚才给王雱把脉,结果自己又天马行空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便笑着对他说道:“元泽兄想差了!在下不过是因为奇怪你的身体为什么好转了,在这段日子里面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良药了?是哪位杏林高手开出的方子居然有这样的神效,这药可比在下的强多了,以后元泽兄应该坚持服用,这样虽然不能够根除你身体的疾病,但却能够很好的调理你的身体,不至于体弱多病。”
王雱听后笑道:“改之,我哪里服用过别人开出的药方,要知道楚州这里虽然繁华直逼汴都,但你却是这里最好的郎中了,你让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哪里去找良医?这段日子我一直按照你的嘱托来按时服用药丸,我自己也觉得身体舒爽了许多,胸也不像原来那样老憋闷了,这还是托你的妙手,难怪向父亲推荐你的人成你是大宋第一妙手!”
王雱这次感激王静辉倒是出于真心,饱受病痛折磨的他让王安石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来给他看病,吃下去的药足以用得上“车载斗量”这个词来形容。本来对自己身体已经失去希望的他,自从王静辉接手后给他服用药丸后,身体的好转让他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王静辉笑着说道:“大宋能人辈出,我哪里能够当得起‘第一妙手’?!倒是你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我这就给你开几张菜单,在平时的饮食中多加注意些才是!”
两人此时说话的气氛非常好,王雱也为自己身体的好转而暂时忘却了今天下午的不快,两人说罢便返回船舱,王静辉琢磨了几道药膳也给他送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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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你现在不能死!”王静辉俯身扒在快马上,在直奔汴都的官道上飞驰而过,虽然有些累,但心中惦记的还是欧阳修的病情。
当王静辉的船到了大宋南京应天府的时候,徐氏在那里接应的人看到战舰上有驸马的旗号,便立刻将汴都欧阳修病重的消息立刻转达给了王静辉。欧阳修在半个月前偶感风寒,原本没有放在心上,请了一个普通郎中简单的诊治了一番后,便开了一张伤寒的方子服用,结果病情一发不可收拾,才十几天的功夫便发展成病危!
由于濮议当中有王静辉这个意外的因素插手其中,原本历史上御史蒋之奇上书支持韩琦、欧阳修而得到提拔,后来反嗜导致欧阳修黯然结束官场生涯,结果到现在那个蒋之奇还是个普通的御史,欧阳修还在参知政事的位置上,和韩琦一样成为两代皇帝的辅政大臣,极为荣光。身为参知政事的欧阳修的病情严重后自然不能到政事堂轮值,神宗赵顼自然非常关注他的病情,除了派太医以外,还赏赐了众多宫廷收藏的药材。
欧阳修的病情并没有因为太医的到来而减弱,欧阳府上的人都乱成了一锅粥,负责给欧阳修诊治的太医面对这样一个自己束手无策的状况,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两次解了他们太医院危难的王静辉,立刻上书陈请圣上立刻召驸马回汴都为欧阳修治病。而欧阳家的人也把希望寄托在王静辉的身上,除了赵顼发出地手谕之外,欧阳老夫人还见过了蜀国公主。通过徐氏把消息最快捷地传递给王静辉知道。结果还真是徐氏的人先碰到了王静辉。
王静辉知道这个消息后也不禁有些大惊失色,连忙交待好事务后。便匆匆弃船换马直奔汴都而去。欧阳修是王静辉非常看重地一个人,不仅仅是因为欧阳修是当今天下文宗之首,更因为欧阳修在士林中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要知道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就连王安石也要持【创建和谐家园】之礼来见欧阳修,司马光、曾巩、苏轼兄弟也都算是欧阳修的门徒,欧阳先生先后主持过四次大考,要不是宋朝严禁称“学生”,他老人家地门生故吏满天下也不夸张,这就是韩琦为什么一直在政治生涯当中不断的向欧阳修靠拢的原因,论声望他离欧阳修还差远了。
王静辉在两个月前还专门给欧阳修看过病,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按照历史,欧阳修还有不到三年的寿命呐。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想到历史上英宗赵曙的寿命,他心中也就释然了——历史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欧阳修生命的最后几年都是在江西吉州老家隐居的,生活起来自然要比操劳政事清闲的多,也许是政治寿命的延长使得他加快死亡吧,相比之下王静辉更关心现在他的病情,只要有他站在王静辉这边,就算王安石在怎么折腾,士林力量也不至于分化地不可收拾。
何该王静辉这么忙碌。从应天府到楚州的距离也不是说到就到的,这家伙整整在马背上待了两天才烟熏火燎的冲进欧阳修的府邸,在门口通报后,便毫无顾忌的直接进入内宅,好在没有看到白绫,算是还可以放手一搏。
欧阳修的儿子欧阳发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急匆匆地冲进内宅。看了一下院子后,又回过头问道后面紧跟着的家仆:“你倒是快点!到底欧阳先生的屋子是哪一间?!”
