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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风》-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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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谈话气氛显然不适合再谈及国事了,英宗赵曙和王静辉都很知趣的回避了那些烦恼的国家事务,把话题转移到家事上来。虽然英宗赵曙很可惜王静辉变成了他的女婿,成为驸马后,这个在外人眼中十分荣耀的称号在立志干一番事业的人眼中无疑是洪水猛兽,它将会彻底断送一个人步入政治巅峰的道路。

      英宗赵曙对于王静辉的才干是非常欣赏的,更欣赏的便是他做事的方法和策略,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每次王静辉的提议总是都能顺利的得到其他大臣的认可,每次决议前驸马都会给那几个有关的官员写信做出单独说明,事实上还没有在福宁殿议事之前,自己手中的奏章已经得到众位大臣的认可,这个方法虽然简单,却是最有效果的。

      王静辉虽然不是英宗赵曙的儿子,但怎么说也是赵曙的女婿,是半子,而且还是他最宠爱的蜀国公主的丈夫,虽然他心中觉得有些事情上限于祖制亏待了王静辉,但他还是为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的归宿而感到欣慰。

      英宗赵曙看得出来,蜀国公主对王静辉这个驸马是极为满意的,那从心底流露出来的眷恋和日日穿梭在楚州和汴都之间的信件,让赵曙知道这辈子最令他欣慰的事情之一,便是给自己的女儿挑选了一位好驸马。这个驸马诗词冠盖天下,连仁宗称许过的苏轼兄弟都要逊色三分,不过最令人称道的便是他没有其他少年得志的才子那样蓄养歌妓、留恋秦楼楚馆地坏习惯。这点儿倒是和赵曙最看重地御史中丞司马光的习性相似,就是连自己也是比不了地。唯一的遗憾便是他们两个人成婚一年多。蜀国公主还没有生孕,而比他们晚两个月成婚的徐国公主都已经有九个月的生孕了。

      英宗赵曙朝王静辉笑着说道:“爱卿和蜀国情深意重。朕是知道地,不过恐怕韩琦和朕的心思都是一般的,都希望你们能够有个孩子!你多照顾下蜀国公主吧,呵呵……”

      王静辉也没有想到老丈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一时间脑子当机了,不过回头想想也就释然了:自己已经快二十五岁了,蜀国公主也近二十二岁了,在这个时代女人十七八岁当妈简直是普遍的现象,而男子二十岁不当父亲简直是有问题,尤其是官员出身的人,如果在合理的年龄没有结婚或是生子,御史台那些乌鸦们会认为这位官员的品行有问题,上书弹劾那是少不了的,更何况自己已经是宗室的一员了。而且身为驸马掌实权,那么显眼的目标,御史台地人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当然这样的小辫子他们是不会放过的,王静辉此时才想到估计老丈人的御案上早就有自己弹章了。

      英宗赵曙看到一向能言善辩、足智多谋的驸马在一旁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慈寿宫那边也没有少拿这个话题来取笑蜀国公主。这两口子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嫩了。不过对于赵曙来说,他对王静辉最大的期望不仅是国家朝政上的,还有家人生活上的。似乎在中国历朝历代当中,宋朝地宗室之间的关系可能是最为平和的,当然这中间也有很多帝王之家无奈的事情发生。但皇室之间关系无疑是最好的时代,要远比清廷那份刀光剑影强得太多。

      王静辉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脸红的一天,有些磕巴地说道:“圣上教训的是,臣定当不负公主……”

      英宗赵曙看到王静辉那难为情的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贤婿!今天我只是你的泰山,你只是我的女婿,不用这么君臣客套了!”

      王静辉听后心中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下,偷偷用袖子擦擦头上渗出的汗珠儿,自来到宋朝后,他还没有这么紧张过,只是是当年遇到蜀国公主穿宫装的时候有这种感觉。想到蜀国公主,他的心中就平静了许多,自从成婚后,自己老是忙于政事确实有些疏忽她了,一年当中有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厮守在一起,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他的心中还是非常愧疚的。

      不过好在老丈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下去,否则王静辉只有跳进旁边刚刚化冻的荷池中来给自己的脸降温了。赵曙停顿了一下说道:“贤婿,今天你和几位太医给朕把脉的结果如何?”

      王静辉被英宗赵曙单独叫出来走走的时候就知道老丈人肯定会问到这个问题,任谁都会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更何况赵曙身为一国之君,其身体健康的好坏直接受到所有人的关注,而且赵曙的身体又老是多病体弱。

      王静辉组织了一下思路说道:“父皇,您的身体近期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虽然有些体弱,但如果能够按照太医开出的方子和建议慢慢调养,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父皇现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安心静养,只要父皇的身体健康,大宋的明天自然会好起来,父皇不必担心!”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贤婿休得用好言辞令来搪塞朕,朕的身体好坏自己是清楚的,有什么难言的,但说无妨!朕只是想听你一句实话而已,你也是这汴都城中有名望的郎中了,那帮太医说的鬼话连篇,朕信不过,要不然去年没有贤婿在旁尽力施救,朕早就追随太祖太宗皇帝去了!”

