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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风》-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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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战争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大宋略微占优,把西夏的国主干掉,并且还捎带了西夏最精锐的部队,名声上好听,趁机把那近三十万贯的岁贡给免了,也是对于胜利者的奖赏,况且这两次冲突让宋朝也收获颇丰,击杀西夏国主谅祚后,西夏精兵失去战斗欲望尽数溃退,所遗留下来的粮食、马匹、军械等辎重无数,而第二次战争更是让大宋收获的更多,两次战争加起来,仅仅战马便足有万匹,还有几千匹受伤的战马,还有几万俘虏更是宋朝对外作战中少有的事情。

      王静辉从赵顼的信中得知这一情况后,对于粮食马匹等战利品自会有人来处理,但他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俘虏,便写信让赵顼通过老丈人在这些俘虏中寻找养马高手,其他的俘虏全部充当苦力,用来修正构筑宋夏边境上的城池等军事建筑,并且还建议让这些俘虏修建从延安府经河中府直达西京洛阳的驿道,以便改善大宋对西北的陆路交通状况,这也有利于大宋在与西夏再次发生战争的时候,能够及时的将兵员和各种物资补给源源不断快速的运送到西北战场,也能繁荣西北的经济状况。

      由于是使用俘虏修建驿道造价低廉,大宋马贵,只要将那些战场上捕获受伤的战马养好赏转手在大宋市面上出售,其所得资金可以补修建驿道的资金窟窿,朝廷可以花费很少的资金便可以极大的改善西北与中央的联系。如果西夏来索要俘虏,就让他们拿钱来赎还,那些被抓到的西夏贵族统兵将领可以“卖”个好价钱,两者相加这筑路费用又多出一块来,正好“人尽其用”!

      王静辉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赵曙和宰辅韩琦等人看到这份策论会怎么想,他这样做虽然对俘虏是有些不人道,但却是对大宋有莫大的好处,这些精锐的西夏士兵就是被西夏赎还回去,他们所受到的折磨更能震慑西夏。“只准西夏虏获我大宋子民在西夏充当奴隶,在市场上买来卖去,难道我大宋不可以这么做吗?!”这便是王静辉这份策论最后一句话。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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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宁殿中,英宗赵曙用手指轻磕御案的桌面,眼神却盯着王静辉送来的策论中最后的那句话,眼中不断闪现愤怒、沉思的眼神。御案之下两侧站立着颍王赵顼、宰辅韩琦、枢密使富弼和欧阳修等几个参知政事,王静辉的策论他们也都读过了,策论写得非常好,不过就是对后面有点不同的建议,本来役使俘虏修建城池等笨重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这筑路也好说,不过就是这“赎买”敌国中高级将领这条,实在是有些……

      现在所有的大宋顶级官员对于宋夏之间的关系都不保有什么幻想了,毕竟驸马的策论和奏章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明白了,两次对西夏的防御作战所取得的空前胜利,还有西夏的社会制度使得宋夏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和平的机会,几个月前枢密副使文彦博也因为自己的言词而引咎辞职调往他地了,现在还有谁站出来说宋夏和解?就是原来最温和的大臣也主张对西夏积极防御了。

      两次对西夏作战的胜利多少给已经继位三年的英宗赵曙舒缓了许多压力,现在整个敌国虽然还是繁花锦簇,但身为帝国的统治者,他知道在这举世无双的繁华之下,隐藏了太多的隐忧,并且已经积累到快要爆发的边缘。现在的大宋已经不是真宗时代面临外族入侵的危机了,而是大宋内部百年来积累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对此赵曙地心中还是颇为得意地。

      英宗赵曙看着王静辉的这份策论,他知道驸马在策论中所写地对大宋都是有莫大的好处。考虑的也非常周到。但如果真的按照驸马所言,把这些俘获地西夏精锐士兵明码标价“出售”。这由此而引发的言论也是让人吃不消的。他心中也明白,自他继位来,除了身边的韩琦、富弼、欧阳修等拥立之重臣在旁边的辅佐外,就数自己的驸马出力最大了。不仅在濮议角力、抗灾防疫中居功甚伟,在治国策略上也是别出一格,大宋的内部矛盾正在缓解,这也是自己听从驸马意见实施后得到的,最重要的是驸马还救了自己一条命。

      对于驸马王静辉,英宗赵曙心里面的感觉是非常矛盾地:驸马是个商人,却不是以为追求财富;他是个才子,但很少听说他和其他著名的文人有什么过深的来往,也就是为苏洵治病而和苏家三父子走得比较近些,但从来没有和现在的士子一样留恋秦楼楚馆;他既不爱财。也不爱名,唯一一次见过王静辉极力争取的事情便是和自己女儿蜀国公主赐婚,为此竟然考了个状元,并且还认了宰辅韩琦为义父,这份执著连赵曙自己也不仅动容。

      想到王静辉为了娶女儿而付出的一切,英宗赵曙忘记了自己还在福宁殿中和群臣正在讨论关于西夏的事务,嘴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是个痴人!”赵曙心中想到。

      御案之下的群臣对于英宗赵曙脸上露出地微笑,感到十分迷惑不解。还是宰辅韩琦反应比较快,知道赵曙好像是走神了,便轻咳一声说道:“圣上,老臣以为驸马文中的几策都十分中恳。飞库手打从俘虏中选出养马和技术工匠,严禁其返回西夏这也是让西夏更难恢复元气,并且我大宋养马比那些辽国和西夏人养马确实差了很多。选其养马人给大宋养马也是个非常好的办法。”

      宰辅韩琦知道王静辉这次的策论有很多不恰当的地方,不过中间确实有很多很好的办法,看赵曙地脸色不是很好看,免得被连锅端,所以便使出一条一条来讨论的方法,争取把好的建议都给挑出来。

      宰辅韩琦的话打断了英宗赵曙对王静辉的回想,心思放在眼前这本策论上来,听了韩琦的话后,赵曙也知道韩琦所担心的问题,嘴边一笑说道:“驸马所上策论皆是妙策,朕准备全部准之,各位爱卿有何想法?”