欧阳发正值父亲病重,心情虽然不是很好,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心平气和的走到王静辉的身旁,说道:“敢问这位兄台是谁?这是鄙府内宅,家父病重还请到前堂叙事!”
王静辉转头才看到欧阳发,听到他地话中语气不善,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心急冒失的闯进了人家内宅,估计这个年轻人是欧阳修的儿子或是子侄一类的亲人,便说道:“在下王静辉,前天在应天府接到欧阳公病重的消息,便日夜兼程而来,心急欧阳公病情,便失礼了,还请原谅!欧阳公在哪里,在下好医治!”
这时后面欧阳修的家仆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欧阳发后一愣便说道:“大公子,这位是驸马爷,专门赶来给老爷治病的!”
欧阳发这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便是闻名已久的王静辉,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就顾不得这么多虚套的东西了,说道:“谢谢驸马不辞劳苦而来,家父在内院请跟我来!”
自王静辉来到这个时代后,能够让他第一次见面便生出好感的同龄人便是赵顼、苏轼兄弟,剩下的便是这位温文儒雅的欧阳公子了,一看便让人如沐春风知道他是个君子,虽说他对欧阳修儿子的历史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但光是看这卖相,也知道人家家学不是盖的,肯定和他老子一样是个学富五车的人物。
王静辉随着欧阳发进入内院,欧阳修这几年参知政事可没有白当,光看他的府邸岁说不上是豪华非常,但亭台楼阁遍布在园林当中,显出主人的风趣,欧阳修养病的屋子便是在这其中。王静辉看到病容憔悴的欧阳修后,便抓紧时间把脉诊断病情。
欧阳修现在的状况可不是很好,王静辉对此也是非常挠头,不过好在手里正好有绝佳的秘密武器——千年参王,这本是楚州商会专门从高丽购进准备献给皇上的,但他听到欧阳修病重的消息后,便和吕先云私下商定先拿出一株来,看情况而定,王静辉相信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凭借这自己是赵顼妹夫的这层关系,赵顼对此是不会介意的,更何况救治地人是欧阳修。
王静辉把放在身旁地包袱打开。这次他走得非常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除了钱钞外便是这支装参王的檀木盒子。他打开盒子之后。旁边地太医看到了参王便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参王!”然后呀异的看了看王静辉。大内太医什么样的珍贵药材没有见过?不过据王静辉所知就是大内也不过有几株这样地人身而已,更何况高丽参品质优良,历来被众多名家所推崇,上次给英宗赵曙治病的时候。赵曙一开始在他没有赶来之前就靠一株参王来吊命才等来他的。
人参在中国人眼中便是万能灵药,用人身来给病危病人吊命虽说不见得能够起死回生,但暂时稳定病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本来献给皇帝的这五株参王便是从高丽皇族手中用一套十八盏八景玻璃宫灯换来的,王静辉不敢拿最好的参王出来,但就是他手中经过鉴定一千两百年的人参放在他以前生活的时空中也是传说中的东西,相信其功效也是足够了。看到驸马拿出这个东西,欧阳修地家人就放心了许多,有绝世药材和良医,不敢说万无一失,但让欧阳修度过难关希望还是非常大的。