      王静辉没有想到自己的老丈人还这么较真,但心中仔细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半真半假来给赵曙交个底,让他多少有点儿信心,便说道:“父皇,儿臣所说属实。不过父皇身体早就有衰弱之相。以前父皇忙于朝政没有得到好好的调养才会出现去年那样的险况。不过父皇不用担心的,儿臣已经派人到巴蜀等地去寻找所需要地药材。到时候会有更对症地治疗方案来调养父皇的身体!”

      现在地条件简陋,缺少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精密仪器和特效药物,王静辉对自己老丈人的病情也只能靠中医进行调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好在后世中医受到西医的影响,对心脑血管疾病地专项研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自己也可以利用手头上资源进行调整治疗英宗赵曙的病情。现在他也只有期待银杏叶是否真的如后世研究报告中说得那么神奇,对心脑血管疾病有奇效了,不过自从颍王赵顼常喝自己给他制作的银杏茶叶后,就很少喊他的头痛病了,这也多少让王静辉心中有了些底气。

      英宗赵曙听后到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对于王静辉的医术他是十分放心的,如果没有这个驸马。那场在汴都开封爆发的瘟疫死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千人,恐怕会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繁华地都市中兴起一场灾难,况且开刀治病等治疗奇术都是驸马才会的,连宫中的太医院都要防止驸马的“济民制药”所产的药丸来给宗室中人服用治病,有驸马坐镇,他放心了许多。

      英宗赵曙问道:“贤婿,难道宫中太医院中的药材不齐全吗?”

      王静辉笑着说道:“父皇,儿臣所用的药物其实在颍王那里已经用过了。是一种树的叶子,此树名曰‘银杏’,其叶有通经活络之功效。颍王就是因为身体血脉不畅,尤其是头部更为甚之,所以当初儿臣给他地茶中加入了这种叶子的粉末,让他长期服用。现在颍王的头痛病已经大为缓解。父皇的病情虽然和颍王的有所不同,但都是气血不畅所引起的,所以臣派人到巴蜀等地多运些回来,供父皇治病所用!”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贤婿真是有心了,若非贤婿有此奇术,朕和颍王恐怕都会被这种病症所纠缠!难怪当初贤婿不肯入朝为官,当个郎中济世救民也是功德无量啊!”

      王静辉看到老丈人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说道:“儿臣自当尽全力辅助父皇达到天下大治,好早一天照顾自己地医馆,以发扬自己的长处,解脱更多百姓的病症之苦!”

      英宗赵曙听后,笑着拍案而起说道:“贤婿说得好!‘天下大治’!这正是太祖太宗皇帝的心愿,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王静辉说道:“这还不够,还要把西边的西夏给灭了,把北方属于我大宋的土地拿回来,彻底实现太祖太宗皇帝未完成的心愿,有了北方的防地,游牧民族又有何惧?陛下自然会实现汉唐武功,威震异族,传我华夏文明于异族,让他们也知道诗书教化!儿臣相信父皇能够让儿臣见证这一切!”

      英宗赵曙听后,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都浮起一丝红晕,显得非常激动。王静辉看了老丈人的表情,心中想到:“果然如此,古代帝王恐怕最关心的便是武功了吧!能够扬威异域这也是每个皇帝最大的荣耀,也唯有用这个‘空中大饼’来‘勾引’皇帝奋发图强了!”

      在王静辉的心中,对中国历史上的武功卓著的汉武帝的评价和司马光的意见是相同的,都是属于垃圾货色,扬威是扬威了,但国家却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灾难,帝国的财政都到了崩溃的边缘,老百姓的生活困苦不堪,不得已启用了桑弘羊之辈敛财渡过难关,末了还抛弃了桑弘羊作为牺牲品。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的是汉文帝和汉景帝,汉武帝的爷爷和老爹在历史上的地位虽然没有汉武帝高,但却是真正的爱民皇帝,注重民生的发展,文景之治使汉帝国达到了巅峰,也给子孙征讨匈奴留下了丰厚的本钱,这才是王静辉欣赏的皇帝。

      王静辉的高调宣言也激起了原本很沉稳的英宗赵曙的雄心,站起来对他说道:“朕当会记得贤婿今天的话,朕会让你看到大宋威名远播四方地那一天!”

      王静辉笑着说道:“儿臣相信父皇能够完成太祖太宗皇帝地心愿,但父皇还要保重身体。只有这样大宋才会稳定的发展!”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呵呵。贤婿这张嘴可真是厉害地紧,难怪你能够说服那些朝廷重臣……”

      在结束了和英宗赵曙的会面后。王静辉便退出来,这次会面无疑是成功的,自己这个外戚的身份以后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地麻烦,所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是自己能够继续实现理想的重要支点。否则他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都会受到那些多事的御史找麻烦,这可是让人头痛的紧。