      韩琦没有想到自己提醒赵曙的一句话居然能够换来全部准奏,心中便明白刚才自己揣测圣意是错了,王静辉在赵曙心中还是坚如磐石,自己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对于王静辉的策论所出的办法,他还是非常满意的,连接汴都开封至西京洛阳经河中府直达西北重地延安府的驿道,其作用非同小可,确实能够大大加强大宋在西北的实力,使得自宋太祖开始的“外松内紧”的政策能够更好的执行。至于使用战俘来修建这条路,韩琦心中不但不反对,而且还非常赞成,都知道修这条路作用大,但问题是朝廷没有余钱啊!同理对于买卖战俘,韩琦心中虽然不是很舒服,但王静辉策论中所写陕西边境处的【创建和谐家园】被虏走后,在西夏的奴隶市场上被买卖的事情,更是让他火冒三丈,既然能够节省修路经费,为什么我们不能买?!况且赎回战俘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宰辅韩琦是百官之首,他不说话一般没有人敢抢在他前面的,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反正这个恶人英宗赵曙和驸马王静辉都已经当了。他说道:“臣赞同圣上决断!这连接西北和汴都的驿道虽然原本就有,但已有十数年没有修正过了,如果再次修缮,其耗费不菲,但能够用战俘来修整可以大大减轻所好费用。至于让西夏出钱赎回战俘,老臣窃以为这条可以施行,同时也可以解朝廷财政困局!”

      韩琦这番话在福宁殿中众人的心中仿佛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宰辅韩琦心中暗叹道:“如果传出去,自己的这份恶名可就跑不了了,自己为国操劳一生,不过这个风险值得冒!”

      宰辅韩琦见众人都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此举虽然有违仁道。但驸马策论中也明白的写着我大宋被西夏所虏走的百姓是遭到什么样子地对待?大宋为什么不恩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况且这俘虏地数万西夏战俘,乃是西夏的精锐军队。驸马所说地只是将其中西夏党项贵族允许他们赎回,但也说过如果白白放这数万士兵回去,那我大宋边境危矣!老臣为国操劳一生,飞库手打但不惜名誉。竭尽心力也仅能维持这么一个局面,但想到西夏因为这次受到重创,几年不能对我大宋用兵,我大宋可以每年省下这一千万贯的军费,老臣愿意担此恶名,以换我大宋太平!”

      韩琦自仁宗朝嘉佑二年官居中书门下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到现在整整十年为相,英宗赵曙继位,他是拥立首功,朝中官员声望之隆。没有比他再高的了。今天韩琦在福宁殿这一席话真是有些声泪俱下了,虽然采用“赎回”的办法来交接俘虏是有些让人为难,但正如驸马策论和韩琦刚刚说过地那样:这数万俘虏可是西夏的精锐军队,如果就此放虎归山,那对于大宋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以往大宋与辽国和西夏交战,胜少败多,就是在潭渊之盟围住几十万辽军精锐也是和平解决的,大将狄青征西夏带兵作战虽然争取了很多地盘。但也没有这两次战争所虏获的俘虏多,大宋高层还没有过处理这么多异族俘虏的经验,现下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把这些西夏士兵按照驸马策论中所出的主意来办,既能省事,有可以节约大笔的财政开支。最大的好处便是西夏失去这几万精兵,暂时在这两三年内便不可能大举侵犯西北边疆。每年由此节约下来的军费保守地估计也会在一千五百万贯,这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惑。

      韩琦之所以愿意趟这潭浑水,赵曙同意驸马的策论的原因都是因为这笔可以看得到的军费,这可以让大宋在未来的两三年内,财政支出不会显得那么捉襟见肘。好处是人人都能够看得见的,但能够有勇气担此骂名的,只韩琦一人耳!英宗赵曙听过韩琦地话后,满意的点点头,而其他人则是无言的通过。

      大宋治平四年(公元1068年)五月初十,西夏兴庆府。这里是西夏的国都,虽然比不上大宋国都汴都开封那么繁荣,但在原理中原的西北,这里毫无疑问是最繁华的城市,但由于这几年西夏对大宋边境用兵频繁,尤其是最近一年连遭两次惨败,连皇帝谅祚都战死边境,损失精兵多达十万有余,是自李元昊立国以来最大地惨败。军事上的惨败不仅没有给西夏带来一丝一毫的好处,反而激怒了大宋对其加强了经济封锁,更是使西夏元气大伤,兴庆府虽然样貌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在街头可以看到这里的乞丐比任何时候都要多,虽然已经入夏,但整个兴庆府到处都有一种萧索的气氛,如同进入深秋一般。

      这一天,西夏群臣都在皇宫中面对大宋的来信进行讨论:岁赐取消,不仅是这几年拖欠的岁赐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战败的各种辎重不得返还,尤其是多达六万的西夏精兵俘虏不能回到西夏,但其中的军官或是士兵可以用金钱按照等级赎还!