王静辉欧阳发叫到身旁。开出一张方子,让他的家仆去照方抓药,人参功效随大,但也要辅药来充分发挥出全部的功效才可以,要不然一根参王若是让欧阳修服下,那非要补死他不可,这就闹出天大的笑话来了。用银刀小心的取下一节参须混合辅药熬成药汁后,他给欧阳修服下。欧阳修病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就是年老体衰,这次更是气血大亏,经过王静辉用其他药材调制的参汤可以很好的补充欧阳修地身体能量,还可以稳定他的病情。
欧阳修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旁边的人就算不懂医术也可以看得出来他面色泛出红晕,胸口随呼吸而有节奏的上下起伏。整个人就想睡着了一般。王静辉把过脉后,把欧阳发拉到一边说道:“欧阳公子,令尊的病情基本上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其脉相比较复杂,一时半刻也看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在下和太医一起商量后,再做计较。现在还请公子派人到平民医馆中,把掌座胡全汉给叫过来,就说我在这里,让他把我所使用的那套工具都带来,再带上两个护士。”
欧阳修向王静辉鞠了一躬说道:“驸马就不用称在下公子了,与名重天下地龙图阁学士相比,真是愧煞在下了,这次又不辞辛苦的赶来救治家父,驸马这份恩德真是让发难以回报,驸马直接叫在下表字‘长卿’好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欧阳先生才是名重天下,我一个后辈末进那里敢和先生相比,而且先生对在下有提携之恩,能够为先生效劳是在下求之不得的!长卿兄对在下也不用客气,直接叫我‘改之’好了!”
欧阳发的修养要是放在后世,那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温文儒雅更是让王静辉心折;与王静辉不同的是,欧阳发对他的底细,非常清楚,这么一个老是被父亲挂在嘴边称赞的年亲人以前就让他非常好奇,现在看到本人那份热心而又没有什么架子,欧阳发心中对王静辉也是非常倾慕,若是在平时,他们两人早就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了。
欧阳发吩咐下人去平民医馆叫胡全汉后,和王静辉闲谈的时候知道他是从应天府接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在下午到达汴都的,更是感动不已,亲自给他安排房间休息。此时胡全汉也到了欧阳家,简单的和他嘱咐了几句后,便回到卧房休息了去了。
胡全汉便接替王静辉守在了欧阳修的床前,现在能够让他来亲自守护病人的人,在汴都恐怕也就是王静辉才可以这样命令他了。自从他接手平民医馆后,虽然不像王静辉一样,但经过长时间的熏陶和苦练后,胡全汉自己的医术也大为精进,两年下来也算得上是汴都名医之一了,最主要的便是他对外自称是王静辉的【创建和谐家园】,有这么一个两次在危难中把英宗赵曙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师傅,这个徒弟地名声也是与日俱增。多少权贵请他来家治病结交,都被胡全汉给拒绝了。他只守在平民医馆。要是外出治病也仅限于平民医馆所在地贫民区。他知道王静辉虽然没有这么吩咐,但按照他长时间的观察。王静辉心中一定希望他这么做,再加上他本来就讨厌给人拍马屁,结果便成为汴都最难请地郎中之一了。
欧阳修的病情虽然稳定下来了,但到底是什么引发这么严重的病情。这在王静辉心中还是非常迷茫的,这也是他头一次碰上看不明白病情原因地时候。心中虽然很迷惑,但欧阳修的身体在慢慢好转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也让王静辉更加感到奇怪的原因——难道千年人参就这么灵验?!欧阳修甚至在第二次服下人参汤之后不久便清醒了一次!王静辉和那名早先便来到的太医商谈了很长时间,在看到欧阳修清醒后,两人更是面面相觑——这样也可以?!