      现在和老丈人这一场比较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虽然以后卸任楚州军州事后他可能就要真的在汴都开封幕后来主导大宋走向了,但他却对自己在政治上的发展一点都不在乎,毕竟这个东西可不是你有千年的见识所能够抹平这个差距的,不说别人,光是王老头儿那手“征诛”之术,他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大地威力,居然把一般老家伙连带他们身后的势力全部给压制了近十年之久。只是史书上一句“得到皇帝的鼎力支持”是说不过去的。随着王静辉在北宋政坛上“混了”一年后,他多少对现在宋朝的官制制度的运作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就他的感觉来说,在大宋这样地制度下,只要皇帝不昏庸,想要诞生一手遮天的权臣简直就是奇迹了,老赵家的先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经验可丰富着呢,自己怎么起家当皇帝的。自然就会对这条路防备的更多些。

      王静辉想到后世看到地电影中所谓八贤王和庞太师的对抗,宋朝能够有这样的权臣简直就是扯淡,韩琦这样的执政权力已经是到达巅峰了,可他要面对御史中丞王陶的弹劾,还是必须在家装病。在宋朝身为百官之首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也够丢面子的了。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的国家总理受到最高【创建和谐家园】的弹劾时,自动解职一样,这是后来人所不敢想象的,连韩琦都这样小心,所以现在还是小虾米的王静辉明智点就是在背后当参谋更加安全有效些,不要让多事的御史和知谏院抓住自己外戚身份的小辫子不放才好。

      王静辉走出了福宁殿,没有想到外面早就有人布下望风的等着他了,一个老太监笑呵呵的来到王静辉的身旁轻声说道:“驸马,蜀国公主在惠寿宫老祖宗等着你呐,请随老奴走一遭吧?!”

      王静辉自从濮议角斗之后,一听到慈寿宫心里面就直发麻,不过好在无论是英宗赵曙父子,还是自己那个便宜义父韩琦嘴巴还都算牢固,没有什么风声漏出去,这让他放心了许多:要知道曹太后的命可长着呢,老太太有着无与伦比的深厚政治背景,这么一个人要是给自己下拌子,那后果一定是非常严重的。这个时候接到曹老太太的邀请,王静辉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有乖乖的跟着老太监走向慈寿宫。

      不过王静辉也不是个浑身洁白无瑕的白玉观音,对于太监这个职业中间的猫腻,他在后世的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中还是非常清楚这些太监的威力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跟西夏去拼命,也不愿意被这些太监陷害的莫名其妙的栽跟头,所以在袖子中抽出四张百贯交钞,在宫中小道拐弯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塞给前面领路的老太监。平常遇到有点身份的太监,他一百贯就给打发了,高级太监送些徐氏生产的新奇物件,但此时他身上除了有交钞外,什么都没有了,慈寿宫的太监可都是跟随曹老太太的人,看这个家伙年岁也不小了,估计是曹太后身边的红人,所以一出手便是四百贯,这四百贯在当时可以养活一家三口一年的了。

      王静辉说道:“这位老公公贵姓?今天出来的比较匆忙,身上没有什么稀奇物件,改日定当答谢!”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浑身都直掉鸡皮疙瘩,他可是最看不惯送礼这套玩艺了,往常也都是让徐氏的人或是管家王福看着操办,但这次是他第一次出手,心中当然有些不自在,但为了和这些“红头人物”打好关系,他只好忍住呕吐的感觉做了。

      那个老公公看来也是常收礼物了,一边笑着说道:“不敢!”一边把交钞利索的塞进袖子里面,他可是慈寿宫的太监总管,跟随曹太后至少有三十年了,当年曹太后指挥太监宫娥守护仁宗平定宫内叛乱的时候就有他,在宫中可是个老油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曹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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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引路的这个慈寿宫太监总管在收好交钞后,轻声对王静辉说道:“驸马,其实太后把你叫过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对圣上的身体健康有些不大放心罢了,驸马不必多心,蜀国公主和颍王殿下、东阳郡王殿下都在慈寿宫等着你呐!”

      一路上王静辉和这个老太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才知道他姓刘,从这个刘公公嘴里吐出的一些杂乱信息结合王静辉所知道的曹太后的历史,他才知道这个老家伙居然侍奉曹太后几十年,由于经历了几次类似历史上宫内叛乱那样比较大的宫廷的风波后,加上他活的时间足够长,居然是慈寿宫的太监总管,深得曹太后的信任。不过王静辉参与过濮议角斗的策划,心中想到那份有太后亲笔签名的手谕,就不禁怀疑到韩琦和欧阳修买通曹太后身边的人伪造太后手谕,是不是就是这个刘公公呢?