      这封来信的内容在西夏群臣当中犹如扔下了一颗炸弹,朝堂之上纷纷扰扰,各种议论充斥其间,御案之上年仅八岁的秉常皇帝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底下的群臣为什么而争吵,但是坐在珠帘后面的梁太后却是个明白人。

      在接到大宋的回信后,她立刻把身为国相的弟弟梁乙埋召进宫商量对策,不过面对这封措辞从来未有过的大宋来信,姐弟两人面面相觑,本来他们已经掌握了西夏的政权,虽然还有一些依附于毅宗旧臣的党项贵族,但在他们眼中把嵬名浪遇这个头头给贬黜到偏远地区严加监视后,这些反对派也翻腾不出什么浪花了。摆平了内部威胁后,他们才发现东方的大宋敌国似乎感受到两次胜利后便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来处理和西夏的关系,最麻烦地便是对宋夏边境地严密封锁。使得西夏本已渐渐平息的内部又突然变得矛盾重重起来。原因只有一个,国内地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生活必需品极为匮乏。

      为此西夏在四月便派出使者要求重新开放边境椎场,但遭到了强硬的拒绝!不得已他们又再次向大宋称臣,不仅要求开放椎场,而且希望被俘士兵能够回到西夏。这也是国内党项贵族中家有从军者的要求,同时这些被俘地士兵是西夏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毅宗皇帝谅祚的亲自率领的军队,只要有了这批军队,那无论是对付国内的反抗势力,还是日后骚扰劫掠大宋,都是必不可少的,但今天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赎回?!

      国相梁乙埋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封信是大宋使者送来的吗?!”梁乙埋第一个便把接信地西夏使臣叫过来仔细问清楚,不过他非常遗憾的得知这封信确实是大宋送来的。信件上的印鉴可是大飞库手打宋皇帝赵曙的龙印,这可是假不了的。在反复确认了信件的真伪后,国相梁乙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姐姐梁太后还在旁边等着他拿主意呢,对此他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要求开朝会来商议此事。

      五月二十五,西夏使者经过长途跋涉后,带着国书来到大宋首都汴都开封。在这里已经等待了一个月地大宋君臣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西夏终于同意了大宋提出的包括用金钱、马匹等等价财物赎还所有被俘兵士的条件,不过在赎还金额上还有待商榷。

      正如王静辉当时在策论中所预测的那样:西夏是不可能将所有的被俘地六万将士全部赎回的,只能对其在军中服役的党项贵族进行赎回。原因很简单,西夏毅宗皇帝谅祚死后,无论是帝系还是后系,都不能不考虑到其基础党项贵族的态度。所以赎回是肯定要办的,一边拉拢国内根深蒂固的各个贵族,他们可是双方都万万得罪不起的。不过大宋这次俘虏的西夏将士实在太多了,西夏不可能把所有的人全都赎回来,只能选择其中近一千人,经过双方讨价还价,大宋的大臣们实在不是做买卖的料,西夏只花了四十万贯便把他们给赎回去了,这让在楚州得到消息的王静辉气得只跺脚——你就是让他出一百万贯,西夏也肯定会掏这个腰包!

      不过好在王静辉得知这个消息后,又立刻给英宗赵曙上了一道加急奏章,要求西夏用金银财物来赎回,不用马匹和牛羊。当英宗赵曙和群臣看到这份奏章后,都有些哭笑不得:大宋马匹牛羊太贵,四十万贯如果折合成马匹的话,大宋根本就占不到任何便宜,只有用金银财物来赎还,才能更好的打击西夏的经济,让西夏国内的怨气更大,矛盾更多,从而延长西夏恢复元气的时间。从西夏取回赎金后,如果需要马匹飞库手打牛羊可以到宋辽边境,那里的白酒生意很火,搭配着高度白酒攻势,可以以很低的价钱购买到所需要的马匹牛羊,这远比在西夏买更划算!

      老丈人赵曙在后园中赏花的时候,突然没头没脑的朝旁边的韩琦问道:“爱卿觉得驸马比之汉武的桑弘羊如何?!”

      韩琦在旁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英宗赵曙那似笑非笑的脸说道:“臣以为桑弘羊之辈欺压的是国内百姓,而驸马算计的则是敌国,两者之间高下立辨!”君臣相视一会儿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在大宋满朝上下正在关心西夏事务的时候,王静辉在楚州的地盘上也在积极的准备免役法的实施,他对免役法的重视程度要远远比对西夏更关心,西夏暂时被打残,一时半会没有实力掀不起什么浪花了,只剩下讨价还价的问题,而免役法则不一样,这东西可是在历史上王安石变法中用过的,他已经为此得罪人了,在自己的地头上来试行免役法自然不能出现差错,否则就会打击老丈人革新大宋弊政的劲头儿的。

      各县的统计结果都已上报上来了,王静辉看护卫自己老婆的禁军挺多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所以抽调出几十个人来,组成抽查队下放到各县乡村,按照地方官上报上来的材料进飞库手打行随机检查,自己也和蜀国公主借着这个机会带上几个禁军护卫到楚州的各地走走,顺便亲自抽查一番。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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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王静辉到楚州各地去走访的时候,那是抽查河防水利工程的质量,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深入到自己治下看看这个时代远离汴都的百姓生活状况是什么样子的,而把蜀国公主一起带出来也是因为他一方面想陪自己的娇妻到处看看不同的民间风味和景色,出来散散心;另一方面也让公主好接触一下底层百姓的生活和皇室之间有什么样的差别。

      一路上王静辉和蜀国公主轻装简从,和几个负责保护蜀国公主安全的大内侍卫深入到市镇乡村,有时候就干脆找一家农户借宿一晚。这一路虽然对于蜀国公主是有些辛苦了点,但这些景象都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和接触过的。这使得她现在更像一个天真的女孩子,成天围绕在王静辉的左右,不停兴奋的指这指那,娇艳如画的脸庞上从里到外都洋溢着青春和快乐。待到晚上蜀国公主由于白天兴奋的有些劳累的时候,王静辉就贴心的照顾娇妻,不仅给她准备烫脚水,还亲自下厨给她做些可口的饭菜,让她这一路走来更是让这对新婚夫妇柔情蜜意,难舍难分。