不管怎么说,欧阳修仅仅靠着千年人参便渡过了这次大难,在王静辉来到欧阳家四天后,欧阳修便可以躺在床上和人说话了。病人向好的方向发展,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应该是非常好的现象。应该十分高兴才是,但这次王静辉是很高兴,不过更多的便是郁闷,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有查明病因,糊里糊涂的靠一颗人参便把欧阳修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靠!这不是生活在武侠小说中吧,这么恶搞!”王静辉在心中嘟囔着,以前生活的那个时空中,部队地生活是很枯燥。武侠玄幻小说也读了不少,书中那些一株千年雪莲或是千年人参起死回生的场面没有少看到过,人参还可信,雪莲那玩艺就是万年的,除了对妇科病有点作用外,什么起死回生便是瞎扯淡了。没想到自己这次也被这么恶搞了一次,这能不让他感到郁闷吗?!
不管王静辉心中是不是郁闷,欧阳修一家却是非常感激他的,只是那个太医用很怪异的眼光看他——王静辉的医术他可是见过的,谁敢给皇帝用毒药来治病啊,拿皇上像道菜一样又是蒸又是煮的,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有着通天手段从阎王手里抢人命地家伙居然也有这样糊里糊涂的时候,病人的病都好了,自己还不知道病因。太医看着他活象个怪物一样——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欧阳修的病是好了,王静辉面对欧阳家千恩万谢不知所措的时候,眼睛瞟到那剩下的半截人参——不好!他心中直叫苦——昨天吕先云已经到汴都了,那五株千年参王可是要给皇帝地,自己半道截下了一株,虽然皇帝会给自己面子不追究,但那些讨厌的御史谏官可是会那此做文章的,到现在为止自己也没有给皇帝一个事先交代,恐怕这面子上有些不好过。
想到这些,王静辉有些坐不住了,相互应承了几句便急匆匆的朝自己的老窝儿赶,他要尽快做好善后工作,免得剩下的那半株参王找自己的麻烦。估计这个时候宫里面的人已经知道少了株参王了,就是不知道,自己也没处找这东西了——除了大宋皇室以外,天下能够有这东西的地方也只剩下了辽国和高丽的皇宫了,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弄来充数。
王静辉回到驸马府后,便立刻召来了刘账房,让他紧急提出二十万贯钱财,还是准备赔偿吧。可惜赵顼可不是高丽皇族那样傻,几盏八景宫灯便骗回这样的宝贝,他曾经朝赵顼炫耀过玻璃有多么赚钱,赵顼可是知道那八景宫灯就是再珍贵,其成本也不过几十贯,那还是人工费而已,要是材料费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有了钱后,王静辉立刻写了两张谢罪表,一份给赵顼的,另一份则是给太皇太后曹老太太的,自己的老婆还在曹老太太身边,相信老婆会给自己美言几句的,好让老太太来给那些御史施加一点儿影响力。王静辉让人将二十万贯押运到户部——不管怎么说,先拿出诚意来封上别人的嘴巴再说,然后便立刻备车入宫请求面圣。
在塞给宫里的小黄门十贯钱钞后,小黄门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跑着向里面传达驸马面圣的消息——现在宫里面的太监都知道驸马几乎是大宋第一有钱人,也最是大方,恨不得驸马能够每天面圣呐!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老太监,王静辉一眼便认出他是大内总管——所有太监的头儿!
历史小说虽然是娱乐,但我不准备向那些无俚头的清宫电视靠拢——虽然YY,但也应该有个限度。戒念会尽量认真的考证历史人物的生平和性格,争取虚拟历史中的人物向现实历史人物的性格靠拢,但这需要时间,请大家能够理解,支持戒念,谢谢!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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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辉一看便知道那个老太监是冲自己来的,便走上前去笑着说道:“赵公公,别来无恙?”