      不过王静辉不会傻到去对这件事进行旁敲侧击的证实的,毕竟自己可不是英宗赵曙、韩琦和欧阳修等人,对于他们来说濮议角斗的胜利是一场辉煌的政治胜利,但对于他来说,自己面对曹太后的怒火可不是件闹着玩的事情,嘴巴紧点对自己没有坏处,最好便是曹太后永远不知道他在濮议角斗中所起的作用。

      王静辉虽然没有和曹太后说过话,但也见过几次,一看这个老太婆的气色和面相就是长命的,一定活的要比英宗赵曙地命长。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他所看到地宗室关系。这个曹太后都是赵宋皇室中的神邸,自己地老婆蜀国公主虽然在濮议中的关键时刻帮了自己一把。但对于曹太后,她心中还是非常尊重的,自己和蜀国公主成亲一年多来,没有少听她讲当年曹太后的英明之举。曹太后在蜀国公主心中地分量,王静辉还是非常明白的。

      王静辉对刘公公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年在濮议中正是这个老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盗用了曹太后的玉玺,帮助了英宗赵曙和韩琦渡过难关。不过除了韩琦的长期经营,每次都很重视这个深受曹太后信任的刘公公都能够在韩琦身上得到非常巨大的好处外,他也并非像王静辉心中想的那么不堪。说出来可能会让王静辉掉下巴:他居然是赵宋皇室地忠实的守卫者!这倒不是历代皇帝的经营,而是仁宗皇帝对他恩宠尤佳,才使得他终于皇室,正如韩琦和欧阳修当初的想法一样,换了一个皇帝后。所效忠的对象也就更换了,这个老太监虽然深受曹太后的信任,但他却是终于皇帝的!如果王静辉知道为什么当初韩琦等人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的得手地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老家伙还有效忠皇帝的思想,那他非要疯掉不可了。

      不过能够打动刘公公放水,金银财宝自然是不可少的了,王静辉刚才给他的四百贯交钞若是放在平时,这个老家伙还真的会不屑一顾。因为身为曹太后身边的红人,所收地东西自然不是这些土得掉渣的玩艺,人家韩琦送的可都是名家字画和珍贵瓷器,交钞这些东西也就能够打发那些低级小太监而已。不过他可是收过蜀国公主孝敬给他的不少好东西,那些风靡汴都【创建和谐家园】贵族家中的各式玻璃器具,他这里早就装备上了。他也知道驸马是临时碰上他的,否则不会给这些他看不上眼的交钞,不过为了安抚驸马,他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在皇宫中走动一般是绝对不可骑马乘车的,只有皇帝和太后皇后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才能够有这个特权,所以刘公公领着王静辉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中绕圈子,等走到慈寿宫的时候,花的时间居然比他乘车回驸马府的时间还要长,这真是让王静辉感叹老丈人的住所之庞大、之奢华,心中不免腹诽道:要是把修皇宫的钱用来打仗,估计西夏早就被灭了,下次可要打打皇家费用的主意了,不然韩琦守着这么一个窟窿,能不叫穷吗?!

      有刘公公这样慈寿宫的第二号人物的领路,王静辉很快便到达了一扇小门外。在这里,刘公公说道:“驸马,太后是很少见生人的,自仁宗皇帝大行后,太后几乎就很少见客,只有韩相公、富公、欧阳大人、曾大人和司马大人才能够见到太后。驸马您虽是皇亲国戚,但也要在这里稍等片刻,容老奴先行禀告,片刻既回!”

      刘公公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是驸马,身为外戚但却是当今皇上所看重的人物,再加上蜀国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婚后对他的孝敬也是极为丰厚,所以便对王静辉格外的客气,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就是三司使韩绛他都不带瞥一眼的,这算是对驸马极为客气了。

      王静辉也知道这个曹太后在历史上持身甚正,在他所看过的历史书中,好象也只有韩琦和富弼能够在第一时间见到她,平时除了宗室中人外,几乎不见客,就是见韩琦的时候,也是要挂上珠帘的。路上刘公公也和他着重说明了曹太后在慈寿宫订下的规矩,他自然明白刘公公的话,说道:“还请公公烦劳,在下知道太后的规矩的!”

      刘公公打开门进去后,王静辉便在门口等待,不一会儿刘公公便朝他招手让他进去。果然,在一间似乎专门用来待客的小客厅中,王静辉又再一次“见到”了这个在历史上受到高度评价的曹太后,这间不大的客厅中除了有曹太后外,还有蜀国公主、颍王赵顼、东阳郡王赵颢、韩琦富弼也坐在上手座,这个小小的客厅中集中的可都是权贵人物了。当然,惠寿宫的主人曹老太太正端坐在珠帘地后面,王静辉还是能够透过珠帘看到她。

      王静辉进入客厅后刘公公在他地面前摆了一个蒲团。他跪下三叩首后说道:“给老祖宗请安!祝老祖宗身体安康!”

      珠帘的后面传来了曹太后那种不带有任何情绪地声音:“驸马请起。刘和给驸马看座!”王静辉这才敢抬起头来,在刘公公的眼神示意下。他坐在蜀国公主的旁边。

      旁边的韩琦看到王静辉似乎见到曹太后后很紧张,当然知道这个义子心中所担心地是什么,任谁也想不到濮议角斗中最后一计定乾坤的居然是当今大公主的驸马。不过这个小子也没有想到她老婆最崇拜的便是曹太后,现在知道了见了面恐怕心中怕得很吧!韩琦心中在揣摩这个让他有些看不透的“义子”。不管怎么说,他对王静辉是非常有好感的,但同样他也对王静辉的“驸马”身份“深恶痛绝”,但正是王静辉这种“【创建和谐家园】”行径让他心中有了底:王静辉决不是历史上王莽之流!如果说唐朝驸马还有机会造反,但在宋朝这样百年积累的惯例面前,驸马是绝对不会有稳定权力巅峰的机会的!