      虽然和蜀国公主一路上在楚州各地到处行走,但王静辉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这次出来是干什么的,现在楚州百姓都领取到了分户等级的结果,他深入百姓家庭和市镇的茶馆酒楼中,在旁边一边和蜀国公主喝茶,一边竖起耳朵听周围的人在闲聊。从自己这段日子中明察暗访当中,王静辉非常欣慰的看到经过先期宣传免役法的各项细则后,百姓对免役法还是非常支持地。并且对自己现在领到地分户等级也是很满意。这让他心中踏实了许多。

      王静辉以前曾经仔细研究过王安石的变法条例,并且也根据自己所知道地历史进行分析过。王安石变法前曾经在自己的地盘上实验过一些方法,也都很成功,但一旦他成为宰相后向全国推广他所实验过的新法后,竟然遭到了惨败。王静辉在楚州各地考察的时候地同时。也在思考历史上的王安石为什么会失败,除了触动大地主、大商人和朝廷权贵的利益太多外,官吏的选拔和使用也是王安石栽跟头的地方。不过王静辉现在才刚刚开始他的地方官生涯,还没有这么多治理地方的经验,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不断的实验和观察,以便总结其中的窍门。

      最有意思地便是王静辉大多数的时候又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医生,他现在的医学水平可要比刚刚来大宋的时候要强的太多了,两根手指只要往病人的脉搏上一搭,不出一刻便能够把病人的病情给说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这一路上也治好了不少地病人。倒是闯出了小小的神医名声。不过各县的地方官吏也知道他们的上司现在正在自己的地盘上走动,所以闻风而动,搞得王静辉很是狼狈,当百姓知道给自己看病的人居然是当今驸马爷,楚州地父母官的时候,通过口口相传,王静辉的名声居然带有一丝传奇色彩,倒是在楚州家喻户晓了。

      通过这近一个月的考察后。王静辉大致上对楚州的各个方面都有了一个底,其实楚州的条件是非常不错的,鱼米之乡,交通发达,工商业繁荣,老丈人赵曙实在是给王静辉安排到一个基础非常不错的地方。只要不是特别昏庸的官员,都能够治理好楚州。

      “关键还是在吏治啊!”王静辉在书房中叹了口气。他也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吏治是推行改革的关键,变法中总会有新的新兴势力崛起,一旦发动变法,这些新兴的势力便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来讨好上司,进行政治投机,这方面的东西在历史上王安石变法中已经上演了无数次,王静辉的脑袋就是再不开窍也多少明白其中的厉害。

      对于加强吏治,王静辉已经向英宗赵曙他们敲过警钟了,但反馈回来的效果似乎不大,除了得到默许外,最高统治阶层没有明确的表态,对此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沮丧。想想传诵千年不衰的包拯包青天的故事就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汴都开封,王静辉恍若犹如进入梦境一般,没有见过包拯的事迹,简直是让他惋惜万分。

      “写!我要把包拯包青天的故事写出来!让现在所有的大宋百姓都知道这么一位名传千古的清官的事迹!自己手中掌握着商务印书馆这样的传媒利器,为什么不能把这个流芳百世的人物变成现在百官的偶像?!”王静辉脑袋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激动的紧紧的抓住手中的笔。

      王静辉立刻起笔给汴都开封的颍王赵顼、宰辅韩琦和富弼等人写信,希望他们能够给予自己帮助,把包拯的生平资料全部给他,或是叙述韩琦、富弼这些曾经和包拯共事过的官员对包拯的回忆资料。

      把包拯写出来,这个想法让王静辉非常兴奋,即便百年后没有人记得他这个驸马,但打开《包公传奇》这本书的时候,也能看到他的名字,自己将会与这个中国百姓心中的救星同在!

      任何社会变革前,总是先由舆论作为导向的,对于王静辉来说,他不缺乏中兴大宋的办法,而是因为他怕和王安石栽在这吏治同一个坑里面,他需要舆论在前面宣传,宣传百官的典范,树立包公这个官员典型,这也好为他以后摆平吏治问题做准备。什么变革都是有需求的,只有民间百姓对清官廉吏的渴望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帝国的统治阶层才会注意到此时是不改不行了,到时候就是他王静辉上场表演的时候了,整治吏治到时候也会变得水到渠成。

      将写好的信寄送出去后,王静辉便开始召集他手下的各县地方官,宣布免役【创建和谐家园】式在楚州试行。此时另外一处试行免役法地汴都开封地京畿路。现在试行免役法都快要两个月了。对于首先提出制订免役法的王静辉,在楚州地动作这么慢。他的老丈人赵曙从西夏事务中抽身出来,也在紧盯着免役法的试行效果,对自己女婿拖沓这么长时间,心中也有所不满了。幸亏王静辉把自己在楚州的事情写成一篇一篇地日记。不停的给颍王赵顼发送过去,由赵顼来代为向老丈人解释其中原委,这才平息了赵曙心中的疑问。

      虽然有英宗赵曙在催促他快点推进免役法,但王静辉还是我行我素,小心谨慎,他知道这样可能会引起赵曙的不满,但这次试行免役法是制度上,将来要推行到全国实施的,绝不容有任何闪失。免役法在楚州试行一个月后,倒是非常争气。楚州的老百姓都反映称好,虽然要缴纳一定的免疫费用,但实行按乡户等级收取免役钱,这使得很多穷困之家都不用缴税,而大户之家则是缴税的重点,这也多亏了王静辉先着手狠抓了吏治,使他的手下地方官对他的命令不敢有任何违背地结果。毕竟王静辉并不是老在楚州城中待着,随时可能会到各处走走。还有蜀国公主的禁军侍卫们,他们本来早就闲得发慌,正好驸马爷给他们找了个差事可以到处走走转转,不过就是要顺便把民间的言论收集上来,好让他分析罢了。