ÕÔ¹«¹«×ßµ½ËûµÄÉíǰ¹°ÊÖЦµÀ£º¡°¶àлæâÂíÒ¯µëÄʥÉÏÕýÔÚ¸£ÄþµîµÈ×ÅæâÂíÒ¯ÄØ£¡¡±
王静辉边和赵公公往福宁殿走,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悄悄的把写给太皇太后的谢罪表搭上一块儿上好的和田绿玉佛塞给赵公公说道:“赵公公,在下刚办了件天大的错事,还望赵公公在圣上旁边美言几句,这是在下写给太皇太后的谢罪表,还请赵公公代为转送!”
ÕÔ¹«¹«Ð¦ßäßäµÄ½Ó¹ýл×ï±íºÍÂÌÓñ·ðºó˵µÀ£º¡°æâÂíÒ¯²»Óõ£ÐÄ£¬Ê¥ÉϺÍÌ«»ÊÌ«ºó²»»áÔð¹ÖæâÂíµÄ£¬Õâл×ï±íÔÚÏÂÒ»¶¨×ªË͵½Ì«»ÊÌ«ºóÄÇÀæâÂíÒ¯Çë·ÅÐİɣ¡¡±
王静辉故作愁眉苦脸的表情说道:“公公有所不知,在下这次可是没有经过皇上的同意,便把楚州商会献给皇上的高丽参王给用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圣上宽厚虽然不至于杀头,但给我来个发配边疆,在下也到没有什么,只可惜大长公主和那未出生的孩子可要跟着我受苦了!”
赵公公用手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驸马爷到底还是年轻,做事没有思量好,不过洒家的弟弟受驸马爷治病之恩,已经提前写了陈情的折子递给圣上了,圣上不会怪罪你的!”
王静辉这个时候才知道赵顼已经知道他挪用参王的事情了,对于他身边看管书房的赵公公是大内总管太监地弟弟,他还真有点吃惊。不过不管怎么说。听赵公公地口气,自己这件事基本算是过关了。应该不会受到御史谏官的大肆炒作。“真是谢谢赵公公为在下操心了,等哪天公公轮休,凝翠楼上在下略备薄酒等候公公大驾光临!”
赵公公笑呵呵地说道:“那洒家先在这里谢谢驸马爷心意了!”说着两人到了福宁殿,赵公公先进去通报一声。而王静辉就在外面等候召见。不一会儿他便在赵公公的引领下进入福宁殿,见到了赵顼。
赵顼继位成为皇帝之后,变化很快,王静辉只是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他就变得非常有帝王气度了,这让王静辉感到非常新奇,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福宁殿中也不止是王静辉一人得到了召见,王静辉看到韩琦、富弼、曾公亮、赵忭、吴奎、唐介、司马光,当然还有信任参知政事王安石。
王静辉离开汴都一个月,现在就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了——他感到此刻的福宁殿似乎有些剑拔弩张地味道。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反正历史上王安石在推动变法时候的那些破事他都知晓,也为此感到有些厌烦,见到神宗赵顼便是下跪一张谢罪表呈上。
在场的诸人对皇帝讨论政事半道上居然接见王静辉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这大殿之上都是两相四参外加枢密使的人物,王静辉虽然是驸马身份受到传统政治规则的限制而不会有太大作为,但这些人都知道他是少数能够左右两代皇帝意见的宠臣——确实是宠臣,大宋以来还没有见过那个身上背的弹章如此之多还能够受到皇帝重用的驸马。关键的便是楚州地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晓了——一次海外贸易船队的来回,楚州市舶司几个月便收上了六七十万贯的关税,船队的利润达到了令人乍舌的四百多万贯,相关的市场交易税更是没有办法统计的数字,皇上从内库中拿出了三十万贯入股,几个月后变成了一百四十万贯——更可怕地是这只是个开始!
如此成绩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之外。连赵顼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投出去的钱财翻番如此之大,这么一次贸易所获得的收益使得所有的参与各方都赚翻了,若论搂钱的本事,大宋还有谁能够和眼前这个年轻驸马相比肩?!这么大地功绩莫说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就是参知政事也当得,不过可惜的便是他的驸马身份让他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今天让所有人都掉下巴的便是王静辉跪下后第一句话便是:“臣有罪!”