      宰辅韩琦咳嗽了一声,对着还有些不太适应地王静辉说道:“改之,不用紧张!今天太后召你来是为了圣上的身体安康状况,你和太后照实陈述好了!”

      王静辉朝韩琦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老家伙明白自己担心的是什么。也明白了韩琦的嘴巴十分牢靠,能够守得住秘密。他的心中鄙视了韩琦一把:你自然是不用害怕曹太后了,我的根基浅薄,老太婆要是知道我在濮议背后搞鬼,那还不要掐死我?!

      王静辉收起这份心情,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站起来朝曹太后躬身说道:“圣上的身体现在重在调养,臣也心中也想圣上能够早日恢复龙体安康。但圣上所患的病症极为复杂,并不能够做到药到病除,只有安心用药物来调养才可以!”

      韩琦之所以能够担任校正医书局地第一任提举,除了他上书提议之外,便是他自身在医学这方面还有两手,虽然比不得那些国手名医。但也算是医学爱好者,这也是赵宋皇族对医学发展的格外重视所影响的,朝中许多大员就算再差劲,但要是说起医学来,那嘴巴里面的名词还是不少的。

      韩琦说道:“改之,太后要你说的是实情,你不用担心,照实来说圣上地身体到底怎么样?你刚才的话可是每个太医都会说的,太后之所以把你叫到这里来,就因为你是驸马,而且深通医道,那些太医说的话,太后是信不过的!”

      此时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曹太后说道:“韩相公说的对,驸马你据照实说吧,这里除了皇族外便是朝中顶梁重臣,但说无妨!”

      王静辉听后也知道自己似乎这关可不像刚才糊弄老丈人那么好过了,索性把心一横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太后,圣上所患之病症其实全是由于全身气血不畅所引起的,如果能够在圣上幼年时期加以彻底治疗当然不会难办,但日积月累,此症已成顽症,贸然下猛药会有损龙体安康,只有用药物缓和调养才是正道!在调养期间不能过度劳累,情绪也必须缓和,否则……否则……”

      富弼被王静辉的“否则”给闹的心慌,急忙问道:“否则会怎样?!”

      王静辉说道:“过度劳累和情绪的大起大落都会严重有损龙体,很容易突发犯病,而且发病之前征兆很少,很难以预防,发病后轻则身体瘫痪,重则……”王静辉知道心脑血管疾病如果突发犯病很容易造成半身不遂,治疗不当丧命也并非稀奇事,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些先进的急救设备的,而中医最倒灶的便是在急救上治疗方案太差劲,就是自己二十四小时守在英宗身旁,其作用也是非常有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客厅中的几个人都是聪明人,王静辉那句“重则”后面的词他们自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客厅中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王静辉把头磕下去后也不敢抬起来,心中也是郁闷的很。一会儿。厅中又响起了曹太后的声音:“驸马地意思。哀家和重臣都明白了,哀家想知道驸马开出地药房效果会怎么样?”

      王静辉说道:“其实臣给圣上开出的药方中地主药已经用在了颍王殿下的身上。颍王殿下也有类似圣上所患的病症,不过甚是轻微,现在他也只是有些经常头痛而已,不过经臣用药后已经大为减轻。相信这种主药用在圣上的身上也会起到作用!”

      颍王赵顼老是犯头痛病,这个毛病厅中在座地众人心中都是知道的,经过王静辉一说,曹太后、韩琦和富弼才想起来英宗赵曙当年也是老是犯头痛病的,心中都有些一凉!不过近一年来赵顼很少喊头痛了,听说都是这个驸马亲手下药的结果,看来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心中那份波澜便平复了下来。

      颍王赵顼站起来躬身向曹太后说道:“老祖宗,孙儿这头痛的毛病都是驸马妙手所致,虽然开始吃了些药。但到现在头痛症已经很少发作了,现在已经不吃药了,只是按照驸马的吩咐喝茶便是了!”

      王静辉现在恨不得亲上这个大舅哥一口,心中赞到:“你小子真够意气,不枉我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多心血!”他正色说道:“颍王殿下其实现在仍然在吃药,不过臣已经把药粉掺杂在茶叶当中去了,殿下只是不知道而已!臣和众位太医开的药方中用的就是这样药物,它是巴蜀中一种叫做‘银杏’的树叶。臣在来汴都之前便已经派人到巴蜀去采摘了,这种树叶对人体无害,长期服用有通血气之功效,见效虽慢但效果却非常好,臣已经和众位太医商量过了,等他们先为验查过后便可以给圣上服用!”