      免役法在楚州推行的时间要比京畿路晚上快要两个月,不过试行后在楚州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没有大批的百姓站出来高声反对,而一些富户知道驸马爷不是好惹的,也就熄灭了想要闹事地念头。王静辉也趁机在免役法推行的时候,开始大量处理厢军,用大量的厢军来填充以前由役使老百姓做事的职位。由于厢军不用付钱,所以雇佣厢兵来当差役,这无形中也节省了楚州的财政开支,不过王静辉还没有到如此饥不择食的地步,连厢军地钱也给免了,厢军每个月都从朝廷的财政中领取自己的固定收入,虽然微薄,但也勉强度日,王静辉是没有办法给他们加开报酬的,不过他可以大幅提高所雇佣厢兵的福利来弥补,等朝廷看到免役法的结果的时候,再将这些厢兵退出军籍,雇佣成专门的差役,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发给他们应得的报酬了。

      无论是免役法还是邮政系统,这都不是王静辉所擅长的方面,现在他虽然还是个小驸马,一介地方官吏,但他越来越认识到自己既然已经借力改变了历史,就必须在一段时间内充当“保姆”的角色了。现在大宋最大最紧迫的问题不是三大弊政,要消除三大弊政也不是两三条法令就能够完成的,最紧迫的便是大宋的财政问题,这是他最急于解决的。

      革新三大弊政需要时间和复杂的谋划,王静辉可没有这个才能,他也在正积极的积累经验,后为后面的工作打下基础,而赚钱是他最擅长的,他现在必须发挥他的特长,利用他所掌握的“先进技术”来搞活经济,来改善大宋财政的窘境。只要财政状况得以缓解,到时候大宋社会变革的时候,其面临的压力也会减轻些,革新的力度会更加柔和,底层的百姓受的罪也少些。

      楚州液压榨油联盟现在是红红火火,楚州盛产油菜籽,其榨油工业原本就很发达,现在加【创建和谐家园】盟的榨油作坊多达一百多个,每个月楚州都会因此增加一万多贯的财政收入。现在楚州的榨油作坊由于采用了液压榨油技术,原本每天一台木楔榨油机能够产油不过几百斤,现在采用液压榨油机后,其产量能够达到数千斤(大约两吨左右),这使得楚州的油菜籽供不应求。不过这并没有难倒已经赚钱急红眼的榨油商人,他们跨出楚州,到外地收购油菜籽、花生、芝麻等油料作物,运回楚州来加工。才几个月的时间,楚州隐隐有区域榨油中心的样子了,由此带动的经济发展和赋税的增长,让王静辉心中也很高兴。

      历史上西方的产业革命的两个发动机便是蒸汽机和纺织机,蒸汽机原理他是知道地,但要做这个大东西。王静辉心中还是非常发毛地。尤其是蒸汽机的密封问题,没有橡胶哪里能够做得出来蒸汽机?还是纺织机更现实一些。王静辉在乡下地时候也曾见过那种最古老的纺织技术,也许凭借自己那半吊子的机械知识和见识,也许能够从这上面捣鼓出点东西来。

      王静辉差人弄来一套这个时代所用的纺织设备放到知州府地一个偏厅中,还请了几个老木匠和有经验的纺织师傅在自己的官邸住下。在处理完公务的闲暇时间,王静辉就和这几个老木匠和纺织师傅在这个偏厅中一起琢磨怎么来改进现在的纺织设备。

      看到这么一大套纺织设备,王静辉也不禁有些头痛,心中直打鼓,不知道自己凭那点儿可怜的机械知识能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去钻研了。看过纺织工人将这套设备的基本使用方法演示过一边后,他的心中就有谱了:最不济,他也会把用在水利印刷机上比较成熟的水力推动技术用在纺织机械上,那照样能够大幅提高其工作效率。

      在研制新地纺织机的时候,王静辉才想起来现在大宋的棉布产业还没有发展起来。棉花的种植范围也是从老织工嘴里听说,还局限在闽广、崖州地区,不过棉布倒是很好卖。

      “闽广、崖州?!那可是‘钓鱼’的好地方啊!以前课本上所讲的‘男耕女织’在这个时代还不是指的织棉布,而是丝麻一类的织物,自己可真够失败地!”王静辉心中有些懊恼的想到。

      现在棉布产业远远没有像王静辉所设想的那样发展起来,楚州这里也只是仅有少部分人在种植棉花,产量不大,他所弄到的织布机也是手下官吏千方百计才找到的。而织布机原来的主人就是因为织棉布太费时、费事,成本太高才放弃织布地,正好赶上王静辉派出去买织布机的官吏,二话不说便把自己以前吃饭的家伙倒手出去,还好把织布机卖个好价钱,然后关门大吉。当王静辉明白这前因后果后。差点儿没有郁闷死。

      看看那台曾经让他还很是头痛的织布机,现在在他的眼中也是个破烂货了,这倒不是织布机的破旧,而是因为王静辉经过几天的观察后,才发觉这织布机的结构和效率比他在二十一世纪村寨中所见过的织布机更加原始和简单。想想书中那位伟大的黄道婆还要等上两百年才能出生,现在这台织布机在他的手中改进的余地还很大,完全可以变成铅活字印刷机那样的赚钱利器。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最有可能成为超级富豪的,当然也会一败涂地”,王静辉想起某个二十一世纪的商界大佬曾经说过的豪言壮语,这句话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印证,好在他运气还算不错,走上了富豪之路。