神宗赵顼看到王静辉这个样子后,便已经了然于心,接过太监传过来的谢罪表一看果然是关于他私自截下高丽参王的事情。看到自己的大臣们都有些糊涂,便把谢罪表递给韩琦,所有的人都传看了一圈之后,韩琦站出来说道:“圣上,驸马虽然犯此大错,私自截留贡品,但乃是为了欧阳大人病情,事急从权理当轻判!”
王静辉论关系是韩琦的义子,就是他也明白王静辉不上这道谢罪表,仅凭楚州的功绩,皇帝是不会紧逼怪罪他的,更何况王静辉是皇帝的亲妹夫,哪里会下重手?!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这件事基本上不会对驸马产生多大的影响,驸马也把事情做得比较圆满又有充足的理由,为了补偿已经向户部送去了二十万贯。
刚才王静辉进来的时候看到神宗赵顼的脸上似乎不是很好看,但接了他的谢罪表后,脸色倒是开朗了许多,知道这帮大臣正在商议什么朝政,让赵顼十分生气,只要不是冲着自己便好。
神宗赵顼笑着说道:“驸马,起来吧!你也不过是为了欧阳公的病情才这么做的,朕不怪你!倒是朕给欧阳公派去的那个太医太无能了些,还让你从应天府连夜赶来,真是辛苦你了,欧阳公的病情怎么样了?”
王静辉躬身说道:“启禀圣上,欧阳大人的病情已经稳定多了,上午臣离开欧阳府的时候,欧阳大人已经能够吃进一些东西可以说话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修养几个月便可以无事了!”
赵顼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可是又辛苦驸马走上一遭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这倒是没有什么,欧阳大人乃是朝中重臣。更是我大宋读书人心目中地偶像,我对欧阳公也是非常钦佩地,时常向欧阳公请教学问,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相信也会是这么做的!”
“轰隆!”一声雷响仿佛是敲在了福宁殿御堂地房顶上。王静辉的眉头皱了皱,自己的小麻烦这算是过去了,估计御史还是要为此上两道折子,反正自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只要皇帝不认为自己是恃宠而骄便可以了。不过这一声雷声却把他拉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福宁殿今天人这么多,而且气氛也不是很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外,福宁殿中没有一丝声响,所有地人都站着不说话,王静辉此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派严肃的脸庞,而帝国年轻的皇帝赵顼则是紧皱着眉头,端坐在御案之上。
在这种场合下,王静辉只觉得有些诡异,但老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便开口说道:“圣上,月前大宋皇家海运的船队已经顺利返回楚州的阜宁、盐城两个港口,所获颇丰。除了有一艘货船半途沉没外,所有的货船和舰队都已经平安停泊卸货……”
王静辉是从来不自卖自夸的,但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难受,自己又不清楚他们在他来之前谈论了些什么,以至于气氛这么紧张,便以自己在楚州的功绩为引子。慢慢来打探他们原来的话题,或是干脆就此退出福宁殿置身事外。
赵顼抬手打断了王静辉话语,说道:“爱卿辛苦了!楚州之事过后再谈,爱卿可曾记得四年前朕与爱卿相遇之时爱卿评点大宋地三大弊政吗?”
王静辉不知道赵顼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话题,不过他还是回答道:“臣当然记得,不过那只是臣一点不成熟的看法而已。”
赵顼点点头说道:“太上皇和朕都很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父皇将你放在楚州也是寻求解决大宋弊政的道路,现在朕打算行商鞅之事,卿以为如何?!”
王静辉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里的气氛怪怪的,原来是因为变法的事情啊!他转头看看旁边不远的王安石,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两只眼睛里面冒出了热切地神色,一时间王静辉感觉好象是被他给灼伤了一样。
王静辉停顿了一下说道:“圣上可还记得臣说起的‘利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