      颍王赵顼地话是非常有分量的。王静辉后面的补充说明也让其他人放心了不少,王静辉可以看到韩琦、富弼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下来,相比珠帘后面的曹老太太也是如此。这个老太婆虽然在英宗赵曙继位之初在朝堂之上造成了一阵不小的麻烦,让赵曙和韩琦头痛了一下,但也是他们自找的,这也是出于她和仁宗几十年夫妻情分上,对挽回去世丈夫颜面所做出地反击。在这点儿上,王静辉是非常清楚的,毕竟历史上的曹太后在濮议问题上一直压着赵曙和韩琦处于上风,但却对权力毫不留恋,让赵曙亲政也不过是一句话说撤帘便撤帘,果断的作风让男人都汗颜,王静辉是非常佩服的。

      在这个客厅中,曹太后和颍王赵顼兄弟是代表的皇族,而韩琦、富弼便是统治高层地代表,王静辉对英宗赵曙身体状况和治疗方案的交底,也让他们每个人都很满意,担心虽然担心,但有颍王赵顼这个铁证,他们倒是放心了不少,对英宗赵曙身体状况的前景感到乐观了不少。

      毕竟是有韩琦、富弼在厅中,往日在曹太后身边可以放松的皇族中人也不能随意谈论一些轻松的话题,在曹太后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后,便没有为难王静辉,玉手一挥,旁边的刘公公自然心领神会,让众人散去,王静辉也是如蒙大赦,心中松了口气:这医生的职业可真是不好当的,尤其是御医,他很是怀疑这些古代的同行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让他当御医,用不了多久就要撒手人寰了,怪不得古代真正的名医从来不肯当御医,都对这个“光荣”的称号畏之如虎狼,原来如此啊!

      走出皇宫大门,走在前面的韩琦和富弼都停了下来,韩琦说道:“改之,今晚到相府来一趟吧,我们这一家还没有好好聚聚呢!”

      对于韩琦的邀请,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必须感到,毕竟这个便宜义父对自己来说太重要了,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帮助,当然也少不了要和富弼订下一次饭局。

      送走韩琦和富弼后,王静辉贪婪的呼吸了两口自由的空气,心底畅快了许多,没有想到自己好心给老丈人检查一次身体调整治疗方案会惹出这么多事端,这真是他所料不及的。不过正是这次给赵曙的体检让他对老丈人的身体状况心中有了底,也知道了对老丈人身体状况关心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个,出于不同的目的和利益,还有更多的人瞪大双眼在注视这福宁殿中的赵曙。

      这多少让王静辉有些感慨:不光是自己的理想和利益已经和英宗赵曙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想韩琦、富弼等人也都有不同的目的关注着赵曙,为了大宋的今后,赵曙必须要健康,不然的话,发生了任何意外对他来说都是一次严重的打击,有很多事情恐怕就必须更加迂回完成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走马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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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汴都开封的日子,王静辉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忙得手忙脚乱,毕竟所有有点脑子的官员都知道他是当今皇上炙手可热的人物,皇上虽然对他的信任还达不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只要是驸马提出的建议,皇帝都会认真考虑,接受的可能性非常高。这就使得驸马府门前变得车水马龙起来,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拜访,中间也有一些真正想见识一下王静辉是否如传言中那样具有真才实学,带着自己的治国思想来找他,但大部分人都是来打好关系为升迁之路扫除障碍的。王静辉一开始的时候还认真接待每一个来访者,但后来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便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了,毕竟自己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就算中间有几个大才,说不得自己也要放弃了,这样的接待很是倒他的胃口,没有想到开后门这种事情居然会落到他自己的头上,让他不禁心中感慨万分。

      汴都开封文人圈子的聚会,这个是王静辉所重视的,以前他比较讨厌这样的聚会,但时间长了,他逐渐认识到这些没有多大权力的士林在大宋的影响却不小,恐怕连皇帝都要畏惧三分,这也多亏了太祖赵匡胤立下的好规矩。

      现在王静辉针对大宋目前的状况所提出的“寒暑论”已经在士林当中有一定的市场了,但这还远远达不到他心中的要求,他需要有更多的人能够站在他地一旁,需要“寒暑论”能够被更多地人所接受。这都离不开士林的支持。所以参加这些宴会也是理所当然地事情了。

      好在这些宴会都是汴都名流为王静辉主办的,随着他公开的策论流传范围的越来越广泛。现在士林中对他地评价也越来越高,在新生代中已经隐隐的全面和苏轼兄弟全面抗衡了,现在可没有多少读书人指责王静辉是“独腿文人”了。

      这几天便是东阳郡王赵颢、司马光、欧阳修、苏轼等人轮流做东,王静辉和他们及所邀请的不同客人之间趁着宴会的机会交流自己的观点。当然也有些思想比较激进的人夹杂在其中,但他并不在乎:连最顽固的王安石他都能够接受,更何况这些小鱼小虾了。像这样的人一般在赵颢和苏轼的朋友圈子中很多,而司马光和欧阳修的圈子则是保守派地天下,相对于激进的大宋士子,保守派更认同王静辉的观点,而他需要的便是广泛的传播自己的政治主张,让它成为大宋学术中的一个主流,进而在“圣人书”中给他找到更多的支持。