      “黄道婆也只是在现在的织布机上做了些革新而已,自己比她还不如?”王静辉心中发狠的想到。想想黄道婆的老家松江乌泾地区土地贫瘠,就是因为她传授这种改进后的织布机才兴旺起来,还给她建立了好几处祠堂,这也使他看到了棉布的市场。纺织行业就是到了一千年后也是大量收容劳动力的主要行业之一,在这个时代建立大纺织工业也有利于吸纳更多的劳动力,改善国家财政那自是不必说,所以王静辉说什么也要发展织布行业。

      楚州的官员和知道他们的知州大人买织布机的人都很奇怪王静辉怎么当官要该行织布了,成天钻到那个摆放织布机的偏厅中,和几个老工匠在那里乒乒乓乓的摆弄织布机,这都成了楚州上层官吏和富人在酒宴上的笑料和谈资了。

      不过对此只有两种人很关注,一种便是和王静辉非常亲密的人,蜀国公主和他哥哥赵顼不认为王静辉会干如此荒唐的事情,每次他做出一样东西,都能够给人带来惊喜,或是好玩儿,或是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利润,连身在汴都开封的徐氏李管事和刘账房也来信询问是否要追加投资,建立新的作坊开展新生意?另外一种人便是楚州非常有财力的富商了,他们或多或少听过王静辉在汴都开封神话般发迹的故事,再加上前几个月的“超级榨油机”事件,让他们感到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驸马爷赚钱的本事确实很高明,于是便开始积极调动资金,打算像上次那样准备在王静辉把织布机做好后,马上跟进再大赚一票。

         正文 第一百章 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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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静辉在老织工的讲解下弄明白眼前这台古董级别的织布机后,按照记忆中所见过的织布机和纺纱等纺织工具,模糊的先画出一个雏形,然后在仔细推敲可以改进的地方。王静辉做为一个现代人,比这个时代人的优势之一便是接受了比较完善的教育,虽然他不会织布纺纱,但凭借着其所所学的知识,硬是一点一滴的完善织布机和其附属工具的性能。

      以前王静辉只是知道搅车、踏车、椎弓这些古代纺织机的名词,没想到通过自己对照纺织机慢慢的改进,居然也在自己的手里制造出来。他把新部件的形状给画出来,对织工说明其作用,然后由织工和木匠来互相交流确定具体的尺寸,做出实物。

      在设计制作新式纺织设备的时候,王静辉还特意把那十个对物理感兴趣的学生也带着,也让他们来参加设计机械部分,以便学以致用。这十个学生已经快要十七岁了,被王静辉收养两年,又由他亲自教授一年的科学知识,现在他们的数学和物理水平已经很有基础了。在参加设计的时候,虽然是打打下手来观摩学习,但也不时的提出问题和建议,王静辉也都耐心的解答,或者是给予肯定。

      虽然蜀国公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干些什么,但也能够看出王静辉对此事重视的态度,每天都亲自下厨为丈夫做几样精致的小菜,给他舒缓压力。有一次蜀国公主还是开口问道王静辉正在做什么。王静辉抱着她说道:“是一种织棉布的机关,有了它。百姓可以用它织布会更快更好。棉花也不是丝麻。大宋境内任何地方都可以栽种,就像种粮食一样。为夫为官一任便要造福一方。这种机关会能够容纳很多人来劳作,到时候就可以给裁汰下来的厢军找口饭吃,大宋也好早一天免去这‘冗兵’弊政!”

      蜀国公主看着王静辉那双略显疲惫地眼睛,不禁心疼地轻拂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怜惜地说道:“夫君大志,但也要爱惜身体!”

      经过十几天的折腾,知州府的偏庭中,王静辉终于在众多人手的帮助下,纺织设备地全套改进终于完成,从脱籽到纺纱织布,要比以前的老设备效率提高了数倍,而且经过织工操作后,织出来的棉布质量也是上乘,自此王静辉终于拿到了一个可以支撑众多劳力的密集型产业。

      楚州富商的忍耐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当听到知州大人的请帖后,立刻云集知州府的夜宴。同上次一样,这个驸马爷的饭菜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上次他拿出来的液压榨油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赚钱机器,虽然时日尚短,但在这段日子里面,他们都觉得每个月向楚州财政上缴地那一百贯使用费是非常值当的。有过前一次的经验后,虽然这饭菜比较难吃。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开。

      知州府的大厅前面是一个盖着大红绸布的机关,联系到最近王静辉从外面召进来的是织工和木匠,所有的人都知道可能是织布机。王静辉在上百双焦急等待的目光中,把那块红绸布揭开,然后几个人走上前去,开始操纵全套地纺织设备。从棉花脱籽到纺纱织布,在几个人密切的配合下,随着织梭的当当声响,一块棉布便一点一点的织了出来。

      在场的商人没有几个是干过棉布生意的,但他们却知道从棉花到棉布是一件非常麻烦地事情,棉布没有绸缎贵,正式因为其织造繁琐而使其成本增高,所以利润也就低下的很,没有什么人来做这搞不好会赔本的买卖。

      这台上有个老织工在一旁讲解,而其他几个在配合织布,听过讲解后,楚州的富商们才知道驸马爷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造出了新式的纺织设备,改进了许多地方,以至于使整个织布速度比以前提高了数倍。富商们心中也在嘀咕: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象,也不相传闻中那么慢的织布速度,如果要是这么快,那织布倒是个不错的生意,就以前这么慢的速度来织布,松江、闽广地区还有种棉花的,还不是棉花要比丝绸好伺候多了。楚州有地,完全可以大范围种植棉花或者是让周围别的地区种棉花,到时候楚州只管织布便可以了。

      王静辉等到演示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走上前台,说道:“各位楚州商界的朋友们,今天你们看到的便是经过本官改进后的织布设备,相信各位都能看得出来如果用它来织布会取得什么样的效益。本官也不多说了,这纺织机的规矩和几个月前的液压榨油机一样,不过会费涨到每个月五百贯,各位老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王静辉的话刚说完,台下的楚州富商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商量起来,整个大厅显得乱糟糟的,旁边列席的楚州各地官员也是对此非常反感,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心中直埋怨王静辉为什么和商人打成一片。见到会场秩序有些散乱,他拿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小木槌敲了两下说道:“各位商家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本官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坐在前排的几个商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由其中一个身体稍微发福的中年人站起来问道:“请问大人,其实收取几个‘会员费’我们到不是很在乎,毕竟大人制作的新式机关能够让我们获利不菲,这点儿钱我没还是出得起的。不过小人还是想代大家问问,这笔会员费到底是干什么用了?!”

      王静辉认识这个中年人,他是楚州一大富人,叫刘和胜,手下掌握这多处钱庄、榨油作坊、当铺等产业。王静辉挥手示意刘和胜先坐下来听。然后笑着说道:“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一人致富,而天下人皆贫。则富不能长久;一人独安,而天下人皆困,怎安不能长享’这句话不吧?其实就拿几个月前的榨油机来说吧,本官完全有能力自己来单干。或是交给厢军去办,但为什么本官还要把榨油机拿出来给大家共同分享呢?楚州盛产油菜籽,在这楚州城内还有多少人指着榨油来混口饭吃,如果本官要是吃了独食,恐怕你们的榨油作坊都会破产地,到时候给你们雇佣地老百姓就会失去饭碗,到头来还是本官的过失!本官身为楚州地父母官,与其一人富,不如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这样你们也可以扩大生产。招募更多的百姓来做工,牟取利益,而楚州也会因为你们的生意兴旺,赋税才能充足。”

      看着底下一群人在那里听得非常仔细,都在思考他的话,王静辉又继续说道:“刚才刘老板问及每家商户所交地‘会费’用在哪里,这个问题提的好,本官也给你们交个底。也好让你们明白自己交的钱用到哪里去了。薛大人,你那里有本账本,你来给他们说吧!”

      坐在旁边官员席上的楚州通判薛向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账本走到前台来,打开账本便念道:“自治平三年腊月到现在一共收取了五个月的会费,总共是六万两千贯。其中修缮桥梁或是架设新桥共计三十八座,耗费三万六千八百余贯;剩下的两万六千贯用在楚州的楚州、淮阴、宝应、盐城、山阳、建湖六处兴修学堂之用。和赈济了三百一十名身负功名的贫寒士子一千二百余石米粮,还有剩下的二百贯便是今天饭桌上地菜肴了。修建的桥梁、学堂和所受赈济的贫寒士子的名单都在账簿上,各位如果不信可以按图索骥,查实一番!”

      通判薛向之可没有像王静辉这样给这些商人好脸看,相对于王静辉,他更像这个时代读书人对商人比较鄙视,他不明白自己的上司为什么对他们这样客气,但看在这本账本的面子上,他还是对王静辉的手段非常佩服的。楚州财政虽然在上一任吴大人那里没有得到发展,也算是四平八稳,但绝对不可能如此痛快地拿出六万多贯来干这些好事,这可都是政绩,对自己将来的仕途有很大好处的。

      台下的众人虽然有钱,但看着通判薛向之那张黑脸,心中也不禁有些寒意,倒是旁边的驸马爷一脸笑容,乐呵呵的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是本官做事地一贯主张,各位对自己上交上来的钱表示关心,这是无可厚非的,本官在这里先代表楚州百姓感谢你们了,有了这些会费可以用来做很多有利于百姓的事情。本官决定:以后凡是楚州再成立的商会,其会员都有权向官府索要其会费支出的去向,而这些会费也只能够用在赈济灾民、教育、兴修水利桥梁道路和其他民生方面,任何人不得挪作他用!你们也不用担心本官任满后离开就会变样,圣上派本官牧守楚州,为的便是在楚州实行一些新法,若是得当便会在全国推广,到时候楚州的商会制度也同样有机会推广到全国!”

      回想王静辉的话,下面的富商们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前这些话不过是当官的来糊弄傻子所说的托辞罢了,不过驸马爷今天把账单拿出来让大家知道自己的钱用到哪里去了,显然驸马跟其他的官员不一样,知道自己的钱全部都用来为楚州百姓做了好事,也使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成就感。

      而王静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是直打鼓:这是成立全国性的总商会啊!自己太鲁莽了,这个诺言可不是很好兑现,不过他还需要观察一下这个商会的作用再说。在几个月前成立楚州液压榨油商会的时候,他也仅仅是为了收费容易,再加上联合众多商人联合监控其内部,严防使用的液压榨油机被外泄而已,但今天看来这个商会的作用应该更大,不仅可以调节内部成员的关系处理纷争等,还可以把不同的商会连接起来成为总商会。

      这也仅仅是短暂的思考,王静辉心中记下了还要开发商会功能后。便继续主持宴会。想等宴会结束后,好好再想想。从中有什么潜力可挖。可能是受到王静辉比较坦诚地交代,或是因为这套纺织设备地高效率,宴会上的富商都纷纷表示要引进这种先进地纺织设备进行棉布生产,对于高出榨油机五倍的会费。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非常顺利的便通过了。