      这些日子除了和文人打交道外,还有大宋地武官。王静辉也成为了他们的座上客,这中间都是富弼和郭逵两个人来主持的。王静辉在拜访过韩琦之后,就去拜见另外一个政治巨头——富弼了。也许在政治手腕上两个富弼捆在一起也比不过一个韩琦,但王静辉知道历史上富弼的作为,虽然这个老头儿一辈子也没有比过韩琦,但他主张的“天命限制皇权”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有意义的,至少要比韩琦所做地有意义的多,所以王静辉对富弼还是非常重视的。

      拜访富弼的借口是非常简单的:在濮议角斗后的一段时间里。富弼作为皇伯派中的重要一员知道自己在这次较量中惨败,估计是难逃钓鱼的下场,所以便称“足疾”不出在家中等待被废黜的皇帝手诏。王静辉现在在杏林中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他这样的名医再加上驸马的身份给富弼治病,富弼不可能闭门不见的。

      富弼所谓的“足疾”不过是他当年骑马摔伤后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经年累月所落下的病根。一到阴雨天气确实是疼痛难忍,这不过是风湿一类的顽症而已,王静辉一看便明白了,风湿病可不是几帖药便可以解决的,不过在这个时代一大好处便是放在一千年后的珍贵中药材在富弼这样的朝廷重臣家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而这个时候中药治疗手段中的膏药还没有产生。富弼的风湿病让他开始琢磨着把膏药这一治疗手段给开发出来,反正这个时代的正宗的虎骨虽然很贵但不是买不到,不想原来那个时空不从黑道走,有钱也根本就买不到。

      和富弼的谈话也不可能深入,不过王静辉还是非常赞成他的主张的,虽然富弼所谓的“天命”带有很浓重的封建色彩,但在目前来说是最好制约皇权的借口。王静辉的物理化学知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可靠的设备和材料来实现,无法心服口服的推翻这些迷信思想,所以干脆掉转炮口,依托富弼的力量,按照富弼的“天命制约皇权”的思想写了几份策论,对这个时代的皇权进行限制,但他知道这些东西碰上赵曙这样还算是比较上进的皇帝还有点用处,要是碰上了昏君,那可一点限制作用都没有,不过聊胜于无吧。

      在汴都开封的这段时间里面,还有一群人急着要见王静辉,他们便是开封的大商人,这些商人不仅很有实力,而且还有很深厚的官方背景。等王静辉弄明白这些商人的背景和介绍人后,才知道朝廷上那些言必孔子、孟子的【创建和谐家园】们,原来是这幅德性,像河北的韩氏家族、曾氏家族,还有那些有实权没有实权的官员支持的商人都一窝蜂的涌向驸马府。

      王静辉原来发展经济的时候很需要钱,尤其是刚建立兴国银行的时候,他希望能够以集资的方式把各方势力的资金都捆绑在一起,这样能够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但现在他面对这些“投资”可有些畏惧了:御史台的老大司马光虽然和自己的关系不错,但他手底下的那些乌鸦们可正千方百计地找自己地麻烦,这不能让他不防,况且大宋例律中有些关于官员经商方面的条例也会帮助这些乌鸦抓自己地小辫子。这使得王静辉在面对这些“投资商”的时候十分慎重。他想要在商业上再发展必须等到他卸任楚州政务之后了,现在也只能对不起了。

      不过王静辉这次是小心过头了。这些商人虽然都有自己的大靠山,但他在楚州所建立起来的那几个商会组成了楚州商团,在大宋商界几乎是无往不利,所取得地利润也让所有的大宋商人眼红。现在王静辉的地位水涨船高。连带着他光荣的发家史也被大宋商界所广为传诵,背后都叫他“王财神”,不仅自己发财有道,连带着给帝国找财路也是让人佩服不已。商人的地位不高,也没有人敢说王静辉是个商人出身,但大宋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谈论他:人家做生意才叫做生意,连国家的生意都给做好了,这才是我辈商贾之本色!

      不管王静辉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谈论他,半个月后,他终于结束了这段地狱般的生活。和娇妻蜀国公主一起边欣赏着运河两岸的春色,边乘船返回楚州去了。在商业上他除了徐氏的人以外,任何身上带有“铜臭味道”地人都不见,这次见到徐老,王静辉干脆就把自己所有的产业都交给徐氏来全权打理,直到自己回到汴都述职为止。为此徐老自然是喜笑颜开——现在又有谁敢不给驸马的面子,那些贪心的小鬼在动自己之前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再说。

      王静辉怕早春的寒风会影响到自己妻子的身体健康,也是让蜀国公主尽兴的欣赏外面地风光。尽管他想赶快回到楚州去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政务,但还是仔细安排行程,所以在船上住了半个月才到达楚州。

      这一次王静辉将要在楚州这里实现更大的动作——海上航运。王静辉在汴都开封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把海关等关于他自己琢磨的经济方面的资料送给王安石作为“学习资料”外,还得到了英宗赵曙关于楚州发展海运地支持,并且也都和有关朝廷大臣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了谅解。回到楚州后。王静辉就要雄心勃勃发挥楚州独特的地理位置来发展海运事业了。