      一个多月后,楚州地厢军规模进一步压缩,由王静辉开始到楚州时候的两万,经过邮政系统免役法和榨油机的分流后,剩下了一万五千人,再经过纺织设备的分流后,又少了两千人,现在楚州的厢军规模也只有一万三千人了,裁汰厢军规模的成绩也让王静辉非常满意。这七千被裁汰下来的厢军名义上还挂着厢军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流入社会自食其力了,他们或是进入邮政系统、充当官府雇佣的差役,或是进入榨油作坊、织布作坊和设备制造作坊,虽然收入仅比以前每月在厢军中多了一两贯,但生活状况已经改善了不少。王静辉按照厢军每年军饷一个五十贯计算,再加上后勤等等费用,仅楚州一地每年便可以节省军费达到五十万贯之多,相比自己老丈人英宗赵曙连在宫中多点颗蜡烛都要计算一番。这五十万贯可是个奇迹了。

      王静辉在心中默算完这笔帐后,另他得意非常:自己仅仅只是在楚州小试牛刀一把,便把这里的两万厢军给压缩了快一半了,等后面地筑路工程兵、农垦兵等重头戏出来,是不是该考虑顺便把禁军也给减减肥了?!他到楚州后只拿出了液压榨油机和织布机两样东西,便很好的打开了局面。不仅分流了厢军,还大大改善了楚州的财政,两个商会每个月都能给楚州提供近六万贯的收入,一年下来他又给老丈人赚了七十万贯。更可怕的便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邮政系统也只是才刚刚进入运行,有许多以前王静辉见过的功能服务还没有实现;楚州今年虽然有成套的织布设备,但却错过了种植棉花的时间,为了避免损失,楚州纺织商会统一向比较近地松江或是闽广地区大肆收购棉花,真是有多少就收多少,等到明年大规模种植棉花或是在别的地区提前订购棉花的话,那纺织行业势必会更加兴盛,也就能够容纳更多的“厢军织工”,两项叠加后,这中间仅是裁汰厢军的经济收益和社会收益可就大发了。

      不过王静辉也没有为此昏了头,他不会为了挣钱而贪多嚼不烂,眼下他认为有榨油和纺织这两样新兴产业作为楚州的主打产业已经足够了,至于裁汰厢军也不是非要靠这些“高技术”来完成地,他更注重立足于现有状况对不合理的制度进行零敲碎打进行改良,这一样也能够大范围的裁汰厢军和发展经济,也能为以后在其他地方进行变革打下基础。

      随着各种优惠措施的实施,现在的楚州虽然和半年前的楚州没有什么不同,但来往的客商急剧增多,每天在楚州码头装货卸货来往不断。与王静辉当初设想的差不多,在实行“一税通行制”后,虽然在单个客商身上少收了进三分之二的过境税,但却架不住人多,过境税不降反升,而且来往的客商一多起来,嗅觉灵敏的楚州本地富商也抓住机会,建设了许多客栈和酒楼,楚州因此的财政也有了大幅度提高。这也让当初有些反对的通判薛向之和其他各县地方管吏的担心变成了多余,进而对他的计算能力所钦佩。

      农田水利工程也开始逐渐发挥其效用,由于王静辉在上任之初趁着冬季农闲时间,投入巨资动用了大批人力,几乎将楚州各处的河防农田水利都修理个遍,并且将那些停留在图纸上很多年的水利工程全部完成。虽然今年雨水少了许多,但百姓对今年的收成还是格外有信心。

      王静辉在楚州城不远的村落里试种的双季稻,效果看起来也不错,不过现在只是第一季早种几天的水稻,还不是关系到实验成败的第二季,所以王静辉只是嘱咐那些试种的农户小心照看罢了。

      明前新采摘的茶叶,茶工也按照王静辉所说的炒制方法制作了一批,冲饮后炒制茶叶果然要比蒸青茶叶更具有浓郁芳香,味道也好了许多,不过最让人喜欢的便是茶叶不是成为粉末状,而是整个的新嫩茶叶在水中上下起伏,别具美感。王静辉当然不会放过讨好老丈人的机会,虽然楚州产的茶叶没有什么特别知名的,但采用的炒制法所制作的茶叶浓香诱人,相比老丈人赵曙应该会非常感兴趣。不仅老丈人要送,义父韩琦、欧阳修、司马光、颖王赵顼……当然还有慈寿宫的曹太后,这些人都是飞库手打不能忘记的。王静辉当了楚州的父母官不能够随意走动,这件事便由娇妻蜀国公主辛苦跑一趟代劳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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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楚州慢慢发挥了它的活力,显得一片欣欣向荣,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让王静辉满意:原本他寄予厚望的沼气池便是惨败而归,各地的府衙都按照王静辉的只是建立了沼气示范区,可惜的是百姓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手底下的地方官倒是挺喜欢这些东西,反正示范区是减灾府衙或是附近的,正好拿过来取代原来木柴和泥炭做为燃料,这多少让王静辉有些哭笑不得。

      与王静辉想象的正好相反,城里的大户人家对沼气更为追捧些,最主要的用途除了做饭取暖外就是用来照明。这个时代富人家晚上庭院中的照明可不是王静辉想象中用灯笼来照明,而是用内外相重的两只碗,里面的碗盛满鲸油,用石棉做灯芯来燃烧照明,而外面的碗则是装满水,用来给里面的碗降温,防止鲸油由于受热而加快蒸发。而采用沼气照明可以省去很多费用,没有用鲸油或是其他燃料照明那么麻烦。

      没有想到自己准备提高粮食产量的沼气池项目,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夭折了,王静辉心中感到郁闷的很,不过他也知道沼气池本身就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对于现在乡下的农民来说,照顾起来比较麻烦,得不到大范围推广也是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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