      考虑到自己在楚州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王静辉也是能够做多少就做多少了,尽量建立一个相对比较完善的海运制度,并且争取在楚州建立一个类似泉州、杭州那样的海运超级港口。

      大宋的内河运输不仅受到黄河、长江水患的严重威胁,而且其运力挖潜已经到了极限。就王静辉这几次来往汴都和楚州之间的观察来看,宋人在这个时代已经开始使用水坝来增加河道运力了,这已经是现有水平的极限了,就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善,所以用其他方式的运输渠道来缓解和分散内河运输的风险就必须开始着手运作了。从南方到北方中间要是修路的话,不仅耗费资金是一个天文数字,国家财政难以支持,所以唯一的出路便是在海上,用海路运输来分散内河运输的风险。

      楚州的地理位置极佳,不过王静辉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后世著名的连云港的位置,后来才突然想起来黄河还没有夺淮河入海,现在这里的地形与后世有着天壤之别,连云港现在还在海底下呢!不过没有连云港,楚州也有的是优良港口,不仅能够承担起内河运输的能力,还可以以此为出发基地,发展朝鲜半岛、乃至日本和大宋的贸易。

      这个时代是发展对外贸易最好的时代,大宋目前的科技水平是世界第一,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韩货、日货漫天飞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只要是大宋商人能够到达的地方,手工业制品永远都是大宋产品的天下。而且最为美妙的便是这个时代还没有贸易壁垒这一说,只要市场容纳得下,随便你卖多少都没有问题,关键的便是解决运输问题,还有相关的政策支持。

      现在的大宋在王静辉的影响下,其对外出口的尺度远比几年前要宽松地多,以前连书籍地出口都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而现在在王静辉地建议下,出口的产品更多。更为普遍。但内部却更为严格,他仿照了后世那套严厉的技术出口制度。将核心技术都让朝廷以国家力量统统严格控制起来。

      以汴都开封商务印书馆为首,帝国直接下属的大型印刷作坊都已经准备了大量地辽国文字的字模,大量的印刷辽国文字书籍销往辽国,跟随着商务印书馆的脚步。连从来都没有盈利过的官办印刷作坊都开始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乐生活。辽国人的佛经《大藏经》已经投进去十几万贯去做雕版了,但中途杀出来的大宋商人所卖的佛经立刻就让这已经雕了一半的佛经就这样寿终正寝了,但辽国人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大宋地书怎么就这么便宜。

      鉴于辽国现在印刷业受到大宋冲击的结果,王静辉还想把这一战果扩大到朝鲜、日本,那里的印刷业技术更为落后,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必须开通海路运输。现在的大宋航海水平来完成这样的任务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王静辉以海外贸易的巨额利润来诱惑大宋统治高层,他很容易地便得到了所需要的政策支持,并且还有充足的厢兵兵员可以补充。

      以往海外贸易中。大宋对南路航线是不会加以限制的,但对于向北的辽国、朝鲜海路限制是非常严格的。不过王静辉这次争取地不仅仅是政策,还有英宗赵曙本人的支持,这次他回到楚州的船队,后面便有老丈人从他的内库中为此拨出的二十万贯资金,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虽然相对开展海外贸易的资本是少了很多,但关键是打上了“大宋皇家海运”的名头,这是英宗赵曙的一个姿态。他明白驸马所做的是多方发展贸易和经济来填补大宋财政的亏空,效果也非常不错,不同于去年王静辉邀请老丈人来建连锁客栈,这次驸马有足够的把握每年给大宋财政贡献上百万贯的税收,同时皇室内库也会得到几十万贯的收入,这样的诱惑是英宗赵曙、韩琦所不能抵挡的。

      大宋统治高层需要的金钱。而王静辉需要的便是他们对发展商贸经济的一个积极的姿态,去年连锁客栈的合作还是非常勉强,但今年“大宋皇家海运”的性质就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只要帝国的意志对商业的重视在上一层楼,虽然还是不能彻底改变商人阶层的地位,但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结果就很难说了。

      虽然是年初,但宰辅韩琦和其他朝廷重臣已经不像往年那样非常担心这一年的财政问题了。去年财政盈余虽然不多,但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局,尤其是王静辉在裁汰厢军的问题上,做的十分漂亮,不仅裁汰了大量的厢军,还妥善安排了他们以后的生活。在这上面节省出来的财政开支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且楚州需要更多的厢军也极大的【创建和谐家园】了大宋统治高层的神经,英宗赵曙也为此向枢密院下达了手谕,要求他们按照驸马的要求,尽力提供厢军兵员。可以说单就在裁汰厢军这个问题上,王静辉算是达到了他设想中的结果,他创立的这个模式今后也会被其他地方官员所学习、仿照,一旦形成了良好的循环,那解决大宋目前的冗兵之害将不是一个梦想了。

      回到楚州后,王静辉先是和他的副手、楚州通判薛向之了解了一下这段时间楚州的情况。薛向之是一个典型的大宋官员,虽然脑子有些死板,但做事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而且他也很会为上级着想,当然通判限制知州的性质会使他想得更多一些,反对知州不合理的政令也是他的工作,但作为一个副手,王静辉对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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